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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蛾 333、藏器閣前同席坐
后來俞平舟又暗中指使他人謀算武巖駿,結果被宗法堂查出來除掉了。在逍盟看來,這是俞平舟干臟活失手了,但好歹沒有暴露身份也沒有暴露齊南聲。
俞平舟死后,逍盟與齊南聲之間的直接聯系渠道,又再度被斬斷了……
何考聞言再度無語,不僅是因為內情復雜,更是在感嘆——老前輩們玩得真陰啊!
李修遠又不緊不慢地開口道:“齊南聲的情況,只有宗法堂長老才有資格知曉。你也算是隱蛾門的掌門,所以我才會透露一些,但你絕不可以告訴其他人。
還有一點我要提醒你,齊南聲雖立誓永不背棄術門,但并不代表他就會聽我的,更不代表他就會認可隱蛾。
據我所知,齊太上并不希望隱蛾回歸,甚至不希望隱蛾門重現。他對隱蛾深懷戒心、頗為敵視,若有機會恐會阻止此事。”
何考不解道:“為什么啊?我又沒得罪過他!”
李修遠:“他又不知道你就是隱蛾,不是針對你這個人,而是針對這件事。
除了江長老之外,他是最喜歡研究術門歷史的。千年前的術門內亂分裂,就是從隱蛾門開始的,他不希望今日重蹈覆轍。
我曾經親耳聽他說過——自從千年前隱蛾一脈絕嗣,術門傳承重整、相安無事,事實證明沒有隱蛾門更好,何必再讓隱患重現?”
何考不悅道:“這好沒道理啊!”
李修遠:“你有你的道理,他有他的道理。除非他能認識到,隱蛾的出現以及隱蛾門的回歸,不會威脅到術門以及術法傳承。
自從隱蛾重現江湖后,不論是術門內部,還是逍盟與術門之間,各種沖突爭端不斷,這些好像也是事實,要說損失確實也不小,就看是誰的損失了。”
何考:“這可不是我的鍋,而是本來就存在的問題。就像有人犯罪警方沒發現,卻被人舉報了,難道還是舉報人的責任嗎?”
李修遠苦笑道:“我明白,江長老與谷長老也都明白,宗法堂原本就不該拒絕隱蛾門回歸,反而應該盡力促成此事。
可齊南聲并不這么想,他更不知道隱蛾的身份,也沒有像我們一樣見證了你的遭遇。
就像你很反感萬鐘樂,盡管剛才聽我說了一些話,你應該不會再特意將他怎樣,但仍然不會喜歡。
我也不喜歡齊南聲,從小就不喜歡,但他就是他,無所謂我喜不喜歡。
幸虧他早已退位,否則將來隱蛾門有能力回歸的時候,宗法堂表決恐怕還有麻煩,他大概率是不會同意的……”
按宗法堂議事規則,平日只需要一名長老下達指令,其他長老不表示異議便可以執行。
但涉及到術門全體成員的重大事件決策時,須七名長老一致通過。隱蛾門重新回歸術門這件事,無疑就屬于這一類重大事件。
宗法堂在棲原之亂后曾發布公告,邀請隱蛾回歸術門、重建隱蛾一脈,當時所有長老一致贊同。
但那只是對隱蛾個人發出的邀請,希望他回歸術門之后交待傳承隱秘,然后在宗法堂的監督、支持與幫助下,重新恢復隱蛾一脈傳承。
這個過程站在術門的角度是完全可控的。
可是何考拒絕了這個邀請,三位老人家也支持這個決定,因為那對何考而言太過兇險。
術門內部、外部都有問題,不少居心叵測之徒覬覦隱蛾之能,更有逍盟虎視眈眈,稍不慎不僅何考會葬送進去,隱蛾一脈恐怕也失去了恢復法嗣的希望。
待到時過境遷,如今事情的性質已完全不同。何考拿到了畫卷、突破了高階修為、打開了飄彩洞天,已經奔著重建隱蛾門的路子去了。
待到將來條件成熟時,就是直接以一派宗門的形式重新加入術門,而何考這位掌門也將直接成為宗法堂長老。
什么叫條件成熟?首先最起碼的要求,何考得有自保之能,隱蛾門在他的帶領下也要有立足的資本。
屆時此事仍須宗法堂現有的七名長老一致同意,江長老、李長老、谷長老肯定都不是問題,但問題也在于,眼下也只有這三位長老確定會支持何考。
至于丹鼎門長老梅谷雨,人家就是何考的同事兼戰友,讓何考自己設法去搞定。
觀身門長老野鳳凰那邊,何考與林青霜的私交極好,通過煉制牡丹一事上的合作,他也算幫了觀身門很大的忙,屆時可以好好溝通。
但剩下的另外兩名長老就難說了。
