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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康羅伊,你想造反啊

作者:趨時  分類: 奇幻 | 史詩奇幻 | 趨時 | 大不列顛之影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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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列顛之影 第一百五十章 康羅伊,你想造反啊

那一瞬間,氣氛僵得就像肯辛頓宮花園里的石雕,誰都沒有先動。

維多利亞的目光悄悄從信封掃到母親,又掃到康羅伊,最后定定望著亞瑟。

而亞瑟,則始終站在她與康羅伊之間。

康羅伊的嘴角抽了抽,那張原本端正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他低下頭,仿佛是在強行克制,片刻后,方才再次開口:“亞瑟爵士,現在是公主殿下的上課時間。”

康羅伊控制著語氣,盡量維持在禮貌的邊緣:“殿下此時正在接受教學,就算要遞送國王陛下的信件,是不是應該等到殿下課程結束,再由公爵夫人,或者我,來陪同處理更妥當?”

他說話時,一只手已經緩緩向信伸去,試圖以保管之名將其拿走。

但亞瑟卻不退反進,反手將那封信收入口袋,動作快得像是當年在街頭巡邏時,制服街頭竊賊那樣干凈利落。

“我恐怕不能接受這項提議,約翰爵士。”

亞瑟語氣冷淡,字字錙銖:“這封信已由國王陛下指派勛爵閣下與我共同交付,封口完好,收件人署明,必須要由維多利亞公主殿下親啟。陛下的原意,恐怕并未留下轉交第三者的余地。”

康羅伊怒極反笑,他退了半步,但臉上的禮貌正在逐寸剝離。

“亞瑟爵士近來的言辭,果然是越來越犀利了。”康羅伊的語調抑制不住的向上提了半度:“不過是遞送一封信而已,您倒像是替陛下帶來了樞密院令似的。您當年在蘇格蘭場、在外交部的時候,也是這樣小題大做嗎?”

豈料亞瑟不止沒有反擊,反倒是點頭認下了:“您說得不錯,我習慣了讓人當面簽收。如果當年在倫敦塔,在彼得堡的時候,我在行事之前,少發揮些主觀能動性,也不至于受那么大的罪了。我雖然稱不上是個智者,但還不至于蠢到沒有吃一塹長一智的智慧。”

康羅伊當然聽得出亞瑟是在諷刺他,他怒不可遏的開口道:“亞瑟爵士,您現在是在肯辛頓宮,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自己的身份?還是說,自從某些伯爵小姐在婚宴上當眾敬了您一杯酒,您便以為自己已經躋身王室圈子,能來評斷肯辛頓宮的家務事了?”

康羅伊這話一出口,屋內的幾個人頓時變了臉色。

在貴族圈子里,雖然吵架斗嘴也是常有的事,但無論是議會辯論、宮廷社交,乃至于內閣會議,貴族的言語風格總是強調不動聲色的諷刺。即便要吵架,也要以姿態勝出。

貴族可以憤怒,但不可以失態。可以冷言交鋒,但不可以失禮罵戰。可以摔杯退場,但絕不可以拍桌叫罵。

哪怕是在1832年的議會改革這樣的危機中,幾位老貴族在上院憤怒的駁斥改革派時,他們的表達仍然遵循修辭結構,通過引述歷史、援引典故、冷嘲熱諷的攻擊對手,而不是赤裸裸的吵架。

而康羅伊的爆發恰恰是他不被上流圈真正接納的一種暴露。

因為康羅伊雖然有爵士頭銜,但他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貴族,而是一個通過靠近王儲母親,仰賴“肯辛頓體系”生存的半貴族、半官僚的野心家。

他無法依靠血統、世襲、莊園等傳統資源,只能靠操控威權與母女之間的依賴關系來維護權力。

正因如此,他在那些真正的貴族面前始終有種底氣不足的感覺,所以經常格外強勢的表演他在肯辛頓宮的控制權。

而當他面對亞瑟·黑斯廷斯爵士,面對這樣一個真正出身底層,卻又靠著自己的手腕深受兩黨和王室信任的人時,就會特別容易情緒失控。因為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不過是個保姆總管”的事實被戳穿。

但很顯然的是,他這次弄錯了發火的對象。

因為亞瑟·黑斯廷斯爵士同樣不屬于傳統貴族,雖然黑斯廷斯家族已經與這位警察委員會的秘書長認了親,但歸根結底,亞瑟是一個新型貴族,甚至是非典型貴族。

他既不是世襲貴胄,也不是溫吞的學者,更不是那種在牌桌上靠手氣暴富、隨后用鍍金茶具和獵狐外套拼命模仿貴族生活的投機之徒,或者是那些中產出身的律師、銀行家、出版商,把爵位和頭銜當作生意延伸的商業暴發戶。

