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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工開物 第422章大頭少年的正道風范
我————」換做平常時候,班積早就咒罵出聲了,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氣,也沒有什么正道風度。
但就在要罵出口的瞬間,他陡然意識到現在的場合。
這可不是班家,而是萬象宗的總山門,這么多人看著呢。
他只能將咒罵給憋了回去,換做鼓瞪雙眼,死死盯著寧拙,目光之灼熱是要噴火般。
「這小崽子真把我當做魔修對待了,這正道嘴臉太可恨!」
「不,不對。我雖然是魔修,但我是班家的,我是正道,我也是正道!」
班積意識到不對,立即出聲駁斥寧拙,說后者污蔑自己。
哪知寧拙昂起大頭,用鼻孔看班積,一臉不屑地道:「班積你聲名在外,如今看來,敢做不敢當,虛偽狡詐,不過如此。」
說完,甩袖而走。
「你————」班積氣急敗壞,下意識捏起雙拳。
往日里,這種挑釁他的修士,他早就動用武力進行轟殺了。即便自己不行,班積也能招呼家族勢力,一擁而上。
但現在不行!
班積雙目赤紅,死死盯著寧拙的后背,恨不得直接搗拳,將后者從后心處直接洞穿。
真的太氣人了!
班積還從未被如此挑釁過,當眾被如此打臉。
偏偏他還反駁不得。
因為他真的做過。就算是剛剛的駁斥,也顯得氣虛。
「好想,好想一拳就打死他啊!」
「好想踩著他的腦袋,直接告訴他,爺爺我就是做了,又怎樣?!」
班積心中產生一股強烈的沖動,魔功下意識運轉,頓時周身魔氣四溢。
但是不行。
他要是這樣做了,就是公然違反萬象宗的規矩。到時候,整個班家出動都保不住他。
「我也就算了!但我爹我娘如何面對家族?」
「不爽,真的太不爽了!」
一時間,班積被氣得想要仰天咆哮。
真的太憋屈了。
「要是沒有家族就好了。」他的神海中閃過這樣的念頭,前所未有的強烈。
魔道講究縱情縱性,一定要充分抒發自身的情緒。我管你天大地大,老子最大!我個人的情緒才是最重要的,世界就是以我為中心。
魔道修士只有這樣做,魔功修行才能順順利利。
光是從這一點,魔修就天然和規矩相沖,難以融入一個緊密團結的組織里去。
不過,魔修本身也擅長調動他人的種種情緒。
只是現在,班積強烈的憤怒、仇恨之情,被寧拙狠狠調動起來。
班積死死咬牙,咬得嘎吱作響。
「決定了!」
「一定要把你挫骨揚灰。」
「我要將你狠狠地踩在腳下,一雪前恥。」
「你給我等著,你給我等著。」
「為什么這次興云小試還不開始?!」
班積渾身上下殺氣四溢。
旁觀者們有許多眼冒精光。
他們吃到瓜了,看到了一場熱鬧。
有人在心底點頭:「寧拙不愧是正道新星,問心三題之下正氣凜然,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有人皺眉疑惑:「堂堂班家怎么容許班積這樣的存在,他這魔功相當雄厚了」
有人則暗中搖頭:「短短幾句言語交鋒,班積就被寧拙刺激得要暴走,兩人之間高下立判。」
誰都想縱情縱橫,天地間我最大,誰都不想別人成為這樣的魔修。
所以,眾人在心底里,就天然傾向于寧拙。
只是第一輪交鋒,單靠言語,寧拙就占據上風,利用班積反襯自己,收獲了一批人心。
寧拙剛見面就算計了一下班積,他主動挑釁,又主動離開。掃視一圈后,走到魯增的面前,拱手致禮。
「請問閣下是否是魯增前輩?」寧拙面帶從容微笑,彬彬有禮。
他對機關修士自然更加關注。這位魯增就在他搜集到的情報之內。
魯增身穿靛青的衣服,腰纏諸多工具袋。胸前懸掛了一把青銅規尺,后背則負有一個木制機匣。
