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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神秘西極,欲借聯姻入冰族

作者:是桃花酥呀  分類: 玄幻 | 東方玄幻 | 穿越 | 是桃花酥呀 | 長生從獵戶開始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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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獵戶開始 161.神秘西極,欲借聯姻入冰族

夫妻久別重逢,自會重溫舊夢。

然而,李元的身體過于強大,薛娘子作為普通人已經無法承受。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躺在塌上,一點兒都不敢主動,只是任由薛娘子溫柔地對著他

許久,在看到薛娘子滿身是汗時,李元才輕輕扯了她一下,將她摟到了懷里,道了聲:“好了。”

“明明沒好呢。”薛娘子還想努力一把。

李元卻按住她,不讓她再辛苦,口中道著:“我說好了就好了。”

薛娘子哪里能抵抗李元的力量,肩膀聳動了兩下,卻被李元的大手按的死死的,她只能放棄了,口中輕輕道了聲“對不起”,然后長腿似附樹之蟬,整個兒小鳥依人般地貼著他,想繼續盡到妻子的責任。

李元緊了緊懷里女人,道了聲“別亂動”,薛凝這才不動了

室內安靜清幽。

李元瞥了眼懸掛在不遠處竹竿兒上的紗質長裙,又看了看屋外那蟬鳴里吵鬧的熏熱天氣,一時有些走神

“相公再娶幾房吧,七品的或者六品的如果可以,多生些孩子,這對相公有好處。”薛娘子柔聲道。

她雖是服用了駐顏丹,可李元卻能感到自己懷里的胴體中藏著一個虛弱多病的靈魂,哪怕平日里當有各種補物調理溫養,卻還是如此。

若薛凝只是個在府宅里養尊處優的夫人,說不定還不至于如此。

但她卻是一路風塵,又殫精竭慮,主持著這么大一個勢力,怎會不病?

他如撫摸著小貓般撫摸著妻子的長發,為她將盤發的木簪輕輕抽出。

一會兒,他懷里便響起了綿長的呼吸。

薛凝太累了,而李元的胳膊才是她安全的港灣,在這里,她才能真正地閉上眼,好好休息

隨后一個月,李元天天陪著薛凝,不讓她再熬夜閱讀卷宗

同時,李元因為帶來了豐富的“人皮手銬”,他幫薛凝解決問題的手段也變得簡單粗暴。

這手段就三個步驟。

尋找到問題的核心人物,確認其存在長久價值,然后上人皮手銬將其轉化為自己人。

一時間,原本令薛凝頭疼的許多事兒也迎刃而解。

畢竟繞過了問題,而直接解決了提出問題的人,實在是個好辦法,雖然有些浪費人皮手銬,但卻也會在日后讓薛凝獲得長久的更強控制能力。

一切的發展本來還好好的,可這一日,李元輕車熟路地降落在一個宅院,準備對今日的目標動用人皮手銬。

這目標乃是出云商會的一個大管事,是原“富甲商會”大夫人應媚兒的心腹,也一直在為薛凝做事。

李元之所以要對這人用人皮手銬,是因為她的身份與位置太重要了,薛凝有不少事都是通過她去做的,其中甚至還有些隱秘之事。

一旦這樣的人生出異心,后果將會不堪設想。

李元很輕松地將人皮手銬拷在了這位大管事手上。

然而,下一剎,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

“啊!!!”

大管事好像受到了刺激,開始發出歇斯底里的尖叫。

她雙目時而翻白,時而又咕嚕嚕轉著,再時而則又目光渙散,口中涎水完全失控般地從嘴角垂流而下,臉上似笑非笑,口中喊著不知所謂的胡言亂語

這般情況,李元一看就知道是瘋了。

人皮手銬在什么情況下會讓人發瘋?

他想起了魚朝瑾。

人皮手銬只有在目標已經被“其他惡鬼道具”控制了的情況下,才會因為制造了陰氣沖突而使目標發瘋。

換句話說,這位大管事其實已經被人控制了。

然而,自兩年前閻玉離開山寶縣后,她的人皮手銬已經很難買到了,蓮教不該也不可能將珍貴的人皮手銬用在這樣一個大管事身上。

除非,他們有其他與人皮手銬類似的控制人的惡鬼道具,所以才會將控制目標拓寬如此之多

一時間,一股寒氣從李元腳后跟升起。

想起敵人就在自家婆娘周圍待了這么久,而自家婆娘的各種隱秘也會泄露出去,他便更覺周身起了一排排雞皮疙瘩。

這一刻,他發現他真的很缺人。

因為若是六品,其實就可以使得這種惡鬼道具失效。

但他麾下哪有什么六品?

