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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二十四時辰(二十四)

作者:會摔跤的熊貓  分類: 仙俠 | 古典仙俠 | 熱血 | 會摔跤的熊貓 | 劍道余燼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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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道余燼 第四十章 二十四時辰(二十四)

巳時,曙光照破陰云,落在大褚皇城墻頭。

元繼謨披掛甲胄,坐在駿馬之上,渾身包裹地嚴嚴實實。

數百密諜,弓弩手,禁衛,都在城門兩側緊張等候。

姜奇虎神色并不好看。

他其實不太明白先生在青州令中的安排用意,但……青陽城之變的卷宗已經定案。

按先生所說。

一切都要結束了。

一切真的要結束了嗎?

姜奇虎此刻心中生出一種很不詳的預感。

“來了。”

一聲低喝,在城頭響起。

遠遠便能看到,一輛馬車逆著偌大煙塵駛來。

姜奇虎立刻動身,孤身前去迎接。

馬車逆著大風前行,不疾不徐。

離開皇城一天一夜,陳鏡玄除了神色稍稍有些憔悴,并無其他異樣。

他衣衫整潔,看不出有戰斗過的痕跡……

看到這,姜奇虎稍稍松了口氣。

看來這趟道門之行還算順利。

“先生,您回來了。”

姜奇虎恭敬開口,隨后小心翼翼掀開車簾,看到車廂里蜷縮睡去的女子齋主,這才徹底放心下來。

“奇虎,搭把手,將唐齋主送去苔嶺。”

陳鏡玄伸了伸手,招呼姜奇虎來馬車前面坐下,微笑說道:“我進都辦些事情。”

“先生……”

姜奇虎心中略微覺察到了些許古怪。

但轉瞬即逝。

青州審訊時,姜烈告訴他,今夜發生的事情皆由陳鏡玄而起。

追溯原因。

或許是道門,又或許是仁壽宮……那些真正站在頂點的大人物,對陳鏡玄產生了不滿。

姜家要做的事情,就是在風波乍起之時,堅定表明立場,替陳鏡玄拖延時間,查明局勢。以陳鏡玄的實力,以及書樓背后勢力,多半只要道歉,認錯,這場風波便可平息。

此刻在姜奇虎眼中,先生故意支開自己,接下來應當就是要入皇城道歉了。

“去吧。”

陳鏡玄拍了拍姜奇虎肩膀:“在苔嶺等我。我很快就到。”

“……好。”

姜奇虎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與陳鏡玄互換坐騎。

他駕駛馬車,調轉方向,向苔嶺駛去。

陳鏡玄則是孤零零坐在駿馬之上,逆著風沙,駛入皇城之中。

曙光如金鱗,灑落墻頭上。

金光搖曳。

但城墻之下,仍然留有斑駁陰翳。

在這片漆黑陰翳之中,有一道身姿挺拔的駐杖身影,幾乎與陰翳融為一體。

那人靠在城下,背倚石壁,神色悠閑,雙手搭著拐杖,仿佛在等待一位許久未見的故友。

弓弩手,密諜,鐵騎,無數人嚴陣以待,見證這場回歸。

但卻無人能夠看見這道陰翳身影。

此刻的畫面,與昨夜道門的場景很是相似……

“煙道友。”

陳鏡玄坐在駿馬之上,俯視著那努力挺直脊背的身影,輕聲道:“又見面了。”

“是啊。”

煙邪微笑說道:“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十年了。”

兩人擦肩交匯。

煙邪很是自然地轉身,他牽著馬繩,陪陳鏡玄踏入皇城,仿佛是一個牽繩童子。

若干年前。

煙邪剛剛從長生齋閉關修成,他離開道門,來到皇城。

初來乍到,并無熟人。

彼時書樓在皇城之中設下棋局,無人能破。

煙邪一日連破十局,聲名大噪,被請入閣內相見。

那一年“方圓坊”還未出世,但言辛已將不少瑣碎細節,交付到得意弟子陳鏡玄手上。陳鏡玄親自設下了外面那些棋局,得知有一位驚艷棋手出現,立刻相邀,兩人手談一夜,難分伯仲。

