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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年修仙的我長生不死 79~80血煉方成坑中蠱,菌絲操就缸里魂,御風千里快哉人(二合一大章
“嗡——”
三道恍若金色絲線般的弧光掠過庭院,倏然在陳登鳴耳畔嗡聲大作,逐漸環繞停下,落于他伸出的雙手中。
赫然是三只形似蟬,卻又比蟬更為兇惡許多,口器滿是齒輪狀鋸齒,體表似純金打造,又摻雜了些許血色紋路的金蠶蠱。
歷經七七四十九天,三只金蠶蠱成。
不過,感覺這三只金蠶蠱的氣息,顯然就要比頭號金蠶蠱弱了不少,也缺乏一些嗜殺煞氣。
金蠶本身是溫馴的生物,哪怕煉制成蠱,也不會歸類到血蜈蠱那般的嗜殺蠱行列。
但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性子都是可以培養出來的。
頭號金蠶蠱便是跟血蜈蠱廝混多了,煞氣和殺性也愈重。
這三只最新煉制的金蠶蠱,顯然也可效仿培育。
“以后就叫你們小二小三小四,頭號始終是頭號.”
陳登鳴含笑一甩衣袖。
儲物袋飛出,從中飛出一塊妖獸血肉,供給三只金蠶蠱啃食。
增添三只金蠶蠱,于他如今的實力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太大的提升。
尋常金蠶蠱,哪怕三只一起上,也只可能對練氣高階修士構成一定的威脅,卻稱不上生死威脅。
若是如駱冰那般,一次性煉制出十只,殺傷性倒是堪比一件高階法器。
最重要的是這法器不損耗自身靈氣,只需平日訓練得當,即可自行組合進攻。
陳登鳴邁步來到培育血蜈蠱以及金蠶蠱的兩個蠱坑旁。
兩只蠱蟲的氣息已是愈發平穩,透露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煞氣。
血蜈蠱的蠱坑內,千百只作料的血蜈早已成了血泥,僅有一條足有成人中指那么長的深紅發黑的血蜈靜靜蟄伏其中,體型倒是沒有增長,但尾部卻是長出一排形似蝎尾的彎鉤狀毒針,令人望而生畏。
“進化了現在的血蜈,毒性絕對更強了”
陳登鳴目露一絲喜色。
又看向頭號金蠶蠱,這金蠶蠱如今通體暗金,看上去古拙厚重,似更為抗揍了些。
且體表尾部的血紋也更深沉,代表與陳登鳴的血煉聯系,也更深厚了。
陳登鳴也不知如今這兩種蠱,在蠱蟲界,應該是什么級別,什么實力。
當初,他所得到的煉蠱術,如今來看,不過是從一名練氣修士手中得到的,必然還沒他如今的實力強,或許只是某個蠱道宗門的基礎煉蠱篇。
不過,令他疑惑的是,如今他來修仙界也已有快兩年,走過的地方也不少,卻始終沒有遇到類似的蠱道修士,甚至連市面上也沒有對應的煉蠱秘法販賣。
即便是通過胡老板購買來金蠶和輔助煉蠱的血蜈等材料。
這些也都是一些馭獸宗門所需之物罷了,倒不是用以煉蠱的,還是有所區別。
陳登鳴也曾打聽過,似乎煉蠱的宗門,主要集中在西域那邊。
東域和北域也是有些,卻隱藏很深,似頗受排擠。
“兩個寶貝,如今看來,主子我是等不得你們慢慢蘇醒了,不日就要離開這明月坊了,以免夜長夢多”
陳登鳴眼簾微亸,目視蠱坑內的兩只蠱蟲,而后轉身走向后院。
后院的大缸內,南宮云依舊未死,甚至若是忽略其體內深處的大量毒氣菌絲,表面上看,精氣神還不錯。
陳登鳴平靜目視南宮云,心念一動,任其張口說話。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說說吧,看在伱和我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份上。”
南宮云雙眼輕顫,卻根本無法睜開眼皮,聞言臉皮抽動,慘笑也做不到,只得扯動嘴角道。
“我想說,謝謝你。謝謝你讓我認識到這個修仙界的殘酷和現實,也讓我認識到自己的很多不足。
或許我還真是不適合這個地方,我沒你那么有城府,沒你狠,沒你縝密”
陳登鳴皺眉,“夸獎的話就不用說了。”
南宮云話語一頓,吐出口氣,道,“我只想知道,真正的武仙之道,是什么,究竟又有多強,沒別的執念了,只希望你日后能找到這條道的路徑.”
