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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內御貓,從虎形十式開始! 第335章 時來運轉
“阿玄,來的挺早啊。”
李玄被這突兀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接著他的身邊頓時多了兩道身影,原來是尚總管和趙奉也來了。
“喵!”
李玄不滿的叫了一聲。
這兩位總管也是,走路都不帶聲的,神出鬼沒。
再說了,你倒是湊近了再打招呼啊。
這樣李玄還能聞到氣味,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這兩人倒好,先打招呼,人才趕到,聲到人也到,打得小貓咪那叫一個措手不及。
尚總管哈哈一笑,摸摸李玄的腦袋,語氣柔和的說道:
“嚇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李玄打了個哈欠,然后揣起手,在墻上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趴下。
尚總管掀起衣服的下擺,然后也跟著坐到了李玄的身旁,趙奉也跟著安坐。
兩人一貓,看著院子里忙得熱火朝天的人們。
而此刻,李玄也在其中找到了薛太醫的身影。
薛太醫坐鎮中央,調度著一眾醫學生的工作,有條不紊。
“聽聞薛太醫難得又重新起爐煉丹,我們便特地來看看。”
“我們兩個老人覺少,倒是情有可原。”
“怎么阿玄你也睡不著嗎?”
尚總管明知故問。
這煉丹爐里是什么東西,他們二人又豈能不知。
尚總管只是看到李玄竟然不睡覺,特地來守著爐子,不禁感到好笑。
李玄自然清楚尚總管這是在打趣自己,只是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之后,就繼續認真的看著下面煉丹的情形。
距離天亮還有不到一個時辰,可李玄都已經要等不及了。
他也沒想到,薛太醫竟然還會煉丹。
看來以后要是再得到什么天材地寶,得先讓薛太醫來幫忙看一看。
“煉成丹藥的話,效果應該會更好的吧?”
李玄咕咚一聲,咽了口吐沫,眼中滿是期待之色。
而且近來李玄的修煉頗為緩慢,他正想學點過硬的本事,來填補一下最近的空閑時間。
現在看來,跟著薛太醫學煉丹倒是一個好路子。
沒看院子里擺了那么大的兩個煉丹爐嗎?
李玄借一個拿來練練手,應該不過分吧。
李玄自顧自的想著沒事,打算趁著下次去千星閣的時候,多看一些關于煉丹的書籍,然后讓薛太醫無法拒絕自己這么一個天賦異稟的煉丹奇才小貓咪。
“嘿嘿”
李玄擱那咧著嘴傻笑,兩位總管看了也只當李玄是在期待即將練成的丹藥,對視一眼,紛紛憋笑。
這種時候,他們才能意識到,李玄現在也不過一歲而已。
雖然人族和獸族之間,有著壽命的上限有著差距,但靈智的成長卻都是只能在時間的沉淀下。
李玄現在如此聰慧,完全當得起“神童”二字了。
而院子里,薛太醫時不時的往兩個煉丹爐里加著料,引出一道道顏色鮮艷又不同尋常的火焰。
