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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年修仙的我長生不死 233出頭時今日便要駱山城
昔日破敗荒僻的聚集地,而今倒是頗為繁華,街道都非常寬敞,可容五乘馬車同時來往的寬敞街道,一派大城大邑的氣派,哪里還有曾經建筑雜亂無章,污水肆意橫流的景象。
但見中間主干道漫長,道兩旁民居樓與店鋪相連,有法器鋪、靈米鋪、符箓鋪等等,道旁每隔七、八丈,就植有大樹,遮道成蔭。
一些修士的院落內,還種植有靈植。
朝南望去,剛好可見昔日白金瀚簪花樓的位置,已建起了一座高樓。
“這些都是強子這些年重建駱山城時順手而為的杰作吧,也算是衣錦還鄉,重建完善了家鄉建設。”
陳登鳴此時就立在主干道上,看著周遭景象略帶感慨。
又看向周圍行色匆匆的人流,有先天凡人也有修士。
這種仙凡混居的格局,倒是與昔日無甚差別。
但大概是因戰事已起的緣故,諸多人都是神色凝重肅然,行色匆匆,少有人停下交流,且對那后方的高墻深院都是繞著走,似唯恐驚擾。
陳登鳴早已用神識籠罩了自身,相當于障眼法,非筑基修士難于察覺到他的存在。
他看向遠處高樓后高墻,墻后林木間一片片的青瓦屋頂,形制寬宏,頗有氣勢。
院內青翠蒼翠的榕樹蔥蘢,茂葉在風中娑娑作響。
樹還是那顆樹,樓已非當時那座樓。
不過他已察覺,蔣強和祝尋等人的氣息,就在那高墻深院中。
隨著他靠近過去。
那院落內,正趴伏在地上酣睡的黑云豹驀地豎起耳朵,聳動鼻子,驀地雙目睜開驚醒,立即爬起龐大身軀,這一舉動頓時驚動了宅院內的其他人。
“黑豹前輩這是?”
“怎么搖起了尾巴這么興奮?”
黑云豹黑黢黢的腦袋直接越過高墻顯露出來,頓時便看到了街道上走來的陳登鳴。
“嗚——嗚嗚——”
黑云豹立即發出抑揚頓挫的歡呼嗚鳴,四爪歡快刨地,宛如挖土機將院內地面挖出幾個坑。
“黑豹前輩?”
蔣強詫異自屋內走出。
下一瞬,便看到金光一閃,院內已憑空多出一道熟悉的身影,立時目光凝結,驚喜叫道。
“陳哥!”
“強子。”
陳登鳴露出微笑,又看向屋內走出的黑風,微微頷首。
“陳前輩!”黑風神色慚愧行禮,沮喪道。
“您將駱山城交付給晚輩,晚輩卻沒有保住駱山城,這是晚輩最大的過錯,請前輩責罰!”
陳登鳴聞言,輕笑搖頭,“寒極門的金丹老祖來強征駱山城,若是你還能保住,那才叫奇怪,又有何罪之有?”
此時,周圍其他人早已是跪滿了一地,齊齊拜見這位名頭大得嚇人的長壽道子,噤若寒蟬。
哪怕是王師埵這個來自南尋的老鄉,如今身處修仙界中的時日漸長,經歷了資質低下的種種毒打,也早已清楚陳登鳴這位老鄉的深不可測。
同時,他內心也充滿了惶恐與費解。
他不解,為何當初陳登鳴明明只有相克下品靈根的資質,而今卻能取得如此成就。
但不解歸不解,這些疑惑,只能永遠的埋藏在心底成為秘密,他是絕對不敢表露出分毫。
“都起來吧,你們也都是駱山城建設的功臣。”
陳登鳴掃了一眼一群練氣期的修士,平淡笑了笑。
倒是并未因這些人都是散修出身、實力卑微而直接選擇當作空氣無視。
他當初也是這么過來的,怎會因為自己爬得夠高了,就瞧不起這一批與他當初境況相同的人?這與他的心境與心靈修為也完全相悖。
一眾練氣修士還以為耳朵聽錯了。
長壽道子這種比一些筑基家族的老祖還要尊貴不知多少倍的人物,竟是關注到他們這些小人物,令人受寵若驚。
不少人神情恍惚時,陳登鳴已是進了里屋。
“祝尋怎么樣?”
蔣強神情一肅,引領陳登鳴走向屋后的一口古井道,“陳哥,老祝受傷不輕,似是遭了那莊老狗的暗算,這休養了這么久,也還是未見好轉。”
陳登鳴皺眉,走向陰氣森森的古井,眸中金光一閃,便看到了古井內浸泡著的一個頭發稀疏的腦袋。
那腦袋中,祝尋的陰魂力量有些萎靡。
“哫!”
