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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之主 第七百二十九章 時候到了(本章高能)
魚韻秋站在塔樓上,默默看著走向皇城的隸人。
這些隸人很快會被送去工廠,送到鐵百聲的手上。
其中有不少隸人來自魚韻秋家里,雖說叫不上來他們的名字,但魚韻秋認得出他們身上的鎖。
「這群養不熟的畜生,我對他們素來寬宏,整個囂都都知道,我魚家對隸人恩威并重,體恤有加,居然就換來這么個結果。」
鰲雙前嘆道:「隸人天生就是這個種血,他們只知道鞭子打在身上會疼,哪里懂得知恩圖報。」
「鐵百聲這個沒脊骨的,為了從李七嘴邊賺一點殘羹冷炙,卻把祖宗的臉面都丟盡了!」魚韻秋一拳錘在了案幾上,這案幾工法太好,沒捶碎。
鰲雙前勸道:「魚兄,越到緊要關頭,越要沉得住氣,我這已經準備好了。
魚韻秋點頭道:「賢弟費神了。」
「這是哪的話,咱們兩家同進退,共榮辱,這都是小弟分內之事。」
魚韻秋眼角微微顫動:「魚家養了這么多年的大魚,是該磨磨牙齒了。」
李伴峰忙著分配隸人,前幾天都是往鐵百聲那送,而今板齒鈴等六個卿大夫都燒了賣身契,給了隸人自由身,都想找李伴峰要工人,這時候就得慎重分配了。
先來的肯定多得,但后來的也不能太輕慢,八算仔細琢磨著最優解,一家一戶都給算出了最佳人數。
光是鐵百聲一家,就得了五千多隸人,他從李伴峰這要來了一塊地界,準備再建新廠。
鐵百聲大賺,其他人也眼紅,第二天上午,有兩名士大夫來皇城向李伴峰請人,李伴峰剛把人手分配出去,六名男子來到皇城門前,求見平遠親王。
這六個人長相相似,高鼻梁,尖嘴唇,腦袋渾圓,眼晴亮,聲音十分清脆他們著裝完全一致,黑斗篷,黑褲子,上身穿一件白衫,看著像六只燕子。
「我等是朝歌信差,給親王殿下送來了急報。」
燕子人的首領給李伴峰呈上一封書信。
李伴峰拆開信筒,打開書信一看,是喬毅寫來的。
從頭到尾看過一遍,李伴峰的臉沉了下來。
「這是喬毅親筆寫的?」
燕子首領搖頭道:「殿下,我等只負責送信,余者不敢多問。’
李伴峰著信筒,良久不語。
燕子首領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問道:「殿下,您這里有回信么?」
李伴峰點點頭:「有回信,但不必寫了,你去給喬毅捎個口信,告訴他們我立刻去朝歌見他。」
六個燕子人立刻告退,等宮殿里沒了其他人,唱機開口道:「寶貝相公,出什么事情了,生了這么大的氣?」
李伴峰突然不生氣了,他把書信交給了唱機:「寶貝娘子,你先看看。」
唱機看過書信,也吃了一驚。
信上的大致內容是普羅州幾番挑畔,商國忍無可忍,準備在三日內出兵討伐普羅州。
「這是喬毅親筆寫的?」
李伴峰拿出喬毅簽過的契書:「筆體沒錯,但這書信不對勁。」
唱機想了片刻,問李伴峰:「相公怎么看?」
李伴峰一笑:「先問娘子怎么看?」
唱機道:「小奴覺得,穿不起衣裳,就別惦記帽子,穿不起褲子,就別惦記襪子,相公,你說呢?」
李伴峰抱住唱機道:「好娘子,就知道你和為夫想的一樣。」
中午,李伴峰去了鐵百聲的船廠:「老鐵,給我準備一艘船,我要去趟朝歌3
平遠親王要去朝歌,這是大事,鐵百聲不敢含糊:「殿下想要什么樣的船?」
