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諜影凌云 第五百一十八章 狂飆暴露
「您不是說,在文社進行獎勵嗎?」
竹本小聲問道,楚凌云看著他突然笑了:「文社是文社的,這是你單獨的。」
「我明白了,多謝石原君。」
竹本眼睛一亮,歡歡喜喜收下信封,這可是三萬日元,比他目前所有的積蓄都要多。
他沒想到,幫助石原亨打擊他的競爭對手,竟然有這樣一筆額外收入。
而且石原君說過,這樣的事對文社有貢獻度,到時候文社積累的貢獻度,他可以不要錢,積攢下來為下次的晉升做準備。
真正的是錢程無量。財富,地位,唾手可得。
竹本第一次感受到權力帶來的好處,現在的他干勁十足,恨不得再去找點石原商行的競爭對手,繼續抄家,讓自己獲得更多的好處。
楚凌云能猜到他此時的想法,對此不會反對。
如今SH市內,和石原商行有競爭的除了歐美商人外,就只有日本人。
日本占領上海后,中國那些大點的商行不是跑了,就是破產,剩下的也多是漢女干產業。況且一般的商行,哪里敢和石原商行做對,畢竟石原商行披著日本人的外衣。
還有一部分人,青幫。
他們更復雜,租界內的竹本沒有辦法,租界外的,不投靠日本人,也是和日本人保持良好的關系,否則活不下去。
這些商行,竹本隨便去打壓,基本不會誤傷。
一頓飯,兩人吃的都很高興,竹本第二天就把支票上的錢取了出來,然后下午又存了進
這些花花綠綠的鈔票,他很是喜歡。
「松本將軍。
楚凌云來到松本的住處,這次則是用石原亨的樣子過來。
他是主動拜訪,送錢這種事趕早不趕晚。「來了,坐吧。「
楚凌云來之前打過電話,松本將軍欣然同意,上次書籍發行的事,讓他很是高興,為此笑了好幾天。
每次想到他的書籍那么受歡迎,他都偷偷的樂。
事后幾天他又去過書店,見他的書還在貨架上,更為滿意。
買書的人倒是少了,不過這也正常,書這東西,都是剛出來的時候最受歡迎,發行那天有那么多喜歡他的人去購買,他已經很滿足。至少這些書不是樣子貨,依然再賣。
「松本將軍,您的書賣的不錯,這是您的版稅。」
楚凌云首先拿出一沓日元,不多,就三千日元,這個時代的版稅比例是不低,但書價不高,三千的版稅不是小數。
「還有版稅?」
松本看著面前的錢,笑逐顏開,這些錢對他來說不算什么,可意義不同。
這是他靠自己的文采換來的收入,比平時給他三萬還要讓他高興。
「沒錯,您的書賣的不錯,出版社會加印,以后還會繼續有您的版稅。」
楚凌云回道,松本笑著把錢拿到手中:「很好,石原,這次真的要謝謝你,讓我這部作品得到了那么多人的認可。」
「您太客氣了,這些是我們應該做的。」
楚凌云低了低頭,再次拿出一個信封。
「這又是什么?」
松本奇怪的問道,楚凌云絲毫沒有掩飾:「竹本君找到了幾個違反帝國法律,不顧那些傷亡將士,私下為中國人提供各種重要物資的商人,他們的貨物被我所接收,這是一點小小的心意。
楚凌云一說,松本立刻明白,這是給他送好處來了。
竹本做的那些事,他確實清楚。
是不是真的和中國人私下做生意,他一看便知,幾家商行全對石原商行不滿,單
單這點竹本目的就不單純。
但他沒有反對,竹本剛當上情報處長,需要點成績來鞏固自己的位置。
更何況石原亨非常聰明,早就教會了竹本如何做事。
竹本下手的全是那些沒有背景和后臺,不會給他帶來任何麻煩的人。
竹本剛剛用這種方式幫過他的弟弟,這種事怎么可能去問。
「石原,智孝說的沒錯,你果然很聰明。」松本沒有打開信封,但他知道,信封里的錢肯定不是少數。
