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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霸的軍工科研系統 第1563章 專利聯盟
三天后。
晚七點半,央視那檔以深度和權威著稱的訪談節目,片頭音樂沉穩響起。
這期名為《除“內鬼”、反圍獵》的專題,節奏沉穩,脈絡清晰,與過往同類節目并無二致。
節目流程沉穩有序:主持人以平和的語調介紹專項復核審查行動的啟動背景;檢察官周正身著筆挺制服,神情肅然,條理清晰地闡述從蛛絲馬跡中發現異常資金流、鎖定關鍵“內鬼”的偵查過程;紀檢干部則補充說明了如何深挖其背后的利益網絡。
畫面穿插著審訊室片段,幾名犯罪嫌疑人(均打碼處理)聲音低沉,充滿悔意地自述如何被境外勢力以“咨詢費”、“項目合作”等名義拉下水,淪為竊取國家科研情報、擾亂正常商業秩序的棋子。
然而,有心之人卻不難看出,節目的細微處正暗藏鋒芒——
當旁白以平穩的語調提及“部分境內人員與境外勢力勾結,其行為已嚴重威脅國家科技安全與產業發展”時,背景畫面短暫切換至某專案組的辦公場景。
幾名工作人員正聚精會神地操作電腦,屏幕內容雖經馬賽克模糊處理,但專業人士并不難辨認出fei公司logo的藍白色塊。
而更令人玩味的是,在隨后展示一份由“內鬼”傳遞出的、關于國內某高科技企業技術細節的加密文件截圖中,文件右下角,一個清晰的“fei”水印未被完全遮蓋,如同一個沉默而刺眼的簽名,在畫面中停留了足夠長的時間。
這期節目,以四平八穩的節奏,完成了對fei公司幕后角色的“官方認證”。
如果說之前《華爾街日報》的暗示還留有回旋余地,那么此刻,在華夏最具權威的媒體平臺上,fei已被打上了“阻撓新技術應用的幕后黑手”這一難以洗刷的標簽。
消息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漣漪瞬間擴散至全球金融市場的神經末梢。
就在節目播畢僅兩小時,紐約證券交易所迎來了又一個交易日。
feic的開盤價如同被抽去了所有支撐,瞬間垂直墜落。
恐慌性拋盤洶涌而至,交易量瞬間爆表。
9點35分,首次個股熔斷觸發,交易暫停五分鐘。
復牌后,跌勢未減反增,賣單堆積如山,買單寥寥無幾。
9點45分,第二次熔斷。
10點整,第三次熔斷。
每一次短暫的暫停,都像是為下一次更猛烈的下跌蓄力。
股價從開盤時的兩位數,一路狂瀉,直奔深淵。
雪上加霜的是,就在第三次熔斷觸發后不久,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罕見地發布了一份簡短聲明:“sec持續關注市場波動。經初步監測,feic今日股價波動由市場供需關系驅動,符合正常投資行為特征,目前未發現存在市場操縱或內幕交易等違法行為的明顯證據。投資者應基于自身風險承受能力審慎決策。”
這份看似中立的聲明,在fei股價自由落體的背景下,無異于官方宣告放棄了對這家風雨飄搖企業的任何庇護,默認了市場對其的審判。
當feic股價無可挽回地跌破象征性的0.5美元門檻,在“垃圾股”的邊緣掙扎時,sec又再次發布公告:“經審查,sec已批準賽默飛世爾科技公司針對fei公司提出的非約束性現金收購要約。”
公告措辭依舊官方,但其時機選擇之精準,意圖昭然若揭——
在fei這艘巨輪徹底沉沒前,由美國本土的行業巨頭賽默飛世爾出手“打撈”其核心資產,以確保這些對美國科技產業鏈至關重要的“殘骸”不會流入北美以外的競爭者手中。
這是資本層面的止損,更是國家戰略層面的資產保全。
顯然,哪怕是最“自由”的市場,也不是完全靠無形的大手所調控。
而這道批準如同一道明確的指令,徹底擊碎了賽默飛世爾、日立、jeol、delong等實驗室設備巨頭之間本就脆弱不堪的默契聯盟。
萬億級別市場前景的誘惑,徹底壓倒了任何基于地緣或舊日情誼的考量。
幾乎在sec公告發布的同時,這幾家公司的高層便通過不同渠道,爭先恐后地向燭火科技以及匯聚科技拋出了措辭懇切、條件優渥的合作橄欖枝。
電話、郵件、甚至私人信函,如雪片般涌向孫飛和他的團隊。
此時,常浩南在家中觀看完央視的專題節目。
剛端起茶杯,書桌上的保密專線電話便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正是匯聚科技的負責人孫飛。
“常院士,沒打擾您休息吧?”孫飛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除去壓抑不住的興奮以外,還有一絲征詢的意味。
“沒有,剛看完新聞。你那邊有進展了?”常浩南放下茶杯,語氣平穩。
“是的,幾家都回復了,而且速度比預想的快得多……”孫飛回答道,隨后又快速復述了賽默飛世爾、日立、jeol、delong、cameca五家提出的核心合作條件——
他們都愿意接受雙向專利授權,成立面向華夏乃至全球市場的合資公司,并承諾在華夏境內投資建立先進的生產或研發中心。
其中,jeol和delong更是額外加碼,主動提出在未來五年內,每年向華夏的頂尖大學和國家級研究機構提供不低于一千萬人民幣的“技術合作與人才培養”專項資金支持。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優先選擇哪一家,或者采取什么策略?”孫飛詢問道,“他們的條件在框架上基本都滿足了我們的底線要求,但細節上肯定還有得談。”
