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擇日走紅 第六百零八章 入戲
到馬來西亞的第一個晚上,陸嚴河睡得很早。
還好,他不太認床,也不是那種到一個陌生環境就很難睡著的人。
一起吃了晚飯,陸嚴河去周圍轉了轉,但因為人生地不熟,又地處偏僻,即使只是轉一轉,也有五六個保鑣跟著,陸嚴河也就沒有了多少興致,早早就回去了。
看了會兒書,他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本來他起床的時間是七點,但他凌晨四點半就醒了。
一個是他昨天本來就睡得早,還有一個,可能也是因為環境陌生,所以“睡懶覺”這種潛意識的念頭,冒不出來。
六月。
室內因為開了冷氣,并沒有任何炎熱的感覺。
陸嚴河走出房間,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噥咕噥喝下。
窗外還是漆黑一片,只亮著幾盞路燈。
他走到陽臺。
玻璃門推開,自然風迎面而來。
荒郊野嶺的,怪舒服的。
陸嚴河在陽臺上坐了一會兒,讓自己處于完全放空的狀態。
沒想到,在陽臺上的小沙發上坐著,他竟然又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是聽到了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狗吠聲、鳥叫聲,還有風聲。
他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睛,看見一片已經湛藍起來的天空。
遠處,竟然遠遠有一個小孩牽著一頭牛行走在田野之間。
那一刻的剪影,令陸嚴河驀地心底漏了一拍。
這是一幅始料未及的畫面。
樸素,如油墨畫一般的質地。
陸嚴河安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他本來想拍下來,但他又覺得,這個時候去拿手機,再拍下來,很破壞這一幕帶給他的,返璞歸真般的澄明心境。
早上七點,陸嚴河吃完了早飯,一碗水煮餃子,準時坐上車,去“劇組大本營”做人物造型。
他七點半到了大本營,已經有一些工作人員開始自己的工作。
他的化妝間在一個簡易的大棚里面。
不像很多大制作電影的大本營那么井然有序,這里更像是某個工廠的一角。
很多設備箱被壘在角落,衣服、鞋子等服裝像上個世紀那種街邊小店一樣,掛在置衣架上,占據了屋內的一個地盤。
地面上有好幾條電線隨意縱橫著,插線板、立地式電風扇、仿佛被哪個餐廳淘汰不用扛回來的大餐桌……
陸嚴河拍過這么多劇組,也拍過《三山》《暮春》這樣的小成本電影,卻也沒有經歷過這么樸素的化妝室。
甚至都沒有一個獨立的化妝室,就是在這個屋子里圈了一個地方,放了一個化妝臺,讓化妝師有地方給他做造型。
但是,他一進門,現場已經在工作的人就朝他看了過來,同時,臉上露出了那種看到名人的、典型的驚喜的神色。
他們看向他的目光里都流露出一種對偶像式的崇拜。
莫名的純粹。
誰都不敢開口跟他打招呼。
陸嚴河向他們一一頷首,說:“早上好,你們聽得懂中文嗎?”
一個有點胖胖的姑娘語速很慢地說:“能聽得懂一點。”
她一看就是當地人,是當地人那種帶著點棕黑的膚色,身材也有點發福,可是她的眼睛、笑容都干凈純粹,有一種赤誠感。
陸嚴河跟他們打了招呼,笑著說:“接下來就拜托大家了,我們一起加油。”
“好,我們一起加油。”接話的還是那個有點胖胖的姑娘,她的語氣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
劇組安排給他的對接帶著他去見了化妝師。
化妝師叫馬哈蒂爾,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也是馬來西地本地人。
他把前期溝通過的造型照片拿出來,跟陸嚴河確認。
上面是一個跟陸嚴河臉型、身型都比較像的模特,按照前期的溝通,拍出來的“效果圖”。
陸嚴河確認之后,點點頭,坐下,就開始弄。
頭發要剃成寸頭,膚色要處理得更黑一點,要那種當地的、熱帶的感覺。
并且,他的形象整體都要處理得更有粗糙感一點,精瘦、粗糙。
其實他的造型很好弄。就是一個非常日常的、當地的造型,看上去稍微“混混”一點,就夠了。
陸嚴河在這邊讓化妝師幫他處理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大概八點四十,他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又黑又瘦,換上松松垮垮的短褲T恤,趿一雙人字拖,感覺下一秒就要拿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
他對著鏡子照了好一會兒,做了幾個表情,看看效果。
本來他就瘦,這全身一涂黑,看上去更瘦了。
陸嚴河走了幾步,覺得不得勁兒,于是讓汪彪給他錄像。
自己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走得太精神、太板正了,不是個生活里的吊兒郎當的那種狀態。
這時,袁海和黃天霖一起過來了。
“哎喲!大變樣啊!”袁海露出了震驚和驚喜之色。
黃天霖也有些驚訝地看了陸嚴河一眼,似乎是沒有想到,陸嚴河會真的按照之前溝通的人物形象,讓化妝師把他弄成這個樣子。
現在這個樣子的他,不能說不英俊了,五官底子確實還是擺在那里,只是,跟陸嚴河平時那種偏向于男神、校草、王子之類的青俊形象,他現在的形象,呈現出一種生活的質感,“不精致、無修飾”的粗糲感。
陸嚴河對他們笑了起來,問:“現在這個樣子行嗎?”
