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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宣武圣 第六百六十一章 論道梵古
無界星河的星辰崩塌在持續,但目前只是初期階段,崩毀的星辰并不算多,陳牧也是不斷的在無界星河中游歷,尋覓四方,同時也開始考慮將陳玥、陳瑤等人召回。
畢竟無界星河一旦正式進入毀滅末期,勢必會引來大量的神君存在,到時候七重天以下的真神們就不適合繼續在無界星河中探索了,畢竟他們在神君眼中形同螻蟻,神君存在也許不會刻意對付尋常真神,但有些性情暴戾兇惡的,隨手滅殺路過的真神也很正常。
時間慢慢推移,
轉眼就過去數個紀元。
熔火城,內城某處府邸,這里一片安逸祥和,鳥語花香,黑白色的屋檐角上,甚至有著許多飛鳥立足,嘰嘰喳喳,凡俗之人在此,也許只能看到一片尋常的園景。
然而若是在一位真神的視野中,這里的一切則相當恐怖!
屋檐角那盤旋的飛鳥,每一只都是神境的生靈,而那花園中的花朵,每一朵也都是神境的生命,這里的一花一草皆是真神,一磚一瓦皆蘊含著一方小世界!
花園深處。
一方庭廊之中,兩道人影相對而坐。
其中一道人影一襲樸素青衫,正是陳牧,另一道人影則身著錦衣華服,面貌并非人族模樣,而是額頭生有赤紅色的龍角,正是炎陽會的會長炎陽神君。
“……明凡、魔昂?”
此刻的炎陽神君,手中正端著一杯茶盞,聽著陳牧的敘述。
陳牧微微頷首,也不隱瞞,簡單的說道:“不錯,這兩人與我有舊怨,據我所知,似乎也墜入了無終之淵,且極有可能也在熔巖地窟區域之中,此二人皆為八重天的神君,有可能已加入了其他勢力,此事還要拜托炎陽兄留意一二。”
“原來如此,牧兄放心,若我聽說此二人消息,必告知牧兄。”
炎陽神君聽罷陳牧的話,頓時笑了笑說道。
打聽兩個尋常八重天的神君,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麻煩事,他在熔巖地窟經營多年,熔巖地窟各方勢力他都有相識之人。
若說是向明凡、魔昂兩人下手,或者幫助陳牧對付這兩人,那的確牽扯很大,畢竟涉及其他勢力,但如果只是探知這兩人加入了哪一方勢力,這倒只是小事一樁。
“嗯,此二人也許會隱藏身份,不過我這里也有關于這兩人的一些情報。”
陳牧說著,忽然一揮手。
只見一道光幕出現在虛空之中,光幕中展露出的,是明凡神君以及魔昂神君兩人各自出手的許多招數,甚至將對方的氣息也都模擬了個七七八八。
看到這一幕,炎陽神君笑著說道:“好,有這么多確切情報,想要尋到這兩人就更容易了,不過這兩人若是真加入了某一方勢力,牧兄你想要對付他們也不太容易,畢竟這熔巖地窟的各方勢力皆有共同的規矩,都會庇護勢力內的神君存在們,無論在外界有何恩怨,來到無終之淵,都是禁止修行者陣營的神君們互相廝殺的。”
“多謝炎陽兄提醒,不過此事無妨,我只需要知曉他們的消息即可。”
陳牧揮手散去光幕。
即使炎陽神君現在就有關于明凡神君以及魔祖兩人的消息,他也不會現在就去考慮對付明凡與魔祖,必然是要等到他踏入九重天之后的。
“好說,好說。”
炎陽神君微笑回應。
陳牧乃是虛空一脈的八重天極限存在,剛巧又加入了炎陽會,是除了他之外唯一一位有能力單獨應付九重天淵獸的人物,對于陳牧的一些需求,他自然都是不吝滿足,也是希望能夠讓陳牧長期留在炎陽會,而不像曾經的兩位副會長,因為種種事情先后離去。
與炎陽神君交談一番后,陳牧便離開了炎陽神君的府邸。
尚未回返,
就又被梵古神君截住。
“牧神君,可否有空,來我住處小聚?”