陳登鳴輕喚一聲。
古井之中,祝尋被驚動,從沉睡中蘇醒,‘嘩嘩’浮出水面,慘碧雙眼從井底看向井口,眼神中掠過一抹光彩,緩緩從林河的腦袋中飛出,魂體飄浮了出來。
頓時陰風陣陣,空氣溫度宛如霎時降低了好幾度。
但見祝尋的魂體竟是淡薄了不少。
甚至暗灰色的魂體深處,隱隱有一絲絲宛如金色絲線般的精神波動掠過,如要將其分裂開來,使得其不時發出痛苦嘶吼。
“金丹神識!”
陳登鳴皺眉,心中慍怒,探出一道神識,以煉神訣掠向祝尋的陰魂查探。
很快便發現祝尋的魂體深處橫亙肆虐的金丹神識之力。
無怪祝尋受傷至今,傷勢一直難以痊愈,主要也是這金丹神識無法驅除。
好似血肉中扎入了銹跡斑斑的鐵片,血肉不腐爛惡化就不錯了,如何能痊愈。
這還是祝尋身為邪祟厲鬼,有吞噬污染精神的異力,想必已是吞噬污染了不少神識,否則情況只會更糟。
陳登鳴雙眼爆閃神芒,兩眼宛如化作漩渦,剎那將祝尋體內的金丹神識緩緩吸出。
空氣中霎時充滿壓抑浮躁的氣息。
在祝尋痛苦嘶吼聲中,一道道金線從其魂體中被抽離,散發令人情狂意亂的精神波。
蔣強等人距離近,僅僅是被波及到就感到頭暈目眩,腦袋無比脹痛。
“嗖嗖——”
被吸出的神識猶如反噬毒蛇,本能的掙扎,似團團金線纏繞在一起,發起反擊。
陳登鳴冷哼一聲,雙眼倏然鋒芒畢露,猶如寶刃掠過,強橫的神識化作兩道神光直接斬出。
登時一股兇猛的精神波動爆炸,金線團般的金丹神識破滅,消弭無形。
一股殘存的精神異力擴散開。
陳登鳴腳步一踏,身上細微金光一閃,剎那將所有精神異力吞噬。
蔣強和黑風卻已是一個癱坐在地,腦子昏昏沉沉,一個直接陷入昏厥。
金丹大修出手,哪怕已是刻意收斂,但僅僅逸散出些許波動和靈威,就已令他們難以承受。
與此同時。
遠在駱山城內。
才從靈脈深處飛出沒多久的莊方裕面色微微一變,已察覺自己斬斷遺留在那厲鬼體內的神識被滅了,不由皺眉。
“看來那厲鬼與這長壽道子的關系非同一般啊”
他已心道不妙,聯想到了很多。
然而畢竟也是昔日從風行宗走出的金丹中期修士,讓他就這么讓出駱山城也不可能,臉面往哪兒擱。
“攀峰,準備好沒有?”
他倏然傳音門內的筑基長老。
殿外,身材壯碩的攀峰立即進殿躬身行禮道,“老祖,已經準備好了,按照您的要求,我挑選了八位練氣女弟子,備好了千塊上品靈晶。”
他說著,心在滴血,咬牙道,“老祖,真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就算他長壽道子現在也突破了金丹,畢竟也才只是剛突破金丹而已,老祖你有何懼之有?
況且我們持有戰令,難道他還敢違抗戰令不成?”
“愚蠢!現在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這長壽道子在假丹時便能斬殺金丹,如今已成金丹,我未必就能逼退他。
況且以此人的潛力,未來無可估量。”
莊方裕臉色陰沉難看,冷冷注視著攀峰,道,“當初讓你調查清楚駱山城的底細,你只調查出一個什么南山宗祝尋,而后又拿不下,本座才不得不出手。
豈料中途又冒出一個長壽道子,若是早知是長壽道子,早先又何必動駱山城這燙手的山芋?”
攀峰聞言,神色慚愧低下頭。
他知道,當時老祖已是開弓已無回頭箭,為確保其他幾家屈服搬走,哪怕中途知道駱山城屬于長壽道子,也不得不強行拿下,卻也做好準備未來幾年后戰爭結束,便從這里撤離的準備。
駱山城屆時也就算是物歸原主,其他幾家的資源也被吃空。
長壽道子再怎么厲害,也不會無聊到拿回了駱山城,還要與一位金丹中期修士死磕。
可如今,卻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長壽道子竟然這么快就突破金丹了。
這就讓情況變得很難收場了。
因為這種節骨眼,寒極門才在這一片區域建立絕對的威信,又持有戰令,也絕不可能因為長壽道子前來索要地盤,就輕易讓出,否則威信何在。
“帶上東西,走!我們主動去會會這位道子,希望他能認清狀況,不要讓本座為難。”
莊方裕起身,招招手,飛出大殿,坐上一座宛如金輦的飛行法器,兩頭筑基妖獸在前方拖車,派頭十足。
攀峰立即緊隨,招呼弟子將精挑細選出的八名練氣女修送上靈舟,而后迅速跟著離去。
眼看八名女修中有弟子竟哭喪著臉,攀峰頓時臉色一寒,呵斥。
“不知所謂,讓你們去伺候金丹前輩,這是送給你們的天大造化,哭喪著臉,給誰看?”
