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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謀而后動

作者:武文弄沫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職場 | 輕松 | 武文弄沫 | 飲食男女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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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男女 第15章 謀而后動

2月21日,周先生宣布:我國國內公債已全部還清,我國已經成為世界上沒有內外債的強大的獨立的社會主義國家。

2月22日,李懷德在集團管委會第八次工作會議上宣布紅星鋼鐵集團正式啟動《三年計劃》攻堅階段具體實施方案……

李學武從遼東回來名義上是休年假,可作為集團領導,他哪里有正經假期。

重要的會議要參加吧,重要的領導要見面吧,重要的業務要對接吧。

張恩遠這幾天都沒著他的邊,每次見著他都會被安排一大堆事務去跑。

不僅僅要張恩遠這個秘書幫他跑,就是他自己也沒閑著,說跑斷腿也不為過。

就算是這么忙,還得抽空帶著老婆孩子去親戚家拜年走訪,沒白天沒黑夜的。

幸好他只回京休假五天,要真是休個十天半個月的,豈不是要累死在京城?

這休假的五天還得算上啟程和返程,否則他也不至于如此忙碌。

就像他同顧寧說的那樣,剛剛去遼東工作,總得把手里的事情理順了。

當分管領導責任輕,可業務也多,當主要負責人責任重,但業務少。

各種利弊,還看自己。

反正在集團擔任秘書長算是分管領導,可也不見李學武發愁煩惱。

現在秘書長兼著,可也只是一個身份,秘書長的主要工作都交給了卜清芳,除非是重要工作,需要承擔主要責任的。

卜清芳資歷深,能力強,行事謹慎,作風端正,最重要的是頭腦清醒,有自知之明。她很清楚集團領導和李學武這位秘書長選擇自己擔任副秘書長的意義所在,不會想那些有的沒的,給自己找麻煩。

這不,李學武剛剛從會議室出來,她便從大辦公室這邊迎了過來,同他打了招呼。

李學武正同李懷德說著什么,見她過來便點點頭,隨后跟李懷德請示了一句。

李懷德笑著看了卜清芳一眼,對李學武說道:“清芳同志最近可辛苦,你得找時間犒勞犒勞她,屬實不容易。”

“哎呦,終于有人給咱說句公道話了,還是主任您仗義啊——”

卜清芳見他開玩笑,便也笑著玩鬧地給他比劃了個大拇指,又示意了李學武這邊笑道:“我找秘書長就是為了這個。”

“哈哈哈——”

李懷德笑了一聲,抬手拍了拍李學武的胳膊,這才往辦公室方向去了。

卜清芳側身站在一邊,是等會議室里的領導都走了,這才看向李學武。

“走,去你辦公室說話。”

李學武也是同會議室里出來的集團班子成員一一招呼過后才招呼她的。

說是去辦公室說話,實際他在集團的辦公室已經給了卜清芳在用,只是門口秘書長辦公室的牌子換了,前面填了個副字。

而卜清芳原本是在管委辦主任的辦公室辦公,現在也交給了兩位副經理。

李學武久不在集團辦公,集團辦公空間需要壓力又大,且集團辦公大樓已經在建,明年就能搬過去,這間辦公室空著也沒用,倒不如給卜清芳來用。

其實這間辦公室就是給了卜清芳也不算違規,空間實在是不算很大。

要論做人,誰又能比得上李學武,要說心眼子多,誰又能比得上秘書長。

只要卜清芳往這間辦公室里一坐,就已經默認了李學武的影響和領導。

但凡李學武在秘書長的職務上一天,就沒有她卜清芳“變質”的可能。

就這份慷慨和仁義,卜清芳再有心眼子也不會對不起李學武,這就叫陽謀。

反觀卜清芳也默認了這種照顧和安排,沒說什么便搬進了這間辦公室。

不僅如此,連李學武曾經的秘書王露都沿用了,名義上她沒有秘書的配置,但點了王露做她的辦事員,科里還能較勁?