寧拙知道他主修《連絲耦合訣》,本命法寶是一件機關造物,名為千機藕。
魯增面對寧拙,心中有很多好感,露出寬厚的笑容,連連擺手:「不敢當,不敢當,你我同輩論交即可。」
寧拙只有筑基中期的修為,但魯增絕不會因此而小。
寧拙可是第一波就脫穎而出的天才,將來前景至少是金丹級,且已經收獲了儒修群體、誅邪堂的好感,還公然和班積、班家放對,證明他極有底氣。
這種人物,就是眼瞎的人都能看出前途遠大,魯增自然不瞎,直接以平輩論。
交談幾句后,魯增主動送給寧拙一份玉牌,言明將來交易,可用此牌,獲得一些折扣。
魯增本身經營著多家門店。此次若能成功加入萬象宗,預計也會在萬象宗的總山門內豎立一家店鋪,販賣大量機關外掛部件。
他最擅長制造這種機關部件,《連絲耦合訣》的妙處在機關部件上充分體現,只要粘貼在機關造物上,就有條條細絲凝結而出,將兩者緊密聯系。
魯增憑此大量出售機關部件,獲取修行資源,助長自身修為。
魯增送出玉佩之后,又當著寧拙的面,主動投送了一份玉佩,飛到班積的面前。
「你二位都是人中龍鳳,修行機關術的天才。將來若能有生意往來,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寧拙、班積眼眸中俱都閃過一道精芒。
魯增憑此行為,當場表明中立態度:我做生意的,我同時交好二位,我誰也不得罪!
這符合他的外門雜役的出身,也符合情報上對他性情的描述。
寧拙和魯增交談幾句,便選擇告辭。
他來到另外一邊,金丹修士鐵錚的面前。
鐵錚身高八尺,戴著青銅獸面,一身武者勁裝,裸露出來的手肘、膝蓋等關節被一顆顆精鋼骨球替代。
他背負著一把麒麟獸首大刀,腰纏鐵鏈,鐵鏈上掛著十二枚獸首銅鈴球。
寧拙主動套近乎,鐵錚則冷淡回應。
交談幾句后,寧拙主動離開。
他知道鐵錚的情報,對后者的冷淡反應不以為意。
鐵錚出身大族,但屢次遭受背叛。父母、妻子、結義兄弟————這些背叛讓他對人性充滿了鄙夷、厭惡,主動脫離家族,成為一位散修,終日在山野中獨自修行。
比起他人,他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刀。
又在山野中獲得機緣,能培養刀獸。至今為止,他培養出了十二只刀獸,主材都是金丹級的刀兵,所以刀獸也都是金丹級數。
這使得他戰力超出正常一大截,是飛云國有名的金丹散修。
寧拙又來到敖盤的面前,主動致禮:「晚輩寧拙,不知前輩尊姓大名,還請前輩不要怪罪。」
在場的三位金丹修士,寧拙認識前兩位,但敖盤并不認識。
寧拙可是好好學習過手中的情報的,他可以確定,情報中并無敖盤這個人。
這只能說明,敖盤是最近剛剛抵達萬象宗總山門的。
敖盤身長七尺,含胸佝背如老猿。他左頰上有三道爪痕,眼睛一大一小。右眼偏小,渾濁如石,左眼稍大,豎瞳金底。
「不知不怪。我來自伏波國,是昨天剛到的。」
「寧拙,我知道你。我和你一樣,都是外來人吶。」
在三位金丹中,敖盤對寧拙的態度是最熱切的。
「伏波國?」寧拙頓時有了興趣,順著這個詞,展開話題,和敖盤聊了幾句。
寧拙讀書很多,許多常識都清楚,知道伏波國的一些風土人情。
敖盤和他聊了一些自己熟悉的東西,頓感親切,想要繼續和寧拙攀談,但寧拙卻拱手致歉,主動告辭。
「這人雖是體修,但心思頗多,我借著伏波國的話題,幾多試探,他都委婉回應,盡數避讓開來了。」
短短一輪交談,寧拙已經大略知曉敖盤的性情。
相比起來,反而是鐵錚更可靠一些。
寧拙果斷抽身。
敖盤盯著大頭少年的背影,大小眼睛略微瞇了瞇:「這小子比我還滑溜。雖然通過問心三問,正氣凜然,卻不是個直腸子,有很深的交際手腕。」
「他談了許多伏波國,我的情況被他套了許多去,我卻連他來自哪里都不知道!」