在看著大管事發瘋哀嚎,李元也沒管她,而是飄然上了一處高樓,繼而施展“藏身術”、“斂氣術”靜靜坐在黑暗里,同時放開感知觀察著“大管事的發瘋引起了哪些人的注意”。

畢竟,如果自家商會里有“奸細”,那總不至于只有一個。

‘從實用的角度來考慮,對方控制的最好目標其實就是薛姐。

只不過薛姐平日里深居簡出,為人謹慎,再加上她身上帶了許多銅制吊牌,這才沒有著道。

可若是薛姐落單,便是給了對方出手的機會.到時候,對方一定會出現。’

李元一邊思索一邊觀察著四周。

大管事的發瘋自然會引起不少人的探查。

李元默默地記下那些人,但卻沒發現異常,因為若是行骸,他們的信息里會多一行“裝備欄”。

隨后,李元迅速返回,尋到了薛凝把這事兒說了一番。

薛凝聞言也是一陣緊張和后怕。

“薛姐,你先藏起來,我化成你的模樣去看看大管事。”李元忽道。

薛凝愣了下,這一剎她已經明白了自家男人的意思————給敵人創造機會。

畢竟,大管事發瘋的地方已經圍了不少人,那么亂的地方,總應該還藏了敵人,只要她獨自去,又刻意地給目標創造機會,那么敵人總會出現。

只不過李元不放心她去,所以要化陰妝化成她的模樣去。

她輕輕點了點頭,道:“小心點。”

李元旋即開始化妝。

胭脂盒效果多樣,就算是跨越性別也是可以的。

轉眼間,鏡子里就出現了兩個薛凝。

李元感受著自己此時的狀態,有些怪怪的,倒不是化妝成了女人怪,而是這胭脂盒給他一種“維持不了多久的感覺”。

他回想起之前的朱怒陽,五品的長老可是完全無法使用惡鬼道具

他如今已入五品,按理說其實也用不了,但又因為“裝備欄”的緣故,而勉強還能用會兒。

李元不再多停留,直接前往現場,之后故意落單

很快,他果然感到有人朝他悄悄走來。

他視線一動,看到了那個人頭頂飄著八品的數值,但信息里卻有一行裝備。

裝備里有三行信息:

1.鹿紋古銅鏡

2.草繩麻袋

3.湯

這其中,鏡子和麻袋都是綿州道鬼街常見的特產,倒是這個“湯”看起來實在古怪。

李元假裝發現了異常,趕緊加快腳步,越走越快,好像很慌張的樣子,而那個人的速度也跟著快了起來,待到拐角處,兩人撞了個正著。

那是個男人,穿著件商會護衛的衣裳,看到落單的李元,便獰笑道:“夫人,你累了。”

他邊說便伸手往李元抓來。

李元一把反扣住他的手,然后在這護衛懵逼和震驚的眼光里給他拷上了人皮手銬。

下一剎,這個男人如篩子般劇烈顫抖起來,眼淚鼻涕口水都跟著震落,撒了一地,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說著什么

顯然,他瘋了。

這是個行骸,可卻也提前被人控制了。

李元凝重地看著他,旋即又從他懷里搜出了三樣惡鬼道具,放入了自己的裝備欄里。

至于這三樣東西有什么用,他就這么看也看不出來,但只要拿回去給閻玉一看,便什么都明白了。

片刻后,薛凝知道了消息,面色蒼白道:“居然連護衛都被滲透了?那那我們這里難道要放棄了嗎?畢竟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秘探”

“放棄什么呀?”

