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金屋
擇日走紅 第七百八十六章 有人說他妻管嚴
“《大紅燈籠高高掛》在美國已經賣出了七百多萬美元的票房,是目前最佳外語片提名中,票房最高的作品。”達倫·威爾遜說,“這意味著看過這部電影的學院成員,有可能是最多的,它有很大的可能拿下今年的最佳外語片,嚴河,你真的不過來參加一下后續的頒獎季行程嗎?很多人都在跟我打聽你的行蹤?”
陸嚴河:“達倫,我過去這一年的行程就一直沒有停下來過,最近這幾個月,拍了兩部戲不說,還跑了這么多活動,接下來還要參加奧斯卡吧?在這之前,我必須緩一下。”
達倫·威爾遜:“好吧。”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遺憾。
陸嚴河卻不管他的遺憾。
他可不想讓這件事成了自己的遺憾。
回國以后,很多人都約他見面,主要是荷西電影節的事。
陸嚴河一概婉拒,都不見。但與此同時,他也讓陳寅跟行業里來打聽的人都說了,如果是好作品的話,可以送一份過來,他會盡量看一下。
如果真的有好作品,他作為選片委員會的主席,職責就是把它們選出來,送到荷西電影節的舞臺上,讓大家看到。
而回來以后的時間,陸嚴河基本上就完全把自己關在了孜圓橋。他連嶺羊區《跳起來》總部那邊也沒有去。
顏良和李治百都是在陸嚴河回國以后兩天才回來的。
他們進門前的一個小時,陳思琦才離開。
“你這是怎么了?”一進門,李治百就嚇了一跳。
顏良聞聲,趕緊進門,“怎么了?”
他們走進客廳。
陸嚴河躺在沙發上,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閉著眼睛,眉頭微皺,表情有些難受。
李治百馬上用手摸了摸陸嚴河的額頭。
“好像是發燒了。”李治百對顏良說,“你摸摸,是不是發燒了?”
顏良摸了一下,“是有點燙,有體溫計,量一下。”
“行,你量一下,我給我家醫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李治百說。
一個小時以后,聽到消息重新回來的陳思琦進門以后,就看到陸嚴河躺在床上,旁邊支了個架子,在吊水了。
陳思琦露出錯愕之色。
顏良跟她解釋:“他有點發燒,39度,現在正在給他退燒。”
陳思琦說:“這是怎么回事?我一個小時前離開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估計那個時候還沒有發作。”顏良說,“醫生說,他的血糖含量也有點低,估計是前段時間太累了,加上沒有好好吃東西,回來精神一松懈,人就倒下了。”
陳思琦露出了憂慮之色。
“別太擔心,問題不大。”李治百也過來了,“他太脆皮了。”
陳思琦來到床邊。
醫生還在給他做著一些檢查。
她只能站在另一邊,看著躺在床上的陸嚴河。她看過很多次睡著狀態下的陸嚴河,但是似乎很少會覺得這個狀態下的他很虛弱。陸嚴河幾乎是一個不會表現出自己虛弱狀態的人,哪怕是在她面前。
一個小時前,她離開的時候,他還笑得很溫暖,說等自己休息幾天,就能滿血復活。對了,他都這么說了,他肯定也發現自己身體狀況有點不對了。但她當時在想什么?她以為陸嚴河說的是前段時間工作太疲憊了,需要一個人安靜一下。
陳思琦這一刻感到很愧疚,很懊惱。
為什么她沒有及時發現陸嚴河發燒的事情?
如果不是李治百和顏良正好今天回來,是不是陸嚴河就自己一個人在家里燒到退燒?
陳思琦感覺自己眼淚快要掉出來了,馬上轉過身去。
她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陸嚴河現在可真夠傲的,誰約他都不出來。”中國電影協會的副會長吳蒙話鋒里透著幾分不滿。
“他現在怎么出來呢?”溫生明看了吳蒙一眼,說:“所有人都在找他打招呼,想要把自己的電影送進荷西電影節,他跟誰見面,不跟誰見面,見了面,電影不行,仍然還是壞結果,做一個選片評委會主席,把全中國的電影圈都得罪一遍,費力不討好。”
吳蒙:“話也不是這么說,這是荷西電影節第一次用中國電影人做選片委員會的主席,又是在中國舉辦,該說的當然還是要說,萬一——”
“吳會長,什么是該說的?”溫生明不動聲色地打斷了吳蒙,“什么又是不該說的?你知道嗎?”
