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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重生了誰考公務員啊 第251章、懦弱的爹和惡心的后媽
“俞弦,要過安檢了。”
就在陳著震驚于弦爹如此奇葩的時候,童蘭提醒著要登機了。
“陳主任,小妤,我走了哦。”
俞弦戀戀不舍的和男朋友還有好朋友擁抱了一下,然后猶豫著,最終還是和父親說話了。
不過不是因為別的,而是提醒道:“奶奶一個人在家,你記得時常走動一下。”
“我知道的。”
老俞還是畏畏縮縮的把裝錢的信封遞過去,惴惴的說道:“這個你帶上吧。”
“我不要!”
俞弦再次干脆的拒絕,然后把最后一個微笑留給了陳著,和關老教授逐漸消失在安檢的人群中。
俞孝良手里拿著信封,孤零零的站在檢票口門外,看著好像是有點可憐。
不過現在只剩下四個人了,從目的地上來講,童蘭和吳妤應該是一路。
但是出于禮貌,童校長仍然問了一句:“陳著,要不要順道拐去中大送你一下?”
“我……”
陳著看了一眼俞孝良,心想按照規矩,你是不是得找我聊聊天啊?
人家陸教授聽說我勾搭了宋時微,已經殺到我面前了。
果然,在這方面老俞還是個正常生物,他對童蘭說道:“我來送吧,正好有些話想說一說。”
“行!”
童蘭也能理解,笑著說道:“那你們爺倆就好好聊聊。”
一句“爺倆”把陳著和老俞都整得有點尷尬,盡管從關系上來說,這樣親切一點的稱呼也沒有錯。
童蘭和吳妤離開以后,陳著也跟著俞孝良去了停車場。
都沒走兩步,俞孝良還是問出了最經典的第一句話:
”你們談了多久了?”
“半年多。”
陳著也早有預料的回道。
“哦。”
俞孝良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陳著。
剛才估計是人多,他也沒好意思觀察,現在仔仔細細的打量一下“女婿”的模樣,微微頷首表情沒什么變化。
看這樣子,外形這一關算是過了。
“她們說送你去中大。”
俞孝良又問道:“你是中大的嗎?”
陳著這類學霸,從小時候過年開始,他們就從不怕親戚打聽“考了多少分、班級多少名、這道數學題怎么寫”這類問題。
因為強悍,所以無所畏懼!
現在讀了大學,也從不擔心別人詢問“伱讀的什么大學?”
“是。”
陳著平靜的回道:“中大嶺院的。”
中大就算了(粵東人的小清華),還是嶺院的,什么含金量就不說了吧。
“下面應該還有一個問題才對。”
陳著想著。
果然,老俞驚訝著自然而然的問了出來:“你是嶺院的?那你高考多少分?”
陳著矜持的說道,現在胸口就差了一道紅領巾,不然它一定是鮮艷的飄蕩在空中。
俞孝良聽完沉默了一下,陳著心里計著數。
這次沉默足有十來秒,可能高考“6”字開頭的分數,在老俞的圈子里應該比較少見,可見這個女婿的智力關應該也沒問題。
不過,“女婿”學霸光環太過耀眼,老俞都開始有點不太自在了,一直坐到了車里,他才想起自己是“老丈人”的身份。
“那個……”
俞孝良決定強勢一點,一邊發動著車輛,一邊又問出了第三個問題:“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爸是廣州的公務員,我媽是三甲醫院的醫生。”
陳著目視前方,語氣盡量平靜。
正在開車的“老丈人”胳膊突然抖了一下,車子瞬間駛離原來的路線,惹得后面即將超車的司機不滿的按了幾下喇叭。
陳著心想不怪我,這是你先動手的(是你先問的)。
還好老俞沒有繼續詢問學校里的表現,不然陳著隨便說一說,不知道這小車會不會翻掉。
畢竟以陳著現在的綜合條件,他連中信宋作民那關都能過,更何況一個物業管理公司的中層小領導。
俞孝良這下是真有點忐忑了,“女婿”是從里到外幾乎都沒有缺點啊。
在中國,一個相對和諧的“老丈人女婿”關系:
那就是女婿一定要混得比老丈人好,這樣能夠稍微彌補女兒出嫁的心痛,畢竟能用“過去享福”這個理由來安慰自己。
如果女婿混得不如老丈人,可能對于正常男人來說都會有些憋悶,因為妻子娘家人真的會看不起。
最簡單也是最真實的表現,逢年過節吃飯的時候,老丈人那邊未必會等這個女婿。
但陳著這種又是過于優秀,拉開老丈人的差距太大,也會無形中帶過去一些壓力。
大家都是男人,憑什么你混得比我年輕時好得多!