此后二人便成了朋友,陳鏡玄親自牽馬,帶著煙邪在皇城之中逛了一圈。

故事的開始總是這樣。

在雨季初春的時節,草葉發芽,生靈太平。

只可惜……

大褚只能有一位國師。

被長生齋寄以厚望的煙邪,修行多年,只有一道執念,那便是成為大褚下一任的國師。

他越接近自己心中的理想。

越是會看到一道阻攔在前的身影。

昔日故友,終成宿敵。

再后來,便有了那場舉世皆知的“小國師”之爭,煙邪敗地很徹底,陣法造詣,風水堪輿,乃至命線占卜,他全都輸了一頭,即便借用了陰陽鏡,依舊輸掉了那場對決。

他已經足夠努力了。

只可惜,終究是比不上陳鏡玄這位大褚雙璧之一。

若干年過去。

這對宿敵故友重新相逢。

騎馬,牽繩,這一幕場景和當年很是相像,只可惜物是人非。

陳鏡玄神色變得憔悴了許多。

這些年,他在書樓之中執掌渾圓儀,撫平命線,操勞瑣事,耗去了大量陽壽。

而煙邪也好不到哪去。

曾經的長生齋天之驕子,如今籠罩在陰翳之中。

煙邪整個人的氣質,比之當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變得陰鷙,變得幽暗,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污穢氣息。

“還記得你當年帶我去的第一個地方么?”

他牽著馬繩,輕聲開口,帶著些許追憶。

陳鏡玄只是沉默,并未回應。

“是煙云湖。”

煙邪輕嘆一聲,自嘲笑道:“我就知道你已不記得了……當年你帶著我去逛了煙云湖,你告訴我,煙云湖旁有一座‘鯉閣’,那是大褚歷代國師才有資格居住的住所。”

當年皇城里,兩人對決,鬧得沸沸揚揚,轟轟烈烈。

最開始煙邪以為,自己和陳鏡玄當真處于“伯仲之間”。

只可惜。

到了最后,他才發現,這是自己一廂情愿。

原來天才和天才之間的差距,比天才和凡俗之間的差距還要更大。

陳鏡玄和自己徹夜手談,不分勝負,是因為他早已掌控了棋局……整個皇城除卻自己,沒人能和他下到這一地步,處于對“對手”的尊重,陳鏡玄刻意收手,這才有了棋枰上不分上下的對弈場面。

煙邪知道,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一廂情愿。

在最開始。

他真的把陳鏡玄當做朋友。

而陳鏡玄……或許只把自己當一個不那么尋常的路人。

“不好意思。”

陳鏡玄禮貌客氣地打斷:“時候不早了,我想我們之間……還是不要說那些無用之話了。”

離開皇城前。

他便已然猜到了這場風暴的發起者是誰。

此刻陳鏡玄并沒有心思和煙邪敘舊。

他取出自己的腰囊,這腰囊之中有著大褚皇城最為重要的幾枚令牌。

“這是書樓的鑰匙。”

“想要操縱渾圓儀……只需要注入神念即可……”

“這是方圓坊的大坊主代行令牌。”

“持此令可以在一定限度內調動小坊主……不過隸屬于大褚方圓坊的雪主火主,并非效忠于此令的專屬死士。他們早已敲定了盡忠之人。”

“被皇城司押入地牢的那些書樓暗子則不一樣,他們效忠于書樓,效忠于此令。”

“無論如何……這些人不該殺。”

陳鏡玄緩緩說著權力交接之后需要注意的事情。

兩人就這么走在皇城的街巷之中,元繼謨在遠處攔住了密諜,并未上前跟隨,而是留出了一段相處的獨立空間。那些看不見“煙邪”的密諜自然心生疑惑,他們不知發生了什么,只知道陳鏡玄似乎在自言自語,與一旁的空氣說著什么。

牽馬而行的煙邪,此刻低垂頭顱,面龐被陰翳和長發籠罩,看不出具體神色。

“這些令牌,此后便交給你了。”

陳鏡玄甩出這腰囊。

他微微皺了皺眉。

陳鏡玄抬頭,看著上方灑落的刺眼陽光。

此時此刻,兩人恰好離開漫長的陰暗小巷,天地驟然開朗,原來這條小巷連接著皇城北部的煙云湖,不遠處就是師尊言辛所居住的“鯉閣”。陳鏡玄回想姜河所說的情報,昨夜姜家子弟連夜拜訪鯉閣,卻吃了閉門羹。

很顯然。

這場以青陽城亂變為序曲的彈劾,在發動之前,經歷了漫長時間的蓄謀和準備。

想要對自己下手,仁壽宮必須要支開言辛。

鯉閣如今,應該只剩下這些錦鯉了。

煙云湖一如既往地明媚。

只不過,時過境遷,陳鏡玄對這湖已沒了年少時的向往。

他雖未有國師之名。

卻早已有了國師之實。

能讓師尊在鯉閣毫無憂慮地度過這些年……陳鏡玄覺得自己付出的這些代價,十分值得。

“煙道友謀劃了這么久,憑借這些東西……應該足以完成剩下的交接了。”

陳鏡玄看著不遠處的小湖,道:“現在,我應該可以走了么?”