梵古神君拄著手杖,笑呵呵的出現在熔火城的內城上空,沖著陳牧說道。
“善。”
陳牧微微頷首,跟隨梵古神君而去。
兩人很快來到了位于內城的一處綿綿孤峰之上,才一登上這座山峰,陳牧就感受到了一種浩瀚,整個山體內部,幾乎蘊含著層層疊疊的無盡空間。
看上去只是一座高約數萬丈的山峰,但其內部的虛空卻綿延不知億萬里,使用的是極其精妙的虛空手段來擴展延伸,可謂是一山萬界。
“梵古兄于虛空一脈的體悟,還是比我深厚的多,這般手段著實令我大開眼界。”
陳牧體會著這座萬界山的構造,不由得感嘆一聲。
他對梵古神君的稱呼已經悄悄改掉了‘前輩’一稱,實際上他知道在梵古神君等人眼中,多半認定他是九重天神君轉世了,他也不會刻意去解釋,畢竟他的修為進境的確有些驚世駭俗,換成是九重天轉世反倒是合理一些,何況他也沒有所謂的前世的仇怨需要避諱,而且以他如今的實力,縱然公開是九重天轉世也沒有什么了。
畢竟八重天極限,距離九重天也僅有一步之遙,又是在無終之淵這種特殊環境之中,讓別人都知曉他是九重天轉世,那只會有更多的神君試圖結交甚至攀附他。
梵古聽罷陳牧的話,頓時感慨說道:“不過是些許把戲而已,何值一提,在虛空一脈的體悟上,如今的你早已不遜于我了。”
他浸潤虛空之道漫長歲月,在細微的操縱方面,也許比陳牧更為精妙一些,他所創造的招數也更為圓滿,陳牧之前抵擋那頭黑影淵獸施展的招數‘宇’,對于虛空之力的運用還略微有一些粗糙,但從本質上來說,與他之間已經沒有任何境界的差距。
甚至憑借更為強大完美的神體,陳牧的實力更凌駕于他之上。
“好了,左右無事,你我對弈一盤如何?”
梵古神君短暫感慨之后,看向陳牧,眼眸中露出些許光芒。
一邊說著,
他一邊輕輕抬起手中木杖,在山巔往下一頓,霎時間整個世界天翻地覆,一瞬間山巒開始無限的縮小,兩人腳下出現了一片浩瀚無垠的虛空,虛空中有一道道溝壑縱橫交錯,化作一方棋盤,而天穹上則漂浮著一顆顆星辰,每一顆星辰都是一片空間,一方小世界。
虛空為棋盤,世界為棋子!
梵古神君在梵古殿中的化身,也時常與陳牧的化身對弈,但那畢竟是化身之間的對弈,對弈的方向也都不是虛空大道,只是平日里交流之時隨手而為。
可現在他擺下的這一方棋盤,卻是以虛空大道為根基,向陳牧邀請對弈,既是對弈,實際上更是一場論道,想要與陳牧深入探討一番彼此對于虛空大道的體悟!
梵古神君渴望登上九重天。
他已經渴望了太久太久了,但始終都沒能窺見到這條路的終點。
陳牧是九重天神君轉世,前世必然是造化一脈,但不知為何,此世卻選擇了虛空一脈,甚至在短短時間內達到八重天極限,這讓梵古神君吃驚之余,心中甚至隱約懷疑,陳牧前世難道造化、虛空這兩脈,都達到了九重天的高度?!
雙脈九重天!
這樣的人物,對于梵古神君而言,他也只是聽聞過而已!
九重天的絕世神君們,一樣有強弱之分,悟透一種四玄奧融合,即能邁入九重天的領域,而在此基礎上,每多悟出一種四玄奧融合之力,實力都會更強一層。
直至將某一脈的五種四玄奧融合,盡皆參透,這就達到了單脈九重天的巔峰,有了融合五種玄奧,參透一種完整本源大道的基礎!
但,要融合五種玄奧,掌握完整的本源大道,太難太難。
放眼無盡空域,不知道有多少九重天神君,其中更是有無數佼佼者,達到了九重天的巔峰,可真正能成就‘尊者’之境的,遍數無盡空域誕生的古老歷史,也不超過百位。
故而絕大部分抵達九重天巔峰的神君存在,在難以突破尊者門檻的情況下,會轉而求其次,去參悟不同的本源大道,以達成雙脈九重天,乃至三脈九重天。
這些才是九重天神君中真正的佼佼者,是尊者之下最強大的存在,堪稱無敵。
也正是因為如此,梵古神君心中也是異常懷疑,倘若陳牧前世真的走到了九重天巔峰,乃至雙脈九重天的程度,又是怎樣的麻煩才會令陳牧被迫轉世呢?