幸好,還有俞弦。
俞弦是從小被夸到大的存在,以前在川渝老家的時候,只要不是瞎子,看到俞弦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娃娃長得簡直不擺了”。
后來在廣州讀書,從小學開始每天書包里都是滿滿的零食,初中則是滿滿的情書。
高中……
高中她母親去世了,后來自己再婚,閨女在學校里的什么情況,自己都不太清楚。
“我家幺兒很漂亮!”
俞孝良提起俞弦,心中有了一絲底氣。
你小子再優秀又怎么樣,還不是當了幺兒的男朋友,她要外出學習你也得乖乖去機場送行。
不過陳著聽到這句話,稍微皺了一下眉頭:“我喜歡俞弦,并不是因為她的外表。”
俞孝良有些錯愕,或者說有點疑惑。
于是陳著表達的更清楚一點:“俞弦的外表,可能只是她身上無數個優點里,最不值得稱道的那個。”
陳著說的很認真,老俞聽得也挺震撼的,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稱贊女兒。
過了一會兒,弦爹似乎反應過來了,也趕緊說道:“那是當然了,我幺兒還會做飯、會整理家務、會畫畫……”
這夸得就有點敷衍了,陳著沒有回應。
小車在機場高速上飛快的行駛,沒多久城區那些高樓大廈已經映入眼簾了。
這期間陳著一直沒和俞孝良說話,老俞大概也在消化“女婿”的一些信息,總之大家都很默契的安靜下來。
出了機場高速的收費站,城區內車輛明顯多了起來,在時停時緩的節奏中,陳著突然說道:“其實俞弦高三那年,過得應該比較苦。”
俞孝良表情僵了一下,然后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給她生活費了,但是她不要。”
“是嗎?”
陳著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長。
“是啊!”
俞孝良似乎很怕別人說自己對俞弦不好,情緒瞬間就激動起來:“我很多次打電話想去學校看她,但是她都說不用;還有給她錢,每次都像今天這樣準備好信封,她也說不要……”
“這些總不能怪我吧!”
老俞反問陳著,聲音有點大,語氣里也有點委屈。
陳著一臉平靜,他始終覺得遇到彼此觀點不合的時候,可以表達憤怒,但是不能憤怒的表達。
越憤怒,越表示已經悄悄的破防了。
“俞叔叔。”
陳著平和的說道:“我沒有俞弦那么剛烈的性格,但是換位思考,你以這種方式給我,我也不會要。”
“什么意思?”
俞孝良看了一眼陳著,他有些沒聽懂。
“很簡單,就是你心根本不誠。”
陳著說道:“如果我是你這種情況……真想去看女兒的話,根本不會提前打電話聯系,直接去學校找她就行了;我要是真想給她錢,直接往她包里一塞,自己轉身就走,難道她還能不要嗎?”
“可是……”
俞孝良情緒再次激動起來,他很想說些什么。
“沒有可是!”
陳著壓根不給老俞反駁的機會,進一步剖析:
“你現在那個姓唐的老婆,不許你給俞弦生活費是吧,否則她就會鬧著吵架。”
“但俞弦又是你的親女兒,為了緩解心里的愧疚,于是你每次就裝腔作勢的拿個信封過去,其實你心里很清楚,以俞弦那種性格根本不屑收下。”
“不過你這樣做了,心里就會得到自我安慰,不是我不關心她,而是女兒俞弦不接受我的關心。”
“實際上,俞叔叔你就是太過珍惜現在的安穩生活了,所以自私的放棄了俞弦,但是又偽善的不敢直面,還盡力裝出一副依然很關心親生女兒的表現。”
陳著的這些話,就好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硬生生挖出俞孝良內心里最陰暗、最自私、最齷齪的那一坨,然后狠狠放在太陽底下曝曬。
這些思想,就連俞孝良自己本人都不敢面對,甚至從來從來都不敢反思,他都不知道陳著為什么能看出來。
很簡單,陳著在體制內就鍛煉了三樣東西。
一是公文水平,二是看人水平,三是遇到突發情況時的心態。
俞孝良做的這些事,比如說今天上午趕來機場送別還有假惺惺的給錢,他甚至都騙過自己了,但是沒有騙過陳著。
虛偽的人看虛偽的行為,總是這么的一陣見血。
俞孝良臉色煞白一片,本就懦弱的眉眼里,覆蓋著很多細微的表情,諸如愧疚、無奈、心疼、難過……在他臉上一閃而逝。
不過,陳著之所以要揭露這些,他并不是要審判“老丈人”,而是要掌握以后兩人相處時的主動權。
因為陳著必須要打破明年回川渝立碑的習俗,所以需要話語權,需要拿捏著俞孝良的把柄——
讓他怕自己,從而不敢反駁自己提出“在廣州操辦立碑儀式”的意見。
“我在猜測,如果某天俞弦突然收下了信封的錢。”
陳著繼續深挖,語氣里帶著濃濃的嘲諷:“俞叔叔會不會有些吃驚,自己本就是做做樣子,你怎么能收下了呢,那我以后再也不虧欠你了……”
“咯吱!!!”
