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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界萬古長青 第460章 忠肝義膽,再會宇皇
黑膚真人五指如鉤,扣住赤煉真君天靈蓋,后者顱內血肉化作一攤亂泥。
赤煉真君近乎崩潰的元嬰,剛恢復一絲神智,被一股神秘規則力量吞噬,消失的無影無蹤。
“蚊子腿也是肉。”
黑膚真人咂嘴,臉上透明如蟬翼的面具模糊變幻。
此情形與無間門主刺殺傲月宮主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偽裝熟悉的修士接近,然后暴起刺殺。
陸長安沒有那等專業的隱匿神通、刺殺秘術。
不過長青功善于斂氣,還有黑風斗篷這種品階的奇物輔佐,倒也不遑多讓。
此外,他擁有四階卜卦技藝,神識感官也比無間門主強。
眼下,“項大龍”和地巖君都在前線戰堡鎮守。
赤煉真君一直在后方關注,未曾想到作為傀儡宗師的項大龍,還擅長潛入刺殺。
陸長安招手將赤煉真君的空間手鐲,腰間暗藏毒藥囊,身后的毒鼎一一收取。
毒藥囊是專門煉制的毒物百寶囊,可無聲無息催發各種奇毒瘟瘴。
毒鼎內有十幾種天地至毒奇物,如血吻蜈蚣、三尾藍蝎、豎瞳蝰蛇等,浸泡在黑色毒液里。
“煉毒宗師的威脅手段,不可小覷。”
陸長安小心收取保管,提防一些自動觸發的劇毒。
陸長安有所感應,神識一掃,看向赤煉真君失去神魂的肉身。
他又運轉法力,手掌隔空對準赤煉真君的腹部。
幾團顏色各異的危險毒火,從赤煉真君體內飄出,在陸長安法力引導下,封印到一個黑石罐。
也就是陸長安一擊刺殺成功,吞噬對方元嬰意識,才能順利收取肉身中的外煉毒火。
“赤煉毒火,加上這些至毒之物,理論上可增強五禽毒火扇的威力。”
陸長安露出滿意笑容。
之前羅鳳君的戰利品挺豐厚。
但相比之下,赤煉真君的饋贈更對他胃口。
收完戰利品,陸長安祭出長青真火,將赤煉真君的尸體焚燒成一堆劇毒骨渣,收進一個骨盒。
將尸體銷毀,不讓大宇國事后輕易找到線索。
“煉毒宗師的尸體,若留在世上,可能傷及無辜。”
陸長安大發善心,將劇毒骨灰收取,還能回收利用。
清理完現場。
陸長安披上黑風斗篷,存在感降低,化作一道淡淡黑影,悄然離開這座真君洞府。
之前的刺殺偏向神魂攻擊,沒有斗法對抗,并未觸發洞府內的警報禁制。
隨著陸長安修為神識提升,釘頭箭掌控更微妙。
他只動用少許法力,消耗更多神識,讓釘頭箭發動更純粹的神魂攻擊。
在仙城重鎮、真君洞府,陣法防御確實要更強一些。
不過,城內空間開闊,便于陸長安出手和撤離。
此前在戰堡里,陸長安故意與赤煉真君相鄰而居,推動天地命數,大幅增強其不安感。
在黑風斗篷掩護下,陸長安在仙城各個陰影角落穿梭。
即使沒觸發洞府禁制,陸長安剛離開真君洞府不久,青鳳城內響起了警戒聲。
很快,城內另一位鎮守元嬰,以及前線戰堡的大宇國元嬰修士被驚動,大量執法修士往赤煉真君的洞府飛來。
陸長安推測,城內的特殊陣法和奇物裝置,感應到高階修士的隕落。
整個青鳳城封鎖,也沒能阻攔陸長安離開。
通過百幻面具,他變幻調整身份,成為巡城修士的一員,輕松離開事發地。
數千里外,靠近前線的浮空戰堡。
“什么!赤煉真君在青鳳城身亡?”
“真君洞府,沒有斗法痕跡?”
獲知緊急傳訊,戰堡里的數位元嬰真君大為震驚。
一位元嬰修士,就算戰后元氣受損,不至于在仙城陣法和洞府禁制守護下,毫無動靜的離奇身亡。
“兇手是誰?放眼整個中域,能做到這一點的修士屈指可數。”
皇室元嬰長老緊皺深思。
推測兇手,正常邏輯要從動機上分析。
譬如誰與大蛇山、赤煉真君有仇,存在利益糾葛。
在修仙界,更要考慮誰有這個能力。
戰堡內幾位元嬰,下意識看向項大龍所在府宅。
近幾日,項大龍、地巖君一直在戰堡鎮守,甚至與大羅國的元嬰巨頭遙遙對峙過。
“赤煉小老兒死了?”