李伴峰道:「我要最好開的船。」
「最好開」
鐵百聲犯難了,這個概念不太好理解。
可他終究是聰明人,很快有了想法,親王想要最好開的船,應該是不想讓別人開船,他不想泄露自己的行蹤。
他帶著李伴峰去了船塢,里邊有一艘客船,長度二十多米,上下三層船艙。
「這艘船,略微小了些,配不上殿下的身份,但這艘船好開,殿下只要在地圖上標記出目的地,這艘船自己就能開過去。」
鐵百聲帶著李伴峰去了駕駛室,駕駛室里沒有舵輪,沒有儀表,只有一張玻璃地圖,和專用的標記筆。
「殿下,我現在就幫您把朝歌標記出來,我要是標記錯了,您擦了重寫就是。」鐵百聲把標記寫好了,又指了指旁邊的座鐘。
「您在座鐘上選一個開船的時間,這艘船到了時辰,立刻出發。」
李伴峰摸了摸地圖,問道:「這船安全么?」
「這艘船能避風浪,會躲礁石,您只管放心。」
「行,你把船拖到港口,我今晚十一點啟程,這事兒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鐵百聲施禮稱是。
到了晚上,鐵百聲只身一人把李伴峰送到了船上。
說實話,鐵百聲有些擔心,從登船到起錨,李七一語不發。
朝歌那邊出大事了?
李七有沒有可能一去不回?
他要是不回來了,鐵百聲可就遭殃了,他在生意上占了大便宜,魚韻秋和鰲雙前肯定不會放過他。
好在今夜出行還算隱秘,魚家和鰲家不會知道李七離開了囂都,只要李七早去早回,這兩家應該不會有動作。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鐵百聲趕緊回了工廠,召集手下士人加緊戒備。
李伴峰坐著客船,剛出海沒多久,兩條鯊魚悄悄跟了上來。
魚韻秋站在岸邊,聽著海潮的回音,微微笑道:「已經找到那廝了,他走的可真是隱秘。」
鰲雙前贊嘆道:「再怎么隱秘,也逃不過魚兄的耳目,只是小弟聽說,旅修有乘風駕云的技法,我怕他要是飛了。」
魚韻秋道:「鰲兄不必擔心,我家大魚會飛,只是鐵百聲的船硬了點,怕是大魚掀不翻。」
鰲雙前笑道:「魚兄既是傾盡全力,鰲某豈敢有半點含糊,鰲家最強戰力,
已在海中等候號令。」
李伴峰坐在甲板上,神情凝重,一語不發。
按鐵百聲所說,這艘客船速度很快,比添翼城不差,不到半日就能抵達朝歌,走了兩個多鐘頭,海上風浪驟起,船身上下顛簸。
駕駛室里,玻璃地圖沙沙作響,老座鐘叮叮當當,打點報時。
現在不是整點,也不是半點,老座鐘之所以打點,是因為觸動了風浪機關。
這艘船現在會主動躲避風浪,玻璃地圖上呈現了周圍海面的氣候狀況,靠著地圖的指引,船在自動尋找相對安全的海域。
船艙門自動打開,請李伴峰回船艙暫避。
李伴峰坐在甲板上,任憑海浪拍擊,神情淡然。
行駛片刻,風浪稍微平息,船放慢了速度,正在規劃新的航線。
遠在囂都岸邊的魚韻秋笑道:「上鉤了。」
鰲雙前道:「兄長莫急,等小弟先來。」
魚韻秋點頭道:「鰲兄,出手務必仔細,須一擊制勝。」
鰲雙前閉上雙眼,雙手拍擊海水,似乎在傳遞某種信號。
李伴峰的船正在行駛,海面上突然伸出一只巨大的鉗子,攔腰夾住了船身。
客船開足馬力,試圖掙脫,奈何鉗子上有鋸齒,緊緊咬住不放。
「這船確實挺硬。」鰲雙前拍擊海水的速度越來越快,海中的巨鉗力道不斷加大。
船體出現了破裂,老座鐘不斷作響,這是給李伴峰最后的警告,這艘船就要撐不住了。
李伴峰泰然處之,面不改色。
咔崩!
