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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大漢,冠軍兵圣 第三百七十三章 蓋世之功
箭芒璀璨奪目。
霸王戟所過處,空間壁皸裂成一條細線。
彼端,消失退走的苣都,被逼出了身形。
他全身的骨骼,咒文明滅。
空間像是坍塌出一個黑洞,將他抽離到了無盡遙遠的距離外。
然而箭芒如影隨形,射入黑洞核心。
苣都的怒吼聲,震動半壁草原。
那黑洞的核心處,狂潮般的碰撞氣機堙滅了一切物質,毀滅的波動完全超出天人境極限。
最終,波動慢慢恢復,天地歸于平靜。
夕陽如血。
王庭所在高地上,所有的異象都消失了。
黑氣散去,連日來彌漫草原的霧流也不見了。
天上的雷電停止閃爍,云層撥散。
陽光恣意的傾灑著余暉。
王庭內外,處處破敗,薩滿大陣四分五裂。
霍去病伸手一招,霸王戟從虛空中回歸,震顫哀鳴。
戟鋒處有一塊位置化作黑色,像是和同品級的器物碰撞,出現了破損。
戟鋒染血,猩紅滴落。
有數件器物碎片,從半空墜地。
碰撞那一刻,苣都用來保命的器物,被霸王戟穿透,已經毀了。
那是一件黑色的盾甲模樣器物,破碎成了七八塊。
王庭高地下,潰逃的匈奴人正如一條條溪流往四面八方散去。
還有一些匈奴人,依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們清楚的意識到草原各部的強盛,已成為過去,剩下的只有絕望。
匈奴再沒有力量,去統治草原。
霍去病看向皇帝劉徹演化紫氣,和那只黑色大手交鋒遠去的方向。
那個方向的波動也在消融,歸于沉寂。
皇帝隔空推送力量,但距離太遠,諸多不便。那只黑色大手成功脫身退走了。
霍去病走到伊稚斜的尸體旁,抬手抓攝。
伊稚斜的胸腔內,有一枚發著枯黃色澤的骨片,被攝取出來。
兩年前,就是這骨片的力量,彌合了伊稚斜的胸口,讓他得以多活了兩年。
這是一片匈奴人傳承的祖骨,可以留給蚩尤吸收。
蚩尤進入虛空,正在追殺重創逃遁的苣都。
剛才的交鋒,霍去病直接動用殺手锏。
四象神兵符化盾,加持星宿之力,又以鴻鳴刀主攻,苣都能在那種情況下保命不死,殊為不易。
不過……他最多不過多活幾日罷了。
名傳后世的漠北之戰并未結束,霍去病的目標是將匈奴徹底抹掉。
長安,書房。
皇帝劉徹收回國運之力,露出思索神色。
忽然出現的黑色大手,是半圣級別。
這世間還藏著一個半圣級的存在,從未露過面。
在今日之前,連他這個皇帝也不知道有這么一位半圣。
當一個國家的氣運,鼎盛到一定程度,就會跨越壁壘,提升國運等級。
大國和小國之間,國運有著本質的不同。
對方顯然是因為匈奴的國運品級夠高,才出來參與爭奪。
那個未知的半圣,當時是身在草原,還是和朕一樣隔空推送力量,究竟是何來歷……劉徹沉吟。
到了天人境巔峰以后,再想提升修行,哪怕一點點都非常困難。
而一國氣運,在煉化融入體內后,恰是提高修行的‘良藥’。
尤其是崩裂散逸的國運,斬斷了一切牽絆,不會再有吸收后,需要背負萬民氣數的弊端,所以是天地間最本源而又品級最高的一種氣運,對修行者無異于‘仙丹’。
因此當匈奴國運崩潰,對方才露出行跡,從霍去病,大漢手里搶食。
“陛下!”