李修遠最后道:“入微門長老康如林,態度不明。他的情況與齊南聲相反,可能不會針對這件事,但對你這個人未必有什么好感,只能到時候再說了。
望氣門長老宗正,很多都說他二乎乎,實則最明白。他肯定需要了解你這個人,進而了解整個隱蛾門,才會做出決定。
我建議你在他那里多露面、刷刷臉,先混熟了再說。而最好的辦法,莫過于找機會向他請教,可以盡量留下好印象……”
何考趕緊道:“我這次就是打算來聽講的,聽說宗長老每年都會開講,今年的時間就在這周六下午。”
李修遠笑了:“是有這么回事,難得你有心,到時候直接去就行。至于隱蛾門,你且好好經營吧,只要自己不作死,暫時倒沒有太大兇險。”
說到這里他突然長嘆一聲,“眼下有什么事,都是谷長老幫你扛了。”
何考剛想問這話什么意思,谷長老幫他扛啥了?卻忽然扭頭望向了龍鱗坡外山林,緊跟著神識也掃了過去,背包外側的鋼尺微微發出一聲的清鳴。
“你小子最近有進步啊,我這剛一靠近,還想再多聽幾句呢,就被你給發現了!”隨著話音,只見谷椿走出山林登上了龍鱗坡。
這位地師大人極擅潛行,能將神氣收斂得幾乎毫無痕跡,剛才他沒有刻意隱匿,但也沒有刻意暴露,李修遠知道他來了,卻沒有提醒何考。
谷椿剛走到龍鱗坡下,離得還挺遠呢,何考居然就已經發現了,說明最近的進步確實不小。
何考趕緊行禮:“谷師,您怎么會來這里?”
谷椿:“先告訴我你來干什么?”
何考將剛才介紹的情況又簡單匯報了一番,谷椿點頭道:“干得不錯!正好你來了,先送我去一趟岐黃靈苑吧,差不多明天這個時候再把我送回來,記住要保密啊。”
哦,原來他老人家是要去找林青霜一起服用純陽丹,這是早就說好的事。林前輩也有意思,明明有很多人可找,卻偏偏找上了谷長老,而谷長老居然也答應了。
何考可不敢多嘴說什么,發揮自身專長,悄摸把谷長老快遞過去就是了,臨告辭前還不忘客氣道:“我這就送谷師過去,請問李師還有何吩咐?”
李修遠想了想:“周六你參加完宗長老的講壇,別忘了再來這里一趟,我想去一趟飄彩洞天……谷長老,你能不能也陪著一起去?”
這個要求挺奇怪的,他想去飄彩洞天還要拉上谷長老?也不知暗中還有什么神念交流,谷長老也點頭道:“那好吧,我們就一起去。”
何考按要求將谷椿送到了歧黃靈苑附近,在凌晨的微光中看著他老人家飄然走進山野,應該是已經和林青霜約好了吧。
其實江道禎早就警告過谷椿與李修遠,不要總是輕易動用何考的隱蛾神通,借助飄彩洞天中轉的方式四處穿梭。
那樣很可能讓人察覺到不對勁,說不定因此會暴露出何考的秘密。
但谷長老好像不太聽勸啊,上次從珠峰營地趕回鳳尾鄉,事爭從權也就罷了,怎么這次到歧黃靈苑來找林青霜服丹,也要這么做呢?
他老人家有飛天神器一朵云,長途也可以坐高鐵……可能這次是不想讓人知道吧。
何考倒是很謹慎,公開場合的行程總是可查,轉眼到了周末,他下午坐高鐵先到達漢寧市山坪縣,在縣城住了一晚,次日又乘班車來到鳳尾鄉。
在鎮子上吃完午飯,這才溜達到先賢祠也就是宗法堂的門口。上次見過的望氣門弟子陸曉機正搬了張椅子坐在門后呢,見他進來便笑著招呼道:“何師弟,來聽講啊?”
何考也笑著點頭行禮:“陸師兄,今天還是你輪值嗎?”
陸曉機:“我要在宗法堂值守兩個月呢,時間還沒滿……你怎么沒帶坐墊啊,我借你一個吧。”說著話從自己的屁股下抽出了坐墊遞給了何考。
何考這才知道,宗正每次搞講壇,地點都設在宗法堂西北角的藏器閣門前,大家是席地而坐,于是也就沒有再推辭,稱謝之后接過了墊子。
何考去過驚花洞天中祖師殿的藏器閣,宗法堂的格局與之基本一致,正面是一座三層樓房,第三層檐下的正中懸著一塊豎匾,上書“藏器”二字。
閣樓前的院子足有三個藍球場大小,何考進來時這里已經坐了五、六十號人,果然每人都自帶了坐墊。
宗正則坐在一樓的檐廊下,面前還放著個小桌,桌上放著茶壺何杯子。見何考進來還笑著沖他點了點頭。何考遠遠地行了一禮,然后找了個地方坐好。
下午兩點,宗長老準時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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