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來。
“哈哈!要不要某家協助調查,找出真兇。”
項大龍、地巖君現身府宅上空,元嬰修士和四階妖王的法力威壓,做不了假。
“不是項大龍。”
皇室長老、幾位元嬰暗自搖頭。
這段時間,項大龍、地巖君沒脫離過他們的視線感應。
那日滅殺羅鳳君,項大龍在地巖君協助下,出其不意的埋伏,才得以成功。
就算有第二個項大龍,沒有地巖君配合,絕難快速擊殺一位元嬰初期。
項大龍是中域巨頭,戰堡內的元嬰修士不敢太仔細探查;但地巖君的妖王氣息毫無遮掩,完全清晰可辨。
“項真君坐鎮戰堡,防備大羅國的元嬰中期,茲事體大,不必因此事回青鳳城。”
皇室元嬰長老下令,讓戰堡退后一千里,親自帶了一位世家元嬰修士回青鳳城調查。
在其離開不久。
項大龍加強浮空戰堡守備,內外巡視了一番。
在此期間。
刺殺返回的陸長安,悄悄與“白衣傀儡”會合,完成身份的交替。
早在金丹期,陸長安將前世之影融入傀儡中,制造出傀儡分身。
傀儡分身可更遠距離掌控,共享視野感官。
其擁有神魂氣息,配合仿真擬人傀儡技藝,能夠以假亂真。
第四世融入傀儡分身,在不斗法的節能模式下,可持續較長時間。
如今陸長安點亮第四世的速度很快,只需數月時間。
因此二者可以共存。
此前,地巖君一直陪同白衣傀儡,起到很好掩護效果,避免被看出破綻。
次日,皇室長老調查完,返回浮空戰堡。
據說沒查出什么重要線索。
大宇征戰,前線戰場才是重中之重,沒有太多精力去調查。
此事只能呈報皇室,讓卜卦宗師推算,協助調查。
皇室長老召集戰堡內的數位元嬰,簡單交代情況。
陸長安了解后,順著思路道:
“從調查結果看,有神秘修士偽裝成赤煉真君的心腹,在其沒有防備的情況,刺殺得手。”
“或許可從能力上入手。譬如大淵有哪些道友擅長偽裝、刺殺。”
在座幾位元嬰,都往這個方向想過。
有人搖頭道:“整個大淵地界太廣闊,擁有類似能力的元嬰修士,或明或暗的并不少。”
在大青地界,玄門正派修士背地里都可能殺人奪寶,栽贓。
何況是更混亂的大淵。
“那就縮小范圍,從中域排查,尤其是敵對勢力。”
“八岐山的‘邪面真君’有類似手段。此君擅長偽裝,以各種身份游戲風塵。”
“‘邪面真君’作為八岐山巨頭之一,常年外出游歷,不喜爭斗,此次未曾聽聞參與征戰。”
“此一時彼一時!八岐山領袖許諾重利,或許能說動此君。”
“敵對勢力元嬰中期就那么些,邪面真君最為符合。”
一番討論后,幾位真君討論出可能性最大的那位。
陸長安附議道:
“沒錯,邪面真君嫌疑最大!”
浮空戰堡,真君府宅。
陸長安抓緊時間,將赤煉真君的至毒之物、赤煉毒火、骨毒精華等物,快速熔煉到五禽毒火扇中。
只是初步熔煉,毒火扇的威力平添幾分。
斬殺煉毒宗師,陸長安擁有的四階奇毒儲備,得到大幅擴充。
至于其他的可疑物品,陸長安早就清理了,包括殘余骨灰,讓地巖君銷毀溶入地底巖漿內。
連滅兩大元嬰,陸長安身價暴漲,戰利品價值遠超與大宇國的交易收益。
不過,皇室的那些頂級物資,在修仙界各地很難交易到。
此外,羅鳳君、赤煉真君的元嬰,都被九印碑吸收,陸長安從中整理有用的記憶。
羅鳳君的記憶里,除了大羅皇室的辛秘,其對大宇皇室也有較深的了解。
畢竟,大羅國曾從大宇分裂,洛氏與大宇皇室曾有血緣聯姻。
可惜,九印碑吸收兩個元嬰養料,第六世框印只是微光一閃,進展微乎其微。
陸長安再次確認,第六世層次過高,元嬰期的神魂指望不上。
三日后。
察覺大宇國一方的異常,大羅國主動出擊,試探性的騷擾進攻。
云層上,雷鳴電閃。
一股元嬰中期的浩瀚靈壓,排山倒海的逼近浮空戰堡。
“項大龍!本座現身水月戰場,為何一直避戰不出?”