袁海轉頭看了黃天霖一眼。
黃天霖抿了抿嘴,說:“還行吧,看著……挺是那個意思的。”
陸嚴河笑著說:“我感覺再給我自己戴個金鏈子,戴兩個戒指,就可以去演黑幫老大的下手了。”
黃天霖注意到,在陸嚴河身邊,還是只有汪彪和鄒東兩個人。
過來的路上,他是聽說了的。
陸嚴河他這一次來馬來西亞,是帶了一個八人的保鏢團隊的。
本來他都已經做好準備,要在這里見到一個聲勢浩大的大明星陣仗了,沒想到這里該是什么樣,還是什么樣。
陸嚴河問黃天霖:“導演,那我這個樣子,還有什么要調整的嗎?”
黃天霖張了張嘴,似乎有些悻悻:“暫時沒有。”
他們在一起出發去片場的時候,黃天霖終于看到了陸嚴河的安保大隊。
兩臺車,一前一后把陸嚴河的車包在中間。
黃天霖和袁海一臺車。
看到這樣的狀況,黃天霖對袁海說:“你還跟我說,他是一個挺不擺架子的人,這叫不擺架子啊?”
袁海笑著擠兌他:“有本事以后你身家上億了,你出門不帶這么多保鏢,到時候有綁匪綁了你要贖金,你別給我打電話,我可給不出。”
黃天霖:“……”
“別裝了,剛才看到陸嚴河的時候,你是不是很驚訝?沒有想到陸嚴河會毫不顧忌地按照這個形象來做造型?”
黃天霖沒有說話。
袁海:“能夠年紀輕輕就取得這樣的成績,甭管看上去多輕松,運氣多好,能接得住這樣的運氣,展示得這么輕松,也說明了他的能耐。你是一個導演,你能不能把一個這么優秀的演員最好的一面挖掘出來,是對你的考驗,如果他在你的戲里演砸了,那你作為導演,可也要負一半的責任。”
黃天霖瞪了袁海一眼。
“你別跟我用激將法!”
袁海:“如果你真的不想跟陸嚴河合作,上一次他跟你見面,你最后為什么又去咖啡館找他?你就別自己較勁兒了,把你這點勁兒都較到怎么把后面的戲拍好上去吧。”
黃天霖:“……不用你說,我也會拍好。”
袁海:“當然,在這一點上,我從來不質疑你。”
陸嚴河到片場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了。
可能是有人早就通知了劇組所有人,說陸嚴河今天來片場,陸嚴河下車,走進拍攝用的這個房子時,房子里竟然有差不多三十多號人。
來之前,陸嚴河就已經知道,這就是一個差不多四五十人的劇組。
那刨除車隊、后勤、服裝、造型等人員,幾乎劇組所有的人員都在這里了。
而當陸嚴河正驚訝于這么多人的時候,他們看到他,竟然一起鼓起掌來,滿臉驚喜笑容地歡迎他。
還有幾個人在歡呼,喊出了他的名字。
陸嚴河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這可不是什么拿了獎之后,回來參加某個慶功會。
這是他剛剛進組,要去拍一部戲。什么時候,一個演員更進組,就能獲得這樣的待遇?!