李元想了想道,“他們不讓我們玩兒,那大家都別玩兒。”

他的思路一向很清晰。

固然,有對方的秘探在,他這云上商會是廢了,不可能專門去調查某個信息,以免被敵人發現端倪。

可是,他可以什么信息都調查。

只要沒有目標,對手就不會發現端倪。

再說了,敵人可以在他這邊安插秘探,無非是靠著“惡鬼道具”。

他固然沒辦法清除這些惡鬼道具,也沒辦法尋找出所有的秘探,但是.他可以讓敵方陣營里也充滿秘探。

如此一來,頭疼的事兒就變成敵人了。

你想看我在查什么,想控制我

沒問題,我不查了。

我現在要看你在查什么,想給你帶來麻煩。

這就是李元反客為主的思路。

隨后,李元花費了近乎兩個月的時間,開始積極讓出云商會和富甲商會以及其他大商會聯系,而在聯系的過程中,他則是開始悄悄拷人。

在將各大商會的五十多個高層、護衛之類的悄悄轉化成自己人后,李元覺得妥了。

這些高層會負責幫他搜集信息,但卻也不會刻意搜集信息,只不過.但凡是敵人特意搜集的信息,他也會知道。

處理完這些,李元直接帶著薛凝返回云山道劍山道了。

出云商會已經不可信,但它卻還能繼續發揮賺錢的功能以及,信息共享的功能。

李元知道的信息,那安插了秘探的敵人肯定也會知道。

可同樣,敵人知道的信息,也會通過李元的秘探傳回來。

大家半斤八兩,誰也別想占便宜。

馬車駛入云山道。

車里美婦猶有一絲恍惚感。

她靠在李元懷里,抬指掀開窗布一角看向外面。

一片枯黃落葉打著旋兒飄落。

“秋天了也不知道咱那傻兒子會怎么樣。”

薛凝輕聲嘆息。

李元拍拍她的肩膀,軟聲勸慰道:“平安生來不凡,他會沒事的。”

薛凝忽道:“這一次回云山道,我想與梅蘭竹菊四個丫鬟一起去做行骸。

我知道的,只要我觸發閻姐姐的殺人規律,再從閻姐姐店里買下我們的靈魂袋子,我們就可以成為行骸。

成了行骸,我也能有一些自保之力。”

李元沉默了下來,然后道:“陰氣太重會令身子加速惡化,你本來就身子不好,若是成了行骸就更不好了,所以我不會答應。”

薛凝閉目靠著他,輕聲道:“我聽相公的。但梅蘭竹菊四個丫鬟,相公可不許推脫了,她們都已決定了.這個世道,與其做一個丫鬟,不如做一個行駭。

而且,我之前和閻姐姐有聊過,我們想過建立一個行骸勢力,只是那時候還沒決定而已。

現在既然出云商會都被行骸的滲透給弄垮了,我就想專心做這個勢力。”

李元搖搖頭。

“為什么,相公?”

“因為缺錢。

云山道的鬼域并沒有多少收入。

閻姐完全是通過消耗自己的方式來供給行骸。

而我們的行骸若是不能足夠強大,那不如暫時不要”

旋即,李元又把細則和薛凝說了。

薛娘子幽幽地嘆了口氣,道:“那好吧,我就當一個安安分分的夫人。”

李元道:“你可以在遠處幫我看著云山商會,繼續幫搜集信息,只是不能如之前那般事必躬親了。”

他看著懷里的女人,抬手輕輕撫過。

他能感到這具軀體里的靈魂正在衰老,再過數十年便會老死

“怎么了,相公?”

“回了云山道,好好調養身子。”

“嗯”

美婦溫柔地伏在男人懷里。

而李元則是雙目微凝,看向遠方,心中喃喃著:‘不朽墓地.’

數日后。

黑市鬼域。

閻娘子抓著李元取出的三樣道具看著,然后一一說著。

“這古鏡只要對準目標,鏡子里就會一股吸力,使得目標往鏡面靠近,等到觸碰到鏡子里,鏡子里的倒影就會把真人拉入鏡中,而倒影則會走出,取代真人。

只不過這鹿紋的古鏡只能針對六品及以下的存在.”

“麻袋是困人用的。

六品及以下的存在被放入麻袋中,會暫時失去力量,而無法掙脫。”

“這湯.”

閻娘子神色慢慢凝重起來。

她端詳了良久,才道:“這湯可以改變人的記憶,但目標僅限六品以下,不包括六品,而且改變內容只有一條。”

李元神色凝了凝。

這湯居然可以改變記憶?

