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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拿破侖法國與俄國宮廷

作者:趨時  分類: 奇幻 | 史詩奇幻 | 趨時 | 大不列顛之影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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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列顛之影 第三百一十七章 拿破侖法國與俄國宮廷

倫敦,牛津街附近一家以用約克黃色調為主裝飾的餐廳里。

亞瑟坐在餐桌前,就像是開寶箱似的將隨身布袋里裝著的幾瓶酒交給了餐廳侍應生。

“煩請幫我把這幾瓶酒全開了。”

侍應生瞧了眼酒瓶上的標簽,禮貌的詢問道:“先生您確定嗎?如果只有兩個人,開這么多酒有點浪費了。”

亞瑟只是笑道:“放心吧,喝不完會有人負責善后工作的。”

一旁的紅魔鬼俯下身子打量著酒瓶上的商標念叨著:“尊尼獲加和芝華士?蘇格蘭的威士忌應該再沒有比這兩家更好的了。兌上些紅茶和綠茶口感會更好,不過我個人還是喜歡加檸檬汁和姜汁水,如果能再來點冰塊就更好了。但是,我不知道你們人類習不習慣這種味道。”

語罷,阿加雷斯的目光又轉到了另一邊的幾瓶酒上:“嚯!亞瑟,你小子還真是下血本啊!1818年的軒尼詩,還有.的標簽,這是喬治四世向軒尼詩酒莊下訂單的那款王室專供酒嗎?雖然軒尼詩比不上滴金莊,但這種特供酒應該也不便宜吧?”

亞瑟看見紅魔鬼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趁著侍應生離開的間隙沖他開口道:“阿加雷斯,別著急,我和塔列朗先生喝不了那么多,剩下的全是你的。”

他話音剛落,便看見一個銀白頭發的老瘸子拄著手杖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塔列朗打量了一眼侍應生手中的酒瓶,笑著坐在了亞瑟的對面:“在這么平平無奇的小餐館喝這些酒,顯得有些浪費了吧?”

亞瑟笑著回道:“如果幾瓶酒便能讓您愿意屈尊來這種街邊小館就餐,我覺得這些酒還是發揮了價值的。”

塔列朗將手杖交給身邊的隨從,拿起桌上的餐布隨意擦了擦手:“看來這趟伱去利物浦查案子,還順道發了筆小財啊!”

“不能這么說。”亞瑟指著縫針的眼角開玩笑道:“您看,我這不是馬上就遭報應了嗎?關于這一點,我反倒是想要同您請教,您四處開張也就算了,問題在于您這么干,是怎么還能活到這個歲數的?”

塔列朗被亞瑟逗得哈哈大笑,他回道:“很簡單,我只拿自己能力范圍內的東西,不論是拿破侖還是波旁們,他們都是在憎惡我的同時又離不開我。所以,我活到了現在,而他們卻全都進了棺材。”

亞瑟望著正在倒酒的侍應生,開口問了句:“嗯……您好像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您是怎么知道什么東西在自己的能力范圍內呢?”

塔列朗放下餐布道:“年輕人,你還真是提了一個相當不錯的問題。知道自己的能力邊界在哪里確實需要智慧,而且這還是個大部分人都不具備的智慧。”

說到這兒,塔列朗忽然四處張望了一眼:“今天波拿巴家的那個小子沒跟你一起來吧?”

亞瑟搖了搖頭:“沒有,我把他留在了利物浦。”

“明智的選擇。”

塔列朗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用拿破侖舉例吧。很多人都以為,我反對拿破侖是從1808年密謀擁立繆拉開始的。但實際上,不論是我還是富歇,我們早在1803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與他出現了分歧。

當時,他剛剛因為在瑞士問題上壓倒了英國而得意不已,他當著所有瑞士人的面宣布:‘我告訴你們,我寧可犧牲十萬人也不讓英國干涉你們的內政。如果英國內閣為你們說一句話,那你們就一切都完了,我將把你們和法國合并起來。如果英國宮廷稍稍暗示一下他們怕我會成為你們的聯邦主席,那我就當你們的聯邦主席。’”

