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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嬰兒開局,娘親脫下畫皮 第三百七十章 去天外天放個炮仗吧
在場的這幾個都是真神了,自不會因為這點口舌之爭而生氣。
所以癲花之神哈哈大笑道:“那不就成了我兒了?”
說完祂便看著巫神,繼續大笑道:“對不對啊,我的好孫兒?”
只可惜,巫神看都沒有看祂一眼,兵祖如此,人屠亦是如此,所以祂只好將目光看向了喜神。
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哀求。
好在,喜神到底是給了祂幾分臉面的。
轉頭看向祂,然后面無表情的張了張嘴,“哈哈。”
癲花之神的臉更黑了。
但好在,只是這么片刻功夫,兵祖就已經從這世界屏障之內得來了消息。
“柳白,柳青衣之子,人族的傳火者。”
祂面無表情的說完,在場的巫神祂們三個都變了臉色,惟有人屠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
柳青衣的實力,祂們幾個自然是都體驗過的。
現在又來了個柳白,就這證道的架勢,雖然不知證了個什么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道必定極強。
擁有跨境的實力是多半的事情。
即是說,現如今這人族境內又是多了個半神級別的強者,再加上先前的……巫神一念至此,都忍不住朝著鬼神看了眼。
但也就是這,只一眼,祂心中就再度恢復了平靜。
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鬼神都能給祂足夠的底氣。
“呵呵。”
“那也正好,到時娘倆都死在這天外天,何嘗又不是一種團聚呢?”
巫神笑的很是自然,也很是滿意。
絲毫沒了先前的驚慌。
人屠則是沒再爭辯,這種事,多說無益,到底還是得手底下見真章。
巫神見狀則是冷哼一聲,到底沒再多說。
于是這天幕上邊也就逐漸安靜下來。
柳白一舉證道這事,對于天上的影響,好像也就只到此處了。
鬼神沒有因為這點小事驚醒,其余幾個真神雖是注意到了,但到底還是沒多大用。
可在這被屏障包裹著的世界內部,影響則是遠不止如此了。
神座之上的人間處處,基本上都在議論著到底是發生了什么,實力稍強,關系稍強的那部分走陰人,則是已經摸到了消息,知曉這是有人證道了。
而關系再強些的人,則是已經知道,人界之所以會有如此異動,是因為柳白證道了。
“柳白是誰?”
“那可是我黃上觀的好兄弟,下次若是見了面,娘子你喚他一聲柳弟就是了。”
兗州黃家祖地。
黃上觀早已沒了先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轉而穿上了一件華貴至極的黃色繡龍長袍。
此時的他正坐在這黃家祖地的祠堂門口,而在他身邊,則是坐著一個身穿大紅嫁衣,頭上還戴著紅蓋頭的……女鬼。
“當著他的面,你還敢這么說呢?”
女鬼聲音輕柔,縱使看不見臉,但聽起來卻是有些似笑非笑。
“呵,有何不敢?!”
黃上觀拍拍屁股起身,便是在這祖宗祠堂面前眉飛色舞的說道:“我柳白兄弟就不是你想的這般性子!”
他說完縱身一躍,直接落到了這祖宗祠堂的屋頂上,雙手叉腰的說道:
“當年我能攬著他的脖子說話,現在別說證道,就算他將來成了真神,我一樣可以。”
“這點,柳白就跟阿刀一樣,從不以境界視人。”
紅妝女盈盈笑道:“這點我肯定是相信的。”
說完她也就朝著門口走進來的那位臉色鐵青的老人施了一禮,輕聲喚道:“見過老祖。”
“嗯。”
這名為黃霸天的新任黃家老祖微微頷首,原本鐵青的臉色也是和緩下來。
但是再一抬頭,看著那站在祖宗祠堂上邊的黃上觀,他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黃家主,可否對我們黃家的祖宗,稍有一絲敬畏!”
黃上觀這才從屋頂跳了下來,嘿嘿笑道:“老祖你這是哪里話,我黃上觀對老祖的敬畏,可是半分不少,都在心窩窩里邊記著呢,每逢清早起來,都得燒好幾束的高香。”
“滿嘴歪理!”
