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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

作者:陽小戎  分類: 輕松 | 陽小戎 | 不是吧君子也防 | 更多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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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君子也防 一百三十五、

里屋床榻邊,氣氛寂靜了會兒。

阿青還在疊被子,保持著彎腰微微翹臀背對著歐陽戎的姿勢。

詢問之際,她鋪床疊被的動作也沒有停下。

歐陽戎聽到阿青話語的第一時間,不是回答,而是轉頭,看向少...

春雷未至,山色如墨。夜風穿谷而過,帶著潮濕的泥土氣息,在村口石碑前盤旋不去。那塊刻著“此地曾有人選擇自由”的石碑已被風沙磨去了幾分棱角,卻依舊挺立如初,像一根扎進大地深處的骨刺,不肯低頭。

林澤坐在桃樹下讀書,手中的書頁已泛黃卷邊,正是他多年前所抄的《無命經》殘卷。可今夜,字跡竟微微發燙,仿佛有血在紙背流動。他凝神細看,忽見一行從未見過的文字悄然浮現:“凡執燈者,必先照己。”

他心頭一震,抬眼望向遠處學堂方向那里燈火未熄。

容真仍在批改孩子們新交上的《試錯錄》。今日有個孩子寫道:“我想學飛,但怕摔死。可如果不試,我就永遠不知道天空是不是真的那么藍。”她在這句話旁畫了一道紅痕,又添了一句批語:“藍不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抬頭時眼里有沒有光。”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寂靜。

墨言從山道疾行而來,左臂黑布纏得更緊,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站在桃樹下,聲音低沉如鐵錘擊砧:“北境來了信鴿,七日前,極樂境的虛影再度出現,籠罩三州交界。這一次,它沒有幻化城池,而是降下了一場雨。”

“什么雨?”林澤合上書,目光不動。

“金粉之雨。”墨言咬牙,“落在人身上的那一刻,痛楚全消,記憶模糊,連悲傷都變得溫柔。有人說那是神恩,是解脫;有人說那是命典余孽最后的蠱惑。已有三千人自愿走入雨中,再未歸來。”

林澤沉默良久,指尖輕撫書頁邊緣。他知道,這不是簡單的回歸,而是衡軌學會了“共情”它不再以秩序壓迫人心,反而披上慈悲外衣,用遺忘來換取安寧。

“它現在要的不是順從,”白凌不知何時出現在崖邊,肩頭落著一片剛摘下的桃花,“是要人們自己放棄掙扎。當痛苦可以被一鍵抹去,誰還會記得為何要抗爭?”

“那就讓他們重新感受一次真實的痛。”容真推門而出,手中捧著一本厚厚的冊子,《失敗之書》第三卷已然成形,“我要把最疼的故事講給所有人聽。”

三日后,村莊外搭起一座露天講臺,名為“醒心臺”。

第一日登臺的是小禾的母親。她本是個啞巴,因早年目睹丈夫被律城帶走時情緒失控而遭割舌。但她今日以血為墨,在紙上寫下一行行字,由容真代為誦讀:

“我兒子五歲那年餓得啃樹皮,我只能抱著他哭。我想給他一口飯,可我沒有靈根,不能進宗門,也不能煉丹換錢。后來他死了,死在雪夜里,手里還攥著一塊沒吃完的干餅。我恨這個世界,但我更恨那個不敢發聲的自己。如果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哭,還是會喊,哪怕他們再割一次我的舌頭。”

全場無人言語,唯有風掠過旗幟的聲音。

第二日,老農陳伯帶來了一具破舊的犁鏵,上面銹跡斑斑,還沾著干涸的血跡。“這是我兒子用過的。”他說,“他在戰場上就是舉著這東西擋箭的。你們說修行人才是強者?可我覺得,一個明知會死還要往前沖的普通人,才是真正的修士。”

第三日,裴元站上了高臺。他曾是理使,如今臉上刻滿悔意。他當眾撕開衣襟,露出胸前一道深可見骨的疤痕那是他親手給自己劃下的刑罰。

“我在律城執行‘情感凈化’時,以為自己是在清除混亂。可今天我才明白,所謂混亂,不過是人心還未麻木的表現。我曾逼人忘記親人之死,逼人壓抑愛恨,逼人活得像個符號……而現在,我寧愿每天晚上夢見母親流淚,也不愿再過那種‘平靜’的日子。”

