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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打麻將也行

作者:武文弄沫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職場 | 輕松 | 武文弄沫 | 飲食男女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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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男女 第13章 打麻將也行

“秘書長好——”

“秘書長,您回來了。”

“秘書長——”

聽著一聲聲問候,李學武頗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可他明明才離京不到一個月。

張恩遠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后,努力挺起腰板,做出一副嚴肅的模樣。

不時地回頭同李學武介紹機關年前年后情況的栗海洋見他如此都覺得有些別扭。替他累得慌,那張臉都有些麻了吧。

張恩遠現在還不覺得辛苦,他只是不想丟了秘書長的威儀,更不能墮了集團在遼東企業干部的威風,所以才這樣做的。

“好——嗯——好——”

李學武邊走邊聽著栗海洋的匯報,同時微笑著點頭應付走廊里的招呼。

今天是大年初五,該上班的都已經回來上班,春節假期已經結束了。

就連鋼城冶金廠的兩位楊副主任也都回了鋼城,只是李學武沒有遇到罷了。

“領導聽說您從遼東回來,早早地便推了下午的行程,就是為了等您。”

栗海洋笑著解釋了一句,這才走到李懷德的辦公室門口敲響了房門。

而這個時候李學武也適時地“抱怨”道:“何以至此,早就跟辦公室說過了,還要領導掛念,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從這一段節奏的把握就不難看出栗海洋作為秘書的功底,也表明了李學武在集團,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這是在干什么?

當然是給李學武墊話,將今天的特殊安排全歸功于李主任對秘書長的關心。

同樣的,李學武在回答的時候他也將房門敲開了,這一句客氣也被屋里的李主任“恰巧”聽見了。

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甭管李主任同秘書長的關系如何,也不用看前段時間兩人之間的齷齪,栗海洋作為李懷德的秘書必須恪守本分,萬萬不敢輕易下注,否則等待他的必然是雷霆。

給李懷德做了快五年的秘書,他非常了解李懷德,也了解集團的這些領導。

要說他最了解的,必然是秘書長李學武,這是他的老師和前輩。

雖然秘書長從未承認過他,他也從未表明過心跡,可兩人不是師徒勝似師徒。

有心人已經發現集團大秘栗海洋這幾年做事做人愈發的內斂成熟,看行事風格頗有秘書長的干練風范,很是了得。

他把李學武當榜樣,自然觀察細致,參悟透徹,就憑借秘書長的手段和能力,李主任就算在前一陣的事情上惱火生氣,現在都快兩個月了,火氣早就消下去了。

至于說明明秘書長已經來電話要求輕車簡從,可李主任依然讓他用大紅旗去接站,這種小博弈可不是他能揣測猜忌的。

誰敢說秘書長同李主任生分了,誰又敢說李主任不信任秘書長了?

集團上下沒人敢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領導博弈是常態,他們要把這種博弈當晴雨表,那一整年都別有好天了。

他能看到的是秘書長身上的威嚴更盛,氣場更強,畢竟是攜執掌一方,貫穿上下的威儀回京,他只能說現在的秘書長強的可怕。

“李主任,秘書長回來了。”

栗海洋先一步進屋,笑著招呼了一聲,這才讓開身子站在了一邊。

就在李懷德抬起頭看過來的時候,李學武已經龍行虎步地走進了辦公室。

“嗷呦,秘書長回來了!”

李懷德笑著從辦公桌后面起身,從桌后繞了出來向李學武伸出了右手。

他倒是會算計,李學武也懂他的矜持,并沒有讓他多走便接住了他的手。

“李主任,我回來了。”

“哈哈哈——”李懷德笑的很是開心,拉著李學武的手拍了拍,這才抬手示意道:“回來好,快請坐,海洋泡茶。”

“哎——”栗海洋其實已經有所行動,走到茶柜邊上才應了這一句。

張恩遠有些拘謹地同秘書長一起進屋,可他見兩位領導握手寒暄,便站在了一邊,這會兒倒是有幾分尷尬。

栗海洋多聰明個人,是集團稱得上的七巧玲瓏心,這會兒已經讓了他坐下。

位置當然不可能是沙發上,而是沙發邊上的椅子。那椅子的位置與沙發不遠不近,正適合秘書做記錄和聽候安排。

他之所以跟著進來,也是因為他手里還拎著秘書長的公文包呢,里面有領導此行回京要用到的一些資料和文件。

“我上午還跟海洋算計著你的行程,估摸著你能幾點鐘到。”

