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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出海歸來,我獻上世界地圖 第九十一章 龍王歸來,君臣相對
鮮血,順著宮門石階的花紋緩緩流淌自上而下鋪滿了一地。
緊閉的門扉被沖天而起的鮮血猛的鋪滿。
趙泗抿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很可惜,他不具備殺人不染血的技能。
倒在地上的無頭尸首手指還有微微的顫抖,很顯然,趙高本人也想不到,趙泗居然敢在宮禁之中干出來這種事情。
絲毫沒有道理,也沒有任何宣告。
趙泗提起大戟,然后秒了。
擦了擦臉上的鮮血,趙泗撿起趙高的頭顱,事實證明,所有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趙泗的身體在璞玉光環的浸潤之下,依舊在緩慢的提升,就目前而言,還遠遠未曾達到極限,如今的趙泗,雖說依舊還處于人類范疇之內,但是已經不是區區一二十人能夠抵擋。
“不對……璞玉光環沒有失效?”趙泗提著趙高的腦袋,即將朝著宮禁之外走去的步伐卻又停住。
自己的身體素質明顯還在提升,雖然小,但是趙泗還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說明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趙泗猛然回頭……
而宮禁之中,夏無且被趙泗推入宮門之內。
床榻之上,始皇帝虛弱的靠在床頭,面色顯得有氣無力,唯有一雙眼睛顯得炯炯有神。
事實上……
始皇帝是真的生病了。
在即將抵達沙丘之前,夏無且就敏銳的捕捉到體內余毒即將爆發的跡象。
這很令人意外,畢竟始皇帝之前體內累積了巨量毒素都沒有爆發,沒道理在這種即將穩定的時候卻突如其來的爆發。
好在,始皇帝的身體已經足夠健康,體內的毒素所剩無幾,就算爆發也不過是虛弱一二十天的事情,并不能動搖始皇帝身體的根基所在。
在夏無且經過仔細探查以后,發現余毒的爆發未必是一件壞事,盡數爆發出來,反而能夠有效幫助始皇帝一舉拔出病根。
當然,還有一個關鍵原因,夏無且目前沒有手段阻止即將到來的余毒爆發。
在察覺到趙泗逐漸反常的舉動,又聯系到沙丘曾經爆發的宮變歷史,始皇帝本能的意識到了什么。
也正因為如此,始皇帝順水推舟做出了這個決策。
夏無且很樂觀,因為他認為始皇帝的身體能夠抗住爆發,并且徹底清除后患,可是始皇帝樂觀不起來。
趙泗的態度他不得不重視。
畢竟,這可是大秦的祥瑞,趙泗這小子雖然不著調,可是始皇帝能夠感覺到,趙泗所做的大多數不著調的事情,往往都有很大的影響。
趙泗的種種動作結合始皇帝自己的身體狀況很容易產生聯想。
尤其是始皇帝很關注趙泗的情況下。
這小子似乎是篤定了在不久的將來,即將經過的沙丘,自己會發生一點什么?
再加上趙泗對趙高胡亥乃至于所有人的不信任,才有了這段冗雜的劇情。
事實上一切只是順手而為,實事求是的說,始皇帝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自己,可能熬不過沙丘,熬不過這次余毒爆發。
原本的歷史,大秦的二世而亡和始皇帝的過度自信脫不開關系,始皇帝直到生命最后一刻才立下詔書,根本來不及做出來任何布置就撒手人寰。
那個時候始皇帝直到病重,都不認為自己會死,否則也不至于一點后手不留,只強撐著身體勉強寫下來幾個字的詔書。
而現在,歷史早就被趙泗弄的面目全非。
始皇帝依舊很自信,甚至依舊過度自信,畢竟有趙泗這個天命祥瑞跟在身邊,很難讓始皇帝不升起一些天命在我的心思。
但是相應的,始皇帝也更在意趙泗身上的種種離奇。
盡管趙泗對神鬼之事十分忌諱,盡力撇清關系,可是這種情況下,誰又會真的認為趙泗沒點關聯?