陳登鳴一時沉默,突然有種沖動想要進入天人合一狀態,展現一番對方所謂的神通給對方看。
其實,這種神通強歸強,卻也還沒到太夸張的程度,不至于驚動幾大宗門,這也是讓他迷惑的原由。
可能,他也還未徹底踏上真正的所謂武仙之道.
他克制住展現的念頭,操控南宮云如提線木偶般從缸中爬出,帶上儲物袋和自身法器,隨后從后門出門。
陳登鳴戴上人皮面具,換了一身裝束,取了一件南宮云的隨身法器,隔著百丈左右距離遠遠吊著,保證施法效果不會因范圍太遠而減弱。
此時是傍晚時分,快要臨近秋日。
夜幕中三五顆星星若明若睛地閃爍,偶有幾縷云飄過,星光就隱遁了起來。
正是夜黑,風卻不高。
陳登鳴施展身法身形猶若鬼魅,遠遠跟隨。
這兩天他并沒有閑著,時常外出打聽情報消息的同時,觀察坊市白日與黑夜的人流變化,暗中制定離開前的計劃。
此時,南宮云依照他心意迅速穿過明月坊鬧市,從幾名羅家的巡邏修士不遠處路過,刻意打翻一家商戶門前的米袋,引起的動靜,登時吸引了巡邏修士的注意。
南宮云驟然加快速度,施展其南宮家族的身法,迅速沖過鬧市,徑自往坊市外而去。
幾名本不在意的巡邏修士迅速反應過來,立即追了上去,顯然是隱約認出了南宮云的身份。
然而南宮云才飛出坊市,便立即駕馭法器沖天而起,遁速極快,迅速掠走,直奔不遠處的山林而去。
幾名明家的巡邏修士只看到南宮云的遁光消失在山林中,立即也馭器追上去,卻顯然慢了太多。
無人注意到,在另一處空中,有道遁光緩緩飛行,從一個不起眼的角度降落了下去。
一盞茶后。
山林中,陳登鳴以大師級的馭器術,操控南宮云的法器,將南宮云悄然帶回身旁,成功甩脫跟入山林中的巡邏修士。
做完這一切后,陳登鳴繼續帶著南宮云在山林中穿行。
最終找到曾經捕獵時留意到的妖獸窩,操控南宮云,徑自進入了其中。
“你就不該來找我啊。”
夜色中,淡淡感慨之語才傳出,一聲震動山林的妖獸咆哮聲便已自洞窟內響起。
陳登鳴選好角度,象征性的施法發射了一些大火球砸進去,造成有過搏斗的假象。
而后又等候了片刻,直到確定南宮云已死,才撤去了毒氣菌絲,迅速離去。
當夜。
明家震動,一些明家修士迅速離開家族,來到南宮云喪命的妖獸洞窟外,當場擊斃了妖獸,隨后才從洞窟中召出南宮云的殘尸。
失蹤不過兩日的映月宗弟子,找到了。
卻竟是死在了妖獸洞窟內。
而據第一個發現其身影的明家巡邏修士介紹,失蹤的南宮云竟是直接出現在明月坊鬧市。
而后此人迅速離開坊市,馭器來到了山林,最終與妖獸廝殺,死在了妖獸之口。
這件事,簡直處處透露著詭異與蹊蹺。
若非從現場發現的儲物袋內腰牌等物品,以及南宮云的衣物和部分相貌特征判斷,尸體確是南宮云,明家人幾乎就要以為死的另有其人。
但既然死的是南宮云,這兩日,此人究竟去了何處?