李懷德坐在單人沙發上,看著身邊坐在三人沙發上的李學武微笑著講道:“聽說你要回來,他便毛遂自薦要去接你。”

“謝謝海洋了。”李學武聽老李這么說,轉頭看了來送茶水的栗海洋,笑著說道:“就是陣仗有點大,把我和列車員都嚇了一跳。”

“哈哈哈——”李懷德只是沒在意地笑著,可栗海洋已經聽出了秘書長話語里的別有意味,這會兒歉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啊秘書長,是我太著急要接您了。”

說話是有藝術的,李懷德只用一句話便將他的主張按在了秘書的身上,堵住了李學武的嘴,不讓他說話。

到底是誰安排的大紅旗去火車站站臺上接他已經不重要了,也用不著猜想。

這么說吧,要是沒有李懷德的明確授意,他栗海洋有幾個膽子敢這么做。

當然了,話又說回來了,事已至此,李懷德不承認,他栗海洋還能拆領導的臺不成?

就算李學武再問一句,栗海洋也只能說會錯領導的意思了,是他決定用大紅旗去接站的。可真到了這一步,那大家的臉上就都不好看了。

所以你看李學武先是謝了栗海洋,又用一個小玩笑委婉地表達了不滿和拒絕。

李懷德只是大笑,栗海洋明明早就解釋過了,可這會兒還是要背鍋。

張恩遠坐在一邊仔細地聽著,認真地看著,以他工作十多年的經驗和精力觀望,還是覺得有刀子呼呼地從眼前飛過。

在鋼城大家都說京城水深,今日至此,可見一斑。

“行了,秘書長已經接到了,你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

李懷德笑著擺了擺手,對栗海洋說道:“帶這位同志去你那坐坐吧。”

“是我在冶金廠的秘書,張恩遠。”

李學武先是給李懷德做了介紹,這才轉頭看向張恩遠點點頭,交代道:“把文件留給我,請海洋同志帶你去轉轉。”

“是,秘書長。”張恩遠回答的很是干脆,站起身將文件包交給了他,給李懷德道了一聲再見,這才隨著栗海洋出門。

辦公室里,李懷德見他打開公文包,笑呵呵地問道:“聽說你一直在調研?”

“成果怎么樣?”他迭起右腿,端起茶杯說道:“相信不止是我等著急了。”

“單位太多,范圍太廣。”李學武將剛剛從包里掏出來的文件整理好,嘴里則是回應道:“我也想摸摸遼東的底。”

“我倒是很理解你。”

李懷德從李學武的手里接過文件,點點頭滿意地說道:“你從來都是謀而后動的性格,有些事真就不能急。”

“你是從奉城來?”他一邊看著手里的調研報告,一邊問道:“營城那邊怎么樣,冰災是否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奉城機械廠那邊情況如何?”

他一連問了幾個問題,看樣子是對他的這份調研報告缺乏一些必要的信心了。

李學武并沒有著急做介紹,而是將手里的另一份報告擺在腿上,這才看著他講道:“我初二到的營城,情況不容樂觀。”

他很是認真地介紹了渤海灣冰災的實際情況,著重介紹營城船舶和港區在此次冰災中遭遇的困難以及應對辦法。

在介紹中他也強調了營城船舶和港區正在積極收集相關的材料,制定應急預案,同時為以后港區運營做保障準備,港區的設計團隊也在做相關的實驗。

李懷德目光并沒有離開腿上的文件,可李學武匯報了這么長時間他都沒有翻頁,可見是對他的匯報很是關注。

當聽到李學武介紹渤海灣港務管理局和航運管理處申請了飛機和炸藥來破冰的時候,他抬起頭頗為感慨地講道:“落后就要挨打,技術落后要挨老天爺的打。”

“真是活活兒欺負人啊。”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道:“營城港區和船舶制造廠要盡快應對此情況拿出切實可行的方案來。”

“這是困難,也是機遇。”

李懷德放下茶杯看向李學武認真地講道:“沒有誰比營城船舶更能直面這種災害,更有機會拿到第一手的經驗了。”

“是,我也是這么想的。”

李學武語氣鄭重地介紹道:“在同營城船舶和港區的干部座談時我著重強調了您對于集團科技發展工作的指示,也強調了這一次災害應該給我們的警示。”