亞瑟聽到這話,只是笑了笑:“當時他還是法蘭西的第一執政吧?他還沒成為皇帝,所以他說這個話我能夠理解,他要向法國人民展示他是一個強而有力的領袖。唯有這樣,他才有機會更進一步。”

塔列朗品了口酒:“確實,但是感受到強硬的不只有為拿破侖歡呼的法國人民,還有歐洲的其他國家,尤其是被他單獨針對的英國人。在解決瑞士之后,緊接著傳來的,就是法國軍隊在西印度群島的圣多明各慘敗的消息。更糟糕的是,美國人也群情激昂的決心抵制法國攫取路易斯安那。

拿破侖當時擔心如果堅決奪取路易斯安那,會將中立的美國人推向英國的懷抱。所以,他便直接將路易斯安那以每英畝4美分的價格賣給美國人。不過如此輕描淡寫的從美洲退場實在是太讓他丟臉了。所以,在美洲遇到的挫敗自然要從別的地方找回來。

拿破侖的高明之處就在于,每當他在一個方面退卻時,總是會在另一個方面發動輝煌奪目的牽制戰來以充當掩護的。只有這樣,他才能牢牢吸引住法蘭西人的想象力,控制住動蕩不定的巴黎。

而這一次,他把牽制的方向放在了尼羅河沿岸。他命令剛剛從埃及歸來的塞巴斯蒂亞尼發表了一份夸大其詞的地中海沿岸報告,報告上宣稱:不管是亞歷山大港的穆斯林,還是大馬士革的基督教徒,又或者是羅德島上的希臘人都對法國十分喜愛,他們大聲疾呼地譴責了斯圖爾特將軍如何背信棄義,又是多么渴望正義的法蘭西政府能夠去征服地中海東部,并將大革命的自由之風吹向沿岸諸國。”

亞瑟一聽到這話,忍不住扶住了額頭:“所以,巴黎人相信了?”

“何止是巴黎?倫敦也相信了。”

塔列朗表情復雜的品味著酒水的回味:“唐寧街和威斯敏斯特宮的反應尤為激烈。不論是你們的國王還是內閣和議會,都將這份宣言視為法國對英國的嚴重挑釁。

當時英國的阿丁頓內閣原本正在飽受格倫維爾、溫德姆以及福克斯等人的攻擊,這幫人堅決反對擴軍,還大聲嚷嚷著‘建立一支龐大的常備軍是國王手中的危險權力工具’。

結果塞巴斯蒂亞尼在巴黎發布的報告一出來,英國國內反對擴軍的聲浪瞬間銷聲匿跡,擴軍法案在議會迅速獲得通過,擴軍的數目也從最初商討的五萬人增加到了十萬人。

你們的駐法大使惠特沃思勛爵也第一時間找上了我,并提出了嚴正抗議。我費盡心思想要向他說明,塞巴斯蒂亞尼的出訪埃及僅僅是出于純粹的商業性質。但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拿破侖不但不和外交部統一口徑,反而還把它說成是由于英國破壞亞眠條約所以法國才不得不這樣做的。

他當著惠特沃斯勛爵的面說:‘英國留在埃及亞歷山大港的衛戍部隊不僅無法保護埃及,反而還給法國提供了入侵埃及的借口。然而,盡管我很想得到這塊殖民地,但我是不會這樣做的。因為我認為不值得為此去冒戰爭的危險,在我看來,奧斯曼土耳其帝國遲早會土崩瓦解,埃及也必定會屬于法國。’”

亞瑟聽到這里,忍不住挑了挑眉頭:“今天還真是讓我聽到了不少秘聞,這下子我總算知道納爾遜將軍的成名戰尼羅河口戰役到底是怎么打起來的了。在這方面,拿破侖確實過于自信,就像您說的那樣,這也許超越了他的能力邊界。”

“但是他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塔列朗開口道:“英國對塞巴斯蒂亞尼報告的抗議激怒了他,他告訴你們的大使,英國獲得和平的唯一道路就是:

第一,英國必須承認法國有權仲裁一切鄰國的事務,不管是瑞士還是皮埃蒙特。

第二,英國不得就它在地中海的損失提出補償,馬耳他問題沒有談判余地。

第三,英國必須容忍別人正式向它宣布:英國是無法獨自與法國作斗爭的。”

亞瑟笑著問道:“他總不會認為英國會同意這些要求吧?”

