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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影凌云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找出不同
東京,楚凌云接到了泥鰍的匯報。
一切順利,陳展禮已經從臺北出發,坐船前往日本。
泥鰍特意表揚了陳展禮,他的演戲天賦極好,這次沒有露出破綻,大公子不想用他,把他派往日本誰也說不得什么,在這邊他一樣能為大公子做事。
明面上他是泥鰍的人,屬于大公子,事實上依然為組織服務。
哪些情報需要匯報,哪些情報沒有必要,陳展禮自己能分的清,最重要的情報肯定是先給組織,為此組織上特意為他配備了一名聯絡員。
這名聯絡員不會和他見面,每次只是轉發密碼,連內容都不清楚。
這樣確保陳展禮的安全。
發生在鄰國的戰爭,事實上卻關乎新中國的安危,組織自上而下都很重視,陳展禮非常重要,他能夠利用日本特工的便利,為組織收集到有用的情報。
別人不清楚,柯公非常明白,楚凌云一定會給他制造這樣的便利條件,幫助他收集情報。
對戰場情報匱乏的組織來說,陳展禮的重要性再次提升。
柯公同樣收到了匯報,看完電文他站起身來到窗前。
他還記得當初陳展禮來京城的時候,主動說他想要潛伏,那會沒有潛伏工作給他,便派他去進修,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陳展禮需要再次前往敵營。
陳展禮沒有上線,不會讓他知道楚凌云的真實身份。
他和方士易不同,自己可以傳遞情報,和楚凌云的關系沒那么深,非必要的情況下不會讓這些情報員有任何關聯。
況且陳展禮的工作危險性更高,他暴露的話楚凌云能幫他周旋,保命沒什么問題,把楚凌云一起暴露那問題便嚴重了。
“是,我馬上過去。”
久保接了電話,立刻前往元神社總部。
這里是他以前工作的地方,他對這非常熟悉,可惜這次過來再沒看到以前石材廠的影子,陌生到他以為走錯了地方。
氣派的大門,豪華的建筑。
久保忐忑和門衛打了個招呼,門衛那邊對他進行了檢查,隨即將他帶了進去。
社長叫來的人,沒人阻攔。
“石原大人,我已經確定了三十名新學員,他們都很優秀,比第一批的質量更好,剩下的二十名我會盡快確定。”
見到楚凌云,久保主動匯報,他以為石原亨讓他過來,是詢問培訓處新學員的招收情況。
再有一個多月老學員們便要畢業,新學員必須要跟上,中間不能出現斷層。
“很好,盡快就行。”
楚凌云微微點頭,久保則稍稍松了口氣。
“你要的人我幫你找到了,正好他在俄國犯了點事,我通過中國人的關系把他要到了日本,他是明天的船到東京,你去接他,然后帶進你的培訓處。”
楚凌云淡淡說道,久保微微一怔,馬上明白石原亨說的是誰。
上次他主動提出,請石原亨幫他找到陳展禮,讓陳展禮來做自己助手,石原亨沒有當場答應,沒想到竟然把事情做成了。
“謝謝,謝謝大人。”
久保激動的語無倫次,有陳展禮在,他相信能和江騰空以及石田對抗,未來培訓處肯定不會被他們搶走。
陳展禮最善于籠絡人心。
到時候江騰空別想把那么多學員從他手里搶走,時間一久,掌控培訓處的人一定是他。
“人給了你,就給我好好做事,如果做不出成績,到時候我拿你是問。”
“您放心,我一定做出好成績,做不出來不用您懲罰,我把腦袋給您。”
激動之下,久保說起了以前戰爭時期的承諾,楚凌云微笑搖頭,告訴他陳展禮到東京的時間和船次,讓他自己去接人。
楚凌云會見陳展禮,但不可能親自去接人。
陳展禮明天就到,久保激動的回去便抱住老婆,離開元神社的時候水城俊告訴了他陳展禮的所有情況,陳展禮確實加入了那邊,被派去俄國系統的學習,結果在那邊殺了人,被判死刑。
