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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年修仙的我長生不死 088胸中孕養仙俠氣,刀上劈出闊天地
夜色中,擁有尖尖船頭的漁船犁鏵耕地似的切開江水沖來。
倏然水浪破開,一道璀璨雪亮的刀光凝水成冰,狠狠撞在船頭之上。
防護陣法近乎應聲而破,船頭‘嘭’地一聲,被撞得高高昂起,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似的偏向傾到。
船上漁修驚呼,還未從如此驚變中反應過來,‘嗡嗡’幾道金線破空而過,慘叫聲急促而起,短暫告竭。
“金蠶蠱?”
船上一人驚喜叫出了聲,驀地大喊,“陳哥,是你嗎?”
“強子!?”
刀光一閃,陳登鳴魁梧高大身影落于船上,嘭地一聲便將要傾倒的船只踩踏落下,轟地濺起水浪。
陳登鳴雙目精亮,滿是欣然看向船上完好無損扶著桅桿佇立的蔣強。
二人四目交投,倏然齊齊哈哈大笑起來。
“強子,你小子果然夠機靈,我還怕看到你時,伱也被砍掉了雙腿地上趴著叫我陳哥!”
“哈哈,陳哥,你要是再來遲一段時間,我說不定真的要被砍掉雙腿趴在地上了。”
“沒想到不過,沒事就好,現在不是交談時機,巡邏守衛馬上就到,我們快走!”
陳登鳴毫不廢話,也懶得去撿已跌入江中的幾名修士的儲物袋。
大師馭器術結合刀道馭刀。
刀光一閃,便化作一道雪亮遁光,將蔣強一卷,‘嘭’地墜入滔滔江水中,迅速順著江流而去。
夜雨隨風,風雨變得更大了,宛如無數鞭子抽打天地,四野都籠罩在一片雨幕中。
江水變得霧蒙蒙一片,似天公有意作美,成全陳登鳴二人順利離去。
救得蔣強,此行便已是徹底目的圓滿,了卻心事,更是斬了一眾腌臜潑才無心鬼,快意瀟灑拂衣去。
至于更多,陳登鳴已管不了,也管不得。
只盼那玉家女眷和斬去雙腿的丹修,能趁亂逃遁吧。
何為仙,何謂俠,他心里沒個徹底清晰的概念和分界。
有些事情,也無需分得那么清楚明白。
但自從來到修仙界,他一路所見,無人身有仙氣。
一眾交際,也無人胸有俠氣。
仙俠這二氣,他自認也沒有。
但若是能力足夠之時,長生路上亦可拔刀,否則,又豈算來這仙俠走一遭?
這世道,人善被人欺,若感壓迫不順暢,便要刀氣騰空天地窄,呼風喚雨水云輕。
茍不是慫!茍不是慫!
茍是無能力時,且退一步,橫眉冷對千夫指,有能力時,直搗黃龍摧枯拉朽!
幾乎在陳登鳴和蔣強隨江水順流離開之后。
道道靈光也迅速破開雨幕,出現在了港口位置。
赫然是絕林城巡邏守衛修士。
然而這些人此時縱是出現,也已是遲了一步,只能幫一干漁修收尸,甚至有些尸體都收不著,已沉入江水喂了魚。
此時風波浪惡,一些深江中的水妖都被血腥味驚動而出,哪里還能找到陳登鳴等人的身影。
入了東江,便如龍游大海,再想追,可就難囖。
這也是陳登鳴早已算到的結果,不僅僅是漁修們的行動軌跡和作息時間。
便是巡邏守衛修士的巡邏軌跡和時間,這些時日,他都已通過觀察記了下來。
多少年了,除了上次玉家和梁家的生死大戰,就根本沒有修士膽敢在絕林城內動手搞出這么大動靜。
可如今,又多了一人,絕林城巡邏守衛修士,卻是連此人姓名相貌都一概不知,只能定性為報復尋仇事件。
兩天后。
絕林城外五百多里的一片樹林中。
“轟”地一聲,陳登鳴運勁震散了滿身黏糊糊的雨水,又給自己施展了一個清潔術,總算感覺全身舒泰了許多。
“陳哥,我們逃了兩天,這就下了兩天雨,好似天也助我們呵.”