陸嚴河連著向大家三十度鞠躬好幾次,表示自己的謝意,又趕緊擺擺手,表示不用這么隆重。
袁海走到他的身邊,說:“大家都非常期待你過來。”
“謝謝,你們太熱情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我的感動了。”陸嚴河用英文說出了這句話——實在是因為,他用中文沒法說出這么肉麻的話來可在這種情況下,不這么肉麻,又說不過去。
陸嚴河轉頭看了黃天霖一眼,后者正雙手抱在自己胸前,不置可否地看著眾人。
陸嚴河沒忍住笑了一下。
他忽然有那么一瞬間,理解了黃天霖對他的抵觸。
陸嚴河腦海中忽然就想到了陳煜。
如果是陳煜那種情商的導演,此時肯定是帶領全劇組所有人一起歡迎他的到來。
可是,黃天霖沒有那樣的情商,他只會覺得,他的劇組現在被另一個有威脅性的人侵略了。
陸嚴河不得不簡單地向大家表達了一下自己加入《熱帶雨季》劇組的感謝,并用一種親和的姿態表示,希望能夠通過這部電影,和大家成為朋友。
寒暄結束,就要開始進入正常拍攝。
在正常拍攝的之前,袁海和黃天霖先帶著陸嚴河跟每一個演員打招呼,互相認識。
尤其是這部電影的男主角,只有十二歲的黃峰。
陸嚴河在見到黃峰之后,第一反應就是有些驚訝地看了黃天霖一眼。
因為……黃峰長得跟黃天霖怪像的。
“他是——”陸嚴河猶豫了一下,問:“跟你有親戚關系嗎?”
黃天霖有些意外地看著他,解釋說:“他是我外甥。”
“難怪,你們兩個人長得也太像了。”陸嚴河說。
黃峰一雙眼睛很大,骨碌碌的,看著是一個很聰明、很有靈氣的小孩。
他年紀很小,但人小鬼大的,看見陸嚴河,第一句話就問:“你演我哥哥,那你會請吃我冰棒嗎?”
他的中文很好。
陸嚴河笑,說:“我可以請你吃冰棒,但首先得征得你爸爸媽媽的同意。”
黃峰臉馬上一垮。
“你好討厭,我不喜歡你。”
他轉頭就跑了。
陸嚴河哭笑不得。
黃天霖似乎也是被自己這個外甥的反應給弄得有些尷尬了。
“抱歉,小孩脾氣就那樣,你別跟他見怪。”
陸嚴河:“不見怪,跟你的脾氣比起來,他脾氣其實沒有那么壞。”
黃天霖難以置信地看著陸嚴河。
陸嚴河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但都在我的承受范圍內,所以,還好。”
袁海在旁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今天白天就拍一場戲。
拍攝的內容,是陸嚴河所飾演的哥哥,跟弟弟起了沖突,揍了他一下,弟弟嚎啕大哭,媽媽從廚房出來,看到這一幕,直接抽了哥哥一耳光,哥哥怒火中燒,摔門而去。
這也是陸嚴河在電影中的第一次露面。
飾演媽媽的女演員,在馬來西亞當地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女演員,大概是因為這部電影講的就是一個馬來西亞當地華裔家庭的故事,所以,演員也都全是華裔。
女演員名叫秦淑蘭。
陸嚴河并不認識她,沒有看過她的電影。
以陸嚴河的閱片量來說,他如果沒有看過秦淑蘭的電影,只能說明秦淑蘭出演的電影確實還沒有進入過世界影壇的視野之中。
馬來西亞的電影在全世界的范圍來說,確實還是影響力稍微弱了一點,比起隔壁的泰國、新加坡和印度等東南亞國家,它沒有太大的聲量,也很少出現讓全世界矚目的電影。
但是,她既然能夠在馬來西亞當地很有名,肯定有實力。
陸嚴河先去跟秦淑蘭溝通。
秦淑蘭很客氣,說:“一想到等會兒要在你臉上打一巴掌,我就不知道怎么好了。”
其實,專業的演員之間,動真的不算什么稀奇事。
但演員之間如果能夠在動真格的之前,先互相打個招呼,遞個話頭,后面也好配合。
陸嚴河聽到她這么說,才好說:“沒事,您就按照您的習慣來演,我來配合您。”
打耳光那一下,主動方是秦淑蘭。
陸嚴河的戲都在被打了耳光之后,所以,陸嚴河才說,他來配合反應。
那一下,本身也是猝不及防的。
真正讓陸嚴河有些拿不準的,其實是等會兒跟黃峰的對手戲。
小孩不是專業演員,而且,也很不受控。
陸嚴河演了這么多戲了,還真沒有跟小孩正兒八經地演過這種有情緒張力的對手戲。
以前頂多就是搭幾句詞,很水的戲。
想到這里,他問秦淑蘭:“淑蘭姐,你之前已經跟黃峰一起演了一段時間的戲了吧?”
