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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君子也防 三百五十九、什么欺負?注入功德罷了
“瓏玲——瓏玲——”
方勝男自認聽力很好,但此刻若不是廚房里傳來這有節奏的特殊玉石聲,她都不知道廚房里還有人。
因為靜悄悄的。
廚房門是半掩著的。
里面除了這道玉石聲外,其它啥聲音也沒有,悄無聲息。
但是既然有這道特殊玉石聲,那就代表越處子閣下在里面,因為看她平常視之如珍寶的態度,肯定是戴在頭上的。
剛剛吃飯的時候,那根冰白玉簪子也是插在她高高挽起的發鬢上。
不過越處子閣下修為高深,平日相處,給人的感覺就是極靜,走路悄無聲息,沒有動靜。
所以此刻,廚房內這奇怪的現象,在方勝男反應過來后,首先否定了“二人都在”這個第一想法。
她想到的是,越處子閣下正一人在水槽邊埋頭洗碗,才發出此聲。
至于歐陽公子,應該是走了的,不然為啥沒有他的聲音傳來?
不然怎么解釋,只有冰白玉簪子的聲音?
方勝男剛走到了廚房門前。
此刻靠近,聽的更仔細了些。
“蘇蘇……”隱隱約約有一些水聲。
方勝男臉色好奇,抬起手。
“啊?”
就在這時,廚房內傳來繡娘有些驚詫的聲音。
方勝男停住手,第一時間沒敢進:
“您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便?”她擔憂問。
“嗯嗯。”
方勝男聽到趙清秀似是匆匆答應了聲,然后傳來一些細細簌簌的雜亂聲響。
剛剛聽到的那個奇怪的類似“蘇蘇”的水聲不見了。
廚房灶臺邊傳來一道男子的輕咳聲。
方勝男一愣,直到這時,才確定某人的存在:
“歐陽公子?你還沒走?”她疑惑問。
“方…女俠,嗯。”
不等方勝男多想,過了幾息,門內傳來腳步聲,廚房門被從內推開。
歐陽戎迅速走了出來,身形矯健。
方勝男看見,趙清秀還留在灶臺那邊,穿戴沾滿水漬的圍裙,手拎一塊似是濕抹布的布料,背對著門口,彎腰伏身,略微匆促的用它擦拭灶臺,也不回頭,耳根子有些紅,像是血滴一樣。
“瓏玲——”
方勝男的目光上移。
那根從始至終發出動靜的冰白玉簪子,果然插在趙清秀的發鬢上,剛剛的聲響就是它傳來的。
此刻趙清秀埋頭擦拭時,也發出了特殊的玉石碰撞聲。
不過奇怪的是,有節奏的玉石碰撞聲,時重時輕。
現在的玉石碰撞聲則有些雜亂無章。
另外,趙清秀原本用來蒙眼的天青色緞帶,也沒有戴在眼睛處,而是被綁在了皓白手腕上,像是女子將發皮筋隨意戴在手腕上一樣,方便取用……
沒等方勝男細想。
“方女俠不是午休嗎?”
走出廚房后,在長廊上踱步幾圈后,歐陽戎突然開口,有些歉意:
“是不是在下與繡娘收拾廚房,吵醒了你?是的話,實在抱歉。”
“收拾廚房?”
“嗯。”
歐陽戎點點頭,面不改色道:
“剛剛洗完碗,發現廚房有些臟,就和繡娘合計著,一起收拾了下,現在干凈了,后面繡娘使用廚房也舒服。”
方勝男沒有看見背后廚房內,灶臺前攥布擦拭的纖細倩影小腦袋更低了些。
她眼神狐疑的打量了下歐陽戎。
發現他也穿戴著圍裙,圍裙上有些水漬。
他胸口交領內鼓鼓的,似是塞了什么東西進去。
除此之外,方勝男還發現,這位歐陽公子發冠有些雜亂,幾縷飄逸黑發滑落額頭,平添幾分俊逸,但是鬢發卻更像是被人撓亂了的。
頭發還是濕漉漉的,似是被汗水打濕,這么看,剛剛收拾廚房的活計挺累,運動幅度不小。
此外,他額頭、下巴、脖子等處還掛有一些清水滴,是剛剛出來前急促用清水洗了一把臉,來不及擦拭,手上也殘留了水。
洗臉的清水混雜著原本的汗滴,讓人一時間分不太清楚。
“歐陽公子很熱?”
