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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舌綻珠蓮說遼主 反戈一擊奪宋城 (二)

作者:賦江山  分類: 歷史 | 架空歷史 | 熱血 | 賦江山 | 九州烽煙記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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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烽煙記 第二十二章 舌綻珠蓮說遼主 反戈一擊奪宋城 (二)

三日后,烈日當空,炙烤著大地也炙烤著符昭信的心。

符昭信此刻正坐在書房中,手中拿著云子霄快馬送來的書信,臉上的神情不知是喜是憂,“云子霄,本國舅本打算借遼國之手除掉你,沒想到竟弄巧成拙讓你立下如此奇功,看來本國舅之前小看你了!”

他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把目光落在皇后寫來的那封家書上面,重重的嘆了口氣,“唉,我如果放任云子霄活著返回大名府,該怎么向官家和姐姐交代啊!”

符昭信沉吟著站起身,回首望向書房墻壁上掛著的地圖,眼睛突然一亮,“對啊!宋遼和議最大的受害者是漢國,我何不派人喬裝做漢國士兵,在云子霄返回大名府之前,在路上將他殺掉!只是該派誰去呢……”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符昭信聞聲忙警惕的問道:“什么人?找本國舅有何要事?”

“義兄,是我。”這個聲音爽朗中帶著一絲不羈,正是宇文延懿。不待符昭信打開房門,宇文延懿卻已推門走了進來。

符昭信望著宇文延懿,不由念頭急轉,心想,“義弟,你雖文武雙全,是個難得的人才,可是風頭實在太盛,如今我大宋的滿朝文武、黎民百姓,提起邊關哪個不是對你豎起大拇指,誰還記得我這個北路都招討。雖然父親喜歡你,官家器重你,那又如何!你若不死,只怕我符昭信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不如我就派你去殺云子霄,他現在可是議和的功臣,他一死,世人都會當你心胸狹窄擅殺忠良,八王也絕不會饒過你。如果你不殺云子霄,那我就將此事密報萬歲,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宇文延懿見符昭信半晌不語,便已猜到十之八九,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故意問道:“義兄,你在想什么?”

符昭信這才回過神,有些不知所措的笑了笑,生怕宇文延懿察覺其中端倪,“哈哈哈,沒什么!只是想到宋遼和談成功,邊關一時不會再起戰事,感到高興而已!”

宇文延懿搖搖頭,眉毛微微一挑,“義兄何必瞞我?前幾日八王打著犒軍的名義來到大名府,想必除了犒軍和拜訪他那位表兄之外,還另有貴干吧?”

符昭信聞言一怔,有些提防的小聲道:“皇后書信只我一人看過,此事你怎會知道?”

宇文延懿敲敲太陽穴,笑道:“當然是靠這兒!”

符昭信點點頭,“也罷,你我也算是一家人,我就不瞞你了,不過你膽敢走漏消息,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宇文延懿不以為然的道:“自我從軍那天起,就沒想過能壽終正寢,義兄又何必拿我這顆項上人頭嚇唬我呢?不過請義兄放心,無論何種秘密,我都一定守口如瓶!”

“那就好。”符昭信指指那封家書,十分鄭重的道:“這便是八王犒軍時帶來的家書,家書有皇后封印,其中內容想必他并不知曉。書上說官家有意讓我盡快除掉賊人之后云子霄,以防后患。我此番派他前去議和就是想借刀殺人,沒想到他竟能在遼國的朝堂上全身而退,定是有云逸墨那賊人的魂靈護體!所以我們絕不能讓他活著返回大名府!”

宇文延懿似乎大吃一驚,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什么?義兄要殺云子霄!他可是大宋的功臣,更是八王千歲的表兄,如果殺了他,只怕……”

符昭信無奈的道:“這是萬歲的命令,誰敢抗旨?即使此舉勢必惹惱八王,可為了官家、為了大宋江山,義兄我在所不惜!”