是中國人把他救了回來,主要是要俄國那邊的情況。
這份情報回頭他也問出來一份。
中國人不會重用陳展禮,石原亨便找他們把陳展禮要來,怎么用是久保自己的事,但有一點,必須保證他不再出事,否則到時候會連累到久保。
久保更是連連替陳展禮擔保。
沒想到陳展禮經歷了這么多,還接受了專業培訓,這樣更好,他可是來幫著自己培訓新學員,有了專業能力的陳展禮會更強。
在他最需要對方的時候,陳展禮突然出事,簡直就是老天送給他最好的禮物。
陳展禮出事后無法再回到內地,果黨不想要他,以后陳展禮只有跟著自己一條路可以走。
這次兩人一定可以好好配合,把培訓處經營好。
高興的久保晚上喝了點酒,哼著小曲,不斷想著之前在上海兩人一起共事的日子,想著想著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一個人在那傻笑。
洋子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微笑收拾著東西。
自從男人找到這份工作后,整個人完全變了樣,非常的積極努力。
他知道自家男人最近日子并不順,工作的單位有競爭對手,和他的關系不好,自家男人經常說,他之前的助手能過來就好了,他們兩個聯合絕對能比的過對方。
近一年來,自家男人一直在努力找人,毫無收獲。
今天終于傳來了好消息,他找不到的人,他的老板幫他找了過來,并且明天就到,過來幫他。
看到男人高興的樣子,洋子心里也很開心。
她沒什么奢侈的想法,一家人平平安安的過日子就行,男人和兒子好好的,她也就好好的。
第二天中午,久保提前來到碼頭。
陳展禮的船沒到,他在外面等著。
陳展禮在俄國吃了不少苦頭,又是坐船過來,久保特意去買了幾個陳展禮喜歡的美食等著他,見到他后先犒勞下他的胃。
他知道陳展禮喜歡什么。
江騰空和石田現在還不知道陳展禮過來,知道后肯定會非常震驚。
他們兩個聯合在一起欺負自己的日子,從今天開始正式結束。
久保最清楚陳展禮的那張嘴有多厲害,正好彌補了他嘴笨的缺點,以后匯報工作也不可能全讓江騰空去說,陳展禮必然能幫他把功勞搶回來。
屬于他們的東西,江騰空別想拿走。
船終于停穩,久保站在外面,看向客輪。
甲板上站著不少人,這是一艘從東南亞出發來日本的船,路過臺灣,他知道陳展禮就在船上,但仔細瞅了很久也沒有看到陳展禮人。
此時的陳展禮還在客艙,并沒有立刻出來。
他這次不是被調到這邊,屬于發配,而且是紅果兩方都不要他,此時的他應該表現的情緒低落,絕對不能有興奮高興的表現。
陳展禮很注意細節,雖說日本比在果黨那邊好點,但無論久保還是江騰空,他們都是老牌的特工。
特別是江騰空,陳展禮還知道他早就是組長策反的臥底,現在跟著石原亨做事,肯定是組長的安排,在他的面前更不能有任何的馬虎大意。
等了很久,船上下來人少的時候,久保終于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對著陳展禮,久保興奮的揮舞著胳膊。
“展禮,這邊。”
陳展禮終于來了,以后他將不再是孤身戰斗。
“大人。”
來到久保面前,陳展禮勉強擠出個笑容,看到他的樣子久保頓時明白,此時的陳展禮心情并不好。
想想也是,經歷了這么多,最終卻被發配到日本,成為無家可歸的人,他的心情能好才是奇怪。
“別想那么多,走,我帶你去泡個澡,給你接風。”
久保拍了拍他的肩膀,高興的說著,陳展禮就帶了個行李箱,他的東西本就不多,若不是泥鰍給他買了幾身衣服,他連衣服都沒有。
他可是被泥鰍從牢房里救出來的。
這次來日本,泥鰍沒有給他太多的錢,兩百美元,以后他要靠自己來賺錢。
兩百美元在日本足夠他生活一段時間。
“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房子,以后你就住在這,你看看還缺什么,我去給你找。”
