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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界萬古長青 第490章 裂天屠龍,神仙姐姐
陸長安追擊四階墨蛟,直入水下一百里,進入真正的深水區。
墨蛟目光陰冷,又將他引入深不見底的海淵。
陸長安身上的蒼青法罩,輕微扭曲。每時每刻消耗法力,應對恐怖的深海水壓。
墨蛟擁有四階蛟龍之軀,自帶御水天賦,幾乎不受影響。
而且,此蛟在海中遁速有大幅加成。
蛟身如海蛇般靈活擺動,穿梭在復雜的深海環境中。
“人類,有本事就追上本座,再決一死戰。”
即使抵達深海,四階墨蛟狡詐多端,不輕易與元嬰中期正面硬拼。
陸長安不難猜到:此蛟想耗一耗自己的法力,然后在海淵中游斗、纏斗。
這種思路,對其他一些元嬰中期或許有效,用在陸長安身上卻是大錯特錯。
陸長安擁有四階煉體,其實不怎么懼怕深海水壓。
長青法力恢復強,擅長持久戰。
再加上修為境界的優勢,誰消耗誰還是兩說。
然而。
陸長安可沒心思與此蛟在深水躲貓貓,打什么持久戰。
“嗯,到了這個水深,差不多了。”
陸長安目光掃過周圍,又暼了一眼頭頂,海面方向。
確認海域上的星月宮道侶,難以窺探深水中的具體狀況。
墨蛟見此幕,感到詫異,這次的對手似乎不同尋常。
以往的人類對手,只有嫌水深皺眉的。為了達成目的,只有捏著鼻子在深海中與它游斗。
便在這時。
陸長安揮袖祭出一顆銀藍水珠。
一層朦朧的漣漪水光,在其周身蕩漾。四面八方涌來的深海壓力,變得異常溫柔。
“鎮海靈珠!”
“閣下與鎮海十六宗有什么關系……”
墨蛟面色一變,陰沉道。
擁有此水系寶物,目標在深水中承受的壓力和消耗將會大減。
這還沒完。
陸長安將銀藍水珠含在口中,又拍出一張四階水遁符。
霎時。
陸長安蒼青光芒的身軀,被一道深藍水流包裹,遁速暴增,在深水中暢通無阻的穿行。
不好!
墨蛟大感不妙,被身后的人類元嬰不斷拉近距離。
有鎮海靈珠、四階水遁符之助,陸長安在深水中的速度,完全趕超四階墨蛟。
墨蛟熟悉海淵地形,蛟龍之軀繞著海底山丘、珊瑚環繞躲閃。
嘩!轟!
其蛟尾一甩,形成百丈墨色水罡,仿佛銅墻鐵壁的天幕,迎向身后的強敵。
陸長安手臂一揮,八口青玄劍飛出,凝練出一道巨大的木紋青色劍芒。
如同切豆腐般,水罡天幕一分為二。
余散的劍氣,將海底一片山丘切得支離破碎。
“躲不了!”
墨蛟目光狠厲,龐大龍軀橫在水中,體表鱗片綻放出一層烏黑水靈護體。
蛟首抬起,喉嚨腹部鼓脹,噴發大片的淡紫色毒霧。
頃刻間,方圓十里的海水染成墨色。
這是此蛟修成的“蝕神毒霧”,可侵蝕肉身、元嬰,在深海中更是無孔不入。
豈料,陸長安毫無顧忌的闖入毒霧。
八口四階上品青玄劍,化作十丈長,閃爍蒼翠光芒,凌厲如秋雨的斬在墨蛟身軀上。
劃過重壓深水、蝕神毒霧后,青玄劍芒微微凝滯,斬在蛟龍之軀,沒有造成多大傷害。
叮!嗤嗤嗤!
