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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內鬼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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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250、內鬼暴露 八三看書,女帝座下第一走狗! 嘎吱……嘎吱……頭領只覺渾身猛地僵硬,關節好似不是自己的。 他的手有了自己的想法,竟是五指張開,佩刀墜地。 繼而,他雙手不受控制地做出碰杯姿態,微微舉起,湊到嘴邊。 “什么怪東西……” 密諜統領大驚失色,身為武夫,他缺乏應對術法的手段。 只能咬牙震動氣海,試圖牽引氣機沖散經脈,重獲掌控權。 然而公輸天元卻不給他機會,趁著對方被“敬酒胡人”控制的剎那,胖神官負手邁步。 掀開其兜帽,露出一張滿是匪氣的臉孔。 掌心將一張上品丹砂符箓“啪”地摁在了密諜腦門。 頭領一陣眩暈,眼眸神光熄滅,“噗通”一聲,直挺挺倒在了竹林中。 “易如反掌。” 公輸天元嘚瑟地丟出一條麻繩,那繩索有如生命般,自行蠕動,將對方捆了起來。 這時,遠處竹林中,又有兩名青年神官飄然而至,拱手行禮: “師兄,分散遁逃的另外兩支隊伍,也都已解決。” “師兄,詔衙的那些錦衣晚一步抵達……” “很好。” 公輸天元倨傲頷首,淡淡吩咐道: “將這些人都送去神機營。” “是!” 兩名神官轉身,去收拾地上的尸體。 公輸天元勾勾手,牽起捆成粽子的密諜頭領,騰身朝京城趕去: “希望趙兄莫要等急了。” 城內,宴會廳內,燈火通明! 整個院子,已然被緊急調來的詔衙官差圍的水泄不通。 廳內,氣氛凝重壓抑,無人吭聲,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凝重。 “趙僉事,這么久了,我們就這樣等下去嗎?” 終于,石猛忍不住開口。 身為神機營指揮使,他對今晚之失職,肩負最大責任。 距離趙都安提劍堵門,已經又過去了近一個時辰。 眾人的耐心,已近乎耗盡。 趙都安坐在最靠近門的位置,寒霜劍疊在膝上,閉目凝神。 此刻睜開雙眼,瞥了眼天色,說道: “稍安勿躁。” 三千營指揮使這會也有些焦躁不安,苦澀道: “非是我等焦躁,只是哪怕趙僉事你有所安排,也該透個底,好教咱們安心。有陛下在,有薛樞密使在,這廳中不可能有人傳出什么消息去。” 五軍營指揮使附和: “何況,這眼瞅著夜深了,我等可以等,但也要考慮陛下龍體……” “是啊,這么久過去,只怕賊子已逃出京界了……再難追討。” “趙大人,你說句話啊。” 一時間,被肅殺寂靜氣氛,折磨的快瘋掉的一眾武官紛紛開口。 站在女帝身旁的莫愁,也忍不住說: “趙大人要等,陛下準了,只是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徐貞觀恢復了寡言少語的“帝王”姿態,不發一語,心中雖對他信任,但也難免心焦。 只是下一秒,女帝忽然望了遠處一眼,眉頭舒展。 趙都安仿佛面對一鍋沸騰的水,正要開口,忽然耳廓微動,扭頭望向廳外,笑道: “來了。” 什么來了? 廳內諸將噤聲,紛紛望去,繼而,便見守衛森嚴的庭院中央,地面突然蕩起一圈圈土黃色漣漪。 守衛大驚,拔劍警惕。 繼而,化作漣漪的地面中,緩緩探出一只由木頭構成的巨手。 宛若某種巨型傀儡的肢體,五指短粗,棱角分明。 巨手扣住漣漪邊緣,倏然用力,繼而,一頭龐大的虛幻傀儡宛若從地獄爬上陽間。 只露出半個腰身,便已如一座房屋般龐大。 其一手撐地,另一只大手緩緩張開,掌心是旋轉著的一枚土黃色“蠶蛹”。 “咔嚓!” 蠶蛹由內及外劈開,走出負手而立逼氣縱橫的公輸天元,手中拎著被封印的密諜頭領。 “使君……賊子頭領已擒……” 小胖子本想來一出人前顯圣,可話說了一半,大大勾起的嘴角陡然一僵。 綠豆小眼瞪圓,看清了燈火通明的大廳主位上,那身明黃龍袍,與似笑非笑的絕色面孔。 “陛……陛下?” 公輸天元大驚,腳下法力編織的傀儡虛影崩潰,他一不留神,雙膝一軟,險些跪在地上! 旋即故作無事發生,兩只小肉手抱拳拱手: “公輸天元,見過圣人!” 堂內諸將默契地忽略了胖神官顯圣失敗的一幕,神態錯愕: “是張天師的五弟子?” “公輸神官?” “趙僉事要等的……是他?” 徐貞觀輕輕頷首,雪白下頜輕點,“恩”了聲,嗓音威嚴: “不必多禮。” 公輸天元心思玲瓏,眼珠一轉,便主動道: “稟陛下,公輸受趙使君委托,已將入火器局行竊之賊首擒拿至此,其余賊人,或殺或擒,已送入神機營中。” 