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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我,張之維,囂張的張 第1028章山上日常,再去魔都。
張靜清夸贊了一聲張懷義,看著眼前的弟子,心中滿是欣慰,但他也說不好,張懷義有沒有從張之維的陰影中走出來。
師徒間一番交談之后,張之維與張懷義便告退,離開了天師私第。
夜風清涼,月華如水。
兩人并肩走在返回校場的石板路上,張之維笑道:
“懷義,師父對你這次下山的收獲,很滿意啊。”
張懷義撓了撓頭:“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當他們再次回到校場,還未走近,校場上傳來的陣陣轟笑聲便已清晰可聞。
只見那群本該在苦修的“卷王”們,此刻竟一個不落地圍成一圈,將醉意未消的田晉中簇擁在中央,一個個伸長了脖子,聽得是津津有味。
田晉中喝得舌頭都大了,但興致卻絲毫不減。
他比劃著,模仿著王藹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你們是沒看到啊!王藹那胖子,一見著東北來的那個關家虎妞,眼珠子都直了,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屁顛屁顛地湊上去搭訕,結果人家姑娘回身就是一腳,‘邦’的一下,正中他那肥碩的屁股!哎喲,那狼狽樣,摔了個狗吃屎!”
“哈哈哈哈!”眾人哄堂大笑。
“還有那老陸,讓他說十個愛稱,憋得臉紅脖子粗,跟便秘似的,說出來的話干巴巴的,要不是李慕玄在后面提點,他今天這親都接不成,我真不敢想,那些肉麻的稱呼,傳音到他的耳朵里,會是怎樣的場景,要是我,我肯定受不了!”
“還有二璧!你們猜怎么著?他居然扛著把鋤頭去接親!要不是老陸攔著,他差點把人家新娘子的閨房門給刨了!”
田晉中說得那叫一個眉飛色舞,口沫橫飛。
“哈哈哈!”
周圍的弟子們爆發出震天的笑聲。
“后來啊,我還發現個奇事!”
田晉中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二璧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居然好像很怕一個伴娘頭子!”
“伴娘頭子?”
一個年輕弟子不解地問:“晉中師兄,伴娘就伴娘嘛,怎么還叫‘頭子’?咱們又不是土匪窩,這說法也太……”
另一人也附和道:“對對對!晉中師兄,你這說法有問題,你跟誰學的?難怪師父總說咱們龍虎山的風氣那啥……太……接地氣了。”
“什么接地氣啊,我在外面行走江湖,還聽外面的人說,咱們龍虎山,素有黑道風范,我人都懵了,咱們是道士啊,道士哪來的黑道風范?”有師兄在下面吐槽道。
“嘿!你們這幫家伙!”
田晉中瞪了他們一眼,沒好氣道:“聽不聽?到底聽不聽?不聽我可回去睡覺了啊!”
“聽!聽!師兄您接著說!”眾人連忙賠笑。
“說到伴娘頭子,然后呢?二璧師兄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不然以他的脾氣,怎么會怕一個女的?”一個師兄弟好奇地追問。
“我也不知道啊!”
田晉中一攤手,隨即又擠眉弄眼地說道:
“但我看王藹在那起哄,說呂慈對人家姑娘,似乎……有點想法,不然為啥會怕呢?”
“喔……!”
周圍的師兄弟們瞬間爆發出心照不宣的哄笑聲,充滿了揶揄的味道,也得虧呂慈不在,不然非得被他們蛐蛐死不可。
站在人群外的張之維和張懷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張之維小聲對張懷義吐槽道:“二璧那點破事,讓小田這個大嘴巴這么一宣傳,不出三天,怕是整個江湖都要知道了,太損了,實在太損了,要是二璧在這里,非得和他拼命不可。”
張懷義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是在氣晉中師兄把你的談資都給說了,讓你沒得講了吧?”