“同志們都很有自信,在會議上踴躍發言,講了很多辦法和目標。”

說到這里李學武的臉上才有了幾分笑意,挑揀著有代表性的意見和建議給李懷德做了匯報和講解,還提到了新技術。

李懷德聽得很認真,還時不時地點頭,針對匯報中的一些關鍵做了提問。

李學武這一次是有備而來,李懷德又特意空出整個下午的時間來等他,兩人自然有的是時間來討論,所以說的很全面。

三樓走廊,今天過往的辦事人員很多,尤其是下午這段時間。

很多人都聽說了,秘書長是乘坐李主任的汽車回來的,一回來就進了辦公室。

沒人知道兩位領導在聊著什么,但他們能猜到這些話題一定非常重要。

集團連著各工業企業、事業單位,誰又能置身事外,與集團業務脫鉤。

每個企業的負責人以及機關的辦事人員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集團機關的關系。

這么說吧,集團機關要是發生了什么大事,那一天之內就能傳遍整個集團。

關系網的營建不僅僅是自下而上的趨炎附勢,也有自上而下的主動結交。

誰敢說自己未來一直會在集團機關工作,沒有基層關系到時候下去了不麻爪?

再說了,就算一直在集團機關工作,他們也需要基層的關系,否則他們就是睜眼瞎,下面的事情又怎么會傳到他們耳中。

領導要用他們,給他們進步的機會,還不是看重他們的能力。

這基層關系和基礎也是經營能力的一種,至少三樓路過的這些人是這么想的。

如果誰能夠在第一時間拿到秘書長同李主任談話的主要內容,那誰就能占據第一手資料,與下面做一些“交易”。

工作感情交易也是交易。

當然了,他們從三樓走廊“路過”一兩次還行,要是頻繁地走動,傻子也看得出來他們的目的,裝還是要裝一下的。

所以人來人往,今天下午三樓走廊特別的熱鬧,可也保持了一定的克制。

但對于張恩遠來說,這些人看向他的目光里除了貪婪還有別樣的深意。

雖然秘書長已經說了,他可以請栗海洋帶著他轉轉機關各辦事機構,可他哪里敢走,萬一領導臨時相召,或者隨時結束談話出來了呢?

領導不在的時候他可以開小差,但領導需要的時候他必須在。

栗海洋當然也理解他的堅持,只問了他一句,見他不愿意去,便安排他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休息,自己出去忙了。

對于栗海洋,張恩遠也有敬而遠之的心理,這位集團大秘還是管委會主任、總經理辦公室的副主任,可不是一般人物。

他來的時候就無數次警告自己,萬萬不能給秘書長丟了面子,更不會越線。

與栗海洋相交沒什么,可對方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探究和輕視早被他看在了眼里。

倒不是說他孤芳自賞,驕傲不容褻瀆,而是他不想給秘書長惹麻煩。

在鋼城他代表了秘書長,在京城更是如此,萬一有人拿他作伐子呢?

你說栗海洋是好人,可機關里哪有好人,秘書長也沒說他可以結交集團關系。

這么多年的沉寂,機關的生存法則他早就悟透了,領導沒交代的事絕對不做。

與其巴結對方,倒不如謙恭守序,恪守本心,讓對方不敢輕視,不敢糊弄。

給秘書長當秘書,跟著領導還缺來京的機會?這機關有什么好轉悠的。

張恩遠不稀奇,更不好奇,只端坐在辦公室里整理著領導的資料。

他最近一直都在揣摩學習秘書長的行文風格,就算比不上秘書長的文案水平,可也得積極努力為領導貢獻綿薄之力啊。

所以集團機關的這些閑人在探查不到李主任辦公室的情況下,準備將目光投向秘書長帶來的那位秘書身上時,卻發現那位可真是沉得住氣,竟然寫起了文字。

這讓有心進屋打個招呼,攀個交情的那些人碰了壁,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栗海洋這位副主任就那么忙?連招待張恩遠的時間都沒有?