李玄雖然看不明白,但卻也覺得這煉丹之術倒是挺炫酷的,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枯燥和無聊。
薛太醫就這么耍了好一陣焰火秀之后,兩個煉丹爐里突然冒出一陣激烈的白煙,似乎都要將煉丹爐的蓋子都要掀開。
一旁幫忙的醫學生的個個往后退去,生怕煉丹爐爆炸,炸到他們自己。
而薛太醫卻一臉淡然,一挽衣袖,傲然而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看樣子差不多要好了,我們也下去看看吧。”
尚總管說著,拎起了李玄,然后輕飄飄的落到院子里,向著薛太醫的方向慢慢走去。
趙奉緊隨其后,讓了半個身位。
李玄馬上掙扎起來,然后一溜煙的沿著尚總管的胳膊,站到了他的肩膀上。
兩人一貓,走路帶風,瀟灑的來到薛太醫的近前。
一群眼神清澈的醫學生默默的給他們讓開了道路,用滿是好奇的目光打量著。
幾個機靈些的拉著自己的同學們讓他們不要亂看,順便在他們耳邊低語幾句,讓還不清楚這兩個大太監身份的人頓時露出了震驚之色。
尚總管和趙奉的名聲,可不僅僅是在后宮里面響亮。
“兩位總管。”
薛太醫拱手一禮,然后接著對他們說道:
“丹藥即將煉成,還請先在一旁稍待。”
兩位總管聞言也只是點點頭,并沒有覺得薛太醫無禮,默默的站在一旁等待了起來。
他們也都清楚,煉丹途中不能有絲毫的松懈,只有到開爐丹成之際,才算是真正的結束。
而在李玄和兩位總管到來之后,薛太醫的操作慢慢變少,到后來可能起來更多的是在等待時機。
當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一縷晨曦照亮大地的時候,薛太醫的神情也是肅穆了起來。
而在他們等待的期間,煉丹爐里的白煙冒得越來越劇烈了。
薛太醫看準晨曦照耀到煉丹爐上的一瞬間,然后將兩個藥包分別投入進了兩個煉丹爐內。
下一刻,白煙如柱,一下子就頂開了煉丹爐上的蓋子,直沖天際,宛若煙龍騰空,勢要遨游天際。
可這種奇異的景象僅僅維持了幾息,接著便煙消云散。
而薛太醫也顧不得燙,竟然匆匆走上前去,赤手從煉丹爐里面取出了一黑一白兩枚丹藥。
這兩枚丹藥雞蛋大小,形狀飽滿,顏色通透,一看就不是凡品。
“阿玄,趁熱吃,不然待會兒功效要大打折扣了。”
薛太醫如此說著,便要把這兩枚丹藥往他嘴里塞。
李玄直呼不妙,兩只貓爪擺動著,很是抗拒。
他只是一只小貓咪而已,這么大的東西塞進去,他肯定要壞掉了。
“唉,伱不要怕。”
“剛開始可能會有些痛,但馬上就會很舒服的。”
“老夫乃是太醫,怎么會騙你一只小貓咪呢?”
薛太醫絲毫不顧李玄的反抗,只想快點把丹藥塞進他的嘴里,生怕誤了好時辰,浪費了藥效,臉上滿是急切之色。
“入口即化,入口即化。”
薛太醫連連安慰著,在兩位總管的幫助下,總算是把兩枚丹藥接連塞進了李玄的嘴巴里。
但你還真別說,薛太醫還真沒有騙小貓咪。
丹藥進了李玄的嘴巴之后,便開始迅速的融化起來,馬上就變成了一股清涼的濃郁液體,一下子就鉆進了他的肚子里。
緊接著又是第二枚丹藥入口,這一次丹藥融化成溫熱的濃郁液體,又是呲溜一下就下了肚。
李玄剛剛還在劇烈反抗,這時候已經愣在了那里,不再掙扎。
稀里糊涂的,他就將那兩枚雞蛋大小的丹藥全都吃進了肚子里。
“咦?”
“這就完了?”
