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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當求太平

作者:閻ZK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閻ZK | 請天下赴死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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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天下赴死 第89章 當求太平

已是數日之后。

江南之地,有些焦躁的聲音響起。

「怎么樣了?。」

「唉!」

「唉什么唉,你倒是說啊!」雷老蒙的語氣有些焦躁起來,他抓著老邁術士的胳膊,因為焦急,無意識的用力,不過好在這家伙武功實在是一般的很,所以老術士倒也沒有生氣。

他往外面看去,烏壓壓一片等著的人。

大多都是跟著秦王到處廝殺的軍漢校尉。

老術士完全可以理解雷老蒙等人的情緒。

應國大帝席卷最后的勇武和豪氣,欲要將麒麟軍拖入漩渦之中,李觀一親自鎮守鎮北關,好一場慘烈大戰,這一戰雖是最后大勝,但是實在是麒麟軍起事至此,經歷的最為危機的一戰。

差一點就被攻破了江南后方。

若非是有那位‘神秘神將’鼓舞軍心,若非是在關鍵時刻,岳鵬武歸來的話,江南這里,就算是守住了,恐怕也會極為慘烈。

那時候,應國雙向借刀殺人,天策府要吃大虧。

不過,岳鵬武歸來。

就代表著鎮北關外只有李觀一自己對時姜素。

北境戰場短暫告一段落,秦王回來之后,見了慕容秋水之后,知道江南這里真正安全,又外出鼓舞軍心,舉行大宴慶功,卻在結束之后,就倒下昏睡了足足數日時間。

因為事關重大,這消息被封鎖。

但是知道消息的人全部都慌亂起來雷老蒙把麒麟軍七老鬼拉來,但是這些出身尋常的老鬼們,醫術很是偏門,

擅長的是一定修為境界的,可以普及化的醫術,對于李觀一的狀態,不能說不會,只能說完全就是兩眼一抹黑。

于是連忙將那位不世出的老術士「請」了過來。

老術士看著外面一個一個搓著手看著自己的大漢,謀士,無可奈何,怕是這半邊天下的豪杰英雄,名臣悍將都在這里了。

這些人的名字拉出去可以寫半部史書了。

此刻卻一個個提心吊膽。

若是老術士說他們去跳海可以讓秦王醒過來,這幫吊人恐怕會直接排隊跳。

尤其是某個不怕死,直接找著了應國老牌名將賀若擒虎打,作為主力頂住賀若擒虎的越千峰,胳膊都斷了一條,綁在那里,頭頂纏著一大圈白布,看上去比秦王慘多了。

還湊在這里,往前擠著。

越千峰彼時悲愴,因為授業恩師之死,以怒燃血而戰,可是對面,賀若擒虎同樣處于類似的心境

那個自己十余歲少年時期就跟隨的大帝,身軀就在后面。

他如何能輸?

他怎么能退!

這一戰打得極洶涌,越千峰被拖回來的時候,已是不省人事,但是賀若擒虎在四個名將的圍攻之下,也還是吐出鮮血,彼時越千峰只大笑數聲,然后仰頭栽倒。

眾將大驚,只以為這位麒麟軍中第一等悍勇神將,竟是力戰而亡,卻聽得沙場之上,一陣鼾聲四起,眾人驚愣,卻見這大將躺在血泊沙場,已是力竭昏睡過去。

是有大氣魄,大豪勇。

卻又是絲毫的不講究。

老術士安慰了一陣,可是這些人的嗓門太大了。

最后老術士都惱火了,將這些人都趕出院子里,這幫提著蘋果之類東西的名將們尷尬不已,老術士道:「秦王殿下需要靜養,你們這幫家伙湊在這里,空氣都憋悶了,都出去。」

越千峰大喜:「那就是說,陛下沒事?。’

老術士呵斥道:

「秦王年二十二歲,武道傳說,壽數綿長的很,有個什么事情?倒是你等,

再不顧及自己,怕是沒多久就沒法子上戰場,只能夠被人用擔架擔著了。」

他將眾人給出去了,倒是雷老蒙留下來了,說起來,岳鵬武能夠那么快趕回來,是因為有那一只草原的祥瑞神鷹在,正是雷老蒙成功讓這家伙愿意出力干活。

萬能的雷老蒙再度立下戰功。

也是老成沉著的性子,把門關上之后,幫忙打下手,低聲道:「老爺子,陛下若是無事的話,豈能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老術士道:「武道傳說,功參造化,陛下于弱冠之年,踏足這個境界,就算是和姜素戰,多少損了些壽數生機,卻也算不得傷及根本。」

「只需靜養,汲取天地元氣,終究會一點一點,補充回來,此般更大的是心中之傷啊。」

雷老蒙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來了。

老術士看著閉著的門,嘆了口氣。

青史幾行字上,只會寫秦王的大勝,說他果斷冷靜,調遣兵力,卻不知道在那一日最危險的時候,前方是軍神姜素五十萬大軍,后方鎮北城。

知劍狂出事,姜萬象破境,江南危險的李觀一,只能夠將最后的底蘊托付出去。

他不知道能不能贏,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前面是最強的敵人,后方是危險,即便是再如何堅強的人,也會有悲傷和恐懼,但是那時候的他,只是將那寂滅神槍從肩膀上拔出去。

呼吸著刀劍煞氣般的空氣,感受著心臟和傷口一起的刺痛,然后,站在戰場上,更加用力地握緊了自己的兵器,然后怒吼著往前,任由心口刺痛,任由雙目泛紅。

只能拼力去戰斗罷了。

那個時候,就連悲傷對于秦王都是一種奢侈的事情,古語有云,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猶次之,秦王握著兵器鎮守著國門,回歸之后,提振士氣,最后什么都安排好了。

他才有資格去悲傷。

背負著天下太平的大愿。

即便是悲痛也是不該表露在外面的。

人皇無喜無淚。

與其說是身上的傷勢,倒不如說心中的疲憊讓他沉沉睡去,至少在夢境之中,尚且可以一絲時間可以休息,只是雷老蒙沒有經歷過老術士那樣的人生,不知道心死之痛。

只是聽到了壽數影響,就已經是擔憂不已,道:

「壽數?!」

「長生不死藥沒有用嗎?」

老術士道:「若是有用的話,我那不成器的徒孫豈會死去?不過也只是讓生機磅礴罷了,麒麟神龍都有輪轉的那一天,天下豈能有永恒不滅之物?」

雷老蒙的聲音頓了頓,他道:「那,那彌補生機,多少有用,您老爺子能煉嗎?」

老術士沒好氣道:「這般情況,就算是把侯中玉刨出來都沒用。」

雷老蒙只是懊惱嘆息。

正自擔憂不已,忽聽得了屋子里面傳來一聲響動,旋即門便被打開,慕容秋水跟跟跎跎走出來,道:「觀一,觀一醒了!」

老術士眼晴瞬間亮起,轉身如風一般沖進去。

又知道自己失態,于是整理儀容之后,方才行禮一聲,邁步進去,果見得李觀一靠坐于床榻之上,這位二十二歲的天下名將氣度沉凝,模樣年輕,只是雙鬢白霜一般,頗為扎眼。

老術士檢查之后,道:「陛下,可感覺到有什么不適?」

李觀一回答道:「只是戰場之上,耗神耗力太過,好不容易回到江南,安下心來,一下子就昏過去了,倒是讓老先生勞心。”

老術士端詳著李觀一,未曾多說什么,只是道:

「陛下恢復過來,便是好事,這一段時間里面,大家伙兒都頗為擔心,只是戰場之上,煞氣太過于雄渾,這一刀一槍地拼殺起來,耗費力氣血氣,損耗極大。」

李觀一道:「我知道了,老先生放心,我會愛惜自己的身體。」

老術士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轉身出去的時候。

忽而覺得有些無奈。

他見得太多了,這些人總是說會注意自己的身體,但是每每卻又沖在最前面,戰場之中,廝殺多年,有多少張臉大笑著說下次回來,卻再也回不來了?

