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全面監視

諜影凌云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 全面監視

“沒錯，組長，您可千萬別被陳展禮給抓了，否則您的臉往哪放啊。”

楚原笑的更開心，他是故意調侃，楚原很清楚陳展禮抓不到組長，組長會偽裝，同時又特別的心細，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抓到他。

當初日本人最想抓的人就是組長，結果呢，特高課根本找不到組長的影子。

可笑的是，他們認為最有可能抓到組長的方法，竟然是請石原亨幫忙。

自己抓自己？

他們能如愿才怪。

督查室針對徐遠飛的調查沒停，賈昌國連續查了幾天，只知道徐遠飛在重慶的公開做過的一些事，他去重慶具體要做什么根本沒有查出來。

徐遠飛的任務保密程度極高，目前只有老頭子，齊利民還有他知道，賈昌國查不出來屬于正常。

之前他懷疑走露了消息，徐遠飛特意躲到了重慶，在廣州督查室隨時能對他下手。

楚凌云幫他分析過，這種可能有，而且很大，但徐遠飛必須有個合適的任務幫他做掩護，否則就算在重慶，督查室一樣能抓他。

楚凌云在軍中的影響力不小，能請動那邊的駐軍幫忙。

徐遠飛的身上肯定有任務，否則躲在重慶沒有太大的作用，純粹是心理的安慰。

齊利民不可能看不透這點。

“主任，卑職無能，到現在沒能查出徐遠飛的具體任務。”

賈昌國站在楚凌云面前，低著頭。

連續好幾天，他竟然連徐遠飛的具體任務是什么都查不出來，對他的自信心打擊很大。

趙三在情報處剛打了一場漂亮仗，干掉了保密局三十個人，他這邊比趙三進行的要早，結果現在人出去了，他卻連人家要做什么都不清楚。

絕對的失敗。

“派人去重慶，先盯住他，這邊繼續調查。”

想了下，楚凌云吩咐道，賈昌國確實沒有做好，這是事實。

就算保密程度再高，他們也能通過一些蛛絲馬跡進行判斷，這方面他確實不如泥鰍。

不過楚凌云本來就沒有對他抱有太大期望，每個人的能力不同，做出的結果自然不同，相對比其他人賈昌國很優秀，但對比泥鰍的話，他還是差上一截。

別說他，戰情組那么多精英，沒人比的過泥鰍。

甚至朱青和謝子齊和泥鰍相比也要稍遜一籌。

賈昌國再差，至少在督查室四個處長里面算是不錯，比鄭廣濤要強。

“是，主任。”

賈昌國立刻領命，主任愿意給他機會就好，他不會錯過，接下來要更努力的進行調查，這次去重慶他親自帶人過去，一定要弄清楚徐遠飛到底想要干什么。

“做事不要著急，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多問問趙三，他會幫你。”

楚凌云叮囑道，賈昌國能力有限，不是他不想做好，而是確實做不到，泥鰍現在針對保密局正在進行第二輪的調查，這次沒那么著急，連續兩次需要間隔一點時間。

否則老頭子心煩保密局的同時，也會煩他們。

這樣的錯誤，泥鰍不可能去犯。

“是，您放心，我一定去向趙處長取經。”

賈昌國急忙點頭，敬了個軍禮，然后退出辦公室。

賈昌國出來便去找泥鰍，他沒走后面的通道，直接出門轉彎，五十米便到了預干局情報處的大門。

門口的牌子很氣派，首先便是預備干部管理局情報處的名字。

賈昌國心里微微嘆氣，其實他們還能掛一個，督查室情報處，戰情組的回歸真的帶給了他們督查室這些人不少壓力。

他不知道，泥鰍真這么想過，甚至去找過楚凌云。

被楚凌云罵了一頓后他才取消了這個想法。

他敢這么想，是因為情報處受雙重管轄，誰都知道他們和楚凌云的關系，多掛一個名完全沒什么。

包括大公子都不會反對。

泥鰍確實聰明，不過他也有弱點，政治上一般。

如果他提出來，大公子確實不會反對，甚至會主動幫忙，讓情報處成為真正雙重管轄的單位，但他的心里肯定會不舒服。

掌權者，哪個控制欲不是很強？

泥鰍并不爭權，忽略了這點。

人無完人，就算是楚凌云也不是完美之人，他無法算無遺漏，同樣犯過錯，否則不會出現梁宇這樣遺憾的事。

“賈處長，您來了。”