吳蒙一愣。
“荷西電影節作為國際四大電影節之一,第一次來到中國,在玉明舉辦,根據玉明各大酒店統計上來的數據,今年荷西電影節舉辦期間的海外人員預定數,就已經超過一萬。在這之前,中國有任何一個電影節,能夠在全球范圍內取得這樣的影響力嗎?”
“這也是荷西電影節的影響力。”
“你說對了,這是荷西電影節的影響力,但荷西電影節能夠第一時間被爭取到中國來流動舉辦,恰恰是陸嚴河的牽線搭橋。”溫生明直言,“沒有他,就沒有今年由中國舉辦的荷西電影節,也沒有這一次面向全世界來展現中國電影圈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你是讓陸嚴河公然徇私舞弊,放一些低質量的中國電影,在全世界面前貽笑大方嗎?”
溫生明的聲音不怒自威,沒有發火,沒有揚聲,可是,每一句話說出來,都砸在了現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過了一會兒,才有另一個人開口,說:“荷西電影節也只是在中國舉辦一次,這一次機會確實難得——”
“鼠目寸光。”溫生明猛地拔高了音量,眼睛中冒出震懾般的精光,“你這種目光短淺的人是怎么進入協會理事會的?!”
剛才開口的那個人瞬間臉色一白。
吳蒙也怒了。
“溫生明,你不要因為跟陸嚴河合作了一部電影,就開始內外不分!”
“什么是內,什么是外?”溫生明終于在對吳蒙說話的時候,語氣里出現了一些斥責之意,“電影協會是內,中國電影的臉是外嗎?”
吳蒙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溫老師,您別動怒。”陳品河也開口了,“其實大家都是希望抓住這次機會。”
溫生明的脾氣就順勢又下來了。
他“語重心長”地說:“各位,越想要抓住手里的東西,越抓不住其他的東西,目光放長遠一點,對年輕人多愛護一點,這個世界很大,中國電影界也很大,別被坐在這里的十幾個人給毀了。”
吳蒙氣得臉直接綠了,卻又沒法兒說什么。
“其實,嚴河還真的不是故意不跟別人見面的。”這個時候,坐在角落里的一個年輕人忽然開口說話了,“我跟嚴河的執行經紀人認識,嚴河昨天就已經高燒將近四十度,一直在昏迷。”
說話的人叫李慶炳。
如果陸嚴河在這里就會發現,他就是他之前上春晚的時候,春晚導演組負責他這個節目的那個年輕導演。
陸嚴河估計會問一句,你怎么會在這里。
當然,這就是一個“說來話長”的故事了。
會場發出了聲聲驚訝的嘆聲。
溫生明有些著急地問:“發燒?昏迷?什么情況?”
李慶炳馬上說:“溫老師,您別急,燒已經退下去了,應該是前段時間他工作太忙了,所以一回來就倒下了。”
溫生明:“這小子,早就跟他說了,讓他別那么拼,身體是自己的!”
話說到這里,再也沒有人說些什么了。
羅宇鐘和陳玲玲一起來孜圓橋看望陸嚴河的時候,陸嚴河已經醒了,坐在床上,人看著其實血色挺足的,卻還被陳思琦勒令以“病人”之姿,老老實實地靠在床上,養病。
陳思琦當著陸嚴河的面,交代汪彪:“以后只要不是工作特別忙,他必須健身,運動,汪彪,你給我拍照,不行,得拍視頻,要記錄,每天發給我,不準幫他撒謊找借口!”
汪彪眼珠子骨碌碌地轉,想去看陸嚴河。
“你別去看他,看他也沒用!”陳思琦威脅,“要是你不聽我的,我就讓陸嚴河把你送到我這里來,當我的助理,我讓我的助理去監督他。”
陸嚴河:“……”
汪彪臊眉耷眼的,說:“小陸哥,這下我沒有辦法了,思琦姐發話了,我必須聽。”
“還有,我會給你找個營養師!”陳思琦又說,“一日三餐,一頓不準落下!”
