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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影凌云 第七百九十五章 高明謊言
雖說還有時間，但父母的安全問題需要盡早做好準備。
父母最牽掛的是那些學生，史密斯已經成功競選為州長，接下來可以從史密斯那想辦法，將父母送出去。
美國，史密斯在新的辦公室內。
成為州長后，他現在算是位名人，想當初他落魄回到美國，在街頭流浪，誰能想到他會有今天？
從流浪漢到州長，他不過用了六年多的時間。
史密斯對此很知足。
他知道楚凌云不止資助了他一個州長，好幾個州的州長楚凌云都是背后的金主，他們不會管楚凌云的身份，只要有錢就行。
史密斯佩服的人不多，楚凌云絕對是他最佩服的那個。
楚凌云資助的人越多，他的關系網絡便越強，對他同樣有利。
這個年輕人有著遠超他年齡的智慧，對很多事的掌控和把握非常強，史密斯唯一想不通的是，楚凌云那么有錢，為什么不好好的享受生活，偏偏留在軍中，一直努力工作。
史密斯了解中國，在那個國家，有錢同樣能做很多的事。
包括買官。
楚凌云并沒有，這讓他很費解。
“老板，劉先生來了。”
性感漂亮的女秘書進來匯報，史密斯輕輕拍了下她，隨即回道：“讓他進來。”
劉先生就是劉成柱。
華人在美國地位低下，之前很多人看不起劉成柱，好在史密斯一直力挺，至少表面上的客氣現在有了。
劉成柱并不在意這些，他在美國是幫老板看守產業，遲早要回國。
“史密斯，老板發來電報，這是名單，讓你和名單上的接觸，盡早將他拉入你的陣營。”
劉成柱是來傳遞命令的，聽到楚凌云來電，史密斯立刻坐直了身子。
名單不少，一共三十個人，軍隊，政府都有。
“沒問題，不過我需要時間。”
史密斯看完抬起頭，他如今是州長，有資格和這些人進行接觸。
所謂的陣營很簡單，就是共同的利益。
不就是拿錢收買嗎，這套他熟。
“沒問題，老板給了你三個月時間。”
“三個月，每個月我要聯系十個人，這不可能，時間不夠。”
史密斯驚叫，三十個人，就給他三個月的時間，怎么能做到。
“你自己想辦法，又沒有說讓你一次只聯系一個人，老板說了，三十個人最少拿下二十個，否則州長是你最后的輝煌。”
劉成柱翻了個白眼，他和史密斯太熟，根本不在意他的反對。
在外，史密斯是高高在上的州長，可在他的眼里，還是那個要依靠老板才能翻身的落魄商人。
就算是現在，老板依然能左右他的命運。
“好，我會盡力。”
史密斯沒和劉成柱爭執，他知道楚凌云很少下這樣的死命令。
既然下了，他就想辦法完成，反正不需要他出錢。
對于楚凌云，史密斯既佩服又有點恐懼，之前他最大的競爭對手，熱門人選，突然死了，而且死于意外。
他秘密調查過，一點沒發現人為的痕跡。
但他明白，這一定是楚凌云做的。
當初他本來沒有那么大信心，給楚凌云發報，說這次不行就等下屆，他一定能競爭成功。
楚凌云卻回電告訴他，不用等下屆，這屆必然成功。
一個月后，他的競爭對手便出車禍死了，這樣的巧合他根本不信。
他甚至懷疑，楚凌云是不是會詛咒，就這樣把他的競爭對手詛咒死了。
現在楚凌云的命令，他會堅決的執行。
況且他又不傻，楚凌云著急布局是為了新藥上市做準備。
因為戰爭，磺胺至今依然是供不應求，他們效果更好，副作用更低的新藥一旦上市，會有多么火爆可想而知。
有足夠的錢，他以后能走的更遠。
劉成柱一走，史密斯立刻拿起電話，時間緊迫，他要盡快執行這個任務，早點把事情辦好。
上海，時間進入到十二月份。
城外工廠的孩子氣色基本上全部恢復，有些長了個頭。
工廠搬入城內，不過依然封閉式管理，警備司令部特意將一個大隊部放在工廠的旁邊，防止有人對工廠破壞。
這些可都是貢獻度。
日本皇宮，郁人臉色不悅。
“什么叫沒有重大貢獻？”
郁人想要為石原亨冊封爵位并沒能如愿，原因在于首相西條。
首相本來對貴族冊封沒有權力阻止，不過西條的權力很大，他通過別的渠道，讓宮內卿感受到極大的壓力，最終沒給石原亨通過。
“陛下，石原亨是商人，他又在中國，對帝國沒有過任何大的貢獻，不符合冊封條件。”
宮內卿咬著牙回道，他這次里外不是人，這件事他根本不想做，可惜西條太狠，他全家遭受了威脅。
他有把柄被西條拿到，不聽話不行。
聽話，相當于徹底得罪石原亨，讓陛下不喜，他一樣會有危險，但至少能夠保命，要是不按照西條說的去做，他馬上就要完蛋。
“神藥不算貢獻？救了朕和皇后，還救過公主和那么多大臣，這不叫重大貢獻？”
郁人胡子都氣歪了，厲聲質問，宮內卿硬著頭皮，繼續回道：“一種新藥，雖說有點效果，但不能說沒有這種藥您和皇后就會出事，或者說其他大臣必死，不少沒用這種藥的大臣，他們不一樣活了下來，所以這個理由不夠。”
他說的沒錯，確實有不少生病，沒有拿到新藥的人挺了下來。
但所有使用新藥的人，全部存活卻是事實。
“陛下，不僅條件不夠，冊封石原亨為華族，國內有不少大臣反對，他們認為石原亨在中國一味發財，不理會國內，不夠資格冊封。”
宮內卿快速說道，這是轉移矛盾，不能讓壓力全在他的身上。
至于誰在反對，陛下一定能查清楚。
郁人明白，宮內卿反對并不是他一個人的原因，而是有其他的因素介入，偏偏想要冊封貴族，必須經過宮內卿。
反對的人是誰，郁人非常清楚，首相西條。
他和石原亨不和，郁人其實樂意看到這點，作為首相，西條不能沒有任何對手，若是西條權力特別的大，相應的他的權力就會減少。