這些人豪勇,最是重諾。

卻也最不重諾。

為之奈何。

李觀一醒過來之后,撐著身子,之后自是見得諸多戰將和好友,他已踏破那一重關隘,成就武道傳說的境界,武道傳說,其說是一種力量上的增幅,不如說是一種境界和把控。

他此刻精氣神圓滿,只是不知為何,終是心中疲累。

眾將見到了李觀一無恙,自是心中安穩下來了,皆是心下大安,李觀一仍讓他們將如今的情報卷宗皆拿來,只坐在窗臺之上,一卷一卷翻閱,同時詢問諸將具體情況。

眾人雖然擔憂他的身體,卻也知如此天下之變局,皆詳細稟報。

曾經維系了許久的那種平衡,虛飾之平和已結束了,即便是大戰結束,秦和應的邊關卻也是劍拔弩張,邊軍時刻處于備戰的狀態,雙方的商業停滯流動,轉圜為內部流轉的結構。

雙方接壤的土地,正是鎮北城和先前宇文烈等人攻討的城池,中間則多群山峻嶺,沒有那么容易就可以跨越過去,此戰之后,鎮北城和裕安城都需要進一步加強城防。

這需要許多的金銀以及人力。

與此同時,此戰傷亡不低,需要撫恤,以及將養。

以及,剛剛被拿下的陳國疆域,突蕨草原各方勢力,也要進行進一步把控——

大戰代表著矛盾累積到了一個極限,然后以最為暴烈最為直接的方式爆發開來,但是大戰之后的勝敗都不是結束,還有緊隨其后的許多事情需要處理,需要耗費心神去做。

李觀一拉著晏代清,破軍先生等人,談論數日時間,將天策府在戰后的各種事宜都安排下去,確定了大體的方向和框架,這才稍稍可以松一口氣。

眾人對視一眼,然后起身離去,李觀一陪著嬸娘散步,他出門的時候,見到整個江南的州城,仍舊還是那樣的繁華,他來江南有七八年的時間了,這一座城池是他們理想最初覆蓋的地方。

是火焰最初燃燒的地方,所以這里的變化也是尤其巨大的,李觀一穿行于這人潮紅塵里面,卻有一種恍惚失言的感覺,明明大勝,明明見到了這樣繁華的人間,但是他卻失神。

慕容秋水想要讓他開心一些,強自笑著,指著遠處,道:「貍奴兒你看——·

她回過頭,然后愜住了。

江南人間繁華,紅塵熱鬧的,那青年穿著一身藍色暗紋的罩袍,袖袍翻卷,

站在那里,鬢角白發落下,整個人卻帶著一種巨大的疏離感覺和孤獨的感覺。

「嬸娘。」

李觀一握住了慕容秋水的手臂,他看著慕容秋水,最后沒有說太姥爺的離開,沒有說其他任何事情,他只是低聲道:

「你不要走—」

慕容秋水點了點頭。

李觀一覺得自己很卑鄙。

他在用娘的悲傷,用娘的感情,來捆縛娘,然后用這樣的‘卑鄙」的方式,去讓娘可以從悲傷里面走出來,可是他還是這樣做了,溫柔且卑鄙。

這世上遼闊,他的血脈親人,就只剩下娘一個了。

天策府的官員們處理這一段時間繁忙的事情,也有記錄青史的官員,把這些事情都記錄下來了,薩阿坦蒂作為其中一員,幫助那些長輩們搜集資料,記錄這些事情。

無論是赤帝之殤,姜萬象之隕。

還是姬衍中帶著長樂公主跳崖,兩個方向的大戰。

都是這個時代最為波濤萬丈的事情,都是足以在青史之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事情,這些事情里面,其中有對民間諸事的選集文集,記錄了劍狂慕容龍圖之死。