常浩南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從純粹的技術實現角度,你對這幾家的設備平臺,有什么傾向性看法?”稍微停頓一下之后又補充了一句,“特別是結合我們temapt聯用設備商業化落地的核心需求。”
孫飛顯然早有準備,回答得條理分明:“我們團隊已經基本攻克了tem和apt這兩套系統異構平臺之間的核心兼容問題,所以從系統集成的角度看,各家的區別不大……唯一需要特別注意的是cameca,他們本身強項在apt和二次離子質譜,在最高端的場發射tem領域可能要妥協一些精度。”
這顯然是個好消息。
“你自己更傾向哪一方?”常浩南的語氣放松不少。
“常院士,說實話,我個人……或者說我們團隊的操作習慣,確實對fei的設備和控制軟件更熟悉些,之前那臺驗證機,就是拆了兩臺fei的老型號拼湊融合的,磨合起來也順手。”
說到這里,電話那頭傳來孫飛一聲輕微的苦笑,接著話鋒一轉:
“但現在fei自身難保,被賽默飛世爾收購幾乎是板上釘釘,這種大型并購后的內部整合、人員動蕩、供應鏈調整,沒個一年半載根本理不順,我們如果選賽默飛世爾,本質上就是選‘新fei’,效率上也不會有什么優勢。”
這個回答非常巧妙。
看上去好像表態明確,但實際卻并沒有做出選擇,規避了越俎代庖的風險。
“明白了。”常浩南倒是沒想這么多,但他還有著另一個維度的考量,“你覺得,我們的選擇,會不會對目前這幾家供應商之間的實力平衡產生顯著影響?”
“表面上看,如果賽默飛成功吃掉fei,確實會一躍成為體量和產品線最完整的巨頭,日立和jeol緊隨其后,delong的體量相對最小……但這是基于現有市場格局的強弱劃分,在新的產業變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孫飛的語氣中也帶上了明顯的笑意,顯然這種能決定其它行業巨頭命運的體驗相當不錯:
“總之,誰能深度綁定我們的技術,誰就能在下一代微觀表征設備領域搶占先機,所謂的平衡,主動權完全在我們手里。”
然而,孫飛所暗爽的地方,也正是常浩南最為擔心的。
“國產高端儀器設備要想突圍,專利壁壘只是第一關,我們在精密加工、特種材料、核心部件的生產工藝和工程經驗上,與國際頂尖水平也還有可見的差距。”
常浩南點明了自己的顧慮:
“也就是說,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我們不僅需要合作伙伴的專利授權,更需要他們穩定地提供一部分我們暫時無法自產的高性能成品零部件,來支撐我們自主產品的性能和可靠性,這是繞不過去的現實需求。”
孫飛立刻明白了常浩南的弦外之音:
“您是在擔心,我們的選擇,有可能導致對方在實驗室設備市場形成新的、更難撼動的壟斷地位?”
“正是。”常浩南肯定道,“美國、日本、荷蘭……都不是什么可靠的合作對象,歷史教訓太多了……我們必須為國產設備爭取到足夠的成長窗口期,維持一個相對平衡的外部供應環境,直到我們完全掌握所有核心環節的自主生產能力為止。”
電話那端沉默了幾秒鐘,顯然孫飛在快速消化和權衡。
很快,他提出了一個方案:“那……我們是否可以成立一個多方參與的聯合公司?把有意向的這幾家,加上我們匯聚、燭火,甚至拉上國內有實力的科研院所或制造企業,一起合資?這樣既能整合資源,也能在內部形成一定的制衡。”
“聯合公司是一個方向,但可能還不夠。”常浩南的思維更進一步,“我提議,由匯聚科技和燭火科技牽頭,趁現在全球輿論高度關注、我們占據道義和技術制高點的有利時機,主動向另外幾家巨頭發出倡議——共同成立一個‘開放微觀表征技術聯盟’(omcc)。”
這是常浩南從之前就在考慮的事情。
對外,可以宣稱聯盟的宗旨是‘推進全球高端電子顯微鏡、原子探針及相關聯用設備的接口標準化、數據互通化,降低用戶使用門檻,促進微觀科學研究范式革新’。這個旗號光明正大,符合科學界普遍期待,容易獲得支持。
對內,則可以解釋為共同分享未來市場紅利,同時將其他潛在競爭者,比如韓國或其他新興勢力徹底擋在門外。
“太妙了!”聽罷這些,孫飛忍不住贊道:“這個聯盟的構想,既能堵住那些鼓吹技術保護主義的嘴,又能實實在在地構建起對我們最有利的行業新秩序,我完全贊同!”
“好。”常浩南聽到孫飛的認可,也放下心來,“核心底線是:聯盟必須成立,我們制定的核心標準必須被采納,專利交叉授權池必須覆蓋我們所需的關鍵技術。至于利潤分配的具體比例、初期建廠的投資額度、以及那點研發經費支持,都屬于非原則性的、可以靈活讓步的籌碼。”
“一切以最快速度促成聯盟成立、拿到穩定可靠的高性能tem和apt設備,保障我們原子制造和下一代電池材料研發的整體進度為最高優先級!時間不等人。”
“明白!請常院士放心!”孫飛的聲音充滿干勁,“我馬上召集人手,連夜起草聯盟倡議書和初步框架協議草案!談判桌上,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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