塔列朗聳肩道:“年輕人,你沒和他相處過,所以自然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事實就是,巨大的成功已經沖昏了他的頭腦,從他出任第一執政開始,直到他步入棺材里,在那段時間當中他就是覺得自己是無所不能的。

他認為英國肯定會在這里退卻,就像是幾個月前英國在瑞士問題的退卻一樣。所以,當英國擴軍的消息從海峽對岸傳來時,拿破侖的第一反應就是召見英國大使惠特沃斯勛爵,質問他:‘原來你們是準備打仗了?’

而當惠特沃斯勛爵否認這一點時,他又威脅道:‘那么,為什么要這樣擴軍呢?這些警戒措施是針對誰的呢?我在法國各港口沒有一艘戰列艦,但是如果你們想擴軍,我也會擴軍。如果你們想打仗,我也會奉陪。你們可以消滅法國,但決不能嚇倒法國。’”

“等等。”

亞瑟聽到這里忽然抬起斷了塔列朗的話:“大學的時候,我曾經翻過一些歷史資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法國的擴軍應該走在不列顛前面吧。甚至內閣之所以討論擴軍,也是由于我們的駐法專員提交了一份國情咨文,里面說法蘭西在拿破侖的領導下已經將現役軍隊擴充到了四十八萬人。

如果他真的不希望打仗的話,本應該對塞巴斯蒂亞尼下訓令,并和我們的大使開誠布公的談談這個問題。但是從您口中的話來看,他好像完全沒有和解的意思。而且這種拿著自己做過的事去詰問別人的行為,聽起來確實很沒有風度。”

“沒錯,但這就是政治,這就是外交。我在這行干了幾十年了,這一行從來都沒變過。”

塔列朗哈哈大笑道:“小伙子,你或許很客觀,很想要解決問題,邏輯學方面也學的有條有理,但是你不懂得拿破侖,更不懂得法蘭西。拿破侖在公共層面總是表現的很強硬,但是私下里他會去向惠特沃斯勛爵道歉,為自己的失禮表達歉意,但是在外交層面上你不可能從他的嘴里聽見半句軟話。

我曾經長期困惑于這家伙為什么能在法蘭西獲得那么高的支持與熱情,法國的民眾仿佛一點都不在意這個會打仗的小個子會把大伙兒帶去地獄。但是在百日王朝結束后,我才終于想通了這個問題。

拿破侖很懂得法蘭西民族的性格,他深知能夠推動這個民族的主要動力就是‘榮譽和權威’。他的地位、權力以及政治命運就建立在滿足法蘭西人這種虛榮的本性之上。

如果他在此時后退,就會有損法國的威望,進而危及自己的地位。因此,即便英國政府時常禮貌地提醒他,并且他也承認‘英王陛下應該保有其一部分占領地作為對法國在大陸上重大領土擴展的補償’。

但是,這一諾言,卻必須是秘密的,在私底下進行的。在明面上,他對于英國的任何讓步都會被視為法蘭西的巨大恥辱,如果他接受英國取得馬耳他作為補償,那么第二天他就會成為整個巴黎嘲諷的對象,他的威勢也自然就蕩然無存了。”

亞瑟搖晃著酒杯,提出了自己的問題:“他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當然是有意的了。”

塔列朗開口道:“拿破侖可是非常得意于自己的這種手段,他曾經對別人驕傲的坦白過自己取得權術的秘密。

他說:‘我在滿足一般大眾之時,使得貴族們顫抖不安。我表面上給予貴族們權力,使得他們不得不在我身邊避難、尋求庇護。我又讓人民威脅貴族們,這樣他們就離不開我。我會給他們地位和榮譽的,但前提是他們得領我的情。我的這套辦法在法國已經奏效。看看那些教士,每天他們都情不自禁地越來越忠于我的政府,這可是他們自己從未料到的事。’”