蔣強聲音從后方傳來,伴隨飄來的還有一陣陣烤得噴香的烤魚香味。
但見一條足有半丈長的怪魚,被架在林中的火上烤著,香煙滾滾,宛如斑斕蟒皮的表皮已烤得金黃脆嫩,滴出油脂,不似魚皮,倒更像是牛皮羊皮。
“天若助我們,早就助了,何須等到今日?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句話就是說,老天爺不偏不倚,誰也不幫,誰也不助,一切順其自然。
要天來幫你,除非你是天地主角啊.”
陳登鳴搖頭走過去,蔣強立即殷勤切下一大塊烤好的魚肉,以樹葉包好遞向陳登鳴。
“陳哥,這之后有什么打算?是打算去加入宗門了?”
蔣強盡量語氣輕松說著這番話,不愿因太過恭謹,而生分了二人之間的關系。
但哪怕他再怎么努力讓自己輕松,內心的緊張,也是不可避免。
這再次相見,陳登鳴的實力已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導致他想要如曾經那般與陳登鳴輕松說話,叫一聲陳哥,都得努力克服那種緊張。
上品靈根的修煉速度,竟就有如此驚人嗎?
陳登鳴看出蔣強的緊張,含笑走過去,拍拍蔣強肩膀,“強子,我是要去加入宗門了。
不過到了那邊,我會先安頓好你,你制作陣法的手藝不錯,在較安逸的環境內,也能謀生”
蔣強心中滿是暖意,如陳哥這般實力強了,卻還如此仗義有人情味兒的人,這么多年在修仙界,他也就只見到這一個,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激。
“吃吧,吃完了后,我們繼續出發,途中累點兒趕點,早點到風物坊那邊,有道友接應我們。”
“嗯!”
過了絕林城后,沿江東下,便是真正踏入了東域腹地的仙宗道門地界。
這里在外圍就地起龍蛇,靈脈眾多。
圍繞靈脈,不少修仙小門派和修仙家族駐扎于此,瓜分外圍的諸多修煉資源和靈脈。
在仙宗道門中,能以‘宗’命名的,都是有元嬰修士坐鎮的大門派。
‘道’門則更算是名門勝地,其中甚至有化神修士坐鎮。
而如呼風派、霹靂門等以‘門’、‘派’命名的,則多是小門小派。
其中最多也就只有金丹修士坐鎮,甚至一個筑基后期修士或者所謂的假丹大能,也可自成一派。
不過,‘宗’之中,也有會發生變故而變得弱小的,并非一成不變,諸如映月宗、妙音宗,昔日都是有元嬰老怪坐鎮。
只是一宗的老怪被煞星斬殺,一宗的老祖隨煞星失蹤,端得是遭遇凄慘。
小半日后。
陳登鳴和蔣強就已順利抵達風物坊。
祝尋接到短途傳音玉符的訊息,便立即出來相迎。
“陳道兄!你總算來了,這位就蔣道友吧?恭喜恭喜,蔣道友你身陷囹圄如今脫困,日后必定從此好運連連。”
陳登鳴含笑抬手,“好了老祝,不用在這客氣,我們風塵仆仆趕來,先安頓下來,你都安排好了吧?”
“那是自然,我在坊市西區租了一座宅子,就等著陳道兄你帶蔣道友過來,這邊的情況,我都已經打聽清楚了”
“嘿,祝道友,有朋友來了?”
來到宅子處,周圍有個老頭修士含笑打招呼,打量風塵仆仆的陳登鳴和蔣強。
祝尋含笑介紹,“是啊,我老鄉,都是一個旮旯修仙的,可厲害了。”
老頭看了一眼蔣強,笑了笑,又看向陳登鳴,盡管也看不出具體實力,卻莫名心中一緊,瞅了瞅陳登鳴彪悍背影,笑著抱拳打招呼。
“歡迎二位道友來風物坊,日后大家就都是鄰居。”
“祝道友,你這位厲害的朋友難道比你還厲害啊?不如給姐介紹介紹?”
這時,另一側的院子內,一名看熱鬧的女修,說話語氣頗為火辣道。
卻是個成熟美婦,生得齒白唇紅,皮膚似被陽光曬得微黑而細潤,泛透出健美的紅光,腰中系著絲絳,下面套著一條綢褲,胸前則斜插一口法器寶劍。
祝尋嚇了一跳,回望陳登鳴一眼,忙道,“哎程大姐,你可莫要再胡言了,我這位道兄可不喜歡你這類型。”
“嘿,我說你這個祝道友,姐說跟你一起過日子,你不樂意,今兒個說跟你朋友,你也不樂意,你要姐一直這么單著下去啊?”