若是一直待在明月坊內,又豈會不知道明家一直在尋他?
為給映月宗一個交代,明家決定徹查這件事其中諸多蹊蹺,同時,繼續追緝最大嫌疑人賣肉佬祝尋!
不過,在這之前,陳登鳴早已收拾好了行囊和蠱坑,與商盟店鋪的胡老板打了聲招呼后,施施然離開了明月坊。
他早有離去的念頭。
這種念頭,也一直并未隱瞞著胡老板。
畢竟,一些途中物品,例如用以代替蠱囊安置蠱坑的馭獸袋,也需要從胡老板的店鋪購買。
而如此長時間的離去準備,在這日離去,似乎也就不顯得那么突兀了。
小半夜后。
明月坊三百里外的一處山溝附近。
疾馳趕路了一個多時辰的陳登鳴降下遁光,欲在附近的一處補給點落腳暫歇。
這里還并未脫離明家的勢力范圍,但也已算是處于邊緣,山林中平日也不會有修士前來。
曾經他與祝尋獵捕妖獸時,在周圍的各處山林之間,都建立了一些臨時歇腳的補給點,其中會隱藏些許靈米之類的補給之物。
如今這些地點,可算是跑路時歇腳之用。
以他如今馭器飛行的速度,兩刻鐘全速飛行,可以飛出一百里,但對靈氣損耗極大。
保持半個時辰飛出一百二十里左右的勻速飛行,靈氣損耗將縮減不少。
為保障途中安全,陳登鳴頭一刻鐘全速飛行,之后一個時辰則是勻速飛行,如此飛出三百里,也已將一身靈氣損耗了三成左右。
他這練氣九重的修士都尚且如此,可以想象低階修士長途趕路的速度之慢了。
上千里路程,幾乎都是走走停停,難以一蹴而就。
“哫哫哫——”
幾乎在陳登鳴降下遁光之時,倏然山林間傳來一陣熟悉狗語。
陳登鳴一愣,立即看向下方補給點處。
便看到下方黑暗中,一道鬼鬼祟祟身上滿是雜草樹枝的身影,從一處極隱蔽的山縫內探頭探腦。
“哎?可是.陳、道兄?”
陳登鳴,“.”
這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沒想到祝尋這家伙,還在這附近呢。
難道這家伙真的打算待映月宗弟子事情平息后,再回去?
陳登鳴本以為對方昨日離去后,會直接逃走,有多遠逃多遠,去了別的坊市,換個什么賣米佬的身份,又是一條好漢。
傻子才會等事態平息后再回去。
畢竟只要回去,終究會冒些風險。
例如,萬一映月宗弟子傷勢好了后就留在明家不走了,誓要報復,那又當如何。
結果現在看來,這祝尋好像就是個二傻子,竟然這么久就還真的一直躲在明家勢力范圍內的山林中。
陳登鳴降下遁光。
“陳兄,你這是?”
“哎說來話長,祝道友,你走后,我立即對那映月宗弟子進行救治。
本來一切向好,那映月宗弟子被我很快治愈恢復。
豈料昨日我臨時出門,此人竟獨自出了門,最后好像還驚動了明家修士,我唯恐被牽連,就唯有連夜跑路了.”
祝尋愣住,“怎么會?怎會如此,他為何要獨自出門?還有陳兄你為何要逃呢?你是救了他呀。”
陳登鳴凝眉搖頭,“祝道友此言差矣,我是救治他沒錯,但我也是為了掩護你逃出來才救他,無人知曉這映月宗弟子在我這,連明家來盤查,都被我糊弄過去。
而此人這兩日一直昏迷,興許醒來后一時惶恐,沒弄清楚具體狀況,擔心仍身處危境,就立即離開,準備返回宗門。
這樣的情況下,他都不清楚是我救了他,試問明家一旦查到我的住處,我該作何解釋?