他是可以下令，強行給石原亨華族的身份，可宮內卿和首相一起反對，他的強行冊封沒用，最終會鬧出君臣不和的笑話。
“愚昧，無知，你們根本不知道新藥有多么重要。”
郁人憤憤說道，強行下令他肯定不會做，他是君主，喜歡以平衡的手段來處理事情，既然宮內卿和西條一起反對，那就讓石原亨自己來解決這個問題。
這次是給石原亨貴族的身份，他相信石原亨會非常積極。
石原亨背后還有頭滿，他們一起使力，去和西條進行談判。
“老爺，宮內傳來消息，宮內卿以沒有重大貢獻，拒絕為石原亨冊封。”
頭滿府邸，管家小聲的匯報，他明白老爺最關注這件事，一有消息立刻來報。
“他好大的膽子。”
頭滿突然睜開眼睛，憤怒喊道，管家心里一緊，老爺果然動了怒火。
“老爺您別急，我聽說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真正幕后推動的人是西條，他不想石原少爺有華族的身份，從而和公主聯姻。”
“果然是他，中國有句古話，懷璧有罪，西條覬覦石原亨手中的力量，想要謀奪，石原亨不給他，便處處做對，他忘了之前和石原亨的約定了嗎？”
頭滿更為憤怒，不過聲音卻低了下來。
“老爺，他們當初的約定沒有這條，估計這是西條敢這么做的原因。”
“沒關系，馬上給石原亨發報，告訴他宮里的情況，西條既然敢阻止，我們不能讓他好受，還有那個宮內卿，他不是不明白這件事對石原亨的重要性，既然敢參與進來，就讓他承受代價。”
頭滿緩緩搖頭，管家立刻點頭，過去發報。
他明白，老爺動了真火，別看老爺不在政壇，不在軍中，但老爺的影響力極大。
也就是西條，現在威望正高，換成別的首相，他不得安寧。
不過這次西條不會好過，老爺要和石原亨聯手對付他，至于宮內卿，在管家的眼里已不重要。
老爺不會饒了他，他的下場會極其悲慘，讓人知道阻礙老爺的后果。
楚凌云收到了頭滿那邊發來的電報，西條阻止他晉升華族身份，這點楚凌云一點不意外，西條若是什么不做，那就不是他了。
頭滿憤怒同樣在他的意料之中，頭滿讓管家發報，特意提醒他，這件事不能妥協，必須和西條斗到底，這次頭滿會全力支持他。
楚凌云看完電報，露出笑容。
他對華族的身份一點不在意，但這次確實是個好機會，既然西條首先對他出手，現在他有頭滿，以及郁人的支持，展開反擊誰也說不得什么。
“發報。”
楚凌云來到電訊室，他這里擺著好幾部大功率電臺，石原商行業務繁忙，電臺必不可缺。
整個電訊室，足足有十幾部電臺，隨時聯絡世界各地的船隊以及中國境內的分公司。
“田俊將軍，請與河邊將軍一起速來上海，有要事相商。”
楚凌云沒有細說，首先請田俊六與河邊一起來上海，共同商議此事。
西條看似損害他的利益，事實上損害的卻是一個整體。
不管是田俊六還是文社內的眾人，可都期盼著石原亨能有貴族身份，好與皇室聯姻。
石原亨的身份越穩，他們的位置便更加牢固，大家可以互相照應。
南京，田俊六接到電報，冷哼了聲。
他在天皇身邊做過事，宮里有他的人，在頭滿接到回報的同時，他便接到了國內的電報，知道了這件事。
西條賊心不死，和美國的戰爭還沒擦干凈屁股，海軍被揍的嗷嗷叫，眼看便要控制不住，無法掌控制海權，這會他竟然還敢對石原亨下手。
不知死活。
“河邊，石原亨找我們有急事，我安排了專列，咱們馬上去上海。”
田俊六給河邊正四打電話，他沒有在電話里解釋原因，有什么話等會上了火車再說不遲。
“西條阻礙石原君冊封華族？”
車上，河邊眉頭緊皺，他自然清楚有了華族身份對石原亨的幫助有多大。
西條這次做的太過分，石原亨成為華族對他又沒有什么影響，況且石原亨從沒有阻礙過他做任何事。
“沒錯，石原君電報里沒說那么多，但肯定是這件事。”
田俊六點頭，石原亨一般不會麻煩他們，真有事情會告訴他們，像這次直接請他們過去，而且什么都沒說的情況極少。
他能想象到，石原亨現在有多么生氣。
西條做事總是一廂情愿，萬事往好的方面去想，他難道不知道徹底得罪石原亨會有什么樣的結果？
這次田俊六不會幫西條，他是石原亨最大的盟友，堅定的站在石原亨身邊。
幽齋文社，竹本等幾位將軍正跪坐在那，每個人神情嚴肅。
田俊六沒到的時候，楚凌云把他們召集到了文社，告訴了他們這件事。
首相阻礙石原亨晉升華族，不給石原亨和皇室聯姻的機會。
偏偏日本皇室有著嚴格的規定，不是華族沒有資格迎娶公主或者郡主，這點誰都無法改變。
就算郁人也不行，這是他祖宗定下的規矩，他若做出改變，就是對祖宗不敬，大臣們不會同意。
“石原君，我們要讓西條知道，他阻擋不住您。”
山下緩緩說道，他是師團長，在文社內的地位同樣很高，如今他就駐扎在上海這邊。
上海兩個師團，警備司令部，憲兵司令部全是石原亨的人，相當于石原亨完全控制住了上海。
他們要在上海做點什么，給西條點顏色看看。
“山下君說的沒錯。”
宮本跟著贊同，他能做師團長完全是因為石原亨，西條和他無關。
這次石原亨受欺負，他們必須表態。
主辱臣死，石原亨并沒有以他們的主子自居，不過所有人明白，他們就是石原亨的人，以石原亨馬首是瞻。
“干脆封鎖上海，讓西條知道厲害。”
竹本恨恨的說道，他更不用說，和石原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石原亨要是完了，他肯定會跟著完蛋。
誰讓他是公認的石原亨鐵桿，之前還是三大鐵桿，水城俊和島倉離開后，就他留在了上海，成為了石原亨的第一心腹。
“封鎖上海？”
