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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水猴子開始成神 第九百六十二章 正是修行時
蟲鳴鳥叫,樹林幽深,斑駁的光影落到身上破碎又重組。
「母老虎有點東西。」
梁渠踏行石階,跨出半步時忽然開口。
「有東西?」白霧手丟掉酸漿果子,小蜃龍拎住獺獺開,甩動尾巴飛上追問「老大,有什么東西?」
梁渠繼續拾階:「她一句話說完,我欠了三個人情債。」
「三個?」龍娥英偏頭。
「你覺得幾個?」梁渠反問。
「兩個。」
「哪兩個?」
龍娥英豎立兩根手指。
「第一,白虎王指出藏經閣《摩訶業海觀》本身承情;第二,事關大師聲譽,她自己口中受了委屈,日后稍稍棘手之事,答應尚好,澄清避嫌。
不答應,傳出去,本懷疑是為左手倒右手的人眼里,更為嫌惡。一百兩的事,憑空多出利息,漲到了一百二乃至一百三。」
梁渠抓住娥英的手,出第三根無名指,輕輕捏轉。
「第三,母老虎故意抬了一手洞里功法價值,功法唯有虎族能修,金毛虎自已全不用記,仍光明正大地鐫刻洞里,那些個蝙蝠、刺猬全知道,自由出入,證明功法被看到也無關緊要。
她趁我大抵看完時出來阻撓,實際是想讓我覺得功法泄露,比從這件事上找茬的價值更高,故意卡時間來的,所以,這一百兩的事,先改‘成本’到一百二,算上利息,日后求到頭上來,我需還一百四五。」
「對。」龍娥英思索,合住三根手指,「我忘記此事。」
白虎口口聲聲說她因漫山精怪呼救而來,偏偏行為上慢慢吞吞,閑庭信步,
真有危險,金毛虎墳頭草早該迎風飄揚。
龍瑤、龍璃眼晴里直冒圈圈。
「娥英姐,有這么復雜么?」
「你們倆不是僅次于娥英的聰明龍女么?」梁渠鄙夷,「不過爾爾,敢情龍人族里,單我媳婦一個及格?」
龍瑤、龍璃腮幫鼓成青蛙。
「哎,世風日下。」梁渠抬頭,穿林望天,「一頭佛門護法獸心眼子那么多,俗!俗不可耐!媳婦,走,繼續挖筍,晚上去藏經閣幫我翻翻,好讓我的左右大臣早日上岸!」
不好!
小蜃龍憂心。
肥仔斯混水中時,尚且自中無人無龍,粗鄙野蠻,讒上媚下,日后修行勞什子功法,跑步上岸,家宅中豈非永無安寧之日?
踏青踏青,踏出大禍事也!
「叮鈴叮鈴」
威虎山洞窟內,刺猬往果盤里摸索,扎到背上,填補消耗,蝙蝠倒掛搖晃,
利爪翻書,高念山腳書肆《山君傳》新篇,石座之下,山豬與小象蹬地,沖鋒對撞。
金毛虎躺靠石椅,撥動鈴鐺,不亦樂乎。
白虎輕嘆。
「怎么了娘,好好的嘆什么氣?」金毛虎坐直身子。
「沒事,虎兒,你繼續玩吧。」
金毛虎撓撓頭,覺得有幾分奇怪,然見母上無力,亦生悲傷。
為王者,竟不能為母分憂。
「叮鈴叮鈴」
「對了,我的降魔大呢?」金毛虎環顧。
山豬和小象停撞,面面相。
懸空寺中,菩提葉翻轉飄落,蕩出湖面波紋,星猿揮舞大骨棒,虎虎生風,
各般動作如羚羊掛角,妙不可言,疤臉如癡如醉,虛心討教。
「名字,倒沒什么名字,即興打出罷,如果非要取一個姓名,便叫打狗棍吧!」星猿遞還降魔。
好名字!
疤臉深以為然,它認真接過降魔,模仿星猿姿態,揮舞大棒。
「不對不對,左腳陣地右移五厘!以攻代守!」
一獺兩面。
日暮黃昏。
獺獺開幽幽轉醒,房間內空無一人,唯有后腦隱隱的疼痛提醒它發生了什么。
一手六棍!