我難道說,是為了掩護你出逃才藏匿映月宗弟子救治。”
祝尋瞬間坐蠟,而后神色慚愧,“陳道兄,看來是我把你連累了啊,道兄仗義,小祝我,我真是慚愧汗顏,一時沖動,竟.”
“哎!”
陳登鳴立即擺手,“此事無需再提,你我相識如此之久,互不相欠,我本來也是準備離開明月坊,并無損失。”
說著這一番大義凜然之話,陳登鳴內心同樣一陣慚愧,暗嘆小祝啊小祝,此事本是麻煩全由我起,你卻一時意氣沖動背了鍋,如今事已至此,也是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陳道兄眼下你有何打算去處?可否帶上小祝一同前往謀個生存?”
“這”
陳登鳴此行去絕林城,而后尋個出路加入宗門。
最多找到強子照顧一下,還真是沒打算帶上祝尋,本也以為對方已離去,豈會料得如今狀況。
但眼下,祝尋也回不去明月坊,歸根結底也是幫他背了鍋。
陳登鳴心內一嘆,抱拳道。
“祝道友,實不相瞞,我此后是打算加入宗門,為謀筑基作打算。刀尖上舔血之事,非我所求,不過要說謀生之道,那還是有些的,你若愿跟著,那就跟我一同走吧。”
祝尋登時欣喜,立即作揖拜道,“多謝陳道兄愿提攜!”
散修愛抱團,尤其若是跟著一個實力強大的好道兄,那出門在外就是一個保障。
況且陳登鳴出手大方,祝尋是早就有要跟陳登鳴混下去的打算。
當然,在陳登鳴看來,這小祝別的都好,就是死愛面子易沖動的毛病,委實得改改。
這次算是幫他背了鍋,沖動對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下次若是再沖動,可就麻煩了,希望此次也算吸取了一個教訓。
日月如梭似水流,人生難得是閑游。
此后一連五日過去,陳登鳴與祝尋且行且停,結伴而行。
偶爾途中遭逢一兩頭妖獸,便隨滅了,由祝尋重操舊業,在途中坊市迅速處理販賣,卻也是途中不寂寞,修行很瀟灑。
如非一些特殊地帶遭遇不詳之物,那便更是一場愉快之旅,難得擺脫落魄散修的狀態,有了幾分仙俠客的風范。
“哎,陳道兄,你說咱們昨日在那大山里遇到的那紅毛僵,不會是趕尸派的修士所留吧?
據聞趕尸派的修士,時常會在一些風水特殊之地埋僵養僵,時機一到便會去取,你說咱們若是把那紅毛僵給綁了,拿起坊市賣”
快要臨近絕林城三百里范圍的途中,祝尋和陳登鳴于一處山道旁落腳,口中叨叨著。
陳登鳴搖頭,“祝道友,我不是說過,這仙宗門派的事情,少打聽,少過問。你這性子啊,還是這樣。
怎的?不賣肉了?改賣尸體了?”
“嘿嘿,我也只是好奇嘴上一說,我又沒有煉尸之法,不會去打那紅毛僵的主意。”
祝尋嘿然干笑,正說著,倏然背后山坡上‘轟’地傳來一聲爆響,震蕩山崗,掀起勁風狂卷而來。
緊接著又是接連幾聲爆響轟鳴,激烈至極。
陳登鳴和祝尋臉色一變,立即起身,召出法器環繞周身防備。
“嗖嗖嗖嗖——”
道道逃竄中的修士身影且戰且退,眨眼就臨近山道,顯然是失利一方,逐漸不支,眼看到陳登鳴二人的身影,其中二人立即眼睛一亮,刻意繞來,張口便要求助。
陳登鳴一步踏出,雙鬢白發飛舞,目如電炬,熠熠厲芒,似要洞徹人的肺腑,搶先開口:“滾!”