這是比孟婆湯更厲害了啊

若是之前那護衛讓薛凝喝了,然后在薛凝記憶里添加一條‘我是你的主人’,那后果就很嚴重了

不過現在,他已經帶著薛凝撤到了云山道的最西邊,這個地方乃是一片廢地,無論哪個大勢力的手都不會太愿意伸過來,畢竟.每個勢力的資源都是有限的。

隨后,李元在看著薛凝安頓下來后,便開始把心思放在“不朽墓地的探索”上了。

可惜,西方冰族的探索太過艱難,這一整年過去了,也沒任何消息從傳來。

不過卻也不是毫無收獲。

唐年暗中發動唐門勢力,然后在不少家族的家族志或者地方志,以及某些當地的神話傳說里發現了些有趣的信息。

譬如云山道張家的家族志中則有記載。

說祖上曾與當地悍匪交鋒,然后誤入了西方。屆時,卻見天色永夜,光明在遠處卻有著清晰的界限,那界限以東亮著,以西則暗淡。

祖上因和悍匪正交戰,越戰越是深入,完全不知到了哪兒。忽地,黑暗里有人影騎著巨大的白狼,手提長槍掠出,那人在咆哮著驅趕他們離開,說不歡迎外人。

祖上和悍匪正在酣斗,誰也沒聽話,結果那一只只提槍的白狼騎竟是沖出,將祖上和悍匪盡皆殺死,只留了兩人逃生,記下了這事件。

再譬如當地流傳的一些神鬼志怪里,也常出現諸如“全身縈繞風雪之人”,“雪女”,“不歡迎外人的神靈之地”等等

這些志怪無不在影射著“冰族”的存在,同時也說出了那些凍土游者的特征:不歡迎外人。

李元一頁頁翻著那些信息。

數日后,時節猶在秋天,可卻已經開始飛雪。

別說,那些西探的隊伍再度地被攔住了腳步。

李元開始意識到讓普通人去尋找冰族,或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又或者是諸如瞎貓撞上死耗子這種概率極低的事

他猶豫再三,決定自己去看看。

畢竟,無論那份資料里都沒有說冰族擁有著遠超五品的可怕力量。

既然之前那書寫了《冰河緣記》的神木殿六品都能活得好好的,他至少可以一試。

數日后。

風雪彌天,遮蔽了人所有的視線。

伸手五指,皆是白茫茫一片。

李元站在一處已無人煙的荒原上,從懷里拈出一株燦爛妖艷的紅花————往生花。

這花落地后,李元便靜靜等待。

一天時間后,一條紅艷艷的線刺入了遠處的風雪,而李元也走了起來

他走到哪兒,往生花的紅色便跟著蔓延到哪兒。

如此一來,無論他去往多深的地方,總歸不會迷路,若想返回,只需順著這往生花往回走便是了。

風雪漸大,越往西越大。

李元飛了三天三夜,光明徹底消失了。

書冊上記載的奇景出現在了他面前。

以前方某處平平無奇的冷凍巨巖為界,往西是徹底的黑暗,往東則還存在些微光華。

李元掃了一眼還在瘋狂蔓延的往生花妖,又看了看遠處那平坦的凍土,以及再遠方黑暗里一些凸起的冰川,繼而踏步走入了黑暗之中。

數日后,他繞了回來,因為完全沒什么發現,可是也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在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一切東西都已凍僵,怎么還會給他造成危險?

“也許是我走的路徑不對。”

李元決定換一條道。

他把那條光明和黑暗的交界線稱為“永夜線”。

然后開始從用永夜線的不同地方切入,往里搜尋。

他開始耐心地嘗試。

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

這片西方的凍土已經徹底和溫暖以及光明絕緣,任何人走在此處都可能會被大雪埋葬

李元飛在半空,邊飛邊找。

在這邊無關的冰雪世界里,他的視線和感知也被極大程度地壓縮了,從原本的十多里變成了僅余數百米。

而越是往西,這種感知衰退便越強烈。

不僅如此,李元還感到自己體內的影血在失效。

只要他順著永夜線往里走上一天,他的影血就會快速冷卻,與影血捆綁的力量也在飛快消失。

若是走上兩天,李元就感到自己的力量已經退回六品了,在這里白蛇刀的天雷附體都不起作用了,因為這里沒有天雷。

所幸,李元帶了不少辟谷丹和焚火丹。

這還是他做李師時從神木殿悄悄帶出來的丹藥。

辟谷丹可以確保他不餓,焚火丹則能讓他身體時刻保持溫暖。

李元走到一處冰川之上。

他已經往里走了足足四天了。

四天,他體內影血的活力已經約等于無了,他的力量也從原本的五品衰退到了八品。

所幸,往生花實在是一種很耐寒的花,居然還隨著他的腳步在生長。

“真是一片神秘的大地,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地方的?”