在一個紅綠燈面前,俞孝良因為恍神差點撞到前車上,他使勁的踩下剎車,小車輪胎在馬路上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黑色滑痕。
“呼呼呼”
俞孝良不知道是因為差點發生車禍,受到驚嚇的原因,大口的喘著粗氣。
還是因為陳著把他整個人都看透了,所以才顯得如此的驚慌。
喘息了片刻,俞孝良發現手腳仍然有點發軟,但是陳著一個大學生卻離奇的鎮定。
他就平靜的坐在副駕上,眼神透過擋風玻璃,看著近在咫尺的前車尾杠無動于衷。
“好險,差點撞上了。”
老俞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說道。
“唔。”
陳著點點頭,其實他內心也有點害怕,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這完全和經歷有關系,掛職時全面負責遷墳工作,被輿情激憤的老百姓用鋼叉指著脖子,陳著那時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但是,他面上還能沉穩的讓派出所警察不要激化矛盾,然后信誓旦旦的告訴老百姓:“請相信組織相信政府,一定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重生只是一次機會,它可不是包你成為首富的。
陳著以前經歷過那么多大風大浪的考驗,心里素質和眼界都是上上之選,就這樣重生后還要通過不斷拓寬局面,廣結好友,才有了現在的一點點成就。
“把車停在路邊,休息一下吧。”
陳著建議道。
“好。”
俞孝良努力把小車開到路邊停下,然后閉上眼仰在座椅上。
陳著知道這個“岳父”應該不抽煙,因為車里沒有什么煙味,在這點上兩個岳父都有著相同的好習慣,當然陳著本人也是不抽的。
老俞平息了片刻后,稍微打開一點窗戶,灌進來絲絲帶著涼意的風。
半晌后他深嘆一口氣,疲憊的說道:“你說的對,我可能只是個表面上疼愛女兒的爸爸,連為了她和現在老婆吵架的勇氣都沒有,就想著這樣得過且過……”
“這不就是擺爛嘛。”
陳著心里想著,中年人也會擺爛。
年輕人的擺爛是對工作不熱情,晚上不想睡覺報復性的熬夜,但是如果能出去旅行看看詩和遠方,積極性可能就回來了。
中年人擺爛就表現在對什么都沒有太大興趣,別說旅行了,連性生活都沒什么興趣。
他們每天只想過一過安穩的日子,尤其像俞孝良這樣性子本就軟弱的,為了不吵架,干脆什么事都聽現任老婆的。
老婆讓每個月工資上交,他就上交。
老婆說不許給前妻女兒的生活費,他就自欺欺人裝在信封里,在俞弦面前表演一番,這樣既沒有違反老婆的命令,也做到了一個父親的“責任”。
總之我給了,你自己不要可不關我的事。
夜深人靜的時候,俞孝良也會想念親生女兒俞弦,但是又不敢多想,生怕多反思一會,自己都會惡心自己懦弱無能的那一面。
干脆閉上眼睡大覺吧,第二天早上醒來,日子又像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似的過去了。
所以陳著揭穿他自私的面孔,俞孝良不僅沒有反駁,還可以不用藏著掖著把對俞弦的愧疚,對現任老婆的不滿,對前妻的思念,痛痛快快的講了出來。
陳著冷眼旁觀,這個老丈人只是想有個傾訴壓力的聽眾,但是他沒有魄力進行任何改變。
老俞但凡有俞弦十分之一的潑辣,日子都不會過成這樣。
可能回到家以后,他又變成了那個唯唯諾諾,只想安靜生活的窩囊男人。
不過從俞孝良的這些敘述中,陳著知道了他現在妻子叫唐湘月,兩人是一個物業管理公司的。
唐湘月還有一個哥哥,他在廣州一家外貿公司上班,大舅子也經常覺得俞孝良沒什么出息,不能像自己一個月賺個三萬五萬的。
唐湘月和前夫生的女兒叫劉葉,現在讀小學三年級。
可能也是憋太久的原因,俞孝良說了很多,也許他還有著下意識為自己行為辯護的念頭,但是在陳著的角度并非能夠理解。
陳著還是覺得,一個男人必須要做到對身邊環境的絕對掌控,哪有為了一己茍安,連關心親生女兒的權利都要被剝奪出去呢?
