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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出海歸來,我獻上世界地圖 第一百一十七章 愛孫則計之長遠
現在!
始皇帝對趙泗的喜愛已經沒有任何爭議了。
就不說別的,哪怕是為了這個孫子,也沒有任何道理不立儲君。
馮去疾見始皇帝臉上已經露出滿意的笑容,因此起身開口直奔主題。
“陛下,臣有事要奏!”馮去疾上前執禮。
始皇帝聞聲點了點頭示意馮去疾開口。
“陛下少時繼位,使二十六年,方滅六國,一統天下,如今時局清晰,雖有小亂,卻不至于危害大局,天下之間,四海升平,指日可待,像六國余孽的叛亂,是不值一提的,如果非說什么事情是有危害的,那就是到現在大秦都還沒有冊立儲君,陛下已知天命,雖年富力強,但亦需思索身后之事,陛下曾言,欲使大秦萬世一系,故稱始,為皇帝,這個時候,正應該挑選才德兼備之人冊立儲君,才能夠讓朝堂更加穩定,天下更加信服,大秦國祚才能夠更加……”馮去疾開口就是一長串。
國無儲則人心難安,這是公認的事實。
倘若換個皇帝,拖這么久還不立儲朝臣早就已經開始和皇帝激情對噴了,哪還需要像馮去疾一般小心翼翼遣詞造句,生怕引起始皇帝不滿。
但始皇帝到底是不同于其他帝王的,因此馮去疾不敢火力全開,只能先夸,先把現在的局面說的欣欣向榮,在始皇帝的帶領下未來一片大好,再將立儲的事情單獨摘出來說。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如此也不至于讓始皇帝太過于不滿。
馮去疾自問自己說的已經很不錯了,而且也自認為時機已經合適了,偷偷觀摩始皇帝的神情,雖然有冕旒擋著,但也能夠感覺到始皇帝聽的很認真,馮去疾說完以后站定,心中大喜。
始皇帝聽完以后似乎在認真的思索考慮馮去疾的話,讓馮去疾心中愈發振奮。
卻不料,始皇帝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馮去疾的汗毛豎立了起來。
“馮大夫的意思是,朕五十多歲,老了,所以要盡早立下儲君,以免朝堂不穩?”始皇帝說話之間,情緒并無太多波動,但威勢自重。
“陛下,臣絕非此意!”馮去疾聞言立馬否認。
雖然他心里是這么想的,道理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他絕對不能承認。
“卿不必如此,朕非有問罪之意。”始皇帝擺了擺手。
“近段日子,朕批閱奏折的時候,勸立儲君的奏疏越來越多了,可是現在天下的紛亂還沒有停止,朕不明白,這種時候朝堂公卿思索的難道不應該是讓天下盡快安定么?怎么勸立儲君的奏折越來越多了?
難道在這個時候立下儲君,天下就可以立刻安定么?
倘若如此,朕倒并不吝嗇現在立下儲君,但諸公都是智仁,須知此等事情非易事也。
朕只不過是擔心皇儲立下太早,儲君會心生懈怠,以致失德,缺少磨煉,故而未急立儲之事。”
始皇帝算是給了群臣一個交代。
作為,群臣請立趙泗為王的交代。
起碼也算是正面回應,而不是留中不發,起碼給了群臣一個自己會立儲的態度。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接受這件事。
主要是趙泗封王的事情太離譜了。
首先是打破了大秦一統以后定下來的規矩。
其次始皇帝給趙泗封王,幾乎擺明了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而且是先有蘿卜的那種。
專門為了這點醋包了這盤餃子。
大家因為儲君之事,也都順著始皇帝,可是如今始皇帝輕描淡寫帶過,馮去疾可以接受,不代表性子烈的人就能夠接受。
譬如西支侖……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和戲耍群臣沒有任何區別。
馮去疾見西支侖眉頭緊皺,身子就要邁出去和始皇帝硬鋼,連忙不動聲色悄悄扯住了西支侖的袖子。
一個老頭,愣是爆發了小宇宙,讓西支侖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在原地抖了一下沒出去。
馮去疾嚴肅的看了西支侖一眼搖了搖頭小聲開口:“大局為重!”
