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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年修仙的我長生不死 271上蒼之眼絕地中的流浪
長壽宗,道統之地,天仙殿前的香爐之中,一根為陳登鳴點燃的長壽香如今卻香火黯淡,僅有少許香氣一縷縷飛出,儼然似快要熄滅的模樣。
三祖蘇顏焰神色凝重盯著長壽香,旋即看向天仙殿內,恭敬道。
“師尊,陳師侄如今的狀況該如何才能化解?根據邊城那邊的情報,陳師侄很可能遭受到噬魂老祖追擊,陷入危險。
但情報表示,噬魂老祖可能與那森羅也有過交手,不知陳師侄是否會卷入其中”
天仙殿內,一抹青藍色的天仙道力從殿頂垂落下來,逐漸凝聚成一道通體閃爍青藍光的男子面龐。
他視線激涌出藍色光束,籠罩香爐中的長壽香上。
憑著香中屬于陳登鳴的那一絲魂力,判斷陳登鳴如今的狀態。
一股浩大無垠宛如蒼茫天穹般的力量波,在他體內醞釀,從他宛如鷹隼般的雙眼中掠過。
蒼茫天穹之下,仿佛任何事物都逃不過他的雙眼鎖定。
這赫然是天眼通更進一步的能力——上蒼之眼!
此時,在上蒼之眼的關注下,初祖憑著陳登鳴留在長壽香內的分神魂力作為媒介,迅速鎖定了陳登鳴所在的位置。
一幕宛如云霧般的畫面,呈現在香爐長壽香的上方,所映照出的畫面,赫然便是東域極東墮落絕地的景象。
畫面繼續延伸,直接到了一片片黑霧之中,映照出黑霧深處一個體型無比龐大宛如浮空島般的詭異生物身軀。
但見這生物渾身遍布好似環形坑般的坑坑洼洼。
體表外殼如同某種膠質,坑洼中遍布黑色細長的體毛,渾身散發出陰冷森然的邪光。
哪怕是處于上蒼之眼的視角,也只能在畫面中呈現這詭異生物的部分體表,以至于畫面中好似出現的是一塊巨大的黑色陸地的一片區域。
“森羅本尊的身體!?”
蘇顏焰俏臉微微色變。
“道子的分神魂力指向這里但在這里,他的魂力氣息消失了,甚至長壽香內的分神魂力也有逐漸削弱淡化的跡象,正在莫名消散”
初祖語氣帶著一絲奇異。
這種奇怪的狀況,他這數千年來都沒有遭遇過,以他的豐富閱歷,竟都一時不知陳登鳴究竟遭遇了什么,難以對癥下藥。
不過以他數千年的智慧判斷分析,有多達十幾種或許是能解決現狀的方式。
哪怕不正確,如今這種狀況,也總歸可以一個一個嘗試,或許能瞎貓碰上死耗子。
“他的分神魂力也在消散,可能本身的情況更糟糕,或許已被森羅吞噬,也或許是心力不濟陷入了昏迷,但并沒有第一時間死亡,就還有補救的機會。”
初祖凝神沉思道,“現今之計,唯有先穩固分神魂力,通過分神魂力反哺其本尊。
其次通過分神遙感他的心靈,與他心靈交感,將他喚醒
最后最壞的辦法,便是將他的魂體,通過長壽香借天仙道力抽回.”
蘇顏焰聞言秀眉緊蹙,將陳登鳴的魂力收回,便意味著舍棄其肉身。
那將是最糟糕的選擇。
縱然日后為陳登鳴尋找到合適的肉身,其潛力也將極大受損。
只因一個人的肉身乃是其精氣神中最重要、最根本的‘精’的一部分。
尋常凡人即便是互換鮮血以及器官肢體,都會出現極強的排異現象,也就莫說是更換身體了。
不錯,更換身體,可能反而是不會出現生命危險。
但精氣神三元上的排異,也將導致未來成就有限,甚至就此止步。
故而一根長壽香,只能在危急關頭救人一命,有再生活下去的機會,卻也將折損未來。
“顏焰,你去將鶴盈玉帶進來,若是這世間還有與道子血脈相關之人,那是最好,一并帶來。
事后你也做好準備,去邊城吧.”
這時,初祖的聲音打斷蘇顏焰的沉思。
蘇顏焰驚異,“師尊,這么快?”
初祖臉容平靜道,“天仙道統最高的奧義便是天意,天意莫測,天意難違
琢磨天意,順天而為,是我們得道統者最終的追求
我已觀測出未來些許天意,天道宗都將有大劫,要早作準備了.”