宇文延懿擔憂的道:“云子霄文修武備,膽大心細,想殺他并不容易。此事事關重大,不知義兄想派誰去啊?義弟在此給你提個醒,此人的文修武備須在云子霄之上,又極諳邊事,否則非但殺不了云子霄,還會搬石砸腳的!”

符昭信嘴角微微泛起一絲冷笑,讓人看后有些不寒而栗。他走到宇文延懿身邊,輕輕拍拍他的肩,在他耳邊低聲道:“義弟,最合適的人選不就是你嗎?”

宇文延懿嚇得雙腿發軟,險些跌倒在地,“義……義兄,你是想害死小弟嗎?小弟雖身經百戰,生平未逢對手,可八王的金锏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一不小心……”

符昭信大笑道:“義弟,為兄哪里是害你,分明是把立功的機會讓給了你。如果你真能辦成此事,官家絕不會虧待你的!”

宇文延懿再次用力的搖了搖頭,“義兄,官家雖不會虧待我,可我也要有命接受官家的禮待啊,若是我因此事丟了性命,豈非一切都成了空談!”

符昭信道:“你放心,我會以接云子霄為名,親自前往容城,到時候出了事義兄我一力承擔!”他說完推開房門,徑直揚長而去。宇文延懿望著符昭信遠去的背影,一邊緊咬鋼牙,一邊卻又暗自歡喜……

次日,云子霄帶著兩名隨從離開遼國,返回大名府,一路上輕車熟路,兩三天便到了兩國交界的距馬河。三人渡過河流又向前行出百十里,面前出現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峰。

年長一些的隨從道:“云大人,不遠處就是容城縣了,出城再行幾十里,我們就回到大名府了!”

年輕一點的隨從則敬佩道:“云大人,看您平日少言寡語的,沒想到竟有這么好的口才!要不是有您在,莫說與遼主和談了,就是剛下船那陣我們就得灰溜溜的跑回大名府嘍!”

云子霄似乎沒有聽到隨從的夸贊,目光仍望著不遠處的山峰,雖若有所思,可臉上的神情卻依舊云淡風輕。突然,這祥和的氣氛被一陣鑼鼓聲打斷,隨后山腳下又傳來人喊馬嘶之聲,仿佛有支大軍從天而降,瞬間打破了天地間的寂靜。

兩個隨從聞聲臉都白了,雙腿不由自主的發起抖,莫說再向前行進,就是逃跑都已變得有心無力。他們緊張無比的望向云子霄,結結巴巴得道:“云……云大人,這……這是怎么……怎么回事?”

云子霄此刻依舊鎮定自若,似乎一切早就在他掌握之中。他聽見兩人問自己,并未答言,而是從腰間拔出了佩劍。他此時眼中已泛起殺意,可手中之劍卻重似千斤,無論如何也舉不起來。

這時一驃人馬從山后逼近。隊伍中人人盔明甲亮,個個驍勇異常,無需拔出兵刃便自有一股沖天的殺氣。他們身著北漢軍裝,打著北漢的旗幟,可為首之人卻赫然是大宋名將宇文延懿!

兩名隨從見宇文將軍居然打著北漢旗號,全都驚得目瞪口呆,“宇……宇文將軍,您這……這是……”

宇文延懿望著兩名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的隨從,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至極的微笑。他竟緩緩從背后取下一張刷著白漆的樺木弓,嫻熟的搭上了兩支利箭。

“嗖!”兩只利箭同時射出,利箭在空中發出森然寒芒,如流星般璀璨,也如流星般曇花一現。隨著寒芒消失,兩道血光齊齊崩現。兩名隨從不敢置信的盯著宇文延懿,隨后又把視線移向貫穿自己咽喉的利箭,百思不得其解的轟然倒地,鮮血剎那染紅了大地。

此情此景只怕任誰都會感到詫異,感到費解,感到驚訝,唯獨云子霄卻似乎覺得這再正常不過,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內。但他終究還是不忍的閉上雙眼,輕嘆道:“宇文將軍,他們不過隨從而已,這又何必?”

