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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攻破

作者:觀虛  分類: 仙俠 | 古典仙俠 | 陣法 | 觀虛 | 陣問長生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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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問長生 第六百五十章 攻破

樵老六從外殿回來,見了火佛陀,面色惶恐,顫聲道:

“大哥,見了鬼了,外殿空蕩蕩,死了很多兄弟……”

火佛陀目光銳利,“怎么死的?”

“不知道……”

樵老六囁嚅道。

火佛陀沉默不語,只是身上血氣沸騰,煞氣漸重。

樵老六面色一白,連忙道:

“似乎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覺殺了,然后棄尸腐河,血肉消融,不留痕跡……”

“中殿還留了幾個……”

“外殿幾乎……全死了……”

樵老六咽了下喉嚨,神色不安。

“不可能!”

“火工頭也罵過我……”

“他還罵我來著,早晚我得宰了那個畜生……”

陰雷子面含怒意,“……那個雜種,言語之間十分囂張,憑他的修為,絕不可能這么短時間,就死無全尸了……”

“這是二品州界,羽化來了,短時間也殺不了這么多人……”

魔修們紛紛催動身法,向魔窟中殿的元磁陣樞密室趕去。

“他們是怎么能混進來的?”

筑基后期,十九紋神識,陣法造詣駭人,且心性古怪癲狂,備受尊崇的邪陣師元大師……

這么一說,火佛陀身后其他幾個魔修也想起來了。

“還有玉書生那個賤人……”

“我們中出了個內鬼?”

“羽化殺筑基,也不會如此卑鄙猥瑣……”

就這么無聲無息地死了?

“我也和人屠傳過書……”

尸體模樣十分凄慘,但看身形打扮,正是元大師。

死在了他自己的陣樞密室中。

“放你娘的狗屁!”

“那莫非是……道廷的羽化真人來了?”有魔修驚駭道。

“他們都死了的話,那是……”

陰雷子皺眉道:

魔修們一時驚怒,紛紛嘩然:

眾人面面相覷,心生涼意。

“死了?!”

“誰殺的?”

“鬼在給我們傳書?”

“閉嘴,蠢貨!”

密室門前的陣法,已經被破去。

而他們這滿殿的魔修,竟無一人知曉。

“誰又能殺……”

火佛陀面容冷漠,煞氣凝結,目光緩緩轉動,忽而想起什么,眸中露出一絲鋒芒。

“這可是圣殿……”

魔修們心中震驚。

此人正是與墨畫有過一面之緣,還追殺過墨畫的陰雷子。

“我之前還跟尸老二聊過天……”

“元大師!”

眾人推門而入,便見密室之中,躺著一具冰冷的尸體,額頭、丹田都有一個血洞,心脈被捅了數刀,手被打斷了,血也干涸了。

腥風陣起,血光閃爍。

火佛陀身后,一個身材高瘦,臉色陰鷙蒼白的魔修道。

“我也是……”

眾魔修這才想起,整個魔殿的風吹草動,巡邏魔修的一舉一動,都是由元大師監控著的。

眾人議論紛紛,隨后又都漸漸平靜下來,默默看向火佛陀。

火佛陀走上前去,替元大師驗尸。

看著看著,火佛陀忽而一怔。

“這是風系靈力……”

“十分渾厚……”

“不只筑基后期,是刻意壓制過的,是……金丹……”

“金丹,風系靈力,這是……”

火佛陀目光血紅,雙手顫抖,心脈處兩枚心臟般的火球,洶涌跳動。

胸前的舊傷,如被千刀萬剮般猛然作痛……

“顧——長——懷……”

火佛陀一字一句道。

他面容冷漠,但紅色的袈裟上,已經滲出血一般的火焰,火焰之上,隱隱纏繞著灰濁色的煞氣……

樵老六面容恐懼道:

“大哥!”

其他魔修全都噤然不敢出聲。

眼看怒意上涌,周身如同火焚,煞氣即將失控。

火佛陀咬牙,道了聲“阿彌陀佛”,而后口念佛經,強抑心神,壓住了心中翻騰的暴躁殺意。

他的面容,重又變得慈悲。

其他魔修也都默默松了口氣。

“不是內鬼,是道廷司典司……”

火佛陀淡淡道,而后繼續查看元大師的尸首。

“兩手都被打斷了……”

“頭頂遭棍棒類靈器重擊……”

“脖子被扼斷了……心脈從后被短刀捅穿……”

“雙目凸出,臉是焦糊的,這是……火球術?”