書樓主人。

方圓坊坊主。

國師。

陳鏡玄丟下這腰囊的那一刻,覺得身軀前所未有的輕盈。

原來自己肩頭的無形擔子,竟然真有如此之沉。

陳鏡玄微微側首。

此刻他看清了煙邪的神情,長發被微風吹動,落滿晨輝的那張臉龐似乎并沒有什么笑意,也沒什么喜悅。

煙邪本以為,隱忍十年的復仇,會在今日迎來一個轟轟烈烈的結局。

夜幕降臨之時。

他緊張,他顫栗,他愉悅。

日出那一刻。

所有的情緒盡數消融,只剩空虛,只剩孤獨。

青陽城亂變……只是他計劃中的第一步,他早就想好了陳鏡玄回應之后的反擊。他知道這位小國師在皇城內留了諸多后手,姜家,秦家,書樓暗探,雪主,火主,小皇帝褚因……

這些不安分的因素,隨時可能攪局的棋子,全都在煙邪的掌控之中。

然而今夜無事發生。

當青陽城的污水潑灑而出,陳鏡玄沒有掙扎,而是平靜至極地坦然受之。

煙邪不費吹灰之力迎來了大勝,皇城司地牢的插曲便是唯一的波折。

這樣的大勝,有什么意思?

他要的是竭盡全力的對弈,底牌盡出的廝殺!

當年他輸得那么慘烈。

整整十年,他都在苦思冥想對應之策,他想要正面擊潰陳鏡玄!

可結局……

卻是這般。

這究竟是勝,還是敗?

“我不明白。”

沉默了許久,煙邪聲音沙啞開口。

“哪里不明白?”

陳鏡玄坐在馬上,感受著微風吹拂衣衫,留下的陣陣溫暖。

煙邪望著不遠處的那座鯉閣。

他不明白。

為什么明明是自己勝了,心底卻這般憋屈。

他不明白。

為什么陳鏡玄根本就不在乎國師,不在乎書樓。

這家伙……

為什么可以如此輕描淡寫地丟掉這些東西?

為什么可以渾不在意地就這么選擇認輸?

“棋枰上的勝負,并不重要。”

陳鏡玄瞥了眼煙邪,淡然說道:“同理……你我之間的爭斗,也不重要。既然你們這么想要‘國師’,那便送給你們好了。”

“你是說,這些都不重要?”

煙邪覺得這番話有些荒唐,有些可笑:“那么什么最重要?”

他知道,陳鏡玄連夜去了一趟道門,去向崇龕討要了被心籠掌控的唐鳳書。

自己這場大勝,或多或少有道門幫襯的緣故。

不過。

他不相信,僅僅是因為一個唐鳳書,就能讓陳鏡玄舍棄這所有的一切。

他將陳鏡玄視為畢生最大的對手。

他比所有人都了解陳鏡玄。

這不是一個將兒女情長放在第一位的人。

所以……

陳鏡玄覺得這些爭斗都不重要,那么還有什么重要?

總不能是唐鳳書!

二人靜默了片刻——

“什么最重要……”

坐在馬上的瘦削青衫男人想了片刻。

他最終垂下眼簾,發自內心地誠懇說了四字。

“天下太平。”

煙云湖金光粼粼,錦鯉搖曳。

倒映出兩道年輕身影。

一人披黑袍,跨坐馬背之上,望著不遠處的那座鯉閣,雙目灼灼,神采奕奕。

另外一位青衫年輕人,持握駿馬韁繩,如入定枯僧,明明年少,卻生出些許陳舊老氣。

“陳兄,你剛剛說……這鯉閣只有大褚國師能夠入住?”

黑袍年輕人意氣風發地開口道:“你知道么,我最大的心愿,便是成為大褚國師。”

牽馬的青衫青年只是笑了笑。

“你呢?”

黑袍年輕人忍不住開口詢問:“你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我……最大的……心愿?”

青衫人微微歪斜頭顱。

頭一次有人問他這個問題。

只有十七歲的陳鏡玄,認真想了許久。

過了片刻。

他輕聲笑了笑,誠懇說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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