亞瑟聽到這里,舉起酒杯和塔列朗輕輕一碰:“這么狂傲的人,如果是個歷史人物,確實會招人喜歡。但如果他就在我身邊,那他絕對會是個十足的討厭鬼,我和他當不成朋友。”

“真的嗎?”塔列朗笑著開口道:“《經濟學人》上連載的《拿破侖思想》我可看到了,你身邊那個波拿巴家族的小子未必能比拿破侖強到哪里去。”

“您是說路易?”亞瑟品了口酒望著天花板道:“您要是不提,我還沒發現。這么看的話,他確實窺見了一些他叔叔的精髓,只不過現在還是太嫩了。更重要的是,他暫時還沒有這個權力。”

塔列朗開口道:“你如果早幾十年生在法蘭西,絕對也會站在我這邊的。”

亞瑟打趣道:“您確定我不會被富歇給炮決了嗎?”

“當然不會。”塔列朗同樣開玩笑道:“因為富歇也是我們這頭的,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知道拿破侖說過這些話?”

亞瑟問道:“他不滿拿破侖的起因也是因為塞巴斯蒂亞尼的那份報告?”

塔列朗點了點頭:“他的反應可比我還要激烈。我只不過是告訴拿破侖,倘若第一執政給予他哥哥約瑟夫和他的外長更大的權限,這場危機本來是可以和平解決的。

而富歇卻在元老院直接警告拿破侖:‘你自己與我們大家一樣,是革命的產物,而戰爭又使一切都成為未定之數。人們要你信賴其他國家的革命原則,這是在奉承你。而我們革命的結果已經快把這些革命原則都消滅干凈了!’

而拿破侖的哥哥,如今住在攝政新月樓的約瑟夫說的就更直接了:‘他再一次把歐洲拖進了戰爭的血海中!這場戰爭他本來可以避免,而且要是沒有派遣他的塞巴斯蒂亞尼去進行那次令人不能容忍的出訪,戰爭本來也不會發生的!’”

亞瑟聽到這里,身體微微前傾:“其實拿破侖的戰爭行為不僅僅對法國造成了重大影響,他還把不列顛的輝格黨送進了墳墓。當時輝格黨在國內大肆宣傳拿破侖是多么寬宏大量的一個人,法國對英國也不會構成威脅,然而埃及和地中海的戰端一開,輝格黨的臉都被巴黎伸出來的巴掌打腫了。

在此后的三十年中,他們再沒有上臺執政過,直到去年才終于緩過勁兒來。而巴黎的反英宣傳又將與英國的戰爭宣傳成了——這是英國為了顛覆法國的共和主義原則,這也使得那一代的英國政治家全都被烙上了強烈的反法觀點。這種影響一直持續到了今天,代表人物就是不列顛現在的外交大臣帕麥斯頓子爵。”

“這我當然知道。”

塔列朗喝了口酒:“那個年代的許多話都是當不得真的,不過最讓我覺得可樂的,還是拿破侖前一年還在指責英國陰謀顛覆共和體制,隔年自己就稱帝了。就因為這個事,不止輝格黨的臉被打腫了,就連一眾為拿破侖吶喊助威的藝術家們也全都摔進了陰溝里。所以說,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萬事別太當真,都是根據自身需要來的。”

亞瑟聽到這里,只是笑著回道:“您說得對,但是別當真的前提是我和這事兒沒關系。不過您既然愿意在百忙之中抽空和我吃個飯,總不能一點風聲都不給我透露吧?”

塔列朗系上餐巾,慢悠悠的切開面前的小牛排:“年輕人,我已經給你透了很多了。我不是拿破侖,也不靠支持率吃飯,我沒有理由做這種事情。拿破侖會收買愛爾蘭人行刺英王,但我可不會做那種蠢事情。”

亞瑟問道:“那瓦萊夫斯基先生的事情,您能不能給我詳細的說說呢?我得誠實的告訴您,關于利物浦槍擊案的調查,不是完全由蘇格蘭場主導的。議會也有專門的委員會負責調查這個案子,那些殺手留下的線索實在是過于明顯,查到最后總歸會歸到他的頭上。”

“嗯?”塔列朗微微抬頭,望著亞瑟笑道:“不愧是蘇格蘭場最有前途的警官,都快趕上維多克的辦案速度了。瓦萊夫斯基,你是怎么找到這個名字的?我記得恰爾托雷斯基親王應該已經派人把科爾瓦奇克先生的房屋清理干凈了才對啊!”