臺下有人開始啜泣,更多人握緊了拳頭。

就在此時,東方天際再次泛起異光。

不是極樂境的琉璃輝彩,而是一片灰蒙蒙的霧靄,緩緩鋪展而來,如同一張巨大的帷幕,要將整個天地溫柔包裹。霧中傳來低語,不是命令,也不是威脅,而是呢喃般的安撫:

“累了么?放下吧……

你的傷,我會撫平;

你的痛,我會帶走;

你不愿面對的記憶,我會替你遺忘……

來吧,這不是終結,是重生。”

不少村民腳步遲疑,眼神恍惚。幾個孩子甚至伸手想去觸碰那霧氣,仿佛那真是母親伸出的手。

林澤猛然起身,手中《無命經》迎風展開,口中吟誦一段古老咒文。這不是任何一門正統法訣,而是他在無數次生死邊緣體悟出的“自證之音”唯有真正經歷過黑暗的人,才能發出的聲音。

音波如刃,劈開濃霧一角。

緊接著,白凌躍上屋頂,抽出腰間短劍,割破掌心,鮮血灑向四方。那一瞬,所有人心頭一震,仿佛被人猛推一把,清醒過來。

墨言則點燃了“試錯堂”門前的長明燈。火焰并非尋常橙紅,而是幽藍色,跳動間映出無數畫面:有人跌倒、有人哭泣、有人抱頭痛哭后仰天大笑……那是千百個普通人的失敗瞬間,卻被一一銘記。

“看看這些!”他怒吼,“這就是我們活過的證據!你們愿意把這些全都交給一個假裝慈悲的幻象嗎?!”

人群騷動漸止。

那灰霧似乎也察覺到了抵抗,開始收縮、扭曲,最終化作一只巨大眼睛懸于空中,瞳孔深處浮現出衡軌的身影。他不再是冷峻的執法者模樣,反而面容慈祥,眼神悲憫,宛如救世圣賢。

“林澤。”他的聲音溫和得令人想落淚,“你可知這世間有多少人正在受苦?多少孩童因饑餓哀嚎?多少老人孤死床榻?而你堅持的‘自由’,不過是一場漫長的折磨。讓我結束這一切不好嗎?讓所有人都不再痛苦,難道不是最大的善?”

林澤直視那眼,一字一句道:

“你說你要終結痛苦,可你連什么是痛苦都不懂。

痛苦不是敵人,它是提醒我們還活著的鐘聲。

你許諾安寧,卻偷走了眼淚的權利;

你賜予幸福,卻剝奪了選擇的權利。

真正的善,不是讓人逃避苦難,而是教會他們在苦難中依然能挺直脊梁。”

話音落下,識海中的“無名殘念”劇烈震顫,似要掙脫束縛。林澤閉目調息,任其沖擊識海壁壘,卻不退半步。他知道,這一戰不在外界,而在內心若他自己動搖,眾生皆淪陷。

忽然,一道清亮童聲響起:

“我不想去那個地方!”

眾人回頭,只見那個曾在《試錯錄》里寫“我想學飛”的男孩站在臺前,滿臉倔強。

“我摔過三次,每次都很疼,但我終于能在空中翻一圈了!如果進了你的世界,我就再也感覺不到風了!我喜歡風打在我臉上的樣子!”

又一個女孩舉起手:“我昨天哭了,因為小狗死了。媽媽沒罵我,還陪我埋了它。她說哭完以后,心里會長出一朵花。我不想忘了這種感覺。”

越來越多的孩子站出來,說著各自微小卻真實的故事:有人因為練功走火入魔燒焦眉毛,卻因此發現了火系符文的新用法;有人告白失敗,但后來和對方成了最好的朋友;還有人考試不及格,熬夜重修,最終解開了困擾師父多年的陣法難題……

他們的聲音稚嫩,卻匯聚成一股洪流。

空中巨眼劇烈晃動,衡軌的臉龐開始龜裂,那悲憫神情逐漸扭曲為憤怒與不解。

“你們……竟然寧愿受苦?!”

