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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屋
熊學派的阿斯塔特 1991.所求
“你想用戰后的功勞去做什么事?”百智對此倒是有些驚訝了,“方便說說?我可以給你參考參考。”
藍恩雖然來到圓桌廳堂的時間不長,但是百智爵士很欣賞他。
一方面是這人硬件條件太好,這張臉到哪去混,第一印象都不可能差。
另一方面,藍恩的能力足夠強,即使在褪色者之中也排得上號。雖然褪色者之間也并沒有互相認真切磋過。可基甸·奧夫尼爾號稱‘百智’,在心里對圓桌廳堂的褪色者們的斤兩是有底的。
并且不光是戰斗力足以稱道,辦起事情來也足夠扎實。不多事兒,好相處。
跟這種同僚一起工作,讓人舒心。
只不過唯有一點……
百智爵士頭盔下的超自然的陰影,面對著獵魔人。
他想起了之前跟雙指的私下對談,雙指對于藍恩身上背負的律法……并不友好。
圓桌雙指一手扶持起來的黃金律法,輝煌、恒久而美好,但與此同時,也是種很有排他性的律法。
圓桌雙指為了黃金律法能永遠的運行在法環之上,連給拉卡德一個談條件的機會都不給。而對藍恩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看起來還是背負了兩種律法的神人,祂的態度可想而知。
百智的頭盔掩蓋著他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他心里所想。
“擒拿叛逆的半神聯軍主帥,這功勞可大了去了。你到底想要什么呢,有了這功勞還擔心?”
他用輕松調侃的語氣朝藍恩說著。
百智的聲音有很重的氣泡音的感覺。
“倒是沒想著要什么,”藍恩輕甩長刀,銀色刀面上掛著的鮮血全數撒在了巖漿上,“只是想去個地方。”
收刀回鞘,獵魔人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插在幼龍龍頭上的濁流·滅。
此時那龍頭已經徹底沉在了巖漿下面,只剩黑沉沉的大劍,如同一塊斜插著的墓碑,立在熔巖之上。
熔巖的熱空氣鼓蕩著,讓濁流·滅那劍柄上延伸出來的滅盡龍皮綁帶飄蕩在半空。
在橙紅色的熱光,還有熔巖湖之上那些焦黑殘骸的映襯下,這把劍壯懷慘烈。
藍恩把它提起來,那只幼龍的龍頭已經被這把劍吃空了,失去了力量的龍頭在熔巖里變成了一堆焦炭。
劍上還沾著粘稠的熔巖,但是沒一會兒,這些熔巖都被濁流·滅吃進去了。
濁流·滅雖然當初在砍死亞楠的月神時,已經被藍恩教訓過了,兇性被馴服了不少。
但是兇性歸兇性,人家胃口總不能變小吧?
該吃還得吃。
只不過現在,藍恩不讓吃的東西,它不會硬吃了。
“我想去往黃金樹腳下,”藍恩一邊說著,一邊收起這把貪食的大劍,“不是羅德爾這么寬泛的范圍,是具體的‘黃金樹腳下’。”
藍恩前半句話出來的時候,百智還有點不解,可隨即后半句說完他就明白了。
黃金樹實在太過宏偉,于是‘黃金樹腳下’這個概念也很寬泛,羅德爾這座城市范圍都算是黃金樹腳下。
可既然說是‘具體的’,那就只有是能切實觸碰到黃金樹本體主干的地方,才叫黃金樹腳下了。
而這樣的地方……只有羅德爾皇宮的最高處!
換言之,藍恩想要達到目的,就要進入那自從賜福王登基以來,就再沒有向外界接納過任何人的皇宮里!
“哈,這可真是……”藍恩說完,基甸·奧夫尼爾也有些沉默,“以現在的情況看,你的訴求確實不簡單啊。”
“不過,你真的準備把功勞用在一次朝拜上嗎?雖說你應該也確實很久沒有實地覲見過黃金樹了。”
基甸·奧夫尼爾覺得藍恩的決定有點不理智。
他以為藍恩想要實地去觸摸黃金樹,只是為了信仰去進行一次朝拜。
但是說著說著,他自己又都感覺這其實挺合理的。
畢竟是為了信仰嘛。
藍恩并不信教,但是他所經歷的許多地方,其實信教、有信仰的才是主流。
在這些信教的地方,信仰的地位跟不信教的地方完全不一樣。
簡單來說:以信仰之名,一個人不管付出什么或者干了什么,都是能被相信的。
人們可以不認可他干的事情本身,但是出于‘為了信仰’這個理由,人們會覺得這種事是確實能發生的。
把自己的一次戰功用于朝圣算什么?把自己一生的所有,乃至生命本身都耗在朝圣上,人們也相信肯定會有人能干出這樣的事來。
“不過或許也沒那么難。”百智低沉的聲音勸解著,“你的功績無可指摘,皇宮本來也不是什么特別封閉的地方,只是最近被封鎖了而已。賜福王應該會給你通融。”
“借你吉言了。”
藍恩擺擺手,和百智一起拽起葛孚亞的身體,朝著羅德爾高聳的城墻走去。
在廣大的熔巖湖之外的山坡上,山脊線上能看見一些高挑細瘦的騎士們,靜靜的站著看向這里。
羅德爾騎士們也并不驚訝,一早就看出這應該是那位女武神手下的尊腐騎士。
他們遵守之前約定的說法,在這場戰爭中只是旁觀。
隨著拉卡德的逃離,這片熔巖湖的溫度才漸漸開始下降,有了凝固下來的傾向。
但是在往羅德爾城門的方向走的時候,這片熔巖湖上依舊有著一波又一波的巨響和震顫。
強者們的戰斗還沒結束。
哪怕是半神聯軍的兩位半神都已經敗的敗,逃的逃了。
“轟隆隆!”