墨蛟硬抗一輪攻勢,局部蛟龍鱗片被切開,露出幾道血痕。
深海中,水靈之力洶涌,烏黑水靈光芒在墨蛟鱗片上快速修復。
“青玄劍在深水中,威力受到壓制削減。而此蛟防御神通增幅,蛟龍鱗片堪比元嬰級法寶……”
陸長安深切感受到,地理環境對斗法的影響。
難怪星月宮道侶堪比元嬰中期的實力,根本奈何不了此蛟,反而吃了虧。
若換作冥水真君,在深水與此蛟斗法,反而要輕松一些。
至少同樣有地理優勢,無懼墨蛟消耗,可以立于不敗之地。
不過,想要斬殺墨蛟,終究要壓倒性的殺伐手段。
“昂——”
“人類小子,就這點攻擊手段,不痛不癢,也妄想對付本座。”
墨蛟發出長嘯,猖獗大笑。
此蛟且戰且退,催發更猛烈的“蝕神毒霧”,不斷的包裹、侵蝕陸長安。
陸長安臉上泛起嘲弄,無動于衷的催動八口青玄劍,展開追擊戰。
由于不是陣地戰,此蛟在水中遁速快,蛟身穿梭靈活。
陸長安不好布下青玄劍陣,或者四階傀陣。
即使如此,八口青玄劍作為套裝法寶發動,靈活迅捷,攻伐凌厲。
雖然受深水削弱,青玄劍氣密密麻麻的閃爍穿梭,古木輪回,生生不息。
木系殺伐劍勢,不斷累加。
片刻工夫。
墨蛟感到刺骨之痛。
蛟龍軀體留下一道道更深的血色劍痕,護體靈光的修復跟不上。
那些青色劍芒愈發凝練、凌厲。
或許一道、兩道的傷害不高,但勝在攻擊頻率高,持續不斷,劍勢累加。
“這小子,怎么還未受蝕神毒霧的影響?”
墨蛟忍著傷痛,望著被紫色毒障籠罩的陸長安,總感覺不對勁。
他數百年修成的蛟毒,乃是混合奇毒!
既可毒傷法體,亦能侵蝕人類修士的元嬰。
也沒見陸長安用什么法寶神通化毒,甚至都沒服用解毒的靈丹。
換作以往的對手。
要么中毒后斗法實力下降;要么分出法力和神識,抵御蝕神毒霧,如此攻擊能力自然會下降。
而眼下這位對手,兩種情況都沒有。
某一刻。
陸長安運轉的八口青玄劍,攻勢忽然停頓。
“這樣下去可不行。”
陸長安皺眉皺起,望著蛟龍軀體上越來越多的血色劍痕,不少鱗片開裂,甚至破碎掉落。
見此情形,他索性收起所有的青玄劍。
“人族修士,就此罷手,速速退去。”
墨蛟心下一喜,以為陸長安強行壓制劇毒,已經到了極限,快要發作。
“如若不然,久斗下去,本座叫你葬身……”
墨蛟肆意大笑,聲音戛然而止。
轟隆!
陸長安周身爆發冰冷的洪流漩渦。
附近水域動蕩,海地山丘輕顫。
一個暗青色的龐然巨物,宛若橢圓小山,出現在陸長安腳下。
“四階巨龜?”
墨蛟怔了下,倒不懼同為水屬性的巨龜。
嘩!呼!
玄水巨龜的頭頂,出現一桿藍色海旗。
甫一出現,水靈光芒大綻,在深水中吸收龐大的水靈之力。
海旗暴漲至二十丈,引發滔天海嘯,牽引周邊幾十里的汪洋水力,形成一片籠罩數里的幽藍水域。
霎時。
陸長安、墨蛟處于這片水域世界,與外界的海底世界涇渭分明。
玄水君催動海旗,深海中對陸長安的壓力,消失一空。
反倒是海旗水域的重壓,落在墨蛟身上。
“海旗水域!你果然是鎮海十六宗的修士……”
墨蛟面色陰沉。
它發動天賦神通淵龍潛游,蛟軀擺動間,藍色水紋勾勒全身。仿若一條藍色水龍,瓦解水域中的重壓。
墨蛟遁速大漲,頭部蛟角閃爍電紋,悍然沖向海旗水域的邊界。
“哪有這么簡單。”
陸長安哂笑。
墨蛟所化藍色水龍,剛遁出里許。
便覺周圍水流幽深冰冷,涌來千重冰山般的壓迫。
同時,可怖的寒煞之力,凍結其體表的水流。
墨蛟體表的烏黑鱗片凝結寒霜,體內強大蛟龍氣血略感凝滯。
“玄冥重水!”