也正因為趙泗的態度,讓始皇帝提起了警惕,也才有了之后的種種布置。
頓弱,從始至終把控著所有的進展,不管是胡亥還是趙高還是趙泗乃至于李斯蒙毅,都沒有脫離過頓弱的視線。
活著,萬事皆允。
死了,后世也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布置。
在做出決定的時候,始皇帝是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的。
好消息是……
始皇帝身體的余毒爆發果然如夏無且所說,除了虛弱,并無大礙。
始皇帝的虛弱確確實實不是裝的。
半真半假,真假摻半罷了……
只是鑼已敲響,趙高,胡亥,李斯,已經紛紛上場,戲就只能接著往下唱。
始皇帝知道,自己的死訊一定是一個重磅炸彈。
所以駕崩之事,從始至終,也只有夏無且出外宣言罷了。
宮外,頓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沒有人能夠把這個消息傳出宮中。
至于天下人所得知的,也無非就是始皇帝于沙丘大病一場,停泊數月,復才恢復。
這本來就是真相……
接下來是趙泗這小子的戲份,始皇帝不知道趙泗會如何唱這場戲,但至此已經到了終場,接下來很顯然是始皇帝龍王歸來的戲碼了。
如果不出意外,以趙高的布置,在得知自己駕崩消息的第一時間,恐怕已經準備動手了吧?
可惜啊……趙高的權利是始皇帝賦予的。
他能夠統帥宮人和內臣也只是建立在始皇帝不能發號施令的情況下。
更不用說,其中早已經做好了布置。
始皇帝緩緩起身,夏無且趕忙上前攙扶。
準備給這場戲來一個盛大的收尾。
在夏無且的攙扶之下,略顯虛弱的始皇帝緩緩踏向房門,內臣立刻上前準備為始皇帝開門。
伴隨著一聲宛若撕碎破布的聲響,一個球狀的物體沖天而起,連帶著鮮血陣陣噴涌,宛若噴泉一般。
隔著一道門扉,縑帛糊上的隔斷被徹底浸潤,鮮紅的血液順著門扉的縫隙緩緩淌入屋內。
一門之隔……
“趙泗!”
始皇帝意識到了什么,也顧不得什么龍王歸來的戲碼。
這小子殺性起來了!
再不龍王歸來,趙泗下一刻就能跑過去給胡亥幾個透明窟窿。
雖然……胡亥做的事情很糟糕,可畢竟也是宗室子,趙泗真干出來這種混賬事,那是犯上作亂。
門扉之外,趙泗提著趙高的腦袋跨過臺階,一手持戟,背負弓箭,默默的拉下金甲面罩。
一道宮門禁斷,外面盡數都是宮人內臣,趙泗知道,自己想要踏出宮禁,和胡亥李斯好好面對面的談談,恐怕免不了一場惡戰。
至于趙泗,宮中擅殺中車府令,在始皇帝駕崩的前提下,恐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過無所謂了,趙泗有這個心理準備。
他做事會衡量后果,但不會為了后果而瞻前顧后。
惹上一身騷,但是出了一口惡氣,趙泗覺得很值得。
本就是二十出頭的男兒,一身血勇哪能像個娘們磨磨唧唧?
一群宮人和內臣真能擋得住自己出宮?
自己再怎么說也是始皇帝欽點的侍郎,況且手持遺詔,并且蒙毅離開以后,隨行士卒一直歸趙泗統帥。
有這些先決條件,趙泗就算沒辦法調動禁兵,但也沒有人能夠調動禁兵對趙泗對手。
所以最壞的情況也就是趙泗一個人,面對文武百官。
倘若是政治斗爭,面對隨行百官,趙泗別說以一敵百,隨便來兩個有心機的都能把趙泗玩的找不著北。
但是武力斗爭,趙泗還真不怕。
雖然這個時代尚且武風彪悍,那也無所謂。
不是所有人都像趙泗一身神力,還有量身定制的加厚金甲外加幾十斤的隕鐵大戟和三石硬弓的。
管他呢,宣讀完詔書,用自己的大戟和李相好好談談,然后再給他胡亥幾個透明窟窿。
至于新君繼位以后的事情,那就不在趙泗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扶蘇愛容自己不容,大不了跑路就是,反正這里又不是關中,距離沛縣和會稽都不是很遠。
陳勝吳廣還是自己的門客呢,實在不行帶著他倆喊出來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主打的就是一個我親手創造的美好大秦由我親自送他走向滅亡。
就算群臣再怎么認可扶蘇,但扶蘇繼承的也只是大秦,而不是始皇帝的大秦。
也就是趙泗不是始皇帝的后裔,要不然以趙泗的性格,事已至此,說不定就干脆篡改遺詔,撥亂反正。
至于扶蘇?真要是重開分封制的倒車,那不如有多遠跑多遠。
趙泗一步一級,就在即將邁步踏出宮門,手持大戟殺出行宮之際,忽聽到背后傳來一聲大呼。
“趙泗!”
