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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465 總感覺像是在干壞事
團圓飯硬菜還是那幾樣,主要就是肉,扎扎實實的肉,紅燒的一大坨,吃起來過癮得很。
也有獅子頭這樣的肉丸子,還有大肘子,帶小孩過來的員工可算是吃爽了。
食堂也備有打包盒,愿意打包的打包,基本上就是不浪費糧食的原則。
新員工也是頭一回見識到大龍蝦不算主菜的宴席,不過這也跟兩江省這邊的鄉風習俗有關,海鮮這種東西,算不得頭等貨。
當然你要是一人一只三四兩的大閘蟹,那就另當別論。
冬季也不是沒有大閘蟹,只是要過冬且殼硬,吃起來比較麻煩,但肉卻并不少,一桌十幾個人一人一只帶回去吃吃味道,也正好。
建康本地并不愛吃這個,純粹是張老板個人的愛好,于是連帶著員工們也以吃這水里的蟲子而覺得上檔次。
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效之”,張老板多少帶著點惡趣味。
螃蟹不是陽澄湖的,而是昭陽縣芋頭田里的,個頭兒都不小,是當地一個農村供銷合作社的拳頭產品,目前正在做穩定育種工作,還在保品質的階段中,算是“沙城食品”三四年之后的重要拳頭產品。
“電瓶車做現金池,你覺得穩不穩?”
剝螃蟹的當口,張建剛用筷子掘著蟹殼里的螃蟹肝胰腺,這就是“蟹黃”,滋味一流。
老家東北的張建剛其實從小也吃螃蟹,只不過跟南方已經穩定的商品種略有區別,生物學上一樣,就是野生個頭兒一般,滋味卻是差不多的,同樣也是肉甜黃鮮。
他青少年時代吃過的苦頭其實不多,因為他算是城里娃,正經初代工人家庭,所以吃這玩意兒,很早也是為了解饞。
上歲數之后因為工作原因,應酬中吃起來繁瑣的玩意兒很少,倒是有些年沒吃中華絨螯蟹。
大過年的嗦嗦滋味,竟是頗有些高興。
“有什么不穩的,基礎門檻低,市場前景大,而且還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它不需要駕照。”
張浩南啃著蟹腿,然后道,“做到一百個億的營業額不是問題。”
聽到這貨張口就來,學乖了的張建剛不再受蠱惑,只當他放屁。
“老哥你放心,沒喝酒,說的不是醉話。我是說真的,這玩意兒一百個億真不算什么。”
“多久時間?”
“以我現在的江湖地位,十年不到吧。如果是以前,可能需要二十年。”
這就是政治地位帶來的好處,可以這么說,他應該是華東六省一市在這個時間段,最有統戰價值的二十一歲青年。
其余人不管加多少“無知下留少女”的BUFF也是無用,張浩南現在出去買切糕不給錢還把攤位旁邊的“洋大人”打了,照樣屁事沒有。
畢竟拉攏一個張浩南那是十個億,伱得舔多少其余人等才能舔回來?
這就是個基本算術題,更何況現在基層干群矛盾有的地方極為激烈,死的人不要太多,“沙城食品”對底層社會的穩定維持有著很大作用,這一點不管哪個縣市的政府工作會議,提到本地的農村供銷合作社,都要點明其功績。
張浩南就是這么有恃無恐。
畢竟換成虞小龍來做“沙城食品”的董事長,那必須是春秋兩季加班扣工資;夏冬兩季加班扣獎金,農民不合作就打,工人不聽話就開除,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關鍵還真沒人能把虞小龍怎么樣。
在“沙城食品”本身的影響力超越“張浩南”之前,張浩南這個生物學上的人類是不可或缺的。
不是沒有異想天開的二代幻想著沒有張浩南還有陳浩南,但組織的研判從來不是靠“俺尋思”,亦或是什么美好假設,只看現實情況。
現實是張浩南跟“沙城食品”有其因果關系,所以就要認定如果沒有張浩南的存在,就沒有“沙城食品”的當下。
畢竟,大環境終究還是“不做不錯”,庸官是如此,好官何嘗不是?
誰來承擔沒有張浩南這個生物學人類之后,“沙城食品”可能發生崩潰的結果?