“至陰寒煞……此龜是變異種!”
墨蛟不由發出驚恐的咆哮,深水作戰,首度讓它感到生命威脅。
那水龜是變異天品血脈,水系法力蘊含至陰煞氣。
而且,其還擁有領域類的海旗法寶,修成外煉重水神通。
就算在深水中一對一,玄水龜也能與墨蛟打得有來有回,彼此奈何不了。
此時此刻。
墨蛟終于意識到,眼前這位人類非比尋常,乃是元嬰中期的強手。
危急當頭,墨蛟自知不能陷入困獸之斗。
否則在海旗水域中,他被重水寒煞壓制,陸長安能發揮全盛實力,它必死無疑。
“昂——”
墨蛟體內法力沸騰,催動蛟龍元氣,張口吐出一團墨紫色的龍焰,危險氣息彌散。
轟!噗!
周圍數百丈幽深海水消融,寒煞之力盡數驅散。
墨紫色的龍焰,散發致命毒力,在水中燃燒不息,快速的擴張。
墨蛟連續噴發三口本命龍炎。
要不了幾息,整個海旗水域都要被蛟龍真炎燃燒籠罩。
玄水君異常難受,周身縈繞一層幽深重水,靈光黯淡,被逼得連連后退。
“稀薄的真龍血脈,遠不及真龍后裔的層次,竟有如此本事。”
陸長安身上青翠光芒大漲,飛到水域上空,避開大量的龍炎侵蝕。
面對真龍血脈的本命真火,元嬰中期修士都要退避幾分,不愿硬抗。
噴發幾口龍炎后。
墨蛟略感虛弱,但周圍水域壓力不存,暢通無阻的朝水界外突圍。
它眼角余光看到水界上方的陸長安。
那道青翠光芒的身影,豁然一分為三。
三名白衣男子,皆散發元嬰期的木系法力氣息,難辨真假。
“這不是普通的幻影分身。”
墨蛟暗生警惕。
在突破海旗水域前,這位神秘元嬰人類,是最大的變數。
“到此為止!”
位于中間的白衣男子,手中出現一柄厚重古樸的斧頭。
斧身黝黑啞光,斧刃寬大,寒光內斂。
仿佛一柄不起眼的砍柴刀。
“那是——”
墨蛟心頭大跳,本能嗅到一股死亡威脅氣息。
只見。
三個陸長安位于裂天斧前,同時抬起手,打入長青法力。
居中的陸長安,手上掐訣,催發出元嬰中期的強大法力。
左右兩側的陸長安,各自打出近乎本體五成的法力,哪怕只是短暫一刻。
三個白衣身影衣袂翻動,高渺神秘,動作一致,仿佛傳說中的一氣化三清。
三者同時催動裂天斧,法力爆發更強,大大降低蓄力催發時間。
裂天斧轟鳴一顫,斧身靈寶煉禁紋路流轉,散發毀滅禁制光芒。
此斧尚未斬出,恐怖的靈壓、寂滅之氣,讓整片水域陷入死一般的壓抑。
正在逃遁的墨蛟,龐大身軀一震,陷入窒息的壓力。
神識、法力、氣血凝滯,軀體動彈困難。
仿佛被上境天君壓制、鎖定,躲無可躲。
三道白衣身影的后方。
玄水龜同樣窒息無力,一雙綠豆眼瞪大,有種時間凝滯的錯覺。
“靈寶……裂天……”
墨蛟恐懼絕望,發出絕命的嘶吼,來自靈魂的聲音不禁顫抖:
“大人,饒命——”
汪洋深水一分為二,整個海旗水域被劈開。
嗤——
一道寂滅斧光劃開海域,掠過墨蛟的龐大軀體。
霸道毀滅的氣息,足以讓元嬰大修士忌憚。
以陸長安為起始點。
海底裂開一道巨大的鴻溝,足足延伸上百里。
寂滅斧光所過之處。
深水化作虛空,自動形成一道真空裂縫。