李玄舔舔舌頭,還沒來得及品嘗出丹藥的滋味。
可下一刻,他就感覺到體內正在升起兩股一冷一熱的力量。
這兩股力量一開始還比較微弱,但之后卻飛速的膨脹起來。
這還不完,正當李玄要感覺到難受的時候,這兩股力量開始對撞起來,然后進行著緩慢的融合。
兩股力量彼此消耗,又隱隱融合,這個過程中,李玄感受到舒適無比,讓李玄忍不住呻吟出聲。
眾所周知,小公貓的發起燒來,叫聲嬌柔無比,酥媚入骨。
見場面開始有些不雅,薛太醫當即一揮手,就遣散了打了一夜白工的醫學生們。
薛太醫此前美名其曰,為學生們增進煉丹經驗,找了這么些人來給他打下手。
薛太醫一文錢都沒出,就找了這么多年輕力壯的勞動力。
聽說,這些醫學生為了這一次的名額,差點還大打出手,最后還是由薛太醫親自點兵,點出來了幾個看著身體強壯,熬得動夜的醫學牲出來。
至于醫術,那是一點都沒看。
主要的操作都是薛太醫自行操持,這些來幫忙的醫學生都只是來干體力活而已。
醫術學得好不好的,薛太醫壓根就不在乎,只看他們能不能干得動重活而已。
結果,這幫醫學生還都以為自己的醫術得到了薛太醫的看好,一個個抬頭挺胸,驕傲無比的來熬夜干白工。
就在他們離去的時候,這些醫學生再傻也意識到了不對。
他們忙活了一夜,好不容易練出來的丹藥竟然塞進了一只小黑貓的嘴里。
這還不完,但小黑貓現在的表現,薛太醫煉制出來的丹藥竟然還有些不正經的意味。
過了幾天,太醫院里就傳開了薛太醫煉制春藥,強行給小貓服用的傳言。
當然了,這都是后話。
現在的薛太醫正認真的觀察著李玄服用丹藥之后的反應,而且拿出了紙筆正仔細的記錄著。
李玄的意識在一陣陣舒爽的快感中迷失,此時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體內的陰陽之力也正在飛速運轉,以微弱的速度壯大著。
尚總管和趙奉也在一旁為李玄保駕護航。
他們今天來可不僅僅是為了看薛太醫煉丹,更多的還是為了李玄的安危。
畢竟,子午并蒂蓮乃是變異而來的天材地寶,其效用到底如何,薛太醫煉制的丹藥有沒有問題,還都是兩說。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很快東升的旭日便已掛到了天空正中。
李玄迷迷糊糊的醒來時,只感到一陣口干舌燥,渾身上下酸痛不已。
“阿玄,感覺如何了?”
尚總管的聲音在李玄的耳邊響起。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三個老頭關切的圍著自己,神色都顯得有些緊張。
薛太醫手上緊握著紙筆,等待著李玄發表吃下丹藥之后的感言。
這丹藥他也是頭一次練,因此倒也沒有加太多花里胡哨的手法,僅僅是以激發子午并蒂蓮原本的功效為主。
李玄這一次頂多算是把子午并蒂蓮的精華盡數給屯入了肚子里,效果肯定是比直接服用子午并蒂蓮要好上一些,但其實好的也極其有限。
薛太醫想要下一次以子午并蒂蓮為底料,練出更好的丹藥,李玄這一次的反饋格外的重要,所以他才在一旁如此仔細的記錄一切。
李玄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然后晃了晃有些迷迷糊糊的腦袋。
“好潤啊……”
這是李玄的腦海中,第一時間所浮現的感想。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但又讓他很是舒服。
水乳交融、溫溫潤潤、舒適愜意……
李玄有些找不到最貼合的詞語,來形容他此時體內的狀況。
但他能夠切實地感覺到,舉手投足之間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李玄試著舒展了一下自己的一只貓爪,低著頭呆呆的看著。
三位老人家也不敢打擾,生怕李玄有什么不對。
而薛太醫更是連此時李玄的小動作也都一一記錄下來。
李玄接著又緩緩閉上了眼睛,但馬上又震驚的睜開。
“這進度!?”
陽虛感氣法:45
陰弱聚氣術:45
吃下兩枚丹藥之后,他的這兩門功法竟然漲了整整十五點的進度!
李玄神色震驚,然后抬頭一看,發現時辰正好,他立即開始運轉陽虛感氣法進行修煉。
兩位總管見李玄開始練功,立即松了口氣。
若是出現了問題,李玄絕不會立即開始選擇練功的,而且看他之前的震驚之色,丹藥的效果很可能非常喜人。
而薛太醫則是沒有受到任何的心境上的干擾,繼續波瀾不驚的記錄著李玄的一舉一動。
過了許久,李玄開始緩緩收功,感受到天空中有一股暖意流入他的眉心,然后直灌全身,引得他渾身都暖意洋洋。
這種變化還是李玄自從修煉陽虛感氣法以來頭一次遇到。
更加重要的是,他這一次練功,竟然增長了整整兩點進度。
而最離譜的是,另外一門陰弱聚氣術的進度竟然沒有掉落,還保持在四十五。
“喵喵喵!”