書房內,右側首位坐著老丞相公孫弘,而后是董仲舒,代相李蔡,張湯。
另一側的武將位,屬于霍去病的位置,劉清身著黃紅兩色宮裝長裙,柳腰筆挺,眉目含笑。
她往下隔了一個位置,是程不識。
此外書房里還有董仲舒身后的霍光,司馬遷,太常周平,大司農等文武,濟濟一堂。
和匈奴人的悲戚絕望不同,書房里的所有人都振奮狂喜。
如果了解漢初的歷史,了解曾經匈奴給漢人帶來的苦難,無數次劫掠造成的傷害,就會知道這一刻,漢人已等了多久。
這是將載入史冊的時刻,千年后仍會有人傳頌他們這個時代建立的功勛,山河亦不敢相望。
“皇兄,我要去找去病!”
劉清秀美絕倫的臉上,滿是雀躍。
“戰事還未結束,去病的攻勢不會止于眼下,他還在打仗,你去做什么?”
皇帝道:“何況你還懷著孩兒,舟車勞頓。”
劉清撇撇嘴。
她有些安奈不住心里的悸動,很想在這種時候,去和霍去病分享喜悅。
皇帝掃視眾臣,話鋒一轉,道:“不過冠軍侯立此不世之功,確該有所嘉獎。
朕欲手書一道旨意,遣專使送去前線,褒獎大將軍和冠軍侯,誰愿持朕旨意送去烏蘭巴托!”
“陛下,臣請命前去。”
老丞相公孫弘,董仲舒幾乎同時出列。
其他眾臣亦都躍躍欲試。
連內侍董旭也從書房門口探進半個身子,很含蓄的露出想去的意愿。
公孫弘橫了董仲舒一眼,道:“我乃百官之首,代陛下去給霍侯,給大將軍送旨,宣其千年未有之功,身份最合,董仲舒你憑什么跟我搶?”
董仲舒當仁不讓道:
“我乃當朝儒家表率,文臣之中,以我修行最高,我去給武將之巔的大將軍和冠軍侯宣旨,寓意文武相合,伱不如我。”
倆人剛才還坐一塊,談笑甚歡,說翻臉就翻臉。
公孫弘斜眼道:“笑話,你文臣修行最高,誰給你封的?”
董仲舒道:“老丞相想蹭霍侯的蓋世功勛,宣旨以名留青史,真是有辱斯文。”
“你清高,那你別去。”公孫弘反唇相譏。
其他文武見這兩位爭著去傳旨,不惜互相挖苦,頓時止了去傳旨的心思。
兩人爭執不下。
皇帝笑吟吟的看熱鬧,道:“既然兩位愛卿想去,那就都去吧。
若非朕不能輕動,連朕也想去看看。匈奴的烏蘭巴托,很快就要成為我大漢的國境。”
“皇兄。”
劉清諫言道:“宗室也該派個人過去,我代表宗室去吧。
皇兄將你出行的皇擎寶輦賜我用一次,帝輦前去宣旨,亦代表著皇兄親至之意,豈不更顯重視,且帝輦中別有洞天,亦可免了舟車勞頓之苦。”
皇帝莞爾道:“朕還未見過屏嫻你對一件事,如此勢在必得。
但唯獨你不能去,此時的草原并不安全。
剛才出現爭奪匈奴氣運者,你也看見了,有半圣修行,來歷未知。董夫子和公孫丞相聯袂出行無妨,屏嫻你就安心留在長安,等去病凱旋歸來。”
皇帝伸手虛拂,眼前出現另外一幕景象。
他達到半圣后,對國運的運用再沒有往昔的諸多掣肘,愈發隨心所欲,顯現出來的是千里外的一處戰場,大軍對壘。
十萬軍眾廝殺,旗旌林立,兵鋒指天。
從皇帝的視角看去,戰場綿延,廣闊無際,是衛青和烏致茲的交鋒。
大軍交戰,此進彼退,已延續了大半日時間。
烏致茲本就不敵衛青,勉強能穩住守勢而已。
伊稚斜被殺,匈奴國運衰減,烏致茲也有所感。
他之前就全面收縮兵勢,想抽身罷戰。
但衛青指揮大軍步步緊逼,雙方纏戰廝殺,直到現在。
烏致茲麾下部眾,在衛青的沖擊下,被切割成數個部分,分散絞殺。
兩處戰場的勝負相輔相成,都已經變得明朗化。
皇帝隔空觀戰后,揮筆連寫兩道圣旨,對霍去病和衛青多有褒獎,遣董仲舒,公孫弘攜旨,出北關去送給霍去病與衛青。
“郎中令,匈奴殘部全部往北逃竄,我們可要全力追逐?”
