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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太子的悠閑生活 第二百四十六章 意在掃平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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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儀解釋道:“許少尹,現在不是指責人的時候,我們重新建設就好,是先前小看了河道的水流。”
有民壯指著河道大聲道:“快看淤泥攔下來了。”
眾人順著目光看去,就見到了堤壩雖說被沖塌了,但底下的淤泥卻被擋在堤壩坍塌的底部。
許敬宗眼中好像要升起一團火,他大聲道:“諸位隨我回去,重新制定圖紙。”
“喏!”大雨中眾人朗聲應道。
在一個巨大的木棚內,雨水落在木棚上,棚前形成了一片水簾。
許敬宗與眾多的工部官吏正在商議。
他還放下一句話,這座淤地壩修不成,他許敬宗不回長安了。
雨中郭駱駝戴著斗笠對魏王道:“臣要走了。”
李泰忽然扭頭看他,疑惑道:“走?你要去哪兒?”
郭駱駝道:“臣向太子遞交了奏章,親自奔赴西域種植棉花,趕在五月之前抵達西域,還能種棉花。”
“你去西域?”
“是臣向太子進諫的,有些事要親自去看了才知道,今年秋天便回來,太子殿下說臣可以帶著家小一起去西域,會在安西都護府住半年。”
言罷,郭駱駝向李泰行禮道:“臣就先告辭了。”
“你去西域,許敬宗他們知曉嗎?”
“臣與他們說過了。”
郭駱駝面帶笑容,他在雨中轉過身,邁步走向長安城。
李泰對他道:“待伱回來,與你飲酒。”
郭駱駝在雨中擺了擺手,這具還顯佝僂的身影淹沒在了雨中。
三月這場雨下了兩天才停歇,李承乾得知淤地壩第一次放水被沖垮的事,凡事都要嘗試,失敗一次不要緊,積累經驗,總會成功的。
寫好回復的奏章,讓于志寧送了過去。
褚遂良遞上了安西都護府建設奏章。
這本在開朝之前就要遞交的章程,褚遂良愣是從當初的冬至一直拖過了元宵,直到現在的三月。
褚遂良面上掛著帶有愧色的笑容道:“殿下,臣查閱了弘文館的往年案卷,不知殿下覺得現在的章程如何?”
李承乾深吸一口氣,拿起奏章看著。
褚遂良站在一旁等著結果。
李承乾又瞧了瞧站在身邊的岑文本,道:“岑侍郎,與西域的人手都準備好了嗎?”
中書侍郎岑文本回道:“殿下都準備好了,現在就可以啟程。”
李承乾將他的章程放下,道:“很好,褚侍郎終于不想著將安西都護府建設成西域明珠了。”
褚遂良道:“臣慚愧,是臣當初沒有考慮周全。”
李承乾又拿出了一份奏章與褚遂良的章程放在一起,都交給了岑文本,吩咐道:“都交給郭駱駝。”
“喏。”
吩咐完這些,李承乾走出中書省,便見到了站在門外的張士貴將軍,還有一個面生的將領。
“末將梁建方。”
李承乾邁步繼續走著。
張士貴領著梁建方走在太子身后,一邊走他一邊說著:“太子殿下,梁建方將軍想要投效殿下。”
因為淤地壩第一次試行放水失敗,要說心里沒有挫敗感是假的。
但凡事總不是一蹴而就的,許敬宗他們忙活了一個月并不是毫無收獲,至少攔住了一些淤泥,現在只需要總結經驗,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李承乾揣著手道:“投效孤?大將軍何出此言?”
梁建方朗聲道:“聽聞太子殿下派人去西域,末將愿一路護送。”
“去西域的隊伍不是去打仗的,是去督促麹智盛種棉花的,況且西域的兵事與孤無關,至于哪路兵馬去西域戍守,那都要聽從父皇的安排,張大將軍。”
李承乾轉回身看著他道:“大將軍以為呢?”