真空裂縫,散發毀滅氣息,仿佛成為禁忌領域,足足幾息無法填充海水。
二十丈的墨蛟之軀,猶如化石,僵硬在海淵之中。
巨大的蛟首,眼睛瞪得死大,緩緩從蛟身上掉落。
隨著蛟頭墜落。
海中激起浪花,打破一片死寂凝滯的水域。
陸長安深吸一口氣,連忙收斂長青法力,收回裂天斧。
似乎是開鋒飲了龍裔之血。
手中裂天斧傳來興奮暢快的靈性波動。
那靈性源頭,隱隱誕生一股懵懂意識。
與此同時。
長青道果傳來明顯的感應。
心血來潮、福至心靈的感召,指向某個方向。
法力內斂,收回裂天斧后。
陸長安冷淡的目光,看了一眼海域某個方向。
那種強烈感應,來自剛才全力催動裂天斧之刻,時間很短暫。
陸長安不敢怠慢,快速收取、分割墨蛟的尸體。
“嘖嘖,天品血脈蛟龍的完整尸體……”
魏傀師現身海底,出來幫忙,處理材料。
陸長安快速挖出蛟龍的龍元大丹。
剛才那一斧,堪比真靈寶一擊,墨蛟硬生生抗下,被滅的不止身軀。
毀滅氣息,將龍元大丹里的精魄意識都斬滅了。
四階蛟龍之軀,全身都是寶。
龍鱗、蛟爪、龍丹、龍血、蛟筋……
全身上下,幾乎都是價值不菲的材料。
論尸體價值,同階的妖王遠遠不及,可能相差數倍。
譬如鼠類妖王,就算剝了全身血肉,值錢部位就那么些,無法與龍裔相提并論。
當然,正常組隊屠龍,不可能留下完整尸體。
往往是遍體鱗傷,留下殘破不堪的蛟龍之軀,價值大打折扣。
沒有壓倒性實力,一旦處理不當,搞不好龍元大丹自爆。最終尸體價值無存,還拉一兩個墊背的倒霉蛋。
因此,屠龍的風險也頗大。
陸長安用青玄劍陣,也能絞殺此龍。
但劍陣勝在持續攻擊,沒有裂天斧的爆發高。就算絞殺成功,蛟龍被碎尸萬段,價值大損。
“嗯?找到了。”
陸長安在墨蛟尸體里掏了片刻,摸到一個皮肉囊袋。
這是墨蛟練就的體內儲物空間。
陸長安粗略清點了一下,墨蛟的空間囊袋里,的靈植寶礦、奇珍異寶等,價值接近元嬰中期修士。
若加上這具完整的蛟龍尸體,價值還要超過當年斬殺冥水真君的收獲。
陸長安清點分割戰利品時。
玄水君施展水系神通,破壞裂天斧留下的痕跡,在方圓幾百里留下滿目瘡痍的痕跡。
此前催動裂天斧,在海旗水域內,雖然這片水域被斬破,但氣息大半被遮掩。
同時,又在深水海淵中,殘余氣息被進一步遮掩。
陸長安最后祭出青玄劍,在海淵山脊中留下一些破壞驚人的劍痕。
海面之上。
星月宮的青年元嬰道侶并未離開,服下靈丹,恢復傷勢法力。
“那人看著面生,不知是哪個勢力的元嬰道友。”
藍色星袍的女修美婦,體態豐腴,望著波濤起伏的海面,明眸閃爍的道。
“此人如此托大,孤身進入深水與惡蛟怒斗,恐怕討不到好。”
藍衣青年男子中等身材,面容端重,低聲嘆道。
相隔一百幾十里的深水,二人只能隱隱感應到斗法波動,看不到具體狀況。
某一刻。
二人心頭陡然悸動,莫名的心驚肉跳。
一股驚悚氣息,在深海中一掠而過,仿佛是一個錯覺。
海面上巨濤洶涌。
某個區域的海水,分開一道狹長溝壑,幾息后愈合。
“好可怕的氣息!”