蘇顏焰嬌軀微顫,內心震撼。
天道宗比長壽宗還要強大,尤其是曲神宗此人,得天靈根以及天仙道統之命道,近乎是奉天承運的天命之子。
只要曲神宗不出大問題,天道宗都不會有事,難道四域第一人曲神宗將會發生危險?
虛虛蕩蕩毫不受力黑暗中。
四處充滿陰冷邪惡的壓抑氛圍。
陳登鳴已不知在‘無’的狀態于這種環境中飄蕩了多久。
連他自己都不記得,或者說他已經失去了記憶的必要。
化身為‘無’后,一切都沒有意義,包括他自身的存在,更遑論自身之外的諸多事物。
渾渾沌沌,無外無內,無人無我,盡去諸般相,眾念化作一念,一念化作無念。
在這種‘空無’的感受,不知持續了多久,時間仿佛也失去了意義,變成了‘無’的一員。
倏然,一點靈光與波動,好似在黑暗的空間中誕生了。
仿佛是一圈漣漪,在平靜已久的心湖內蕩漾而起。
本沒有意義的時間,隨著這一圈心湖蕩漾的漣漪,又被賦予了新的意義,從無變為了有。
這意味著本是失去波動化為了無的心湖,突然隨著這一圈漣漪而重新具備了存在的意義。
心湖在波動,心靈的力量就會再度誕生.
“我是誰”
一個念頭,從心湖中誕生。
但見湖水的圈圈漣漪中,逐漸浮現出了一張俊偉面龐,兩鬢白發,眸若晨星,一如初見。
“長壽道子……陳白毛……我是陳登鳴”
“我在哪兒?”
更多疑問逐漸從心湖中誕生,蕩漾起一圈圈漣漪,無念化為一念,一念化為眾念。
陳登鳴逐漸從‘無’的狀態中拔出心神。
在這一刻,他只覺毫無任何意義的黑暗空間突然多出了光彩。
一些畫面在黑暗中浮現,是鶴盈玉纖美修長,腰肢挺直,風姿優雅至無懈可擊的身影,一個回眸淺笑,秀發像那道飛的小瀑般垂灑,似令黑暗的世界突然有了光。
“師弟.快快醒來”
“師姐.”
陳登鳴心湖泛起一圈圈更多的漣漪,皆是與鶴盈玉恩愛景象。
這時,他的心湖宛如被注入了大量新生的湖水,生機勃勃,激涌湍動。
與此同時,又一聲聲仿佛源自心湖深處的呼喚聲,傳響開來。
“爹爹.爹爹”
“爹爹,您修仙去了,不要我們了嗎?”
“爹爹!帶我們去修仙界吧,孩兒想要修仙。”
心湖漣漪內,浮現出了陳依然以及陳敬的身影。
“依然,敬兒?”
陳登鳴心頭狂震,登時心湖掀起激流大浪。
“道、道道友”
小陣靈的一聲呼喚,仿佛近在咫尺,頓時將他的心神從無邊黑暗中拉出……
“靈兒!”
陳登鳴豁然醒轉,突然只覺全身上下四處均是傳來無比冰寒陰冷的氣息,宛如置身在一片冰洋中,寒徹骨髓。
他只覺渾身僵硬無力,精神略感疲憊,唯有心力似恢復了一些,體內天仙道力干涸,人仙道力則還存有不少。
“這是哪里?”
陳登鳴睜開雙眼。
只覺眼前盡是一片迷蒙陰冷的黑色霧氣,他仿佛躺在一片粘稠的陰冷液體中。
這液體,給他的感覺,竟是與陰泉似有些類似,寒徹骨髓,仿佛要凍結精神靈魂。
陳登鳴腦海中無數思緒電轉,最終記起自己是在諸多森羅子嗣來襲之前,進入了七無絕境的狀態,之后的事情,就完全不記得了。
“道,道友,我們這是在哪兒?”
這時,胸前魂屋內的小陣靈傳出聲音。
陳登鳴強打精神,不知周遭危險,他暫時收攝心神,悄聲回應。
“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不過看四周有黑霧,也許是處于墮落絕地上空的黑霧中.難道墮落絕地上空還有什么浮空島?
你記得我們是怎么來這兒的嗎?”
