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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直把諒州作汴州

作者:要離刺荊軻  分類: 歷史 | 兩宋元明 | 要離刺荊軻 | 我在現代留過學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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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現代留過學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直把諒州作汴州

當前,大宋朝廷在交州的統治,實行的雙軌制。

既土客分治之法。

土司們在各自的領地,實行高度自治,以習慣法和傳統治理。

安南都護府作為所有土司的最高上級和管理者。

無論是土司的襲...

雪后初霽,山間晨霧如紗。阿禾沿著舊道緩行,腳踩在積雪上發出細碎聲響,仿佛踏著歲月的殘頁。他肩上的藥箱早已換了模樣,外皮斑駁,銅扣銹蝕,卻依舊結實這是趙硯當年親手為他打造的,內有夾層三處,藏過密信、賬冊、甚至一冊用蠅頭小楷寫就的《憶堂殉難錄》。如今它盛著筆墨、紙張與幾味草藥,成了行走的書齋。

行至山腰,忽聞犬吠聲起,一戶人家柴門輕啟,走出個裹著粗布棉襖的老婦,提著竹籃往田埂去。她抬頭見人,愣了一瞬,隨即放下籃子,顫聲道:“是你……井邊搖鈴的先生?”

阿禾駐足,微笑點頭。

老婦快步上前,從懷中掏出一本用藍布包好的冊子,封面墨跡已泛黃,寫著“太行哭錄卷一”。“我記了三年,”她說,“從我爹講起,講到我兒子死在礦洞那年。一共七十二人,名字我都列了。”她聲音低沉,卻字字清晰,“他們不該連塊碑都沒有。”

阿禾雙手接過,鄭重地收入箱中。他知道這本薄冊背后是多少個夜晚的輾轉反側,多少次對著空屋喃喃自語,只為不錯過一個名字、一句遺言。他輕聲道:“您寫的,會傳下去。”

老婦搖頭:“我不圖傳不傳。我就怕忘了。一忘,就像他們沒活過。”

這話如針,刺入心腑。阿禾久久無言,只將一枚刻著“記得”的銅鈴遞給她:“若您愿意,可在這村設一口‘言泉’。孩子識字了,就讓他們抄一遍,念一遍。一代代念下去,便不會斷。”

老婦接過鈴鐺,捧在掌心,像接住一個沉甸甸的托付。

正午時分,阿禾抵達一處廢棄驛站,原是元代所建,磚木傾頹,唯有一口古井尚存。井欄上爬滿青苔,卻被擦拭得干凈,顯有人常來。他在井邊坐下,取出干糧啃食,忽聽遠處傳來馬蹄聲急。

三人騎馬而來,皆著商旅服飾,為首者翻身下馬,摘帽行禮:“阿禾先生,川井七派我等前來接應。蘇井三已在湖南聯絡十七縣書塾,準備合編《楚南痛史》,急需您前去主持體例。”那人從懷中取出一封密函,以蜂蠟封緘,印痕為七井疊紋。

阿禾拆信閱畢,眉頭微蹙。信中提及,甘蘭進雖已伏法,其黨羽仍有暗流涌動,近日頻頻收買地方文人,試圖以“補遺”之名篡改民間史錄。更有甚者,某些州縣竟出現“反憶堂”組織,公然焚燒口述抄本,稱“追憶舊事乃煽動民心”,已有兩名傳聲童子被毒殺于途中。

他沉默良久,終將信投入火堆燒盡。

“告訴蘇井三,我即刻動身。但請他各地主壇:從此以后,所有《未刪國史》副本必須三份異地藏匿,不得集中;傳聲童子出行須兩人同行,路線隨機更替;每月底,各井盟須以暗語向鄰壇確認安否,若三日無訊,即視為失聯。”

使者領命而去。

阿禾并未立即啟程。他在驛站井邊住了三日,每日清晨搖鈴三響,傍晚再搖五聲,如同某種無聲召喚。第四日清晨,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女徒步而來,背負竹簍,發髻散亂,眼中卻有倔強光芒。她跪地呈上一只陶罐,內藏數十頁手稿。

“我娘是泉州火災中幸存的繡娘,”她聲音清亮,“她臨終前繡了一幅《百死圖》,每一針一線都記著一個人的名字和死狀。官府燒了她的繡坊,她把圖拆成絲線,藏在嫁衣里逃出城。后來她教我識字,教我背那些名字……現在,我全寫下來了。”

阿禾翻開手稿,指尖微微發抖。第一頁寫道:“天啟七年四月十三,林氏阿娥,十九歲,讀書人家女,火燒貢院時藏身井底,因窒息而亡。其兄曾為諸生,名列十罪書第三。”其后百余人,皆如此詳述生平、死因、家人下落。末尾附有一詩,乃是少女所作:“井底幽魂不瞑目,年年春雨訴冤苦。若有青史重開日,請書賤名第三行。”

他合上冊子,凝視少女良久,問:“你叫什么名字?”

