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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提燈 第五六八章 看在兄弟一場的情分上
其實他這番話倒也說不上是假話,除了一些不好把實情相告的事稍微曲折了一下,其他基本都是真話。
因為他很清楚,李紅酒這種人不好騙,主打一個真實才好騙。
所以他連卻死香的事都說了出來,而且他是真的想給李紅酒卻死香,或者說是真想給李紅酒好處,只要李紅酒想要,他甚至可以陪李紅酒去造反,因為這兄弟他是真想往鐵了認的,誰都別想攔住他的那種。
哪怕李紅酒打他罵他,也休想斷絕他們的兄弟關系,無論如何的風大雨大,他都會覷著臉往人跟前貼的那種。
“走個過場,做個樣子,就能坐享其成”李紅酒自己把自己都給說樂了,反問道:“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事?兄弟,我在你眼里這么傻的嗎”
師春唉聲嘆氣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信,但事實真的如此。”
李紅酒擺手,就一句話,“不信,我是來喝酒的,其他的破事別找我。”
說罷端起酒杯嗅了嗅,然后一口盡數悶入口中,臉上漸漸舒展出美滋滋的味道,然后提了筷子試菜。
師春在旁苦笑道:“你連什么事都不問問的嗎”
李紅酒擺了擺筷子,“不想問,不問也不做,問了就是坑,你又不是什么好東西。”
好吧,他既然不問,師春也不會老實順著他,自說自的,“不久前,白氏米鋪的老板娘被城衛抓了,還受盡了酷刑,為了撈她出來,我跟書館打雜那娘們說了,說你喜歡米鋪老板娘,然后…”
“哧,咳咳咳…”自斟自飲痛快中的李紅酒驟然小嗆了一把,連連咳嗽了幾聲,緩過氣后,驚疑道:“你瞎扯什么?我告訴你,我可不會配合你,我也不吃你信里威脅那套,你愛怎么捅破怎么捅去,我無所謂,我就是來喝酒的!”
然而師春也不吃他這一套,他說他的,我說我的,“然后書館打雜那娘們就同意了,就把米鋪老板娘娘給撈了出來。”
李紅酒眼珠子一轉不知米鋪老板娘釋放跟自己喜歡人家有什么關系。
他想問,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可謂牢記此行的教條,只要發現不對就打住,就別沾邊。
師春繼續道:“酒哥,你是不知道,米鋪老板娘長的還挺漂亮的,也挺有氣質,還喜歡拿桿煙抽,你沒見過這號吧?等你見了就知道還挺特別的。”
李紅酒搖頭:“不喜歡。”
師春又道:“我也跟米鋪的老板娘說了,說你暗戀了她很久。”
李紅酒差點又被嗆住,“你胡說八道什么,你覺得你這樣硬把人往坑里拽有用嗎?”
師春:“酒哥,是這樣的,書館的大概情況想必你也知道了,館主有一兒三女,一家五口的修行根骨都不怎么樣,那打雜娘們入住后,受了書館的人情,仗著自己有背景,對書館一家子放了大話,說天下名師任由他們挑。館主的三女兒名叫東良英,還不到二十歲,你猜她想拜誰做師父?大家做夢都想不到的人。”
邊說邊指了指正在美滋滋喝酒的某人。
李紅酒愣住,手中酒杯也指了指自己,“想拜我為師?”
師春連連點頭,“沒錯,別說那一家子沒想到,我也沒想到。”
李紅酒嗤了聲,“你少扯,怎么可能想到要拜我為師,若真有,這其中也定有貓膩,定是你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腳。”
“哎喲喂。”師春拍著桌子哭笑不得,被冤枉的不要不要的,事先也猜到了人家肯定有此懷疑,當即將東良英自知拜名師修行也不覺得有前途那套邏輯給大致復述了一遍。
慢慢滋溜了一口佳釀的李紅酒聞言后,倒顯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沉吟道:“若真如你說的這般,那這丫頭還挺有個人見解的,這天賦應該也不算差,修行一道本就不該全然受制于身,根骨一說,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罷了。”
師春連連點頭表示贊同,又繼續道;“那打雜娘們當場就答應了,當場就說沒問題,說是讓她表舅找衍寶宗宗主,也就是你師父,說找你師父打個招呼就行,說你師父肯定會給這個面子的…”
聽到這,李紅酒嘴角終于抽搐了一下,若對方所謂的打雜娘們背景是真,他能想象到,他師父怕是真會讓他收這徒弟。
師春卻一驚一乍道:“我一聽說這事,就立馬攔了下來,表示愿意為她效勞。因為我跟你熟啊,因為咱們之間有交情吶,我既然想追求那娘們,總得有所表現吧,于是這事就被我攬下來了。酒哥,與其讓她找你師父解決這事,不如便宜我,你就當幫兄弟一個忙,給兄弟一個表現的機會吧。”
說著還指了指酒壇,“我這里事成了,把那娘們搞到手了,她那邊的好酒,還不任由你喝呀。事情落你師父手里去了,就你師父那德性,能讓你抱著美酒度日?回頭我還送你卻死香,以解各派法寶被廢的后顧之憂,兄弟我夠意思吧?”
你媽的,李紅酒想罵娘,看向師春的眼神都不對勁了,好好的美酒,愣是被這廝七說八說的搞得喝起來都沒滋味了。
他原本打算不管對方說什么都不進套的,現在好了,若此事屬實,他能躲過這賤人這一關十有八九躲不過自己師父那一關。
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問題是,感覺這賤人說的是真挺有道理的,事情落他師父手里去了,確實會錯過這美酒管夠的機會。
師春沒完,又勸道:“酒哥,說句不中聽的,你其實是個懶骨頭,你師父真要接了這事,不管你能不能把這個徒弟調教好,人情面子擺在那,你師父多少要給人家一個交代吧?