幫他出版,宣傳新書,又知道事后來送重禮,平時又非常會做人,石原雖是商人,但卻是個人才。
這樣的人,對他甚至都能起到幫助。
別看他是少將,又是憲兵隊司令,日本軍中的將軍非常的多,上海也不是他的地盤,更何況他上頭也有不少的長官。
石原商行若是能擴大,或者說文社能夠擴大,對他以后也會有巨大的幫助。
「您過獎了,您和智孝是我們的社長,石原以后愿意為您二位服務。」
楚凌云低著頭說道,他的態度更讓松本挑不出一絲毛病。
簡單聊了會,楚凌云告辭離開。
松本將他送到書房外,外面有警衛將楚凌云送出去。
回到書房,松本打開信封,嘴角再次出現絲笑意。
十五萬日元,真的不少。
難怪細川智孝對石原亨這么信任,又那么的推崇,石原亨確實有點能耐,現在他也很喜歡這個年輕人。
五月初,別動隊終于如愿改為忠義救,成為真正的軍隊。
整個忠義救的指揮權,如愿以償落入到處座的手中,讓他非常的激動。
忠義救的性質沒變,依然不是主力,只能打打游擊。
既然是游擊部隊,無論裝備和待遇都無法和正規軍相比,而且上面撥的軍費可憐,必須軍事情報處自己想辦法籌集軍費。
處座把謝鎮南叫回武漢,和謝鎮南足足聊了兩天。
謝鎮南離開的時候帶著笑容,處座把他的走私生意搶走了。
確切說,生意的主導權在處座那里,他變為了輔助,幫著處座做生意。
原本一半的分紅,被處座拿走了九成,他只剩下了一成。
看似不多,但生意的規模卻擴大了不少,他的走私范圍不在局限于廣州,而是全國,增加了這么多的市場,他賺的甚至能比之前還要多點。
最重要的是,以后他會更加的安全,除非自己叛國投靠日本人,否則只要他幫著處座捂好錢袋子,任何人也威脅不到他。
這一次,他是真的安全了。
不過他沒想著找楚凌云報仇,從沒有過這個心思,他是被處座信任,和處座綁在了一條繩上,可他和楚凌云還是沒辦法比。
不說楚凌云和處座的關系,單單那些軍中大佬,隨便一個就能讓他粉身碎骨。
看看陳樹的下場就能明白,陳樹夠厲害吧,公認所有分站中的第一站長,同樣被處座信任,立下那么多功勞,在上海站做的好好的,結果因為想對楚凌云下陰招,被人家發現了。
當著手下的面挨打不說,處座更是將他發配到了特訓班,當起了無權無勢的老師。
謝鎮南很清楚,處座看似懲罰陳樹,實則是保護他。
他留在上海,繼續和楚凌云斗下去,遲早是死路一條,楚凌云這個年輕人的手段多著呢,雖然他不知道楚凌云會用什么樣的方法來除掉陳樹,但陳樹肯定會死,必死無疑。
對此他毫不懷疑。上海,一處民房內。
「發薪水了,過來領薪水。」
左旋從外面回來,招呼著自己幾名隊員,小心的拿出個袋子。
袋子里面全是亮閃閃的大洋,到了上海之后,戰情組所有的薪水全部以大洋結算。
倒不是法幣不流通,而是法幣一直在貶值,楚凌云不愿意讓他們吃虧。
「謝謝隊長。」
幾個人歡天喜地的領走自己的薪水,小心的放起來,有些人要把這些錢寄給老家的親人,有些人則是藏起來,留著以后給自己娶媳婦用。
戰情組在敵后,除了正常的薪水外還有津貼,收入不算低。
至少比起很多普通老百姓高出了不少。
不過他們賺的是賣命錢,敵后的工作非常危險,一個不小心就會有生命危險。
發完薪水,左旋回到房內。
今天去領薪水的時候,他去和自己的上線,上海的王書記見了一面。
王書記交給了他一個任務。
城外游擊隊中,有一名戰士失蹤,這名戰士的思想有問題,指導員已經發現,他吃不了苦,抱怨城外的生活太苦,都是游擊隊,為什么他們比果軍的士兵差了那么多?
