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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劍獨行斬鬼神 第三百零四章以人抗天,順天應命
“南極海寒冰洞宇文家,奉上五品靈丹雪顏丹一瓶,尊奉兩位上仙,永享仙福。”
“南極海火元島蕭家,奉上五階上品劍陣一套。”
“南極海青靈島韋家,奉上道書一部,尊奉兩位上仙,道運無極。”
“東海三仙島嚴真人,奉上五階法寶太乙玄鐘”……
南極之地,苦寒冰冷萬里之域終年白雪皚皚。
可在冰火島上,卻有一座規模極大火山,提供地熱,溫暖四周,使島上長年溫暖如春,植被茂盛,萬象并起。
因此,蕭家姐妹在南極之地的一座道場行宮,便安置在此地,以暗合道法冰火之變。
此時在這座冰火交織的道宮之內,蕭玉虹與蕭玉雪兩位女仙端坐于云霧繚繞的瓊樓玉宇之上,居于上首,她們容顏貌美若仙,行止宛若冰山上綻放的雪蓮,清冷絕俗。
下方是一片仙家盛景,宮闕輝煌,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其間有彩鳳鳴唱,神鹿輕躍。
這里的彩鳳當然不是真龍天鳳之屬,但亦有一絲傳承血脈,鳳姿霞彩不落凡流。
在場賓客們或身著道袍,或穿著世俗服飾,他們步履輕盈,穿過云廊霧閣,來此探討高深的長生道法。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仙草香氣,伴隨著偶爾傳來的天籟琴音,讓人心曠神怡。
“東海三仙島嚴真人?太乙玄鐘?這位元英真人竟追逐到這里了?真是身家豐厚氣運不俗啊!”
蕭家的一位女冠,聽到前方的報唱,不由得這樣說道。
近百年而起的三英二云,似乎占盡天機,奪盡天下氣數,讓這些世家大族修士觀之隱隱有些反感。
至少蕭子卿便是知道的,自己家族雖然獻出一套飛劍,但自家獻出的是靈竹飛劍。
眾所周知,靈竹雖然初期生長艱難,但是只要根基長成,生長成熟的速度遠遠高過于其它靈物。
因此蕭家修士培養靈竹以此制器、布劍陣,煉制同階飛劍法寶的難度要比其它修士低得多,不過也有缺點,無論是靈竹法寶還是靈竹劍器,在堅固上還是遜色于正統法寶的。
因此,靈竹劍陣雖然也稱得上是珍貴,但價值其實還要在上品防御法寶太乙玄鐘之下。
蕭家此次前來參與盛會,已經是盡了家族之力,尊奉的禮物不算輕薄,但此時還是被嚴元英真人壓了一頭去,蕭子卿心里當然不會有好的感覺。
蕭玉虹此時手持玉簡(以玉石編織而成的竹書),正與一位道骨仙風的老者討論著五行之道,她的聲音溫婉如春風化雨,卻又透著一絲不可逾越的威嚴。
此時聽到前面的報唱,也不由得微微皺眉,這在她而言,已是明顯的不悅。
一旁的蕭玉雪,卻是見此輕笑。
“還笑,明明是你惹來的雜事閑人,現在卻躲在一旁,看姐姐笑話。”
蕭玉雪原本在旁靜靜地聆聽宇文家老祖對于五行之道的見解,她的雙眸似兩汪清泉,波光粼粼,偶爾投出一絲慧光,令人不禁沉醉。
此時這絕色女冠卻是不甘反駁:“他是喜歡姐姐,追逐姐姐前來的,與我有什么干系,如此糾纏不清不如由我出殺了,也免得姐姐心煩。”
這般殺氣盎然的笑語,聽得一旁的宇文家老祖眼觀鼻鼻觀心不發一言。畢竟是西方魔教出身的女仙,果然殺伐凌厲。
“不可,你不要再給我惹事。”
蕭玉虹并沒有說為何不可,只是極為守禮的恭送宇文家老祖,而后與自己妹妹一同外出,主持今日丹元法會。
大日漸漸西沉,晚霞映照在宮殿之上,金色的光輝與周圍的冰雪相映成輝,營造出一種超脫世俗的美麗。
而島上火山的微微地熱,也在這一刻蒸騰而上,與寒冷的空氣交織,形成朦朧的蒸汽,讓整座冰火島看起來如置仙境一般,神秘而又令人向往。
陸城此時已經化身為鐵梟道人,通過正門奉上禮物進入這島上宮殿。
群修畢至,少長咸集。
總體來說,練氣境修士只要把幾部道家經典基本熟頌,筑基修士要將經典的表層意思吃透,凝煞煉罡境的修士要能把自己理解道理自圓其說,金丹真人則要奠定道基,甚至有所推陳出新。
若是可以建立一座仙庭,收取天下千萬道子的道論資糧,那么不知可以增長多少道行!