山下和宮本一起發愣，他們沒想到竹本竟然敢如此瘋狂，封鎖上海可不是小事，相當于矛盾徹底擺在了明面上，同時會觸犯了國內不少人的底線。
他們不會允許上海和中國失控，恐怕以后石原亨的敵人會更多。
一旦這么做了，至少西條在任的時候，石原亨不能回國，否則會有危險，另外便是下一任首相一定要是石原亨的人，否則他同樣不能輕易回國。
楚凌云沒有說話。
封鎖上海不是不可以，甚至可以做的更大點，不過他要權衡利弊，這樣做能帶來什么好處，又有什么弊端。
從大局考慮，若是能分裂日本自然最好，很可惜他做不到。
這些人支持他，是因為他和這些人一樣，都是帝國的擁護者，若是他敢做出對日本和天皇不利的事，文社內估計要有一半的人反對他。
這個比例已是楚凌云的巨大成功。
換成別的人，有可能是八九成以上的人反對。
不過公開矛盾，不等于分裂，文社內的人不會反對，缺點就是利益太低，一時的矛盾公開，對整個日本的影響并不大。
至于弊端則更多。
和西條公開矛盾沒什么，可他若是以中國這邊的力量對西條做出威脅，帶來的影響太大。
白白增加敵人的數量。
估計西條巴不得他這么做，石原亨的敵人越多，對西條便越有利。
“一切等田俊與河邊將軍到了再說。”
過了會，楚凌云淡淡說道，山下和宮本松了口氣，石原亨這么說，就是沒有同意竹本的建議。
竹本這小子，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膽子這么大。
他忘記之前的老領導松本是怎么下臺的了嗎？
太瘋狂并不好。
沒多久，田俊六帶著河邊走進文社，河邊不是文社的人，但他對文社的貢獻很大，早期石原亨的生意就是在河邊的庇佑下進行。
他可以自由進入文社。
更何況這次是很大的事，石原亨特意讓他們過來。
“田俊將軍。”
“河邊將軍。”
石原亨帶領文社內眾人起身，田俊六神色嚴肅，他沒有客氣，這里有他的辦公室，他是文社的榮譽社長，回到這和回家一樣。
“大家坐下吧。”
田俊六擺擺手，山下他們沒有意外，以田俊六和石原亨的關系，出了這么大的事，他肯定要過來。
只是沒想到來的這么快。
“石原君，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陛下很生氣，宮內卿堅持你貢獻度不夠，不給你冊封，陛下無法強行下令。”
田俊六輕聲說道，宮內卿不會無緣無故來得罪石原亨，他這么做一定有其他的原因。
原因不用猜都知道，他受到了別人給他的壓力。
能做到，又有這個動機和條件，只有西條。
“社長，您商行的方士易來了，帶來了國內來的急電。”
田俊六剛說完，外面的衛兵過來匯報，方士易是石原亨的秘書，但他不是文社的人。
這里全是日本人，沒有石原亨的同意，他同樣進不來。
“讓他先回去吧。”
楚凌云微微點頭，接過衛兵遞來的電文，電文是頭滿管家發來的，內容非常的簡單。
“一個小時前，宮內卿遭遇襲擊，襲擊他的人身上綁著炸彈，和他一起炸死。”
楚凌云把電文放在一邊，淡淡說道，田俊六等人心里猛的一凜。
頭滿出手了，別看他年紀那么大，還是那么的果斷。
西條是幕后指使者，可站在前面反對石原亨的是宮內卿，頭滿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人命。
田俊六更夠理解，頭滿這是以雷霆手段來警告那些人。
他還沒老到糊涂，沒有死，不要以為他什么做不了。
宮內卿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石原君，頭滿大人在國內出了手，咱們也不能閑著，你打算怎么做？”
田俊六主動問，畢竟是石原亨的自己事，頭滿能幫他，但不可能完全幫他，石原亨肯定要有所表示。
“剛才竹本建議，封鎖上海。”
楚凌云微微一笑，田俊六與河邊正四瞬間瞪大眼睛。
封鎖上海，這是搞決裂啊，絕對不可以，封鎖容易，可讓別人看到石原亨為了私利不顧一切，石原亨這些年經營出的形象便要徹底崩塌。
“石原君，此事萬萬不可。”
河邊首先勸道，楚凌云則是點頭：“我知道，我并沒同意。”
田俊與河邊稍稍松了口氣。
“西條這次那么過分，我們不能什么都不做，田俊將軍，我需要您的幫助。”
“石原君，你盡管說。”
田俊六一口答應，不是封鎖上海就行，一旦封鎖，相當于以后上海不受帝國控制，接下來事情就鬧大了。
就算是天皇，也無法容忍石原亨這么做。
“以您的名義，命令文社的六個師團向上海集合。”
楚凌云輕聲說道，田俊六再次一怔，石原亨想干嘛？
“只下命令即可。”
楚凌云補充道，他一直在觀察田俊六，若是田俊六真的答應，這是果軍收回部門地盤的機會。
很可惜田俊六并沒有一口答應，他猶豫就證明此事很難，田俊六畢竟是日本司令，他幫自己的前提是不損害帝國和自己的利益。
這點楚凌云沒辦法改變。
就算是文社內，恐怕也只有竹本，水城俊等少數人，能夠堅定的站在他身邊，不管敵人是誰，哪怕是天皇。
“我明白了，我馬上下達這個命令。”
田俊六瞬間明白了一切，石原亨不是真的要調動這些軍隊，況且一次調動六個師團，影響非常的大。
他們一旦離開，原來的駐地沒有足夠的士兵去彌補，很可能被中國人反撲。
石原亨真正的目的是做出樣子，給西條施壓，然后進行談判。
“竹本，你馬上把特高課和76號的人全部抓起來，理由是有人舉報，對他們進行調查，舉報人可以說是我。”
楚凌云又對竹本下令，上海在石原亨的控制之內，不可控的地方并不多，最主要也最有威脅的就是特高課。