只有當“沙城食品”的影響力,超越了“張浩南”,才能拿走張浩南,換隨便任意一個誰去當“張浩南二世”。
這個階段,于張浩南而言,“沙城食品”終究還是“我的企業”的范疇。
整個“沙食系”的精兵強將,不管是老是少,他們最大的底氣從來不是“我是公司的人”,而是“我是老板的人”,老板,也就是張浩南,才是他們最信得過的猛男。
沒有猛男,公司啥也不是。
張浩南跟張建剛提江湖地位,也是這個道理。
當然如果哪天變成“公司的我”,張浩南早他媽不干了,何必惹那一身騷。
他對“沙城食品”可沒有半點感情,只要能換錢,價錢合適完全可以談。
也就是各種奇葩操作倒逼了現在更加奇葩的地位,明明自己一年到頭不是曠工就是玩女人,但“沙食系”的強人都以“老板的人”自居,連虞小龍其實也是類似情況。
他下沙家里吃飯,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我現在跟張總混”,那就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力量在維系著龐大的利益集團。
這里的“利益”并無好壞善惡的意義,就是很中性的意思,政府、國資、民資、外資、產業工人、鄉村農民……在各種利益組織的溝通交流中,不斷地加固了對“張浩南”的各種奇葩想象。
超出了生物學上張浩南的范疇,一堆有的沒的光環、濾鏡,一般人撐不住大概就崩了,但萬幸張浩南確實還行,撐得住自然就當得起。
“如果是一百個億的話……我月底跟教育部還有其它相關部委溝通一下,擴大相關產業的專業課設置和交流平臺。”
“怎么?松江交大、首都鋼鐵、京城化工外加建康這里三所理工科,不夠用?”
“要提前儲備專業人才,不然過個十幾二十年,肯定不夠用的。”
張建剛稍微喝了點米酒,接著道,“像關中工業大學,作為西北地區的重要高等學府,肯定要分流一部分生源。同時也有必要在西北地區提前布置好產業前沿規劃,務虛上就是講大開發,但具體到怎么大開發,就是要先盤一下家底,分得差不多了,再看地方自身的努力。”
這一點他在安東省時期,其實做得不錯,對安東省的高精尖研究做了很多工作,民用工業上的科技轉化雖然不佳,但那不是地方的問題,而是自然稟賦沒轍。
畢竟全球來講,挑也挑不出第二條長江這樣的“黃金水道”,其余大河在長江面前的經濟價值都不值一提,不是一個量級的,沒有任何可比性。
挖長江潛力挖了二十年,都沒有探到長江的極限,可想而知“黃金水道”的含金量之足。
所以同樣是務虛,“大開發”和“振興老工業基地”兩個口號,前者落實得多,主要原因還是資本會長腳。
五千噸的船輕松到江漢,但安東省想要達成同等運力,七十三噸的車皮要七十節,百噸王也要來五十輛,差距之大,不是國家級的資本集團,根本玩不轉。
因此當張浩南酒后吹了牛逼之后,張建剛其實就重新理清了過去在老家的思路,說白了,首先得有資本獲利,其次才是其他。
之前純靠國家推動,很難說形成省內全域范圍的帶動,維持一兩個大城市或者幾個工業城市的發展,就差不多了。
具體到“涓滴效應”能不能擴展到更下層,還是要看基層的經濟力量,既要看實力,也要看活力。
作為“現金池”的電瓶車產業,不管是東北還是西北,都有大量可以轉型生產零配件的企業,在這個基礎上,一些科技含量相對較高的零部件,比如說液晶面板、控制器、電機、電池,就可以析出大量定向專業。
比如說材料學,就能從地方天坑專業進行轉化。
除開這些,就業和稅收都是基本的,很重要,但已經沒必要專門大吹特吹。
張建剛身在其位自然要是籌謀其政,純靠混一點OEM加工費,沒啥鳥意思,他在科技部廝混,也肯定不是為了讓地方打造一個個“血汗工廠”。
今天坐在這里吃團圓飯,有看到新奇,也有看到驚喜,但更多的是習以為常,這樣的勢頭,才是張建剛本人所期待的。
張浩南吹牛逼讓人堅信,也是自下而上的正反饋,職工員工的參與感、自豪感以及幸福感,是會傳遞出去的,不會因為公司的規定而衰減。
裝逼只會遲到,不是不到。
同樣是打螺絲,老子去年一個月一千二,今年一千八,老子還不能在哥們兒面前嘚瑟嘚瑟了?
這種自下而上的正反饋傳遞,會逐步倒逼更上階層的判斷。
職工的幸福感提升,連帶著就是管理層在面對政府、媒體以及競爭對手面前的自信甚至是狂妄,而這年頭,你有底氣地猖狂……你就是爺,誰都會供著你。
張建剛在這兒做一點小調查,也是為了進一步加強自己的信心,當然現在他是有著十足的把握,不僅僅是張浩南的個人能力以及掌握的資源,還有現在國家大開綠燈的現實。
“拉高校進來我是不反對的,但是老哥,條件呢?是什么?”
之前京城TOP2要談,上來就是談股份占比,張浩南只能拍拍屁股走人,所以最后京城達成初步產業合作意向的,目前只有首都鋼鐵大學和京城化工大學,另外京城航空航天和京城理工,不是校方跟張浩南接觸,而是上級部委。
看哪個部堂或者侍郎想要給部下混點資歷,差不多時間就成了。
不著急的原因就是科技部要出臺各種補貼政策或者補助政策,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半年不一定,一年也未必,看具體情況。
而且還要看有沒有人扯后腿,比如借口“環保”開炮,哪怕只是媒體端的爭吵,也會看在“輿論”的份上,要等輿情穩定之后再作打算。
當然,這些狗屁操作在張浩南這里根本不值一哂,他反正沒想著布局全國或者全球,沒那理想,有華東地區的肉吃,他惦記外地的湯湯水水有病?