他的身上沒有抄近道式的得意,也沒有傍權貴式的卑微。

他從來沒有開口炫耀自己做過什么,只是時間和人脈在替他說話。

倫敦大學知道他是三年學業金獎,是迄今為止本校畢業生中最優秀的校友。

皇家大倫敦警察廳知道他是1829年就進入蘇格蘭場服役,是在殺人盜尸案、海上販奴案等一系列案件中證明了自己的老行伍。

白廳知道他是帝國出版公司的董事會主席,是能識文稿、懂得操弄輿論的艦隊街大鱷。

國王和兩黨知道他是在1832年議會改革浪潮中挽狂瀾于既倒的國家棟梁,是在拉姆斯蓋特扶大廈之將傾的關鍵人物。

不像那些第九代侯爵、第十三代子爵,可以用一串世襲爵號讓人聽得昏昏欲睡,亞瑟的姓氏后面沒有一長串的祖先。他的族譜只寫了寥寥幾行,甚至連他是否真的是某位鄉紳的侄子都沒人說得清楚,但與之相反的,他的簡歷寫得清清楚楚。

他是功勛派的新貴,他的騎士頭銜或許放在一眾侯爵公爵當中并不起眼,但他的頭銜來源于服務國家、效忠王室的獎賞,而不是對家族血統的致敬。

他是功而有爵,而非爵而生功。

即便是站在威靈頓公爵面前,站在威廉四世的面前,站在沙皇尼古拉一世的面前,亞瑟·黑斯廷斯爵士都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挺直他的脊梁,他確實不是哪個哪個貴族的兒子,但只要他愿意,他自己就可以成為貴族。

亞瑟的眼神一動不動,像是懶得理會康羅伊的挑釁:“我當然記得我的身份。”

他背著手在房間里踱著步子:“我不過是國王陛下的差吏,是不列顛人民的公仆。我的職責是奉命行事,不摻雜私情,不自作主張。不論今天這封信的收件人是公主殿下,還是北部某個礦區罷工代表,抑或是首相墨爾本子爵或者反對黨領袖羅伯特·皮爾爵士,我都會同樣處理,蓋上封蠟,當面送達。”

他停下腳步,目光掃過在座諸人,神情仍舊溫和,但語調卻沉穩異常,仿佛一張潔白無瑕的公文紙,毫無保留的把自己鋪陳在眾人面前:“我沒有什么祖傳的馬車,沒有什么家族的紋章,也沒有什么可以在宮廷晚宴上傳閱三代的銀餐具。我只有一張調令和一紙職責,命我前來,送這封信。”

說到這里,他緩緩抬頭,望向康羅伊,又望向肯特公爵夫人:“我是個差吏,不是個總管,所以我不會試圖管一個家庭的賬房,也不會勸公主殿下聽誰的教誨更合適。我也從不覺得自己有資格替公主殿下選擇,在哪一天、哪一刻,應該看哪一封信,應該聽誰的話。”

這句話剛剛落地,便看見康羅伊臉色微變,他喉結滾動,卻一時沒能接上話。

就連旁邊的肯特公爵夫人的神色也變得僵硬起來,仿佛那句“我也從不”是說給她聽的。

“我從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我是國王陛下的差吏,一個隨時可以被調令遣走的小人物。不論是白廳的文官,還是內閣的大臣,他們把差事到我手上,我便照章辦事,不增不減。但是,我不覺得做差吏有什么可悲的。因為我履行了自己的職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這世上,真正可悲的事,不是差吏忘了自己卑微,而是有人分不清自己是差吏,還是君主。有人總想在不屬于他的紙張上添筆,在不屬于他的名字旁署字,把王命當做家書,把家書當做王命。”

可當她看到亞瑟正笑著望她的時候,她也笑了出來。

現場的空氣凝滯了足足數秒。

張伯倫勛爵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像是想把氛圍拉回到王室禮儀的軌道上:“公主殿下,陛下的信,已經到了。”

維多利亞深吸一口氣,向前走了兩步。

她的動作有些僵硬,但每一步都比上一步走的更踏實。

她走到亞瑟面前時,伸出手道:“請把信交給我,亞瑟爵士。”

維多利亞的聲音并不高,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楚。

亞瑟看著她,微微頷首,從內袋里取出那封蓋著鮮紅御璽的信,鄭重地遞到了她的手上。

肯特公爵夫人的臉色鐵青,手套下的指節微微發白。

她想開口阻攔,但在“國王陛下”的名義與張伯倫勛爵的見證下,她知道此時如果再出言,反而顯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了。

