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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修仙界大器晚成 1064、紅羽鬼蟲,死而復生
看完玉簡后,衛圖也不遲疑,打開了玉匣內僅剩的那一泛黃畫軸。
很快,隨著畫軸的打開,畫面中,一個肩立鷹雕,手持符箓的青年修士,就這樣緩緩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畫的是我?”衛圖默嘆,端視了一眼,這一蘇冰兒親自做筆,給他所留的畫像。
千年已過,他的樣貌,和千年前一般無二。唯一的不同,就是周遭的人與物,換了一茬又一茬。
這也是長生者,或者寒門修士的可悲。只能坐看,相熟的故人一個個凋零,而無力改變。
不過,這種對往昔的感慨,也僅在衛圖臉上停留了半息,就復歸自然了。
千載歲月的歷練,早就使他的道心堅固如鐵了。蘇冰兒的‘逝去’,固然會讓他心起漣漪,但他卻也不會讓這些情緒、太過影響自己的現今。
不過,就在他準備,將這一泛黃畫軸重新卷起,收回玉盒之時。
突然間,以他強大的感知能力,似是在這一檀木裝飾的軸頭處,感應到了什么。
“靈蟲尸體?”衛圖眸露金芒,瞬間便看到了被藏在軸頭內的、一只寸許大小、體表附生紅絨、形似蝴蝶的古怪靈蟲。
“紅羽鬼蟲?”
衛圖微挑眉宇,他曾去過赤明海,對赤明海的這一特產,還存有印象。
只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何蘇冰兒交代遺言、遠行歸墟海的時候,會在這一畫軸里面,藏下這只紅羽鬼蟲。
“僅是一只二階靈蟲,普普通通,看不出什么端倪。”卸下軸頭,從里面取出這只紅羽鬼蟲尸體,并檢查了一會后,衛圖很快便意興闌珊了。
發現此蟲的時候,他還以為,這種紅羽鬼蟲,是蘇冰兒所留的聯絡手段、或者是別物,不曾想,其就是一只簡簡單單的靈蟲尸體。
“衛前輩……晚輩曾聽說,紅羽鬼蟲是萬載不腐不死之物,哪怕身死,也只是假眠。待在外界吸收到靈氣后,就可重新蛻變、復蘇為活物……”
見此一幕,曾生活在赤明海海島上的蘇蝶,忽的想起了什么,精神為之一振,上前一步,對衛圖說了這一番話。
“此物,此物,或許是……在告訴衛前輩,家祖還沒有道隕,只是和這只紅羽鬼蟲一樣,暫時蟄伏了起來。”
蘇蝶神色振奮、不無期待的道。
橫跨千年的生死再會,這可比任何話本小說中的劇情,還要吸引人。
更別說,面前之人,是在大蒼修界具有傳奇性色彩的化神尊者衛圖了。
但聽到此話的衛圖,卻僅是淡淡一笑,并未因此女的話,而產生太過的情感波動。
兩千年,對他來說,是一個漫長、而又十分具體的修煉時間。而于年齡短淺、僅為筑基境的蘇蝶來說……恐怕還沒這一具體的時間概念。不知這是一個令修士何等絕望的壽元‘天限’。
如黃沙散人,其作為千載前的新晉元嬰,現今也只剩兩百年的時間,就到了坐化之日了。
而比黃沙散人大了不知多少的蘇冰兒,又有何能耐,能延壽至今?
除非……如天蝎老祖那般,蛻變為究境的壽奴、不惜一切代價,進行延壽。
這樣,或許有希望能以元嬰之境,茍活到現在。
但要知道,天蝎老祖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成為的,其并非是泛泛之輩,而是站在大蒼修界頂點的魔道之修!