他們畢竟是情報機構，里面有不少精英，隨時可以探查他們的情況，甚至是刺殺。
石原亨這么做，是先排除掉所有隱患。
“是。”
竹本領命，又要抓人了，他很興奮，他要讓這些人知道，和石原亨做對是什么下場。
“只抓人，不要動刑。”
楚凌云注意到他的表情，立刻叮囑道，特高課和76號并不會對他有什么危害，江騰空和陳展禮可是他的人。
竹本別為了表功，嚴刑拷打，栽贓陷害。
“我明白。”
竹本點頭，田俊六放心不少，看樣子石原亨并沒有打算徹底撕破臉皮，而是借助這次機會，讓西條明白他的力量，不要逼迫他。
命令是他下的，明面上和石原亨無關。
而且只下命令，并不真的調動，國內的人會明白石原亨是受了欺負，被迫做出的反應，并非為了個人利益不顧一切。
命令很快下達。
島倉，岡田等師團長，接到命令很是愕然。
他們并不知道國內的事。
特別是了解到這次只有他們文社社團做調動的時候，每個人都明白這是出事了，而且是出了大事。
眾人紛紛給石原亨發報，楚凌云沒對他們做解釋，讓他們按照田俊六的命令做事。
特高課，江騰空正在辦公室。
一群憲兵突然沖了進來，二話不說繳了所有人的武器，不過允許他發報，江騰空給土原發報之后立刻被軟禁，徹底和外界失去了聯系。
76號，李志群正在辦公室，突然來到窗戶前。
一隊隊憲兵子在他們院子內下車，沖入各樓，他注意到，為首的憲兵去的是江崎賀那邊，難道江崎賀又出了什么事？
這是好事，有可能江騰空正式對江崎賀下手。
出動的是憲兵，這次的事不會小。
很快李志群眉頭一皺，憲兵不止去了江崎賀那邊，還有自己這邊，自己這邊是誰？
他還沒想明白，辦公室的人就被人踢開，憲兵進來二話不說便將他綁起，強行帶到了外面。
為什么抓自己，李志群不斷詢問，沒人搭理他。
到了外面他才發現，被抓的不止自己，江崎賀，陳展禮，還有他們手下的所有處長，組長，全部被抓。
整個76號都被端了？
這是什么情況？
李志群懵了，不僅他懵，江崎賀和陳展禮同樣懵。
憲兵們核對好人，把江崎賀，李志群，陳展禮和所有處長帶走，剩下的人則就地關押在他們76號自己的監獄。
瞬間76號的監獄就人滿為患，非常擁擠。
憲兵可不管他們這些，連會議室被用來關人，反正先關著。
到了憲兵司令部，他們被直接關進大牢。
“課長，您怎么也在這？”
陳展禮眼尖，注意到對面關著的是江騰空和石田等人，急忙喊了聲，李志群和陳展禮被關押在一起，聽到他的話也注意到了對面。
不止76號，連特高課的人也被抓了？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事肯定不小，否則不會把他們全部關押起來，不過李志群的心也稍稍松了些，不是特意針對他一人就行。
他對憲兵司令部是真的恐懼，上次在這挨的打能讓他記一輩子。
日本國內，西條正在家中，臉色鐵青。
他面前放滿了電文。
宮內卿出事他便知道是頭滿下的手，只有頭滿能夠做到，這是對他的警告。
僅僅這點，他不會妥協。
可沒想到，接下來的電報一封比一封厲害，石原亨竟然敢冒天下大不韙，動用軍隊。
那可是帝國的軍隊，是天皇陛下的士兵。
他怎么敢，怎么能？
命令是田俊六下的，并不是石原亨，而且是要讓他們做好準備，隨時轉移，去的地方就是上海。
大本營知道后非常擔心，田俊六給他們做了解釋。
這是正常演習。
是不是演習，大本營的人很清楚，西條做事不地道，他的攬權早就讓大本營有意見，這次石原亨沒惹他，他非要阻止人家晉升華族。
擋了人家的前程，人家沒一點反應才怪。
石原亨還是識大局，做出樣子，給西條壓力，并不是正的撕破臉皮，六個師團只要沒有出動，便有挽回的余地。
接下來就看西條怎么做。
受了欺負，施壓而已，這種事他們能理解。
特別是那些對西條不滿的人，正樂的看他的笑話。
還有海軍，陸軍出這么大的事，他們更興奮。
西條面前的電報，發報人很多。
土原，崗村，柳生都發來了電報，特別是崗村，指責西條不該這樣做，活生生給了石原亨把柄。
石原亨現在是施壓，可他這么做了，以后想要再做會更容易。
他相當于變相給了石原亨更大的權勢。
土原說的很隱晦，這次明著阻止石原亨，不是聰明之舉。
想要阻止，可以用別的方式。
其實不阻止更好，石原亨一旦被冊封華族，他肯定要回國來接受冊封，他離開上海，回到國內，便會給他們行刺的機會。
石原亨一死，他們可以立刻接收文社，清除掉文社內石原亨的鐵桿即可。
柳生發來的電文則比較中肯。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要立刻想辦法進行彌補，石原亨已不可阻擋，既然宮內卿已死，沒人知道是他們背后授意，可以完全否認這件事。
接下來讓石原亨晉升華族。
說的再委婉，事實上就一個意思，該低頭的時候要低頭，千萬不能將事情鬧大，現在是施壓，若是他不做出回應，真的逼迫石原亨將六個師團調到上海，帝國將徹底失去對上海的控制。
甚至有可能要爆發內戰。
如今內憂外患，不管是大本營還是天皇都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西條若是不做出回應，接下來會有更多的人逼迫，對他的權威同樣會有很大的影響，甚至會惹怒天皇。
冊封石原亨，本就是天皇的意愿。
西條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不僅外人沒有支持，連自己人也多是責怪，他又沒有做錯，石原亨是他們的對手，是他們的敵人，不讓石原亨有攀附皇家的機會難道有錯嗎？