屆時哪怕是做做樣子,都要拿棍子督促你好好教那徒弟,偏偏你那徒弟修煉天賦又不高,哎喲喂,你師父的棍子怕是又要打斷好幾根,當初煉器比試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看到你師父當眾拿棍子把你往死里揍。
走我這里把事給成了則不一樣,你甚至都不用把這徒弟領回去麻煩,就讓她繼續呆在家里都行。
你隨便教教她就行,隨便她修煉的好、修煉的壞都沒關系,沒人追究你教徒無方的責任,你酒喝完了,還能找教徒弟的借口來一趟,實際就是來拿批美酒回去。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無拘無束這不好嗎”
他能說出這話,是因為他真沒把東良英修煉前途的事當回事,一個沒修煉根骨的人,修煉個屁,與其浪費時間,拿來成全他的事也沒什么不好的。
老神在在而來的李紅酒,這回是真被說沉默了,筷子不動了,酒也不喝了,坐那,嘴皮子不時兩邊撇來撇去,還不時打量師春一眼。
良久后,在師春眼巴巴注視下,他徐徐道:“搞了半天,不是你為我好而找我,而是恰好撞上了這事與我有關,想順便借我撈一把是吧”
師春唉聲嘆氣道:“酒哥,你若非要這樣想,我再解釋也沒意義,就算如此,對你也沒害吧”
李紅酒哼道:“就知你沒那么好心,那這事跟我喜歡米鋪老板娘有什么關系”
見他積極主動過問上了,師春立道:“唉,米鋪老板娘是白氏一族的,白氏跟鳳族關系匪淺,鳳族一些要員都是白氏族長一手帶大的,神山上的神女亦在其中,而我要在神山那邊搞煉制卻死香的材料,需要有內應助一臂之力。
米鋪老板娘是白氏族長的親孫女,我想辦法把她給撈出來了,她不得欠我個人情
不過也確實很難撈出來,但是書館那打雜娘們有關系呀,剛好她要找你收徒,我就跟那娘們說你喜歡米鋪老板娘,這不就順便把人給撈出來了么。”
“……”李紅酒盯著他,可謂一臉的無語,敢情自己人還沒來,還什么都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給利用了個底朝天了,這賤人。
“當然,做戲做真,我跟米鋪老板娘那邊也說了,說你李紅酒一直暗戀著他。”
一聽這話,李紅酒呲了牙,“你的意思是,還要我去上演一出追求人家的戲碼”
師春忙擺手,“酒哥,你想多了,用不著麻煩的…”
李紅酒聞言剛暗暗松了口氣,誰知人家話鋒一轉道:“人家有丈夫的,你就是去走個過場,稍微表白一下,然后人家肯定是直接拒絕你的,于是你就死心走人了,就這么結束了,把事情稍作個圓場而已,以后再也不來往了,就這么結束了,不用你干什么的。”
李紅酒卻難以置信地慢慢站了起來,一臉發指模樣道:“你他媽的還是人嗎?老子堂堂衍寶宗宗主的關門弟子,你讓老子去跟一個有夫之婦表白”
師春卻兩手一攤道:“誰知道啊?肯定趁沒人的時候去表白,這事你會對外亂說嗎?人家是有夫之婦、人家是白氏族長的親孫女,也是要臉知輕重的好不好,不可能到處亂說這事。我肯定也不能到處亂說,不然衍寶宗也不會放過我。”
揮手又指向了酒壇子,“走個過場換來管夠的美酒,你要不要”
李紅酒離席了,負手在廳堂內來回踱步,嘴里沒好氣道:“你這家伙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就把我往死里坑吧,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師春立馬起身過去辯護,“去了朝月館,你自然知道收徒的事是不是真的。就去米鋪表個白,然后讓人家拒一下,再去書館收個徒,就掛個名份,你愛教不教,隨便你。就這些,不讓你承擔任何風險,但凡讓你多干一點有出入的事,你都可以立馬甩手走人,誰也強迫不了你吧,我干的事也牽連不到你,何來的風險”
李紅酒走到門檻前看著外面院景,陷入了沉思。
師春也不打擾,任由其考慮,自己坐了回去,提筷子大口吃菜,喝酒故意滋溜有聲。
不一會兒,李紅酒轉身走了過來坐下了,哼聲道:“看在兄弟一場的情分上,我幫你這一回。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若發現有出入,會搞出什么節外生枝的事,別怪我立馬甩手走人。”
“不會不會,明明是有福同享的好事。”師春邊說邊趕緊給他倒酒。
主動舉杯碰杯,與李紅酒敬了一杯后,再次給其倒酒時,他又叨叨道:“就知道酒哥是明事理的人,必不會坐視,吳斤兩你知道吧,那家伙純屬小人,唯利是圖,為了這次發財的機會,你猜他說什么?說你若不答應就把你駕馭雷霆劈壞各派法寶的事給抖出去,想以此要挾你,但被我堅決給拒絕了。我怎么可能因為幾件法寶壞了跟酒哥的交情,畢竟以后還有的是抱酒哥大腿的機會,人得看長遠不是。”
這話一開始他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那成了明擺著威脅對方,以李紅酒不要臉的尿性,能不能威脅成功真不一定。
現在對方答應了,那就肯定要說一說了,免得對方輕易反悔。
聞聽此言,李紅酒立馬又想起在湖邊沒能把吳斤兩給詐唬走,反被其‘回手掏’給打成重傷受辱的事,冷笑著哼了聲,“那個吳嘿嘿,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不管他,酒哥,咱們久別重逢,今天得好好喝一場,喝完了咱們去米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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