門口的哨兵看到賈昌國，立刻笑呵呵打著招呼。

這里除了大公子的人外，全是戰情組的人，看門的必須有，安保組輪流來做。

讓他們來看大門，大材小用。

賈昌國看了眼哨兵的肩膀，心里忍不住一嘆。

少校看大門，不愧是戰情組，果然夠瘋狂。

這在其他地方哪里敢想？

“麻煩您幫我通報一下，問問趙處長有沒有時間，我奉主任之命來向他取經學習。”

“您稍等。”

哨兵回去打電話，很快出來。

“我們處長有時間，您進去吧。”

賈昌國道謝離開，之所以他們能認識，還是泥鰍的原因。

剛搬來的時候，泥鰍帶著人輪流去督查室串門，理由他們是鄰居，以后互相幫助，現在多來了解一下。

而且不止一次，現在兩個單位科級以上的人，基本都被認全。

賈昌國收起心思，來到泥鰍的辦公室前。

泥鰍的辦公室有點簡陋，兩層小樓，他在二層的最里面，是最大的一間辦公室。

外面不怎么樣，里面卻很奢華。

大公子幫他們置辦的，對他們沒一點小氣，所有的家具都是用好的，絕對不會委屈了他們。

“賈處長您好，快請坐。”

“趙處長您客氣了，在下這次來是虛心學習，還請您不吝賜教。”

賈昌國態度擺的很端正，他和泥鰍都是處長沒錯，但人家這個處長比他含金量高的多。

他這個處長還沒有晉升為將軍，泥鰍早就晉升，并且做了那么多年的保密局站長。

論級別泥鰍比他高，論資歷，他拍馬都沒辦法追上泥鰍。

主任剛出道的時候，泥鰍便是一直全心意跟隨，真正的老人，主任對泥鰍的信任要高過督查室的所有人。

除了楚原。

不過楚原已經不是他們督查室的人，不把他計算在內情有可原。

“賈處長，督查室和我們情報處就是一家人，您無需客氣，您先把情況給我說一下，我好好幫您參謀參謀。”

“好……”

賈昌國沒有再客氣，任務重要，他把對徐遠飛的調查說了出來，然后徐遠飛突然離開，主任說齊利民那邊肯定會給徐遠飛一個任務脫身，他沒能查出具體任務是什么等等。

“主任說的沒錯，齊利民做事想法很多，他現在已經知道我們在查徐遠飛，而且這次就是要徐遠飛的命，肯定會給他個不能被影響的任務。你親自去重慶可以，主要調查他在重慶做什么，去了哪里，既然有這個任務，他肯定會重視，不可能一點動作沒有。”

賈昌國說完，泥鰍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這個任務其實沒那么難查，主要看心細不細，通過有限的線索進行分析。

“好，我會照做。”

賈昌國立刻點頭，泥鰍笑道：“這個任務的保密程度很高，但有個人肯定知道，那就是委員長，你先去重慶，我下次見大公子的時候，會請他在委員長那邊幫我們試探下口風，如果他沒能問出來，這個任務就不會是好事，你在重慶留意下，徐遠飛能做哪些壞事即可。”

“明白，多謝趙處長。”賈昌國很激動，來取經果然沒錯，趙三主動要幫他的忙。

“客氣了，我們是一家人。”

泥鰍笑了笑，賈昌國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后，沒有耽擱，馬上回去召集人手。

他要帶人去重慶，飛機的問題主任會幫他進行協調。

賈昌國這次和要和徐遠飛死磕到底，不弄死他誓不罷休。

第二天，泥鰍帶著文件來到大公子辦公室。

“大公子，這是第二批的調查名單，一共有二十人，里面多了兩個副站長，兩個副處長。”