“大人，剛得到消息，宮內卿家中失了火，包括宮內卿的親戚朋友，一個沒能逃出來，據說失火之前就已經死了。”
西條的手下來匯報，西條心里再次一緊。
又是頭滿，殺了宮內卿本人不夠，還要殺人全家。
頭滿這個老家伙為什么不死，為什么要和他做對？
他是帝國首相，理應掌管所有權力，為陛下治理好國家。
現在一個個都在和他做對。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西條輕聲回道，頭滿下手夠狠，也夠毒，誰都知道是他干的，但誰也不敢說什么。
頭滿年紀那么大，誰知道能撐幾年。
說不定今年就要完蛋，和一個快死的人較勁，那是犯傻。
頭滿護犢子，其他人和西條關系也不怎么樣，正好看他們的笑話。
西條心里很煩，同時也有著點恐懼。
他確實擔心頭滿對自己下手。
真那樣，他每天要窩在首相府，重兵保護，提前下手殺頭滿，他更沒想過。
殺了頭滿容易，接下來他就要面對頭滿徒子徒孫無窮無盡的刺殺，石原亨更不會放過他，弄不好中國那邊真會失控。
以下克上可是帝國的傳統。
“準備下，我去面見陛下。”
思考很久，西條起身，這股窩囊氣他得咽，否則他會得罪更多的人，以后永無安寧。
頭滿用雷霆手段警告他，這個時候不要壞他們的事。
頭滿沒幾年活頭，等他死了再說。
“陛下，我沒有阻礙石原亨，我很支持您對他的冊封。”
見到郁人，西條立刻說道，宮內卿死了，他完全可以不承認自己的介入，現在他明確表示支持，頭滿和石原亨沒理由對他繼續下手。
“沒有最好。”
郁人臉色緩和了一些，外面的事他同樣知道，頭滿這樣的人最可怕，人快死了，就想著讓接班人快速成長。
誰阻礙他接班人的成長，誰就必死。
這點和歷來的君主有點類似，特別是在中國。
那些開國皇帝，年紀大了，擔心太子鎮不住忠臣，然后大開殺戒，這樣的皇帝并不少。
“宮內卿出了事，我很遺憾，您可以盡快選擇一名新的宮內卿。”
西條低著頭，他的表態等于給石原亨的晉升掃清了障礙，接下來的冊封不會再出任何問題。
新的宮內卿不傻，就知道該怎么做，畢竟前任給他做了個示范。
前任宮內卿還是低估了頭滿的狠辣，以為他是天皇的人，頭滿不敢對他做什么。
也不想想，頭滿多大年紀了，這個時候去針對他，簡直不知死活，他最終沒能保住自己和全家。
頭滿更狠，等他子女以及好友匯聚家中，開辦靈堂的時候動手，一個沒跑。
這個時候在家里的人，全是至親。
“老爺，西條服軟了。”
管家第一時間知道了宮內的消息，頭滿臉上露出了笑容。
他和石原亨配合，迫使西條不再搗亂。
石原亨這次做的不錯，膽子不小，直接調兵去上海，擺出一副和西條不死不休的局面。
調兵的人不是他，而是田俊六，下達的是調兵命令，并沒有立刻動。
人沒動，壓力便到了西條那邊。
中國有句古話，不戰而屈人之兵，石原亨做到了。
這種明著的壓迫很好，雖然和他喜歡用的暴力手段不同，可是更有效。
“給石原亨發報吧，他的華族身份確定后，我就帶著他向陛下求親。”
頭滿微笑回道，這次敲打了西條，關鍵還在于聯姻。
到時候頭滿不會讓西條有任何搗亂的機會。
“是。”
管家領命，楚凌云收到電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得到消息，他馬上請田俊六與河邊過來。
“還好，西條沒有和您一直做對。”
河邊舒了口氣，事情沒鬧大就好，鬧大了是兩敗俱傷，誰也落不得好。
別看他們掌握大軍，一旦失去了國內的后勤補給，這些大軍能不能控制住都是個未知數。
更何況天皇一旦發聲，他們的手下有可能會造反，把他們綁起來交出去。
西條識時務，避免了最不好的結果發生。
“做事顧前不顧后，這樣的人上位，是帝國的悲哀。”
田俊六冷哼了聲，如今高層對西條不滿的人很多，若不是南洋取得了那么多勝利，他這個首相位置坐不穩。
接下來還要看海軍，海軍能撐住，西條便可以繼續做首相，撐不住，他必下臺。
留下了一個爛攤子，到時候恐怕愿意接替他的人都沒有。
“田俊將軍，河邊將軍，這次多謝了。”
楚凌云讓人拿過來兩個箱子，里面滿滿的日元，兩人接到他的電報便趕了過來，這是他的感謝。
關系再好，也需要東西來維護。
兩人沒有客氣，箱子沒開，但知道里面的錢肯定不少。
石原亨夠意思，從不虧待自己的盟友。
戰情組，泥鰍站在楚凌云面前。
楚凌云回到戰情組已是凌晨，泥鰍這些天一直在調查小泉的關系，查出了不少的人。
所有人被他詳細歸檔，楚凌云現在看的就是他的調查結果。
“馬上核實堂本和江原的情況。”
看完資料，天已經大亮，楚凌云沒有休息，讓泥鰍立刻去核實。
眼下正是時機。
特高課和76號的人還關在大牢內，憲兵司令部和警備司令部全面戒備，目前以保護石原商行產業為主。
現在誰也顧不得阿部。
“是。”
泥鰍領命，人是他調查的，核實不難，很快他就將核實的結果帶來。
不過楚凌云不在，他去了文社，田俊六與河邊今天會返回南京，走之前會在文社內和其他人相聚，一起聊聊。
他們多是鼓勵，讓文社內的人更有信心，同時通報這次的好消息。
“堂本和小泉理念一樣，是忠實的天皇擁護者，他們兩個以前關系便很好，如今堂本在杭州憲兵司令部，是那里的中隊長。”
杭州距離上海不遠，算是楚凌云的勢力范圍，杭州那邊有著文社的不少人。
“三個月前堂本來過一次上海，特意見過小泉，兩人在一起喝了酒。”
“目前能查到的，這幾年他們見過五次面，全是在上海，阿部管的比較嚴，小泉沒辦法去杭州，都是堂本來到上海見面。”