“喵嗚!”
李玄高興的原地蹦起來老高,正好被薛太醫一把揪住。
“你別顧著自己樂了,趕緊告訴我效果如何啊!”
薛太醫可聽不懂喵語,此時見李玄完成修煉之后,樂得跟什么一樣,自然心急難耐,趕緊問道。
李玄也不啰嗦,直接用尾巴卷起了他手上的筆。
薛太醫也趕緊為李玄翻到了新的一頁,讓他往這上面寫。
李玄動筆之前斟酌了一下,然后將自己先前的體會一一記下。
“所有的細節都要記下來,可不能有任何的遺漏。”
薛太醫顯得比誰都緊張。
他難得遇到這種變異的天材地寶,還有機會煉制成丹藥,此時自然想了解清楚自己煉出來的丹藥到底效果如何,順便以此反推先前對子午并蒂蓮的種種猜測。
薛太醫求知若渴,認真的看著李玄寫下的一字一句。
兩位總管也是好奇的圍了上來,他們更在乎的是李玄的修煉。
兼修陰陽屬性真氣。
這樣的事情,相信每一個武者都會有極大的興趣。
即便他們此時已經過了可以再轉修體內真氣的階段,但對于這傳說中,武道修煉中最難的一項挑戰之一,充滿了好奇心。
一身兼具陰陽屬性真氣的強者,他們也都只在書籍中見過。
李玄的這一次挑戰,不僅僅是對于自己意義重大,對于大興的武道也有極大的意義。
尤其是尚總管和趙奉,通過在一旁觀看,以后可以為大興皇室留下一份很珍貴的資料。
“如此說來,倒是和預料中的功效還要好一些。”
薛太醫看完李玄寫下的內容之后,捻須點頭道。
一旁的兩位總管則是默默無言,暗中記下了李玄所說的,吸收丹藥時的感受。
他們也未曾修煉過陰陽屬性真氣,對這方面知道的也并不多。
但是李玄所提及的身體變化,尤其是修煉陽虛感氣法時,隱約感受到天空中有一道暖流注入到體內。
他們兩人都非常的清楚,這種身體感受到的特殊變化,都是因為對天地中離散的日月精華越來越敏感所致,也就是薛太醫口中的能量。
而按照李玄的描述,兩位總管有些驚訝的發現,李玄的進度竟然比他們預想的要快多了。
再以這樣的速度修煉下去的話,恐怕不日就能修煉出陰陽雙屬性的真氣來。
可這又怎么可能呢?
即便兩位總管再怎么看好李玄,此時也不禁面色凝重的交換了一下眼色。
他們此前雖然覺得李玄有兼修陰陽的可能,但怎么也覺得這其中要花費個十年八載的功夫,最快也得三五年吧。
畢竟,這是人族無數天驕花費了畢生的時間都無法完成的修煉。
可現在李玄開始修煉這兩門功法才幾個月?
兩位總管雖說相信李玄會創造出新的歷史,卻未曾預料過這歷史性的一刻距離他們有這么近。
此時有薛太醫在場,尚總管和趙奉并沒有進行交流,只是交換了幾次眼神。
以他們多年的默契,自然可以明白對方的意思。
而薛太醫所在乎的重點,明顯不在李玄的修煉上,多是問子午并蒂蓮的功效發揮如何,李玄現在又有怎樣的感受。
丹藥發揮的功效比薛太醫所預估的要好的多。
雖然對李玄來說是一件好事,但對薛太醫來說,只要自己想不清緣由的,那統統都是未解的難題。
“沒道理啊,丹藥的功效怎么會莫名提高?”