果軍經常有米飯、饅頭吃,偶爾還能吃頓肉,他們卻連野菜都不夠。
三天前,這名戰士突然失蹤,游擊隊長發現后,立刻帶人尋找,但找遍了周邊也沒能找到這名戰士的蹤跡。
游擊隊長頓感不妙,這名戰士是杭州淪陷時候逃出來的難民,見他可憐,加上自己不斷哀求,隊長便收留了他。
平時他就有點懶,不喜歡學習,隊長本來對他已經失望,便讓他回老家,他不愿意回去,這事就拖了下來。
最近他情況再次不對,指導員還沒來得及對他進行思想工作,人卻不見了。
他的消失,迫使游擊隊強行轉移,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組織對此事很重視。
他離開后,無非就三個去處,一是去投靠果黨,他認為果黨的待遇比他們強,自身又不愿意吃苦,很有可能去找果黨軍隊。
第二便是回老家,上海這邊很危險,他又在紅黨的游擊隊待過,一個人留下很可能出事,況且他就不是個能吃苦的人。
第三也是組織最擔心,后果最嚴重的一種可能,他投靠了日本人,做了漢女干。
不管哪一種他都是逃兵,必須懲治。
隊長已經派人去他老家調查,不過他們這支游擊隊和附近的果黨軍隊并沒什么關系,別動隊改編為忠義救后,不少紅黨的隊員被排擠了出來。
軍事情報處擔心這些紅黨帶走他們太多的人,索性全部剔除。
他們沒辦法在忠義救中打聽,王書記便想到了昆侖同志。
昆侖在戰情組,雖然沒在上海站,但現在上海站和戰情組的關系不錯,有機會查明這件事。
王書記也叮囑左旋,不要貿然打探,能打聽到最好,不行也不要強求,畢竟是個普通的戰士,而且只是尋找他的行蹤。
躺在床上,左旋快速思考,失蹤的士兵回了老家,或者投靠了日本人這兩種可能,左旋無法去打探。
他能做的只有一種,確定這名戰士有沒有進入到忠義救。
上海城外的果黨軍隊,目前只有忠義救。
他的工作和城外沒有任何關聯,直接去問肯定不行。
必須想個別的辦法,側面了解到這一信息。
戰情組沒有忠義救的指揮權,想知道忠義救的情況,必須從上海站下手。
兩個人名,立刻出現在他的腦海。
楚凌云的第一心腹趙三,和剛被調到上海站的梁宇。
趙三首先被排除,這個人太精明,左旋不敢去向他打聽任何的事情,否則很容易被他看出問題。
左旋算是認識泥鰍比較早的人,當初楚凌云去杭州選人的時候就帶著泥鰍。
那時候的泥鰍不過是少尉,級別比他還低,短短一年多的時間,當初的少尉竟然晉升到了中校,超過了他一大截。
戰情組的人都說,若不是朱青資歷更老,他們副組長肯定是泥鰍。
不能找他,剩下能打聽到情況的只剩下一個人,梁宇。
他和梁宇關系不錯,當初他是梁宇的教官,對梁宇很欣賞。
本來他還想過發展梁宇,但了解過梁宇的思想之后便放棄了。
梁宇是熱血青年沒錯,但他對正統非常的認可,眼下是果黨當家,他忠心的只可能是果黨。
發展這樣的人成功率很低,左旋沒有上報,以免組織上的人在他的身上栽了跟頭。梁宇去了上海站,做情報組長。
知道消息的人并不多,左旋是因為和梁宇關系不錯,得知這個消息。
他對梁宇很了解,直接去問肯定不行,必然會引來梁宇的懷疑,要用別的方法來試探,最好讓梁宇主動重視這件事。
不管這名逃兵在哪,梁宇只要知道他的去向就行。
而且這不是多么重要的機密,就算戰情組和上海站的人全部知情也沒有關系。
這樣的話,則給了他不小的操控空間。
左旋沒有著急,腦中不斷完善自己的計劃。