泥鰍匯報完畢，楚凌云拿著堂本的資料，不斷翻看。
小泉和堂本的關系很好，無話不談，兩人當初便是同學，后來進入部隊分開，但一直沒有斷過聯系。
小泉對堂本比較信任。
“我知道了，準備好相機，成六恢復的怎么樣？”
楚凌云抬起頭，泥鰍則嘆氣：“身體恢復的不錯，但他的手還是抖，需要有人幫忙才能開鎖。”
一個神偷，技術那么好，手廢了確實可惜。
需要人幫忙的情況下，遠不如自己。
“有沒有人能代替他？”楚凌云問。
“暫時沒有，我也找了幾個小偷，開鎖還不如廢了手的他。”
“那就他了，讓他做好準備，拍下照片后，讓他先研究，這幾天就要行動。”
楚凌云一錘定音，手廢了沒事，只要技術沒丟，能打開鎖就行。
他們的目的是開鎖，并不是成六這個人。
“組長，我想跟著成六學學開鎖，他的技術確實很好。”
泥鰍突然說道，成六的技術沒得說，泥鰍見過那么多開鎖高手，成六是最厲害的一個。
開鎖是門技術，不當梁上君子，一樣很有用。
如果他學會了，能有成六那樣的水平，以后不需要再找成六這樣的人。
“可以。”
楚凌云答應了，這不是什么大事，控制好成六就行，泥鰍學會開鎖不是壞事。
楚凌云甚至打算多培養一部分人，讓他們學會開鎖的技能。
杭州，堂本接到電話，上海憲兵司令部有個案子需要他去幫忙，竹本司令親自點了他的名。
他認識竹本，很早之前便認識。
當初他們都是中隊長，現在竹本都成司令了，他還是中隊長，可見跟對人的重要性。
他心里各種羨慕嫉妒恨。
不過竹本請他幫忙，他還是很高興，接到命令后立刻出發，前往上海憲兵司令部。
“竹本司令。”
堂本一個人過來，站在竹本面前立正敬禮。
他目前是中佐，前年晉升的軍銜，竹本已是將軍，兩人之間相差不小。
“堂本來了。”
竹本微笑起身，讓堂本過來是石原亨的意思，石原亨要堂本做什么，他根本沒有過問。
只要是石原亨的事，他便會認真去辦。
“竹本司令，不管什么案子，我都能辦。”
“這次不是讓你辦案，而是有人找你。”
“有人找我，誰？”
堂本很是驚訝，讓他來不是協助辦案？
是什么人，竟然能讓竹本親自打電話叫他，竹本可是憲兵司令部的司令，位高權重。
“石原君。”
竹本沒有隱瞞，堂本更是呆住了。
竹本口中的石原君只有一個，那就是石原亨，上海頂尖大佬，他想巴結都夠不到的人。
“石原大人找我？”
堂本結結巴巴問道，竹本微笑點頭，石原亨如今有資格讓人尊稱他一聲大人。
未來的石原亨會和頭滿大人一樣，不在軍政卻是權勢滔天，影響極大。
“竹本司令，您能不能告訴我，石原大人為什么找我？”
堂本深吸口氣，小心問道，心跳依然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我也不清楚，不過石原君很需要你，并且要求嚴格保密，一會我便帶你去見他。”
竹本搖頭，石原亨為什么找堂本他也不清楚，石原亨沒說的事，他向來不會主動追問。
“您放心，我一定會保密。”
堂本急忙保證，他的腦袋微微有點暈，沒想到這次竟然是石原亨找他。
若是能搭上石原亨這條線，以后他也能飛速晉升，甚至去做杭州憲兵司令部的司令。
竹本能做到的事，他憑什么不行？
能加入文社更好，若不是現在文社不收佐官，他早就報名。
看看文社的社員，不管在哪，什么級別，沒人敢隨便招惹。
晚上，竹本帶堂本一起出門。
石原商行，楚凌云一直等著堂本。
堂本隊小泉有不小的影響，想從小泉那打開缺口，需要堂本去做。
楚凌云有了計劃，事后將堂本處置了便可。
中國人楚凌云不會隨便殺人滅口，日本人除外。
特別是這些手上沾著中國人鮮血的日本軍官，殺再多都不會冤殺，堂本在憲兵司令部抓過不少人，也殺過不少人。
“石原君。”
竹本恭敬的打著招呼，方士易在楚凌云的身邊。
“士易，你帶竹本先出去。”
楚凌云微微點頭，竹本深深鞠躬，跟在方士易的身后離開。
“石原大人，有什么事您盡管吩咐。”
堂本態度放的很低，見到石原亨后心跳再次加快，他是第一次見到真人，果然和傳聞一樣，非常年輕。
就是這樣一個年輕人，如今已是帝國數得著的大人物。
“我這次找你，是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忙，這件事我有點難以企口。”
楚凌云微微嘆氣，堂本立刻低頭：“石原大人，您但說無妨，如果是秘密，您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堂本有點天真，真是大秘密，他知道的話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先看看這些。”
楚凌云拿出一些電報，堂本小心接過去，看到第一封他就愣了下，竟然是天皇陛下發給石原亨的電報。
電報中多是褒獎，陛下告訴石原亨，他的新藥非常有效，救了不少的人。
堂本強行控制住自己心跳，繼續翻看，陛下對石原亨的態度非常好，救了什么人，用了多少藥全部告訴了石原亨。
并且鼓勵石原亨多做研究，盡早將這種神藥量產。
通過電報堂本了解到，這是一種和磺胺作用類似，但效果比磺胺更好，副作用更低，且耐藥性更低的神藥。
包括陛下本人，皇后，公主都用過這種藥，而且用過之后很快病就好了。
“石原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堂本抬起頭，非常小心的問道，從電文能看出，天皇陛下對石原亨非常的好，不管是稱呼還是語氣，就像對待自己家人一般。