泡完澡,吃完東西,久保帶陳展禮來到個小房子處,地方不大,兩室一廳,雖然小但里面家具齊全,是久保特意幫陳展禮租下的地方。
培訓處有宿舍,不過條件簡陋,久保沒想委屈陳展禮。
租房子的錢他出了,不用陳展禮來付。
“這里就很好,什么都不缺,謝謝大人。”
陳展禮急忙搖頭,久保則拉著他坐下,笑呵呵說道:“我早就說過,以后不要再叫我大人,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中國有句古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或許你以后在這邊能過的更好。”
久保的安慰,讓陳展禮臉色稍稍舒緩了點。
“你可能不知道,石原大人如今依然很厲害,他創辦了元神社,元神社和之前的文社很像,不過現在都是官員,水城俊和竹本依然跟著他,竹本更厲害,是特搜部的部長。你不太了解這個部門,我就告訴你一件事,竹本前幾年把首相都拉下了馬,如今元神社實力非常強,我們就是在幫著石原大人培訓特工,以后他不會虧待我們。”
久保把這里的情況詳細告訴了陳展禮。
久保是培訓處班主任,江騰空是副主任,石田是訓導主任,陳展禮暫時沒辦法給他安排合適的位置,先從普通教官開始做起,以后再給他升職。
陳展禮的薪水是一萬日元,做好了以后還有獎勵。
單從薪水來說不算太多,久保倒是想讓他和自己一樣,每月都有兩萬日元,很可惜這件事他做不了主,一切要看石原亨的意見。
他可不敢亂花石原亨的錢。
“我明白,謝謝大人,您愿意收留我我已經很感激了。”
陳展禮輕輕點頭,他現在這個鬼樣子,確實不好提什么要求。
“你我就是親兄弟,不用客氣,先休息下,明天我帶你去見石原大人。”
久保高興說道,陳展禮故意露出絲猶豫,最后說道:“其實我知道件事情,您可能不太清楚。”
“什么事情?”久保露出好奇。
“江騰空是楚凌云的人。”
“什么?”
久保頓時愣了下,他跟在石原亨身邊做事,很多事情現在已經知道,石原亨和中國人的關系很近,當初石原亨就是被楚凌云所抓,若不是投靠,早就死了。
他們倆具體什么關系沒人清楚,但關系肯定不一般,而且楚凌云的地位要比石原亨高。
美國人之所以對他們好,完全是因為楚凌云的緣故。
“什么時候的事?”久保問道。
“很早就是,江騰空剛被貶到上海特高課就被楚凌云抓到策反。”
陳展禮回道,關于這個問題要不要主動去說,他詢問過柯公。
柯公的意思是該說的說,他來到日本后,要跟在久保的身邊,他和江騰空不再有關系,沒必要隱瞞這點。
“那么早。”
久保再次一愣,他實在沒想到,全面戰爭之前中國人便策反了江騰空。
難怪陳展禮在76號,江騰空沒對他做什么,當初自己的擔心純粹是多余,有江騰空在,即使沒有他的安排,南云也奈何不了陳展禮。
倒是李志群很可憐,頂頭上司竟然是中國人的臥底,他怎么可能好受。
最終肯定是死路一條。
“大人,這件事要不要向石原大人匯報?”陳展禮故意問道。
“不用。”
久保立刻搖頭,江騰空肯定是楚凌云安排過來的,難怪他那么囂張,石原亨內心并不喜歡江騰空,見自己勢弱,真的幫他找到了陳展禮過來幫忙。
“什么都不用說,這是好事,石原大人肯定知道這件事,不可能把江騰空視作心腹,但我們不同,我們認真去做事,以后遲早能得到石原大人的認可。”
久保解釋道,他的特工專業能力或許不行,但政治方面的敏感度不弱,馬上明白了里面的情況。
太差的話,當初他沒機會成為影佐的心腹,并且把76號完全交給他掌控。、
“是,就按您說的辦。”
陳展禮微微點頭,久保又和他聊了很久,主要是如何對待江騰空,以及怎么培訓新的學員。
第一批學員馬上就要畢業,按照石原亨的吩咐,有十個人要被送到韓國那邊收集情報,久保的意思是讓陳展禮來負責,這個任務不能讓江騰空搶走。