主動權在在手里,中央和政務院也清楚這一點,所以張浩南只要不跳不跑,專門設計一個免稅政策給他又有什么關系?
不影響的。
“條件還是老三樣,就業、科研投入還有科研轉化。”
拿了一條濕毛巾擦了擦手,張建剛壓低了聲音說道,“這是現在的硬指標,跟地方無關,是中央研判的緯度。”
“老哥,這方面我有個事情說給你聽,你參謀參謀。”
“嗯?”
“是這樣的,我原本打算在校長離任之后,在校內燒錢燒一個院士出來,目前主攻‘地面力學’,是我學校機械方面的專家,叫錢先鋒。我跟校長合計過,四千萬左右,差不多就能喂一個院士出來,現在還是很便宜的。過個幾年,我估計就要破一億兩億甚至三億四億。”
張建剛聽到后直接麻了,這小子……逆天。
“照老哥所說,那在整個蓄電池行業的框架中,有沒有合適的人選?約出來,跟我談一談,如果我覺得合適,四千萬科研資金,一樣不會少。”
“國家重點項目和保密項目,怕是不行。”
“打游擊的有沒有?全國這么多搞科研的,總歸有閑云野鶴性質的吧?”
“有是有,但未必在意這種名利……”
“你幫我物色一下,不要個人名利,總不會連自己的徒子徒孫也不想照顧照顧吧?再不濟,我還能專門設置個科技獎或者基金,只要項目通過審核,就能拿錢。這種有格局心系國家的人,面對我這樣的‘糖衣炮彈’,總不能還能把持得住吧?”
老哥張建剛再度無語,他尋思著明明算是一件好事兒,怎么到這小子嘴里,咋就能變味兒呢?
用干壞事的心態去……利國利民?
這也不對啊。
“我要見效快的,最好能一兩年內就能拿國家科技進步獎二等獎的。”
“你這還帶點菜的?”
“廢話,難得有你這樣的大官跟我同流合污,我憑什么不多提要求?”
“你可別再跟我胡說八道了,什么同流合污,我他媽好不容易才從坑里爬上來……”
“哈哈哈哈哈哈……”
回想起不久之前的風波,現在還是心有余悸。
不過張建剛琢磨了一會兒,還是道:“蓄電池這一塊,我知道一個專家,倒也的確參與過重大項目,原先是濱城理工的,現在在黑水工大。”
“做什么的?”
“三十年前參與過核潛艇零部件設計,蓄電池方面的。之前也主持過鎳鎘電池的生產應用。”
“不涉及保密吧?不是什么總師吧?”
“那倒不是。”
張建剛想了想,問道,“你要是覺得條件合適,就約出來。”
“黑水工大……”
念叨了一會兒,張浩南想了想,然后道,“這樣,老哥你先幫我溝通一下。你能想到這個人,證明科研實力肯定不次,幫我傳個話,愿意去黑水工大沙城分校區的話,我單獨給他弄一棟實驗大樓。學校投資之外,我個人拿一億五千萬出來帶科研團隊,燒個一兩年應該也夠了。”
“之后‘長弓蓄電池廠’會改制,看情況拿股份出來激勵,有多少突破就有多少激勵。”
“怎么了?”
“沒什么。”
張建剛不想說話,唯一感慨就是有錢真他媽好。
但他也得承認,張浩南這貨,對科研投入燒錢的程度,是心中有數的。
“以后每年科研持續投入你能給到多少?”
“上不封頂。”
張浩南一臉淡定,老哥哥雖然人在中央,但對未來國家會高速發展到什么程度也是沒概念的。
現在張浩南說每年燒兩個億,張建剛說不定會佩服無比,覺得小老弟不愧是大老板,財大氣粗。
其實這就是個屁,第二個十年開始,所有具有廣闊市場前景的科技應用,燒錢都是幾十億幾十億的燒。
不僅僅是國家層面的現實需求,資本市場對未來講故事的需求,也要靠燒錢來維持。
你不燒錢……科技含量是不是有點低啊?
張浩南說“上不封頂”,還真不怕虧掉褲衩子,因為退一萬步講,轉手把手中的燒錢玩意兒賣出去,且先不說資本市場或者國際市場,就國家本身,翻個幾倍都要接這個盤。
不過見張建剛一臉無語,張浩南還是笑著解釋道,“我說一年投個五千萬還是一億,沒啥意義的。反正還不是要簽研發合同?該是多少錢就是多少錢。我說個上不封頂,也就是表個態。”
“那我就當真了,正月我會抽空安排一個校長會議,到時候你來京城一趟,得帶著東西來。”
“我只帶錢,別的不帶。”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張老板尋思著自己窮的只剩下錢了,不帶錢還能帶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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