“我沒有大名,”她說,“我娘叫我‘小憶’。”

阿禾起身,從藥箱底層取出一套素色布衣與一方硯臺,交予她手中:“從今日起,你便是‘傳聲童子’。去湖南找蘇井三,告訴他,泉州的聲音,從未斷絕。”

少女叩首謝恩,轉身離去,身影漸沒于山霧之中。

一個月后,洞庭湖畔,岳陽樓下。

阿禾立于舟頭,望著煙波浩渺的湖面。蘇井三已在此籌備多時,租下一整座書院舊址,召集湘、鄂、贛三省史錄執筆者共八十九人,其中不乏前朝遺臣之后、罷官學士之徒。眾人齊聚講堂,爭論激烈。

“我們是否該采用官方修史體例?”一位白發老儒問道,“紀傳體可立人物,編年體可明時序,方志體則便于地方流傳。”

“不可!”一名年輕女子站起,她是江西來的陳氏女,父親因私撰《贛東實錄》被杖斃,“廟堂之史,重權貴而輕黎庶。我們要寫的,是百姓自己的歷史。當以口述為主,輔以實物憑證,按‘事人地’分類,每一條記錄必注明出處與見證人。”

眾人議論紛紛。阿禾靜聽良久,終于起身:“諸位,我們不是在模仿朝廷修史,而是在重建一種記憶的權利。因此,不必拘泥古法。我建議設立‘三真原則’:真名、真事、真證。凡收錄者,必須具名作者,注明采錄時間地點,若有物證,則附拓片或繪圖。寧缺毋濫。”

他又道:“其次,每省所輯,不限一冊。可分《災異錄》《冤獄志》《勞役簿》《童謠集》《葬歌譜》等類,務使各類人群皆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聲音。”

此議一出,眾人皆服。

會議持續半月,終定《民史共錄會章程》十二條,其中第九條尤為嚴苛:“凡篡改、隱匿、銷毀他人史錄者,視為背叛全體執筆者,永除名籍,天下共討之。”

清明當日,眾人登岳麓山,在一棵千年銀杏下舉行“血書立誓”儀式。每人以針刺指,滴血入酒,共飲盟誓。隨后將首批《楚南痛史》抄本密封入石龕,埋于樹根之下,并立碑曰:“待百年后啟封,看今人如何面對真相。”

阿禾親手刻下碑文,最后一筆落下時,忽覺胸口銅鈴一震。

他猛然回頭,只見山道盡頭奔來一人,衣衫破碎,滿臉血污,正是此前派往北直隸查訪“北井斷”真相的川井七副手。那人撲倒在碑前,嘶聲道:“京師……出大事了!”

原來,甘蘭進雖已被斬首示眾,其女甘玉瑤卻趁亂逃脫,潛入宮中,竟以先帝寵妃侄女身份冒充宮人,勾結殘余宦官,暗中策動一場“正史凈化運動”。她聯合禮部侍郎周允文,假借整理檔案之名,系統性焚毀涉及憶堂舊案的所有原始卷宗,并散布謠言,稱阿禾等人所錄皆為“妖言惑眾”,欲圖謀反。

更令人震驚的是,皇帝近來沉迷丹藥,神志昏聵,竟準許周允文成立“國史澄清司”,下令全國搜繳《未刪國史》及一切野史抄本,違者以“大不敬”論罪。已有十余名執筆者被捕,三座主壇遭毀。

“蘇井三!”那人緊抓阿禾衣袖,“他們說您是逆首,懸賞千金取您人頭!”

