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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君主 第一百零三章 雁北寒的定位
小熊對小弟的提議很是意動,于是開始動身,帶著小弟去找蜂窩。
連續掏了幾個妖獸蜂窩后,滿頭包的兩小回到山頂。
小熊抱著大團蜂蜜向洞中爬:“吼矣,吼矣。”
睡覺,睡覺!你也睡吧。
“嗷吼!”
小白虎興奮的揮揮爪子:“我這就睡去了。”
小熊既然已經決定冬眠,自然就感覺到眼皮低沉,也沒注意小白的表情,進去洞府,自己搞了個結界,啃了兩口蜂蜜,然后短腿一伸……
呼呼睡著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冬日嚴寒正好眠啊。
熊的熊生格言是:萬般皆下品,唯有睡覺高!
看著小熊睡著了,小白虎用爪子撓撓耳朵,咦,老大睡了。
眼中露出狡黠:那還等什么?趕緊溜!
小白虎找了個水潭,照了照自己,身體縮小,按照熊老大說的,小一點,輕一點,可愛點,萌一點……
哎呀幸虧老大有見識啊。要不然就這么大的跑過去,還怎么被抱著?
完工!
小白白迫不及待的化作了流光,跑的無影無蹤。
哦!自由了!
麻麻!
麻麻我來啦!
等到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小熊醒來啃了兩口蜂蜜,然后迷迷瞪瞪感覺不對勁,爬出洞一看,四周寂寞。
天地空曠。
在不死心的找了一圈之后……
小白呢?
小白虎哪去了?
小熊一臉懵逼。
我草跑了?
小熊站在山頂,茫然四顧,隨即便是氣急敗壞:就這么把我這個老大撇了自己享受去了?
這是什么混賬屬下!
可我這邊還沒到時候啊……
那玩意兒臨走還問我什么話來著?我怎么回答的來著?
小熊翻著眼皮認真回憶,想了很久,沒想起來,一點印象都沒了。
反而將自己想困了。
“氣死了,再睡一覺去!”
“你倒是快點啊啊啊啊……小白虎都開始享福了……氣死了!!”
“呼呼……”
睡著了。
雁北寒現在正在山頂看晚霞。
雁北寒落下來的時候,正在一個山谷之中,依然只有她自己,經歷過陰陽界的雁北寒很清楚自己這是什么情況。
然后在迅速的查看了規則之后,雁北寒也發現自己如同陰陽界一樣,失去了修為。空間戒指也打不開了。
但雁大小姐對此絲毫不慌:本座早有準備!
甚至露出得意的笑:早知道這次又搞這套!
從懷中取出來鏡子和幾個小瓶子,小瓶子當然不是化妝用的,而是一些最基礎的丹藥。
還有幾把小匕首。
從靴子里抽出來各種可以當做武器用的東西。
腰帶中抽出一把軟劍,幾枚暗器,隨即狡黠一笑,從腰帶中摸了摸,摸出來幾瓶最低等級的辟谷丹,還有幾小瓶毒藥。
這是經過了陰陽界之后,雁北寒多長的心眼,為了避免這次三方天地萬一和上次一樣,這些東西早早就準備好了。
用得上就是本姑娘有先見之明,用不上扔了便是,反正也不心疼。
不得不說女孩子就是心細。
封云和方徹上次也進去了,但這次兩人進來,包括信心滿滿躊躇滿志帶頭沖進來的封云也是滿臉抓瞎。
“早知道和陰陽界一樣從頭開始我就……”
這是封云的后悔。
他和方徹一樣,什么都沒提前準備,方徹好歹還隨時準備砍人把刀拎著進來了,封云卻是一切都在空間戒指里。
比方徹還慘。
雁北寒本想提醒別人的,但是,隨身準備這些玩意,太低級了。雁北寒自己都感覺不好意思……
所以只是跟畢云煙等人說了,而且被畢云煙等人嘲笑了一頓。
所以雁北寒也就自己偷偷摸摸的準備了。
“方徹若是準備了,那是他心細,不準備吃了苦頭,那就是活該!”
雁北寒看著自己的準備,心花怒放。
當時準備這些東西的時候,有多么尷尬,現在就有多么得意,尤其是想起畢云煙,封雪,辰雪,雁北寒就更得意了。
小婊砸們!讓你們取笑我?現在一個個都抓瞎了吧!