一聲巨響,船身斷裂,李伴峰掉進了海里。
鰲雙前一笑:「兄長,船已經夾斷了,容小弟搶個頭功,把這斯一并處置了。」
魚韻秋微微皺眉:「賢弟,不可莽撞。”
掉在海里的李伴峰,在波濤之中,看見了一只碩大的鰲蝦。
他看不見鰲蝦的全貌,只能通過出現在眼前的蝦鉗和觸須來估算這只蝦的尺寸。
估算的結果相當驚人,這只蝦的尺寸超過了李伴峰的船,估計是船身的兩三倍不止。
這只鰲蝦可不止一對蝦鉗,在大鉗下邊還有不少小鉗,其中一個小鉗夾住了李伴峰的身子。
鉗子用力一收,李伴峰滿身流血,血液觸碰到鰲蝦的觸須,鰲雙前忽然覺得一陣暈眩。
「有毒!」鰲雙前一驚,「不好,兄長,李七身上有毒,巨蝦中了劇毒。」
「賢弟,快讓巨蝦退下。」魚韻秋面上十分關切,心里暗自嘲諷。
讓你逞能,不看看自己什么斤兩。
鰲雙前還在提醒魚韻秋:「兄長小心,這廝十分陰險,他不知用什么手段藏得毒藥,這毒藥好厲害,巨蝦撐不住了,千萬別碰他的身子—”
話沒說完,一條大魚沖向了李伴峰,一口把他吞了。
鰲雙前通過巨蝦的眼睛感知到了這一幕,他不理解魚韻秋的做法:「魚兄,
小弟適才說了,李七身上有劇毒,你怎么還叫大魚把他吃了?」
魚韻秋懶得解釋:「且看造化吧。」
他能感知到大魚的痛苦,但他知道大魚能扛得住這份痛苦。
鰲雙前還在提醒:「兄長,旅修還有不少騰挪的手段,光靠這一招,怕是拿不住他。」
魚韻秋道:「他有萬般手段,魚家的戰魚也受過萬般錘煉,且看誰熬得過誰北鰲雙前心里惶惶懦懦。
魚韻秋笑了:「我魚家隨先祖四方征戰時,用的便是這樣的戰法,饒他有萬般花俏,我只管一擊斃敵,莫說是他,就算貨郎落到這魚肚子里,也休想鉆出來!」
他有必勝把握,鰲雙前也不好多問:「魚兄,接下來該找鐵百聲了。」
魚韻秋先表明了態度:「這樁事情,關系到囂都榮辱,關系到祖宗基業,甚至關系到你我性命,
隸人作亂,乃動搖社稷之危,歷來都須嚴懲,今日之事,我且先與鰲兄說清,所有私逃之隸人皆罪大惡極,一律處死,鐵百聲等人除去爵位,沒收資產,
貶為庶人!
待事情處置完后,再上報朝歌,無論朝歌有何論調,你我二人絕不能心軟!