這也就是法會的意義所在,就算陸城也不敢說,自己的道論,就要在方方面面高過在場所有修士。
因此,時間上也不急迫,他也就參與到這場道論之中,希冀可以有所收獲。
“諸位仙長,今日的道論論點在于:‘天運命數’四字,請諸位仙長以此四字破題,其中道論最為出色者,可得我家兩位師母以劍寶相贈,更可入得宮內,與兩位師母共論道法。”
從宮殿當中走出來的這位青衣女修,娉娉婷婷清秀端麗,正是陸城昔年的二弟子苗楚云。
時隔多年,她尚且未修煉入金丹真人境界,但一身罡煞圓融合流,明顯不是無法修煉丹道,而是在等待契機追求上品金丹之道。
“天運命數!”
坐在玉桌之前,看到這份考題,陸城也是微微皺眉,金丹真人可以考慮這四個字了,但是對于在場大多數修士來說,這個考題有些太難太大了。
只有在場少數的幾位真人修士,方有資格一論長短。
在這個時候,宮殿之內有女侍上前奉上筆墨,這些道論最后都是要在此地的,可供蕭家姐妹隨時參看。
所以,舉辦丹元法會的東主雖然要花不少靈石財物準備寶物,但最后卻可以得到許多道論,在境界較高的法會上,這其實是兩相得益的事。
陸城手持毛筆,略作思考后寫下:“青春美女,卻招愚蠢之夫;俊秀郎君,反配粗丑之婦。蛟龍未遇,潛水于魚鱉之間;君子失時,拱手于小人之下。”
文字之下,思緒漸清。
陸城持筆,行書不輟。
這個道人的表現,落入到殿宇之內高座之上,蕭玉虹與蕭玉雪兩姐妹的眼中。
“此人是誰,面生得緊,只是,莫名得有些熟悉。”蕭玉虹原本是想說親近熟悉的,但她問詢的是夫君的弟子苗楚云,自然收回一個詞匯。
“禮單上所寫的是:南海散修鐵梟道人,雖然沒有請帖,但卻是金丹真人境的高修,前面自然也就沒有阻攔,奉上的法寶是五階上品法寶琉璃雷鑒。”
“姐姐,想不到開辦法會這樣賺錢,早知道每隔幾年我們就多辦幾場了,收到許多上品法寶,還能給父親,夫君準備一些。”蕭玉雪聞言輕笑,按照計劃,她們要將那兩件劍寶賜予嚴元英,增長其氣數,使其氣數鼎盛更加烈火烹油。
本來蕭玉雪還有一些心疼,現在看來,這場原本計劃會賠本的丹元法會不但不會賠本,還會小賺一筆。
“就是因為我們姐妹久居南極極少出面,所以這次舉辦法會,南極海的這些修士家族,散仙才愿意前來并且投入血本,希望可以攀附關系,若是我們總是舉辦法會,來得便是蹭吃蹭喝的閑人了。”
蕭玉虹白了自己妹妹蕭玉雪一眼,拿手中玉書輕輕敲擊她的頭。
天運命數四字,題目太大。
在場大多數修士連一篇前后通順的完整道論都寫不出來,就像陸城所想的那樣,在場就只有那幾位煉就金丹的修士,以及極少數幾位才情出眾的紫府境修士,可以落筆行文。
出題,破題,而后便是闡道,論道。
四個時辰后,每一位對自己道論有信心的修士,就行走出來向在場眾修,以及兩位宮主,闡述自己的道論觀點。
這樣做是有一定風險的,從古至今,因為論道而道心崩潰,難以自圓其說,從此一身法力修為停滯不前的修士不在少數,當然,也有更多的修士因為道越論越清,理越辯越明,而道行增長道業大進。
三英之一的東海三仙島嚴元英,是一位身姿挺拔,面容俊逸的年輕修士,一襲道袍黃衫隨風飄揚,仿佛脫俗而出的仙人。
他在火元島蕭家,青靈島韋家之后站出,闡述自身的道論。
“諸位道友,兩位宮主,這便是在下的道論。”
說著,他揮手展開長軸,卻是一幅長畫:
一位年輕漁夫在狂濤怒浪的瀚海當中,竭力求存,死死拉扯住長帆,不使之脫離自己的掌控。
“修士修道,侵天地之造化,奪萬物之玄機。這“侵奪”兩個字,道盡我等逆改生、老、病、死,天命倫常的精髓。是以,修仙者是天地的逆臣,所行道途,唯有逆天成仙。”
嚴元英的闡道,配合著他手中長畫,讓在場眾修士仿佛看到:
在天地巨浪滂湃洶涌的面前,那名漁夫仍舊死死占據潮頭,那是一股以人抗天的心境精神。
正合,天地逆臣四個字。
天運命數?