第二批名單比第一批還要少，但是級別卻悄悄開始提升，而且這次的級別更高，大公子接過名單仔細看了遍，隨即點頭：“可以，沒問題，按照名單去查，拿到他們的鐵證。”

上次情報處的第一把火算是燒了起來，大公子很滿意。

不僅僅是情報處幫他露了臉，他還有不少實質性的收獲。

三十個人一共抄出來了價值一千多根金條的財物。

平均下來每人四十來根，這個數字正常，本身就是有問題的人，個個都貪，從他們身上抄不出錢那才叫不正常。

這些錢泥鰍先帶到了督查室，楚凌云沒要。

督查室不需要他們的錢，自身就有，情報處剛成立不久，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兄弟們這幾年日子過的不怎么好，正好借機給他們發點福利。

結果便是大公子拿了四成，泥鰍拿了一成，剩下的五成作為情報處的小金庫，給大家發福利。

五成也不少，六七百根金條。

三百人平均下來，每人也有兩根。

就算是按照級別來分，戰情組的人最少能分個幾百大洋。

這是清清白白的錢，拿的心安理得。

況且這是第一次，接下來還會有，只要有大公子和組長撐腰，以后他們能查的人更多，到時候還怕小金庫沒錢？

未來他們的小金庫不會次于督查室。

情報處現在不用大公子自己掏錢，甚至還能給他送回來不少，大公子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情報處的工作，完全支持。

“大公子，還有件事，徐遠飛應該得到了個秘密任務，這個任務目前我們還沒有查清楚，您若是見到委員長，能不能探下口風，您無需細問，就試試委員長愿不愿意說。”

泥鰍沒走，彎身小聲說道，大公子略微有些驚愕，馬上明白，督查室那邊沒能查到徐遠飛的具體情況。

現在他們想讓自己幫忙。

“沒問題，這是小事，我今天就去。”

大公子一口答應，不是讓他必須問出結果，試探下不算什么。

“多謝大公子，有您的支持，我們如魚得水，您盡管放心，我們這些小魚會全力以赴，查出保密局更多的蛀蟲。”

泥鰍趁機拍了個馬屁，大公子果然開心大笑。

泥鰍說的是如魚得水，他們是魚，那自己是什么？

養著他們的水。

魚離開了水會怎么樣？結果只有一樣，死，泥鰍的意思就是他們離不開大公子，以后全心全意為大公子效力。

這樣的馬屁誰不喜歡聽？

“好，你們認真做事，該有的功勞肯定少不了你們，齊利民壓了你們這么久，正好我找機會給你們好好升一升。”

“我馬上就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兄弟們。”

泥鰍很靈活，主動告辭，他的潛在意思是讓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大公子給他們的賞賜。

“去吧。”

大公子極為滿意，難怪楚凌云之前那么喜歡泥鰍，三大心腹每次都是先把泥鰍提拔起來，戰情組打散的時候，就泥鰍的級別最高，做到了站長。

這樣的下屬誰不喜歡？

下班之后，大公子立刻前往行營，老頭子今天的心情不是太好。

紅黨依然在推進，但沒有任何冒進，本來想布置點陷阱，結果毫無用處。

如今山東，江蘇等好幾個省，都已經完全丟掉，剩下的說是半壁江山，可誰知道又能守多久？

能不能堅持完今年都是個未知數。

就算今年撐住了，明年呢，后年呢？

現在不是和日本人打仗的時候，日本人招惹到美國人，美國那邊親自下場，揍的日本人滿地找牙。

如今是他們單獨作戰，老頭子根本沒有信心再撐個八年。

誰都知道，八年幾乎沒有可能。

不管是誰，都有個通病，總希望事情按照自己所想的，往好的方面發展，老頭子自然也希望他能守住現有地盤，然后獲得更多的武器和人馬，最后進行反攻，奪回一切。

“父親。”

正想著，大公子走了進來，老頭子起身嘆道：“建豐，陪我走走吧。”

“是，父親。”

大公子陪著老頭子一起在院子里散步，不管在哪，他的生活環境不會太差。

“湖南那邊估計守不住，主要是長沙，長沙一丟，我們這邊就危險了。”