他想起剛剛聽到的一個傳言。
傳聞陛下有意冊封石原亨為華族，然后將公主下嫁，如果公主嫁給石原亨，那陛下就是石原亨的岳父。
確實是一家人。
“這款藥，是我投入了數千萬日元研發，做了好幾年的新藥，它比磺胺效果更好，陛下親自做出了證明。”
楚凌云話音一轉：“但是，有人偷走了我新藥的配方，據說準備賣給美國人，價格非常的高。”
“是誰，膽子那么大？”
堂本驚道，竟然有人敢偷石原亨的新藥配方，不過他是無法理解，為什么把自己叫來，這種事竹本不能去查嗎？
“我的師兄，阿部。”
楚凌云直勾勾的看著堂本，堂本心里再次一驚。
原來是阿部，阿部可是聯絡部總部長，位高權重，和石原亨的關系更不一般，他和阿部沒什么關系，但和阿部的護衛隊長小泉關系極好。
他有點明白石原亨為什么找他了。
“石原君，不管是誰，絕不能出賣帝國和您的利益，這種新藥價值極高，又沒有什么耐藥性，絕對不能落在美國人的手里。”
“事實上美國那邊也在研究，不過他們的進展沒有我快，美國人知道了我的實驗室的進展，他們從我這里得不到配方，便用別的辦法，讓人從我這里將配方偷走。”
“阿部是我師兄，他現在已經拿到了我的配方，但我沒有證據，更不可能抓他，搜查他的家，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你明白嗎？”
楚凌云起身，邊走邊說，他走動的時候堂本立刻轉過身子，跪坐對著他。
“我明白，您是想讓我策反小泉，配合您查明真相。”
堂本不傻，他的價值只有這點，否則對石原亨沒用。
“不是策反，不需要策反，我知道小泉對陛下非常忠心，你把他約出來，告訴他實情，我知道阿部有一座密室，如果他偷走了我的配方，肯定會放在密室內。”
說到這里楚凌云停頓了下。
“您想讓小泉打開密室，把配方拿回來？”
堂本立刻按照楚凌云所想發問，楚凌云笑了笑，點頭道：“沒錯，不過小泉也打不開那個密室，我需要他把密室的情況拍照發給我。阿部畢竟是我師兄，他的性子我了解，太貪財，可他不該拿美國人的錢，他不仁我不能不義，只要他沒把配方交給美國人，這件事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阿部貪財，人盡皆知，他完全有可能為了錢答應美國人偷石原亨的配方。
堂本相信了石原亨的話。
他想不出石原亨為什么騙他，而且石原亨和傳聞中一樣，有情有義，阿部偷了他新藥的配方，他竟然還在為阿部著想。
這可是被陛下稱之為神藥的存在。
“小泉對師兄忠心耿耿，我不會讓他為難，明天你把他秘密約出來，我親自和他說清楚利害關系。”
楚凌云再次說道，騙堂本容易，騙小泉則要困難很多。
小泉對阿部有足夠的了解，知道他什么樣的錢會賺，什么樣的錢不拿，需要楚凌云親自勸說。
勸說小泉的關鍵則是天皇。
相對比阿部，小泉更信任天皇，愿意為天皇奉獻出自己的一切。
“我明白，石原大人您放心，明天我便把他約出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會站在我們這邊。”
堂本重重點頭。
“很好，你和我接觸不能被阿部知道，以免他起疑心，竹本會好好安排你，明天你帶小泉到鴻盛飯店來見我，這件事辦成了，我幫你晉升大佐，并且推薦你加入文社，你是否愿意？”
楚凌云微笑點頭，堂本頓時呼吸一促。
大佐啊，別人這么說他不信，可石原亨說出來，他沒有一點的懷疑。
區區一個大佐而已，石原亨運作的將軍不知道有多少個了。
更何況還能加入文社，他可是破格加入，光明的前程就在眼前，他怎么可能反對。
“我愿意。”
堂本激動的聲音有點發顫，楚凌云讓方士易和竹本進來，竹本已從方士易那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石原君，我們先走了。”
竹本對楚凌云鞠躬，帶著堂本離開，他有地方安排堂本。
回到住處，堂本依然激動的不能自已，他竟然和石原亨搭上了線，并且石原亨愿意幫他提升軍銜。
軍銜提升后，他的職務很快就能跟著提升，他可是為石原亨做事。
未來杭州憲兵司令部的司令，他有很大的把握拿下。
竹本不就是跟了石原亨之后，最終當上的司令。
竹本能做到的事，他也一樣能做到。
這次的事一定要辦好，辦的漂漂亮亮，讓石原亨滿意。
第二天上午，堂本便聯系小泉，小泉知道堂本來到上海很高興，爽快答應出來見面吃飯。
小泉開著車，自己來到鴻盛飯店。
堂本已在門外等著，見到他立刻領著他進到最豪華的包間。
包間門外站著人，他們進去的時候還被搜身。
“堂本君，今天還有別的人嗎？”
搜完身，小泉好奇的問道，堂本神秘一笑：“有，進來你就知道了。”
小泉跟著堂本進入房間，立刻看到跪坐在首位的年輕人。
石原亨？
小泉很是震驚，他是阿部的護衛隊長，跟著阿部不止去過一次石原商行，楚凌云也去過聯絡部和阿部的家，他自然認得。
他沒想到堂本找自己吃飯，石原亨竟然會出現。
“小泉君，其實是石原大人要見您。”
堂本小聲說道，并且對著楚凌云鞠躬行禮，小泉急忙跟著鞠躬。
“來了，先坐。”
楚凌云淡淡一笑，小泉來了，事情便成功一半，他不能直接約見小泉，以小泉對阿部的忠心，他絕對會去匯報。
他也不能把小泉帶過去，那樣會讓小泉對他不信任，懷疑他的用心。
堂本是橋梁，讓他能和小泉平和溝通，說服小泉的中間人。
小泉看了眼堂本，安靜坐下。
他在上海，又是阿部的護衛隊長，他知道的事情更多。