我不管天運命數如何,我要踏破天命逆天成仙。世若苦海,我自橫渡。
看到嚴元英的論道。
蕭家的蕭子卿與韋家的韋凌飛面面相覷,都不再敢發一言。
他們已經隱隱察覺到,若是上前與之論道,恐怕不但無法論敗對方,還會被對方破了自身道心。
本來兩人修煉家傳功法,循序漸進還有著大好前程,若是被嚴元英破了心境,空有道法,恐怕自身卻無法再練下去。
當然,在場也并不是都如蕭韋二人一般,還是有金丹真人上前與之論道的。
自甲子之前,萬獸化身宮大長老黃龍子煉就元嬰大道后,藏劍宮藏劍夫人,八景觀清玄真人,火云府赤神子真人,先天派古應玄真人,東陽正教天魔教主,皆是接二連三的突破四九重劫,煉就元嬰大道。
其后開辦法會,論道講法,道傳寰宇,令整個通玄界都處于一種壓抑多年后的爆發晉升狀態。
很多時候便是如此的,第一位真人突破了,只是給后人增添了信心,緊接便會有無數修士成功突破,當然,也有很多真人突破未成,死在四九重劫劫罰之下。
嚴元英出身東海三仙島,道基底蘊極為深厚,論道那也是拿手的事,南海群修雖然不忿,但是一位真人接一位真人上去,卻均被嚴元英所論敗,直至最后,再無一人開口。
千峰競秀,獨占鰲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似乎,此次冰火島丹元法會的頭籌,必然要為這嚴元英所得了。
就在全場靜寂,所有修士皆為嚴元英所論敗之時,就在蕭家姐妹,也幾乎宣布此人為此次法會勝者時。
陸城拿著自己的文章,行走出來。
“且慢,在下有淺薄之論,要與道友一辯。”
“道友但說無妨。”嚴元英此時正是心意氣勢最盛之時,他連來者是誰都不問,直接這樣道。
“以人抗天,人定勝天,的確是好大氣魄,聽聞嚴道友自出道以來,際遇不絕,也難怪會養出這樣的心性意氣。
但有些時候,劫氣深重之時,還是莫要硬抗為好。”
“閣下豈不聞劫運相濟的道理,修士修道無人可無災無劫。”嚴元英這百年以來修道順遂,無往不利,平生最聽不得的,就是旁人說他一身所得皆是天運所致。
而陸城對嚴元英的話也不再反駁,而是走到那張由兩位侍女打開的搏浪圖畫作之前,道:
“我若是他,會盡可能找一個好的天氣出海,而不是硬抗天命。”
說著,陸城轉身向蕭玉虹與蕭玉雪姐妹的方向言道:
“天不得時,日月無光;地不得時,草木不生;水不得時,風浪不平;人不得時,利運不通。注福注祿,命里已安排定,長生誰不欲?順天以應命,積修已登仙。
三教之中無上品,古來惟道獨稱尊!”
嚴元英所論述的論點,是天命在握,以人抗天,修仙者違逆生老病死的天道規律,本就要逆天登仙。
陸城所論述的論點,是注福注祿,命里已安排定,一個人的運勢有起有伏,這是正常的,順天以應命,在自身氣數強盛時,積攢道行修業,在自身氣數低弱時,納影藏形,不要有過多的動作。
修持自身的根性,感知并順應天時天命。有運勢時乘風破浪,化龍而行,無運勢時隱于芥子之間,縮鱗爪以長眠。
嚴元英的口才機鋒極好,但他所經歷的事情太順太少,所以在道心上比之陸城,就失之淺薄。
所以無論他的口才機鋒有多好,在這場論道當中陸城就已立于不敗之地。
“大道爭鋒,豈可后退一步?”