宇文延懿緩緩收起彎弓,冷漠至極的道:“想成大事就不能有婦人之心,所有可能影響我們大計之人都不能活著!”他的聲音很冷,語氣很輕,仿佛兩人的生命在他眼中不過草芥。

云子霄輕輕點頭,不知是被他說服了,還是為了自保而委曲求全。良久他才問道:“宇文將軍,一切都在我們計劃之中吧?”

宇文延懿笑道:“云書記妙計,符昭信那廝果然上當,已被我誑到容城,一切都可依計行事。”

云子霄道:“好,依計行事。”

宇文延懿聞言放聲大笑,“哈哈哈,我還擔心云書記狠不下心,沒想到你我果然是同道中人!”他說著把流云劍還給云子霄,“劍還給你,本將軍這就依計返回容城,剩下的就看你這位朋友的了!”

云子霄聞言微微一怔,他本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計劃之內,卻無論如何也沒想明白宇文延懿言下之意。他正費解之際,一匹白馬已到了他面前,馬上端坐著一位少年,一身白盔白甲,手持長槍,看眉眼竟是在玉華樓有過一面之緣,并與之共飲過的墨非攻。

墨非攻見到云子霄,嘴角露出久別重逢的笑容,“云公子,多日未見可還安好?”

云子霄見是墨非攻,一顆心頓時七上八下,不知該懸著還是該放下。想必宇文延懿帶來的人,定然都是他的親信,絕不會走漏風聲。而墨非攻與自己不過一面之緣,雖說不上敵友難測,卻也絕難推心置腹,所以這局棋如果會出現變數,那一定著落在他的身上。

墨非攻見云子霄半晌不語,只當他把自己忘了,只得介紹道:“云公子,在下墨非攻,幾日前曾與您有過一面之緣,可還記得?”

云子霄聞言回過神,裝作恍然大悟的道:“哦,原來是墨賢弟,難怪如此面熟。愚兄這幾日凈想著宋遼議和之事,竟把你都給忘了,當真罪過罪過!不知賢弟因何到了此處?”

墨非攻不以為意的道:“云兄,你盡管先尋個僻靜之所稍等片刻,待大計完成之后,我們再敘話不遲!”他說著一揮手中那把怪異的兵刃代替軍令,率領著大軍急速向容城進發。

陽光此刻斜照著容城,整個城樓都鍍上了一道金光。符昭信精神抖擻的帶著一隊士兵登上城頭,不斷眺望著遠方。這些士兵個個面帶喜色,都在期盼云子霄凱旋而歸,好喝上一頓慶功酒,只有符昭信等待的卻是云子霄的人頭!

片刻后,一員大將突然帶著十幾個士兵,狼狽不堪的出現在遠方。他們慌慌張張的向容城飛奔而來,還不斷回頭向身后瞭望,好像一隊剛打了敗仗的散兵游勇。

城頭上眾人見狀都是一片茫然,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個個都愣住了。隨著這支隊伍越來越近,城上之人漸漸看清了這伙人的相貌,只見這隊散兵都穿著北漢的軍裝,打著北漢的旗號,為首之人帶攘袍松,竟然是大宋邊關守將宇文延懿。眾人見狀無不嘩然,頓時議論紛紛。

“難怪這兩天沒見到宇文將軍,原來帶兵謀反了!”

“不可能!若是真反了,為何還會帶兵回容城?”

“不好,宇文將軍怕是得了失心瘋!”

“難道你們都不好奇嗎,百戰百勝的宇文將軍會是被誰打成這副模樣嗎?”

眾人正議論間,宇文延懿已帶著殘兵敗將們風卷殘云般的到了城下。眾士兵見狀都舉起了弓箭,目光齊齊望向符昭信,只待他一聲令下就會萬箭齊發。

符昭信卻搖搖頭,鄭重的道:“把武器都放下,開城!”

承局孫禮不解的問道:“符將軍,宇文延懿他們穿的可都是漢國軍服,若是貿然開城,只怕不妥吧?”