他身上霎時釋放出一股強橫氣勢,玄鐵戰衣鐵衣錚錚。
歷經不少生死大戰以及斬殺妖獸的煞氣霎時爆發,宛如殺氣嚴霜,使得對面正欲沖來的幾人如入冰窖,呼吸困難,心中只閃電掠過一個驚怖的念頭:此人比后方追兵更為可怕。
僅僅剎那,這四人毫不猶豫轉向繼續疾馳逃竄,本就已喪失的膽氣,更是近乎驚得半點不剩。
“練氣高階修士!”
后方紛紛追及而至的一群修士,本是對陳登鳴二人投去不善而警告的目光。
此時立即全都面色一變,眼神中的不善和警告迅速轉變為柔和與感激、善意等眼神,便是其中一名練氣高階修士也不例外。
在他們眼中,只看到一個年約三十出頭的黑衣高大修士與另一名滿臉橫肉和兇光的修士虎視眈眈。
那當首之人,黑色法袍有如金屬鑄造,襯托其整個人宛若無堅不摧,強橫無儔,一對眼睛精芒隱現,當道卓立,氣勢迫人。
他們這些修士也都是常年廝殺,積年累月,已生出對危險無比敏銳的嗅覺,立即轉向追擊前方逃竄敵對修士,一副絕不牽連旁人的正義公明之態。
眨眼間,風聲霍霍,一路煙塵,兩隊修士盡皆離去。
眼見人走遠了,正滿臉橫肉擺出一臉兇相的祝尋立即松口氣,拍拍胸口后怕道。
“奶奶的,嚇死我了,剛剛那一隊修士中,還有練氣高階的強者啊,還好,還好我是跟陳道兄你在一起.”
陳登鳴聽著遠處再度傳來的轟鳴聲,眉峰隆起,冷道。
“這里距離絕林城這么近,竟然也發生這樣激烈的戰斗,看來是有修仙家族在交戰,否則不會出現練氣高階修士,我們快走,不休息了,趕去絕林城再說。”
“走走走!”
祝尋深以為然。
二人當即再度動身,趕向三百里外的絕林城。
結果這一路上竟是接連遭遇修士戰斗。
途中血肉模糊的殘肢和死尸少說遇到了十幾具,身上物品皆被洗劫一空。
甚至還有一些修士在樹林中對抓住的女修,共同行禽獸之事,行徑簡直不似修仙者,而是一群披著人皮的惡魔。
陳登鳴臉色難看。
本以為離開南域邊陲那種不毛之地,來到東域之后,這里修仙界的修仙之風更為淳樸,不會那么殘忍。
可如今發現,想法還是太幼稚了。
決定殘忍的與地域無關,而是與人心人性有關。
縱是看似兇相的賣肉佬祝尋,也頗不適應,一路上臉色陰沉,從牙齒縫中擠出字道。
“這不像是尋常的兩家修仙家族廝殺,更像是其中一方勢力被滅族了,雙方有深仇大恨,否則何至于此?這簡直是沒有任何回旋余地,不死不休!”
二人極力克制著,不愿與這附近的勢力發生沖突,埋頭趕路,實在避不開就爆發靈威氣勢,令對方知難而退。
然而縱是如此,在快要接近絕林城一百里范圍時,還是發生了意外。
他們才沖出一片樹林,迎面就撞上了一隊神色憤怒充滿殺機的修士。
陳登鳴立即爆發靈威,便要喝退對方,豈料一隊修士動作比他還快,一見面就怒吼著搶先下手,道道法器狂襲殺來。
“屮!”祝尋憤怒低喝,立即出手。
陳登鳴眼神寒芒一閃,一路上正憋屈憤怒著,迎頭就撞上這般不講理的家伙,他霎時祭出照光反靈鏡,將幾道來襲法術反彈而回。
與此同時,體外玄鐵戰衣鐵衣錚錚,金系靈氣構成一個蛋殼形狀的金屬壁,道道來襲法器切割在金屬壁上,劃出深深的溝壑,卻根本無法攻破。
剎那間,幾道金線嗡鳴飛出。
慘叫驚呼聲登時響起。
陳登鳴雙目劇盛,長發飛舞,掐訣之間雙手一振,對面空氣瘋狂震蕩。
游氣化金!