胸大無腦,這句話說的是有道理的。
隨即雁北寒呸呸兩聲,因為這句話將自己也罵在了里面。
她就在這山谷之中住了下來,但是雁北寒的運氣,直接爆棚了。
她選了一個背風向陽的地方準備搭建臨時庇護所的時候,發現旁邊草叢里有些地方不一樣,過去一看,居然是三株天青苗。
這可是比千年人參還要珍貴許多的東西,不管是對根骨對悟性對修為,都有極大進境。
用匕首開始基建,挖了一會兒,居然挖出來下面一團黃精。
雖然不算多么珍貴,但是足足上百斤,完全可以當做糧食吃了。
選了個地方建造廁所,卻發現旁邊一棵瘦瘦弱弱的竹子,居然是生長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玄靈竹。
追著一只中了暗器的兔子追到兔子窩,將兔子掏出來,居然順便掏出來一頁金冊。
而且這金冊,居然是三大寶典之一的藏寶地圖和里面的陣勢圖!
雁北寒自己都驚了!
我這是什么運氣?
所以雁北寒的數據一開始就是,靈兵:1。指的是玄靈竹。
靈能:五。指的是黃精。
靈藥:三。指的是三株天青苗。
寶典:一頁。
這簡直是恐怖!
接下來雁北寒在這里住下來,有了那些黃精,又當飯吃,又補充靈氣,輕輕松松兩天到了武徒,一個月突破了武士,再一個半月到了武師,然后再三個月,后天武宗,八個月后,先天大宗師,一年剛出頭,武將了。
然后到了武將層次,打開了空間戒指。
修為武力值,雁大小姐直接就起飛了。
在方教主為突破了武師而沾沾自喜的時候,雁大小姐直接高歌猛進的邁過了武王的門檻。
而且閑著沒啥事兒,用玄靈竹做了一把長笛,閑著沒事的時候,就在山谷上空,看著夕陽落日長風萬里,吹奏一曲。
長發飄飄,衣袂飄飄,眉目如畫,映著清空落日,晚霞古松,別有一番韻味。
沒人的時候,雁大小姐甚至換上一套自己從未穿過的大紅衣袍,雪白內襯。將自己頭發完全散開,瀑布一般臨風而坐。
在山谷上空,瞇著好看的大眼睛,悠閑的坐著,靜靜的欣賞著天地間無邊景色。精致的五官,修長雪白的頸項,如天地間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
風吹來,長發絲絲柔順的飄起,紅衣飄飄,在這天地間,增加一抹最絢麗的絕美。
玄靈竹笛音悠悠,謐靜悠揚悠閑。
雁北寒喜歡這種日子,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相比較于江湖上的腥風血雨打打殺殺,教中各種勾心斗角,以及攻略世外山門的步步籌謀那種生活,她更喜歡現在的悠閑自在。
當然,有時候,也會感覺淡淡的孤獨。
也就只有那種時候,她才會想起別人來。
“如果畢云煙等人也在這里就好了。其實畢云煙也是這種性子,而且比我還要明顯的多。”
雁北寒想著。
然后就想起來別人:“如果夜魔在這里,就好了。那樣子應該挺有趣。”
雁北寒心中想著:“但是夜魔可不能頂著夜魔的樣子,要變成方徹的樣子才成,看著也能賞心悅目。”
想著想著,臉就紅了:“但是那家伙在這里的話,會不會不老實?”
這種事兒吧,凡事兒就怕尋思,一旦開始尋思,那也就開了頭了。
想到方徹會不老實,然后雁北寒的臉就紅的發燒起來。
本來是不知道不老實是什么樣子的,但關鍵是……曾經觀摩過。
莫名的想起來,自己的神識跟著這家伙回家的那一天。
那天,自己親眼看著方徹提前下班,帶著夜夢匆匆回家。
自己還以為是什么事兒。
看著當初夜夢眉目如畫,風姿綽約,跟著方徹,稍稍落后方徹半步,低聲談笑的回家,想到那一幕,雁北寒就感覺胸口有些發堵。
那種日子,夫妻二人結束了一天的勞作,然后手牽手,雙雙把家還,那種感覺,一定很幸福吧?
雁北寒出神的想著。
然后嘆了口氣。
隨即就臉色更紅了,小巧的靴子一腳將一塊石頭踩得粉碎,雪白的貝齒咬著豐潤的嘴唇,眼神有些迷離。
想著神識看到的畫面。
方徹這混蛋,他急匆匆的拉著夜夢回家,自己還以為……結果,回家之后,立即就將門一關,接著就將夜夢扒光了……
然后,那種丑陋的樣子……
“呸!色胚子!”
雁北寒紅著臉咬著牙,恨恨道:“我都不好意思想下去……”
好意思不好意思的,雁大小姐還是想了,而且那段,曾經想過好多次。
雖然自己的神識接著就退出來了。
但是那……那……
“真流氓!”