這是他們一次表現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久保便帶著陳展禮來到元神社總部,路上不斷給他介紹著元神社的情況,如今石原亨的除了沒有了軍權,不次于之前在上海的時候,讓他一定要注意。
陳展禮知道石原亨,早在上海的時候便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他甚至沒有見到石原亨的機會。
別說他,就是久保在石原亨面前也是毫無招架之力。
那個時候的石原亨可以說非常的強大。
厲害的人果然厲害,以后他要在石原亨手下做事,還要收集各種情況,必須要小心。
“大人,他就是我說的陳展禮。”
來到楚凌云這,久保小心的介紹著,他頭很低,根本不敢抬起來。
“你們倆以前配合的不錯,我希望在這里一樣好好配合,陳展禮有運氣,多利用他的運氣,做出更多的成績。”
楚凌云看了眼陳展禮,這小子精神狀態還算不錯,這次受了那么大委屈,總算把他安插了過來。
他跟著久保能發揮出很大的作用。
等以后有機會再把他提上來,讓他的作用最大化。
“大人您盡管放心,我們絕不會讓您失望。”
久保立刻回道,楚凌云沒有留他們,鼓勵幾句后便讓他們離開。
培訓處,石田快速走進江騰空辦公室。
江騰空正在安排學員學習職場需要注意的地方,怎么取得上司信任,如何拿到有價值的商業情報,必要的時候需要進行偷竊,包括各種保險箱,鎖的原理和打開方法。
這些都要學。
“江騰,我剛才看到久保帶來了個人回來,你猜是誰?”
石田快速說道,江騰空則抬起頭,一般的人石田不會特意跑來,他靜靜的等著石田接下來的話。
兩人配合多年,很有默契,看他的樣子石田便知道他猜不出來。
“陳展禮。”
“陳展禮?”
江騰空愣了下,陳展禮是中國人的臥底,他是果黨的人,后來江騰空回到日本,陳展禮的事他沒有關注過,并不知道陳展禮是個三面間諜。
“久保知道不是我們的對手,估計把他找來,是想靠著他一起和我們對抗。”
石田說道,江騰空則點頭:“你說的沒錯,陳展禮是中國人,楚凌云什么意思,為什么把他派來幫著久保?”
“不一定是楚凌云的意見,有可能是石原亨。”
石田提醒道,他們的敏感度都不差,江騰空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石原亨不想把培訓處交給他們,特意給久保派了幫手,和他們打對臺,
“有點麻煩了。”
江騰空起身,凝眉說道,石田明白他的意思,戰敗后,他在中國滯留過一段時間,知道陳展禮其實是中國人的臥底。
這個人不是表面上那樣好吃懶做,他很有心機。
一個臥底做到了老大,還把李志群丁墨這樣的人都給熬走,怎么可能是個廢物。
“其實我們不用擔心,石原亨不敢做的太過,他做的過了,楚凌云不會同意。”
石田安慰道,江騰空來回走動,最后緩緩說道:“先看看再說,不要小瞧陳展禮,不過可以把他的性格先傳出去,不管怎么說他也是個好吃懶做的人。”
之前江騰空和陳展禮有過配合。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他們雖然都是在為石原亨做事,但明顯不再是自己人。
“好,我馬上去辦。”
石田點頭,陳展禮到培訓處做教官沒兩天,他過去的事便被傳了出來,主要是他沒什么能力,就會吃喝,之前在中國的時候便是哄高興了久保,才坐上的高位。
沒有久保庇護,他早就死了,根本沒有后來。
“可惡,一定是江騰他們干的。”
辦公室內,久保氣憤的拍了拍桌子,他聽到了這些傳聞,陳展禮干活開始工作便傳來這樣的話,對他以后的形象很是不利。
“大人,沒關系,他們這么說其實是幫我們,我原來確實懂的不多,但現在嗎,比他們要強。”
陳展禮自信笑了笑,久保不讓他叫大人,但陳展禮就是不改,依然如此。
“也是,不過江騰空和石田小山確實有能力,學員對他們很信服,你能比的過他們嗎?”