說著,他一腳將地上木樁子一般,捆成粽子,額頭貼著黃紙符的頭領踢到堂前。 廳中有了剎那的安靜,繼而爆發出壓抑許久的驚呼聲。 饒是場中不少人,已經猜到趙都安留有后手。 但當這一幕真的出現在眼前,仍難掩驚容。 徐貞觀鳳眸虛抬玉手,輕輕壓了壓,聲浪頓時消減。 她眼神驚異地看向穩操勝券的趙某人,好奇道: “趙卿,可否為廳中諸將解惑?” 趙都安無聲吐出一口氣,直到此刻,他懸著的一顆心,才算真正落地。 賭贏了! 他臉上原本偽裝出的鎮定笑容,也才變得純粹真誠: “稟陛下,事情其實并不復雜,鑒于上次火器失竊,今日操演后,臣便思量做一些準備。 手段也頗為簡單,只是請了公輸神官,在火器局內的圖紙上,做了一些可供術法追蹤的手段。 并暗中護持罷了,原本也只是有備無患,卻不想,賊子正中下懷。” 公輸天元也笑呵呵說道: “沒錯,這些賊子潛入時,我與一些同門便在附近,暗中用了一些幻術手段,令這群人誤以為順利。 而后按使君的要求,尾隨賊人,原想挖出老巢,怎奈何這群雜魚得手后,徑直要逃離京城,便只好擒下。” 旁邊,海棠一臉懵逼。 她很想說: 不是這樣的啊……這狗賊分別是要我們假裝盜竊…… 但話到嘴邊,成了:“那我們后來……” 公輸天元看了她一眼,“哦”了聲,淡淡道: “你們趕到的時候,我留下的幻術還沒撤去,恩,營中那些尸體只是受傷昏迷罷了。” 海棠張了張嘴,眼神復雜地看向趙都安。 她明白了! 今晚,這家伙分明是準備了兩套方案。 若敵人不來,便用欺詐。 若來了,則由神官兜底。 甚至,可能還有許多沒暴露出的手段。 不過,如今欺詐也好,別的手段也罷,都用不上了。 “陛下,此賊既為逆黨賊首,或可審出內鬼身份。” 趙都安拱手,朗聲說道。 這時候,堂內諸將才陸續回過神來,眼神都為之一變。 尤以馬閻心情最為微妙——分明來時,他在車上,還替趙都安惋惜,認為未能揪出內鬼,不算完美。 如今,細細想來……趙都安哪里沒有去找? 他分明每一步,都踏在釣魚的路上。 徐貞觀面無表情,目光落在了地上的密諜身上,忽然說: “既是公輸神官捉拿,便由你審吧。” 趙都安愣了下,聽貞寶的意思,這小胖子似乎擁有某種審問的手段。 “嘿嘿,遵命。”公輸天元笑了笑,一招手,將黃紙符捉回手里。 地上。 被封印五感的密諜頭領猛地醒來,本能掙扎,卻發現難以動彈。 等他目光適應燈光,看清了周圍一名名大虞將領,看到趙都安,看到女帝時,瞳孔猛然放大。 如墜深淵! “趙使君,你來問吧。”公輸天元笑道。 趙都安眨了眨眼,正要點頭。 地上的密諜卻突然開口了,他極為平靜地說道: “不用問了,我知道你們想知道什么,我不會說的。” 下一秒,他牙齒摩擦,就要咬破齒縫間的毒藥,卻失敗了。 “別試了,我早替你取出來了,也別想著咬舌頭,你知道那沒用。” 公輸天元幽幽道,“看來是個死士。” 趙都安并不意外,試探道: “我詔獄中倒是有擅長對付死士的用刑高手。” 公輸天元說道:“不必麻煩。” 他忽然反手,將后背上那只大竹筒取了下來。 “咚”的一聲按在地上,解釋道: “我養了一頭野神,名為‘狐仙’,可令人誠實說出任何伱想要的回答,代價是問完之后,這人的神魂就會被吞掉,變成活死人。” 地上,原本一臉死志的密諜臉色陡然蒼白,瞪大眼睛: “你們……” 下一秒,公輸天元用力拍了下竹筒。 只見一陣裊裊的白煙升起,煙霧緩緩凝聚為,一頭半個身子埋在竹筒里,露出半截的皮毛雪白,眼眸是詭異深藍色的狐貍。 “野神……” 場中,不少人微微皺眉,倒沒有懼怕之色。 野神? 這又是什么怪東西……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稀奇古怪的道具……趙都安腹誹。 而這時,那藍眸白毛,容貌詭異中透出一股仙氣的“狐仙”緩緩轉頭,凝視密諜,嘴角緩緩擴大,仿佛在笑。 與此同時,神色驚恐的密諜頭領突然宛若中邪了一般,失去了所有表情。 雙目與狐仙對視,仿佛陷入夢魘。 “趙兄,你可以問了。”公輸天元笑呵呵說。 趙都安咧了咧嘴,將視線從這狐仙身上挪開,俯瞰密諜,沉聲道: “此處,可有與你勾結,替你們辦事的人,都有誰?” 宴會廳內,一時落針可聞。 陷入夢魘的密諜臉上浮現出掙扎神色,似乎在于“野神”抗爭,他額頭青筋根根隆起,眼珠充血。 卻最終,用沙啞的聲音吐出一個名字: “知樞密院事,王恒。” 剎那間,一道道錯愕至極的視線,同時投向人群中,五十余歲,身材瘦削的王知事臉上。 后者面無表情,長長嘆息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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