李元感慨著,“難道不朽墓地真的無法找到嗎?”

“不,我還可以再試試。”

李元咬了咬牙,他必須找到不朽墓地,因為他并不希望自己的親人徹底死去。

只要能不朽墓地真的存在封存作用,他就會將快死的親人凍在墓地。

在等他變強后,在等他洞徹了長生的奧秘后,說不定他還可以將親人們復活。

轉眼,又是兩個月過去了。

他運氣似乎并不怎么樣,都這么找了,卻還是沒能尋到半點兒有關冰族和不朽墓地的下落。

這讓李元開始懷疑冰族所在的區域并不是一片正常區域,而是一種類似于穿越前看過的秘境之類的地方。

只有進入秘境了,那才能見到里面的景象,若是在外圍,哪怕距離秘境再近,只要擦肩而過,便永遠無法窺探到秘境里的場景。

數日后。

李元返回了唐門禁地,他去閻娘子,薛娘子和唐年處逛了會兒,便繼續參悟更高深的刀法。

而期間還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薛娘子從云山商會的心腹收到了一封“求和書”。

那封求和書里說:他們愿意將所有藏在云上商會里的秘探都撤回,也希望閻娘子能夠將藏在富甲商會里的秘探撤回,畢竟雙方也不是敵人,沒必要彼此增加對方的壓力。

這種毫無誠意的書信,無論是李元還是薛娘子都不信。

當世上存在“湯”以及“人皮手銬”這樣的東西時,信任與合同已經沒用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便到了五月。

云山道漫長的冬天過去了,冰雪消融,春水潺潺。

李元正在練著“公園老大爺打太極式的推磨刀法”,一則特殊的消息則是傳了過來。

今年已經二十七歲的唐老太太親自將信息告知了李元。

“義父,有冰族消息了。

我的人得知在富春村有個老獵戶去凍土狩獵時,撿回了一個凍僵的少女。

那個少女說她的名字叫真炎雪,可整個云山道根本沒有‘真炎’這個姓氏。

這真炎雪造型古怪,周身裹著獸皮,被發現是整個人封在冰里,但在被老獵戶拖回去放在火邊烘烤后,她居然還能活過了。

那少女性格格外孤僻,對外界之事一竅不通,只信任救了她的老獵戶。

可老獵戶問她家住在何處,少女卻從不肯說。

我的人印證下來,猜測這真炎雪可能就是冰族人。”

李元神色動了動。

既然唐年都已經如此肯定了,那十有八九會有些特殊。

他可以去試試。

“義父,你打算怎么做?”

李元沉吟了下,道:“年年,等老獵戶外出打獵時,你讓你的人將他接走,換個好些的地方,再給他些錢讓他重新生活,然后你化陰妝扮演成老獵戶的模樣。”

唐年一愣,沒大沒小道:“我是女的欸,憑什么我扮成一個老男人去接觸她?而且,我還有許多事要做。

義父,要不讓她當小媽得了,我聽我的人說那少女還挺漂亮的,身上散發著一種難以征服的野性美。”

李元道:“也不是不可以。”

唐年:???

李元解釋道:“冰族人排外,我若想探得不朽墓地的下落,必須融入冰族,而沒有什么比我成為冰族女子的男人更加高效。”

而且,李元還記得,在《冰河緣記》里,那位冰族女子可是為神木殿的六品生下過孩子的,這說明冰族女子的身體很可能有些特殊。

這幾日,他也是意識到了家族人員太少帶來的惡果,所以也想著多誕下些子嗣。

如此幾個原因相結合,只要冰族女子不是太丑,他都能接受。

至于損失

他有什么損失?

難不成是損失了愛情嗎?

唐年道:“義父,那就更應該由你來扮成那個老獵戶.”