“您盡管放心。”
陳展禮微微一笑,他在俄國學到了不少先進的技術和方法,江騰和石田是厲害,但他們用的多是過去的老手段,和現在相比已經落伍。
在這方面,陳展禮真的不怕他們。
說他好吃懶做他承認,但吃也是一種能力,而且吃是最好和其他人拉近關系的手段。
別說現在,未來也是。
哪怕不認識的人,上到桌子上一起吃飯,再喝點小酒,沒一會便能稱兄道弟,好的不分你我。
“好,我相信你,加油干。”
久保點頭,不用他說陳展禮也會努力,他已經知道了久保要對自己的安排。
第一批四十七名學員,畢業后會選出最優秀的十個前往韓國,收集那邊的情況,若是條件允許,他們甚至會被派往朝鮮。
這十個人全部懂的朝鮮語言。
這份任務非常重要,久保雖然有心讓他負責,但江騰空搗亂的話很有可能被他們破壞掉,無論如何他都要搶到這份任務。
想得到任務,那就要讓上面的人看到他的能力,同時讓這些學員服氣。
下午,陳展禮來到教室。
這是他第一次給學員上課,剛做完自我介紹,陳展禮便注意到不少人投過來鄙視的眼神。
他們的樣子讓陳展禮明白謠言已經起到了作用。
“同學們,今天的課程我們改一下,改在室外。”
陳展禮輕聲說道,所有學員愣了下,不明白為什么要突然梗概,不過他們是學生,陳展禮是老師,老師想怎么上課是他們的自由。
所有學員跟著陳展禮來到外面的空場地。
這是他們的操場,小一點,不過對幾十人來說足夠的用。
“我們是特工,需要注意的事情很多,要留意的事情同樣很多,你們在這里生活了將近一年,對這里應該很熟悉,現在仔細看看,這里哪里有沒有什么不同的改變。”
等所有學員排好隊站好,陳展禮主動問道。
學員頓時四處張望,仔細查看,并沒有發現任何不同。
“現在給你們十分鐘時間,在院子里尋找和過去不同之處,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有和過去不一樣的東西。”
陳展禮宣布解放,十分鐘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所有學員立刻分散,有關系好的幾個人一起,也有單獨,還有特別去注意各個角落,陳展禮沒有管他們,拿著懷表站在原地等待。
這些學員接受了一年的學習,心勁很高,必須打掉他們的傲氣,讓他們真正的信服自己。
“時間到,現在你們一個個來告訴我,發現了什么不同。”
十分鐘很快過去,陳展禮吹了哨子,所有學員回來集合。
他們的紀律性很強,無論久保還是江騰空,在訓練的時候對紀律要求都極高。
不服從命令的特工,要他有什么用?
“回教官,我發現那邊角落的磚頭擺放有所不同。”
一名學員首先回道,陳展禮沒有回答,繼續問道:“還有嗎?”
“暫時沒了。”
“很好,你來說,發現了什么?”
陳展禮沒有做點評,繼續問向其他學員,有人說草地不同,有人說墻邊多了刻意擺放的木頭,還有人說地上多了神秘腳印。
“說實話,我對你們有點失望。”
問完所有人,陳展禮微微嘆道,眾人一怔,不明白這位教官什么意思。
“你們在這里生活了那么久,對這里應該很熟悉,但很明顯,平時你們并沒有刻意留意身邊的環境,我問你,你說的磚頭不同,之前什么樣子?”