聽到薛太醫自言自語的內容,要換了以前,李玄早就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了。
但經過幾次的接觸,李玄也是明白薛太醫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在他的眼中,恐怕沒有比研究醫術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而且沒聽他之前說嘛,即便是珍貴的天材地寶,在薛太醫的眼中也不過是珍惜一些的藥材罷了。
而至于薛太醫現在頭疼的問題,其實李玄就能直接給他一個答案。
子午并蒂蓮煉制出來的丹藥發揮出了更好的效用,應該跟他體內的陰陽之力有很大的關系。
這陰陽之力是從他在日月陰陽潭中歷練而得來的,一開始他修煉那兩門陰陽屬性的功法的時候,就曾發揮過不小的效用,讓他的上手階段變得更加輕松一些。
正所謂病不諱醫,李玄以后還指著薛太醫多多的為自己出謀劃策,那自己的體質情況自然就沒有隱瞞的需要。
更何況他身具陰陽之力的事情,身旁的兩位總管知道,千星閣的葉老也知道,倒也算不上什么大秘密。
李玄連他為安康公主吸收體內寒意的事情都已經跟薛太醫說了,所以他覺得把陰陽之力的事情告訴給薛太醫也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李玄當即接著用筆在紙上寫下了關于自己體內陰陽之力的事情。
薛太醫看到之后更是大吃一驚。
“阿玄,你的體內還有陰陽之力!”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玄先是看了看尚總管,見他沒有阻攔的意思,這才把自己曾在日月陰陽潭歷練過的事情寫了下來。
而薛太醫看到這段話之后,當即就不淡定起來。
“你竟然還進過日月陰陽潭!?”
薛太醫震驚的瞪大了雙眼,隨即怒視一旁的趙奉。
“你不是說除了陛下,誰都不能去那里嗎?”
趙奉尷尬的干咳一聲,瞪了一眼自家干爹和李玄,心想這兩個家伙怎么什么話都往外說。
但趙奉也不是普通人,面對著薛太醫的質問,只見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阿玄乃是天降祥瑞,未來是有可能成為我大興護國神獸的存在,自然可以例外。”
聽了這番話,薛太醫當即不服氣的問道:
“那我呢?”
趙奉呵呵一笑,沒有搭腔。
“這薛老頭竟然敢跟阿玄比,哪里練的這么厚的臉皮。”
當然了,趙奉只是想一想,并沒有直接說出來。
薛太醫畢竟是宮里的首席太醫,趙奉還是得給他留點面子的。
趙奉雖然沒有說話,但那不屑的眼神已經給了薛太醫最直接的答案。
薛太醫當即火冒三丈,氣呼呼的對趙奉質問道:
“你們當初請我來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個態度。”
“你們以前怎么答應我的,難道現在都忘了嗎?”
薛太醫咄咄逼人,大有誓不罷休的意思。
趙奉見薛太醫開始較真,也是感到為難。
薛太醫的醫術還是很有用的,宮里不少貴人還都指望著他。
趙奉也不得不出言安慰道:“皇家做出的承諾自然沒有反悔的道理。”
“但那日月陰陽潭跟你編寫的醫書可扯不上關系。”
趙奉一攤手,如此解釋道。
“怎么扯不上關系?”