這并非是為帝王而投其所好,不是為了討帝王的欣喜而將帝王的親屬而列入列傳之中,只是那位劍客,實在是不出世的人物,在一定程度上,以自己一柄劍,改變了時代。

若非是劍狂慕容龍圖那一劍,令姜萬象氣運崩散。

江南之地,就算是岳鵬武歸來也是一場死戰。

一劍斬氣運,敗帝王,天下江湖風流至此,已是極也,

記錄秦王的青史是不會給他看到的,但是其他的部分卻會呈送,只是這般文字,不乏贊譽,秦王卻忽而大怒,這是薩阿坦蒂唯一一次見到,天格爾如此的模樣,也是秦王在青石上唯一的一次失態。

即便是面對著絕境仍舊笑著的秦王,聲望傳遍了四方的天格爾指著青史記錄,道:

「慕容龍圖死,是什么意思?!」

史官不解,只是回答道:「劍狂慕容龍圖斬氣運而去,再不曾見其蹤跡,氣息已散,終究是死于天下,以一介劍客,而可以死天下,不亦壯哉?」

這是很標準的學子士子的語氣。

嘩啦!

秦王握住那一卷書拋擲而來,將那史官駭得一跳,臉色都白了,但是即便是這個時候,那一卷書沒有拋擲額頭之類的地方,只是砸在他的身上,秦王安靜,

忽然喝道:

「他沒死!」

「沒有!」

「你們不曾見到他的身體,也不曾看到他最后一劍,怎么說他死了?」

「壯哉?壯什么?!」

文官面色煞自,不知道為何秦王如此地發怒,他們因為這等說異和恐懼而微微顫抖著,薩阿坦蒂卻抬起頭,少女的眸子安靜,看著在憤怒之下的秦王,心里疑惑卻又默。

為何這位天下的英雄在憤怒的時候,為何會如此地哀傷,如此的悲涼。

秦王憤怒,令百官名士都退下,心里面都有些膽戰心驚的,他已是開辟天下,占據一半世界的霸主,猶如亂世的神龍一樣馳騁在青史和傳說之中。

其實這個天下,就算是這樣大,卻已經沒有誰有膽魄,直面秦王的怒火,也沒有多少人,真正的能站在他的旁邊,去告訴他真相。

秦王把所有人都趕走。

獨自自語去罵:「史官書生,不知兵馬,不知天下!」

直到最后,一只手掌按在了那年輕的君王肩膀上。

李觀一的聲音頓住。

老司命看著他,聲音溫和寧靜:

「慕容龍圖死了。」

「小家伙—」

李觀一下意識反駁道:「不會———·

老司命的聲音提高,像是要打破某種東西:

「他死了!」

憤怒的秦王,張牙舞爪的麒麟身軀一頓,然后似乎失去了力量,頹唐下來了,他跟跟跪跪后退,坐在了座椅上,看著那青史初稿,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老司命的眼底帶著悲憐。

亂世的麒麟,此刻猶自如同被舍棄的貓兒。

秦王低垂著頭,仍舊只是低聲道:「太姥爺劍道通神,他服下了續命蠱,他武功已是超凡脫俗,他不會死的,他只是離開了——.”」

「況且還有赤龍,張子雍的武功不就是從太古赤龍那里開始的嗎?所以,太姥爺他———」”

這是對老司命說,亦或者是對自己說。

老司命道:「就算是太陽也是會落山的。”