趙泗愣了一下,這聲音沒來由的熟悉。
他下意識的轉過身去,只看到宮人撥開兩片染血的木門,夏無且正攙扶著始皇帝站在門下。
趙泗手下意識的一松,趙高的腦袋滴溜溜的落在地上滾動了幾圈。
始皇帝沒死?
假的?
沒駕崩?
趙泗一瞬間腦子里閃過一大堆的思緒。
剛剛趙泗還有片刻的狐疑,自己的璞玉光環明明對自己還在起作用,為甚么對始皇帝卻沒有任何作用。
但是現在趙泗明白了一切。
他悟了!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趙泗嘆了一口氣,將大戟放下,默默的脫下染血的頭盔。
“臣,趙泗,參見陛下!”
在這一刻,趙泗甚至對趙高有那么一瞬間的憐憫。
可惜,手太快了……
趙高也就真敢往自己身邊站。
趙泗本意是送趙高下去繼續給始皇帝當中車府令位極人臣,結果現在趙高是送下去了,始皇帝他娘的沒下去。
“也只能麻煩趙高等等了……”
趙泗紛雜的思緒蹦出來一個又一個詭異的想法,場面有點尷尬,趙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臉上的血都沒擦干凈呢,自己剛剛還打算給胡亥幾個透明窟窿呢。
“何故擅殺重臣?”始皇帝一步一步來到滿身血污的趙泗的身前微微俯身開口。
“……”趙泗面對始皇帝的詢問有些沉默。
怎么回答呢?
難不成說一句多虧陛下你演的好戲?
趙泗選擇了閉口不談。
什么事嘛……趙泗壓根沒想過始皇帝會給自己來這么一出。
白瞎自己準備了這么久,璞玉光環全功率運轉。
趙泗心里是有點氣的,這是什么?這是拿自己當傻子玩,這是對臣子深深地不信任,自己忙前忙后圖個什么?
到現在還問責自己……
趙泗有心擺爛,干脆回一句大不了一命償一命。
仔細想想又覺得這樣太抬舉趙高,索性一言不發開始丟盔棄甲。
不干了,擺爛了算逑。
又讓自己當蒙鼓人是吧!
“陛下!臣要辭官!”褪下一身鎧甲,趙泗直截了當的開口。
“不準!”始皇帝沒有任何猶豫的拒絕了。
始皇帝直直的看著趙泗看了半晌。
趙泗這小子辦事辦的也太糙了,這小子的膽子也是真的大。
如果自己不攔著,那多半趙泗真干的出來殺出宮外再送胡亥下去跟趙高做伴。
也就是李斯最終的決定沒有做錯,否則今天下面估計得三人團聚。
始皇帝算是看出來了,趙泗這小子,看似懦弱無剛,實則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甚至包括自己。
他對自己更多的也只是尊敬,以及時至今日,舉目無親的趙泗對自己產生的一絲關于親人長輩的牽掛。
這小子心里是不怕自己的。
“起鍋燒水,好好洗洗身上的污穢!”始皇帝深深地看了趙泗一眼,在宮人和內臣的陪伴下踏出宮門。
接下來的戲碼,自然輪不到趙泗,趙泗都已經開始砸場子拆臺柱了……
趙泗聞聲自顧自朝屋內走去,一身血污確實難受的厲害。
“把鎧甲撿起來!”
宮禁之前,始皇帝的腳步頓住。
趙泗停住腳步,也沒犟,撿起丟在地上的鎧甲徑直踏入屋內。
有使女即刻開始布置洗澡的各種用具。
趙泗將鎧甲隨意扔在地上,將懷里染血蓋了傳國玉璽的詔書取出,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扔進了火爐之中。
“晦氣!”
趙泗啐了一口唾沫暗罵了一句。
夏無且默默的站在門下幽幽開口。
“陛下是真病著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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