恰爾托雷斯基親王這個名字亞瑟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波蘭起義政府的臨時總統,倫敦波蘭流亡者的領袖,與此同時,也是不列顛波蘭文學之友的聯合創辦人之一。

當初亞瑟同意在《英國佬》上刊登波蘭文學作品時,對方曾經還給編輯部寫了一份感謝信。

亞瑟怎么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和刺殺案有關聯。

塔列朗看見亞瑟遲遲不言語,旋即補充了一句:“不過放心吧,刺客不是恰爾托雷斯基親王指派的,他讓人去清空房屋也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畢竟科爾瓦奇克生前曾經做過瓦萊夫斯基的秘書,如果他的身份被人挖掘出來,那不僅對波蘭不利,也會進一步影響到英法關系。”

“看來除了蘇格蘭場和議會以外,波蘭流亡者和法國大使館也對這樁案子感興趣?既然如此,你們或許知道科爾瓦奇克夫人的下落?”

“很遺憾。我們只找到了他的幾個孩子,至于他的夫人,我們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塔列朗開口道:“年輕人,你得明白,如今的法國已經不是拿破侖時期的法國了,我們當然想要維持法國在歐洲大陸的地位,但是并不會像是從前那樣置身于整個框架之外了。

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向拿破侖表達過自己的觀點,這個觀點直到現在也沒變。法國已經足夠大了,未來的每一次擴張,不管勝利有多么璀璨,失去的永遠比得到的更多。法國的目標就是維持現有邊界與現有和平,法國的大小不是由法國的實力決定的,也不是由政治家的雄心決定的,而是由歐洲的現實決定的。

我們現在的政府固然對波蘭感興趣,但那是在基于整個歐洲現有秩序的框架下進行的。如果法國真的對土地感興趣,那么去年我們就不會允許在英國居住了那么久的利奧波德王子出任比利時國王。

既然法國都不謀求比利時,又怎么會謀求掌握波蘭呢?我們只是看不慣俄國人想要把波蘭據為己有,進而打破歐洲平衡的行為罷了。

1808年拿破侖入侵西班牙時,俄國駐巴黎大使托爾斯泰先生驚呼:‘拿破侖似乎要消滅一切舊君主,吞沒每一塊他能夠吞沒的土地,天知道,西班牙平定后,他還會做什么呢?他是一個多么沒有原則,多么貪婪的魔鬼啊!’

然而時至今日,法國已經放棄了拿破侖時期的擴張行徑,而這幫俄國佬卻又把它重新撿起來了。亞瑟,我不和你說些自由、民主之類的空話,我只想告訴你,為波蘭發聲符合不列顛的利益。

尼古拉一世和他哥哥亞歷山大一世可不一樣,在這方面,和他們倆都共事過的恰爾托雷斯基親王就很有發言權。

如果你和親王閣下聊聊,你就能從他的嘴里聽到:‘在我看來,亞歷山大一世的心里確實充滿了為大眾謀福利的宏大理想、慷慨無私的思想感情,以及為了這一切甘愿犧牲一部分王權的愿望。不過,這些都只是青年人的空想,而不是成年人確定的意志。陛下喜歡表面一套的自由,如同喜歡看戲一樣。只要在帝國中看到自由政府的表面一套,就足以滿足了他的虛榮心,使他高興了。但是,他并不期望這些東西成為真正的現實。他會樂意地允許人人都能獲得自由,但前提是,每一個人都要自愿地完全照皇帝的意旨辦事。’”

亞瑟聞言,捏著下巴問道:“如果亞歷山大一世就已經這么糟了,那尼古拉一世又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那還用說嗎?”塔列朗切了塊小牛肉送進嘴里:“他連表面自由都不愿意看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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