嗤嗤嗤嗤——
一陣疾遽的旋風驀地在戰場內卷起,發出宛如獅子怒吼般的呼嘯聲。
風氣浩蕩。
大片金系靈氣霎時化作一束束勁銳的氣流,在空中互相激撞,帶起一陣陣無比鋒銳的凌厲纏絲金系氣勁,空氣中充斥滿驚人的殺機。
霎時間,敵手修士全部被籠罩其中,有人才祭出防御法器抵御,下一刻身軀便被直接卷入金屬洪流中,渾身如觸電,法器寸寸斷碎。
“.!!!”祝尋嚇傻,呆若木雞。
眼看著陳登鳴全力爆發下,對面風如刀,好似狂風暴雨的海面上風波險惡,一船人被困入其中。
那金屬洪流逐漸摩擦出鐵汁腥味,風氣如無形的利器,鋒芒到處,敵人紛紛倒下。
數息過去,陳登鳴收了道法,渾身鼓漲而起的衣袍恢復如常。
地面已俯尸六具,均是死狀凄慘,沒一塊完整的血肉,連不少法器都損毀崩裂,場面狼藉。
祝尋自詡兇惡之人,看到這等恐怖場景,也是一陣腳跟發軟,倒吸一口冷氣。
剛剛這群人中,可是還有一位練氣六重的修士啊,與他實力相當。
結果,逃都沒逃出來,快要沖出來時,身體就被氣旋再度拉扯卷入其中,慘死當場。
陳道兄,發飆起來太可怕了!
“祝道友。”
“啊,啊啊?陳道兄,小祝在呢”
“愣著干什么?你消耗很大?趕緊毀尸滅跡。”
“哦,哦哦!”
祝尋立即忙碌起來,旋即又哭笑不得。
消耗很大,他壓根就沒消耗好吧,法器才祭出還沒飛出去呢,對方一群人就死了。
而且這陳道兄也真是謹慎,如今有兩方勢力正在廝殺交手,見人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殺,死一群人委實正常,實也不需要毀尸滅跡這么麻煩。
“撿起來,把完好的法器和儲物袋都撿起來!”
“啊?這些東西我們帶走也不好出手,會不會惹麻煩。”
“路上所有尸體的法器和物品都被搜刮了,唯獨這一群還留著,你說人家會不會覺得蹊蹺?”
祝尋服氣,迅速照辦。
二人匆匆解決戰場,迅速離去。
路過側方一條山道時,又看到一地慘烈的尸體,不由心中默然,明白那一隊修士為何見到他們二人就立即動手了。
顯然是因同伴的死處于盛怒之中,見到他們二人沖出林子就爆發靈威,誤以為是敵人,立即含怒強先下手,完全沒解釋的機會。
這就是血淋淋的戰場啊,沒有半點兒僥幸和平穩之事。
很多時候意外到來時,根本不會給人分說的機會,否則又如何能叫意外?
此后一百里,再無波折。
二人風塵仆仆順利趕到了絕林城。
絕林城城如其名,依山勢而建,大片建筑樓臺聳地而起,繞山形成宛如一層層的梯田,卻少有樹林植被,最多就是些勢力圈定的靈田。
這整個修仙城池占地比錦繡坊廣闊多了,其中殿閣亭臺有些位于云霧之間,背靠百里平原的主峰飛云峰,雄視整個面向邊陲的平原。
二人還沒趕到城門口,就發現那依山而建的城門外,已聚集了不少烏泱泱亂糟糟宛如難民般的凡人和修士。
而絕林城的城頭上,則立著不少披堅執銳的修士,虎視眈眈,空中還有修士馭器巡邏,一副肅穆防備的氣氛,似防止人不走城門而闖入,就差沒開啟護城陣法了。
二人有些傻眼,這絕林城好歹也是東域邊陲有名的大城,怎的這副架勢?
