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二、

不是吧君子也防 三百六十二、

歐陽戎直接問：

“她早上遞去的秘折，現在派人去追，能不能攔回來？”

歐陽戎語氣冷靜，繼續叮囑：

“行。容女史，這次就當破例，買個教訓，下次若是還有類似這樣給咱們指手畫腳之事，你要攔住，第一時間告知本官，不可由著他們再胡來。”

容真微微怔了下，頷首：

“好，下次本宮會注意。”

她多看了眼歐陽戎。

“現在東林大佛建成在即，咱們都是為朝廷做事，共同抵御賊人，沒什么矛盾不矛盾的，就算有，也得暫時擱置，容女史放心，在下與潯陽王府那邊知道輕重。”

“你們能這么想最好。”

“好，多謝容女史了。”

“客氣。”

“這是為何？你剛剛不還催促咱們查嗎。”

“查也有個輕重緩急，眼下白虎衛、玄武衛增援還在路上，以防萬一，得小心調虎離山之際。

“這一伙水賊，雖然像剛剛說的，目前還不能確定成分，但是出現的時機，確實蹊蹺了點。”

歐陽戎若有所思道。

“歐陽良翰，你確實考慮周全，就照你說的辦，本宮這就去找妙真女史，讓她先去那邊查……”

容真頷首離去。

下午。

潯陽王府，書齋。

眾人再次齊聚。

歐陽戎將上午發生的事情告知了一番。

得知妙真遞上了折子，眾人面面相覷。

韋眉率先橫眉冷聲：

“她這瘟神，怎么陰魂不散，偏要纏

“可水賊一事，尚未得出結論，萬一只是巧合呢，若襲擊湖口縣的那一幫水賊只是尋常草寇，碰巧而已呢，說不得不日就能緝拿歸案。

“當然，這只是可能性之一。

容真奇問。

“容女史，上了秤，責任是要算到監察院與江州大堂頭上的。

“但是，容女史，你有沒有想過，此事很容易在陛下、諸公那里，落下咱們江州這邊是酒囊飯袋的印象，剛剛調來了玄武、白虎兩衛的援兵，就傳回來潯陽王世子險些遇襲的事情……

容真搖頭：

容真本以為歐陽戎會有些生氣，不曾想他被拒絕之后，臉色依舊平靜。

“不行，來不及了，而且這條上奏的秘密渠道，直達圣聽，此路人員不歸地方管，派人去攔，會讓你我惹一身腥。

“此事怪本宮，沒有第一時間阻攔，允了她通過此路上奏。”

“歐陽良翰，你怎么了？”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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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來路上，妙真經常盯著我看，還說我很像父王年輕的時候，聽的有些瘆人……”

眾人面色古怪的看向離閑。

“呵呵。”

韋眉冷笑一聲，垂目看了看自己保養很好的手背：“一個巴掌也拍得響是吧。”

離閑：“……”

他一臉苦澀：“她當初只是母皇宮中一位普通女官，我經常出入，怎知會對我愛慕，突然示愛，我也措手不及，照例拒了……”

“所以衛氏女帝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派她過來軟禁咱們，既然如此，也沒必要畏她如虎。”

韋眉給離閑甩了個冷臉，昂首挺胸，離去的腳步，走的很快。

離閑趕忙小跑跟上，嘴里“眉娘眉娘”的喊。

估計又是一頓難哄。

謝令姜與離裹兒似是有悄悄話要談，先回閨院了。

門口只剩下兩道身影。

歐陽戎看了眼他。

“好。”

有一段日子沒見的二人，并肩走在長廊上，朝府門方向走去。

歐陽戎問：

“去外面風吹雨打吃苦的走了一遭，大郎不怨我？”

離大郎轉過頭，臉龐十分認真說：

“自打當初檀郎點頭同意留下幫我們起，我永不怨檀郎，也不怪你做的事，這些事，自有你的思量，我信檀郎。”