巖漿湖在震顫!從百智和藍恩兩人的側面遠處,一個刨著巖漿趕過來的龐然大物掀起了一陣陣熱浪!
兩個人都平靜的扭過頭看了看。
現在這片戰場上大勢已定,兩個半神都處理了,剩下的都只是些小角色而已。
沖過來的龐然大物,正是之前藍恩讓奧雷格拖住的熔巖土龍。
它現在身上那如同嶙峋石刺的鱗片上傷痕累累,能明顯看出來,那些傷痕宛如是被颶風刮過一樣。
但是熔巖土龍雖然是人類在沉迷龍饗儀式后失控所變,可是相較于人類,它們已經更接近于龍類了。
強悍的生命力,堅韌的身體,在巖漿里如魚得水。
甚至那些本來因為拉卡德逃跑而降溫、顏色暗下來的巖漿,在它經過之后都重新變得炙熱又明亮。
“這是沖你來的?”基甸·奧夫尼爾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立刻就明白了這頭熔巖土龍的貪欲和敵意在對著誰,“你可真受歡迎,龍饗昏了頭的都想來咬你一口。”
“誰知道,它自己發瘋。”
藍恩也無可奈何。
百智爵士的手杖提了起來,圓球的杖頭上漸漸冒出了青藍色的輝石魔力的光芒。
‘呼’的一聲呼嘯,一道風暴刃從熔巖土龍的身后朝它轟過去,螺旋推進的風暴刃在熔巖土龍的背上犁出了一道猙獰的傷痕。
但它即便傷成這樣也只是大吼一聲,并沒有任何扭頭的意思。
熔巖土龍對于目標如此執著,風暴系的戰灰拒止力又并不突出,奧雷格能把熔巖土龍攔住這么久,說實話已經非常能體現他的水準了。
但是眼看著在熔巖土龍的后方,奧雷格的阻攔并沒什么效果,藍恩和百智卻又都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武器和戒備。
他們平靜的看著熔巖土龍張牙舞爪,扁平寬大的嘴里不斷外涌著熔巖,向他們沖過來。
而就在熔巖土龍朝著他們已經逼近到二十米之內的下一刻!
“嘭!”
一根巨大的武器,從斜向直接砸了過來!
那武器看上去像是個巨大的魚鉤,只不過鉤子部分像是某種生物的角質,爪子指甲之類的。
正常大船的船錨也不會有這個尺寸!
那鉤子徑直從下往上,鉤穿了熔巖土龍扁平的下顎!接著就是一翻手!
“轟隆!嗷嗚!”
鉤子隨著手腕翻轉過來,而被鉤穿下顎的熔巖土龍也被迫隨著鉤子的轉動,而整個翻了個身。
巨大的熔巖土龍,少說上百噸的體重,就被人單手翻了過來!
接著,似乎還嫌不夠。
那只大鉤子先是被微微提起,接著又狠鑿下去!
“嘭!轟!”
以熔巖土龍的頭部為圓心,一小片熔巖湖被沖擊力砸得徑直蕩起了一大圈波紋出來!
加上它之前在奧雷格手上所受的傷,就在這一下之后,熔巖土龍就徹底僵住不動了。
隨著大鉤子跟骨頭、石刺鱗甲別勁的‘卡啦’聲傳來,那從熔巖土龍下顎一路砸穿到它腦殼的大鉤子被拔了出來。
重新扛到了武器主人的肩上。
“龍裝大樹守衛。”藍恩看著對方感慨著,“不愧是黃金王朝的騎士之花啊。”
眼前的騎士,體型方面跟大樹守衛一模一樣,與趴著的熔巖土龍差不多高度。
但是跟一般的大樹守衛不同的是,他們身上厚重的黃金盔甲上,裝飾著許多的生物骨制品。
盾牌如同被捆綁固定的手骨,武器也不是黃金戟,而是一把大爪子,戰馬的馬鎧上都有一片片白骨。
藍恩知道,這些白骨,其實全都是趴在羅德爾內城城墻上的古龍,古蘭桑克斯的遺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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