祝尋混入人群打聽,才知原來之前遭遇交手的兩股勢力,分別是修仙家族玉家和梁家。
這兩家本就有血海深仇,曾經便摩擦不斷。
近來玉家筑基家主突然意外身死,梁家于是發難,甚至不惜對絕林城內的玉家族人動手,趕盡殺絕。
此舉無疑也是觸犯了絕林城內絕不可廝殺的規矩,于是兩家但凡在城內的族人,皆被驅逐了出來。
而眼下全城戒嚴,以嚴防再有兩家修士混入城內潛藏或廝殺,擾亂城內規矩為借口,趁機也將一群周邊苦無去除的難民和散修也阻隔在外,避免城內引起更大的騷亂。
于是也就有了如今這般排查的一幕。
“這可真是,圍城啊!”
陳登鳴目睹這一幕,不由感慨。
“陳道兄,我們現在進城嗎?我看那邊也還是在放人進城的,只不過似乎有特權,要點兒關系?”
祝尋夠著脖子看城門那邊的狀況,問道。
陳登鳴斜兜了一眼,道,“我們有特權嗎?有關系嗎?”
祝尋嘿嘿諂笑,“陳道兄太自謙了,您身為練氣九重的修士,高手中的高手,您要進城,我想這絕林城的守衛是絕對會放行的。”
“你這個練氣六重的修士,也不賴,你去試試?”
陳登鳴嗤笑一聲,轉身隨便找出樹蔭靠著坐下,不急著進城,從背后的馭獸袋中,觀察兩只金蠶、血蜈兩只蠱蟲的情況。
祝尋說得沒錯,他要進城,確實很大概率不會被攔阻,直接進去。
但很可能,立即就有城內的勢力前來招攬他,邀請他加入。
絕林城于他而言,只是一個過路的中轉站,跨過絕林城,便是真正進入了東域臨近宗門的地界。
他可不愿在這多事之秋暴露自身實力,進入一些勢力的眼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除非是準備立即跑路。
二人也沒想到,千辛萬苦橫跨一千六百多里來到絕林城,竟是被攔在了城門外。
不過二人均是藝高不壓身。
相較于那城門附近慘兮兮的凡人以及忐忑的低階散修,至少還比較心安,等在城外也不焦急。
與此同時,明月坊,明家。
一處典雅幽靜的閣樓門口,黎姓女修和幾名修士靜候在門外。
很快幾塊血肉被一名侍從送了出來,屋內傳出一道老者的聲音。
“這映月宗弟子的血肉中,確有被水陰木郁毒蠱術的毒氣菌絲控制的跡象,只不過痕跡很淺。
若非老夫浸淫此術多年,又經過施展后模仿其操作,還真難發現痕跡,施展此術之人對此術的掌握,不在老夫之下”
黎姓女修震驚錯愕,下意識道,“不可能!明老,您精研這水陰木郁毒蠱術已有六年之久,那陳道友是兩月前才得到的此術,掌握程度怎會與您相當?”
門內傳來一陣笑聲,笑得頗有些意興闌珊,道,“或許另有其人?若不是另有其人,呵呵呵呵老夫終究不過中品靈根,興許那人是上品靈根?”
話已至此,所有人都已聽出這語氣中的無奈和自嘲。
黎姓女修仍舊不敢置信。
縱是上品靈根,也不應展現出如此驚人的天賦才是啊。
回想曾與那陳道友幾番接觸的景象,對方謙沖恬淡,常以謙語自稱,看上去虛懷若谷平平無奇的模樣,不曾想竟是位心思縝密,手段果決狠辣,天資亦是神秘驚人之輩。
這般一想,幾乎就可以肯定,映月宗弟子南宮云,尋的應當就是此人.
(二合一大章八千多字,求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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