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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吉避兇,從天師府開始 124.元墨白的根底
消息傳來,幾乎控制不住的大肆擴散,整個龍虎山上下,為之沸騰。
天師劍遺失兩年多時間,莫非可以重歸天師府了?
相較于失蹤多年的天師印,天師劍失蹤兩年多時間,自然不算長。
但對龍虎山上下傳人來說,不論李姓外姓,都感覺度日如年,備受煎熬。
如今終于有了希望,大家自然欣喜不已。
但眾人還沒高興多久,立刻便迎來一盆涼水當頭澆下。
東海大洋上,天師劍現而復隱,重歸大海,再次不見蹤影。
唐曉棠差之毫厘,同這件天師府至寶擦身而過。
若非正好有大妖出沒,她便得償所愿了。
某位史上第一道童因此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可哪怕她之后將那大妖碎尸萬段,終究還是和天師劍錯過。
唐曉棠也是發了狠,更進一步深入大洋,不達目的不罷休。
因為環境因素阻隔,她近日同天師府的聯系甚至為之中斷。
“古籍記載,東海深處有大墟,又稱歸墟,乃天地終焉歸處盡頭,很是危險。”
王歸元嘆氣:“唐師妹雖然天賦高實力強,但還是不能小覷天地之威啊,尤其現在這個大環境,更復雜更危險了。”
雷俊默默頷首。
小師姐明顯是上頭了。
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只能希望她吉人天相,逢兇化吉。
外間風雨更急,天師府里尚有一片凈土。
新一屆授箓大典,成功召開,圓滿落幕。
典禮結束后,呂錦段、岳西陵等純陽宮修士,也包括其他賓客,陸續離山踏上返程。
雷俊師兄弟協助師父元墨白做一些善后工作,等一切告一段落后,他們重歸往日的生活節奏。
于雷俊而言,接下來的日子里,便繼續認真修行。
凈靈巖雖然已經消耗掉,但青霄神雷煞和九地陰風煞這陰陽二煞仍源源不斷為雷俊提供助力。
不僅不拖慢他日常修行的進度,更有所增益和提高。
于是接下來,雷俊的主要課題是兩件事。
其一,在第二張元符后,不斷積累和精煉法力,開始逐步構建自己的第三張元符。
其二,他在第二張元符上,也開始鐫刻自己的各種法術要訣。
早先只得一張元符時,本命三術一法都鐫刻其上,然后圍繞三術一法,再構建其他法術訣竅的框架。
這樣一來,在只有一張符的元符初階境界,便先獲得完備戰斗力。
現在多一張元符后,就不需要全擠在一起,可以改為兩張符共同分擔。
如此,可令每一種法術尤其是本命三術一法,法力更加凝練,更加靈動,隨心所欲。
等將來元符境界圓滿,四符齊全的情況下,最理想狀態就是本命三術一法分別列在一張元符上作為主導。
屆時每一種法術的靈動程度和單一威力,都會達到最大化。
雷俊再有陰陽雙煞輔助的情況下,法術威力就能更上一層樓了。
修行不知時間過,山中不知歲月長。
沉浸在自身修行中的雷俊,只專心致志修煉,不覺時光飛快流逝。
四季交轉。
很快,便又是一年時間過去。
打破雷俊這種平穩生活狀態的人是師父元墨白。
“元貞師侄有消息傳回,蜀南竹海那邊的真陰之地,漸漸要成熟了。”
元墨白言道:“具體時間尚未確定,她無心守在原地等候,為占據先機,通知我們這邊自行選擇日子,先去當地,靜待真正成熟之日到來。”
雷俊沉穩點頭:“辛苦大師姐了,弟子最近便動身出發。”
思路和當初發現水髓陰魚時情況類似。
靈物天生天養,如果被其他人捷足先登,雷俊沒地方喊冤。
不過當年有師父元墨白帶他同去,而如今元墨白執掌萬法宗壇,不到萬不得已,斷不會離開龍虎山山門。
所以雷道長這趟只能自己動身出發前往。
希望在蜀南竹海那邊,能成功找到和真陽奇花配對的真陰靈物。