“……”張之維一時語塞。
知師兄者,莫若師弟也。張懷義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說來你干嘛非要跑回校場來?是不是大嘴巴癮犯了,想給師兄弟們講婚禮上發生的這些趣事嗎?結果沒想到,讓晉中師兄捷足先登了。”
這小子難道是我肚子里的蛔蟲?張之維心中暗道,但這種事他肯定是不能承認的。
他一本正經地說道:“胡說!我是看大家修行辛苦,想趁這點時間,來指點一下師兄弟們的修行。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張懷義看著他,笑了笑,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張之維除了是個大嘴巴,也確實喜歡指點師兄弟們修行,這兩者并不沖突。
而這時候,場中的師兄弟們也看到了張之維和張懷義。
“之維師兄!”
眾人立刻起哄起來:“師兄,晉中師兄都說了,您在陸府和林府都大顯神通,來了一手‘一念花開’,你也讓我們開開眼唄!”
“對啊對啊!不能厚此薄彼,把這天師府搞得好看一點!”
“師兄,露一手!”
一時間,起哄聲此起彼伏。
張之維看著大家興致高昂的樣子,也不掃興,他環視了一圈天師府內那些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肅穆的花草樹木,他笑了笑,站到校場中央,朗聲道:
“也罷,今日懷義歸山,又是老陸大喜之后,雙喜臨門,便讓這滿山草木,也同我們樂上一樂!”
說罷,他信手一揮。
剎那間,一股無形的、磅礴而溫潤的生機以他為中心,如漣漪般擴散開來!
下一刻,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整個天師府內,所有在冬日里蟄伏的花草樹木,仿佛在一瞬間聽到了春的召喚。
校場邊沿的幾株老梅樹,光禿禿的枝干上瞬間綻放出點點殷紅,石階縫隙中的無名野草,抽出嫩綠的新芽,一些本不應在此季開放的,竟也探出了五顏六色的花苞。
清冷的夜風中,瞬間充滿了各種草木與花朵混合的芬芳,沁人心脾。
“我的天……”
所有人都看呆了。雖然他們已經從田晉中的嘴里聽說了這件事。
但親眼見到還是讓他們震撼到無以復加。
方乾鶴更是滿臉崇拜地看著自己的師父,那高大的身影在他眼中,已與神明無異,心中的敬仰之情又攀上了一個新的高峰。
校場邊緣,一直靠在太師椅上的張異師叔和一些老輩人物,看到這一幕,也是震驚不已。
“我說你小子,是越來越玄乎了啊。”
張異睜開眼,看著張之維,道:“你怕不是要比你師叔我,更先一步駕鶴而去?!”
雖然張異這話聽著有點怪,但在場的老一輩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駕鶴”二字,用在他張異身上是仙逝,但用在張之維身上,那便是飛升!
張之維聞言一愣,沉吟片刻后,笑道:
“那師叔您可得好好保重身體,多活些年頭。”
張異說道:“廢話,我這不正在好好保養嗎?不然我有安穩覺不去睡,大半夜跑這兒來吹冷風干嘛?”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大笑。
隨后,張之維便接管了田晉中的位置,被師兄弟們圍著,聊起了天。
到了午夜時分,炁局發動,天上雷霆滾滾,天雷炸響,震耳欲聾。
眾人聊天的興致也被打斷,便各自散去,該修煉的修煉,該休息的休息。
第二天清晨,天光微曦。
張之維已如往常一般,獨自一人來到了天門峰頂。
他盤坐在那棵虬結的歪脖樹下,雙目輕闔,呼吸悠長。
朝陽的第一縷紫氣破開云海,灑落在他身上,將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吐納完天地三才之炁,張之維盤坐于此,感悟古今,淬煉自己主觀。
隨后的幾天里,張之維的生活非常的規律,時而在天門峰頂那棵老松下靜坐,時而又會出現在山下的校場上,隨手指點一下師弟們的修行,或是親自教導自己的徒弟方乾鶴。
而張懷義的回歸,也給龍虎山帶來了不小的變化。
作為新晉的“師叔”,他自然不能虧待了方乾鶴這個師侄。
當然,想從他這個看著窮酸,實則龍虎山第一土豪手里,拿到什么值錢的禮物,那肯定是不現實的。