秦淑蘭笑著點頭,顯然很清楚陸嚴河為什么要問這個。
她說:“小峰這孩子,會演戲,很聰明,一點就透,不過有時候鬧起脾氣來,也只能哄,沒辦法。如果他喜歡你,那他就很配合你,要是他不喜歡你,他甚至會故意搗蛋。”
陸嚴河搖搖頭,很無奈。
“好吧。”
“謝謝淑蘭姐。”
秦淑蘭其實已經是給陸嚴河支招了,告訴了他,她跟黃峰的相處經驗。
一般來說,電影拍攝片場要比電視劇的拍攝片場更加從容。
因為很多時候,電影拍攝片場,一天下來,甚至幾天下來,就拍一場戲,有很多時間去磨鏡頭。
但是電視劇則因為大量要拍攝的戲份擺在那里,每天都要趕進度,壓力大得很,每個人都像陀螺一樣轉。
這也是為什么會有電影比電視劇高級之說的原因之一——
業內從業人員都清楚,電視劇的制作模式已經決定了它無法像電影那樣精細地打磨一個鏡頭,打磨一場戲。
當然,有的電影劇組你再怎么打磨,也只是石頭。而有的電視劇劇組,本身就是黃金班底,你即使無法像電影制作那樣精細,打磨出來的也是黃金。
第一場戲開拍之前,陸嚴河就跟這個人聊聊,跟那個人說說。
他也是為了找自己這個人物的狀態。
哥哥這個人物,渾不吝,吊兒郎當,但不是那種街頭混混式的感覺,中間的那種分寸感,需要捕捉一下。
所以,陸嚴河在跟每一個人聊天的時候,已經在代入角色,去尋找那種狀態。
黃天霖看到陸嚴河到了片場以后,幾乎就沒有消停下來,像個交際花一樣,到處轉,不禁疑惑皺眉。
很多演員,尤其是好演員,在片場往往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熟悉角色狀態,怎么陸嚴河完全不一樣?
不過,今天看到他的狀態,跟上一次他來參加電影節的時候,完全不同。
今天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活蹦亂跳的,像只黑皮猴子。
攝影師過來,跟他溝通等會兒的運鏡方案。
黃天霖收回目光。
過了一會兒,他沒忍住,又往陸嚴河那邊看去。
結果,人已經不在剛才的地方了,他又換了個人聊天。
“你兒子多大了?”陸嚴河跟劇組一個美術組的中年男人聊天,聊到他兒子,陸嚴河馬上笑著問。
“跟你差不多大,二十二了。”
“這是大學剛畢業嗎?”
“他要是上了大學就好了,這小子,初中畢業以后就沒讀書了。”男人搖搖頭,很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嘆了口氣,“當時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他就是讀不進書。”
這副口吻,讓陸嚴河哭笑不得。
大概,子女好好讀書,是全天下所有父母的執念。
陸嚴河問:“那他現在在干嘛?”
“他在吉隆坡一個酒吧當DJ,打碟。”
“很酷啊。”陸嚴河說。
“酷個屁,他哪怕去讀個差一點的大學,找個工作,也比現在吃了上頓沒下頓好。”男人說,“我真是后悔,當年為了賺錢,出國打工,結果就再也沒回去,把兒子也在這邊養廢了,要是在國內,他肯定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沒出息。他這輩子算是毀了。”
陸嚴河笑著拍拍他肩膀,說:“你知道我的黑粉常跟我說一句什么話嗎?”