趁著此次興云小試還未開始,寧拙繼續結交周圍修士。
他很快將目光定格在張忘形的身上。
皆因此人散發著筑基巔峰的氣息,十分明顯。
張忘形身材魁梧,但罩著更寬大的麻布灰袍,巨大的兜帽遮住了臉,更用法術凝造陰影,罩住顏面。
此時是白天,玄甲洞外光線明亮,但寧拙面對張忘形,只能看到兜帽中的陰影下緣,勾勒出張忘形的下頜弧線。且這條弧線,還時常產生微妙的波動。
「敢問道友是否是張忘形?」寧拙主動招呼。
張忘形微微點頭,聲音沙啞:「正是在下,寧拙道友。」
寧拙知曉他的情報。此人雖只是筑基修為,卻擁有金丹級的戰力。他修行《血肉多變經》,和其下等天資相得益彰。別看此時語氣和氣,實則是一位邪修,平素受雇傭,什么活都干,以此來撈取高額報酬,資助自身修行。
張忘形神識傳念:「道友要在興云小試中對付班積,我可以出力相助。相信寧拙道友高貴出身,不會虧待我。」
寧拙也沒有拒絕,用神識回應:「好說,好說。目前情況不明,但凡需要,定會聯系張道友。」
張忘形呵呵一笑:「道友且仔細些。實不相瞞,若是班積來雇傭我,我也是會答應的。」
他語氣暗含要挾,果斷抬價。
這讓寧拙陷入微妙的被動境地,心知不能久留,果斷告辭離開。
「我高調行事,第一波換得石牌,且不怵班家,挑釁班積,贏得了金丹修士們的平等對待。」
「偏偏在一位筑基修士的面前,陷入劣勢。也挺有意思。」
寧拙心生感慨。
他此番離開火柿仙城,游歷天下,見到沿途壯闊山河,見到各式各樣的人。
到了此時此刻,萬象宗飛云大會之下,聚集了各方修士,更讓他大開眼界,心靈頻頻觸動。
「寧拙公子!」這時,一位機關修士主動上前,拜見寧拙。
此人也是筑基修士,身材敦實,膀大腰圓,皮膚黝黑發亮,像塊鐵疙瘩。背負一面方形鐵盾,動作沉緩。
寧拙一見此人,便露出微笑,叫出姓名:「張大膽。」
這是位熟人。
張大膽也參與過青簧子的興云小試,寧拙還宴請過他。除他之外,還有補丁孫、陳三、姜小辮、阿火。
寧拙對這些人的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
寧拙拍拍張大膽的肩膀:「其他人呢?」
一問之下,才知道補丁孫本來想來,和張大膽一道,卻被另外的興云小試耽擱了。好在九重玄兵甲的興云小試有許多輪,類似誅邪堂,因此不算失去了機緣。
陳三已經投靠寧拙,去執行寧拙的任務去了。
姜小辮、阿火都對九重玄兵甲不感興趣。這不符合他們修行的路數。
對于他倆而言,興云小試那么多,還有更適合他們的。
寧拙和張大膽交流了幾句,就另有其他修士過來主動攀談。
班積之前一副生人勿進的冷傲姿態,又是魔修,惡名在外(被寧拙的流言提升了許多),大家就算想要攀附,也要掂量幾分,陷入猶豫。
寧拙就不一樣了。
他一過來,就激得班積跳腳,占據上風,展現出了強勢。越來越的修士相信,寧拙背后的勢力絕不輸給班家,否則難以解釋寧拙如此強勢,如此底氣十足的表現。
且寧拙還主動攀談、交流,和張大膽這樣的人都很和氣,這讓觀望的修士們怦然心動。
于是接下來,不需要寧拙去,很多修士都主動走過來。
寧拙一一應對,態度始終和善、親切。
這樣的場面,頓時凸顯出了班積。班積站在山壁邊,形單影只,頗有被冷落的樣子。
班積看著被人群包圍的寧拙,眼角抽搐不斷。
該死!
這種熟悉的情形又發生了。
不妙啊。
照此下去,難道又要讓寧拙團結一幫蠢貨,一起來干自己?
難纏!
真正是個麻煩!
寧拙才到場沒有多久,只是幾輪交際,就讓班積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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