綜合管理部人事關系有了變化,原綜合管理部副經理梁作棟被處理以后,總經理辦公室主任孫健前進一步擔任了這個職務,同時孫健還兼任了總經理辦公室主任的職務,看著是李主任被重用了的樣子。

這項人事安排從舉薦到任用,李學武并沒有參與,是卜清芳做出的決定。

關于綜合管理部另一位副主任白常山,無論是李懷德還是其他人,都沒有特別的心思,因為這個人是市工業局的。

為了籌備和建設新京一廠,紅星廠與京城市工業局有過協議,會在兩年之內幫新京一廠培養一批合格的管理干部。

這可不是一個兩個人,而是自上而下成套的管理人員體系。是要承擔起新京一廠建設完成以后設備搬遷和安裝,再到生產管理和運營的組織系統。

真到了“分家”的那一天,京城工業局只需要在部分重要崗位上安排人員接管,就可以輕松支撐起新京一廠的生產和運營工作。

白常山就是這一類干部,早就在集團內部被貼了標簽的,基本上不會再調用。

這些干部主要來自集團所兼并的十六家企業,一同的還有早就列好花名冊的軋鋼廠各車間部門的基層管理和生產工人。

從達成這項協議,并完成對十六家企業的兼并程序后,紅星軋鋼廠便膨脹了兩倍有余。

一方面是應對集團自上而下的人事變革工作,擴充產能,應對人員考核調整。

另一方面則是作為新京一廠職工培養計劃的補充。

按照鋼城軋鋼廠現有的職工招用規劃,不可能承擔得起這么多原軋鋼廠職工,三萬多人將近四萬人只能用七千多。

也就是說,兩年前軋鋼廠的人事膨脹了兩倍還多用來急需力量,擴大產能。但在明年要壓縮將近三分之一提升品質。

在壓縮的過程中,不僅僅是要提升產品的品質以及工人的素質,還有生產效率和管理質量,向現代化工廠邁出堅實的一步。

工人可以調用,但不能裁員。

就在剛剛結束的集團管委會第八次辦公會議上,李懷德就特別提到了今年的人事工作,要做好人員安置和調用工作。

在《三年規劃》攻堅階段具體實施方案細則中就對人員安置做出了明確安排。

現在將近有四萬人的軋鋼廠職工只調走七千人去鋼城軋鋼廠,而新京一廠經過兩年多的建設和規劃,預計能接收兩萬名職工,分流三千名京城本地職工。

也就是說,在完成一系列的人力資源整合工作后,還有將近一萬名職工的缺口。

對于這一萬人,集團要采用自主選擇和合理調劑等辦法安置到各個分廠。

在調劑的過程中會有考核等項目,合格的上崗,不合格的待崗。

李學武回京的另一個重要工作就是與相關的負責領導對接。

一方面是鋼城軋鋼廠所接收的七千名職工的轉移和安置工作,畢竟這一次遷移不僅僅是七千名職工的問題,總有拖家帶口的,一個疏忽就有可能寒了工人的心。

另一方面則是集團在遼東的其他工業企業要做好人員調劑和安置工作。

紅星軋鋼廠所需要消耗的將近一萬名工人要細化分散到每一個企業和單位。

而作為集團重要工業生產基地,掌握著絕大多數工業企業的遼東工業領導小組自然就成了接收這些調劑工人的重任。

李學武同卜清芳來到辦公室,拿著筆記本和文件資料一項一項地對接討論。

沒辦法,他不能京城、遼東兩頭跑,這些工作必須有人在京城幫他銜接。

要用別人也不是不行,尤其是這些工作很多都不在卜清芳的職責范圍內。

但以他不落人把柄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讓其他分管領導染指他的遼東。

所以,看似多做了許多工作的卜清芳會在李懷德的面前抱怨,可實際上她是愿意幫李學武,愿意做這些瑣碎工作的。

為什么?