“莫非你這位中域巨頭的威名,全靠背后暗算。”
雄渾聲音伴隨滾滾雷聲,由遠及近。
在其后方,還有大羅國數位元嬰修士的氣息。
“玄霄宮的太上長老,云雷真君!”
戰堡內的高階修士,認出來者身份。
玄霄宮乃是大羅國超然勢力,與洛氏皇家聯姻綁定,共同管理修仙國。
陸長安稍加推算,明白緣由。
前些日,他計劃刺殺赤煉真君,傀儡分身坐鎮戰堡,故采取防守姿態。
赤煉真君身殞后,皇室長老又命令浮空戰堡撤退千里。
大宇國保守、弱勢的表現,讓大羅國看出端倪,決定一探虛實。
此外,還有不確切的刺探情報:
羅鳳君的自爆,可能讓項大龍付出代價,受了暗傷。
戰堡內,數位元嬰修士飛出,準備迎戰大羅國的真君。
“項真君,玄霄宮的‘云雷真君’,你可有把握應對。”
皇室長老提醒道。
按約定,陸長安負責制衡元嬰中期巨頭。
“哈哈!宇皇的手下敗將、喪家之犬,某家倒要領教一下!”
陸長安長笑一聲,反諷的聲音回蕩天空。
呼——
黑天翼振翅怒展,一團黑風光霞頃刻間撕裂云層。
陸長安一馬當先,飛至云海之巔,迎擊大羅國元嬰巨頭。
滋滋!
遠處天穹浮現一團恢宏的銀雷云環,正匯聚萬千雷電光絲,熾烈的光芒閃耀數百里云層。
銀雷云環直徑四五里,其中心佇立一位銀白長發,身著風云袍的高大男子,其面如刀削,眉似雷紋倒豎,宛若一位冷漠威嚴的天雷神君。
云巔下層。
大宇國幾位元嬰刻意避讓“云雷真君”,與熟悉的元嬰修士捉對廝殺,相互制衡。
“跳梁小丑,豈敢放肆!”
云雷真君怒聲呵斥,其身形每一步踏出,原地留下雷蓮虛影,遁速奇快的殺來。
陸長安的嘲諷回擊,揭了他的短。
大宇國開戰之初,宇皇擊敗打傷云雷真君,當著他的面用青龍劍斬殺大羅國另一位元嬰初期。
雷葬天頃!
云雷真君雙手結法印,面色明晦變幻,恢宏巨大的銀雷云環高速旋轉,引動滾滾不息的銀白電蛇,仿若雪山崩塌的億萬雷芒,將陸長安所在數里吞沒。
黑天翼化作一道閃爍不定的風霞殘影,躲過雷霆神通的核心爆發。
青翠光芒流轉,精純的木系靈氣涌動。
唰唰唰!
三個一模一樣的陸長安現身,同時掐訣,頭頂浮現一截古怪粗壯的焦黑木樁。
駭人的藍色雷霆,在焦黑木樁上激發,狂涌肆虐,宛若滅世雷龍。
轟滋滋!
雪山崩塌般的天頃銀雷,與藍色雷霆交織在一起,彼此相互湮滅。
仗著法力的優勢,一縷縷殘留的銀色雷蛇,擊打在焦黑木樁上。
焦黑木樁冒起一縷縷黑煙,吸收不少銀色雷霆,令其沒法進一步侵蝕陸長安。
“雷木樁!此等天地奇寶,竟會落到你手中。”
云雷真君面色驚異,盯著那截焦黑木樁法寶,眼底泛起一抹貪婪。
身為雷系元嬰真君,他一眼看出這件天生異寶的珍稀難得。
不僅威力強大,其成長性很高。
此寶落到項大龍手中,簡直是暴殄天物!
不過,雷木樁以古木之基承接天雷洗禮,吸收天地道韻,同樣適合木系功法。
“所謂良禽擇木,道友太著相了。”
陸長安話音剛落,一束土黃光束從腰間飛出。
砂石塵暴狂卷,地巖君軀體膨脹,化作兩丈高的半妖鼠人。其身披厚重鱗甲,舞動一柄青銅長戈,從側面沖殺向云雷真君。
“孽畜!”