“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薛太醫說著一把舉起了地上的李玄,將他捧到了趙奉的面前。
李玄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晃晃悠悠的在空中懸著,跟趙奉對視著,相顧無言。
這件事情也不能賴李玄。
他也不知道以前薛太醫被趙奉忽悠過呀。
哪曾想李玄提起自己曾經去過日月陰陽談的事情,竟然讓薛太醫有了這么大的反應。
說起來,趙奉也是小氣。
明明上一次的時候,他們那么多的皇子皇女都去里面溜達了一圈兒,竟然沒舍得讓薛太醫這樣的重要人才也進去研究一下。
當然了,李玄估摸著這里面應該也有永元帝的意思。
趙奉被薛太醫懟的說不出話來,若是以前還好說一些,只不過現在李玄這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他也不好睜著眼睛說瞎話。
“咳咳,這件事情我會幫你向上反映的,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趙奉勉為其難的如此說道。
薛太醫聽了這話眼睛一瞇,他拿腳巴丫想都知道,這事要真就此作罷,肯定又要沒信兒。
隨即薛太醫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只見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先前急切惱怒的神情瞬間消失。
“有您趙大總管的這句話,老夫也就放心了。”
“正好我這手上還剩了一些子午并蒂蓮的蓮子,恰巧想研究看看能不能在宮里培育一些,現在想想,那日月陰陽潭倒真是一個最適合的地方。”
“只是可惜的是,這些蓮子上的生機正日見消散,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得來趙大總管的好消息呢。”
薛太醫從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來一個布袋子,然后拿在手上掂量了幾下,瞇著眼睛站在那里,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趙奉聽了這話不禁一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然后認真的問道:
“薛太醫此話當真?”
培育天材地寶,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即便是趙奉也疏忽不得。
若是大興能夠成功的培育出一種新的天材地寶,那將帶來不可估量的裨益。
“趙大總管,你是了解老夫的。”
“在這種事情上,我可是向來都不會說謊的。”
薛太醫說的倒是事實。
趙奉伸手從薛太醫的手上接過了裝有蓮子的布袋,然后打開來看了看。
布袋打開,只見里面裝滿了晶瑩剔透,黑白兩色的眾多蓮子。
“這變異而來的子午并蒂蓮確實神奇。”
“此物雖然陰陽平衡,藥性溫和,但蓮子卻是極陰極陽之性。”
“這也是為什么我在煉丹的時候,沒有將蓮子也加入進去。”
薛太醫對抱在手上的李玄解釋一句。
李玄倒也并不在乎這些,反正丹藥下肚之后,他對丹藥的效果很是滿意。
他趁機掙脫了薛太醫的手掌,然后順勢爬到了薛太醫的肩頭上,繼續聽他說。
“這黑白兩色的蓮子,分別有陰極生陽,陽極生陰的特性。”
聽到這話,一旁的尚總管插嘴問道:
“薛太醫,您是說這黑的蓮子能養出白花,白的蓮子能養出黑花?”
見尚總管如此有悟性,薛太醫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客氣的說道:
“尚老總管說得不錯,若不是有這樣的特性,老夫還真不敢去日月陰陽潭試一試呢。”
說著這話,薛太醫瞥了一眼趙奉,看得趙奉有些心虛。
薛太醫也不管趙奉的反應,接著道:
“但具體能成功與否,還是得試上一試才能知曉。”
薛太醫末了還是沒有把話說得太滿。
這事兒他本就不確定,主要還是為了去日月陰陽潭看一看。
他以前就曾請求過去看一看這宮里的奇潭,結果被拒絕了。
當時,薛太醫以為這日月陰陽潭去不得,便也沒有再提。
可現在看來,這地方分明沒有趙奉當初告訴他的那般嚴格,只有永元帝才能出入。
“薛太醫,此事我會跟陛下請示的。”
“但陛下能否答應……”
薛太醫當即拱手一禮,回道:
“老夫明白,只要有尚老總管這句話就足夠了。”
尚總管點點頭,將趙奉手上裝有蓮子的布袋收好,然后交還給薛太醫。
“不管結果如何,我屆時是會派人第一時間前來通知,還請薛太醫耐心等待。”
“此時,陛下應該已經醒了,我們這就去請示一番,就不多在薛太醫這里叨擾了。”
尚總管正打算告辭離去,結果薛太醫卻叫住了兩人。
“還是把這些蓮子拿去給陛下看一看吧。”
“至于那子午并蒂蓮的效用,老夫雖然還未徹底弄清,但手上也有一份簡單的記錄筆記。”
“上面記載的效用雖然不多,但都是老夫能確定的。”
“其他的效用,則還有待開發。”
“老夫這就給兩位總管抄錄一份。”
說罷,薛太醫徑直把布袋交給兩人,然后去屋里抄寫了片刻,就又拿來了一張墨跡未干的筆記抄本。
兩位總管接過筆記之后,當即告辭離去,匆匆趕往了甘露殿。
這一次有尚總管在,估計事情能靠譜。
薛太醫的臉上也滿是期待之色,看起來他對那日月陰陽潭有著相當大的興趣。
薛太醫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肩頭上,沖著離去的尚總管和趙奉喵喵告別的李玄,心中暗道:
“天降祥瑞,果真沒錯!”