戰情組臥虎藏龍,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否則一旦引起懷疑,他肯定要完蛋。
楚凌云的可怕,沒和他共過事的人根本不清楚。
左旋在戰情組級別不高,知道的事情不多,可僅僅他知道的這些,就明白了楚凌云的厲害。
計劃很快完善,第二天左旋偷偷去見了王書記,計劃得到王書記的同意,正式執行。
又過了一天,左旋來到自己上司這邊。「左旋,你怎么來了,出了什么事?」
邱瑞杰接到匯報,手下的小隊長左旋有急事匯報,他沒敢耽擱,立刻接見了左旋。
之前邱瑞杰是情報四組的組長,左旋就在他的手下。
他被選入了戰時情報組,手下的精兵全被他帶了過來,左旋來到戰情組后,在他手下做了一名小隊長,帶著四人潛伏。
左旋的任務不是刺探情報,而是在外圍負責策應,更象是行動隊員。
目前正在潛伏的人員,大部分出自曾經的行動四組,他們經驗更為豐富,做的也更好,同時也是組長的嫡系。
「隊長,您不用擔心,沒有出事。」
左旋急忙解釋,他是主動前來,這樣有點冒險,但他不能一直等待,組織那急著得到情報,好做出應對。
「沒事你來做什么,這可是違反紀律的事,上海站的教訓難道你忘了,敢往槍口上撞?」
邱瑞杰瞪了眼左旋,上海站的處置剛過去不久,四十多個人現在還在城外關著呢,過段時間就要送往總部。
組長治軍向來嚴厲,若是讓組長知道他們違紀,肯定沒好果子吃。
「我的意思是沒有出事,不是沒事。
左旋小聲說道,不等邱瑞杰發問,主動說道:「昨天我的一名隊員發現了個嫌疑人,我懷疑他是紅黨。
「紅黨?」
邱瑞杰怔了怔,隨即怒道:「誰讓你們去調查紅黨的,這不是我們的任務。」
「我們沒有調查,那名隊員潛伏的身份是賣零食的小販,賣東西的時候發現有個人情況不對,象是和人接頭,他注意觀察了下,對方不是我們的人,
作風也和我們不同,他便懷疑是不是黨務調查處的人。」
「我得到消息去看了下,也不像黨務調查處,倒是有點像紅黨,您也知道我以前在杭州警察學校,我的老上級就是紅黨出身,對他們很了解。
左旋快速說道,昨天確實有名隊員見到了人,而且真的是紅黨。
左旋想要知道那名逃跑戰士的消息,必須讓梁宇去做調查。
他思來想去,想到了個好辦法,把戰情組主動拖入這件事中來。
這是王書記同意了的計劃。
昨天出現的紅黨,是王書記找的一名同志,他有很強的反跟蹤經驗,而且善于偽裝,哪怕別人面對面看到過他,也別想知道他長的什么樣。
左旋見了他,他的偽裝是臉上沾滿了大胡子,確實有效遮住了他的面貌。
「是紅黨又能如何?」
說到這里邱瑞杰沒再繼續往下說,果黨真正的大敵是誰,其實他們都很清楚,邱瑞杰以前在情報科做副組長,自然清楚處座的心思。
但現在是果紅合作,紅黨是抗日力量。
這個紅黨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要不要查?
邱瑞杰一時拿不定主意。
「你先回去,盯住他,我去向組長匯報。」邱瑞杰吩咐道,他是隊長,但這種事他做不了主,必須要上報。
很快,他得到了楚凌云的接見。「左旋,他發現了紅黨?」
楚凌云驚訝問道,左旋他認識,兩次去杭州都是左旋接待,目前左旋在他的戰情組他也知道,之前還和左旋聊過天。
左旋的能力他認可,只是立功不多,目前讓他做了小隊長。
「是的,組長,這個紅黨我們要不要查一下?」
邱瑞杰點頭道,楚凌云則是看了他一眼,裝作思考的樣子。
又有紅黨進城了?
還是上海組織的同志被發現了?