因為人各有志,她也不想一輩子都卡在副秘書長的崗位上,這些業務她早晚有一天要接觸到的,倒不如這個時候鍛煉自己,也從李學武這里落了人情。

能讓李學武欠一份人情,不知道有多少人爭著搶著,真金白銀地去換也換不到,玩笑是玩笑,她可不會抱怨和推脫。

辦公室里,李學武每交代清楚一項工作,卜清芳就會做好記錄,并叫來王露安排專人專辦,一事一清,一辦到底。

所以三樓走廊里能看到的場景便是秘書長坐鎮辦公室運籌帷幄,副秘書長居中調兵遣將,王露忙前忙后跑上跑下。

等辦公室里兩人將工作對接的差不多了,都累的嗓子癢冒煙,身心疲憊。

“要是每個月都來這么一次,那我要不了兩年頭發就得全白了。”

這一次卜清芳可不是作假,是真的心有感慨,對李學武倒是直白。

李學武也是端著茶杯苦笑連連,看著她說道:“你要是早生華發,那我豈不是要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千萬別——”卜清芳好笑地說道:“都說話,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哎,還是人手不濟,勞心勞力。”

李學武喝了一口溫茶,放下茶杯感念了一句,而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卜清芳講道:“你這倒是提醒我了。”

“別不是您忘了什么,還有工作?”

卜清芳哭笑不得地說道:“我都還好,怕是王露要累哭了。”

“呵呵——”李學武輕笑了一聲,道:“她這樣的懶丫頭你還用得順手。”

“你都能用,我為什么不能用?”卜清芳白了他一眼,并不在意他的謙虛和維護,誰又不知道王露同李學武之間的親戚關系。

再說了,就算不看李學武的面子,也得看集團總工程師夏中全的面子。

李學武可以說王露是懶丫頭,可以把王露還當成是小孩子看待,可集團機關里誰又能忽視掉王露的背景關系。

連辦公室都給了她,卜清芳也不介意狐假虎威,扯了李學武的虎皮當大旗。

關于這一點李學武并不在意,是合則兩利的局面,因為李學武也需要有人在集團為他搖旗吶喊,維持以往的權威和影響力。

她則是需要李學武的影響力為她現在的工作和下一步的安排打下根基。

卜清芳早就想過了,她能給李學武當副手,謀一任副秘書長,出工出力,又有為何不能跟著李學武謀一任遼東的崗位?

李學武要在遼東大展拳腳,可又放不下集團的蛋糕,他現在兼顧內外,力有不逮,需要有個人幫他左右維持。

可這樣的局面不能長久,他早晚是要回來的,到時候遼東就不需要人接班了嗎?

她雖然在京城,不比遼東那些干部近水樓臺先得月,可也有她的優勢。

至少集團的關系網在李學武這一任期內是有足夠的時間來編織的。在這期間她更是要積極努力配合好李學武在京的工作。

只有做出貢獻,才能分吃蛋糕。

李學武回京,遼東必須有人接班,到時候她就算謀不到遼東工業領導小組組長的位置,也能以下放的姿態謀一任副局的單位,她看徐斯年的營城船舶就很好。

當然了,她不是沒想過遼東工業領導小組組長的位置,只是有自知之明。

雖然這個時代強調婦女能頂半邊天,可重要崗位幾乎沒有女同志扛旗的。

所以她有所猜測,三年時間里,徐斯年要是積極向李學武考慮,并在任期內拿到足夠多的成績,就有機會扛這桿大旗。

畢竟要論資歷,徐斯年并不比她差,尤其是地方工作經驗甚至比她還要強。

既然謀不到遼東工業一把的位置,那就實際點,奔著晉級以后的營城船舶去。

只是李學武并不看好她去營城船舶,徐斯年這幾年有多艱難他是相當清楚的。

有人要問老徐在營城有什么好為難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真正做過收購企業和兼并企業主要負責人的都清楚這里面的道道。且不論各種山頭和關系的你來我往,他是既要當裁判員,又要下場踢球的負責人相當的為難。

也就是集團對營城船舶的投資和管理力度一直都很強,不斷安排技術力量和管理力量,以及工人稀釋原本的人事結構。

就算是這樣,據徐斯年反應,營城船舶內部的小圈子也是不老少。他這幾年很是有一部分精力消耗在了內部協調方面。

李學武都不敢說自己在這個位置上能做的比徐斯年更好,兩人走到這一步都很清楚,距離地面太高了,不能來硬的,說以柔克剛好像是兒戲,但也是實情。

要哄,要打,還要耍。

李學武去遼東都要施懷柔之策,更不用說他徐斯年了,忙的他差點后院起火。

徐斯年這樣的人精都被折磨的手忙腳亂,卜清芳都沒有基層管理經驗,哪里理得清這里面的門道,反正他是不贊成的。

從卜清芳關心營城船舶的態度他就能猜測出些許什么,只是沒有給出答復。

都是成年人了,沒有答復其實就是一種答復,李學武的態度十分的明顯了。

“先說說我的事。”李學武疊起右腿,稍稍斜靠在沙發扶手上講道:“遼東那邊的情況更復雜一些,我需要幫手。”

“什么樣的幫手?”卜清芳抬了抬眼眸,問道:“從綜合管理部調人?”