歐陽戎沒看他，往前獨自走了一會兒。

離大郎撓了撓頭。

此后，二人間的氣氛安靜下來。

沒人打破沉默。

一刻鐘后，走到了長廊盡頭，靠近府門口。

歐陽戎看見前方阿力駕駛的馬車，正在等待。

他沒有離開，停步了會兒。

離大郎也陪他站

“這樣也能解釋，她為何無事獻殷勤，這次黃鼠狼給雞拜年。”

離閑等人點頭認同。

“她一個彩裳女官，沒法為難咱們，頂多是在一旁膈應，咱們不要讓她抓住把柄即可。”

“好吧。”

離大郎也插嘴：

韋眉“嗖”的扭頭，狠狠瞪了一眼離閑。

“我若是說沒啥印象，真不記得了，眉娘、大郎、檀郎……你們會信嗎？”

后者縮了縮腦袋。

在河東獅吼的注視下，離閑語氣弱弱，摸著后腦勺道：

歐陽戎正低頭思索，聞言搖了搖頭：

“這是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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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咱們王府，纏著七郎，本以為這次營救大郎，是想和咱們示好，現在看，真是居心悱惻，還是有自己的小九九。”

“她又是打著填補潯陽王府空防的名義上奏，即使后面調回來，也是此項職責。

“所以，也明面上肯定是不敢使絆子的，頂多是一些陰招，或者通風報信之類的。

“小師妹說的沒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不可慌了陣腳，看看她葫蘆里賣什么藥吧。”

少頃，歐陽戎又安慰幾句，眾人這才心安。

書齋門口，身影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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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歐陽戎點頭：“見過幾次。”

離大郎追問：“那，她問起過我沒？有沒有在檀郎面前提起過我。”

歐陽戎等了會兒，不見后方的離大郎吱聲，于是他回頭望去。

“好！”

歐陽戎回望，撞到了離大郎的笑臉。

他笑著點頭，回答也是一個字，干凈利落。

“走了，你別難過。”歐陽戎擺手：“實在難過，找六郎喝酒去，我最近戒酒不喝，沒法陪你。”

離大郎的身影還在原地……

回到江州大堂，歐陽戎下午沒啥要緊事，時間很快過去。

日暮黃昏。

歐陽戎返回槐葉巷宅邸。

飲冰齋，他進門后，發現葉薇睞正在等他。

銀發少女正兩手撐著下巴，坐在桌邊，望著門遠處的燦爛晚霞。

身前桌上，有一盤糕點。

歐陽戎低頭看了眼，也是桂花糕。

還有些熱乎，應該是剛做沒多久的。

葉薇睞立即起身，接過他脫下的外套，歐陽戎卷起袖子，桌邊坐下，嘗了一塊糕點。

是熟悉的味道。

過了一會兒，凝視門外晚霞的葉薇睞，忽問：

“檀郎什么時候帶她回來？”

歐陽戎看了眼她。

發現她臉上的表情很奇怪。

既有期待開心又傷感擔憂。

葉薇睞走去，關上門，在原地回身。

“之前她在梅鹿苑做廚娘的時候，也做過糕點，奴兒這手藝就是和她學的，也是那時撞破了她，這事，檀郎知道的。”

歐陽戎輕輕點頭：“嗯。”

歐陽戎抿嘴：“好。”

葉薇睞走去，坐入歐陽戎懷中，兩臂勾住他脖子，仰頭湊近他的耳邊叮囑：

“其實，除了謝小娘子那邊外，最應該小心的，是女史容真，她才是真正的水火不容。”

歐陽戎聽著聽著，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碎碎念叨、替他出謀劃策的銀發少女。

呀！or2）

(本章完)

歐陽戎似笑非笑，斜眼瞅好友。

“還惦記呢？看來這趟出去，你一點也沒改……”

離大郎果然沒有憋住。

“問吧。”

離大郎一臉認真：“不是，改了，但我……現在很好奇一件事。”

“沒。”

氣氛寂靜下來。

歐陽戎如實回答。

短短一個字，干凈利落。

歐陽戎輕輕點頭，抬腳走人。

“等等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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