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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朝小郎君 第二百八十一章 桃花仙人
唐洛嫣和韓小笑此時的眼眸中已經蘊含晶瑩的淚珠,但臉上卻是溫柔的笑意。
初時這宋奮上來便借著二女的身份給寧三來了波嘲諷,不僅貶低了寧三的為人,也侮辱了唐洛嫣和韓小笑的出身。
太子設宴,二女既不能憤然離場,還不能出言回懟,只是在那里委屈的想哭,既是因為自己的命運,也是因為自己身份帶給相公的......
可此時寧三一首“桃花依舊笑春風”吟念出來,不僅回懟了宋奮之膚淺,還變相的向自己二人示了場愛,實在讓已經委屈半天的二女心頭一松,這才露出了笑容。
此時就連坐在太子身邊的宇文明月,也不禁動容,伸出纖手悄悄握住了太子的大手,其意思是說不論你是當朝太子還是淪為普通百姓,我也將會對你不離不棄...
見宋奮不作聲,寧三接著說道:“我大武朝之女子,四德常倫可不是只說給那些大家閨秀聽的,但凡女人出嫁,便可遵從,四德首要,婦德,是一女子對待丈夫的‘貞’,堅守節操,對所愛之人忠誠不貳。四德其二,婦言,是說身為女子講話是一種必備的修養,不會像褒姒那樣‘婦有長舌,唯厲之階’,伶牙俐齒誰都會,但保持沉默也是一種美德。”說完,還轉頭瞟了一眼坐在上官勛旁邊的上官雅。
“婦容當不用說了,旁人一眼便知,可最后這婦功,說的是男主外事時,女能主內,把家里照顧的好好的,別人我是不了解,可在我家中,嘿嘿...宋兄,我看我還是不說為妙,不然,這段日子估計你都會孤枕難眠了...”
宋奮本來還仗著自己的詩才,想借著今日的機會揚名立萬,可萬還沒立上呢,卻被這寧三教育了一波婦人的“三從四德”....真是....惡心到家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剛才都大言不慚的單方面對寧三說“承讓”了,就像自己贏了一般,可只是一轉眼,人家秀出了更高端的贊美女人的靈魂,實在是比自己贊揚女人相貌高上那么幾個等級...
這時,太子見宋奮尷尬在那里,想起適才還夸贊了他的文采,雖然此番寧三更勝一籌,但也需要給他些面子。
于是說道:“宋公子的詩很美,美在以景色喻人,將江南的美女描述的美妙至極,而寧掌柜也不遜色,贊揚了我大武朝女子的內在高貴,實是與外表和身份毫不相干,你們這一外一內相映得彰,實為難得,今夜的詩作定會被傳為一時美談,這第一場,就算平手好了,剛才寧掌柜的詩中說到‘桃花’,那第二場就以桃花作為詩意,二位可以比試了。”
雖有太子殿下為自己解圍,說是平手,但在場所有人都心里清楚,剛才的詩詞,肯定是寧三所作更勝一籌,可既然太子已經發話,再坦然認輸的話,就太不知趣了。
宋奮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剛才太子直接宣布他輸掉第一場來的痛快...向來心高氣傲的他,在江南那都是眾星捧月的主,可到了京城,竟然會有別人讓著自己一說,還不能反駁....
寧三倒是對太子之言不置可否,對他來說,目的達到了才是最重要的事,輸贏?嘿嘿,算個屁啊....
于是,寧三對宋奮說道:“宋公子,既然太子的詩意已經定下,就請你先作詩吧,誰讓你滿腹經綸了呢....”
被寧三這么一揶揄,宋奮更是臉上漲紅,趕緊搜刮腦子里那些詩詞,哪個能與桃花搭上邊,好趕緊吟出,結束這種尷尬的氣氛。
突然,宋奮臉上皺著的眉頭展開,他想起了自己逛武陵之時所作的一首詞牌,于是展顏一笑,輕聲吟道:
“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
白白與紅紅,別是東風情味。
曾記,曾記,人在武陵微醉。”
哦?竟然說了首詞牌,如果沒記錯,此韻調平仄,應該是一首《如夢令》。
“宋公子,你剛才說我不合詩意,可你這詩詞里面,也沒有一朵桃花啊?”寧三問道。
宋奮笑著說道:“就行你寧公子暗表內里?這梨花不是,杏花不是,自然就是桃花了....”
寧三好奇的說道:“哦?宋公子若不這么一說,我還以為你說要描寫的是梅花或者牡丹花呢,呵呵,你這首詞做的真是不錯。”
“謝謝寧公子夸贊....”
宋奮剛要抱拳作揖,卻聽寧三接著說道:“寧某說這首詞做的不錯,是因為,但凡以后以花為詩意的場合,只要不是梨花和杏花,你都可以拿這首詞出來充數,嘿嘿,那豈不是很方便嘛?”
“你....喻物而不提所喻之物,是一種詩作的手法,比將桃花寫到詩詞當中要高雅得多,你若不懂,便多學一學。”宋奮氣憤的說道。
寧三神秘一笑,問道:“聽宋公子的意思是,將太子殿下所點詩意‘桃花’二字隱藏起來才算是高雅,而句句提到‘桃花’二字,便屬于俗陋了?”
宋奮也沒回答,揚頭重重“哼”了一聲,他此時已經清楚的明白了一點,若是靠強詞奪理,一定不是這寧三的對手,便看他能作出來什么樣的詩詞吧,看他這絮絮叨叨的樣子,多半是沒有好的詩詞或者靈感,便在這里拖時間。
還沒等宋奮想完,寧三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把紙扇,在胸前打開,輕輕的搖著,慢慢的走著,緩緩的念著: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
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
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
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一首七言詩,一百十四字,一氣呵成,再配上寧三俊朗瀟灑的身形在場間搖著紙扇來回踱步,頓時讓在場的所有女子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怎樣?宋公子,我這詩詞中的十朵桃花是不是在你眼里仍俗不可耐呢?”寧三輕聲問道。
可此時的宋奮張大著嘴巴,哪里還有回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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