陸嚴河:“……我自己找就行了。”
“你少廢話。”陳思琦直接做了一個讓陸嚴河閉麥的手勢。
李治百在外面客廳聽到陳思琦的聲音,跟顏良吐槽:“原來陳思琦這么強勢。”
“老陸就吃這一套。”顏良說。
“我去,妻管嚴啊。”李治百嘆為觀止。
顏良:“你沒發現嗎?老陸他就喜歡那種旗幟鮮明地關心他的人,你含蓄一點,他還不行,就吃強勢關心那一套。”
李治百:“呵。”
顏良:“就跟你吃姐姐那一套一樣。”
李治百斜眼過去,“那你吃哪一套?小鳥依人、小家碧玉那一套?”
“滾一邊去。”顏良罵。
門鈴聲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羅宇鐘和陳玲玲兩個人來的。
手里提著一點補品,身后也沒有跟助理、司機什么的,就跟來串門的兩個長輩一樣,姿態悠哉。
陸嚴河吃驚不已,忙要起身。
羅宇鐘眼睛一瞪,把他“瞪”回了床上。
“仗著自己年紀輕輕就不注意身體。”羅宇鐘開口就訓。
陳玲玲:“你啊,這次可把你老師急壞了,一聽你都昏迷了,急得會都不開了。”
陸嚴河:“……昏迷?這是怎么傳的?”
“可不就是昏迷嗎?”陳思琦說,“要不是李治百和顏良回來了,你還不知道燒到什么時候,身體不舒服也不知道說。”
“我沒覺得身體不舒服啊,我就是覺得有點累,我也沒覺得發燒了。”陸嚴河為自己辯解。
“你覺得,你覺得,你是醫生還是護士?你覺得管用啊?”羅宇鐘又訓。
陸嚴河:“……”
羅宇鐘還要繼續。
陸嚴河開口:“老師,我現在是個病人,你這嗓門跟洪鐘一樣,吵得我頭疼。”
羅宇鐘:“……”
陳玲玲直接笑出了聲。
陳思琦白了陸嚴河一眼,“不識好歹。”
陸嚴河做了個鬼臉。
陳思琦笑臉說:“羅導,陳導,他腦袋燒傻了,你們別跟傻子計較。”
羅宇鐘無奈地搖搖頭,說:“算了,自己收的學生,自己忍著,能有什么辦法呢。”
陳玲玲白了他一眼,“呵,裝吧你就,一天到晚假裝不經意地提起你的學生,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這小子老師似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羅宇鐘笑瞇瞇地說:“別嫉妒。”
陳玲玲還真的不嫉妒。
當然,就是因為陳玲玲真不嫉妒,羅宇鐘才這么開玩笑。
陳思琦帶著汪彪出了房間,給他們倒茶。
羅宇鐘和陳玲玲在房間里坐下。
開了玩笑以后,羅宇鐘才說:“你自己的身體自己要注意,本來就常年在各個地方跑,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你自己要是不注意,回頭等你年紀大了,身體虧損的壞處就出來了。”
陳玲玲補充:“這都是你老師老胳膊老腿積累下來的經驗之談。”
陸嚴河不好意思再犯渾了。
他說:“我知道了,老師,我會注意的。”
羅宇鐘聞言,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羅宇鐘和陳玲玲的看望,讓陸嚴河怪感動的。
等人離開了,陸嚴河才想起來,他們倆是怎么知道的?
一問李治百,李治百說:“何止他們兩位知道,全國都知道了。”
也不知道從哪里走露了消息,陸嚴河高燒昏迷的事情,竟然還上了熱搜。
陸嚴河人都傻了。
就這么點事情,還上了個熱搜,也太夸張了。
最關鍵的是,還驚動了這么多人。
陸嚴河莫名覺得羞恥。
這種羞恥感也讓他莫名不好意思。
但是,陳梓妍卻說,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高燒,反倒讓他少了很多的麻煩。
陸嚴河這才清楚,在他生病發燒的時候,外面發生了什么。
溫生明在中國電影協會的會議上“舌戰吳蒙”的故事,也不知道是被誰傳了出來,被業內一些人知道了。
好在這種丟人的事情,并沒有擴散到網上去。
不然,以現在的新聞傳播速度,真的就是丟人丟到國外去了。
陳梓妍說:“馬上就要過年了,你今年過年有什么打算?”