其四千年的‘壽齡’,屬于十分僥幸之舉,非為元嬰的‘常例’。
“此外,真若如此,這大蒼修界也不至于毫無蘇師妹之名了……”衛圖暗暗搖頭,心道。
元嬰大修,是可花費一定時間,從歸墟海重回大蒼修界的。
蘇冰兒若真有此‘決心’,今日的他,也再難見到幫其轉交遺物
的后代——‘蘇蝶’了。
然而,就在衛圖準備扣上匣蓋、將玉匣重新以禁制封存的時候。
被寄放在匣內的紅羽鬼蟲尸體,亦在這一瞬間,忽然雙翅微展、晃晃悠悠的從匣內飛了出來。
其先是在衛圖身旁盤旋了片刻,而后戀舊般的、停留在了蘇蝶的面前。
“衛前輩,這只紅羽鬼蟲,它……它活過來了。”蘇蝶面露驚喜之色。
她試探性的、向這只紅羽鬼蟲伸出玉手。而這些紅羽鬼蟲,也毫不怕生的、雙翅一斂,落在了她宛如蔥白的指尖上了。
“復活了?”衛圖亦是訝然,這也是他頭一次看到‘死蟲復活’。
“原來是造化奇物。”
片刻后,以神識再次掃描了一遍紅羽鬼蟲的蟲軀后,他內心為之釋然。
和普通靈蟲不一樣,此蟲沒有‘神魂’,只是僅憑肉身本能行動,離開‘缺靈環境’復活后,才會在體內、重新誕生出簡單的靈智。
用通俗的話來說,此蟲,更像是人界天地所打造的天然傀儡。
不存在‘死’這一概念。
“紅羽鬼蟲死而復活,家祖或許也是這樣,現在還活著……”
這時,衛圖耳邊,再一次傳來了蘇蝶略顯天真爛漫的話語。
他搖了搖頭,沒有反對,但也沒有去附和此事。
少傾,在他將蘇冰兒所留的這一玉匣收入袖中后,便又看到了,蘇蝶那一略帶希冀的美眸望向他了。
這一‘希冀’,他自明其意。
在看到他這傳說中的‘化神尊者’出現后,怎會不希冀一場機緣到來。
“你……暫時跟在我身邊吧。”
思索片刻,衛圖輕嘆一聲,說了這一句話,并沒有如以往那般,隨意給此女一些好處,就把其打發走。
一者,他此次下界,除了拿了些重要的寶物外,余下的資源,都寄放在身在靈界的裂空雕那里,身上沒有什么可贈予的閑余靈物。
上次,‘搜魂’那個大炎北域的筑基修士時,所贈予的靈丹,也是他從其儲物袋內,當場煉制而出的。
這等靈丹,贈予路人還可,贈予故人后代,就拿不出手了。
二者,則是出于‘戀舊’,或者說某種‘代償心理’。
此女雖非蘇冰兒真正的后人,但其也確實繼承了蘇冰兒的意志,攜此遺物來到了康國,并轉送到了他的手上……
反正——他這次下界時間也不會太久。這段時間,對此女稍作指點,也不會耽擱他的正事。
“妾身謝過衛前輩。”
聽到衛圖這話,蘇蝶粉靨頓時一喜,連忙斂衽一禮,向衛圖致謝。
“小事罷了。”衛圖擺了擺手,示意此女不必過多拘禮。
接著,他便微皺眉頭的看向了被他以禁制束縛的駱姓修士三人。
本來,他是打算見完蘇冰兒的后代后,就去找那一假冒他身份的‘假衛圖’算賬……而后,再去南華派的三大藥園,取得遺寶、魔軀,追殺那一逃走的先天古魔‘魔魂’。
至于這三人,暫扔此處,等結束后,通知黃沙散人處置即可。
但現在,多了一個需要安頓的‘蘇蝶’,處理就不能這么粗暴了。
“也罷,先去一趟黃沙門,見一次黃沙散人……此修,也快到壽盡之時了,若能幫之,就幫助一二。”
衛圖搖了搖頭,一甩袖袍解開禁制,而后以大法力,裹挾駱姓修士三人,以及站在身旁的蘇蝶,遁光一起的,向黃沙門趕去了。
仍舊只是半個時辰。
衛圖就輕易的來到了位于紅河山坊市舊址的黃沙門了。
以他的實力,自不用通稟這些黃沙
門修士,在以‘渾厄邪瞳’窺探到黃沙散人所在的方位后,就輕易的穿梭其中、如鬼魅一般,來到了黃沙散人的洞府之內。
然而。
看到突然到來的衛圖。
黃沙散人的表現,卻比金焰島上的黑狼道人反應更大,瞬間撐起了法力護罩,并祭出了身上法寶,一臉警惕的望著衛圖,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準備。
“賢兒,你勿要害怕。師祖這就救你脫離這魔頭的掌控……”
黃沙散人怒發須張,對衛圖身后、被法力裹挾的駱姓修士喊道。
“魔頭?”一聽此話,衛圖見此一幕后緊皺而起的眉頭,也就漸漸松開了。
起初,他還以為,這駱姓修士得知偽裝他的‘假衛圖’情報,只是一個偶然。
但以此刻黃沙老祖的表現,當不難看出,在大蒼修界的‘上層’,是有不少人知此把戲的……
只不過,在信息封鎖下,這一消息才被駱姓修士視作了‘機緣’,并把其當作了扶持自己突破金丹、以及其師尊繼任掌門之位的關鍵了。
“師祖,眼前之人,確實是衛師祖,確實是衛師祖……”駱姓修士望此一幕,面色大急的出聲解釋道。
實力不會騙人。
在看到衛圖那遠超元嬰的遁速后,眼前的衛圖,即便是‘假衛圖’,在他眼中,也與真衛圖一樣了。
“倘若他是魔頭的話,師祖,你也殺不死他,快速逃命才是上策。”
忽的,駱姓修士也反應過來,自家師祖話中的含義了,他面色微變、并帶著慌張的,立刻對黃沙散人進行提醒。
“他的實力,至少是元嬰巔峰,而且,極有可能是化神境界……”
“師祖,快逃!”