如此,真一法壇、真陽奇花再加上這件真陰靈物,三合一之下,有望助推雷俊把自己的根骨在靈體基礎上再做提升。
“嗯,重云你這次自己過去,多加小心。”
元墨白輕輕搖頭:“可惜,曉棠師侄眼下仍未回山。”
早先深入東海遠洋的唐曉棠,在斷了幾個月音訊后,終于又重新和山里聯系上。
好消息是,她人沒事,還越活越精神了。
壞消息是,她仍然沒能找到天師劍。
最新的情報,唐曉棠一路向北,已經找到北方冰海方向去了。
……她已經明顯上頭。
只要人沒事,元墨白等人也不好對她做更多要求。
相較之下,另有些人的情況就非常糟糕了。
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可以發生很多事。
例如……
當今天子,差點駕崩。
就差一點。
如果不是皇族高手救駕及時,一旁還有純陽宮黃老真人和其他各方強者,當今天子怕是真要龍馭歸天,崩在西域。
秋季時,人、妖雙方最頂尖強者集結,在隴外大漠爆發驚天動地的總決戰。
大戰持續多時,打得山河變色,天崩地裂。
最終結果,也無比慘烈。
眾多蓋世大妖身隕,不必多提。
人族方面,隴外蕭家幾乎完全打殘,不僅當代族主身隕,族中高手更死傷眾多。
損失之慘痛,比當初經歷連續內亂的天師府還要嚴重,足以改寫蕭氏一族未來命運。
同唐廷皇室休戚與共的上官一族族主,身隕。
唐皇張啟隆本人重傷。
后續支援參戰的荊襄方氏一族和晉州葉氏一族,兩族族主皆告重傷。
參戰的道門圣地純陽宮,佛門圣地菩提寺、金剛寺,荊襄方族,晉州葉族皆有高手死傷。
唐廷、世家、宗門,盡數損失慘重,人族修道界元氣大傷。
好在,結果勉強可算是一場慘勝,將西域大妖拒于大唐之外,斬殺無數。
西邊,當可保長時間太平。
只是損失之慘重,也讓無數人痛徹心扉。
此番巨變,打亂了不少人的計劃。
……也可能讓不少人生出新的謀劃與想法。
“我聽說,北面那位人老成精么?”
楚昆有些好奇:“這次,當真搏命了?”
他出身蘇州楚族,五姓七望之間既競爭又合作,彼此間常通聲息。
楚昆少年時聽家中長輩談論天下群雄,都曾言及北方晉州那位老家主,非簡單人物。
在大家眼中,青州葉族那位國丈,或許還有些許細微可能,肯為大唐拼命。
晉州葉族那個老狐貍,絕無可能。
“重光,對老前輩,留些口德。”元墨白看著自己的小弟子,微微搖頭。
楚昆立馬應道:“是弟子孟浪了,請師父恕罪。”
元墨白言道:“葉老居士作何想法,我們不得而知,但當前得到的消息,便是如此。”
雷俊則挑了挑眉梢:“隴外蕭族可以不談,江州林族、荊襄方族和晉州葉族姑且也都算他們暫時偃旗息鼓,目前還剩青州葉族、蘇州楚族和幽州林族……”
唐皇張啟隆重傷。
一直倚為股肱的勛貴之首,上官一族族主身隕。
唐廷帝室的實力,受損非常嚴重。
還能否繼續鼎定山河?
元墨白言道:“大唐帝室,畢竟坐擁天下,立國多年,其中底蘊,同樣不容小覷。”
雷俊點頭。
皇族張氏,雖說歷史沒有五姓七望悠久,但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其實才是如今大唐修道界第一家族。
“雖然早聽說長公主殿下天資高絕,但此前畢竟少出手于人前。”
元墨白贊嘆:“這次西域大戰,她終于出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楚昆若有所思:“當今陛下的親妹,長公主殿下么,弟子以前聽小姑……呃,聽楚齋主提過一句,當時也稱贊不已呢。”
雷俊言道:“還是希望當今陛下自己能挺住。”
否則后患難言。
當今皇后,乃青州葉族嫡女,唯一的皇子正是其所出,偏偏又年齡尚幼。
當然,不管接下來天下大勢如何,都還不至于落到換天師府弟子去坐龍庭那么荒謬。
只是大勢變化下,一切也與龍虎山息息相關。
天師府未來又該何去何從?