怎么可能呢,是他早料到會有這么一出,所以才主動躲了出去。

他要是在屋里陪著,那無論是幫張恩遠擋了這些暗箭,還是幫那些人做了引薦,他都會落得個里外不是人。

這種吃虧的買賣他怎么可能做呢,能成為集團領導的秘書總得有點考驗吧。

當然了,他也沒走遠,視線一直都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防備著張恩遠突然離開,或者有誰膽大包天地去主動探查。

他要盯著張恩遠,也要盯著主動掉進陷阱的那些人,這就是副主任的能耐。

幸好,張恩遠這么“一把”年紀真不白長,再一次印證了秘書長的識人之能。

同樣的,機關這些人對秘書長還有幾分敬畏之心,沒覺得秘書長去了遼東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栗海洋盯著自己的辦公室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防備張恩遠被“欺負”。

畢竟是秘書長的秘書,集團領導帶回來的人,要考驗和試探可以,真鬧起來他第一個要挨批評,這不是給領導難堪嘛。

剛剛李主任和秘書長都交代他招待張恩遠,這會兒要是出了事,他先遭殃。

王露從辦公室里出來,見他“狗狗祟祟”地站在樓梯拐角處抽煙,好笑地逗了他道:“沒聽說咱們三樓禁煙了啊——”

“嚇——嚇我一跳!”

幸好這口煙剛剛吐出去,不然要被突然襲擊的王露給嚇死。

栗海洋瞪了瞪眼睛,好氣又好笑地質問道:“知道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啊!”

“就嚇你個膽小鬼——”

王露扯了扯嘴角,順著他剛剛的目光看了一眼,問道:“你在這偷瞄什么呢,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被我抓到了?”

“你真是不講道理啊。”栗海洋翻了個白眼,使勁抽了一口煙舒緩了緊張的心情,這才講道:“我能有什么虧心事。”

“是不是相中哪個了?”

王露順著他剛剛的視線方向并沒有看到什么,只是他辦公室的方向。

這有什么好看的,難道是在抓賊?

不過她心中疑惑,嘴上依舊玩笑著,這機關里哪里能說真話了,瞎扯淡唄。

栗海洋倒是風趣,抬起夾著香煙的手指了指自己辦公室的方向,道:“你能不能看出一點門道來,考考你的眼力。”

“閑著了吧你——”

王露像是看傻子一般地打量了他一眼,道:“你這是釣魚呢,還是捉賊呢?”

“哎!還真讓你說對了!”

栗海洋壞壞地一笑,吐了一口煙圈說道:“我這既是在釣魚,也是在捉賊。”

“神經病,早點吃藥啊!”

王露白了他一眼,懶得跟他在這磕打牙,抱著手里的文件往前面走去。

栗海洋眼珠子一轉,快速在鞋底按滅了手里的煙頭,追著王露輕聲講道:“你就不好奇秘書長帶來的那位秘書如何?”

“啊——原來是這樣啊。”

王露了然地回頭看向他,滿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小鬼,很有你的嘛!”

“去——”栗海洋哭笑不得地擺了擺手,道:“你要再這么叫,我就叫你小王……”

“你敢!”王露瞪了瞪眼睛,道:“聽說你處了個對象?我給人家保媒可難,要是給人家下絆子可就太容易了。”

“哎!真有你的啊——”

栗海洋瞪了瞪眼睛,隨即笑著說道:“得得得,算我好心當了驢肝肺行了吧,我還說要介紹你們認識的。”

“用你介紹啊?”王露白了他一眼,示意了辦公室的方向道:“站崗去啊。”

站崗,栗海洋當然要去站崗,可秘書長同李主任這一談一定很久。

他要是干站在那可就真成保衛處的了,就是領導見著了也要罵他不著調。

幫領導守著辦公室,免得有人進去打擾這是一定的,但也沒有必要站門口守著。有哪個不開眼敢在這個時候來請示工作,這不是腦瓜子讓驢給踢了嘛。

秘書長回來的消息早就傳遍整個集團機關了,誰不知道領導們有事要談。

當然了,這機關里活人多,不乏有跟驢打過架的,這不就撞槍口上了嘛。

“蘇副主任,您好。”

眼瞅著蘇維德要往李主任辦公室的方向走,栗海洋很機靈地堵在了前面。

蘇維德挑眉瞅了他一眼,微笑著點點頭說道:“海洋同志,主任在家嗎?”

“在家呢,這不是秘書長回來了嘛,這會兒正跟李主任做匯報呢。”

栗海洋不能讓蘇維德過去,但也不能伸手攔著,那成什么了。

這會兒倒不如直白地講了,但凡蘇維德還有點組織工作覺悟,還要點嗶臉也不會為難他。

可惜了,栗海洋終究是低估了蘇副主任的人品底線,他還是太年輕了。

“哦——秘書長回來了啊!”