“不是缺秘書。”李學武擺了擺手,認真地講道:“是缺少想做事,能做事,敢做事的人,是在某一領域有經驗的人。”

“哦,你想要一些大學生?”

卜清芳了然了,李學武這話里的意思不就是需要一些破冰的年輕人嘛。

想做事,能做事,敢做事,這三點一看就是剛剛畢業參加工作沒多久,還沒有破壞掉內心對事業的理想和信念,還沒有完全消耗掉年輕人的熱血和沖動……

不能再往下說了,否則某些人要哭了。

說白了,李學武在遼東遇到了一些根深蒂固的問題,需要有人幫他沖鋒陷陣。

這些年輕人有精力,有原則,有沖勁,敢打干啥,誰也不怕,多好的牛馬。

李學武更不怕這些人給他惹豁子,只要站在后面拿著韁繩和鞭子,遼東工業領導小組這架馬車才能真正地運行起來。

當然了,對這些年輕人來說,去遼東歷練這一遭也不吃虧,能從李學武手底下鍛煉出來,這事業上的路算是走寬了。

對于李學武來說,工業管理的過程其實就是人事變革的推進和深化。

看來李學武到遼東的第一把火準備燒起來了,就是不知道誰要倒霉。

反正李學武要的這些年輕人陸陸續續地會插手遼東的各方面工作,然后就是以某個支點撬動整個遼東的管理體系。

到時候這些年輕人也會逐漸融入進遼東的工業管理體系,成為其中的關鍵。

再說直白一點,李學武就是想調白紙一張的年輕人替換掉不聽話的老頑固。

在卜清芳看來,他是要組建自己的御林軍了,也是為以后再進一步打基礎。

她都能想到去營城船舶,李學武就沒想過回集團以后要做什么?

怎么可能呢,熟悉秘書長的人誰不知道,秘書長做事從來都是走一步看十步。

他辦公室保險柜里多少份預案文件就足以說明這些了。

秘書長要用人,而且是布局遼東,是繼保衛處那些干部培養的另一個體系。

未來李學武回京,手里至少有三方人馬:保衛系、秘書系、遼東系。

這一過程中是否還會有其他體系的干部向他靠攏就說不清楚了,或許只有等到他擔任集團一把的時候才能看得清楚。

看清楚什么?看清楚誰才是自己人。

“大學生可以用,有特殊才能的也可以。”李學武想了想,說道:“現在我需要熟悉對外貿易、工業管理、工程技術、機電技術等工作的人才。”

他坐直了身子,點點頭說道:“如果能找幾個實習兩年時間左右的大學生最好,暫時一個領域就要一個,慢慢來。”

“你想快點來我也辦不到啊——”卜清芳苦笑道:“你可真讓我為難了,這就是一個得罪人的活兒啊。”

實習兩年時間左右的大學生,在哪個部門不是被當成寶一樣護著,養著啊。

李學武可倒好,還暫時一個領域要一個,這是真有組建自己班底的意思了。

想想也正常,以前在機關,在李主任眼皮子底下,終究是不能太肆意妄為。

但現在不一樣,李學武有這方面的工作需要,就能正大光明地扶植班底。

在這一過程中,他的影響力會蔓延到整個遼東的管理體系,逐漸根深蒂固。

李懷德不知道嗎?他清楚的很,但他無能為力,這就是權力的游戲。

李懷德是集團的主要負責人,但他的影響力不可能完全滲透到集團的每一個角落,上面也是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的。

所以遵守游戲規則,他必須讓出一份權利,要給下面的人以施展空間。

李學武就很好地把握到了老李的心理底線,這才敢直白地交代她如此謀劃。

卜清芳對這項任務自無不可,因為李學武如此信任她,也是給她機會。

說起來,能去遼東工業領導小組辦公室工作,其實是一個好工作。

在集團這樣的大環境里,要熬出頭得多少時間和成績,但去了遼東就不一樣了。

這幾年都說是缺大學生,可也得相對來講。每年引進來幾百個,分散在各個單位可不就是缺人才嘛,要統籌地看呢?