“應該比之前多了幾塊。”
學員不確定說道,陳展禮沒有說話,拿出一個本子,里面都是照片。
是久保之前拍攝的培訓過程照片,這是今天陳展禮特意問他要的,這些照片不能隨便泄露,一直都是久保保管。
找到學員所說的墻角,陳展禮指著照片上問道:“這是兩個月前拍攝的照片,你仔細看看,磚頭有沒有動過?”
這里每個月都要拍攝,主要是拍訓練的過程,久保刻意模糊了人臉的樣子。
這樣即使照片被盜,也不會認出上面的人。
主要是他要給石原亨交代,讓石原亨知道他們做了哪些訓練,石原亨不看這些,但山口光雄和水城俊經常來做檢查。
學員上前,拿著照片仔細對比。
他愕然的發現,兩個月前那幾塊磚頭就是如此,和他所說的有改變不同。
之所以他會認定磚頭做了變化,是他的錯覺,同時也是陳展禮的引誘,陳展禮說出了這里有不同,他們潛意識里便會認定,有些地方和他們平時見到的不一樣。
懷疑到哪,他們看那便會越看越覺得不一樣。
純粹是一種心理表現。
“是我記錯了。”
學員不好意思低頭,記錯還信誓旦旦的說有改變,確實是他的失誤。
陳展禮又找出一些照片,把其他學員所說的情況一一進行對比,只有兩名學員說對了,但所謂的改變,是因為時間久了后,那么多人經過或者踩到才做的改變,并非刻意。
“你們看這里。”
陳展禮指向自己的身后,他的身后是一面墻,這面墻早就有學員去觀察過,沒有發現異樣。
“正對著你們的地方,現在都沒人發現上面有什么不同嗎?”
陳展禮輕聲問道,所有學員立刻看向身后的墻,過了會則是茫然的搖頭。
“好吧,我不知道你們怎么學習的能力,但我對你們很失望。”
“這是照片,你們再去對比。”
陳展禮拿出這面墻以前的照片,雖然是黑白照片,但很清晰,而且不止一張。
學員們拿著照片,對著墻面一點點的對比。
“教官,這些紋路以前沒有嗎?”
一名學員終于發現了異常,在幾塊磚頭的兩邊,有著對稱的紋路,主要是這些紋路太過于自然,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這是以前沒有的東西。
經常看,經常注意的地方,不代表就一定能記死。
比如住樓房的人,每天爬樓,你問問他一層有多少樓梯,看看有幾個能說出來的?
看的多了,反而容易忽視。
“沒錯,這是我新畫上去的,這種紋路叫忽視紋,通常是和周圍環境溶于一體,最容易被人忽視,所以得此之名。”
陳展禮點頭,這是他在俄國學到的能力,應付眼前這些小菜鳥綽綽有余。
只要不是當著他們的面畫出這些紋路,他們根本不會留意到。
“忽視紋,我們怎么沒有學過?”
“你們沒學過的東西多了,真以為以前學的就是最好的,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的技術很落伍,和真正頂尖特工相比你們差的很遠,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能輕松解決掉你們。”
陳展禮呵斥道,所有人沒有說話,他們確實沒能找到這處真正人為做出的不同。
要是在隱秘的角落里還好,偏偏是在他們正對面的墻上。
陳展禮用事實告訴他們,他們現在是菜鳥,能力很差。
“接下來我會教你們更多,你們認真學,我不保證你們能和全世界最頂尖的特工相比,但絕對比以前的你們要強很多,這種紋路的作用不用我說你們也明白,認不出它們,哪天你們被人摸到了身邊都不知道。”
陳展禮緩緩說道,眾人全部低下了頭。
這種紋路別的不說,單單留做記號它們就無法發現,身邊的人做出記號,很容易被人找到它們。
雖然麻煩點,但不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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