不過老俞也確實是個好人,即便陳著把他“扒光”了,最后他還是多開了幾公里,把陳著送回了中大。
“俞叔叔。”
陳著揮揮手說道:“我們還會再見的。”
俞孝良聽得心頭猛跳,這是個讓自己不舒服的年輕人,如果可以最好還是不見了。
但是這又不可能,他還是俞弦的男朋友呢,以后遲早還得打交道。
就這樣有些抑郁的回到工作地點,俞孝良確實是廣州某個小區的物業管理負責人。
妻子唐湘月正在電腦前做著財報,她看到丈夫出現,馬上不悅的問道:“你怎么一上午都不見人影,去哪里了?”
俞孝良自然不敢說實話,撒謊道:“業主的業委會要換屆,我過去和他們聊了聊。”
唐湘月沒有懷疑,一是小區業主最近確實在換屆,二是因為丈夫沒什么脾氣,而且賣相也比較好,在小區業主之間還是挺受歡迎的。
“你不要和小區里有些離婚女人勾勾搭搭的。”
唐湘月也是四十多歲,長得還不錯,只是顴骨有點高,嘴唇也有點薄,看上去有點尖酸和苛刻。
她在嚴厲警告著丈夫:“有些騷女人的眼睛都快長到你身上了,她們也真不害臊,都要絕經還想勾引男人……”
對于這些話,俞孝良一概免疫,但是他也不吵,沉默著坐到辦公桌上翻看報紙。
小區的物管處不需要太大面積,條件也一般般,員工只有幾個人而已,老俞其實最想去負責商業樓的管理工作,那里環境好隱形收入也多,奈何總公司并沒有安排。
唐湘月絮叨了一陣子,發現丈夫并沒有搭理,轉而又說道:“小葉子過十歲生日的事情,你有沒有和俞弦說過?”
俞孝良在機場提過,但是被俞弦拒絕了。
此時他只能含糊道:“等有空再說吧。”
“她也不是非得來,但平時又見不到。”
唐湘月扯著尖銳的嗓子,對丈夫說道:“再過兩年小葉子就要讀初中了,需要位置好一點的學區房。我就想當面問問,她現在那套房子能不能暫時轉移到你的名下,等小葉子讀了初中后就退還給她,畢竟小葉子也是她妹妹。”
“哎”
俞孝良終于放下報紙,為難的說道:“那是她媽留給她的,你能別惦記那套房子嗎?”
俞孝良雖然懦弱,但是并不傻。
妻子哪里是需要學區房上學,她就是看上俞弦她媽留下的那套房子了。
“什么叫惦記啊!”
唐湘月瞪著眼,一點不客氣的訓斥道:“要說你也真是沒用,她媽死了你都不知道把房子過繼到自己名下,居然還遵照遺囑留給俞弦,她一個女孩子以后肯定要嫁出去的,何必便宜外人呢?”
俞孝良嘴角動了動,他很想說“你女兒以后不也得嫁人?”,但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因為說出去自己必然要挨罵。
“俞弦有男朋友了。”
最后,俞孝良這樣勸說道:“男生家庭條件很好,不會太看重這些東西的。”
“有男朋友了?”
唐湘月愣了一下:“她談戀愛怎么都不經過你同意?你不是她爸嗎?我還想介紹我侄子給她認識呢,這樣我們兩家親上加親。”
“你侄子?”
俞孝良心里冷笑一聲,那種人也配得上我女兒?
看到丈夫一臉鄙夷的神情,唐湘月剛想發怒,可是又想起自己侄子那個衰樣,也確實有點強人所難。
哪怕是唐湘月都不得不承認,那個死女人的女兒確實漂亮。
“反正不管嫁給誰。”
唐湘月又換了一個主意:“到時彩禮是肯定少不了的,你不是說男生家庭條件好嘛,彩禮低于10萬……低于20萬就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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