年輕人早進步和晚進步是兩碼事,去了遼東有大把的機會,大把的崗位。

李學武要實習兩年時間左右的,那就是對工作有了一定認識,掌握了一定的工作經驗,有一定的職業規劃和工作信念。

新大學生不要,因為他們太理想化,也太莽撞了,不懂得珍惜機會。

照著李學武的要求篩選,將合適的人叫過來一一談話,幾乎不可能有拒絕的。

這樣做雖然得罪人,可卜清芳怕這個?跟李學武抱怨是為了邀功,可只要接了這份任務,她就不怕那些領導呲牙。

再兇的狗還能比得上笑呵呵的老虎?

李學武又跟她講了幾個要求,見她了解了,這才點點頭說道:“說你的事。”

他就這么直白地講道:“營城港區未來一定是集團的重點項目,距離建成還有兩年多的時間,你可以往這方面準備。”

“營城港區?”卜清芳真沒想到,驚訝的表情不似作偽,“徐主任不是……”

“他不可能,我跟他談過了。”

李學武端起茶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營城船舶未來也很重要,他一個人忙不過來,不會再攬這攤子事了。”

“那也——”卜清芳微微皺眉想要說些什么,可還是忍住了沒說。

李學武聽懂了,只是低眉垂目地喝著茶,并沒有接她的話,而是說道:“我只是給你個建議,怎么發展還是看你自己。”

“我當然需要你的建議。”

卜清芳看向他,認真地說道:“我不知道領導對營城港區的安排。”

“你不需要知道的那么清楚,你只需要知道李主任對營城港區很重視。”

李學武放下茶杯,看向她強調道:“不僅僅是李主任,整個集團都很重視這一對外貿易的關鍵出海口。”

“是,我明白了。”卜清芳皺起的眉頭依舊沒有松開,回答也有幾分遲疑。

李學武抿了抿嘴角,看她這么固執,想了想還是耐心地提醒她道:“未來集團在遼東的整個工業體系是要整合的。”

“啊?是——”卜清芳睜大了眼睛,問道:“遼東工業領導小子是要——”

“這就是我努力的方向了。”

李學武嘴角微微翹起,道:“紅星廠要晉級紅星鋼鐵集團,各分支機構早晚要重新洗牌,你的機會只有這么一次。”

“我能明確告訴你的是,無論遼東的工業體系怎么整合,營城港區都會歸到集團直屬管轄,這一點是絕對的。”

“明白了——”卜清芳到現在才算是真正地明白了,目光都清澈了不少。

這樣看來,李學武讓她準備去營城港區倒是一個最佳的選擇了。

直屬集團,又是集團對外貿易的關鍵出海口,還是扼守整個遼東工業體系運作的關鍵節點,在職級上就不會弱了。

是要考慮對標其他港口管理機構,集團萬萬沒有墮了自己威風的騷操作。

就算是虛的,也會把港區的主要負責人職級與同行對齊,這樣也好談工作。

再一個,新單位也有新單位的好處,她從集團副秘書長的崗位上下去,也帶有一定的先天優勢,這絕對是正經的好事。

“還是那句話,我聽你的。”

卜清芳這一句說的十分堅定,話語中有沒有其他意思就不得而知了。

這工作上的信任本就是你懂我懂的關系,有些話說出來就不靈了。

“行,那就這樣,你先忙你的。”李學武站起身,微笑著說道:“我去見見董副主任,剛剛這些工作就辛苦你了。”

“啥辛苦不辛苦的,能幫上你才叫值得。”

卜清芳話說的十分漂亮,笑著送他出門,嘴里更是講道:“只要你別忘了我這份人情就行啊,否則我就只能去找李主任說理去。”

“呵呵——”李學武輕笑著回頭看了她一眼,道:“李主任講理?”