蘇維德頗為驚訝地點點頭,說道:“正好,我也有事要同李主任匯報,就是關于遼東工業管理小組的。”

他這么說著,已經徑直往前走了。栗海洋面色一變,跟在一旁快速地解釋道:“要不您晚點再來,李主任剛剛就說了我一頓,不讓我進去打擾。”

這話的意思是,我都進不去,您算哪根蔥,還要不要臉?

蘇維德哪里要臉了,他要是有臉也不會做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

他斜瞥了栗海洋一眼,笑著問道:“我都不能去向李主任做工作匯報?”

瞧瞧這話問的,還不如直接抬手給栗海洋一嘴巴了,還直接一點。

合著栗海洋話里話外提醒他別過分,他卻理解成了“你算哪根蔥”。

沒錯,這句話是他對栗海洋說的,一個秘書算個屁啊,自己這集團領導向主要負責人匯報工作還得由著他允許?

栗海洋心里暗罵,可哪里會接這一茬兒,只是用比剛剛對話時更大的聲音笑著說道:“這我可不敢做主,畢竟您是領導,我都得聽您的安排啊。”

蘇維德沒拿栗海洋當人,栗海洋也不準備把他當領導了,這就算正面沖突了。

不為別的,就為了給領導看門。

現在他們的位置距離李主任辦公室已經很近了,說話這么大聲一定能聽得見。

你再看看剛剛“游人如織”的三樓走廊,這會兒連一只螞蟻都沒有了。

栗海洋多損啊,你蘇維德要來硬的,來橫的,那別沖著我來。

他后退一步讓開了身子,淡定地看著對方放出了狠話。

這話的意思就是你不要臉,那我也不能攔著你丟人現眼,只要你敢過去就行。

反正領導交代我做的事我也已經做了,攔不住對方也不是自己的錯。

他不接蘇維德的皮球,又把這皮球原封不動地給踢了回去。

現在該蘇維德反應了。

他要是灰溜溜地走了,那可真就成了機關里的大笑話,雖然他鬧的笑話已經有很多了,可也禁不起這般被玩弄。

他要是硬往前闖,那不僅聽不到任何內容,還會得罪了李懷德。

就在這個時候,李懷德辦公室的方向傳出了一聲招呼,是叫栗海洋的。

栗海洋先是應了一聲,這才瞅了蘇維德一眼,疾步往辦公室走去。

可還沒等他走近呢,便見李主任已經出現在了門口,用略帶訓斥的語氣教訓他道:“你是怎么做事的?”

訓斥了自己的秘書栗海洋,李懷德又轉頭看向站在那里的蘇維德笑著招手道:“維德同志,來,是來找秘書長的吧。”

瞧瞧,什么叫四兩撥千斤,李懷德把從業務上失去的水平都補在正治上面了。

“我就說你今天回不去了吧,看看蘇副主任要見你都得排隊了。”

辦公室里的李學武并沒有回話,而是見老李看過來的目光里帶著懷疑和意外,他也是攤了攤手,表示:母雞啊——

兩人的默契自然不是蘇維德能比的,這會兒在門外看來李懷德是在對著辦公室里開玩笑,又是在調侃蘇維德的急不可耐。

但在屋里看來,李懷德真是有幾分惱了,又對蘇維德這個時候過來的動機表示懷疑。

蘇維德冷冷地看了退后站在一邊的栗海洋,這才干巴巴地笑著說道:“真是巧了,我正想來跟你說說開年消防檢查的事呢,聽說秘書長回來了,那我得見見。”

“沒不方便吧?”

他都走到李懷德跟前兒了,這才惺惺作態地問道:“要不我等會兒再來?”

“哎呦,你蘇副主任不能就這點肚量吧——”李懷德笑著拉了他的胳膊往屋里走,嘴里還調侃道:“快來快來,我和秘書長剛剛還盤算著誰在家有時間呢。”

“正好,你這算自投羅網了啊,晚上別走了,玩兩局。”

艸,離了個大譜,蘇維德敢相信這兩個貨躲在辦公室里呿呿呿地是要打麻將?