西支侖聞聲,眉頭皺的更高,臉上滿是不喜,但馮去疾抓的緊,西支侖掙了幾下愣是沒有掙脫,最終只得氣呼呼的別過腦袋。
馮去疾見狀這才舒了一口氣。
始皇帝是極有主見的,向來是說一不二。
既然已經表明了現在不會立,那今天說破天也定不下來。
別說西支侖上去硬鋼了,他就是辭官威脅,撞死在這朝堂之上也沒有半點卵用。
怕只怕,西支侖冒冒失失的,反而惹的始皇帝不喜,引起了反效果。
再怎么說,始皇帝今天也是給予了回應,起碼不算是全無所得,最起碼,聽了個響不是?
況且趙泗封王是好事,到底趙泗是長公子的兒子,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馮去疾不爽歸不爽,不至于生氣。
至于西支侖?這貨是孤臣,和馮去疾他們尿不到一個壺里。
他支持扶蘇立儲不代表他行事的出發點就是為了扶蘇。
他支持扶蘇立儲出發點在于國,而馮去疾一行人,出發點在于己。
西支侖這個頭鐵的也被馮去疾拉住了,王翦李斯本來就不care扶蘇,因此今日朝會立儲之事,也就這么無疾而終。
趙泗封王,但扶蘇立儲終究還是沒立上。
因為彼此之間僵硬的氣氛,也沒人打破僵局,因此半天不到,這次小朝會也就倉促結束。
宮內復又剩下始皇帝于趙泗二人。
眾人散盡,始皇帝坐于案幾之上,看向一旁在自己身邊做的端正的趙泗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天不假年……”
實際上始皇帝確實很在乎權利。
或者說但凡雄主,沒有一個不在意權勢之重。
因為唯有權勢皆在于自己手中,一切才能夠按照自己的意志進行。
當然,因為專權,始皇帝的風評也很不好,朝臣也因此更愛鉆研帝王的心思……
就像立儲之事……
專權的君王錯非是父子親密無間,否則少有早早定下儲君的,就算定下儲君,大多數也會生出各種各樣的波折。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隨著時間的流逝,人是會老的。
而隨著君王的老去,朝臣自然而然也就會將心思放在儲君身上。
爭斗也因此產生……
始皇帝雖然自問身體現在十分健康,可五十多歲的年紀,按照現有的常識來看,已經要開始走下坡路了。
故而,才會發出如此的感慨。
諸臣言及立儲之事,群情滔滔比之過往更甚。
說到底,還是始皇帝年齡上來了。
長生既然虛妄,始皇帝也不得不考慮自己的身后之事。
“大父說的哪里話?”趙泗聞聲嘿嘿笑了一下。
“如今大父身體康健,定然能夠長命百歲。”趙泗認真的說道。
很認真,也很有底氣,因為趙泗但凡在始皇帝身邊,他的璞玉光環都無時無刻不在籠罩著始皇帝,況且,現如今趙泗就居住在宮中,始皇帝讓趙泗住在宮里貼身教導也算是歪打正著,屬于是把泉水直接搬到了自己家。
“呵呵……”始皇帝輕笑了一聲。
“朕已知天命,六十是花甲,七十就能夠稱為長壽之人,過了八十就算得上人中祥瑞了……”始皇帝目光幽幽。
這是這個時代的認知常識。
哪怕始皇帝身體很健康,哪怕有璞玉光環滋養,但不妨礙這個社會常識已經在始皇帝的腦海里根深蒂固。
在始皇帝看來,這就是現實。
他的人生已經走過大半。
“你如今也已經二十多歲,已經不能算作少年,于國家諸事,該更加上心……”始皇帝看著嬉皮笑臉的趙泗開口說道。
趙泗很好,可是或許是因為出身于民間,總覺得缺少了幾分威儀。
人性的部分太重,而帝王之性的部分太少。
這是始皇帝真正喜愛的地方,但在始皇帝看來也是必須糾正的地方。
必須得承認的是,趙泗,是他的孫子,他們之間相差了三十多年。
他沒有多少時間能夠讓趙泗真正意義上的成長了,要知道,趙泗長于民間那么久,接受的真正意義上的帝王思想太短了。
始皇帝之前對趙泗的培養也傾向于對臣子的培養,而非對繼承人的培養。