但他送出的這份“禮物”,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也卻是一件真正的無價之寶。
那是一本冊子,上面是張懷義親手抄錄的修行筆記,里面詳細記載了他這些年來,對金光咒各種精妙運用的理解和心得。
方乾鶴雖然打定主意要像師父張之維一樣,將修行的重心放在金光咒對性命的提升上,但畢竟不是張之維,進展沒那么快。
所以不管怎么樣,他都需要在金光的應用上找補。
而張之維在金光咒的運用上,又很難給他提供面面俱到的解答。
因為對于張之維而言,金光的許多應用,是無師自通的本能。
當他的性命修為到達某個境界后,那些曾經需要苦心孤詣去琢磨的技巧,會變得像吃飯喝水一般簡單,根本無需刻意去想,自然而然就會了。
所以,他在指點基礎方面,常常會因為高估對方的理解力,而講得不夠透徹。
而張懷義的這本修行筆記,無疑是雪中送炭。
張懷義是龍虎山年輕一輩中,最擅長精妙操控金光的人。
以前,他把這點東西當寶貝一樣藏著掖著,生怕別人學了去。
但這次下山歷練了一番,他似乎看開了許多東西,心胸也變得開闊。
于是,他便將筆記謄抄了數份,不僅送給了方乾鶴,其他一些相熟的師兄弟也都人手一份,毫不敝帚自珍。
張之維也拿來看了一下,發現總結得確實相當到位,從金光的凝聚、塑形,到各種攻防轉換的巧思,都堪稱精妙。
不過,內容大多偏向基礎性的運用,至于更核心、更深奧的感悟,則一概沒有。
對此,張之維也理解。俗話說,“道可道,非常道”。能清清楚楚寫在紙上的道理,往往就不是那最根本的真理。
修行之路,終究還是要靠自己去悟,書本能給的,永遠只是那塊敲門磚。
在這期間,張之維還特意把方乾鶴帶到了天門峰上,給他介紹了一番歪脖樹,還讓他在那棵歪脖樹下的修行結界中感受了一番。
當方乾鶴得知,這棵看似普通的大樹,竟然是因為師父長年累月在此修行,才成功得了炁,化為精靈之后,頓時震驚得無以復加。
異人他見得不少,但“精靈”,他卻從未見過。
他只聽說過東北那邊有很多精靈,其中更有相當一部分被師父收服,歸入了堂口。
但那些,大多是狐、黃、白、柳、灰等動物所化,像什么草木成精,那基本只存在于傳說故事中,整個江湖都鮮有人見過。
現在,他居然親眼見到了!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棵樹……還算是他的“師兄”?
想明白這一點,方乾鶴當即便對著歪脖子樹,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抱拳道:“師兄在上,師弟方乾鶴有禮了。”
這一聲“師兄”,叫得真摯無比。
龍虎山上的很多人都知道這棵歪脖子樹,也知道它抖落樹葉時,會散下一片星屑,形成一個奇異的修行結界。
但只要張之維不在,他們基本不會涉足此地。
歸其原因,還是因為這棵歪脖樹并不歡迎外人打擾。
但或許是“師出同門”的親近感,又或許是方乾鶴這一聲恭敬的“師兄”取悅了它。
歪脖樹竟似乎很高興地接受了這個稱呼,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回應。
它對方乾鶴的態度也親切了起來,并不排斥他在自己的樹下修行。
方乾鶴在歪脖子樹下感受了一番,立刻發現了此地的好處。
在這里修行,能非常容易地進入深度入靜的狀態,這讓他的修行效率提高了不少。
這種好處,與天師府的校場帶來的好處不同。
天師府的校場里面,先天一炁充裕,在那里修行,特別是在練功打熬身體的時候,幾乎感覺不到疲憊。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修行環境。
方乾鶴思考良久,終于做出了取舍,以后修行金光咒,錘煉性命,便來“師兄”這里。
而平時打熬身體,磨練技巧之類的,就去天師府門口的校場。
一來二去,他的修為日漸精進,根基也愈發扎實。
張之維在龍虎山安穩地待了小半個月后。
王藹通過陰陽紙傳來了消息,說他那邊已經搞定,人在魔都,剛下輪船,只等張之維降臨。
得到這個消息,張之維便去向師父張靜清辭行,告知自己要下山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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