“我輩道門中人行事,不過順勢而為,隨緣而動罷了。”
元墨白微笑:“雖說要以存續本派道統為第一要務,但始終離不開‘盡人事,安天命,不愧于心’這十個字。”
王歸元近期再次閉關,只得雷俊、楚昆兩人在元墨白近前,這時都應道:“師父教誨,弟子謹記于心。”
元墨白吩咐楚昆先回去休息。
他看著留在面前的雷俊,略微沉吟片刻后,開口說道:
“重云,你此行前往蜀南,可能會遇上蜀山傳人,有些事,為師需要交待你一二,伱當有所準備。”
雷俊默默聽著。
他想起當年一起去云霄山脈時,元墨白曾經臨時離開。
事后方知,自家師父與人約戰。
約戰的對象,正是道家另一脈傳承圣地蜀山派的高手。
只是元墨白一直沒有提過具體原因。
此外,自家師父對出自蜀山派的法器,似乎也比較熟悉……
“首先有一事講明,為師便出身巴蜀之地。”元墨白言道。
這又是個反常的事情。
一如當年羅浩然和雷俊閑聊時,曾經提到自己險些搬家去關隴地區。
如果去了,他多半會向往拜入終南山純陽宮門下。
各大圣地宗門,各大世家望族,大都有自己的固有勢力范圍,等閑輕易不會越界。
信州龍虎山天師府和江州林族,便是因為地緣太近,摩擦沖突頻繁,恩怨越積越深,千年以降,終成死敵。
這種情況下,出身巴蜀的人,往往也大多比較向往道家煉器一脈傳承。
蜀山派,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圣地。
但元墨白卻成了漏網之魚。
“應該說,為師昔年是逃出巴蜀之地。”
元墨白娓娓道來,語氣仍平和,不覺尷尬:“至于原因,為師無心中闖下大禍,開罪了蜀山派的一位長老,故此巴蜀再無為師立足之地。”
他目現追憶之色:“蒙恩師收留,并為我擔下這份因果,悉心傳我道法,我方才能有之后的日子。”
元墨白說到這里,笑笑:“至于同蜀山派之間的恩怨,其實也算是解開了,只是大家還有個爭高下的念想,所以不時切磋較量一下。”
說是大家,但依元墨白平日里性情推測,更可能是蜀山那邊還窩著半口氣。
道門不同傳承間,關系本就微妙。
元墨白同對方的恩怨看起來不再那么尖銳,但對方多少仍存了爭個高下,念頭通達的念想。
“蜀山派各位道兄,不至于難為你一個小輩,不過,你需留心另外一件事……”
元墨白表情認真了幾分:“蜀山內部……同樣不太平,莫要置身其中,徒添煩惱。”
雷俊聞言恍然,接著有些唏噓。
元墨白的意思很明顯。
雖然不一定是天師府這樣的李外之爭,但蜀山派可能也有內亂的苗頭……
“這可實在是……”雷俊搖搖頭。
元墨白重新面露微笑:“為師修書幾封,你帶在身上,屆時親自交給幾位蜀山派長老即可。”
雷俊應諾,少頃,從元墨白那里得了幾張符紙,隨身攜帶好,從師父那里告辭出來。
這次沒有師兄王歸元送行,雷俊自己大致準備一二,便即離山出行,一路向西,前往蜀南竹海。
云舟、云車目標較大,雷俊棄之不用,自己行動更靈活方便。
不過路途遙遠,讓他禁不住考慮,是不是該搞個坐騎?
他善于抓工夫,一邊修行,一邊趕路,什么時間都不耽擱,雖是長途跋涉,但并不枯燥。
路上還算順利,雷俊騰云飛越崇山峻嶺,漸漸進入巴蜀范圍。
不過,剛過巫山不久,便有一道劍光,忽然在面前閃現。
一個身著粗布麻衣,頭發只簡單用根木簪束起的青年道士,迎上前來。
這青年道士初時態度還算友好,當先打個道家稽首:“不知是龍虎山哪位道兄?蜀山紀川有禮了。”
說著說著,他看著雷俊感覺眼熟。
回想起自己曾經見過的某幅畫像,青年道士表情漸漸變了。
雷俊看在眼里,面上不動聲色:“紀道友請了,貧道雷俊……”
話未說完,對面紀川便打斷道:“我已經想起來了,你是那頭山貔妖的徒弟之一!”
雷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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