“我?”陸嚴河說,“陪思琦去她外公外婆家過年,然后……然后就沒有什么打算了。”
陳梓妍說:“那行,好好休息一下,挺好,這一次雖然你發燒了,但我要表揚你,知道自己身體不舒服,所以直接說要休息,但是我也要批評你,身體不舒服,就要直接說不舒服,要告訴我們,你賺這么多錢,請這么多助理,不是讓你在這個時候自力更生的,你要生病的時候還自力更生,你干脆去荒島求生。”
陸嚴河:“……梓妍姐,我說了,我真的沒有覺得我身體不舒服,我確實只是覺得前段時間有點太忙了,所以才說要停一段時間,你看,我發燒之前都還在跟思琦在一起呢,當時都沒有覺得不舒服。”
“你還好意思說,陳思琦因為這件事,自責得要死,我告訴你,你生個病,你身邊的人都跟著自責,你生病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不舒服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你別總是嫌麻煩,什么都不說。”陳梓妍叮囑。
陸嚴河人都麻了。
為什么他說什么,陳梓妍都不信呢。
頭大。
陸嚴河嘆了口氣。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老老實實地認錯算了。
這才是陳梓妍要聽到的回答。
她滿意地點了點頭。
陸嚴河問:“最近有什么事嗎?”
“最近?沒有,有事也沒事了。”陳梓妍搖頭,“誰會在這個時候沒眼力見地拿事來找你,畢竟全國人民都知道你發燒了、昏迷了、脆皮得要死。”
“……”陸嚴河。
“這就是丟人丟到全國面前的感覺嗎?”陸嚴河很無奈。
過了一會兒,陸嚴河忽然想起了什么,說:“對了,梓妍姐,其實我這幾天還有一個想法。”
“嗯?”陳梓妍問,“什么想法?你生著病呢,還有想法?”
“我只是生病了,又不是腦子不轉了。我一直在想,荷西電影節好不容易來中國舉辦一次,我們要怎么樣把這一次舉辦弄得漂漂亮亮,要讓荷西電影節那邊主動地想要留在中國舉辦、就算不留在中國舉辦,以后也會更傾向于選擇中國的城市來舉辦。”陸嚴河情緒高漲地說,“我就想到,既然荷西電影節是觀眾獎,尤其是電影交易這一方面在國際四大電影節,一直位于前列,我想跟鄔楊商量一下,在荷西電影節的交易市場做一些改進。”
“什么改進?”
“在荷西電影節增加劇集交易的板塊。”陸嚴河說,“無論是翻拍權,還是劇集播放權,都可以放進來。現在電影節就已經開始邀請一些名導或者大牌演員主演的劇集在電影節展映了,如果增加劇集的交易板塊,這會是一個新的增長點。”
陳梓妍:“這是不是……有點難搞?”
“如果完全從無到有去做,我覺得很難搞,但是,我在想,如果以演員、導演或者編劇為主題,做主題交易市場呢?”陸嚴河說,“比如說我自己,開一個叫陸嚴河展映單元的交易市場,不單單是對我的劇集,還包括我的電影,只要還有可以出售的,都放到這個單元、同時面向觀眾和片商來進行展映,用媒體、觀眾的評分、觀看反響,促進老片和新片的交易,這種打包式的展映交易單元,可以整合不同版權方,讓買方同時來選擇——簡單來說,就是盡可能地發揮明星效應,去以大熱片帶冷門片,促進交易。”
陳梓妍聽明白了陸嚴河的想法。
她認真地斟酌了一下。
“雖然聽上去還有一些操作上的問題,但似乎是一個好主意,前提是,我們要請來這個主題明星。”陳梓妍說,“導演也好,演員也好,需要對片商有號召力的明星愿意來站臺,才能夠讓這個單元開下去。”
陸嚴河點頭。
“是的,所以也正是這個環節很難做,才有可能成為我們留住荷西電影節的法寶。”陸嚴河說,“如果能夠把這個交易單元做得非常漂亮,讓各國片商們愿意在這個單元買單,成功了一屆之后,無論是片方還是片商,都會愿意再來這個單元,而且是主動地想來,對荷西電影節來說,他們就要再讓這個交易單元繼續舉辦下去,那他們就要再找一個可以辦得起這個交易單元的人。”
陳梓妍明白了。
“歐美電影圈可并不缺乏這樣的人。”
“有誰愿意做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呢?除了我這個希望通過這個方式,把荷西電影節盡可能地多留在中國的人。”陸嚴河說。
陳梓妍:“免費才是最無價的。”
“不是免費最無價,而是人人都想要的免費才是最無價的。”陸嚴河說。
陳梓妍:“你這個想法,我覺得可行,你需要我幫你去跟鄔楊提前溝通一下嗎?”