秦王獨自坐在那里。

征討天下的豪雄,此刻卻像是個孩子。

老司命嘆了口氣,即便是他已經見慣了這些,但是見到這樣的情況,還是有些悲傷,獨自離開,將門關上了,讓秦王獨自去面對著這一切。

秦王枯坐了一夜,月色星光灑落下來的時候,回憶也會生動。

這些文官史官們去拜見能在這個時候勸住秦王的那幾位先生,文清羽沉思之后,選擇后退一步,只是晏代清異,卻說秦王對事不對人,他不會遷怒你們的。

好生安撫了眾人,許諾第二日帶著他們再來謝罪。

只是第二日,史官在破軍,晏代清的帶領下前來再度拜見秦王的時候,看到秦王獨自捧著劍,安靜閉目睡去了,桌子上,青史如刀一般,原本的記錄被抹去了。

只是留下了新的結局,劍狂慕容龍圖,一劍破氣八百年,忘劍而入道,乘龍飛升而去,人間不見其蹤的記錄,晏代清看著這一卷君王執意要更改的記錄。

看著他抱著劍閉目睡去,鬢角白發垂落,眉宇似乎皺著。

或許,提起劍,將天下踏碎的英雄,去開辟時代和太平未來的君王,眾人所渴望追隨的背影,內心里根本還是當年的那個孩子。

他也只是拼盡全力,想要抓住些什么。

他和娘在天下逃命,好不容易沖出去了,面對江湖的危險,他習慣性的握著劍和戰戟,有一個老人提著劍來找他,說什么都有我在,然后站在他的身前,

擋住了前面的風雨。

他不肯接受太姥爺的離去,寧愿固執地,可笑的,以君王的威儀,以那霸主的王權,豪情和脾,在這天下和青史,留下了這樣孩子氣的一筆。

而這樣的君王失儀,也終究是和劍狂慕容龍圖,以劍入道,江湖神話,終得以乘龍飛升,傳于青史之中。

應國的大軍回撤的時候,宇文烈和賀若擒虎,秦玉龍三人率軍,他們的心仍舊堅定,只是整個大軍都陷入了君王已去,大戰敗北這兩種復雜的情緒之中,極為低迷。

其中賀若擒虎,秦玉龍等人努力想要鼓舞提振士氣。

但是這樣的巨大沖擊,對于士氣帶來的影響,已經不是簡簡單單可以鼓舞起來的了,就在這種士氣已低迷的幾乎如同天云墜下來的時候,前鋒軍忽而凝滯住了。

時已漸入秋日之中,天地遼闊蒼茫。

一匹龍駒,一位老者,墨色的大擎垂下,如同巍峨的山巒一般肅穆,提著那柄刺穿亂世麒麟的神槍寂滅,威嚴,冷厲,堅硬,卻又無比可信,無比強大。

那種低迷的士氣被打破,那種籠罩著全軍的哀傷之感,被重新撕裂了,姜素馳騁而來,他無視了宇文烈,賀若擒虎,秦玉龍,只是下馬,提著神槍寂滅,一步一步走過了萬軍。

他走到了君王的棺前。

寂滅神槍插在地上,軍神姜素半跪在地上,寬大的手掌抬起,按在了棺身上,嗓音低沉:

「陛下———·我來了。”

三軍悲慟。

天地蒼茫,在應帝歸來的時候,應國上下素,姜高姜遠戴孝,應國都城的大道上,通向皇宮的位置上到處都是自發披麻戴孝的百姓,空中紙錢舞動,蒼茫如白雪覆蓋大地。

軍神姜素,抬棺扶靈。

恍惚之間,猶如當年大雪紛飛,姜萬象衰老,他背著姜萬象,走在皇宮之中,姜萬象說往后就交給你了,我還是要死了

軍神姜素沉默著,仿佛還背負著姜萬象,背負著這大應國,步步往前。亦如當年那少年姜萬象練功力竭,他背著力竭睡過去的少年,走過煙火人間。

「無論如何,我等都會擊破麒麟。」

江南的風中,秦王拂過木劍,心中決意依舊。

「已走過千里萬里人間,我們一定要勝利啊。’

紙錢如同白雪,軍神仍舊固執支撐著這大應的天下;江南長風如舊,秦王仍如同年少時那樣的秉性。

在這一南一北,在這天下兩端。

青史上,在這一年失去了許多的軍神和秦王,卻只是低聲地道:

「一定會———」

「天下太平。」

論天下英雄,不過此心如鐵。

不肯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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