鰲雙前道:「我都聽兄長的,只是有一件事要與兄長商議,鐵百聲手上有五千隸人,這可不是小數,有道是上兵伐謀,與叛賊交戰之時,應先加安撫,再動干戈,屆時如何處置,自然由兄長做主。」
魚韻秋微微點頭,讓鰲雙前盡快集結土人。
順和環一并往船廠走,走到門口時,順低聲說道:「昨晚,你真好·
環怒喝一聲:「你還敢說!你要是說出去,以后都別想有!」
順低著頭道:「那我不說,今天我想多做兩個鐘頭的工,贊點錢,租個好點的房子。」
環搖搖頭道:「不要多做,下了工就走,現在住的地方挺好的。」
進了船廠,順鉆到車間里開始忙碌,雖說是個小工,但他經常找大工學手藝,大工也樂意教他,有些設備也漸漸讓他上手了。
這種情況有不少,鐵百聲都看在眼里,他把這類工人稱作頂工,就是能頂事的小工,收入比一般小工高了不少,而且還有普升大工的可能。
到了中午,順去找環下館子,走到門口,順突然打了個寒,他看到了他最害怕的旗幟。
一面黑旗之上,畫著一條張著巨口的大魚。
這是魚家的旗幟,他曾經的主人。
魚韻秋站在旗下,帶著一千多士人,朝著船廠走了過來。
另一面黑旗上畫著碩大的鰲蝦,鰲雙前走在魚韻秋旁邊,他手下的一千多土人也來了。
囂都共有一萬多土人,這些士人平時依附于各個卿大夫,到打仗時,他們就是最可靠的戰力。
順還在發呆,環上前扯住他道:「快走!」
兩人立刻退回了船廠,關上了船廠大門。
有蠕蟲給鐵百聲報信,鐵百聲爬到墻頭上,喊道:「魚兄、鰲兄,此舉卻為何故?」
魚韻秋怒斥道:「你算什么東西,也配和我等稱兄道弟?」
鰲雙前嘆道:「老鐵,你是一步錯,步步錯,為了點蠅頭小利,你真把祖宗的臉面和基業都丟光了!」
鐵百聲從來不怕斗嘴:「我遵守城主制定的律法,何錯之有?兩位兄長要是覺得小弟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咱們可以找城主理論,而今明火執仗而來,這恐怕是」
魚韻秋手下有一名土人,拿起一塊石頭,砸中了鐵百聲的腦門。
可別小瞧這塊石頭,這是飛石術,是這位士人的成名絕技,石頭勢大力沉,
又準又狠。
鐵百聲頭破血流,從墻頭上摔倒在地,人事不省。
魚韻秋立刻下令,攻打船廠。
兩千多土人沖了上去,沖在最前邊的土人,操縱著碩大的攻城車,把巨大的攻城錘撞在了工廠大門上。
鐵百聲手下也有士人,但數量不多,只有二百。
這二百士人搭箭上弦,嚴陣以待,可就是沒有一個人動手。
他們平時確實依附于鐵百聲,也確實應該為鐵百聲戰斗。
可現在鐵百聲躺在地上,生死未下,這仗還該不該打?
正當猶豫之間,忽聽鐵門之上,汽笛咆哮,高溫蒸汽從鐵門之中噴涌出來。
這股蒸汽溫度極高,壓力極大,連內州人都扛不住,前排的士人紛紛后退,
攻城車也退了回來。
鐵百聲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他知道有很多卿大夫看他不順眼,他在防御上下足了功夫。
這道大鐵門十分堅固,被攻城車撞了幾次,也只有一塊凹陷,并沒有嚴重破損,而鐵門周圍的蒸汽管道,還在源源不斷噴涌蒸汽。
魚韻秋還想繼續下令沖鋒,鰲雙前開口了:「兄長,咱們倒不是怕他這鐵門,小弟只是覺得,不應該把土人的性命留在這種地方。」
「鰲兄有什么主張?」
「最后進門的隸人,好像是魚兄家里的,這人或許還有些用場。」
魚韻秋笑一聲:「一個癡蠢隸人,能有什么用場?」
鰲雙前道:「正因為他癡蠢,用場才大,隸人都是沙子堆出來的,有一粒沙子動了,其他沙子也就散了。」
魚韻秋微微點頭,回頭問了一下身邊的隸人恭:「你認得剛才那隸人么?」
恭趴在地上回答:「認得,他叫順。」
魚韻秋朝著船廠喊道:「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來接你回家了,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
順,你是我魚家的人,你和他們不一樣,魚家的人有我護著,天大的事情有我扛著,
順,把門打開,我帶你回家。」
所有人都把視線集中在了順身上。
順,茫然無措。
恭躲在魚韻秋身后,喊道:「順,老爺對咱們多好,沒有老爺咱們哪能活到今天,做人不能忘本!聽老爺的話,趕緊把門打開!」
船廠里許久沒有動靜,蒸汽管道汽壓不足,汽流小了不少,一些士人表示自已能扛得住。
魚韻秋揮揮手,示意攻城車上前。
土人開著攻城車緩緩逼近,魚韻秋繼續喊道:「平遠親王去了朝歌,去處置普羅州的事情了,他是普羅州人,他不會再回囂都,他根本不在乎你們死活。」
攻城車再次來到城下,開始撞門。
轟隆!