“誰人的火球術?有點意思……”

火佛陀大概在腦海中,重現了元大師被暗殺的過程,隨即看了地上墨綠色的血跡,神色一怔。

“毒?”

短刀上淬了毒?

火佛陀皺眉:

“這不像是顧長懷的行事風格……”

“多年不見,他變卑鄙了?”

而且,元大師以天魔之眼,泡了血酒,借天魔邪念,神識極強,怎么可能一點反抗的手段,都沒施展出來,就被殺了?

“莫非……顧長懷還有幫手?”

火佛陀目光微悸。

“此人心思縝密,手段狠辣,且精通神念之術,還有陣道之法……”

“如此才能算無遺策,讓邪念強大的元大師,在無法反抗的情況下,引頸就戮……”

顧長懷身邊,還有個高手?

火佛陀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大哥,現在怎么辦?”

陰雷子見火佛陀皺眉沉思許久,氣氛壓抑,便低聲問道。

火佛陀目光低沉,略作沉思,道:

“回內殿,嚴防死守,把東西全毀掉!”

其他人神色一變。

“大哥?!”

“全毀掉?”

陰雷子低聲道:“不必如此吧……那可是……”

樵老六也道:“沒錯,大哥,我們還能據守圣殿,緊閉大門,即便是道廷司,暫時也攻不進來……”

其他魔修也附和道:

“不錯!”

“道廷司走狗若來,便將他們盡數殺了,當成祭品,到時候是走是留,還是全看我們……”

“一群走狗,給他們臉了?”

“全殺了!”

火佛陀搖頭,“你們不懂……”

“顧長懷此人,十分難纏,跟道廷司尋常的酒囊飯袋不同……”

“他們既然能進來,就說明這魔窟,已經開始漏風了……”

“外殿守不住……”

“我們只能守在內殿之中。”

“而且,以防萬一,內殿的一切東西,都要毀掉,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圣殿事關重大……”

“一旦有任何暴露的苗頭,就要徹底掐滅,不能讓外人知道……”

火佛陀神情肅然,不容拒絕。

其他魔修也都心中凜然,點頭稱是。

火佛陀神情稍緩,“把內殿清理干凈,我們便想辦法沖殺出去,我知道你們這些時日,躲在這里,有些憋悶……”

“出去之后,你們可以放肆一段時日,我不約束你們……”

“之后我們……離開乾州,天高海闊,自在逍遙……”

“待數十年后風波平息,再回來算些舊賬……”

眾魔修聽到“放肆一段時日”,紛紛面露淫邪,笑道:“便依大哥!”

于是眾人便帶著元大師的尸首,離開了密室,走回了內殿。

火佛陀走在最后。

即將走進漆黑混沌,不知里面藏著何物的內殿之前,火佛陀忽而駐足,回頭看了眼偌大的外殿。

一個疑惑浮上心頭:

“元大師早死了……那跟我聊佛法的人,又是誰?”

火佛陀皺眉,思索片刻,而后便轉身,走入了魔殿深處。

內殿的大門,緩緩閉合,將火佛陀還有不為人知的隱秘,全都關在了里面。

魔窟之外。

顧長懷回去調遣人手了。

墨畫則在石橋上,由顧全和顧安兩個人保護著,一道又一道拆解橋上的各類警戒和陷阱陣法。

拆完之后,墨畫就坐在橋頭等著。

可等了半天,還是沒人過來。

“調個人手而已,要這么久么?”

墨畫默默嘀咕道。

據顧長懷所說,道廷司的執司,就駐扎在一線天外,按理來說,半個時辰的功夫,就能集合過來了。

出什么變故了?

墨畫有些疑惑。

因為要盯著魔窟,墨畫就只能安心等著。

又過了不知多久,另一邊的橋頭,才熙熙攘攘,多了很多道修士的氣息。

“來了!”

墨畫精神一振。

顧全在另一邊接應。

而后過了一會,道廷司的諸多執司,就分批次,開始陸續過橋了。

為了低調點,墨畫便隱著身形,在一旁看著他們過橋。

只是看著看著,墨畫微微一怔。

這個人數……好像有點多?

“顧叔叔不是說二百八么?怎么現在看來,似乎有四百多人了?”