按照行程安排,李學武要見董文學的,這幾天他是沒去家里拜訪。

很簡單,此時兩人的身份都有些敏感,除非是必須的場合,否則盡量不見面,不給別人留下什么把柄。

但在辦公室見面就沒人能說什么了,正經的工作關系,到哪都說得清。

同董文學見面,李學武也是有備而來,是關于他在遼東的調研報告。

其中的一份已經呈給了李懷德,但老李還在看,沒給他回復。

見董文學也跟這份調研報告有關,畢竟是站在他的角度對董文學在遼東的工作做了總結。這份總結有好有壞,總得掰扯清楚,否則他回到遼東開始依照這份調研報告做調整、做工作,要寒了老師的心。

無論董文學有多支持他的工作,也避免不了人心的糾葛,事情是人做的嘛。

李學武要做事,總會要否定一些他的政策和工作,他會不會不高興?

“你的能力和眼界一直都是李主任和我所信任的。”董文學認真地翻看著手里的報告,微微點頭講道:“人無完人,我也不是完美主義者,更不是吹毛求疵。”

他抬起頭看了坐在對面的李學武一眼,道:“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從遼東離開的那一天我就有這方面心理準備。”

見李學武要說話,他又擺了擺手講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能挑出我的毛病并加以改正修復,我是很高興的。”

董文學笑了笑,說道:“我從來都沒想過,也不相信你會行蕭規曹隨之事。”

“其實我更想省心些。”李學武笑了笑,也很坦然地講道:“就是不由心。”

“我當然理解你。”董文學先是放下手里的報告,這才雙手交叉擱在小腹前講道:“年輕人總是想著建功立業,施展抱負,這是好事,總不能等到七老八十了才想起來要奮斗,要創業,太荒謬了些。”

“我說你啊,還是多聽聽李主任的那句話。”他緩緩點頭道:“放下包袱,大展拳腳,放開了干,我們都支持你。”

作為李學武的老師,他當然有這個意愿,可李學武不能信任李懷德。

至少不能像信任董文學這般地信任李懷德,別看董文學是這么說,其實他不知道李學武如何想嗎?他清楚的很呢。

他這么說是為了緩和李學武同李懷德之間的關系,也是李懷德調他回京的一個目的,這更是他的主觀意愿。

別不信辦公室里的談話能傳到李懷德的耳朵里,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啊。

李學武回京這一趟,不就是為了這份調研報告,為了能得到集團上下的支持,好能回遼東大展拳腳嘛,董文學很知道。

但現實情況是,李學武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支持,這么想太不現實。

可李學武也在爭取,只要李懷德能點頭,再加上他能確定的幾位領導。

這也是實踐他在集團的影響力,以及檢驗他離開集團中樞以后的實際影響力。

第一個要見李懷德,第二個要見董文學,再要見就是程開元了。

為什么?因為程開元是集團主管工業工作的分管領導,是集團所有工業企業的決策人,李學武現在也是他的下屬。

李學武的身上還兼著冶金廠管委會主任的職務,自然要算他的下屬。

不過李學武還是集團的秘書長,是遼東工業領導小組的負責人,所以兩人的關系很是微妙。

微妙之處不在秘書長,而重在遼東工業領導小組,是隔在程開元與集團主要工業企業中間的這個臨時管理機構。

站在程開元的角度,自然是消除掉這一臨時管理機構才好,這樣才能將他的管理意志直接貫穿下去,穿透到各個單位。

但實際情況不允許,因為地理間隔,各工業企業完整度不同等原因,讓程開元不得不放棄了這一意見。

你想吧,鋼城軋鋼廠還沒建設完成呢,營城船舶還在擴建,鋼城機械零部件制造廠還在整合奉城和鋼城的資源……

一大攤子事,沒有這個臨時管理機構那只能是程開元親自去遼東坐鎮了。

可以程開元現在的身份,他愿意嗎?

當然不愿意,李學武去遼東是進步,董文學從遼東出來也是進步,程開元要去遼東那就是屬于退步了,是流放了。

所以程開元尷尬了,他不能去遼東長時間坐鎮指揮,那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李學武兼任遼東工業領導小組組長的職務,分了他一大塊權利,隔絕了他的意志和影響力。

那他能針對李學武嗎?

