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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霸的軍工科研系統 第1566章 不是,這都帶不動啊?
狂喜帶來了一陣短暫的眩暈,但緊接著,常浩南的心就再次提起:
“EASA開出什么新條件了?”
這消息太過突兀,與之前寸土必爭、錙銖必較的歐方態度大相徑庭。
別人又不是做慈善的,如此突然的態度轉變,必定意味著背后更多的要求。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隨后,任炳達的聲音稍稍壓低:“實際上,EASA方面沒有額外要求。”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近乎荒誕的感覺,“對方表示,他們是受到了來自歐盟委員會和……歐洲中央銀行的壓力。”
“歐盟委員會和歐洲央行?”常浩南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們摻和進來干什么?”
適航談判當然不是純粹的技術和監管議題。
但大家都是體面人,有什么事情轉述就完事了,似乎不至于直接讓歐盟的最高行政機構和貨幣金融管理機構露面?
“實際上,我甚至已經跟這兩邊的代表通過話了……”任炳達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們是跟著EASA的人一起的,事先完全沒有通知,突然加入了視頻會議。”
外事工作遵循嚴格的權限規定,按道理,任炳達是不能跟歐委會直接談判的。
“放心,這種情況肯定不算違規。”常浩南寬慰道,“具體情況呢?”
電話那頭的任炳達明顯松了口氣:
“歐洲央行提出的條件是,在短期內,希望我方能認購一定額度的歐洲穩定機制債券,或這其他形式的歐洲統一債券,以支持歐洲金融市場穩定和一體化進程。”
當聽到這里的時候,常浩南內心就已經咯噔了一下。
他最近沒怎么關注歐洲那邊的情況。
但根據前世的經驗,對方的經濟恐怕是要遭重了。
而且情況迫在眉睫。
否則不會提出如此赤裸裸地交易。
但還是忍住沒有打斷對方。
“而歐委會那邊……希望我們能建立一套機制,保證在未來幾年內對指定歐盟成員國進行持續、穩定的資金注入……”任炳達喘了口粗氣,“他們甚至暗示了一個相當可觀的投資規模預期。”
常浩南心道果然,同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一頓操作猛如虎,拼了老命才在1999年給歐元帶來了一個夢幻般的開局。
甚至巴爾干半島的變局都因此而溫和了很多,以一個相對完整的態勢加入了歐盟,讓美國失去了一個介入歐洲局勢的重要抓手。
本以為能讓歐元和美元勢均力敵地抗個二三十年。
不說把美元給干挺,至少吸引一下火力。
結果這才十二年過去,你們怎么還是給自己玩出債務危機了啊?
這都帶不動的啊?
但事已至此,再怎么罵歐洲人是豬隊友也解決不了問題。
只好收斂心神,聚焦于眼前的情況。
“情況我了解了。”常浩南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穩,“但歐洲金融市場的波動和宏觀投資策略,這完全超出了航空動力集團,或者說我個人的決策權限。”
他頓了頓,隨后思路清晰地下令:“你現在盡全力穩住歐盟那邊的代表,態度要誠懇,表達我方對推進協議的高度重視,但不要給出任何具體承諾。”
感受著常浩南越來越快的語速,任炳達的聲音里也平添了一絲緊張:“明白。”
“然后,你用最快的速度寫份報告發給我,我來提交給上級。”
“是!”任炳達的回應斬釘截鐵。
“辛苦了。”
常浩南放下電話,辦公室內重歸寂靜。
由航空動力集團來接收這樣的條件,本身就是一種錯位,但卻更凸顯了對方病急亂投醫的焦灼。
想到這里,他重新拿起紅色電話,撥通了工建委主任的專線——
這件事涉及甚廣,尤其大量歐洲國家已經和華夏實現了嚴密的產業協作。
因此,雖然具體報告還沒形成,但最好還是提前給相關單位打個預防針……
兩天后。
航空動力集團總部,會議室。
橢圓形的會議桌旁,除了常浩南和任炳達,還坐著三位新面孔。
居中是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男性,來自商務部歐洲司,自我介紹名叫游旭;
他左手邊是央行國際司派來的代表袁建生,右手邊則是常浩南的老熟人,如今已經身居工建委副主任的蘭新志。
“歐盟方面這次提出的條件,各位應該都已經看過了。”簡單的身份介紹和開場寒暄后,常浩南直接切入主題,“請求我們去歐洲投資,可以說跟過去三十年間的情況發生了顛覆性的逆轉。”
對面三人紛紛點頭。
常浩南也不客套,直接確認道:“所以,歐盟內部的經濟基本面,是否已經惡化到了遠超外界普遍認知的程度?”
游旭臉上露出幾分意外,似乎沒想到話題可以一步到位地跳到這里。
不過,他手上的動作完全沒受影響,迅速將自己的電腦連接到大屏幕,接著打開了一份PPT。
常浩南注意到,首頁右下角清晰地標注著制作日期——兩個月前。
“確實如此。”游旭飛速鼠標,很快略過了前面不重要的幾十頁,來到“財政健康狀況評估”部分。
一條代表歐元區國家財政總收入的曲線,在過去十年間幾乎呈水平延伸,波動極小。
而另一條代表財政總支出的曲線,卻從大約2005年開始,呈現出一條清晰而陡峭的上升軌跡,尤其是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斜率更是陡然增大。
兩條線之間的“剪刀差”越來越大,直觀地描繪出赤字規模持續擴大的嚴峻現實。
“如您所見。”游旭指著那觸目驚心的剪刀口,“過去十年,歐元區整體的財政收入增長基本停滯,但支出,尤其是剛性支出卻大幅攀升,累積的公共債務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早已突破了《穩定與增長公約》設定的60警戒線,多個成員國更是遠超100,甚至接近或超過150。”
常浩南凝神看了一會兒圖表,眉頭微蹙地問出了自己兩天兩夜都沒想明白的問題:
“游司長,歐元作為全球主要儲備貨幣之一,近十年總體表現相當強勁,國際信用評級也維持在高位。理論上,有強勢貨幣的支撐,歐盟在應對債務問題上應該有很強的抗風險能力才對,即便不如美國,也應該遠強于一般新興經濟體,怎么會走到需要緊急求援的地步?”
照理來說,經濟方面的事務跟他無關。
但歐洲人的表現實在是過于逆天,他真的很想知道,天胡開局到底是怎么被玩崩的。
“實際上,我們在幾年前也是這么認為的。”游旭切換PPT,出現了一張歐元區地圖,上面用不同顏色標注了各國的經濟狀況。
南北差異一目了然。
“問題是,歐盟內部貨幣統一但政治不統一,導致強勢歐元對于部分歐洲國家,尤其是發展情況較差的南歐和中歐國家來說反而產生負面影響,而受益方則主要集中在德國、法國、荷蘭和意大利北部地區。”
游旭的語調帶著一絲無奈:
“更糟糕的是,資本在統一貨幣區內可以自由流動。當危機苗頭出現時,資本會本能地從風險較高的外圍涌向更安全的核心,形成惡性循環——外圍國家經濟越差,資本外逃越嚴重,稅收減少,被迫借更多債維持運轉,債務負擔更重,風險更高……最終形成一個難以解開的死結。”(,WX52info,方便下次閱讀,或且百度輸入“xs52”,就能進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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