墨畫有些疑惑。

等到這四百多執司,全部過了石橋,墨畫才終于在隊伍的末尾,看到了顧長懷。

只是顧長懷的臉色不太好看。

墨畫便湊近他,低聲問道:

“顧叔叔,怎么這么多人?”

顧長懷神色不悅,“肖家的人也來了……”

肖家?

墨畫恍然,“笑面虎的肖家?”

顧長懷一怔,隨即意識到,墨畫說的“笑面虎”是誰,嘆口氣道:

“沒事別亂起外號……”

“沒事,我又不當著他的面說……”墨畫道。

顧長懷拿墨畫沒辦法。

墨畫又問:“是不是……走漏了消息?”

顧長懷目光一凝,但沒有接話。

墨畫挑了挑秀氣的眉頭,又問道:

“那肖家來,是做什么的?”

“做內鬼?”

“通風報信,還是想把局勢攪亂?”

顧長懷輕輕瞪了墨畫一眼,“這些事,沒證據別亂說……”

而后顧長懷微微嘆氣,“肖家這次來,估計是想分口肉吃,搶些功勞……”

“搶功勞?”

“魔窟據點,數百魔修,滅門案的火佛陀……”顧長懷道,“這些任意一個,都是塊肥肉。”

“如今這些肥肉,裝在一個盤子里,肖家想在道廷司壯大勢力,使弟子晉升,怎么可能不眼饞……”

“哦……”墨畫點了點頭。

怪不得別人慣常把道廷司的修士,稱為走狗鷹犬。

鷹犬有肉吃的時候,才會賣力。

肖家見到了“油水”,自然要“雷厲風行”,主動出擊了。

顧長懷瞥了墨畫一眼,疑惑道:

“你是不是心里,又在說道廷司的壞話?”

墨畫一臉正經,“顧叔叔,我現在也算半個道廷司的人,怎么會說道廷司的壞話?”

顧長懷這才點了點頭。

“不過我只是編外,編外么,可以算,也可以不算,身份比較‘靈活’……”

墨畫又在心里默默補充道。

“對了,笑面……肖典司沒來么?”墨畫又問道。

適才所有道廷司修士,都從墨畫面前走過。

墨畫“閱兵”一樣,巡視了一遍,沒發現有笑面虎的身影,就連金丹期的修士都沒有。

“沒。”顧長懷道。

墨畫不解,“那肖家誰帶隊?”

顧長懷指著執司之中,一個年紀輕輕,樣貌出眾,一表人才的修士道:

“肖天全,肖家嫡系,筑基后期,剛從宗門畢業,‘考’入了道廷司任執司……”

“這是肖家核心弟子……”

“肖家想給他撈點功績,方便晉升。”

“哦……”

墨畫看了下這個肖天全,見他頭昂得高高的,眉眼之中,全是意氣風發,有一種沒吃過一丁點苦頭,一輩子順風順水的天之驕子的感覺。

世家出身,大宗門畢業,然后入職道廷司,一路晉升,做到道廷司高層,然后再升遷到中央道廷,位高權重,成為人上人……

這就是所謂“天驕”的模板。

高高在上的,感覺就跟自己,完全是兩類人……

只是他這個名字……

“肖天全……”

墨畫陷入了沉思,而后眼睛一亮:

“哮天犬?”

一旁的顧長懷,聞言頭疼不已,隨后深深吸了口氣,又強調了一遍:

“沒事……別亂給別人起外號。”

“哦哦。”墨畫敷衍道。

肖家愿意拿火佛陀、魔殿、滅門案這么大的事,給自己家的嫡系做“墊子”,為將來的晉升鋪好路。

墨畫也沒什么可說的。

他還是關心火佛陀。

而且有一點事,墨畫很在意。

墨畫偷偷瞥了一眼顧長懷,想了想,還是小聲問道:

“顧叔叔,你跟火佛陀,是不是仇人?”