符昭信道:“你懂個屁!是本將軍讓他們喬裝漢軍的,快開門!”他一句話出口,原本議論紛紛的眾人都閉了嘴,同時瞪大了雙眼。城樓上頓時鴉雀無聲,氣氛異常死寂。

良久,孫禮才問道:“將軍,您為何讓他們穿上漢國軍服,此事倘若傳到官家耳中,定以為我們要歸順漢國,這可是死罪啊!”

符昭信用力的一敲孫禮的頭,大聲道:“你們是豬腦子嗎?如今宋遼和談成功,漢國定是岌岌可危,他們勢必要在沿途截殺我大宋使官。所以為了掩人耳目,確保云書記的安全,本將軍便讓宇文將軍扮做漢國軍隊去邊境接他,這下都明白了?”

眾人如夢方醒,懸起的一顆心都放了下來,紛紛稱贊道:“符將軍果然高明,這樣的計策您都想得出來,今后誰還敢說符將軍少謀短略,不如宇文將軍那般足智多謀!”

符昭信聞言臉色一片鐵青,眼中隱隱有殺意閃動,他正欲發火,突聽城下傳來宇文延懿喊聲,“義兄,快開城門,再遲一會兒漢軍就要殺過來了!”

城樓上的氣氛再次緊張起來,就連符昭信也慌了神,忙朝孫禮喊道:“快去開門,快去開城門!”孫禮忙依言跑到閘門處,飛快的打開了城門。

宇文延懿見城門開了,心中又是一陣得意,率兵飛奔進了容城。符昭信忙下令關門,隨后急匆匆的跑下城頭。他見到宇文延懿第一句話便是,“義弟,云子霄人頭何在?”

“沒見到!生死未卜!”宇文延懿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下了馬,“義兄,我并沒見到云書記,卻在途中與漢軍相遇,我猜測他們多半是聽說了議和之事,準備在路上截殺云書記的。”

符昭信一愣,忙問道:“漢軍有多少人,離此地還有多遠?”

宇文延懿有些愧疚的道:“漢軍本有三萬人,我一路帶兵奮勇廝殺,斬獲了一萬余人,我麾下的五千人馬卻也幾乎全軍覆沒,還望義兄責罰!”

符昭信此時已顧不得云子霄的死活,更無心處罰宇文延懿,只慌張的問道:“漢軍剩下的人馬由誰統領?”

宇文延懿微一沉吟,道:“是大將楊景!”

符昭信聞言徹底慌了,立刻就變成了結巴,“什……什么……是……楊……楊景!就是漢國大將楊業之子楊延昭?”

宇文延懿羞赧的點點頭,“沒錯,除了楊氏父子,又有誰是我的對手?”

符昭信心想,“想必漢國大軍已離此不遠,棄城而逃肯定來不及了,為今之計只有嚴防死守,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他想著忙道:“義弟,你雖戰不過楊延昭,可守城還是有把握的吧?

宇文延懿連忙點頭,“義兄放心,小弟就是拼死也要守住容城,絕不會讓漢賊染指我大宋江山!”

符昭信滿意的笑道:“那就好!義兄我先回府一趟,調集兵馬糧草,隨后便來與義弟共同守城!”

宇文延懿自信的道:“義兄盡管放心去,小弟拼死也要守住城池,將功折罪!”他說著朝符昭信拱了拱手,語氣雖顯得謙卑,神情中卻帶著一股豪氣。

符昭信拍拍他的肩,“好,有義弟這句話,為兄就放心了!”他說完翻身上馬,向都招討府飛奔而去,似乎生怕多耽擱一會兒,自己便要人頭落地。宇文延懿見符昭信走了,右手握掌成拳,仿佛一切都盡收掌中。

宇文延懿剛登上城頭,便望見西北方塵頭大起,并傳來無數雄渾有力的馬蹄聲和大軍行進的腳步聲,山巒和大地都隨之顫抖。城頭上的守軍見狀都變得面無人色,若非職責所在,只怕早已東奔西逃了。

孫禮此刻握劍的手已微微發抖,“宇文將軍,楊延昭來了!我們該如何抵擋?”他的話音未落,北漢人馬已奔襲到了容城之下。

宇文延懿胸有成竹的道:“開城!”