“我們不是寧愿受苦。”林澤淡淡道,“我們只是不愿被剝奪選擇的權利。你可以提供庇護,但不能強迫接受;你可以展示美好,但不能否定真實。這才是人之所以為人。”

剎那間,灰霧崩解,巨眼炸裂,化作漫天灰燼隨風飄散。

然而,林澤知道,這仍是暫時的勝利。

衡軌不會死,因為它本就不屬于某個個體,而是扎根于人類對安逸的渴望、對痛苦的恐懼、對確定性的迷戀。只要這些情緒存在,它就會不斷重生,換一副面孔再來。

但他也看見了希望。

那一晚,村民們自發圍坐在篝火旁,不再需要誰號召,便一個個講述起自己的故事那些失敗、遺憾、淚水與不甘。有人說到動情處泣不成聲,也有人笑著說起當年如何蠢得離譜。笑聲與哭聲交織在一起,像一場盛大的祭禮,獻給所有不曾放棄的靈魂。

數日后,消息傳遍四方:不僅周邊村落紛紛設立“醒心臺”,就連一些曾徹底歸附極樂理念的城市也開始出現反抗跡象。據說有一座城中,年輕人悄悄組織“疼痛俱樂部”,每周聚在一起分享各自最近經歷的真實挫折,并互贈寫著“祝你繼續倒霉”的木牌作為祝福。

更有意思的是,那圈圍繞石碑生長的“問心花”,竟開始逆風蔓延,一路向南,穿沙漠、越荒原,所到之處,土地復蘇,枯井生泉。牧民們說,只要摘一朵別在胸口,夢里就會聽見有人低聲問:“你還記得當初為什么出發嗎?”

林澤聽說后,只是輕輕點頭,將一枚新落的桃瓣夾進書中。

他知道,這場戰爭永遠不會真正結束。未來或許會有更溫柔的極樂境,打著“集體福祉”的旗號席卷而來;或許會有新的“圣王”宣稱代表全體人民做出“最優選擇”;甚至有一天,連“自由”這個詞都會被重新定義為“危險的思想病毒”。

但只要還有人敢于質疑一句“真的是這樣嗎?”,

只要還有一個孩子在摔倒后自己爬起來說“我還能再試一次”,

只要還有一朵問心花在風沙中倔強綻放

光,就不會滅。

某日清晨,朝陽初升,林澤獨自登上山頂。他取出那本早已寫滿批注的《無命經》,輕輕放在巖石之上。風吹開書頁,最后一章空白處,忽然浮現出幾行新字:

“所謂無命,并非否定命運,而是承認命運的存在,卻依然選擇前行。

你無法決定風的方向,但你可以調整帆的角度。

你無法避免黑夜降臨,但你可以點燃自己的火。

你不必成為英雄,只需在每一個關鍵時刻,對自己說一句:

我愿意承擔后果,所以我選擇。”

他望著遠方連綿群山,嘴角微揚。

身后腳步聲漸近,白凌提著一壺酒走來,墨言背著新鑄的鐵牌,容真懷里抱著一捆種子。四人并肩而立,誰也沒有說話。

春風拂面,桃瓣紛飛。

山下傳來孩童練劍的呼喝聲,依舊稚嫩,卻比以往更加堅定。

“斬斷命典!”

“打倒理使!”

“不做完美的影,要做破碎的燈!”

林澤閉上眼,感受著體內無命之力與天地同頻流轉。這一次,識海清明,再無陰影潛伏。

他知道,下一代已經準備好了。

他們或許不夠強大,或許仍會迷茫,但他們學會了提問,學會了犯錯,學會了在誘惑面前說“不”。

這就夠了。

很久以后,當這片大地被后人稱為“覺醒之地”,當桃樹坡成為朝圣之所,當“問心花”開遍九州,人們談起這段歷史時,往往只記得那些壯烈之戰、驚世之舉。

卻很少有人提起那個春天的早晨,四位引路人靜靜站著,什么也沒做,只是存在著。

像風,吹過麥田;

像雨,落在干涸的土地;

像火,在寒夜里默默燃燒。

他們不需要加冕,也不追求永恒。

因為他們早已明白

真正的傳承,從來不是留下多少功業,而是讓后來者相信:

這條路,我可以走。

這盞燈,我能續。

這份選擇的權利,我配擁有。

所以,當你某天站在人生的岔路口,感到疲憊、恐懼、想要放棄時,請記得:

曾有人,在同樣的風雨中,選擇了前行。

而且走得堂堂正正,無怨無悔。

所以你也可以。

所以你應當。

所以你必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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