男人一愣,不懂他怎么突然扯到黑粉了。
陸嚴河笑瞇瞇地說:“他們常說,別看我現在這好那好,我才二十歲出頭呢,誰知道我什么時候開始走下坡路。”
男人眉頭皺得更深了。
滿是疑惑。
陸嚴河:“說不定你兒子明天就迎來了一個大機遇,從此就走上坡路了呢。才二十多歲,怎么就得出一個這輩子就毀了的結論,你多鼓勵他、支持他啊。”
男人笑了,“你繞這么多彎,繞這里來了。”
陸嚴河涎皮賴臉地笑,“那是你兒子嘛,你再嫌棄,你也不可能把他扔了。”
黃天霖本來是想聽聽陸嚴河到底在跟別人聊什么,結果,聽到這么一句話,他忽然就懵了。
“導演?”美術組的中年男人忽然看著陸嚴河身后,喊了一聲。
陸嚴河回頭。
黃天霖對他們點點頭,說:“嚴河,你過來一下吧,我跟你們說一下等下的拍攝想法。”
陸嚴河點頭,再一次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對他抬了一下下巴,說:“哥,回頭再聊啊。”
陸嚴河老神在在地轉過身,甩了下手,問:“導演,我們在哪聊?”
黃天霖疑惑地看著他:“你現在怎么說話跟個不良青年一樣?”
陸嚴河一愣,問:“過了嗎?我在找哥哥這個角色的狀態。”
“少一點甩手撇嘴這種動作吧。”黃天霖說,“看著太奇怪了。”
陸嚴河笑。
“行。”
陳思琦下了飛機,剛走出機場,一股熱浪就撲面而來。
她的遮陽帽差點被掀翻,被她動作迅速地壓住了。
“思琦,要稍等一會兒,司機說還有三分鐘才能開過來。”賀蘭跟她說。
陳思琦點頭。
“這邊才六月就這么熱了。”陳思琦抬手捂嘴,輕輕地打了個哈欠。
賀蘭:“赤道邊上嘛。”
“我們等會兒到酒店大概要多久?”
“四十分鐘左右,到酒店以后,我們稍微休息一下,中午泰禾基金那邊的人已經訂好了餐廳,會安排車來接我們,跟HupLick出版社的人一起吃個午飯。”
陳思琦點頭:“希望能夠談判順利,達成合作。”
“應該沒有問題吧。”賀蘭說,“泰禾基金的人不是說HupLick跟我們合作的意向很大嗎?”
“這都是嘴上說說,誰知道真到了談判桌上,他們會是什么態度,沒上談判桌前,不要相信任何人會是一個抱著誠意的小綿羊。”陳思琦說,“這個談判結束以后,我要去吉隆坡找嚴河,你自己在這邊玩幾天,還是先自己回國,看你自己安排。”
賀蘭點頭。
“我在這邊轉轉吧,我第一次來。”
“好。”
陳思琦點頭。
陸嚴河跟黃峰走戲的時候,終于見識到了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會有多惹人煩。
兩個人一上來就是爭吵。
如果說陸嚴河他是一個專業演員,知道怎么去呈現自己的狀態,黃峰卻不知道的。
黃天霖只能用最基礎的指導辦法,就是給黃峰假設一個情境,然后告訴他,他在這種情境之下,是什么反應,接下來的,就是黃峰去照做了。
陸嚴河跟黃峰走戲,每一次都不順利。
黃峰要么就是忘詞了,要么就是演得不對,根本進入不了那種爭吵和仇視陸嚴河的狀況。
黃天霖也沒有辦法,只能把他拉到一邊,再給他講戲,告訴他該怎么演。
你是不能讓小孩自己去悟的。
他們沒有那樣的社會閱歷去理解,他們只能在導演的指導下,去共情。
陸嚴河跟黃峰又走了兩遍戲,發現了癥結所在。
黃峰他很清楚地知道,現在是在走戲,是在排練,沒有進入正式拍攝,是假的,所以,黃峰根本沒有認真嚴肅起來。
他總覺得,現在出錯了也沒有事。
小孩可能就是這種心理,沒有到正式的時候,就想著先混一混。當然,也可能這不是小孩的心理,就是黃峰他自己的心理。
陸嚴河想了想,想了個辦法,跟黃天霖說了。
黃天霖:“……”
他顯然沒有想到,陸嚴河會對一個小孩出這種招。
陸嚴河是想要在黃峰面前,直接對黃天霖發脾氣,認為這是在浪費和耽誤他的時間。通過這樣一幕,讓黃峰意識到現在的情況不是他可以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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