“我派的陣法,都尚且難以攔住他。單憑師祖你一人,也不是他的對手。”
駱姓修士大喊道。
“什么,化神境界?”聞言,黃沙散人的臉色,也為之一變。
此刻的他,自不會對駱姓修士的話產生任何的懷疑。
況且,其所言,更是讓他出逃、而非援手救命。
想及此,黃沙散人面對衛圖,也瞬間沒了任何對抗的念頭了,他遁光一起,準備遁逃的同時,一翻手掌,取出用以聯絡門內修士的符牌,便欲立刻掐碎,通知黃沙門上下修士四散而逃了。
然而。
也就在這瞬息之間。
距他尚遠的衛圖,明明未動,僅是向前駢指一點,一股強大的規則之力,便在他身上瞬間爆發,將他直接禁錮在了半空,阻止了他的動作。
同時,一道略顯淡漠的話語,也在此刻,悠悠的飄到了他的耳中。
“黃沙道友,此刻,無需如此著急。”
“衛某就是衛某,真的假不了。”
“這等力量,是化神之力?這魔頭,竟然真的已有此等實力了?”但聽到此話的黃沙散人仍是不信,他面色難看的掐動法訣,想要從中脫困而出。
“黃沙前輩……”
“衛前輩確實是衛前輩,他是真的衛前輩。”
位于衛圖身后的蘇蝶眼皮一跳,粉臉著急的提醒道。
她對黃沙散人的威名、德行還是了解的,若非黃沙散人善待衛圖故人后代的行為……她也不會在康國安然定居如此之久。
“你是……”這時,黃沙散人才注意到了,蘇蝶這一極為熟悉的面容。
他立派在紅河山坊市,自是對衛圖在此地的修仙經歷了如指掌的。
而恰恰,青眉上人可謂是衛圖在紅河山坊市內、最親近的同伴了。
“妾身是青眉上人的后人……”
蘇蝶斂衽一禮,解釋道。
“竟是蘇前輩的
后人……”黃山散人聞言,錯愕了片刻后,也不禁抬頭望向了衛圖,想要從衛圖這里得到確切的回復。
此刻,在被衛圖輕松束縛住后,他再是懷疑衛圖的身份,此刻也不得不將信將疑了。
“黃沙道友,昔日在尊王宮內,衛某贈予你的那幾枚玉簡,可曾記得?”
見黃沙散人冷靜了下來,衛圖嘴唇微動的,說出了當年他贈予黃沙散人那幾枚玉簡的具體內容。
“原來當真是……祖宗當面。”
“不肖兒孫冒犯,還望祖宗勿怪。”
聽完后,黃沙散人再無疑慮,面色隱露尷尬之色。
而后,再看到衛圖已解開了對自己的禁制束縛,黃沙散人也不猶豫,當即準備跪下磕頭,對衛圖致歉。
“道友如今已是一派之祖,無需如此多禮。”衛圖一拂袖袍,以法力扶起黃沙散人,沒有讓其再行下跪大禮。
“此刻,黃沙道友也該說說了,這假扮衛圖的魔頭一事,從何談起。”
衛圖話入正題,問起了他最關心的這一件事。
相比駱姓修士的‘無知’,貴為元嬰老祖的黃沙散人,勢必對‘假衛圖’的情報,了解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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