張士貴道:“末將此行去西域戍守,陛下已有旨意了,建設安西都護府的同時還要太子殿下保持糧草供給。”
“大將軍放心,孤讓河西走廊安排好了。”李承乾又道:“梁將軍聽從軍中安排便好。”
張士貴朗聲道:“殿下,糧草護送需要兵馬。”
李承乾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徑直走向了秘書監。
秘書監外,張士貴看向梁建方,道:“你看看你,這般冒失。”
“末將失言了。”
自去年大唐打下了高昌,今年皇帝終于下了旨意,修建安西都護府。
此行由張士貴大將軍領一萬兵馬,再次奔赴西域。
相比于先前匆忙地攻打高昌,這一次去西域,唐軍準備很充分。
大軍奔赴高昌,將原本的高昌改名為西州,并且在西州的南面建設安西都護府,駐軍五千。
此行還有一個目的是在旨意上沒說的,今年從伊犁河南逃的咥利失可汗又派來使者,向天可汗哭訴欲谷設的惡行。
其中還有焉耆使者從中述說欲谷設的罪狀。
此行,意在準備平定伊犁河北岸的欲谷設所部,這一仗不能倉促,而是興建了安西都護府之后,徐徐圖之,先在西域收服人心,安頓西域諸國,攜西域諸國之力,在之后的某一年掃平天山。
大唐的西進腳步需要一步一個腳印,李承乾與老師的想法是一樣的,讓父皇先在西域準備充足之后,再一次西進。
畢竟這一戰不像攻打高昌這么容易,漫長的行軍路線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為此,鄭公又向皇帝提議,在安西都護府屯兵屯糧。
三月天的長安,弟弟妹妹都出去春游了,連著父皇也一起去了。
最近父皇的行程還挺多了,本著去查看修建淤地壩的事宜,順路春游
太液池邊,照顧著東陽養的這幾頭小鹿。
其實東陽與李麗質并沒有去春游,麗質帶著她的弟子還在東宮上課。
東陽則是與當初一樣,給長安城的權貴人家的老病號看病。
李承乾拿著一把刷子,洗刷著梅花鹿的皮毛,道:“別著急,你們的主人去給別人看病了,過了晌午就會來看你們。”
這幾頭小鹿一天天地在長大,李承乾手一松,它便掙脫開,倉皇逃向了遠處。
李承乾惆悵道:“它們只在東陽手里能聽話一些。”
寧兒見到有些窘迫的太子捂嘴輕笑著。
太監匆匆來報道:“太子殿下,杜侍郎求見。”
李承乾拍去衣裳上的水滴,道:“讓他過來。”
言罷,在一旁的石桌坐下,倒上一碗熱茶,李承乾輕搖著手中的圓扇給自己扇風。
寧兒也退到了別苑內。
杜正倫腳步匆匆而來,見到獨自坐在太液池邊的太子,他行禮道:“殿下。”
李承乾喝著茶水道:“今年江南兩道的新茶還沒到時節,孤這里也只有陳茶招待你了。”
杜正倫接過茶水,恭敬行禮道:“謝太子賜茶。”
“你是幫著別人來勸諫孤,不要在關中大興土木的?”
杜正倫一口氣將茶水喝完,不似品茶,更像是解渴的。
如今太子年滿二十了,眼神銳利,鋒芒更甚以往,談吐中帶著不近生人的意味更重。
這眼神與陛下當年一模一樣,杜正倫下意識地低頭,作揖道:“現在沒人勸諫太子殿下大興土木,況且太子殿下讓他們修建淤地壩,也不是為了取樂,而是為了治理河道。”
李承乾品嘗著茶水道:“當初父皇剛從驪山大營回來,孤接連幾天都在釣魚,也是你向父皇稟報的吧。”
杜正倫行禮道:“臣沒有冒犯之意。”
“對,你沒有冒犯之意,你都是奉父皇的旨意查探的。”
杜正倫嘴角一扯,笑得很勉強。
李承乾低聲道:“來找孤做什么?”
“回殿下,臣聽聞吏部下了文書,讓渭南縣令去京兆府任職?”
“嗯,是孤讓舅舅給的文書,張大安這人的能力不錯,應該升遷。”
“張大安只是在渭南任職一年的縣令,忽然升遷是不是不合適,陛下讓臣來告知殿下,朝中有不少言官有勸諫。”
“嗯,多謝杜侍郎提醒。”
“還有一事,那就是前往安西都護府郭駱駝,他原本是司農寺卿,此番離開,往后的事由誰來主持?”