黃霸天臉色看起來是愈發憤怒。
黃上觀笑而不語,好似完全沒有看出黃霸天的憤怒。
兩人就只是這么對視著,一言不發,直到過去好一會,黃霸天才幽幽嘆了口氣。
“黃上觀,我知道你性子本就跳脫,但你現如今畢竟是我黃家的家主了,多少還是得在意一下影響的。”
黃上觀依舊是笑著連連點頭,也沒言語,就這么轉身朝著門口走去,路過紅妝女身邊的時候,他還很自然的微微抬起右手。
紅妝女更是順手挽住,然后這對人鬼夫妻就這么手挽著手,朝著祠堂院子外邊走去。
只是臨了都快走到門口之際,黃上觀才停下腳步,而后回頭看向這新任老祖。
臉上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譏笑。
“我黃家,何曾有過顯神境的老祖了?”
“你!”
黃霸天大怒,身上氣勢陡然升起,一股獨屬于顯神的氣勢便是朝著黃上觀壓了過去。
但是下一瞬……這紅妝女身上則是散發出一股絲毫不弱于他的鬼氣,甚至隱隱之中,還能蓋過其一頭。
黃霸天臉色大變,下意識的后退一步。
但是這紅妝女卻好似沒有停手的架勢,她原本戴在頭頂的紅蓋頭,邊角處已然開始逐漸翹起。
黃上觀見狀急忙幫她撫平,然后又輕撫她的后背。
好像是想消弭她的憤怒。
只聽這紅蓋頭底下傳來一道聲音,不再如先前般輕柔,轉而變得有些冷漠。
“你敬我夫君,喊你一聲老祖又何妨?”
“你若不敬我夫君……殺你又何妨?”
黃上觀聽了之后,臉色變得極為驚慌,像是聽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語似得,急忙解釋道:
“娘子怎可如此暴戾,不行不行的,這可是我們黃家老祖啊。”
“那依夫君的意思是?”
“打殘,打殘就好了,可不能打死。”
一人一鬼邊說邊走,聲音也是越來越遠。
偌大的祠堂院子里邊,只剩下黃霸天一人,他臉上鐵青,最后卻也只得仰天,無聲嘶吼。
最后在心底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瘋狂吶喊道:“老祖啊,你們看見了嗎!”
“我們九大家的黃家,竟然淪落到被女鬼鉗制的地步了!”
臨了等著黃上觀回到自己院子的時候,紅妝女才收起挽著他的手臂,輕聲問道:“夫君既然看不順眼,廢了他便是,為何還要讓妾身出面當這個惡鬼?”
黃上觀嘿嘿笑道:“大夢一場方覺,到底也只是個顯神,而且……我也需要一個老祖沖在我前面,整個黃家也需要一個上年紀的老祖。”
“妾身不懂。”
紅妝女搖頭直言。
“不懂也無妨,我娘子不需要懂,我懂就夠了。”
黃上觀說完便是摟著紅妝女的腰身,朝著屋內走去。
后者身形下意識一僵,然后用那蚊蟲般的聲音,細細說道:“夫君,這還是白天呢?”
“白天怎么了?”
黃上觀一臉正色,滿身正氣的說道:“白天正好是降服你這惡鬼的時候,今日竟敢對我老祖無禮,該打!”
甘州柳家。
柳文之的院子里邊,此時恰逢早春,他已是在開墾自己院子里的那片沃土了。
明明已是半神的他,卻也親自在這鋤地,而且每鋤幾下,也都還得像個老農一般,起身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而在他的這院子里邊,在那石桌旁,則是還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道。
他正手捧著一本經卷,細細翻看著,嘴上卻是跟柳文之言語道:“柳老祖這心境,也難怪能一舉晉升半神了。”
“我能有什么心境。”
柳文之笑笑,“只是跟個老農一般,活的長久了,自然而然走到了這一步罷了。”
老天師這才放下手中的經卷,指著天上猶未散去的轟隆聲。
“你們柳家真是世代昌隆。”
正常人若是聽到這夸贊,自是會欣喜,尤其是這夸贊還是道教老天師親口說出來的了。
可柳文之聽了,卻反倒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轉而正色道:“是我柳文之的柳家,不是柳家的柳家。”
老天師微微點頭,自是能聽出柳文之話里的意思。
然后更是起身朝著這柳家老祖施了一禮,惹得后者又是急忙還禮。
一番客套過后,柳文之這塊小小的田土也就開墾的差不多了。
他又從屋里拿出來適合這春季種的茼蒿種子,一邊在這地上灑著,一邊問道:“真不能聯系上外在的道家正統嗎?”