康羅伊則背過身去,仿佛在調整袖口,實則是借機掩飾臉上的惱色。

維多利亞拆開信封,飛快的看完了那封信,隨后輕聲說道:“謝謝你,亞瑟爵士,還有,謝謝你,勛爵閣下。”

亞瑟微微躬身,脫帽致敬道:“很榮幸能為您服務,殿下。”

張伯倫勛爵則俏皮的沖她眨了眨眼:“請您記得及時回信,國王陛下那邊著急的緊。”

語罷,張伯倫勛爵隨即上前一步,向肯特公爵夫人行禮道:“既然公主殿下已經收下信封,那么我與亞瑟爵士的使命也算完成了,請恕我們先行告退,殿下。”

肯特公爵夫人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她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亞瑟與張伯倫勛爵行禮告辭,他們剛邁出幾步,還不等互相交換彼此的看法,便齊齊注意到了廊道柱子前正站著一位面熟的紳士——斯托克馬男爵。

斯托克馬看起來已經在這里站了有一會兒了,如果方才亞瑟與康羅伊真的吵起來,他多半是要進去打圓場的。

斯托克馬看到兩人出來了,只是抬起下巴示意他們倆出去聊。

三人肩并肩的出了肯辛頓宮,還不等亞瑟掏出雪茄盒,便聽見斯托克馬開口道:“和康羅伊打交道,很不容易吧?”

亞瑟剛剛掏出雪茄盒,聽到這句話,又若無其事地合上盒子,把它揣回衣袋。

這種私下場合,張伯倫勛爵倒也懶得維持那副溫文爾雅的貴族做派了,他徑直開口道:“不容易?那可真是輕描淡寫了。他給人一種感覺,就好像維多利亞不是17歲的小姑娘,他才是個小姑娘似的。”

斯托克馬對這個回答一點兒也不意外:“您的看法和利奧波德陛下倒也相差不遠,還有,亞瑟爵士……”

“嗯?”亞瑟一挑眉毛:“您有什么吩咐嗎?”

斯托克馬溫和笑了笑:“只是想要向您表示感謝,利奧波德陛下之前從布魯塞爾來信,說是在拉姆斯蓋特的時候,如果您當時沒有挺身而出,而是畏首畏尾,沒有拆穿整個陰謀,那恐怕只有天曉得最后會發生什么事情了。陛下在信里特別強調了,讓我務必要當面向您道謝。順帶著,我還得再給您提個醒,比利時其余幾條鐵路的電報建設計劃,上星期已經批復通過了。英格蘭電磁電報公司如果有興趣繼續參與的話,改天可以拿一份投標書給我,到時候我可以隨信箋一起寄回布魯塞爾,正好也省得麻煩了。”

亞瑟聽完,神情不動,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鐵路電報的事,可以改日再考慮。”他頓了頓,轉而收緊眉宇:“眼下比利時的投標,不論成敗,總不過是幾張合約和幾筆股本的事。相較于公主殿下即將迎來的成人禮,這些都可以忽略不計。”

斯托克馬微微點頭道:“這幾天報紙上都在為了這件事造勢,這場生日確實不容有失。”

張伯倫勛爵適時開口問道:“肯辛頓宮對生日的事情有準備嗎?國王陛下那邊的意思是,最好能把公主殿下的生日放在溫莎城堡辦,您有多少把握可以說服肯特公爵夫人和康羅伊?看現在這個樣子,我擔心她們寧可把公主的生日辦成一場家庭茶會,寧可讓康羅伊坐在她身邊,替她答謝賓客,也不愿意讓殿下站到國王陛下身邊,讓她真正從母親的羽翼下獨立出來。”

斯托克馬皺了皺眉頭:“生日的事情,公爵夫人和康羅伊確實早在兩個月以前就在考慮,而且也像是您推測的那樣,她們傾向于把生日宴會控制在肯辛頓宮內,理由是公主身體孱弱,不適合舟車勞頓。”

張伯倫勛爵一聽到這話,頓時感覺一個頭兩個大,去年肯辛頓宮就因為生日的事情與威廉四世鬧得很不愉快,但那畢竟局限于小范圍之內,只有上流社會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不至于給王室丟臉。

但今年維多利亞成人禮的關注度可謂是空前絕后,整個不列顛,英格蘭、蘇格蘭、愛爾蘭、威爾士的輿論界都在盯著呢。如果今年再鬧出點什么丑聞,那他可就有的忙了。

可現在的問題在于,不論是威廉四世,還是肯特公爵夫人,都不是那么容易讓步的人。

這場成人禮的政治意味非常濃厚,表面上只不是一個生日地點的問題,但實際上卻是圣詹姆士宮與肯辛頓宮在爭奪維多利亞的控制權。這種事情要是一不留神辦岔劈了,不止半點功勞撈不到,而且還很容易把自己給折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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