雁北寒咬著嘴唇,坐在山頂上,玄靈竹無意識的一下一下敲在石頭上,一塊塊石頭噗噗的裂開。
然后嘆口氣,喃喃道:“他不能在這里……他在這里肯定不會老實的。”
紅著臉,咬著唇,罵道:“壞蛋!”
罵完了卻又嘆口氣,開始想起來方徹的處境。
“在那邊冤死了,雖說是留了后路,但是將來回去,卻也不是那么好操作的,兩邊來回橫跳,在這邊殺那邊,在那邊殺這邊,也是真的苦。”
想到那些夜魔的仇家,哪怕在總部大殿中,自己和封云就在旁邊看著,那些人依然能表現出來對夜魔的極致憤恨的殺意,雁北寒也是心中嘆息。
她更明白那些家族的武者心中所想。
那些人,他們同樣無從選擇。
真的,沒有第二條路給他們走。
封云和自己明擺著是接納夜魔了,姿態出來了;但是那些人家的仇恨,有些已經發酵了兩年了。
過去的兩年內雖然沒有機會與夜魔正面對陣,但是畢竟已經是姿態在外。
所以……只要夜魔將來有所成就,走上高位,那么面臨那些人家的就是滅頂之災。
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報仇不報仇的問題,而是報仇加上自保的問題了。
要怎么做才能對付一個雁北寒和封云都集體看好的夜魔?這對于那些人來說,同樣是一個足夠致命的問題。
所以他們除了靠向別人,再也沒別的辦法。這種形勢,其實跟夜魔沒關系,乃是封云和自己造成的。
“若是那些人放下仇恨,投靠到我這邊,我會接納嗎?”
雁北寒問自己。
良久,微微搖頭。哪怕只是顧忌夜魔的感受,自己都不會接受的。而且他們的地位,與自己相差太遠,在自己面前,甚至連個能為他們說話的人都找不到。
“封云那邊更不會接受。”
雁北寒心中思忖著:“封云這次改變很大,只是為了夜魔乃是爺爺特意安排的秘密棋子這件事,他就不可能接受那些人,他只能說:都是為了教派,在哪邊只要好好做事……之類的這種話。現在這些話,在他來說可能是心里話,但在那些人來說,就是等于婉拒。”
“所以那幫人還真是沒辦法,除非徹底放棄權勢,放棄報復……但依然有自危的感覺啊。”
“那些人,只能投向辰赟,辰,或者封星主動拉攏,還有就是畢鋒白夜吳帝等人……御城和雄英沒有那種大的野心,他們反而不會選。”
“換言之,他們可以選擇的,竟然都只能是野心家?”
雁北寒被自己得出來的結論驚呆了。
“這么說的話,因為夜魔的事兒,還搞出來一批野心家?夜魔居然還是一塊試金石?”
雁北寒皺著眉頭,開始考慮這些事情。
想了想,想出一個大概,然后記錄下來,等下次見面的時候交給封云讓他來注意處理就成了。
想完這些,雁北寒接下來思考的就是自己。
自己的未來,以及未來在教中的定位。
“封云已經完全體了,現在的封云欠缺的,也就是修為歷練和見識了。”
雁北寒細細想著,在這等絕對沒人打攪的至極安靜中,雁北寒慢慢的開始考慮一些自己之前沒有考慮到的問題。
這是雁南教給她的道理:至極的安靜之下,或者最寂寞的時候,人就能發現自己以往的錯誤。
希望你能夠重視每一次寂寞與孤獨,在那種時候將任何事情都想的深入一些。包括前途人生,包括身邊的每一個人。
你會發現很多自己之前被人圍繞的時候發現不了的東西。
而雁北寒現在感覺爺爺這番話,真是至理名言。
不到這種寂寞時,很多事情真的是想不到的。
包括自己現在正在努力的事情。
“現在我正在和封云競爭年輕一輩第一人的頭銜;并且在為此做出平生最大的努力。但若是未來我和封云爭年輕一輩第一權限的話,我能不能爭的過?”
雁北寒比封云更清楚的是:唯我正教現狀。
除了自己爺爺之外,其他的辰孤白驚畢長虹等人其實都已經很多年不想管事了。
最讓老一輩們尷尬而無奈的是,下面的人才固然是很多,車載斗量。
但是,都屬于是那種:給他們單獨一個部門可以做得很好。但是負責兩個部門就不成。
人,最無法避免的是私心!