來騙,來偷襲!
哎嘎。
大河貍推門進來,獺獺開迷茫的眼神頓時一堅,掀被下床,拉上大河貍沖出門外,即響廂房門。
「禪杖?你打一根禪杖做什么?」
陸剛放下木板,見獺獺開在上頭涂抹,重新豎起兩個大字。
「武器!」
獺獺開望向大河貍,大河貍掏了掏肚皮夾層,翻出三枚沉甸甸的狗頭金。
「人生地不熟,這也沒爐子啊。」
陸剛犯難。
此外,為何打個武器需是禪杖樣式?刀槍劍戟,哪個不好?
藏經閣。
熏香裊裊。
大和尚伏案翻書,認真研讀。
踏青游玩一天,山腳下吃頓葷腥的梁渠觀望一陣,沒見到藏經閣里有外人,
全是點出戒疤的光頭和尚,奈何來都來了,白虎王也不會無的放矢,他厚著臉皮來到門前長案:「大師傅,余欲上三樓一觀,可否?」
守經和尚抬起眉眼,盯了梁渠半響,抽屜里摸出一塊腰牌。
「三樓典籍,看前需凈手,莫要污改,不經允許,不得私自注解,除非住持允許,嚴禁外帶原本,可以譽抄部分,樓里自有桌案,有筆墨,至于功法真術,
梁施主回答對問題即可。」
「回答問題?什么問題?」
「翻書自知。」
守經和尚不多言,梁渠不好多問。
起碼流程上比想象的輕松,作為藏經閣里唯一一個「帶毛異類」,他頭頂白玉冠,拿上牌子輕手輕腳登三樓。
三樓門口又有和尚搜身,換鞋,所有的掛件全被摘下,放入抽屜鎖住。
對比一二樓,三樓人少了極多。
書架多而桌案少,縹緲的熏香中,零星可見有和尚翻閱。
趁天沒黑,該抓緊時間去第三排尋書。
「《摩訶業海觀》—”」
一目十行。
「找到了!」
梁渠目光停留在第三排第三行上,整整八部,字典一般厚實,各有不同,有走獸篇,有飛禽篇,他將其中一個有燙金字的厚本書籍翻出,至此,仍無人前來阻撓,本以為一切順利。
甫翻開。
一股無形力量將書本扯住,仿佛有一只手牢牢的捏住書籍。
書封上《摩訶業海觀·大魚篇》八個燙金大字驟然扭曲,扭變作三行金燦小字,三行小小字。
「汝為魚時,可曾見網中同族流淚?」
「化龍之日,愿留一鱗鎮江河否?」
「若證羅漢果,當先度吃你的漁夫,還是你吃的蝦群?」
「答一可閱。」
「答二可譽。」
「答三可持筆注釋。」
「守經和尚說翻書可知,原來是這么個意思,真術上附著了宗師意志,智能鎖啊,還全是魚的問題—.」
梁渠盤膝坐在地盤上,不敢暴力拆書。
他思索良久,探出精神,與之交融,嘗試答上一題。
「流淚者皆因業障未消,弟子當助其早入輪回?
「汝欲成魔乎?」
金字扭動,一個大大的錯誤浮現眼前,還被罵了一句。
算了。
換一個。
東邊不亮西邊亮。
「若留一鱗可證慈悲,愿留千鱗鑄佛塔?」
「功利!片鱗皆作貪婪水鬼,反噬江河生靈,汝欲成魔乎?」
又錯!
媽蛋。
梁渠看向最后一個問題。
二選一,總不會有問題吧?
「先度漁夫,因其罪孽更為深重!」
「漁夫捕魚果腹,天經地義,汝這魔頭,當剮肉取骨,漁民得而分食之。」
「那當先度蝦群,償還昔日殺業再論其它!」
「超度還是清算?」
「超度!」
「度一只蝦自斷一截魚骨,形神俱滅,世少一魔,快哉快哉。」
「那清算!」
「魔頭!」
嘗試多次。
毫無反應,精神內甚至跳出一個「警告」!
梁渠把書塞回書架,徑直出閣。
一刻鐘后。
「大師!這三個題目咋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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