“郭正一。”李承乾低聲道。
杜正倫思忖片刻,道:“臣這就去回稟陛下。”
說罷,他就要離開,他又回頭看向太子,行禮道:“臣對太子殿下,真的沒有惡意。”
“行了,再不走就把你丟進太液池喂魚。”
杜正倫嚇得錯愕,心中知曉太子殿下看自己是煩了,而且是很煩的那種,他忙行禮告退。
朝中結束了休沐,各部按照規制維持著運轉,讓這個國家安定,朝中各部安排著各種事。
李承乾很喜歡這種場面,一切都能按照規矩行事,從石桌邊站起身,將魚線放入太液池中。
寧兒遞上一塊甑糕道:“小福又做了甑糕,殿下嘗嘗。”
吃下一口甑糕,先前小福的手藝并不好,她做出來的甑糕沒有外面買來的好吃。
后來她才明白是原料的問題,需要采買各地的原料,才能做出風味上好的甑糕。
對小福她這種單回路的腦子來說,她到現在才想明白這種問題,屬實不易。
李承乾吃著甑糕,看著魚線在水面上起伏,等浮標都要被拖入水下,將魚竿用力一提,一條碩大的草魚便釣了上來。
幾口將手中的甑糕吃完,李承乾雙手提起魚竿,將魚兒收了上來。
長孫皇后帶著麗質與東陽走來,手里提著一個食盒。
每當太子釣起一條魚,臥在太液池的小鹿也會被吸引注意力,它們一開始的注意力也放在水面上的浮標上,而后當魚被釣起來,它們的目光會隨著出水的魚抬起頭,而后目光依舊在魚上,順著魚被收入水榭中,它們就看到了水榭內的一家人。
太子每每釣魚,這些鹿就在邊上看著。
在宮里冒出了一個傳說,太監與宮女們的謠言中,有人說是這幾頭鹿在太液池,讓太子每天都能釣得肥碩的魚,是鹿給了太子福氣。
也有人說這些鹿只是喜歡看太子釣魚,鹿是通人性的。
不管怎么樣,這幾頭鹿在太液池已成了祥瑞一樣的存在,宮里的太監與宮女都需要小心翼翼照顧。
李承乾將釣起來的魚放入魚簍中,洗了洗手道:“母后今天沒有去春游嗎?”
長孫皇后搖頭道:“不去了,每一次出游都是兵馬勞頓。”
李麗質將碗筷從食盒中拿出來。
剛剛釣起來的魚還在魚簍中不斷翻身跳動著,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著飯菜。
東陽道:“秦瓊大將軍身體好轉了很多。”
李承乾點著頭,吃著飯菜沒有說話。
東陽又道:“今天妹妹去看望秦瓊大將軍,診脈的時候尉遲將軍也在,聽他們交談向父皇告老的事。”
“你父皇身邊要告老的老將軍不少。”長孫皇后嘆道:“他們都年事已高,你父皇讓他們依舊在軍中任職,是想留著他們,哪怕不打仗了,你父皇也時常能與他們共飲談笑。”
李麗質將梅干菜放入一張餅中,而后放入一些肉塊,她就用餅夾著梅干菜與肉吃了起來。
這種吃法應該叫做肉夾饃。
但小福與妹妹們都不喜歡這種叫法。
李麗質坐在水榭中,拿著夾了肉的餅,一邊吃著一邊看著太液池,享受著這頓安靜的午飯。
父皇不在的時候,她在母后身邊用飯都是很痛快的。
有太監腳步匆匆而來,想要將奏章遞上,看到皇后一家正在用飯,他又不敢在這個時候打攪這安靜的場面。
李承乾吃著腌蘿卜就著黍米飯吃,也沒去管站在一旁的太監。
長孫皇后用罷了飯食,便安靜地看著兒子吃飯。
東陽用了飯之后,就去照顧她的小鹿。
李麗質則是高高地坐在水榭的欄桿處,拿著一卷書。
東陽公主雖說不是長孫皇后所生,但皇后視如己出地照顧著。
看兒子還在吃著飯食,已吃了兩碗黍米飯了,她低聲道:“他們都說你年滿二十,太子威勢更大了。”
李承乾嘴里嚼著黍米飯,含糊道:“他們只是在害怕兒臣在朝中的勢力越來越多。”
長孫皇后笑起來眼角的皺紋已很明顯,又道:“越是心虛的臣子就越害怕你,誰讓你是當今皇子中,權勢最大的一個。”
抱歉抱歉,來晚了。(一臉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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