顧長懷神色一變,“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墨畫道。

他感覺顧叔叔每次提起火佛陀,或是想到火佛陀,神情便會不自覺地變得凝重,眼里也會有一種想殺人的沖動。

因此,墨畫判斷,他們兩人肯定有宿怨。

顧長懷冷著臉,“這事說來也不復雜……”

“當年我差點就將火佛陀這孽畜給殺了……”

“只可惜,那個時候我還是筑基,實力差了點,只碎了他部分心脈,讓他逃了……”

“那一站,我將他其他幾個兄弟,都給殺了。”

“而他……”

顧長懷頓了下,俊美的面容,浮現出戾氣,咬牙道:

“也殺了我幾個,一同畢業的同袍……”

墨畫心中一凜,看著顧長懷,面露同情,不自由便道:

“眼見情同手足的同袍被殺,顧叔叔伱無能為力,所以心懷仇恨,性情大變,變得冷漠孤僻,不愿與人交談,害怕親近之人,再遭遇不幸……”

墨畫便自顧自地腦補著說道……

顧長懷臉一黑,沒好氣道:

“胡扯什么?”

“我自一開始就是這個性情!”

“性情孤不孤僻,又關別人什么事?那些無聊之人,我為什么要理他們?蠅營狗茍之人,我為何要給他們好臉色?”

“啊……”

墨畫愣住了。

他竟然一個沒猜對。

人心果然復雜。

“至于那幾個死在火佛陀手里的同袍……”

顧長懷嘆了口氣,“其實跟我,也不算太熟,只不過無辜之人,慘死在魔修手里,我看不下去。”

“有時晚上做夢,就會夢見這些……”

“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沒將這些邪魔修士,全都宰了。”

“而火佛陀這個孽畜,從我手里逃走,仍舊四處興風作浪,為非作歹……”

“只要他不死,我便會記一輩子……”

墨畫對顧長懷刮目相看。

看似孤傲,一副“俊美壞公子”模樣,人緣很差的顧叔叔,心性竟如此正派,還這么嫉惡如仇……

果真人不可貌相。

墨畫嘆道:“顧叔叔,你怎么早不跟我說啊?”

他竟沒想到,顧叔叔跟火佛陀還有這段生死相殺的恩怨。

顧長懷無語,給了墨畫一個白眼:

“我跟你個小屁孩說得上嗎?你要不問,我現在都不想跟你說。”

墨畫一怔,想了想,點了點頭:

“也對……”

大人,尤其是這種活了一百多歲的老……大修士,的確有很多陳年往事,不愿對外人提起。

不像自己這樣,待人坦誠。

墨畫心里默默道。

過了片刻,四百多執司已經調度完畢,列成陣型,將魔窟的大門,層層圍住。

顧長懷這才起身,剛準備說什么。

肖家那位天驕,肖天全,便一臉自信地走到顧長懷面前,毛遂自薦道:

“顧典司,破門之事,可交由我肖家來!”

顧長懷看著他,淡淡道:

“肖執司,進了道廷司,就別說什么肖家了,道廷司也不是你肖家的,你肖家的人,歸根結底,也是道廷司的人。”

肖天全臉色一白,覺得顏面被掃,眼底浮出一絲隱晦的怨恨。

顧長懷看得清清楚楚,微微搖頭。

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墨畫這孩子,就算一肚子壞水,也沒那么讓人討厭。

反倒是這種世家子弟,表面虛偽,一言不合,又壓不住心里的怨懟,看著莫名讓人生厭。

顧長懷心中冷笑,但過了一會,不知想起什么,便點頭道:

“不過你主動請纓,勇氣可嘉。破門之事,就交給你了。”

肖天全壓抑下眼中的怨恨,感激道:

“多謝顧典司。”

之后他便發號施令,讓肖家的執司為主,顧家還有其他執司為輔,布陣解陣,同時強行破陣,想打開魔窟的大門。

顧長懷在一旁袖手旁觀。

墨畫就跟在顧長懷身邊。

這次墨畫就沒隱身了。

既然要攻打魔殿,抓火佛陀,他總歸是要露面的,只要低調些,裝作一個“混子”便好。

別人也不會太在意他。

就算在意,只要跟在“生人勿進”的顧叔叔身邊,他們也不敢問。

就連肖天全有意無意,也看了幾眼墨畫。

但見墨畫只有中下品靈根,他的目光,就自動把墨畫忽略了。

破門很順利。

因為之前,墨畫已經在里面,對大門的陣法動了手腳。

而肖家明顯也下了大本,請肖家陣師在魔殿大門外,畫了陣法,還用了很多名貴的靈器,符箓,強行將魔殿大門轟開了。

肖家陣師畫的陣法,是沒用的。

這點墨畫很清楚。

有用的是靈器和符箓。

但肖家修士不清楚,見魔窟被轟開,邪眼一樣的石門,被炸出一大道裂痕,四周獠牙般嵌合的門石破碎,還有莫名的血液流出。

他們便紛紛贊道:“肖執司英明!”