詢問的是復陸支和陳慶。
兩人臉上的興奮近乎癲狂。
王庭周圍戰局初定,死的死逃的逃。
兩者來到高地上,找霍去病請命。
“將王庭兵敗,單于伊稚斜身死,苣都亦被我重創敗逃的消息傳告各方,加速其西域,草原各路兵馬的潰敗。”
霍去病氣定神閑道:
“此戰后,匈奴各部必要大遷移。
他們只剩往北去一條路,我們先匯合大將軍的五萬兵馬,迎頭阻擊從西域撤回來的匈奴部眾。
至于其他各部,先任他們往北去,等殺潰西域返回的匈奴兵,再去北擊匈奴殘部,將匈奴徹底除名。”
歷史上的霍去病在此戰后,於狼居胥山舉行祭天禮,在姑衍山舉行祭地禮。
目的是告知天地,匈奴被逐出漠北。
隨后其兵鋒將一路逼至北海(亦稱瀚海,今貝加爾湖),俘獲追殺匈奴各部。
眼下斬了伊稚斜,不過是為此戰拉開了最絢爛的序幕。
后續的封狼居胥,名傳千古還未展開,當前只能算是個開始。
先把伊稚斜死亡的消息傳出去,讓匈奴在西域的各路人馬,知道單于身死,王庭被占,他們已經成為孤軍,再難獲得來自草原的補給。
單是這條消息,就能讓匈奴殺入西域的部眾,全線潰敗。
夕陽將落。
當霍去病從王庭內走出。高地下方,所有的漢軍都舉起了手中的兵器,對他執戰禮。
氣氛肅穆而莊嚴。
“此番奔襲匈奴王庭,我與諸位彼此倚重,當同慶眼前之功!”霍去病朗聲道。
“郎中令!郎中令!郎中令!”
“冠軍侯!冠軍侯!冠軍侯!”
下方傳來山呼海嘯的回應!
皎月斜掛。
烏蘭巴托的夜那么靜,連風都聽不到。
經過了那么多年,終于來到今天,匈奴人滅族的時刻已在眼前。
全體漢軍,皇帝,群臣,霍去病自己,為這一刻等了多久。
他來到烏蘭巴托之巔,坐在一塊大青石上,往東側看去,有一座山巒在月色下起伏,那就是狼居胥山,與王庭所在高地相連。
狼居胥山一直是匈奴王庭的象征。
不久之后,霍去病將在那里達成武將之壁的成就。
烏蘭巴托高地下的遙遠處,匈奴各部的潰兵,仍在陸陸續續的往北奔逃。
更遠處的草原上,單于被殺,王庭被破的消息,如同風暴般席卷著各地。
無數匈奴人將連夜遷移,往北逃遁。
在王庭外,曾經奴役過無數漢人的地方,戰敗被俘的匈奴人以萬計。
他們正被漢軍斬首,頭顱落地,鮮血成河。
滾落的腦袋被壘砌在一起,用來祭奠曾在這里被殺的漢人。
霍去病收回視線,從成為將領那一刻,他就摒棄了憐憫之心。
一將功成。
匈奴人的死亡,不會讓他有絲毫心軟。
霍去病在烏蘭巴托之巔,收攝心緒,進入了又一次修行。
斬殺大單于,匈奴的國運還未全崩,但識海里的古井已接連推送出一枚金色,一枚紫色共兩枚符號,熠熠生輝。
隨之而來的還有吸收的部分匈奴國運。
這部分國運入體,霍去病的修行,發生了玄妙的變化。
當他將意識沉入識海,體內的力量像是被點燃般,轟然如沸,瞬間攀上了新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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