大門在顫動,每一下都砸在了眾人的心口上。
魚韻秋道:「順,主仆一場,我沒忘了情誼,你要是現在把門打開,里邊所有人都既往不咎,
這扇門支撐不了多久,你若是執迷不悟,等大門攻破,廠里一干人等,一個不留!」
這一句話,讓廠里所有人一陣哆。
一名老船工看著順,緩緩說道:「孩子,開門去吧,魚大人在囂都主事多年,我信得過他。」
幾名年長的隸人紛紛勸說:
「開門吧,魚大人不會騙你。」
「城主都走了,咱還在這干啥,再不開門咱們都得死在這!」
「順,開門去吧,別把大家都給害了!」
順蠕動著身子,緩緩走向門口。
站在墻頭上的土人,有幾個把箭矢對準了順,裝了裝樣子,其他人無動于衷,他們都不想為這事搏命。
順來到了門前,門門的輪盤就在大門上,擰上兩圈,大門就開了。
打開了這扇大門,就能活下去,就能戴上鎖回到棚子里,一直活到死去那一天。
魚韻秋喊道:「順,再不開門,咱們的情分可就沒了!」
轟隆!
大門已經開裂了。
順看向了環,環低著頭不說話。
在環的身后,是那名老船工,順一直跟著老船工學藝,老船工告訴他,再等一年他就能當上大工。
還有躺在地上的鐵百聲,他答應給順漲工錢,這個月就漲,漲了工錢,順能和環租個更好的房子。
大門上又多了一道裂痕。
只幾天的光景,就像夢一樣,那么美,美的不像真的,馬上就要跟著這大門一起碎了。
順看向了大門的轉輪。
恭在門外喊道:「順,你個忘恩負義的畜生,還不開門,你等什么?」
順碰了碰轉輪。
他又放開了。
他轉過身子,脊背緊緊頂在了大門上。
轟隆!
順身子哆了一下。
他看著環,看著船廠,看著從衣袋里掉落的工錢。
轟隆!
他的視線一陣陣發黑,腦海里回蕩著一個念頭,這些都是真的么?
轟隆!
是真的。
多頂一會,就還是真的。
轟隆!
大門沒碎,就還是真的!
轟隆!
順一個超,倒在了地上,他頂不住了。
環沖了上來,和順一起頂。
十幾個年輕的隸人一起沖了上來,拼命頂住大門。
一群隸人往上沖,人疊著人,一起頂著大門。
老隸人們嚇壞了:「這是干什么呀,你們這是要干什么?」
轟隆!
一群隸人被撞開,更多的隸人沖了上去。
門前的隸人越來越多,他們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大門能堅持多久。
但只要大門不碎,他們就一直頂著。
門碎了,就用血肉之軀頂著。
等了好一會,他們發現大門沒碎,撞門的聲音也消失了。
攻城車為什么不撞門了?
攻城錘斷了?
隸人們看不見,但墻頭的士人能看清楚。
攻城錘沒斷,駕駛攻城車的人死了。
李七站在墻頭上,挑起了帽檐,看著隸人們,笑了。
他們懂了,時候到了。
隸人們仰著脖子看著李七。
那是城主么?
不是說他去朝歌了么?
不是說他不會回來了么?
李七轉過身去,看向了墻外,收去笑容,壓低了帽檐,看著魚韻秋和鰲雙前,問道:「聚眾行兇,你知罪?」
鰲雙前看向了魚韻秋。
魚韻秋說李七已經進了魚肚子,他才敢帶著士人出兵的。
李伴峰又問:「害良善,你知罪?」
魚韻秋也不知到底什么狀況,他確信那條大魚已經吞了李七。
李七站在墻頭上,抽出了唐刀:「惡貫滿盈,罪不容赦,你等還有何話講?」
魚韻秋和鰲雙前還有很多話要講,可李七沒給他們機會。
娘子換了張唱片,奏起了嘹亮的戰歌,歌聲響徹了整個囂都。
一群影子四下游移,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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