云雷真君一聲喝斥,手臂上飛出一枚金剛鐲,膨脹幾十丈,迸發出璀璨金銀電芒。
地巖君被砸飛出去,身上鎧甲出現裂痕,紫色毛發冒起幾縷黑煙。
吱吱——
地巖君兇性大發,凌空翻了幾個跟頭,地煞妖力狂暴迸發,運力將青銅長戟狠狠拋射過去。
云層雷光一陣炸響,被青銅長戟貫穿。
云雷真君雙眼微瞇,腳下電弧閃爍,身形驟然消失,躲過勢大力沉的青銅長戟一擊。
忽然,幾道黑色羽芒從頭頂后方掠來,背脊發涼。
黑天翼揮動,陰沉黑色風霞罩來,并斬出一道道黑羽光刃。
“此子竟能預判我的雷遁方向。”
云雷真君動容,銀發發絲如雷瀑倒卷,元嬰中期法力爆發,周身炸開萬千電弧。
嗡滋滋——
周身數里方圓的銀色云環,激發一道道銀紋電蛇,將黑色風霞擊破,湮滅一道道近身的黑羽光刃。
就在這時。
地巖君重新撲殺過來,青銅長戟橫掃,又被云雷真君的雷遁術躲過。
“找死!”不耐的怒喝傳來。
金剛手鐲金銀雷光交織,在元嬰中期全力催動下,狠狠砸向地巖君的頭部。
鐺!轟滋!
一面古樸盾牌擋在地巖君身前,雷暴轟鳴炸響,地巖君連帶盾牌一同轟飛出去。
“四階妖王體魄本就強大,此鼠還有一身不菲的護道法寶!”
云雷真君眉頭微皺,地巖君威脅不大,卻不能無視。
他提防此鼠的噬靈黑絲,一旦被其近身纏住,那就陷入被動了。
地巖君披堅執銳,悍不畏死,不斷逼他的位置。
縱然外傷不斷,也要為主人分擔壓力。
另一邊的陸長安,時而預判云雷真君的雷遁位置,雷木樁可抵擋化解大半雷電神通。
一人一鼠,雖沒有合擊之術,配合卻無比默契。
一個悍勇沖殺,一個飄逸從容。
激戰半晌。
陸長安、地巖君與云雷真君打得有來有回,旗鼓相當。
除了地巖君體表多處掛彩,陸長安、云雷真君都沒有受傷。
云雷真君本想以修為壓人,又祭出一件雷尺法寶,發動了一輪狂風暴雨的猛攻。
他打不過宇皇,
難道還壓制不了項大龍這個偽巨頭?
豈料,陸長安法力深厚,氣脈悠長,通過身法秘術、防御法寶,輕松扛住了攻勢。
“哈哈!閣下就這點手段?難怪被宇皇打得落花流水。”
陸長安放聲大笑,再次奚落起來。
云雷真君風度不再,發絲凌亂,面色陰鷙,仿佛心頭的傷疤,又被無形捅了一刀。
他很想怒罵:輸給宇皇不算丟人,搞得好像你跟宇皇同層次一樣。
然而,他壓制不了項大龍、地巖君,就有些丟人了。
原以為項大龍的威名,來自傀儡靈寵,以及陰險算計,正面拼殺并不強,結果大錯特錯。
要知道,項大龍的傀儡軍陣沒動用。
若是打陣地戰,相當于一挑三,他怕是要吃虧。
云雷真君不得不承認,此次戰略試探失敗。
他暗中傳達命令,讓下方來襲的高階修士,做好撤退準備。
“糟了!項大龍、地巖君聯手,完全擋住了云雷真君。”
下方云層的大羅國元嬰修士,頓感不妙。
大羅國是弱勢的一方,云雷真君打不出優勢,正面戰爭必敗。
“撤退!”
云雷真君消耗元氣,又一輪猛烈爆發,短暫逼退陸長安、地巖君,掩護大羅國修士且戰且退。
作為敗退的一方,大羅國傷亡不小,丟下大量法器飛舟。
“項真君力抗云雷真君,吾等佩服。”
“項真君力壓中域巨頭,此戰怕是又要揚名中域。”
返回途中,大宇國幾位元嬰修士,主動交好陸長安,不乏追捧之言。
“此戰大勝,項真君首功!”
皇室長老喜憂參半,當即表示記下此戰功勞。
“嗯。”
陸長安頷首,面對元嬰中期的巨頭,不必拼個生死勝負,劃劃水就能兌換大量戰功。
半個月后。
戰堡后方的青鳳城,天穹顯出異象,金霞燦燦,祥云瑞彩。
“皇者紫氣!”