“指揮有方!”

一些小家族出身,沒大背景的執司,也硬著頭皮,跟著夸贊道:

“肖執司年少有為……”

“必成大器!”

肖天全一臉淡定,似是對這種吹捧,早已習以為常。

可過一段時間,便有修士驚呼。

“門上的血……有邪毒!”

肖天全立馬躲開,一些靠得近的執司,已經被污染,氣血腥穢,神情大變。

四周瞬間一頓騷亂。

片刻后,方才平息。

中了血毒的十來個執司,服了丹藥,在一邊休養。

這些丹藥,由肖家來出,對外就聲稱他們完好無損,以免“肖執司”的戰績上,有了污點。

這是顧長懷說的。

墨畫聽得目瞪口呆。

這些世家,果然心機很多……

攻破大門,便來到了外殿。

原本預期的抵抗并沒有,外殿空蕩蕩,一個魔修的人影都沒見到。

中殿也是一樣。

而內殿大門緊閉。

不出所料,這些魔修就守在了內殿,不知在里面做些什么。

肖天全冷笑,“死守內殿,等著我們甕中捉鱉?真是愚蠢!”

肖天全還想在說什么,忽而略有忌憚地看了眼顧長懷。

顧長懷不動聲色,只微微頷首。

意思是,隨他施為。

肖天全便放心了。

只是心里還嘀咕著,這位顧典司,除了脾氣差了些,沒有眼色外,似乎也不是那么難對付的人。

為何族里的叔叔伯伯,都讓我提防他?

之后肖家執司,開始攻破內殿。

手段和外面差不多。

墨畫在后面,還是袖手旁觀,沒有出手。

這種事,還輪不到他出頭。

他也不想當著這么多道廷司修士的面,顯擺自己的陣法。

尤其這個哮天犬,還是個小心眼。

自己若搶了他的風頭,分了他的功勞,肯定會遭到他的記恨。

吃力不討好。

只不過,肖家的陣師,水準實在有限,以靈器符箓強攻,進展又實在是慢。

墨畫只能耐著性子,在一旁等著。

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天半,還有三天半的時間。

時間勉強還來得及。

內殿同樣被陣法鎖著。

想攻破內殿,要么解了陣法,要么破了大門。

墨畫看了眼,陣法是很難解的,而且涉及二品高階陣法,他也不會。

既然如此,內殿就只能以蠻力,強行破陣了。

肖家不缺人,不缺靈石,不缺靈器,也不缺符箓,便以解陣為輔,以破陣為主。

墨畫便見五色光芒,此起彼伏。

一道道珍貴的二品符箓被消耗。

執司輪番施展道法,強行轟擊內殿的大門。

墨畫也第一次見到了,不懂陣法的“陣盲”,面對陣法,到底是怎么做的……

一直持續了大半日,只聽“轟隆”一聲,內殿的大門緩緩倒塌。

“竟然破開了……”

墨畫有些意外,看了眼門縫周圍的陣法,又有些恍然。

這個魔殿,是未建成的。

大門附近,有些毗鄰的陣法,比較薄弱。

肖天全帶人,誤打誤撞,機緣巧合,破了里面的一些陣法,使整體陣法松動。

這樣才能在大半日的時間內,破開了內殿的大門。

肖天全不明白這些。

他還真覺得是憑自己,憑肖家的本事,正面攻破了大門。

“區區魔殿,不過如此!”

一群執司,十分熟練地奉上了一連串“肖執司英明”的馬屁。

墨畫懶得理他們。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往內殿之中看了一眼。

這一看,墨畫有些愣神。

內殿之中,建著密密麻麻,林立的石墻。

這些石墻,彼此銜接排布,組成了一座……迷宮……

迷宮?

墨畫皺眉,他放開神識,仔細感知,忽而發現,這些迷宮其實是一種陣媒,在迷宮之上,又構建了一座陣法。

“這座陣法……”

墨畫覺得……很奇怪,但莫名又有些熟悉。

他看著看著,瞳孔緩緩睜大,心中驚顫。

這不就是……

謎天大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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