老頭子主動挑起話題，長沙在抗戰時期便展現了極其重要的地位。

長沙向西是四川和重慶，向南則是廣東，長沙一丟，廣州這邊就進入了倒計時，守住長沙是重中之重。

如今負責湖南和長沙的是成主席，他年紀比老頭子大，資歷比老頭子更是老，屬于果黨之中的老資格。

“成主席是黨果老臣，他又是湖南人，一定會死守長沙。”

大公子輕輕搖頭，老頭子眉頭一皺，最后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成主席的資歷老，早年甚至差點做校長，不過兒子說的也沒錯，他是湖南人，對那邊最有感情，手下是湘軍，他死守的可能性很高。

至于其他的結果，老頭子不是沒想過，但一想便是心煩，這會索性不再去想。

“父親，保密局該整頓了，特別是那個徐遠飛，不斷上下其手，聽說他上次給督查室送了五百根金條保命，他哪來那么多錢？”

見老頭子沒說話，大公子趁機問道。

“徐遠飛給督查室送了那么多金條？”

老頭子有點詫異，大公子急忙點頭：“沒錯，送給了鄭廣濤，不過鄭廣濤收下后充入了督查室的小金庫，作為整個督查室的獎金來使用。”

大公子這是趁機幫鄭廣濤表功。

“鄭廣濤還不錯。”

老頭子微微點頭，他知道鄭廣濤，并且見過，楚凌云妹妹大婚的時候，鄭廣濤負責給楚凌云報信，知道他是鄭次長的親侄子。

“這小子是挺不錯，據說他因為不聽叔叔的話，被他叔叔揍了好幾次。”

大公子笑著說道，老頭子明顯來了興趣：“還有這事？”

“父親，我把知道的說給您聽……”

父子倆一邊走一邊聊天，鄭廣濤因為對楚凌云太崇拜，做事一直以楚凌云為主，身為鄭次長的侄子，他竟然很多事對叔叔保密，把叔叔氣的揍了他好幾次。

至于之前，更是因為太笨被揍過。

“哈哈，鄭廣濤不是孩子了，不該這樣打他。”

老頭子終于笑出聲來，大公子又講了督查室其他一點趣事，徐遠飛的事沒有再問。

不需要再問，老頭子沒說就已經表明了態度。

“泥鰍，你說的事我問過了，父親沒有答復。”

回去之后，大公子主動給泥鰍打了電話，泥鰍立刻回道：“多謝大公子，沒想到您為了我的事今天就去了，其實您沒必要那么著急。”

“沒關系，順便問了。”

泥鰍說話就是讓人舒服，總是站在他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大公子滿意的掛掉電話。

此時的泥鰍正躺在床上，女兒剛睡著，旁邊則是百合。

他是少有帶著家屬留在廣州的人。

主要是他之前一直在福建，沒有在南京，他們那邊距離臺灣本來就近，沒有讓他們急著把家人撤往臺灣。

“趙三，怎么了？”

見泥鰍放下話筒，一直沒有說話，百合小心問道。

“沒什么，今天督查室的賈處長去找了我，問的是徐遠飛的事，我請大公子幫我在老頭子那探探口風，老頭子沒說徐遠飛具體執行什么任務。”

泥鰍微微搖頭，他在思考徐遠飛的情況。

老頭子沒說，很可能徐遠飛執行的任務不方便對外去說，甚至到老頭子連兒子都沒去講的地步。

接下來就看賈昌國的調查。

“徐遠飛？”

百合眉角一跳，來到大公子這邊，百合和之前在福建站一樣是掛名，隨便掛了個職務，平時并沒去上班。

她雖然是半路出家，同樣是經過一年專業訓練，正式入職的戰情組特工。

而且百合很聰明，當年執行任務的時候做的便很好。

“你先睡吧。”

泥鰍看了看時間，今天有點晚，明天給賈昌國發電報，告訴他這個情況。

重慶，賈昌國已經帶著人到了。

重慶有督查室辦事處，人數不多，至少有辦公的地方，賈昌國暫時在這邊。

第二天手下便帶著最新電文找到了他。

知道是泥鰍發來的電報，賈昌國一把抓了過去。

“沒說？”