“莫非那人在危急之刻,發動了什么越階的殺手锏?”
星月宮的青年夫婦,面面相覷。
那種令人心顫的氣息,二人只在本宮的元嬰大修士身上感受過。
而且還是從深海之底傳來。
不過,那股氣息很短暫,隨后海中便陷入沉寂。
片刻后。
當二人遲疑不定,是否要下去查探時。
此前那名白衣男子,踏著大龜浮出水面,臉色蒼白,氣息不定的模樣。
四階玄龜?
星月宮夫婦面露詫異。
這位元嬰中期巨頭,居然還有一頭水系圣獸,難怪敢孤身進入深水區,與那墨蛟惡斗。
“道友沒有事吧?”
“那惡蛟是否被道友重傷、驅逐走了?”
星月宮青年夫婦關切的詢問,更多的是好奇,打探墨蛟的狀況。
如果墨蛟重傷,他們二人追過去,興許能撿個便宜。
“此蛟已被陸某斬首。”
陸長安坐在龜背上調息,服下丹藥,如實說道。
“那惡蛟被斬殺?”
星月宮青年夫婦相視,難掩吃驚之色,顯然出乎預料。
他們在海中與墨蛟斗法過,知道其難纏手段。
單論在深水中的自保能力,元嬰中期巨頭或許可以重傷擊退此蛟,但斬殺的難度頗大。
“那惡蛟不知陸某還有一只四階靈龜。關鍵時刻,玄水君襲擊糾纏住墨蛟,陸某耗費大量精血元氣,催動一次強大秘術,爆發越階的威力,這才僥幸斬殺此蛟。”
陸長安簡單說明斬蛟過程。
星月宮夫婦聞言,微微頷首。
二打一,還有修為境界的優勢,付出不小代價斬殺墨蛟,倒也在情理之中。
“在下姓陸,碧海商盟客卿長老,二位星宮道友怎么稱呼?”
陸長安不介意與這對元嬰夫婦結交認識。
“江宇樓,星月宮星殿長老。”
“羽徵音,星月宮月殿長老。”
江玉樓、羽徵音是星月宮道侶,新晉元嬰修士。
墨蛟在天星海為患,禍害的勢力不止碧海商盟,還有星月宮等勢力的中下層修士。
交談間,陸長安想到景無楓所贈玉佩主人的星月宮貴人。
他有心試探,想了想,又打消了念頭。
眼下,他沒什么麻煩需要找星月宮。
若過早驚動那位,引起星王、月后這種頂級大修士的關注,未必是好事。
天星海域遙遠另一端。
天外島。
仙霧朦朧,水天一色。
來往修士、靈艦舟船眾多,不乏元嬰修士的遁光氣息。
靈島最中心,四階上品靈脈所在,云霧環繞的最高峰。
靈椿洞府,百草園內。
素白鮫綃裙裾拂過青苔石階,所過之處留下草木般的清心檀香。
裙裾的女主人,云紗遮面,輪廓絕美,體態嫻雅圣潔。
佇立草木園林中,猶如云裁鶴立,玉山傾雪。
黛眉似遠山含霧,一雙美眸秋水凝煙,眸光垂落時如菩薩低眉。
山風吹拂面紗,唇若杏瓣。
淺粉唇瓣與略顯病態的蒼白面容輝映,勾勒出一種慈悲濟世的倦色。
發髻斜插一支銀針,針尾綴著一顆月華珠。
背負紫竹藥簍,腰懸青玉葫蘆。
素白的鮫綃仙裙,勾勒出豐盈曲線,裙腹和裙袖上繡有百草紋理。
此刻。
這位美名遠揚海域的女仙醫,別轉臻首,凝望海域某個方向:
“來了。”
靈椿真君目光幽幽,隱有悲憫之色。
她將背上藥簍收起。
蓮步輕移,來到百草園的竹樓洞府。
一位英偉不凡的羽袍男子,慵懶的躺在竹椅上,閉目假寐。