女修叉腰沒好氣道,梳成了幾十條細碎均勻的小發辮也跟著腰肢起舞。
陳登鳴搖頭,含笑和祝尋一同進屋。
可以看得出來,風物坊這邊的修煉環境要更好許多。
至少修士之間的關系比較融洽,哪怕陌生人也會開開玩笑,互相間的提防,沒其他地方那么嚴重。
這倒是令陳登鳴感覺舒服了些,環境沒那么壓抑,顯得輕松了許多。
或許也是這邊資源更為豐富,競爭固然是激烈的,但至少人人日子過得會舒坦許多,也印證了飽暖思婬欲,饑寒起盜心。
有祝尋這個提前來到風物坊熟悉了大半個月的人作向導,陳登鳴和蔣強很快安頓下來。
同時,也對周邊的一些修仙門派的情況有了詳細了解。
風物坊是修仙家族風家的地盤,而風家家主曾經便是呼風派的長老,如今都有緊密聯系,因此這塊地也是屬于呼風派的管轄范圍。
呼風派招收弟子的標準,是十五歲以下的中品靈根以上修士,實力不限,入門派還要通過其他考驗。
對于散修,呼風派也不是不收,只是每年招收弟子的名額本就有限定,對散修的要求更苛刻,要求二十五歲以下的實力達到練氣五重以上的下品靈根修士。
且這類修士,需要經過更嚴苛的一系列考驗。
畢竟年紀越大,心思越不純,不像從小培養的,對門派那么有歸屬感,說不定還在外面惹上過什么仇怨,招來麻煩。
像祝尋,具備中品靈根,卻因出身之地在偏僻的犄角旮旯,錯過加入門派的最合適時機。
靠自己辛苦修行,求功法、攢資源、居不易、吃更難……
如此慢慢修煉到練氣六重的修為,這在散修中其實已算極其優秀的,如今想要加入呼風派,也很困難。
因為年齡大了,祝尋如今已三十七歲了。
“哎,陳道兄,說到底,我們其實就是出身差了。
論實戰、論吃苦、論經驗,我們哪點兒不比那些家族弟子強?”
房屋內,祝尋愁眉苦臉抱怨,“那些家族子弟,只要有個下品靈根,出生懂事后,就開始修行,資源給夠,每日只用修煉,其他什么都不用管。
二十五歲之前,就能修煉到練氣五重,送去仙門修行很輕松。
若是中品靈根,那就更不用愁,保送,各類資源管夠,那是含著金湯勺出生.”
一旁,資質更差的蔣強聞言也是感慨,附和頷首。
他是下品靈根,今年三十四了,還未突破到練氣四重,加入呼風派這樣的小宗門都不指望,若是出身在家族,那就輕松多了。
“其他周邊的一些門派,也是這樣的標準嗎?”陳登鳴皺眉。
祝尋搖頭,感慨,“都差不多,甚至標準更高一些,沒辦法,資源有限,他們仙門培養弟子也會精挑細選,其實呼風派已經算是標準要求低的.”
陳登鳴眉峰隆起,感到麻煩了。
沒想到小門小派,要求都這么高。
那名門大派,豈非要求更高?
若是長壽宗來個散修需要三十歲以下練氣八重的標準,那他不得把骨齡縮到三十歲以下去?
關鍵這就非常不合理了。
散修沒資源也沒安逸的修煉環境庇護,很難在三十歲以下就修煉到練氣八重,真能修煉到,也必然有很大蹊蹺。
屆時,若是深究一通查下去,麻煩也就更大了。
前世想要進入體系上岸,得到宇宙盡頭的編制,都得要查三代,過政審。
這在修仙界,名門大派的仙宗弟子身份,也就相當于是體系編制,修仙公務員,對于散修這種‘修仙界閑散人員’,自然考驗得更嚴格,查得更仔細。
祝尋和蔣強面面相覷,他們唉聲嘆氣也就算了,陳登鳴也愁眉苦臉,這是愁給誰看?