賈昌國眉頭緊皺，他同樣沒想到泥鰍會那么快就幫他打聽到了結果，之前泥鰍便已經和他分析過，老頭子不說，徐遠飛執行的任務大概率不會是好事。

賈昌國立刻拿出徐遠飛的調查記錄。

內容不多，主要是徐遠飛到了重慶后公開做的一些事，督查室本就監督保密局，這些工作平時便在做。

徐遠飛是保密局的重要人物，他一回來便被記錄在冊。

回到重慶后，徐遠飛大部分時間都在保密局和家里，就去過幾次保密局的監獄。

目前來看，他的行蹤正常。

賈昌國很快注意到，徐遠飛去幾個監獄的時間長了點。

他在找人問話，或者說想問出什么東西？

這些監獄關押的人時間已久，不少都是沒問出口供的人，之前沒能問出來，現在再問，一是作用不大，二是能說的可能性不高。

徐遠飛想要勸降？

賈昌國想到了一個可能，他沒有著急，繼續做著分析，賈昌國之前是做過團參謀長的人，明白遇到事情必須把所有事情都要考慮一遍。

這些人沒有招供，勸降更難，不過真能勸降，確實有一定的作用。

除了勸降，他還要做什么。

很快，又一個可能被賈昌國想到。

殺人。

殺掉他們。

泥鰍說過，老頭子不說，那徐遠飛就可能是要干壞事，殺掉這些人極有可能，這是個臟活，畢竟里面有不少知名人士，甚至還有孩子。

繼續思考，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賈昌國把自己所想的各種可能匯總，然后發給了泥鰍。

他請泥鰍幫他分析，徐遠飛究竟想要做什么。

督查室和戰情組是一家人，他明白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該請教就請教，就算被人說他不如泥鰍那也沒關系。

比不過泥鰍怎么了？

泥鰍本就是功勛之臣，人家確實厲害，他承認自己比不過，戰情組那么多精英，泥鰍能排在楚凌云之下的第一位置，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一切以任務為重，他只要完成這次的任務，把徐遠飛搞下來即可。

泥鰍收到了賈昌國的回電。

內容不少，包括徐遠飛最近所做的事以及他自己的分析。

看完電文，泥鰍眉頭緊皺。

他的想法和賈昌國類似，不過他更傾向于徐遠飛要殺人，這些人不可能投降，既然不投降，就是要殺掉他們。

殺人是臟活，特別是里面有不少有名的人。

突然，泥鰍想到了什么，他猛然起身。

帶著電文，泥鰍立刻來到督查室。

“組長，賈昌國給我發了電報，我懷疑徐遠飛要有大工作。”

泥鰍小聲說道，把賈昌國的電報送了過去。

這么做對賈昌國來說有點不地道，不過他了解自己的組長，組長不會因為賈昌國沒向自己匯報而生氣，畢竟現在只是猜測。

看完電文，楚凌云頓時明白徐遠飛的任務是什么。

“說說你的看法。”

楚凌云問道，泥鰍輕了輕嗓子，緩緩說道：“這是齊利民的主意，這小子明白委員長想要什么，他一心跟在委員長身后，只有幫委員長做的事越多，他的位置才能越穩固，他是要徐遠飛殺人，一旦重慶守不住，便殺死所有被關押的人。”

“你說的沒錯，這些人該不該殺？”

楚凌云抬起頭，泥鰍毫不猶豫，立刻搖頭：“不該殺。”

“為什么？”

“我們和紅黨本就是敵對，政見不同，但罪不至死，杜將軍他們被抓后，據說一直被關著，也沒見紅黨殺人，委員長小心眼，自己失敗遷怒他人，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

泥鰍在楚凌云面前，真是什么都敢說。

直接編排老頭子的不是。

在他的心里，楚凌云向來排在第一位，老頭子甚至還不如大公子，泥鰍沒上過什么學，儒家的忠君思想對他沒用，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