還是說,
陳牧真的是為了追求十份神力根基的完美神體,才不惜放棄九重天的身份轉世重修。
無論是哪一種,都令梵古神君心中震動,但此時的他卻并不去想那么多,他只想與陳牧探討一番虛空之道,看能否從陳牧這里得到些許的靈光,能助他真正走出那一步。
“好,梵古兄是東道主,且先請罷。”
陳牧看著梵古神君擺下的虛空棋盤,眼眸中也是閃過些許微光,面容羲和的點頭。
他也不介意和梵古神君探討一番虛空之道,雖然如今單論境界,他不遜于梵古神君,論及實力,他更在梵古神君之上,但梵古神君畢竟在虛空一脈的八重天巔峰浸潤了漫長歲月,對于虛空的體悟大概率比如今的他還要更為深刻。
與梵古神君論道一番,對陳牧而言也是有著許多好處,說不定能收獲大量的經驗,讓他距離虛空一脈的九重天更近一步。
“請牧神君指點。”
梵古神君也沒有推辭,在他心中,陳牧對虛空一脈的體悟必然在他之上,而實力也已經超越了他一個層次,又是他主動邀請陳牧論道,自然是他先展示對虛空大道的體悟。
只見他面目平和,抬手輕輕一落。
剎那之間,天穹之上代表一方小世界的一顆星辰,被一股虛空之力牽引而來,就這么一路墜落,最終轟然砸在縱橫交錯的棋盤之上,化為一方界子!
看似只是落子的動作,但其中卻展露出了聚合、延展、無限等等眾多的虛空玄奧。
“好。”
陳牧微微一笑,并指為劍,輕輕一引。
一剎那間,同樣是天翻地動,一顆星辰轟然墜落,與梵古神君的一子遙遙相對。
梵古神君見狀,眼眸中頓時閃過一絲精芒,抬手虛空一震,剎那間十顆星辰搖晃撼動,紛紛墜落下來,猶如十日投地,虛空更是泛起如海浪般的漣漪。
陳牧神色從容不迫,右手凌空一揮,那波瀾涌動的虛空,頓時猶如一片幕布一般被撕裂開來,割開一道裂痕,緊接著陳牧的手掌便伸入虛空的背后,信手一撈。
就是這么簡單的一撈,掌中便多了十顆璀璨的星辰世界!
緊接著他隨手一揮,這十顆星辰便向著棋盤飛去,與梵古神君牽引落下的十顆星辰碰撞,爆發出一陣陣轟鳴之聲,震的虛空一片嗡鳴炸響,最后盡皆泯滅!
場景看起來恢弘而壯觀,但實際上無論是陳牧還是梵古,兩人的手段都有所克制,都將威能限制在一定的范圍之內,只以虛空大道的精妙手段來彼此對抗。
一位八重天巔峰,一位八重天極限,皆是虛空一脈,倘若真的全力以赴正面碰撞,那么單憑梵古神君在自己這處洞府,這座萬界山上的布置,是根本不可能壓制的住的,唯有炎陽神君親自駕馭熔火城,才有可能壓制住兩人造成的虛空波動。
“天為界,地為域。”
梵古神君面容肅然,忽的雙手虛抬,上下一合。
剎那之間,天地變幻,縱橫交錯的虛空棋盤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蔚藍無垠的天穹,以及一片浩瀚無盡的大地,天穹為界,大地為域,封鎖萬物。
“無生無長,無盡無滅。”
陳牧見狀也是目光平靜,雙手在身前虛虛一合,整個人忽然泯滅于虛空之中,前于來處,后于歸處,將存不存,仿佛抵達了虛空之外的某一點,消失在天界地域之間。
梵古神君微微怔然,虛抬的雙手緩緩放下。
蔚藍無垠的天穹以及浩瀚無盡的大地迅速消失,縱橫交錯的虛空棋盤再次浮現,緊接著也漸漸的分崩離析,最后重新顯露出萬界山的山巒,他仍然站立在山巔一塊巖石上。
而在對面,陳牧依舊屹立在之前站立之處,一步不曾動過。
“原來你是如此理解虛空……”
梵古神君看著陳牧,有些怔然,也有些錯愕,又有些驚嘆,他從陳牧的手段中,看到的是陳牧對于虛空,對于這一片浩瀚寰宇的理解,而這理解與他卻并不相同。
兩種不同的理解,不同的走向,令他此刻的腦海中正掀起激烈的震蕩,過去他所窺見的道路,與陳牧所展現出的另一條道路不斷的碰撞,時而崩毀,時而重聚。
陳牧此時也是目光低垂,他也體會到了梵古神君對于寰宇的理解,這份理解與他所走的方向不同,在他看來是有些偏離,但卻也讓他迸發出許多的靈光。
一時間,
兩人盡皆默然不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牧率先平復下來,將心中雜念一收,看著仍然站在那里,時而眉頭緊鎖,時而有所恍然的梵古神君,他主動點頭道:“梵古兄,此番論道,在下收獲頗多,尚需閉關細細體悟一番,便先行回去了。”
“好。”
梵古神君此時幾乎無心他事,所有的念頭都沉浸在虛空大道的理念碰撞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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