對這一點,雁南曾經嘆息過多次。
“唯有百戰創業的第一代,是真正沒有私心的,一切都是從大局出發,所有事情都是為了最終勝利考慮。在這個前提下,一切私心都可以放棄。”
“但是除了這一代之外,第二代第三代,就絕對不可能做到了。”
“因為隨著有了后人,自然而然利益已經盤根錯節!”
“這么多年,唯我正教天才如大河之沙,偏偏找不出一個可以挑大梁的!利益二字,真正是害人不淺!”
對于雁南的這種頭痛,雁北寒現在隨著年歲漸長,也是真正明白了。
私心,什么是私心?
且看那些人追殺夜魔,便是私心,封星現在甚至在計劃推翻封云,也是私心,辰赟做夢都想將封云和封星畢鋒等一起壓下去,便是私心!
雁南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九大家族,將來若是有一個私心者上位,難免會生靈涂炭。而且,幾大家族一旦鬧起來,也同樣會激起我們幾個的魔心,到那時候還是要回來收拾爛攤子。但是,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任何一個人上位,都會偏幫自己的家族,沒有人能夠例外!”
“或許一開始只是對自己的家族略微有所照顧,這是人之常情,大家都理解。但是,時間久而久之,在這種‘略微有所照顧’的情況下,實力勢力利益就會發生傾斜,而這個家族也自然高人一等。其他家族也都是副總教主家族,誰能受了那個氣?所以,私心者上位,未來必然分崩離析!”
不得不說,雁南對于人性的剖析,是完全正確而準確的。
他所說的話,便是未來的事實,而不會有什么偏移。
一般雁南在如此抱怨之后,然后就是痛罵東方三三:“八千年里,一共才出了六個這樣的人物,可以有成長到接班干活的潛力,都被東方三三那個老銀幣一個不留的全搞死了!有一個已經成長到了接掌總務處,結果出去一次就被雪扶簫砍成了片片……”
“該死的東方三三!你沒法休息,就也不讓我們好過!”
每當提起這件事,雁南總是很火大。
因為他認為東方三三完全就是故意的!
大家都是至高領導,對方在考慮什么,彼此一清二楚。
東方三三清楚雁南,雁南也同樣清楚東方三三!
東方三三其實也有和雁南一樣共同的煩惱!
沒有繼承者!
所以東方三三只能撐著。
但是東方三三是真的不想讓雁南下去輕松:大家都是一輩人,憑啥我還在驢一樣的干活,你雁南居然能享福去了?
所以你培養出一個是嗎?雪扶簫,去干掉!
讓雁南繼續陪著我干活!累死那老逼!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只有對面還是雁南,東方三三自己才能平衡!
若是雁南成功培養出來一個繼任者,而且是那種很合格的大局穩重,東方三三從心理上就會認為自己敗了。
和人家的繼任者打生打死?
所以這的確是東方三三無法接受的。從這一點上來說,雁南罵東方三三那是一點都沒罵錯!
東方三三在這一點上還真的就是故意的!
雁北寒想到這里,臉上都忍不住露出來微笑。
有些神往,爺爺和東方軍師這一對老冤家,還真是有意思呢。
“但是現在封云的大局觀,已經完全扭轉過來了。所以封云完全夠資格成為繼任者。”
“去做副總教主之下的……第一席位,也就是統籌者。雖然現在還沒定,但是到時候一定有會有一個比這個統籌者更加好聽的稱呼。”
雁北寒秀眉微蹙:“而封云也已經看到了這一點。”
“所以……現在的我,爭不過封云。我是女兒家,女兒家或許可以有大局觀,但是情感上,始終是受掣肘的。”
雁北寒在完全安靜冷靜之下,對自己的定位和剖析,還是異常準確的。
“所以現在,看起來我和封云還是在齊頭并進,都在向著那個位置發起沖擊,但是實際上,早已經勝負分明。”
“我不可能爭得過了。真要爭的話,那就是白刃相見,刀劍染血才成。封云不死,我沒機會。”
“但是就算我把封云殺了,我能不能坐那個位置?”
雁北寒看了看山谷中自己費盡心思建造的小屋,那風景,那所有精致的布置。
也在慢慢問著自己的內心。
“就現在三方天地這樣的情況,若是換做封云的話,恐怕也就只建造一個遮風擋雨的小屋就夠了,這就是我和封云的不同。我想的最多的,其實還是自己,或者作為一個女人的生活,追求生活情趣樂趣和質量,而封云,眼中連他自己都沒有。”
“封云的快樂,完全在各種算計爭斗的勝負上體現,其他任何利益,都不能帶給他快樂。”
“所以就算我能爭的過,但是那位置我坐上去,也未必是快樂的。但封云就算在那個位置上累死,他依然是快樂的。這就是我和他最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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