這一次若不是有李玄,他也無法接觸到子午并蒂蓮,更不可能憑借子午并蒂蓮的蓮子來得到進入日月陰陽潭的契機。
想一想,自從遇上李玄起,薛太醫總是能有好運氣。
困擾他多年的還未完本的醫書,似乎從遇見李玄開始,那牢不可破的瓶頸就松動起來。
疑難雜癥、天材地寶、特殊地利……
這些原本難以遇到的東西,突然就開始觸手可及了。
另一邊。
尚總管和趙奉正在往甘露殿而去。
“干爹,用得著如此著急嗎?”
“這一大早的就去找陛下,只是說這些事情,恐怕有些不妥吧?”
尚總管微微一笑,側頭看向自己的義子,然后問道:
“怎么?”
“怪干爹剛才沒有給你留面子啊?”
趙奉先前拖拖拉拉,沒有辦下來的事情,尚總管一口答應了下來,總是讓趙奉在薛太醫面前丟了些面子的。
“哎呀,那薛老頭的事情我才不在乎呢。”趙奉隨口說道。
即便趙奉貴為內務府總管,是如今宮中的第一大太監,但像薛太醫這般持才傲物的人也并不是沒有。
對于這些真正有本事的人,趙奉也不會真的難為他們。
“只是孩兒有些不解,干爹為何對薛老頭的事情如此上心?”
“哦?我是在對薛太醫的事情上心嗎?”尚總管反問一句。
“您這。”趙奉指了指尚總管手上的布袋和筆記,接著說道:“這還不算上心?”
尚總管哈哈一笑,接著點頭道:
“我確實上心,但奉兒你要搞清楚我上心的對象。”
趙奉一聽這話,神色一凜。
“薛太醫也好,阿玄也好。”
“他們都是陛下的助力。”
趙奉當即彎腰一禮,恭敬說道:“孩兒受教。”
“好了。”
尚總管拍了拍趙奉的肩膀,讓他站直身子,在外邊趙奉需要保持住自己的威嚴,不能動輒對自己這個已經退位讓賢的老太監行禮。
“我們快走兩步,陛下快要上朝了。”
兩人當即加快了腳步。
“日后,薛太醫那邊再有其他需求,盡可能的滿足他。”
路上,尚總管多叮囑了一句。
趙奉默默點頭,將這句話記在了心里。
不久之后。
甘露殿內。
在一眾近侍太監的服侍下,正換著龍袍,準備上朝的永元帝,認真的看著手上的筆記,然后又看了一眼趙奉雙手呈上的子午并蒂蓮種子。
“薛太醫要在日月陰陽潭種這個?”
尚總管和趙奉當即將之前發生在太醫院的事情簡短的講述了一遍。
“哦?阿玄如今的修煉進度如何了?”
永元帝對子午并蒂蓮并沒有太大的興趣,反而問起了李玄的修為。
尚總管當即上前,在永元帝的耳邊低語幾句。
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一個永元帝的近侍太監上前阻攔,可見尚總管多么被永元帝所信任。
而原本表情淡然的永元帝突然面色一變,難得用意外的語氣說道:
“確定嗎?”