堂中一片死寂。

片刻后,陳氏女冷笑一聲:“他們燒得了紙,燒不了人心。”

阿禾緩緩站起,目光掃過眾人:“既然他們要打碎我們的筆,那就讓我們用骨頭寫字;既然他們要堵住我們的嘴,那就讓大地替我們發聲。”

他當即下令:南方七井轉入地下,所有活動改為夜間進行;各地加速培訓傳聲童子,重點教授記憶法與密寫術;同時啟動“星火計劃”將重要史料縮寫成童謠、諺語、戲文,在市井廣為傳唱。

他自己則決定重返京城。

“我去會會這個甘玉瑤。”他說,“有些賬,該當面算清楚。”

入冬之前,阿禾喬裝成賣炭翁,混入京畿。他借宿在一座廢棄尼庵,與一名曾為憶堂抄錄員的老尼相依為命。夜夜伏案,將十年來收集的證據重新梳理,尤其聚焦甘家三代貪腐脈絡:從甘蘭進虛報軍功,到其父甘承業在萬歷年間操縱科舉舞弊,再到甘玉瑤幼時便參與銷毀賬冊的蛛絲馬跡。

他寫出《甘氏三世奸實錄》,全文一萬三千言,引證八十七處,附圖六幅,其中包括一張由福建鹽販提供的走私航線圖,以及一份甘府家奴口述的“滅口名單”。

臘月初八,京城大雪。

阿禾將這份文書謄抄七份,分別藏于七個不同渠道:一名赴考舉人的琴盒夾層、一位走鏢武師的刀鞘內壁、一個街頭說書人的鼓肚之中……最冒險的一份,他親自送入國子監某位良心未泯的助教手中,囑其若遇不測,便在講經時朗聲誦讀。

七日后,奇變陡生。

那位說書人在天橋茶館表演新編評書《忠義井》,講述泉州火災真相,聽眾數百,無不淚下。巡城御史帶人抓捕,說書人當場吞紙自盡,臨死前高呼:“我記得!”與此同時,國子監助教果然在課堂上宣讀《甘氏實錄》,引發學生嘩然,三百學子集體跪諫,請皇帝收回“澄清司”成命。

風浪席卷全城。

甘玉瑤大怒,命周允文調兵圍捕,一夜之間抓走七十余人。然而她萬萬沒想到,就在審訊最嚴酷之時,宮中忽然傳出消息皇帝服丹暴斃!

亂局驟起。

太子尚未登基,內閣緊急議政。關鍵時刻,一名老太監捧出一只鐵匣,聲稱是先帝臨終前密藏于佛龕之后,內有一道未曾公布的遺詔:“朕知甘氏弄權久矣,然礙于舊勛,遲遲未決。今觀野史累累,民怨滔滔,若再掩耳盜鈴,恐江山動搖。特令新君重啟憶堂案,徹查甘黨余孽,赦免所有民間錄史之人,賜‘直言之士’匾額一方,永享免稅之榮。”

群臣震驚。太子當即下令解散“澄清司”,釋放被捕者,并追查甘玉瑤行蹤。

而此時,甘玉瑤已攜部分贓款欲逃往遼東,途經居庸關時被守將識破身份,擒獲押解回京。

公審之日,萬人空巷。

阿禾并未出席。他在城外一座荒廟里,靜靜聽著遠處傳來的鐘鼓聲。身旁坐著那位老尼,正低聲誦經。

“你覺得,他們會說實話嗎?”她問。

“不會全說,”阿禾答,“但只要開了口,裂縫就會越來越大。”

年后,新帝登基,改元“昭明”。

首道詔書即宣布:廢除“野史禁令”,正式承認《未刪國史》為民國共信之文獻;追贈阿禾“直筆大夫”稱號,賜紫袍玉帶,召其入閣參政。

使者來到荒廟宣旨,卻發現人去屋空。

只留下一封信,置于供桌之上。信中寫道:

“陛下仁德,天下幸甚。然民史之所以可信,正在其不受廟堂節制。吾非不愿效忠,實恐一入宮門,筆便不再自由。

銅鈴仍響,井泉未涸。

我將繼續行走,

在沒有路的地方鋪路,

在無人聽的地方說話,

在每一個被遺忘的角落,

種下記得的種子。

愿此世之人,

不再因說出真相而恐懼,

而是因沉默而羞愧。”

使者默然良久,將信帶回皇宮。

多年后,江南某小鎮學堂。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教師站在講臺上,手中拿著一本泛黃的《未刪國史泉州卷》。臺下坐著一群十歲左右的孩子。

“同學們,今天我們學習一段真實的歷史。”老人翻開書頁,“天啟七年,有一群年輕人,因為不肯說謊,死在了一場大火里。他們的名字,曾經差點被抹去。但現在”他指著墻上懸掛的一塊木牌,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姓名,“你們看,他們都回來了。”

一個小女孩舉起手:“老師,我也能寫歷史嗎?”

老人笑了,從講臺下拿出一口小巧的銅鈴,掛在她脖子上:“只要你愿意記住,愿意說出來,你就是歷史的一部分。”

窗外陽光灑落,鈴聲輕響,悠悠蕩蕩,飛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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