方勝男問。
“有,有點吧,忘記開窗了。”
歐陽戎正在用圍裙擦手,準備低頭擦把臉,反應過來什么,停止住,不動聲色的改為用袖口擦拭額汗。
沒讓方勝男有空打量太久,他立即返身回到廚房,推開了另一側的窗戶通風。
路過灶臺時,歐陽戎余光瞥見地上某個淡粉之物。
卡著方勝男的視野盲區,伸腳將這只淡粉的繡花鞋踢到了繡娘的曳地裙擺邊。
他擦拭汗水,一臉自若,迎面朝方勝男走去,恰好擋住她視野。
身后方,灶臺邊,趙清秀摸到一塊常用的真抹布,立即將手中濕布收入懷中。
曳地裙擺下方,一只精致骨瘦的小巧秀足露出,足弓前探,腳踝白皙,勾到了滾來的淡粉繡花鞋,立即穿上,縮回曳地裙擺內。
這一幕,宛若小荷才露尖尖角。
原來她的裙擺下,只有一只腳穿了繡花鞋,剛剛一直光著一只小腳。
至于繡花鞋有了,但足襪去了哪里……鬼知道。
門口的方勝男哪里知曉這些小動作。
“方大娘子沒醒吧。”
歐陽戎一邊走出廚房,經過方勝男身邊,扯開話題。
后者目光被他吸引過去,搖搖頭:
“姐姐還在睡。”
“方大娘子的睡眠質量真是令人羨慕。”
“我姐厲害著呢,我從小睡覺喜歡翻來覆去踢被子,姐和我一起就寢,都不會被我動靜吵醒。”
歐陽戎一本正經點頭:
“果然,睡著了都是沉得住氣的性子,你姐是個干大事的。”
“歐陽公子莫開玩笑。”
歐陽戎招呼了聲:
“走吧,廚房還有點活計,讓繡娘整理,咱們別進去礙事。”
方勝男回頭看了眼廚房不理她的越處子閣下倩影,猶豫了下,跟上了歐陽戎。
二人一起走向院中中央的石桌,坐下。
方勝男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們剛剛收拾廚房,怎么沒個聲響?”
歐陽戎“哦”了聲,臉色有些不好意思:
“剛剛繡娘打瞌睡了,腦袋一會兒低,一會兒抬的,我怕吵醒了她,動作輕了點,后面也困意襲來,差點睡著了,就……用水清洗了一把臉。”
他一邊用干凈袖口擦拭臉頰,一邊解釋。
“是這樣嗎……打瞌睡的話,難怪聲音那么有節奏……你又沒個聲響……”
方勝男低頭嘀咕,若有所思。
“什么節奏?”歐陽戎臉色困惑。
“沒事。”
方勝男搖搖頭。
安靜了會兒,接過歐陽戎遞來的熱茶,品了下。
歐陽戎低頭抿茶,借此余光瞧了瞧方勝男,見她安靜沒問了,他放下茶杯,長吐了口氣。
他心神放松之際,方勝男突然開口:
“歐陽兄你剛剛是不是在欺負繡娘?”
歐陽戎差點噴出嘴中茶水。
他捂住嘴,咳嗽幾聲,然后邊咽下茶水,邊搖頭:
“你說什么呢?什么欺負不欺負的。”
“那繡娘剛剛臉怎么那么紅?”
“我……”
方勝男抱胸,眉頭思索,一副審視的目光看著歐陽戎。
“別想唬我,肯定不對勁。”
她嘴里哼唧:
“還有上次,我中途進廚房,你和繡娘倒在灶臺上干嘛,收拾廚房是這么收拾的?
“好啊,剛剛吃飯時就說了不準欺負繡娘,結果老娘睡個午覺的功夫……”
沒等方勝男說完,趙清秀突然走了出來。
她臉上紅暈幾乎全部褪去,有些清冷文靜之意,讓方勝男懷疑剛剛是不是看錯了。
“什么臉紅。”
歐陽戎回頭,好奇再問。
方勝男啞然。
你們小點聲,方大娘子還在午休
趙清秀蒙眼小臉低垂,在桌上寫字。
歐陽戎與方勝男這才安靜下來。
不多時,瞪眼警告了下愛使壞的歐陽公子,方勝男回到了西廂房。
只剩趙清秀與歐陽戎。
歐陽戎上前去扶住趙清秀。
被后者推了下。
檀郎凈欺負人
她寫完字,背過身,不理他。
歐陽戎不好意思:“繡娘太美了,我的錯……沒穩住心神。”
才不美,也不怪我,我、我推你了,是你偏要
歐陽戎脫口而出:
“那你也拉住我了,把我拉回來了,后面還抱住我頭不撒手,差點憋死人……”
她立即轉身,羞亂的用手伸到歐陽戎臉龐處,大約是想捂住他的嘴,卻無意間指尖撞到了他的鼻梁。
歐陽戎捂住鼻子,趙清秀哀羞的拍打了下這冤家的胸膛,又不敢真打疼他,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滿是嗔怪之色。
“好,不說了。”
歐陽戎拉住她手。
似是想起什么,從懷中掏出一團皺巴巴布料,塞進她手中。
隱隱是輕薄絲綢的材質,卻有些濕漉皺巴……
趙清秀手中剛觸碰到,飛一般的將肚兜褻褲收入了懷中。
好不容易脫去紅霞的小臉,再度紅透,耳珠子像是在滴血。
趙清秀埋臉在他懷中。
不敢抬頭。
歐陽戎也不敢再逗她了。
怕她害羞的哭紅眼睛。
不是沒有先例的。
前幾回經常這樣。
二人依偎了會兒。
趙清秀突然抬起頭,小臉認真,在他胸膛處寫字:
檀郎,不能再這樣亂來了,這兩日食骨髓味,后面得、得節制
“有道理,可繡娘說這話,毫無說服力。”
歐陽戎一本正經說。
趙清秀:……
不管,下次得聽我了,檀郎聽……聽話,乖
不等歐陽戎討價還價,趙清秀已經重新低頭依偎。
歐陽戎感受到一根食指在他胸前畫起圈圈。
不一會兒,懷中的小腦袋微微歪斜。
她睡著了。
看來剛剛確實是被折騰的夠嗆,身子骨疲憊。
歐陽戎吐了一口氣,閉目進入功德塔。
功德:五千一百零八
第一夜,那三回合,渡送給了繡娘兩千功德紫霧。
事后剩下六千三百余功德。
而這幾日,二人情濃纏綿,斷斷續續幾次,歐陽戎又渡送了小兩千的功德值。
不過加上其它地方陸陸續續增長的七八百功德。
此刻還剩下五千一百零八功德。
“總感覺頂不住,得多賺些功德來養繡娘……”
歐陽戎嘟囔了聲。
低頭看了眼趙清秀。
手掌輕輕捧著她這張安穩沉睡的小臉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繡娘好像皮膚煥發光澤了些,而且原本瘦弱到惹人憐愛的身子,臉蛋處多了點嬰兒肥,可能是天天陪他按時吃飯,然后又……又被功德紫霧喂飽,營養自然是跟上去了些。
不過身子骨還是纖瘦柔弱、楚楚可人。
歐陽戎也不清楚這幾日注入的小四千功德紫霧,給繡娘修為帶來了什么影響,畢竟不可能主動問。
但是光是能讓她身子骨好一點,像現在這樣,歐陽戎也已經很滿意很滿意了。
另外,歐陽戎其實能感覺到,繡娘其實都是在主動配合的,甚至是很努力學習的那種,但是不能說破,她很傳統,臉皮極薄……
雖然他不是沒有期待過,功德紫霧能否治好繡娘的盲眸和啞巴。
但是有些事強求不得,得慢慢來,這次不行就下次,總能找到辦法的。
而眼下繡娘身體的變化,至少表明是往好的方向發展,這功德紫霧不是壞東西,在歐陽戎穩住保命底牌的情況下,送給她越多越好……
歐陽戎忽而曲指,彈了下她發鬢上的冰白玉簪子吊墜。
“瓏玲——”
清脆玉石聲回蕩院落。
懷中女子睡得更沉了……
半個時辰后,趙清秀睡了一場午覺醒了,歐陽戎起身告辭。
出門之前。
大門口處。
趙清秀提著一只糕點盒子,小手前伸,摸索著上前,從后面抱住了準備出門的歐陽戎的腰。
將糕點塞進他手里。
帶給你嬸娘,或者家中其它女子
“好。”
歐陽戎抿嘴,看了眼趙清秀,輕輕頷首。
他身邊還有其它女子的事,并沒有瞞著繡娘,最近情濃依偎時如實講過。
歐陽戎出門后,深呼吸一口氣,先是去了承天寺元懷民那里。
在李魚詫異目光下,熟絡的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干凈衣衫,嗯,元懷民的。
這才出門,有些神清氣爽。
登上馬車,準備讓阿力開回江州大堂。
“大師兄。”
就在這時,半道上,一陣香風闖入車廂。
紅衣似火,是小師妹。
后方跟著燕六郎。
燕六郎眼神略微心虛擔憂的看向明府。
后者輕輕搖頭,燕六郎這才退下,剛剛小師妹應該是先找了他,被拖住了。
“小師妹何事,如此匆匆?”
歐陽戎嚴肅問。
“咦,這件衣服哪來的,怎么沒見過大師兄穿過?”謝令姜上下打量了下他,先是問。
“懷民兄的,借穿一下,在他那兒洗了個澡,上午出汗了……”
“哦,你別太累……”謝令姜柔聲,說到一半,發現大師兄遞了一塊糕點到嘴邊。
她愣了下,咬了口糕點,輕輕點頭,繼續說道:
“世子回來了。”
“在哪。”歐陽戎立即來了精神。
“到王府了。”謝令姜猶豫:“不過……”
“不過什么?”
“世子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有一群人護送他回來。”
“護送?什么意思?”
“他路上好像是遇到了些危險。”
“什么危險,送他回來的人是誰?”
“不清楚,我趕著過來通知你,好像是有驚無險,反正我離開王府前,見他是身子無礙,被王爺他們圍著,大師兄放心。
“那就好。”歐陽戎微微吐了口氣。
謝令姜繼續道:
“送世子回來的,是秦長史麾下的三百玄武營將士,另外還有一位老熟人。”
“誰?”
“妙真,以前在龍城監督咱們王府的彩裳女史,不知為何,也跟回來了。”
歐陽戎微微皺眉。
二人又交談了下,馬車迅速趕去了潯陽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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