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李學武從遼東一趕回來便進了老李的辦公室,這一說就是一個小時。

這么說吧,不是蘇維德一個人著急了,其他人也要坐不住了吧。

倒不是急于見著李學武,而是不想看到李學武與李懷德重修舊好,舊夢重圓。

自從董文學回京,老李對集團的掌握力度愈發的有力,重新收拾并整理了集團的組織架構和生態。

能這么快完成對集團組織生態的整頓,絕對離不開董文學的有力支持。

有一個董文學在亮馬河工業區就夠了,如果老李在集團作威作福,在遼東的李學武又無條件支持他,那其他人就別想好好玩了。

要說別人還能忍一忍,可他蘇維德忍不了,你李懷德要玩清一色,那他就不介意掀桌子。

剛剛針對栗海洋也只是一種試探,見他如此緊張,蘇維德真緊張了。

尤其是李懷德剛剛訓斥秘書的態度,這特么也叫訓斥?隔靴搔癢罷了。

一個秘書都敢攔著他,那就足以說明李懷德現在真沒把他們當回事。

走進辦公室,他最先看到的便是坐在沙發上的李學武,眼睛一瞇,嘴角輕輕一扯就要說話。

可他終究沒有李學武的反應快,就在他要諷刺幾句的時候,對方站起來了。

“哎呦,蘇副主任,您還真來了。”

瞧瞧,這叫什么話!

李學武最善于堵別人的嘴了,他要想不讓誰說話,那有的是損招。

這會兒見蘇維德翻白眼,他看向李懷德笑著說道:“您還說蘇副主任牌技一般,一定不愿意來的,瞧瞧,這說曹操,曹操不就到了嘛。”

編,繼續編——

蘇維德眼珠子都要翻白了,嘴上得了機會更是嗆聲道:“原來秘書長急著從遼東趕回來就是要找李主任打牌的啊。”

“那是當然,不然還能是什么?”

李學武瞅了他一眼,笑著說道:“不趁著休年假好好玩幾把,難道還要等著上班了聽你們聚在一起打牌,望洋興嘆嗎?”

李懷德眼瞅著蘇維德被李學武懟的啞口無言,嘴角直抽搐,心里好笑,可嘴上依舊和稀泥,當著和事佬。

“你看看,這氣氛不就有了?”

他拍了拍蘇維德的胳膊,示意了沙發這邊,又對著李學武擺了擺手示意他坐。

三人嘴上打機鋒,可面上總要過得去的,總不能動手吧。

蘇維德選了李懷德對面的單人位,把三人位留給了李學武,這態度再明顯不過。

李學武也沒搭理他,轉頭看向李懷德笑著說道:“要不是鋼城太冷了,我都想帶著媳婦兒孩子一起過去了。”

“太遭罪了,顧醫生也不方便。”李懷德真接的上茬兒,好像兩人剛剛就是在辦公室里閑話家常似的。

“等開春的,你那邊忙的差不離了,也多往京城跑幾趟。”

他端起茶杯笑呵呵地看了李學武,別有意味地說道:“學學董主任嘛,顧家。”

這話里到底是顧家,還是顧家啊?

或許都有吧,讓李學武學著董文學顧著家里,或者依靠顧家的勢力。

李學武懶得跟他逗殼子,轉頭看向了一邊的蘇維德笑了笑,說道:“聽說蘇副主任老家就是東北的?這些年沒回去過?”

“龍江的,老家親戚早沒了。”蘇維德只覺得栗海洋剛剛端上來的茶寡淡無味,就像李學武同李懷德的談話一樣。

他是沒事閑的聽大李和小李在他面前表演扯犢子來了嗎?

當然了,他就是想聽別的也得容大李和小李愿意給他演啊。

“嘖嘖——”李學武真能扯犢子,從這邊得了一句,轉頭便對李懷德講道:“今年東北可冷,雖然比不得龍江,但遼東這邊也是干巴的冷,我都有點受不住。”

“冷不丁是這樣,我幾次趕著冬天去東北都有些受不了。”李懷德也是個會捧哏的,摸著自己的膝蓋說道:“第一次去就沒有戴護膝,回來以后這個疼啊——”

你們倆有完沒完?演我?有意思嗎?

蘇維德瞅了瞅老李,又瞧了瞧小李,這才咳嗽了一聲問道:“秘書長是從奉城回來的?”

“可不是嘛,想家了。”

李學武冷不丁抻出一句東北話,噎的蘇維德直翻白眼。

他挑眉看了李懷德一眼,道:“頭天晚上胡局非要來湊熱鬧,差點喝多了。”

這就更不是人話了,蘇維德還沒聽說李學武喝多過呢,拿他當不識數的了。

“是原來遼東駐京辦的副主任吧?”