“現在可已經是秋日了。”
尚總管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默默的低下了頭,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有趣。”
永元帝輕聲念叨一句,接著便對尚總管下令道:
“此事可答應薛太醫,但告訴他去日月陰陽潭必須在阿玄的陪同下。”
“老奴遵命。”
“對了,安康經過薛太醫的治療之后,身體可有好轉?”
提起了薛太醫,永元帝突然想起了此事。
尚總管沒有答話,而是看向了自己的義子。
趙奉每天早上都去景陽宮教導玉兒修煉,安康公主的情況他應該更加清楚。
“稟陛下,近日老奴并沒有發現安康殿下的氣色有所改變,也沒有見她在景陽宮里起身活動。”
“因此,老奴也無法確定。”
這倒不是趙奉存心坑薛太醫,而是實話實說。
這種事情,他可不敢亂說,胡亂搬弄是非,可不是趙奉的風格,更何況是在永元帝的面前。
見趙奉如此作答,尚總管在一旁補充道:
“陛下,不日就將是下一次的御花園比賽,到時或許能看到安康殿下的改變。”
“薛太醫當初既然敢說出那種話,必定是有所把握的。”
“否則,大可不必更改自己多年前的診斷。”
永元帝點點頭,沒有再多問什么。
接著尚總管和趙奉適時的退到了一旁,讓開了永元帝的道路。
而更衣完畢的永元帝則是跨步離開了甘露殿,前去上朝。
等到永元帝離開之后,尚總管和趙奉才從甘露殿退了出來,返回內務府。
路上,趙奉忍不住對尚總管問道:
“干爹,您先前在甘露殿是如何答的?”
“為何陛下會如此驚訝?”
“我告訴陛下,阿玄可能能在今年內完成突破,練成陰陽真氣。”
尚總管平靜的說著,繼續邁步走路。
可趙奉卻是愣在了原地,看著尚總管遠去的背影,久久之后才吐出了一個字。
“啊???”
接下來的幾天,李玄每天都按時修煉。
可能是吃過子午并蒂蓮煉制的丹藥的效果還沒有退去,李玄現在每天修煉還是能穩穩增加兩點進度,而且另外一門功法還不會掉進度。
這可讓李玄樂壞了,恨不得一天練上幾十次,直接將這兩門功法練滿,早日練出真氣,突破到感氣境。
“要是能一直這么兩點兩點的提升進度,突破到感氣境其實也要不了太久,兩個月之內一定能搞定。”
但李玄也很清楚,他現在的情況,大概率還是因為子午并蒂蓮的效果。
這效果能持續多久,李玄也說不準。
就在李玄每天都美滋滋的練功的時候,有一天趙奉在教導完玉兒的武功之后,神秘兮兮的讓他白天抽空去內務府一趟。
李玄問他,他還不說。
李玄被趙奉勾起了好奇心,吃了早飯便往內務府而去,來到尚總管的院子里就看到這兩個老頭湊在一起研究著桌上的什么東西。
李玄跳上去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張山水畫。
畫上留白很多,但意境頗為不凡,即便是不怎么懂畫的李玄也能看出來這畫非常好。
可以說是用最少的筆墨,畫出了最高的意境。
“阿玄,你來的正好。”
兩位總管見李玄到來,打了聲招呼。
李玄看了幾眼那張山水畫之后,便很快的收回了目光。
他覺得這兩位總管總不至于是來找他一起賞畫的吧?
畢竟,他可是一只貓耶。
“阿玄,知道這是什么嗎?”
趙奉對李玄問道。
李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看老年癡呆似的看他。
趙奉氣得當即“嘿”了一聲:
“你這小貓兒現在是越來越沒禮貌了。”
一旁的尚總管倒是沒有賣關子,直接拿了個火折子,點燃之后在畫上一烘,接著畫上的留白竟然出現了一些紅色的紋路。
“阿玄,這是一張藏寶圖。”
“上次平安商行被劫,應該就是因為此物。”
尚總管說著,一揮手就把火折子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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