“仙道貴生,漫漫長生路,當進則進,當退則退。人生的容錯很高,年輕人倒也不必如此心急。”
時辰到了,兩位玉庭當中的宮主輕輕敲打玉磬,道音之下,盡管嚴元英面紅耳赤,與那鐵梟道人的云淡風輕形成鮮明對比,但還是不得不一甩袖袍,咬牙退下。
“兩位真人的論道,當真精彩之極,令人聞之沉迷其中如飲醇酒。只是,天日輪回,我們姐妹也不敢耽誤各位真人太多的時光。”
兩位宮主在言說這兩句后,便不再多說什么了。
而是有那青衣女修苗楚云再次走出,手捧玉盤,其上一口小劍,一件龜殼。
眾人皆是靜氣凝神,在場很多人都只覺得剛剛這兩人,論道精妙,立意高遠,皆是極有道理。
但是具體誰優誰劣,誰勝誰負,卻不得而知難以判定。
片刻之后,苗楚云將那劍寶,送置嚴元英的面前,道:
“嚴真人論斷高妙,以人勝天,氣概凜然,希望真人可以繼續自己的道途,一往無前。”
在這一刻,嚴元英的臉面已然是激動得如火赤紅,將玉盤接過,連連道謝。
然而就在這時,那女修側身道:
“鐵真人論斷深奧,兩位宮主在其中還有許多不明不解之處,因此,還請鐵真人入宮中一敘,闡述道法。”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任誰也沒有想到,兩位宮主,居然將劍寶與入宮論道的資格,分予兩人,看上去似乎是嚴元英得的好處更多一些。
那玉盤之上的一對劍寶,靈光盎然,明顯就不是凡品,是五階上品甚至極品法寶也說不定。
但是嚴元英明顯不是這么想的,臉色由原本的赤紅轉為慘白,想要說些什么,卻堵在口中。
“有請女仙帶路。”
陸城云淡風清不以為意,這讓苗楚云更加高看這位南極海海外散仙一眼。
有著苗楚云的在前引領,宮闕四周云禁散去,而后復又升騰濃烈,原本,在場眾修還能隱隱約約看到宮室之內,兩位宮主的身影。
此時此刻白霧翻滾,便是分毫也看不見了。
三英二云之一的東海三仙島嚴元英,捧著玉盤呆呆站在那里。
而在這個時候,四周一眾侍女上前,已經開始布置酒宴,論道之后,便是群修歡宴,品嘗靈食瓜果諸般上品。
“三英二云,卻也名過其實。”
蕭子卿本就看不慣嚴元英,此時與韋凌飛輕聲笑語。
與此同時,陸城也被引入宮內,行到了蕭家姐妹之前。
這個時候,蕭玉虹已經拿到之前陸城所寫的道論,此刻放下,眼若春水含情。
“多年不見,陸真人道業精進,當真是可喜可賀。”
“哈哈哈哈哈。”
陸城聞言,放聲長笑,跨前一步同時解去百變魔相法門,恢復自身本來的形貌。
蕭玉虹心細如發,能夠從字跡上看出自己的身份,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夫君!”
蕭玉雪一看到陸城,整個人頓時從玉座之上飛身而下,直接撲入到陸城懷中,這卻是個傻的,別說陸城的字跡,她連自己的字跡都認不出來。
“夫君,玉雪好想你啊!”
“師尊!”
苗楚云終于知道這鐵梟道人,竟然是自己師尊所變化的,立時拜伏下來,淚盈于睫。
修道中人,對于分別的感知與旁人不同,再見夫君,蕭玉雪興奮不已的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訴說著這些年發生的趣事。仿佛,陸城只是出去辦事,仿佛,兩人分離的是幾個時辰,幾天,而不是漫漫近百年。
冰火島法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結束。
兩位宮主再未出現于人前,按理來說這是有一些失禮的,但是冰火島上奉上珍貴的禮物,有玉蜂靈液,有六階靈酒,足以讓所有人忘記這些欠缺的禮數。
東海三仙島嚴元英苦戀蕭玉虹女仙,在法會結束之后被趕出宮去,仍舊在冰火島四周留戀不去四月有余,最后既沒有等到那鐵梟道人,也沒有等到神女出宮,無奈只能御劍而去。
他只以為,是那鐵梟道人有五階隱身符成功避過了自己,怎么也不會想到,這四個月里自己在外面凄風冷雨,而那道人則身處于溫柔香中,享受纏綿悱惻夫妻恩愛。
“此人有幾分才識,怕是已經隱隱察覺到自身氣數迥異,所以才把心思打在妾身身上,希望借父親的法力,能夠助他脫劫。”
自古以來,劫運相濟,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嚴元英既然能認識到這一點,他自然就會害怕。
這一百年來他的運勢太強了,幾近無往不利,而如此大運之后是什么?他越是看不清就越是害怕。
所以哪怕冒著西方魔教之主還沒有死的風險,哪怕冒著被天外神劍一劍斬殺的風險,他也希望可以勾引到蕭家姐妹中的一人,借助黃龍子這位當世第一元嬰真君的法力,助他避過劫禍。
可惜,算計到頭來終是一場空。
道宮之內,軟榻之上,玉泥般的蕭玉雪還在昏昏沉睡,陸城一把攬住蕭玉虹纖細若蛇的腰肢笑言道:
“八景觀的那群道士,百年之前就開始籌謀,三英二云這個批命,背后到底是什么?”
蕭玉虹一邊別著發簪一邊側頭注視自家夫君笑道:
“怎么,心疼你那個小女兒了?‘三英二云,天下大興’為了這個批命,八景觀累死十幾位長老,改易天下劫運,集于這五人身上,既是大運,也是大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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