蘇維德極力將話題往遼東上引,這會兒更是直白地問道:“他回去以后調到哪兒了?還是府辦口嗎?”

“工業局,主管單位。”

李學武點點頭,淡淡地說道:“要說這位來,就不得不提那位陸副主任了。”

他笑著看向李懷德說道:“說是要擺鴻門宴,可我沒時間,他也沒時間。”

“這不嘛,知道我在奉城暫休一晚,便叫胡可來湊熱鬧,還送了好多特產。”

不等蘇維德接話,他又對著李懷德說道:“等一會我讓張恩遠給您分點,見者有份嘛。”

說到這里,他好像剛剛想起這里還有蘇維德似的,轉頭看向對方說道:“趕巧了,等會兒您讓顧城下來也拿點回去。”

真夠長臉的,集團仨大領導坐在這分土特產玩呢,這話是聊不到正題了是吧?

“那敢情好,如果秘書長愿意給,我可就不客氣了。”

蘇維德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茶杯說道:“只是你把東西分給我們了,可白瞎了陸副主任的一片心意了。”

他又看向李懷德說道:“這陸副主任是……您認識嗎?”

“不熟,就喝過一頓酒。”

李懷德的回答天衣無縫,看似回答了蘇維德的問題,可屁的關鍵都沒有。

蘇維德也是惱火,冷笑著看了兩人一眼,撐著身子站了起來,道:“那得了,我就借秘書長的光,今晚吃遼東特產。”

“這是干啥去?待一會唄。”

李懷德見他起身要走,嘴里客氣道:“我還說快下班了,晚上一起走呢。”

“算了,就是來跟你談談消防檢查的事,明天咱們再碰也不遲。”

蘇維德淡淡地看了李學武這邊一眼,對著站起身的李懷德擺了擺手,道:“您甭起身了,好好陪陪秘書長吧。”

說完這一句,好像又怕兩人誤會似的做了補充道:“好不容易回來一回。”

嗯,越解釋越有怨氣,聽得李懷德直挑眉頭,可見對方已經走了也沒再生氣。

“年前年后,防火防災。”

李懷德重新坐下后端起茶杯說道:“這災害無孔不入,還是要積極消除隱患,省的火燒連營啊。”

他這說的可不是消防工作,李學武也聽的明白,只是還得裝糊涂。

在遼東他要真把各種“隱患”清除干凈了,那第一個睡不著覺的就是他老李。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李學武笑著看了眼辦公室門口的方向,道:“就是各工業企業和生產單位的消防工作我也只是提點強調。”

他坐直了身子,放下茶杯繼續講道:“說多了不管用,說少了不值得。”

李懷德瞅了他一眼,眼皮耷拉著問道:“遼東的問題很多嗎?”

“主要還是資源整合和人事變革的問題。”李學武微微皺起眉頭,認真地繼續講起了被蘇維德打斷的話題,“集團要在未來三年實現技術革新、生產變革,就要在人事變革上加大力度,推陳出新。”

“我不敢排除這份調研報告還有疏漏和一家之言的部分,但基本情況我已經摸清楚了,接下來就得看看怎么整了。”

“嗯,欲速則不達啊。”李懷德抬起頭看向窗外講了一句,而后又看向李學武,問道:“已經有工作計劃了嗎?”

“是有一些想法,這次回來想要跟您念叨念叨呢。”李學武笑了笑,說道:“要是沒有您的支持,我這心里總覺得沒底。”

“呵呵,我怎么跟你說的?”

李懷德聽著李學武的這番話心里舒服極了,可嘴上依舊強調道:“從鋼城走的時候我就跟你說了,放心大膽地干。”

他皺了皺眉頭,而后笑著說道:“我這邊你不用擔心,但還是要注意影響。”

“我明白,您說得對。”

李學武了然地點點頭,看著他說道:“要不要晚上真擺一桌?我請客好了。”

“算了吧,我可不會做這個惡人。”

李懷德笑著搖了搖頭,道:“年都沒有在家里過,已經很讓人不舒服了。”

他擺了擺手,道:“行吧,你今天早點回去,明天咱們叫上文學碰一碰。”

“聽您的。”李學武站起身說道:“打麻將也行,隨叫隨到。”

李懷德在乎的是打麻將嗎?他在乎的是李學武的態度。

這遼東到底要不要交到李學武的手中,他也是含糊又含糊,猶豫又猶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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