孫禮驚得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開……開城?宇文將軍難道……要……要投降?”

宇文延懿微微一笑,“不是投降,而是關門打狗、甕中捉鱉!”

孫禮擔憂的道:“可……可萬一弄巧成拙!”

宇文延懿眉頭一挑,“你不知道軍令如山嗎!”

孫禮連忙點頭道:“一切全憑宇文將軍定奪!”他說著朝身后士兵喊道:“你們還愣著干什么,快開城!”

守城士兵都有些遲疑,沒人敢站出來反對宇文延懿,也沒人敢去開城,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誰也不愿做這只出頭鳥。

這時墨非攻用劍點指城頭,大喝道:“宋國鼠輩,我楊延昭在此,爾等還不快快打開城門!你們的上將宇文延懿都已敗在本將軍的劍下,爾等還想繼續頑抗嗎!實相的就快快出城投降,還可留爾等一條性命,否則本將城破之日,便是爾等命喪黃泉之時!”

宇文延懿此時站在女墻后,手扶跺口,看向墨非攻的目光中滿是贊賞之意。隨后他轉過身,親自走到閘門前,慢慢升起千斤閘,容城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了。

墨非攻見城門開了,大笑道:“哈哈哈,宋國鼠輩,算爾等聰明,本將軍定會話付前言,饒你們不死!”他說著長劍一擺,當先沖進城去,他身后士兵也隨著墨非攻如潮水般涌進容城。

孫禮見狀忙道:“宇文將軍,是否關閉城門,亂箭射死這群賊人?”

此刻無數雙眼睛都齊齊盯著宇文延懿,等待他下命令。

宇文延懿輕輕撫著下顎,沉吟不語,像是有些猶豫不絕。

不待宇文延懿發話,北漢人馬竟已殺上城頭,他們來勢洶洶,顯然答應饒他們一命是騙人的。眾人不待宇文延懿下令,都紛紛拔出武器與北漢人馬廝殺起來,城頭頓時一片刀光劍影,血雨腥風。

宇文延懿見守城官軍頃刻便被殺得血流成河,殉難將士的尸身東倒西歪的鋪滿了城樓,他非但沒有出手相助,反而露出了一抹得意而陰險的笑容。他見墨非攻與孫禮正殺得難解難分,于是緩緩拔出長劍,踏著滿地的尸體緩步而來。

孫禮見宇文延懿向自己走了過來,以為是來幫助自己的,長松了一口氣,“宇文將軍,姓楊的神勇非常,您要小心!”

宇文延懿冷笑道:“該小心的是你自己!”他說著一劍陡出,揮起一陣勁風,孫禮的后心已被宇文延懿手中長劍洞穿,一腔鮮血頓時飛濺而出。

孫禮不敢置信的扭過頭,望向宇文延懿,用最后一絲力氣問道:“宇文將軍,你……你為什么要殺我?”

宇文延懿一腳踢倒孫禮,冷厲的道:“所有可能阻擋我大業之人,永遠只會有一個結果——死!”

孫禮聽完宇文延懿的話,不甘心的苦笑數聲,最后緩緩閉上了眼睛。他的部下見狀全都瘋狂的朝宇文延懿沖了過來,宇文延懿嘴角一抿,長劍隨心而動,沖上來的士兵剎那間都倒地身亡。

殘余的宋兵見宇文延懿竟如此心狠手辣,無不嚇得心驚膽戰,更有甚者當場嚇得尿了褲子。宇文延懿征戰沙場多年,對士兵這副模樣似乎早已司空見慣,他連看都不愿多看他們一眼,踩著腳下尸體徑直朝都招討府走去。

墨非攻見宇文延懿要走,忙道:“宇文將軍,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宇文延懿滿不在乎的大手一揮,“殺!一個不留!”

他的話音剛一落地,墨非攻便帶人舉起了手中屠刀,隨著森然的寒芒一閃,城頭血光大作,頃刻間哭喊聲、哀求聲響徹整個容城,在半空中回旋,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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