一群女修頓時被筑基靈威嚇得花容失色,紛紛欠身跪服下去,內心惶恐。
她們也非尋常女修,有的是修仙家族子弟,有的則是凡間皇朝的公主,被送來加入仙門,各個是花容月貌,氣質絕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雖資質最好的也僅有中品靈根,卻也絕對是上佳的女修資源,嫁給同境界的修士都能要不少彩禮,各個昔日在各自的地盤也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兒,如今卻要被送去伺候金丹前輩。
什么造化不造化,聰明人都清楚有時候造化未必有,遇到一些嗜好古怪的,可能命都要丟。
至于練氣女修迷倒金丹大修,鳳凰飛上枝頭的這種美夢,她們是不敢做的。
攀峰眼神寒芒一閃,冷道,“挑選了你們,你們就沒有拒絕的余地,想想你們的家族。
若是此次沒討得那金丹前輩的歡心,你們也沒有留在門派的必要了,正好戰場上也缺人,其他弟子都為宗門為南域拋灑了熱血,你們若非是還有些姿色價值,何以還能留在門派內安心修煉?”
八名女修聞言,更是誠惶誠恐,卻也唯有立即安撫情緒,勉強強顏歡笑。
處于前方金輦內的莊方裕無動于衷。
每個門派有每個門派的一套處事方式,不是每個門派都如長壽宗那般對內無比柔和。
寒極門的作風,其實類似不少仙門,修仙淡漠,資源緊張,利益至上。
加入寒極門,得寒極仙法,處于寒極門的庇護下,在靈脈之地修煉,能得宗門長輩教導,這就是得到了‘財、侶、法、地’中的三樣‘侶、法、地’的資源。
而寒極門也相應的得到了‘弟子’的資源。
弟子這種資源,也就能為宗門創造財富。
甚至弟子本身就是一種財富。
送出門內女弟子,若是能結交好一位大宗金丹道子,那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非但化解了一樁仇怨,還得到了一條新的人脈,這是上位者之間最正常不過的資源交換。
而長壽道子損失的,不過是兩條一級靈脈以及一座山城的數年使用權罷了。
他還可以承諾,絕對不會破壞靈脈。
雙方和氣雙贏,犧牲的不過是一些女弟子的幸福,收割的是其他修仙家族的資源利益。
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成。
寒極宗得到了需要維持的威信與利益,長壽道子的損失也能得到彌補,何樂而不為。
莊方裕想不出陳登鳴會拒絕的理由。
沒多久,前方已看到聚集地的城邑輪廓。
但就在這時,處于靈舟上的攀峰突然瞪大雙眼,看到了對面城邑之中飛出了一道渾身散發細微金芒的身影。
那身影就宛如一輪金色曜日,令周遭環境中所有事物都黯然失色。
其身周空氣扭曲,隨著飛行化作一片模糊的波紋,更令人心底生寒的是,大片靈氣宛如被虹吸到其身旁,形成幻動的極光。
“長壽道子!?”
身后的八名女修都已經昏厥過去,攀峰此時更是感受到神識仿佛被一輪灼燒萬物的烈日炙烤。
那可怕的靈威,正灼燒他的精神,心靈都似開始焦灼燃燒,充滿強烈危機感。
恐怖!
隔著尚還有十幾里,長壽道子擴散而來的神識仿佛蘊含怒氣,哪怕目標主要是前方金輦內的老祖,但僅僅是余波,也讓他這種筑基后期修士都扛不住。
“長壽道子,何必如此大動肝火?”
這時,一道浩大而冰寒的神識力量,從前方金黏內彌漫而出。
攀峰頓時感覺心神一松,后背已滿是冷汗。
突然就在這時,一聲冷哼宛如萬斤巨錘狠狠砸來,傳入心靈,造成轟鳴。
“莊老鬼!陳某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你強搶我的城池,打傷我兄弟,還想我客氣?”
轟!——
攀峰渾身巨震,心猛一咯噔,腦袋轟地一聲像要炸了開來。
他感覺一股仿佛天地崩塌的壓力,傾軋而來。
對面炙烤心靈精神的金光大放,似有一道威嚴的身影浩大金光中顯現,映照心靈,虎目銳利,白發邪意。
他頓時臉青得像孵蛋的母雞似的,脊梁溝發緊,小腿肚子轉筋。
兩頭拖車的筑基妖獸亦是齊齊驚恐嘶吼。
金輦內,莊方裕皺眉一步踏出,身上逐漸綻放金光,不慌不忙道。
“道子殿下,這駱山城,乃是戰區征地,本座可非是強搶,也早有承諾,戰爭結束后,此城便將歸還于你。”
陳登鳴負手卓立半空,渾身繚繞刺目的丹力金光,強烈靈威與對面莊方裕對峙,倏然其雙眼中銀芒凝聚,一股奪魄氣勢洶涌騰升,平靜道。
“你的承諾,乃是以力壓人,驅逐我兄弟,我不答應!我今日就要取回駱山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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