男子額頭高聳,面廓如冷玉;一雙濃眉斜飛入鬢,左眉峰上有一顆黑痣。
若有天外島的高階修士在場,恐怕會瞠目結舌,無法置信。
天外島至高無上的大島主,竟是這么毫無形象的蹺著腿,躺在竹椅上。
“姐姐。”
羽袍男子大島主,看到靈椿真君進來,臉色露出笑容,聲音迥異于外界的溫和。
外人無法想象,殺伐冷酷的天外島大島主“江羽凡”,竟會有這樣溫柔的一幕。
“小凡,你是天外島的大島主,身系海外億萬散修的命運。莫要三天兩頭到姐姐洞府來。”
靈椿真君輕嗔,似是無奈的道。
“嗯?姐姐今日似乎有些心事。”
江羽凡心思細膩,察覺到姐姐眉宇間的一絲淡淡憂慮。
這位妙手回春的醫圣仙子,平日里寧靜如水,寵辱不驚,極少有什么事能讓她動容。
很多年前。
江羽凡還是一介乞丐,在荒蕪凡人島上乞討。
饑寒交迫,偷了地主家的臘肉,被人打得半死。
在他奄奄一息時。
一位神仙般的恬靜仙子降臨,圣潔慈悲,施下甘霖玉露。
讓他起死回生,重獲新生。
那時的小乞丐,臟兮兮,破爛不堪。
見到傳說中的仙子,驚若天人,整個人呆住。
他情不自已的跪地膜拜,叩首:
“神仙姐姐!”
“謝謝神仙姐姐,救命之恩!”
那一幕,深深刻在年少的他心中,直至數百年后都沒有磨滅。
是神仙姐姐救了他,并發掘他隱藏不顯的先天道體。
后來,在靈椿姐姐的教導下,他踏入修仙界,逐漸在海外修仙界嶄露頭角。
姐姐幕后助力,讓江羽凡在天外島建立勢力,斬獲頗多機緣。
直至后來,他晉升元嬰后期,順利接位大島主之位。
縱然成為元嬰大修士,主宰一片海域。
在江羽凡心目中,她始終是那個再造之恩的神仙姐姐。
勝過親姐姐,勝過拋棄他的生母。
何況,時至今日,以他大修士的實力,依舊看不出這位神秘姐姐的深淺。
在茫茫外海,不知多少修士曾蒙受她的醫治。
外海那些大勢力,包括星月宮,都欠下姐姐的人情。
從小到大,面對天仙般的姐姐,他難免產生傾慕之心。
哪怕這位當年的神仙姐姐,比他大一千幾百歲。
可惜這位長青仙醫,始終將他當成弟弟對待。
或許是因為不可預料的千年大劫。
姐姐不想連累于他,不愿突破姐弟之情的那層禁忌束縛。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姐姐的一位同門,來到天星海。”
靈椿真君收起思緒,淺笑答道。
“長青功同門,是什么修為?”
大島主面色一變,沉聲道。
“應該是元嬰中期。”
靈椿真君輕聲道,尾音婉轉空幽。
“元嬰中期,姐姐有何懼之?”
大島主心下一松,語氣輕松道:
“偌大的天外島,遍布天星海的人脈,皆是姐姐的后盾!”
“姐姐擔心的不是此人。”
靈椿真君黛色眉線凝起,眸光深處閃過一絲冷意:
“只怕這位同門,從天珩大陸進入海外修仙界,給姐姐引來不可預測的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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