“不,不記得,我只知道被你的神識包裹后,就突然失憶了”
陳登鳴聞言皺眉,看來小陣靈也是如他所愿,一起進入了‘無’的狀態,因此也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
他當即不再詢問,試圖從充滿粘稠的液體中離開。
因為此時躺在這液體中,身軀竟然逐漸往下陷入進去,仿佛要被吞噬,且神識已經在飛速流失。
這種古怪的狀況,令他意識到一旦陷入液體中,只怕結局不會太好。
如今四周盡管也存在靈氣,但靈氣卻極其稀薄,比之前在墮落絕地以及上空黑霧中的靈氣還要稀薄得多。
陳登鳴猜測,若還是處于黑霧范圍,附近可能就會存在森羅子嗣。
他也不敢貿然催動術法,唯恐大規模吸引來四周的靈氣,會驚動森羅子嗣。
所幸昔日凡間所學輕功均是不俗,此時稍稍調動一絲靈氣,便縱身從下陷的液體中躍出。
一個提氣,便踏水而行,輕功水上漂,時而一個筋斗飛躍出老遠,快速掠走,在水面踏出一圈圈漣漪。
如此跑著跑著,陳登鳴只覺壓抑的心情也莫名好了不少,苦中作樂,只覺好笑。
他堂堂金丹修士,現在卻還像昔日武林中的武夫般,以輕功提氣趕路,這算是狼狽還是不忘初心呢?
眼見前方黑霧淡去,隱約似可見黑色的地面,陳登鳴立即縱身快似飆風上岸。
腳步踏在實地的剎那,他松口氣。
卻感覺雙足下踏足的地面,仍舊散發來寒徹骨髓的冷意,且地面不似石質,而是一種膠質,軟軟的,黏糊糊的。
“這是什么鬼地方?墮落絕地上方怎么有這種地方?難道與森羅本尊相關?”
陳登鳴看向前方黝黑不知通往何處的通道。
只覺陣陣陰風從通道內往外躥,卷動帶來黑霧,陰損得猶如鬼嚎,令人心煩意亂,各種負面情緒滋生。
這里盡管黑色霧氣淡薄,卻也依舊有著墮落絕地上空黑霧中的那種扭曲人心靈的詭異力量。
陳登鳴眼中銀芒閃過,逐漸心靈臻至天人合一的狀態,平穩心境。
吸取之前的教訓,為節省心力道力,他沒有直接進入天心境的狀態,而是以自己最為嫻熟的天人合一心境抵御陰損殘念的侵襲。
他檢查身上的物品,都并未遺失。
當即從儲物袋中取出補心丹與壯神丹,倒出幾粒服用,盤膝煉化,快速恢復。
一刻鐘后,陳登鳴感覺心力已經恢復了約莫六成,輕松了不少,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之前應該是師姐以及依然、敬兒一起心靈交感,將我從無心狀態中喚醒”
想到這里,他心中既感暖意,又是一陣后怕。
七無絕境,委實是太危險了。
短暫進入這種境界還好,趁著一念化無念沒多久時,讓小陣靈將自己喚醒過來,或許還能擺脫危險。
一旦在無念狀態持續稍長一點時間,就要進入無心狀態了,也就很難再清醒了。
這次幸虧是鶴盈玉以及他那兩個凡間子嗣,否則他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還要連累小陣靈和祝尋。
“這筆仇,得算在噬魂老祖這老家伙的身上,先出去,日后我若成元嬰,有機會定要報仇”
陳登鳴心中暗道,起身正欲離去。
突然腳步一頓,目露警惕之色看向身后涌動而來的陰冷液體,察覺其中似裹挾有一道散發靈威的影子靠近。
“森羅子嗣?”
他心臟提起,暗道麻煩了,便要掐訣,調動颶風戰刀。
“嘩——”
那影子卻并未浮出水面,而是撞擊在水底的巖壁上,仿佛死物般隨波逐流,撞擊得發出輕微聲響。
陳登鳴心中大奇,謹慎探出一絲神識查探。
下一瞬,他雙眼一凝,目露不可置信之色,頓時就從天人合一的狀態中驚退了出來。
只見陰冷液體中,一道身穿黑袍的老者身影靜靜漂浮著,渾身散發著淡淡靈威,卻已是毫無生機。
對方雙目依舊保持怒瞪懊悔的神色,手掌則死死抓著一桿烏木杖。
這竟是噬魂老祖的尸體。
陳登鳴有些發懵。
他剛還想日后有機會有實力,就要報復噬魂老祖,結果現在這大仇就得報了?
得了天仙道統中的福道傳承之人,也沒有如此心想事成的鴻運吧?
這一刻,他沒感到多少驚喜,只覺有些毛骨悚然,神識突然察覺,噬魂老祖的尸體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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