陸長安有所感應,運用望氣術遙遙觀望,捕捉到一絲紫色龍氣。
不用多想,他便知何人駕臨。
稍候片刻。
皇室長老匆忙前來知會:
“項真君,宇皇駕臨青鳳城,命你前去覲見。”
“覲見?”
陸長安不太適應仙國王朝的這種君臣禮儀。
不過,想到還有豐厚報酬,需要皇室兌現,他懶得計較這種口頭稱謂了。
“項真君作為中域巨頭,會見宇皇時,有基本禮數即可。”
皇室長老連忙改口,笑著補充道。
“嗯。”
陸長安暗道這還差不多。
在修仙界,無論霸者還是皇者,終究都是建立在實力基礎上。
少頃,陸長安隨皇室長老返回后方青鳳城。
城內最中心的府邸,成為宇皇的臨時行宮。
皇室長老恭送陸長安踏入。
金碧輝煌的行宮大殿,空曠威嚴,落針聞聲。
殿內沒有第三人,只看到那位金色蟒袍的中年皇者,坐于龍椅上。
“云霞宗項大龍,見過宇皇。”
陸長安略微欠身,行禮道。
“項真君,本皇且問你,為何殺害大蛇山的赤煉道友?”
宇皇不怒自威,開口如洪鐘撞鼎,空氣里蕩起無形的金紋漣漪,其背后隱隱勾勒五爪金龍的虛影。
陸長安身體一沉,法力運轉遲滯,仿佛在面對上古仙庭的皇者。
他神識一凝,仙庭皇者、五爪金龍的虛像破滅。
取而代之的是濃眉虎目、國字臉的中年,有血有肉的真實形象。
宇皇略微訝異,項大龍身上的神識波動,達到元嬰中期。
否則,尋常元嬰初期修士,面對他的皇者之氣,沒法這么從容應對。
不過,項大龍修至元嬰初期巔峰,作為四階煉傀宗師,神識有這等優勢倒也不算超出常理。
“宇皇何出此言?”
陸長安反問,不卑不亢道:
“赤煉真君身死時,項某和地巖君在戰堡里,幾位真君都可以做證。”
“況且,調查的結果也傾向于八岐山‘邪面真君’。”
“某家在戰場擊殺敵國元嬰,力抗元嬰中期巨頭,灑熱血、拋頭顱。無憑無據,皇室懷疑某家是兇手,委實令人寒心……”
陸長安有理有據,表情漸漸悲愴,喊冤叫屈。
宇皇面無波瀾,冷峻目光審視階下的中域新巨頭。
“好一個忠肝義膽項真君!”
宇皇雙瞳煌煌,仿佛能熔煉真金,嘴角泛起一絲嘲弄。
“過譽過譽!”
陸長安受之有愧的樣子。
宇皇眼角微不可察的抽動,沉聲道:
“吾族得上古仙朝的綱憲傳承,國運龍氣懾鬼神!某些時候,無需任何證據,亦能洞悉因果,判定真相。”
聞言,陸長安暗忖:除了卜卦之術,皇室或許還有一些莫測手段,可認定真兇。
“斬殺羅鳳君,項真君確實有功,對大羅國打擊沉重。”
“但赤煉真君也一同身亡!其作為煉毒宗師,在戰場上作用甚大……”
宇皇語慍怒,語氣透出不快。
雙方各死一位元嬰修士,大宇國不是很賺。
最有利的是項大龍。
他依舊是能左右大宇征戰的巨頭,皇室需要重用倚仗。
陸長安聽出宇皇的警告。
這種拿報酬、兩頭殺人的行為,引起皇室的強烈不滿。
他轉移話題道:“可是大蛇山狀告某家?”
“未曾。”
宇皇面色恢復平靜。
大蛇山都不敢狀告,夾著尾巴做人,此事也不好施壓。
當年,大蛇山的赤幽蛇王被斬,也狀告過項大龍,后來中域雙龍聯手,此事不了了之。
如今,大蛇山只剩赤蛇真君一位元嬰修士,其壽元不多,已踏入暮年。
“既然沒有憑證,亦無苦主申冤,此事暫且不追究。”
宇皇語氣松緩,抬手一劃。
半空中浮現二物:
一只數丈長的青色翎羽,飄動間風霞縈繞,隱隱浮現鳳紋道韻。
一罐金色藥血,其內流淌黏稠的金血液體,泛起龍鱗般的金紋。
正是青鳳羽、金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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