比如這次陛下要冊封石原亨，首相阻撓，惹怒了石原亨和頭滿，頭滿在國內殺人，石原亨則在中國隊西條施壓。
西條被迫同意石原亨的冊封，不再阻礙。
“小泉，你認為我師兄如何？”
楚凌云淡淡問道，周圍全是他的人，這里已被控制住。
“您說老板？”
小泉心里快速思考，堂本怎么和石原亨走在了一起，并且把他叫來？
石原亨的這個問題又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隨便亂回答，生怕回答錯了，對老板帶來什么影響。
“沒錯。”楚凌云點頭。
“我們老板為人很好，十分仗義，大家對他口碑都不錯。”
小泉小心回道，楚凌云則笑了：“這里沒外人，那些恭維的話你回去對我師兄說即可，不用對我說。”
“堂本，告訴小泉，師兄做了什么。”
楚凌云淡淡說道，堂本則看向小泉，緩緩說道：“小泉君，阿部偷了石原大人的新藥配方，準備賣給美國人，價格非常的高。”
“什么？”
小泉猛的一怔，不敢相信的驚叫，阿部偷了石原亨的新藥配方？
這怎么可能？
“石原大人，您和老板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們老板雖然貪財，但絕不可能偷東西，他從沒有這么做過，也不需要這么做。”
果然，小泉無法相信阿部會偷石原亨的東西。
“小泉，我知道你無法接受，我也無法接受，我們兄弟同門，不過我已經查清楚了，美國人找到了他，給的價格非常高，一萬根金條，購買我實驗室的配方。”
堂本再次一怔，沒想到石原亨早就探查請明白了，連對方給出的價格都知道。
難怪阿部會偷新藥配方，一萬根金條啊，那么多錢，怎么去花？
“不可能，我們家老板有錢，不會為了錢做這樣的事，石原大人，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
小泉還是不相信，不斷為阿部解釋。
“這是真的，你看看這些。”
楚凌云拿出一些電文，是美國人想向他購買新藥配方的電文，這些電文自然是假的。
美國那邊不需要找他買。
還有一份錄音，聲音正是阿部，錄音也是假的，反正只聽聲音，根本看不到人。
這段時間楚凌云一直在做準備，偷錄了阿部不少的話，經過剪輯，實在剪不到的就讓戰情組會口技的人模仿阿部補充上去。
就這樣，一份完美的錄音便到手了。
余副站長能做的事，楚凌云自然也能。
“小泉，你還是不相信嗎？”
楚凌云看向小泉，堂本更是震驚，原來石原亨手里已經有了這么多證據，難怪會讓他把小泉叫來。
石原亨不想抓他師兄，所以只想著拿回配方即可。
“石原大人，我能不能給老板打個電話？”
小泉抬起頭，楚凌云猛然瞪向他：“不能，我找你來，就是為了救師兄，這件事一旦傳出去，你讓師兄怎么辦？”
“他還沒把配方交給美國人，等他交過去，一切都晚了，到時候大錯鑄成，誰也救不了他。”
說完楚凌云語氣突然變為緩和：“你是陸軍大學畢業，是忠于陛下的人，這是陛下給我的電文，你好好看看，以你的聰明，應該明白那些新藥的重要性。”
楚凌云又把郁人的電報拿了出來。
這些都是真的。
小泉看的很仔細，而且他知道，這些電文的內容全部為真，絕不是作假。
前幾天他還聽阿部說過神藥的事，說石原亨要是研發成功，能夠量產，他將賺到更多的錢。
“小泉，阿部這段時間去了我藥廠，你是知道的，他對我的新藥很關注，你也清楚，之前他有這么做過嗎？”
楚凌云突然問，小泉微微一怔，略有些恍惚。
這個月阿部對石原亨的藥廠確實關注比較多，去了兩次，多次說起新藥的事，以前確實沒有過。
他還知道，新藥的藥效非常不錯，陛下贊不絕口便是證明。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阿部會偷石原亨的配方。
阿部關注石原亨的藥廠，純粹是楚凌云故意為之，之前他便做了幾手準備，不管能不用能用到，做了再說。
除了藥廠，還有別的。
“你可知道，新藥的價格如何？”
楚凌云再問，堂本和小泉一起看向他。
“兩百美元一支。”
楚凌云伸出兩根手指，兩人眼中再次現出驚色，兩百美元一支，那么貴？
一支新藥兩百美元，可比黃金貴多了。
“美國那邊已經能小規模量產，但他們沒有我們的技術，如果用我們的技術彌補的話，他們馬上能增加產量，所以他們開出大價錢來找我，但我沒賣，我明白這種藥不能交給美國，否則他們救下更多的老兵，我們就會有勇士因為這些老兵而戰死。”
“我全心全意為帝國，拒絕了美國人，但師兄沒能擋住誘惑，他對金錢太過于執著，當美國人出到最高的價錢后，他淪陷了。”
楚凌云裝作痛苦的樣子，小泉則低著頭。
他比石原亨更了解自己的老板，有些事老板不做，并不是他真的很有原則性，而是因為利益和風險不平衡。
利益太大的時候，小泉也不敢保證，自己老板會不會妥協。
其實他自己明白，這是自欺欺人。
給足了錢，沒有阿部不敢做的事，他又不是沒有做過違反原則性的事情。
“我問過他，他沒有承認，這件事我隱瞞了下來。”
“小泉，我現在需要你幫我，一起來拯救師兄，配方絕不可能給美國人，師兄一旦拿著配方去交易，我就不得不動手了。”
楚凌云緩緩說道，小泉心里一緊，立刻抬頭：“石原君，您說，我需要做什么？”
請：m.bada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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