“嗯。”陸嚴河點頭,“這件事,我不方便直接開口,你可以跟陳寅一起,去溝通一下,尤其是,索倫那邊不是也想跟我開展戰略合作嗎?至少陸嚴河展映單元這個交易市場,我可以開,我也想不出他有什么不愿意的理由。”
陳梓妍:“是的,對鄔楊來說,這也是荷西電影節第一次在其他地方舉辦,舉辦得到底如何,也關系到荷西電影節在電影節中的地位,以及未來的影響力,至關重要,如果片方和片商們不再把荷西電影節作為最好的選擇之一,電影節就必然走向沒落了。”
“嗯。”陸嚴河點頭。
就像他們所想的那樣,確確實實,對于陸嚴河主動提出愿意做這樣一個交易單元的想法,鄔楊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甚至當陳梓妍提出,陸嚴河可以邀請自己的幾個朋友,去聯系各個版權方,一起來做這個交易單元的時候,鄔楊都很震驚,為什么陸嚴河會主動提出要這么做。
陳梓妍則說:“因為這一次荷西電影節是在玉明舉辦,他和你一樣,希望這一屆荷西電影節舉辦得很成功,不比以往的任何一屆差。”
對于陳梓妍的說法,鄔楊并不懷疑。
陸嚴河一定不會希望看到這一屆荷西電影節辦砸。
有了鄔楊這邊的同意,趕在過年之前,荷西電影節就宣布了這一消息。
在今年的荷西電影節,將增設“展映交易市場”,同時官宣了第一個展映交易單元——“陸嚴河展映交易單元”。
陸嚴河的《魷魚游戲》《大紅燈籠高高掛》《人在囧途》《情書》《龍門客棧》《破產姐妹》將在這個單元進行展映,同時,由陸嚴河編劇、靈河電影制作的新作《捕蠅紙》,同樣將在這個單元進行全球首映,并在荷西電影節的交易市場進行交易。與此同時,陸嚴河新創作的兩個英文劇本《戀戀筆記本》和《星運里的錯》,也會在這個單元尋找買家。
這無異于是一記重磅炸彈。
前面那些已經播出或者上映的戲也就算了,《捕蠅紙》可是備受關注的一個項目,陸嚴河竟然直接拿到了荷西電影節來進行首映。
但其實仔細研究一下這些項目,也就會知道,這都是陸嚴河自己手里掌握著版權的戲。
像《老友記》那些,無法放過來。
然而,盡管如此,也已經非常多了。
這是因為這一次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協調其他版權方,荷西電影河這個增設的展映交易市場,需要馬上拿出一個成熟的、可以公開的方案,讓大家知道,這是什么東西,從而去邀請各大電影公司和片商關注這個單元。
有《捕蠅紙》這個項目出現,絕對不差片商關注。
鄔楊為首的一幫荷西電影節執委會成員,都驚喜不已。
《捕蠅紙》不入圍任何官方競賽單元,直接拿到一個增設的非競賽單元,放到荷西電影節首映,陸嚴河給出的誠意,誰都沒有二話說。
不久之后,在大年二十九那一天,荷西電影節又官宣了展映交易市場的第二個單元:江玉倩。
其中,她和陸嚴河合作的《黃金時代》以及《電話》都在,除了這兩部電影,還有她曾經主演的兩部劇集,以及由她主演、陸嚴河編劇的好萊塢電影《紅眼航班》,一共五部。《紅眼航班》也將在這個單元進行全球首映。
這么短的時間,江玉倩、陸嚴河、羅宇鐘等人都在背后使了力氣,才讓那幾部劇集的版權方這么快走完了流程,答應加入這個交易單元。當然,事實上,這本身就是一個好事,眼瞅著幾部老劇又可以在這個單元里賣出一些海外發行權,為他們再次創收。
問題不在于他們的態度,而在于他們的速度,要趕上這個節奏。
必須有一個穩步官宣的節奏,才能夠讓這個新設的展映交易單元攫取眼球和關注,大張旗鼓地做起來。
說句實話,如果不能大張旗鼓地做起來,陸嚴河忙活這么一攤子,意義也不大。
就是要搞得轟轟烈烈,還不能是隨便搞幾個人,得是在全球都有知名度的明星。