簡而言之,始皇帝年紀大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他必須在有限的時間之內,把趙泗變成自己最中意的樣子。
“大父定然是能夠長命百歲的!”趙泗復又認真的強調了一次。
爾后注意到始皇帝似乎心情有些復雜,趙泗選擇換一個話題……
“近來天氣日漸冷了,等到大雪落定,外寇大概就能夠徹底平定了,今年六國余孽不能一鼓作氣,使關中兵臨城下,往后只會逐漸衰竭。”趙泗笑了一下。
“是啊……”始皇帝點了點頭。
“要下雪了……大父的壽誕不也快了?我最近琢磨出來了個好東西。”趙泗嘿嘿一笑。
始皇帝聞聲原本的深沉似乎頃刻之間消融,有些開心,但又要掛著面子,只是吭哧吭哧的哼了一聲開口道:“匠作局有了,這樣的事情囑咐給匠作局即可,多出來的心思多放在其他事情上面。”
“這不是天氣冷了嘛,我怕宮里太冷,讓大父受了寒,況且也沒花多久時間,只是吩咐一聲的事情,涉及整個皇宮的大工程,讓我弄我也弄不來。”趙泗忽略掉始皇帝的批評笑著為始皇帝解釋地火龍的用處。
值得一提的是,隨著煤爐煤灶的普及,有煤礦的地區基本上也都用上了煤炭。
現在大秦對于煤炭的利用賴于官方宣傳,已經逐步有了一定的基礎。
用的人多了,因此也就有了改良,涉及該行業的商業體系也因此成形。
光是靠著煤礦吃飯謀生的人,保守估計也得有上萬人。
因此對煤的利用方式也因此迅速改良改進。
可能不怎么先進,但一定是貼近民生的。
始皇帝看著趙泗繪聲繪色的描繪著地火龍的用處,聽著趙泗說著諾大的皇宮在冬日里的大雪紛飛之下也能夠暖洋洋,心里也暖洋洋的。
始皇帝終其一生感受的人情味只存在于回憶之中……
這樣的好圣孫,始皇帝還能有什么好訓斥的,只得板著一張老臉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罷,想要甚么?”
“這是哪里話……”趙泗撓了撓頭。
他能要什么?
始皇帝想給,好圣孫似乎并沒有什么要的?
不過既然始皇帝都已經開口了,趙泗忽得也想起來了什么。
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多,趙泗用了很長時間消化,以至于,他竟然疏忽了自己的家。
“大父不如準我兩天假的……”
這么大的消息,估摸著以張蒼的人脈可能已經得知。
不過話說回來,趙泗可還沒有真正的第一時間去通知自己的門客。
哦對,還有自己的女人,虞姬。
“朕何時說過你不能出宮?”始皇帝撇了趙泗一眼。
這小子這話說的,好像不讓他走一樣,始皇帝很早就說過了,趙泗可以自由出入宮禁。
不過說歸這么說,事實上這些天,趙泗每天起床去給始皇帝問安,就被始皇帝不容拒絕的拉著去補課,始皇帝又是出了名的工作狂魔,趙泗非得坐那陪始皇帝一天才能把事情處理完畢,哪還有半點空閑時間出去?
“去吧……”
始皇帝擺了擺手。
“你封地于趙,但伱不能去封地,只能讓張蒼和你的門客代你治理國家,這段時間好好和他們商量清楚,張蒼的眼光長遠,可以多聽聽他的意見,蕭何的能力不錯,可以多多提拔,具體任命你說了算,倘若有拿捏不準的,再回來問朕,明天朕會發詔封王,曉諭天下,你的臣子也得盡快的趕往趙地。”
“我知道了。”趙泗點了點頭,總算可以松口氣了。
他本就是憊懶性子,身份的變換確實讓趙泗體會到了真正的親情,擁有了真正意義上的家,不過也讓趙泗感受到了始皇帝濃厚的令人喘不過來氣的愛孫之情。
說實話,只有親身體驗了始皇帝的工作強度才有發言權。
那可不是一星半點的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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