她話還未說完,就被李元抬斷了。

李元道:“不,我扮演老獵戶的兒子。”

唐年:Σ(°△°)︴

李元道:“若她真是冰族人,而我又和她事成,那我會盡最大可能地不去欺騙她,至少我不想頂著別人的臉去騙她。”

數日后。

云山道,西方,一座荒山

肌膚蒼白的少女正頂著太陽,在山間劈柴。

她小臉精致,眸子的瞳仁呈現出淡淡的火紅,其里帶著一種冷冽的狂野。

她高挑的軀體里似藏著野獸般的力量,每一斧劈下,那木柴都“嘩”地一下被分開。

真炎雪劈好柴火,便站起身,雪白無暇的腳丫穿著完全不合腳的鞋子,走向門前的一條小溪。

待到溪前,她忽地跪趴在茵茵綠地上,雙手撫著那些綠草,又往前探了些距離使得五指插入淙淙流水中。

她有些古怪,好似在感受著這天地自然。

這對于旁人來說司空見慣的風景,在她眼里竟是格外的美好,格外的不同。

這時候,不遠處的山坳傳來動靜。

真炎雪宛如湖邊飲水的野獸般,猛地回頭,可在看到那背著長弓、抓著三股叉的老人后,緊繃的身形便又放松下來,她喊了聲:“阿叔.”

可叫完“阿叔”,她又愣了下,因為她看到“阿叔”身后居然隨了個少年。

少年也穿著獵戶的衣裳,手里抓了把柴刀,正緊跟在阿叔身后。

“小雪啊”

老獵戶操著一口當地濃烈的口音,然后又拍了拍少年肩膀,道,“這個就是我兒子王木二,在城里頭輸了錢,就被我帶回來了,今后和我們一起過。”

真炎雪冷冷盯著少年,有有些古怪的口音道:“輸了的男人最可恥!阿叔和我說過你,他說你什么都不會,就只會輸錢!”

老獵戶一愣,忙上前打圓場,笑著道:“過去了,都過去了,我兒子已經知道錯了,以后他會好好兒和我們一起生活。

對了,小雪啊,你不是想買一雙合腳的鞋子嗎,我讓木二陪你一起去城里買。”

說著,老獵戶從懷里摸出了一個錢袋子,抖抖索索地排除了些銅板兒,塞給少年道:“好好給小雪姑娘買雙繡花鞋!”

“知道了,爹”少年垂首,道,“過去都是我錯了,以后我會改過自新,好好生活!小雪姑娘,我們走吧。”

“我不認識你。”真炎雪毫不給面子。

老獵戶笑道:“小雪,這是我兒子啊你之前不認識,現在不就認識咯,呵呵呵。”

少年道:“繡花鞋很漂亮的。”

真炎雪很猶豫,但在猶豫了一小會兒后,她道:“那好吧,我和你走。”

說罷,兩人肩并肩,沿著山道往遠處走去。

老獵戶坐在溪流邊,看著那一對少年少女,腦袋一歪,無語地嘆了口氣,喃喃道:“還真不習慣看著義父那張臉喊他兒子.”

真炎雪好似看不起廢物似的,走的飛快。

可她走的快,少年竟然完全都跟上了。

而真炎雪自己走著走著,那完全不合腳的鞋子卻“哧拉”一下,給撕了,從鞋口一直斜斜撕裂到了鞋尖。

這少年自然是李元。

他連相貌都沒換,就這么來了。

此時,他正要出言說幾句話,那真炎雪卻用兩根腳趾夾住鞋子繼續趕路,看起來非常倔。

李元饒有興趣地看著真炎雪身側飄著的“600610”。

這是六品里不錯的數據了,可真炎雪卻完全不像個修煉過功法的人,只是她的身子很強壯。

這不是那種肌肉暴突的強壯,而是一種肉體本身的強韌,是那種即便用槍去刺也無法刺穿的天然強大

這種特殊的感覺,讓李元越發確認這少女乃是冰族人。

李元忽地加速腳步。

真炎雪愣了下,旋即咬咬牙,也跟上他的腳步。

跟了一會兒后

空氣里傳來一聲清脆的“哧拉”聲。

鞋子的另一邊也給撕了。

真炎雪一腳踢開鞋子,露出雪白的腳丫就這么踩在地上。

李元忽地停下腳步。

真炎雪昂著頭,俏臉朝天,沒有任何服軟或者認輸的打算,不過.她也承認了眼前這位阿叔的兒子并不是那么廢物。

下一剎,李元忽地坐下,然后在真炎雪詫異的目光里脫去靴子,繼而遞給少女道:“我阿娘說了,再苦不能苦了女人。鞋子,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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