“陳道兄,以你現在的實力,這些小門派,都是雙手歡迎啊,你現在就是筑基苗子啊,有什么好愁的?”
“不一樣,我不想加入這些小門派,我想加入長壽宗,這宗門跟我專業對口。”
“專業對口?”
“就是對我胃口,我想要長壽,活鎂茫蠢床龐謝帷!�
“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祝尋聽了一陣郁悶,心里流淚。
他只想加入一個小仙門劃劃水,結果望門而入不得,陳道兄卻還嫌棄門太小了,想換個大門跨進去。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啊。
“不必氣餒,不是說過幾個月新年到了,他們又要招新弟子了?再觀望觀望,說不定有機會”
“而且,就算沒有機會,日后我晉升筑基后,也會照顧照顧你們。”
陳登鳴含笑安慰了一句。
茍富貴,勿相忘。
祝尋和強子,平日也算是沒少幫他打下手跑腿做事。
他一心修煉,身邊也確實需要一些這類下屬幫忙處理雜事以及斂財,也不能耽擱了人家的精力時間,一點表示也沒有。
若是日后成了筑基,或許一點點對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小幫助,也就能輕易改變二人的窘狀,不過暫時,陳登鳴已是打算離去。
“陳道兄,仗義!”
“陳哥,遇上您,我們真是遇上了貴人!”
“好了,散會!”
陳登鳴宣布三人小會結束,各自去忙各自的。
祝尋重操舊業,在附近打獵尋找妖獸。
陳登鳴有吩咐,打獵到的妖獸血,得趁著新鮮給他送來,喂養蠱蟲。
蔣強一樣是準備做起手藝活兒,制作陣盤。
不過這次,不是制作陣盤販賣,而是應陳登鳴的要求,為他制作一些日后需要攜帶用上的陣盤。
諸如奪靈陣盤,這個還要多做幾副,備用。
蔣強雖是實力不行,但制作陣盤的手藝,跟他的強式算法一樣強,已可勉強制作一階四級的陣盤,在市面上這類陣盤的售賣價格也不低。
用其話說,他練氣三重就能制作一階四級的陣盤,也是被漁修逼出來的,制不出,就得砍掉雙腿,甚至砍掉第五肢。
陳登鳴向來出手闊綽,部屬只要肯賣力做事,他就舍得給錢。
這次又多少給了二人一些生活用度的靈石。
風物坊這邊的租住費用也不便宜,畢竟也是挨著一級靈脈,雖沒有絕林城那么貴,一月下來卻也要三十塊下品靈石。
再加上每日吃喝用度,衣食住行,得花費不少。
所幸,陳登鳴離去之前,收割了一波漁修的財富。
那漁修老大黎元的儲物袋內,光是中品靈石就有四十二塊,下品靈石數百塊,增氣丹五瓶,其他中階法器三件,高階法器一件。
這是一筆巨富,令陳登鳴本萎縮不少的儲物袋,又豐厚了起來,足夠支撐他安逸修煉到筑基期的門檻。
他打算再準備半個月,就繼續出發,穿過小門派的紛亂地帶,去往長壽宗的地界,嘗試加入長壽宗。
至于祝尋和蔣強,他不打算帶上了,囑咐二人留在風物坊這邊發展,互相照應,能抓住機會加入小仙門,那就趕緊加入。
若不能加入,等他日后筑基發達了,自不會忘記二人。
祝尋練氣六重的實力,在風物坊這種家族地盤,也是能站穩跟腳,還能庇護到蔣強,二人生存無虞。
如此時間流逝,轉瞬半個月過去。
借助祝尋捕獵提供的妖獸血,陳登鳴將鍛骨訣的熟練度堪堪修行了一半。
距離突破,仍需要下些功夫,但附近質量并不算高的妖獸,已無法滿足這門功法的突破需求。
此時,陳登鳴也已準備好完整的東域地圖,購置好途中所需的斂息珠等物。
當即,他不再遲疑,告別祝尋和蔣強后,馭刀而去。
此去,正如曾經始終不改的凌云之志,欲得神功參造化,便須駕鶴上青云。
仙路煙塵,大道爭鋒,為得長生久視,難以停留,也不可停留。
他畢竟不是直接就能長生不死的痛快逍遙人,真想長生不死,那還得一步一個腳印去追尋
(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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