當然不能,現在的兩人既是上下級,也是合作的關系,有些事得商量著來。

李學武要是尊重他,那他在集團的工作就好做,決策也能貫穿下去。

一旦李學武拒絕合作,那他真成了擺設,也就能管管京城的工業企業了。

老李安排李學武去遼東,不就是有分化他責權的意思嘛。

真要是算起來,主管工業工作的他,在犯下錯誤以后還能繼續負責相關工作,那這個遼東工業管理小組就是對他的處分了。

知道了李懷德的意思,他對李學武就沒那么的針對了,尤其是李學武的態度。

李學武敲門進屋以后,兩人的談話始終維持在較為輕松愉快的氛圍中。

程開元有所準備,李學武坦蕩自然,真有君子之交淡如水那么點意思。

再一個,李學武去遼東他也是投了贊成票的,兩人的關系自然很融洽。

但你要說兩人的關系有多好,那還不至于,因為集團班子現在可謂一盤散沙。

真遂了上面的意思,李學武去了遼東以后,隨著董文學回京,班子里呈現出了多邊、多維的組織生態模式。

誰都說不好現在誰跟誰是絕對的親近,更說不清楚誰跟誰是絕對的疏離。

就連李學武同景玉農都因為會議上那一票而變得關系模糊了起來。

所以見程開元的過程,李學武就手里這份調研報告談了集團在遼東的工業整體形勢,講了一些問題,說了一些規劃。

程開元自然理解他的意思,在仔細聽取了他的匯報后,真就提出了幾個問題。

方方面面都有,可見他也是下了工夫的,對遼東的工業不是不了解。

這叫你來我往,相互妥協。

整體來說,李學武對與程開元的談話是滿意的,程開元對他的調研以及接下來的工作思路也是很滿意的,這就行了。

第三站,李學武出人意料地選擇了高雅琴,而不是更為關鍵的谷維潔。

李學武的行程很多人都在關注,想要依靠這種動態的分析,看出他的目的。

其實無論李學武怎么安排,總會有出人意料的舉動,這些人貫會編故事的。

不過高雅琴對于李學武的到來并不意外,更不驚訝,因為她早有心理準備。

李學武雖然去了遼東,可他還是集團經濟管理小組辦公室的負責人。

集團里的工作小組有很多,是李主任為了方便協調各主要負責人和分管領導一起討論工作而臨時設置的機構。

當然沒有編制,可有實權。

也就是說,作為秘書長,李學武在很多類似于經濟管理小組這樣的組織里擔任副組長的職務,就有權利過問這些工作。

包括經濟工作,李學武是有資格同她討論,向她反饋意見和建議的。

而李學武來到她辦公室,就是要站在遼東工業管理小組的角度來同負責集團經濟工作的高雅琴來討論對外貿易、港區建設、礦場開發、技術合作等等方面工作。

因為遼東工業管理小組與集團的經濟工作在汽車、五金等工業領域有關聯。

這是一種上下合作的關系,尤其是營城港區與津門貿易管理中心的調度關系。

高雅琴對于李學武所分享的調研報告很重視,但側重關心經濟工作部分。

兩人也是就相關的工作進行了深度的討論,不時還有皺眉大嗓門的爭吵。

不過這都是正常的,從高雅琴來到集團工作,兩人就沒什么矛盾和爭執。

當然了,上次是有競爭,可也是公平競爭,她沒有搞一些小動作。

李學武特別提到了津門貿易管理中心與遼東工業領導小組對接的反感。

也是他從遼東帶來的問題,反饋一些在實際工作中遇到的矛盾。

高雅琴怎么想?

反正李學武不是來找茬的,也不是故意為難她,挑她的管理毛病的。

有事就說事唄,誰的問題就找誰,找過來說清楚了就行了。

李學武在關心遼東工業經濟的同時,也比較關心食品和藥品銷售網絡的搭建,這方面也是高雅琴最近的工作重點。

兩人也就相關工作進行了討論,將談話的氣氛在最后烘托的和諧了很多。

“晚上有時間嗎?”

高雅琴送他到門口,笑著說道:“我請你吃飯,算接風洗塵,也算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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