“鬼神隔絕了內外,再者說,真要有這手段,貧道怎會不動用。”
老天師幽幽嘆了口氣。
柳文之也早就預料到了會有如此回答,可心中卻依舊報有一絲念頭的詢問。
只可惜,念想到底是念想。
“柳公子那邊,可有什么說法?”
老天師又是接著問道。
提起柳白,柳文之臉上也就多了幾分由衷的笑意,他隨意的擺了擺手,微微笑道:“家中小輩,區區證了條小道而已,沒什么說法。”
看著這嘴角都要翹到天上的柳文之,老天師終究還是沒再搭理。
也就在這位老道要離開的時候,身后卻再度響起了柳文之的聲音。
“道長還是留到最后再來吧,能不出手……就還是別出手的好。”
柳文之也知道,這老道要真一出手,強行燃燒自己的大道晉升半神……那不管此戰到底如何,他都是死定了。
老天師的腳步稍頓。
“貧道的命是命,你們的命也是命,沒有誰貴重的道理。”
言罷,他終究還是一步踏出,消失在了此地。
院子里邊,只剩下柳文之一人長嘆。
與此同時。
魏國,鬼神教的小洞天之內,在那片終于開墾出來的田間地頭,正坐著一老一少兩名男子。
此時這小洞天里邊,除卻他們都沒外人,他倆都是褲腳挽起,活像個剛干完活的泥腿子。
“這活計,要是三個人干,肯定要比兩個人來得快。”
此時的麻芝再沒了先前在外邊時候的輕松,轉而有些落寞。
孟人自是知道他這近乎明示的暗示,是什么意思……上千年的友情,縱使消散,也不會那么輕松隨意。
或許更像是那石坑里邊積蓄的雨水,只得隨著風吹日曬,點點消散。
“他一心只要實力,連面對柳青衣的時候,都敢一爭高下,能跨出那一步……”
孟人起先是絮絮叨叨的說著,說到這時,卻忽地轉頭看向身后的麻芝。
“你真會一點都沒有察覺?”
這也算是禁忌東征以來,這兩名師兄弟頭一次正面商討這話題了。
“有,早在三百年前,我就知道他去過一次禁忌。”
“兩百年前,我知道他接觸了天妖門,但我以為……以為他只是想借鑒提高,沒曾想,他竟能連自己的底線都不要。”
“大哥你呢?”
麻芝反問道。
“我知道他是天妖門的門主……一開始就知道。”孟人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以至于麻芝都被嚇到了。
孟人卻回過頭,這身形高大無比的老漢,竟是有些落寞。
“但他娘的是成了天妖門門主之后,才來跟我坦白,問我如何是好。”
“我他娘的當時真想一掌斃了他。”
“那大哥你怎么不這么做?”
聽著麻芝這驚呼叩問本心的話語,孟人這次沉默了許久,他就這么看著眼前這塊由他們三個師兄弟親手開墾出來的田土。
看了足足小半個時辰,然后才緩緩說道:“我不是圣人。”
他不是圣人,甚至都算不上一個正兒八經的好人,所以他明知道自己的師弟是天妖門門主,依舊不能下手將他殺死。
所以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師弟是天妖門門主,卻依舊沒有提前告知張蒼。
他孟人做不出這等大義滅親之舉。
但……
“我這次想做個圣人了!”
孟人猛地起身,低頭看著坐在自己身后的小師弟。
后者原本緊繃的神情聽到這話,反倒放松下來了。
麻芝跟著拍拍屁股起身,笑道:“二哥走了,大哥又要走,三弟豈有不陪之理?”
“哈哈,好!”
孟人大笑著伸手拍在麻芝肩頭,笑的很大聲,但是哭的卻比誰都難看。
臨了等到最后,他更是用那帶著哽咽的聲音說道:
“不要怪你二哥,要怪……就怪大師兄沒有照顧好你們。”
“大師兄這是說什么話。”
麻芝雙手攏袖,臉上沒有半分傷心意,反倒是帶著一絲釋然。
于是這倆師兄弟就這么走入了那間茅草屋內,他們決定做一回壯舉,他們想要用這小洞天,在這天外天,放一個……大大的炮仗。
放炮仗豈能沒有引子?
兩個證道千年的老不死當引子,應當很是合適。
可若是還不夠的話,那就……再添一把火吧。
在這小洞天之外,雙手攏袖的張蒼看著自己身邊的那道虛影,緩緩說道:“事實證明了,哪怕你成了邪祟,依舊不行。”
“既如此,那就用你這殘軀之身,再給人族換一絲希望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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