他是楚凌云的人，一心只考慮自己老大的利益。

“你說的沒錯，和賈昌國多聯系，那邊的情況你隨時了解，我先讓他把徐遠飛全面監視起來。”

楚凌云點頭，泥鰍愕然，全面監視，相當于二十四小時監視他的行蹤，如果有條件還要布置竊聽器，不管有沒有用，該做的都會去做。

“組長，賈昌國帶的人少，他這么做恐怕會有危險，要不讓我過去？”

泥鰍小聲勸道，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全面監視不可能瞞的過徐遠飛，賈昌國加上帶去的人不過十幾個，保密局在重慶可是有不少人。

一旦徐遠飛發狠，賈昌國他們會很危險。

“暫時不用，我會讓臺北那邊的人把他的家人同樣監視起來，徐遠飛沒這個膽子。”

楚凌云搖頭，徐遠飛是秋后的螞蚱，泥鰍這邊還有更重要的任務，暫時不用理會他。

“是，組長。”

泥鰍領命，組長讓他和賈昌國多聯系，又說的暫時，徐遠飛的案子遲早要落在他的手上。

賈昌國辦不了他。

明白這點，泥鰍沒什么擔心，果然，他還是組長心中最重要的那個，這些高難度的任務，只有他才能完成。

泥鰍滿意而歸。

賈昌國很快收到了楚凌云發來的命令，全面監視。

看到這個任務，賈昌國同樣愣了下，全面監視相當于打草驚蛇，徐遠飛會不會狗急跳墻？

還好賈昌國了解他們楚凌云，主任不是隨便拿自己手下性命冒險的人。

“所有人開會。”

賈昌國叫來手下開始布置任務，全面監視需要時刻有人盯著徐遠飛，跟在他的后面，在這里監視想瞞住他沒有任何可能，賈昌國索性不隱瞞。

就是讓你知道我們在盯著你。

不怕暴露，這樣的監視相應簡單的多，每組四人，三班倒的跟著，徐遠飛去哪我們就跟到哪，你進到我們進不去的地方，就在外面等著你。

總之，不管你要去哪，我們都要跟著。

臺北，王勝同樣收到了楚凌云的命令。

把徐遠飛的家人看起來。

秘密監視。

被發現后不用擔心，多增加點人手，保證他們跑不掉就行。

陳子州同時收到楚凌云的電報。

“來人。”

陳子州又晉升了，團長升為了旅長，背靠大樹好乘涼，雖然他的晉升不快，但是很穩。

“給我抽調一個連的人出來，給他們放假，讓他們去重慶玩。”

陳子州下令，他的駐地不在重慶，無法直接派兵過去。

這點難不住他。

不直接派，我給士兵休息，讓他們出去，他們想去哪去哪，一個連的人而已，上面的人問他也不怕。

不過一個連是不是少了點？

楚凌云只要了一個連，沒多要，現在主要是保護賈昌國他們，不是火拼，不需要那么多人，一個連足夠。

有這些人在，徐遠飛便不敢輕舉妄動。

陳子州派人，肯定是精英。

徐遠飛真動了，也不可能瞬間拿下他們這么多人，驚動駐軍，到時候倒霉的還是徐遠飛。

督查室的動靜很大，徐遠飛確實察覺了。

剛被盯住就被他發現，他本就很警覺，一直關注著自己身邊。

“區長，已經核實清楚，是督查室的人。”

手下來匯報，區長被督查室的人盯住了，這可不是好消息。

督查室人不多，可權力大啊，保密局在他們手上吃了多少次虧，剛剛被砍掉了三十個腦袋，動手的雖然是大公子，可所有人明白，就是督查室的楚凌云。

“該死。”

徐遠飛氣的砸了杯子，怕什么來什么，督查室從暗里轉到了明面上來，說明他們已經要對自己下手，就是不知道什么時間。

“區長，要不要把他們？”

手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徐遠飛猛然瞪向他。

殺督查室的人？

那是他嫌他死的不夠快，徐遠飛可以保證，如果他敢動手，楚凌云馬上就要對他下手，齊利民根本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