事實上,自從這件事宣布以后,就有好幾個影視公司都愿意加入這個活動,然而,他們的加入對這個單元意義并不大,因為海外的片商并不認識他們。
陸嚴河這一刻忽然就覺得,還好有江玉倩——
很多人都說她在海外折騰了這么久,實際上,真正要接戲,接好項目,還得靠陸嚴河。
現在,當陸嚴河需要有全球知名度的明星來做這個單元的時候,縱觀整個華語演藝圈,除了江玉倩,就沒有人在知名度這一塊能打的了,商永周都不行,他在海外的知名度,完全是在藝術片領域。
《魷魚游戲》剛播出的那個時候,也許江軍也可以,或者是等《毀滅日》上映以后,江軍也可以,但是現在,江軍已經“消失”很久了。
噢,當然,黃峰也可以,然而,黃峰現在沒有什么“庫存”。
而這個單元只邀請陸嚴河和江玉倩這兩個中國演員當然不行,一個增設的單元如果不能國際化的話,那就成了“中國特供”了。
陸嚴河找了達倫·威爾遜,想看看他有沒有客戶或者是合適的朋友,可以加入這個展映交易市場。
這件事的難度在于,既要跟單元人物進行溝通,他愿意當這樣一個“代言人”的角色,又要跟他每一個影視劇的版權方溝通,爭取到一些有競爭力的影視項目愿意加入。
所以說,這需要一個能真正打通關節的人來做,才能夠真正搞定。
陸嚴河也不可能把希望都寄托在達倫·威爾遜身上。
幸好,他也在好萊塢跟一些人打過交道,有了一些自己的人脈。
他第一個聯系的就是穆肯·佐爾格。
這位恐怖片導演,在《迷霧》之前,還執導過其他的電影。
如果他能來加入這個展映交易的單元,在媒體傳播上的影響力可能不大,對片商的吸引力卻絕對是大的。
穆肯·佐爾格接到電話以后,第一反應就是“可是我的電影,基本上已經把發行權都賣出去了,距離到期時間還有不少時間”。
陸嚴河說:“這個市場不僅僅是發行權的交易,包括翻拍以及其他衍生版權,最簡單的,書籍、漫畫、游戲等等,復雜一點的,密室逃脫等線下主題游戲,等等,這都可以。”
穆肯·佐爾格一聽,馬上就明白了這個交易市場背后蘊藏的價值,他仍然有顧慮:“有相關的制作公司來嗎?”
“有,別的不敢說,至少在中國,各個方面的公司代表,我們都會請過來。”陸嚴河說,“你執導的電影,因為一些恐怖和鬼魂元素,無法在中國大陸上映,但經過一些改編和處理,完全可以以另一種形式跟中國的粉絲見面。”
穆肯·佐爾格明白了。
他想了想,說:“行,那如果你能夠搞定D19——我的電影版權全部在他們那兒,我來一趟,給你當吉祥物。”
“嗬,你竟然會用吉祥物這個詞了,果然娶了一個中國老婆就是不一樣。”陸嚴河笑,“但是,穆肯,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去搞定D19,你的態度對D19很重要,而你知道的,每一筆交易,其實你都一樣受益,你不是來做吉祥物的,你是正兒八經地來提高你的收益的。”
穆肯·佐爾格嘆了口氣。
“好吧,你需要我怎么做?你說。”
陸嚴河的第二個目標并不是他的老熟人,相反,是一個剛認識的人。
——他在比卡洛電影節一起進行對談活動的美國傳奇女演員桑德拉·維奇。
這位女演員出道至今,已經出演了五十多部影片,在全球都享譽無數。
如果能夠把她邀請過來,在商業上,或許她的作品對買方的吸引力不如穆肯·佐爾格,但是,她代表著“經典”,代表著電影界的“傳奇”和“品質”,這是另一種意義。
不過,他也拿不準,桑德拉·維奇是否會答應。
快捷鍵: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車鍵:返回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