不管是哪種可能被左旋發現都不是好事,如果這件事匯報給處座,他必然會同意追查,哪怕不抓人,也要弄清楚紅黨在做什么。
如果是潛伏的同志,抓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不報也不行,邱瑞杰已經上報,況且發現了這名紅黨的同志不少,捂不住蓋子。
「人盯住沒?」
楚凌云問道,邱瑞杰急忙點頭:「我讓左旋盯住了。
「先盯著,我問問處座再說。」
楚凌云讓邱瑞杰回去,自己則來到電訊室,給總部發報。
這件事需要告訴紅黨,人被他們盯住還好,要是被日本人或者黨務調查處盯住,這名同志可就危險了。
正好老鄭那有段時間沒去了,一會想辦法去把情報傳給他。
「紅黨?」
武漢,處座看著楚凌云發來的電文很是詫異,戰情組發現了紅黨,因為這不是他們的工作范疇,便發電來問怎么處置。
換做之前,遇到紅黨肯定是抓,但現在果紅合作,哪怕想對付他們,也要用點手段。
「給楚凌云回電,讓他看著辦就行。」
想了會,處座對齊秘書吩咐道,上海方面,無論是戰情組還是上海站發來的電文,都是先到齊秘書的手中,然后匯報給處座。
「是。
齊秘書躬身退出,他明白,處座用了春秋筆法。
他對這名紅黨有興趣,但不想明說,讓楚凌云自己領會以楚凌云的聰明,肯定會明白處座的意思。
先調查,以后是抓是放再說。
沒多久,楚凌云便看到了處座的回復,對這樣的回復他沒有意外。
他已經讓邱瑞
杰先盯住了人,暫時不用管,處理完其他的事,楚凌云獨自離開,到安全屋內給自己做了偽裝。
變為狂飆1號的樣子,楚凌云來到老鄭的雜貨鋪。
里面人不少,這段時間老鄭的雜貨鋪生意很好,很賺錢。
等顧客全部離開后,楚凌云進入雜貨鋪內,老鄭抬頭看到是他,眼睛頓時一亮。
「拿包三炮臺和火柴。」
楚凌云要了香煙火柴,趁著老鄭低頭拿東西的時候,立刻說道:「有同志被軍事情報處的人盯住了,地址是長明路。」
說完付錢拿煙,隨即離開。
老鄭心里一驚,又有自己的同志暴露,不過好在是軍事情報處的人發現,而不是日本人。
但果黨亡他們的心從來就沒有消失過,這個情報非常重要,他要盡快向王書記匯報。找個理由,老鄭關門離開。
王書記緊急接見了老鄭。
「王書記,狂飆1號同志剛才到了我那,有我們的同志暴露,位置是長明路。」
老鄭快速說道,王書記則猛的一怔,很是愕然。
長明路,是他為了配合昆侖同志,特意派去的一名同志故意暴露,按照計劃,今天昆侖同志會去上報,怎么狂飆1號那么快便知道了?
「你把狂飆1號同志的原話告訴我。」
王書記嚴肅問道,老鄭回憶了下,把楚凌云之前的話,一字未改的說了出來。
「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王書記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老鄭明白自己不能在這里久留,快速離去。
算算時間,昆侖同志去匯報,僅僅過去幾個小時。
雖說紅黨的事不是特別機密,但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知道,狂飆1號這么快便知道了這個情報,并且上報,他肯定在軍事情報處。
同志本就是故意暴露,他沒有做出布置,狂飆1號的情報也證實,軍事情報處正按照昆侖同志的計劃執行。
意外則是狂飆1號,他為什么那么快知道了這個情報?
他把自己的猜測,以及狂飆1號匯報的情報,一起發給了柯公,柯公曾經交代過,狂飆1號有任何情報,都要轉發給老家一份。
延州,柯公很快收到了這份情報。「軍事情報處?」
柯公有點驚訝,他之前確實懷疑過狂飆1號在軍事情報處,但最可能的還是黨務調查處。
畢竟他是邱小姐發展的下線,黨務調查處的可能最高。
但這份情報表明,狂飆1號的確在軍事情報處。
主要就在時間上,軍事情報處哪怕把這個消息告訴黨務調查處,也不會那么快傳到上海,畢竟他們需要一層層的中轉。
況且柯公了解,軍事情報處和黨務調查處的矛盾有多大。
像這種事,極大可能是根本不會告訴黨務調查處的人。
同志是故意暴露的,被軍事情報處盯住在意料之中,本就是為了讓軍事情報處幫他們打探出結果,故意引他們上鉤。
狂飆1號匯報了這件事,算是意外之喜。讓柯公確定了狂飆1號所在的情報部門究竟是哪個。
軍事情報處在上海有兩個組織,戰情組和上海站。
昆侖在戰情組,這件事現在還沒傳到上海站那邊,主要是昆侖同志的下一步計劃還沒開始執行,暫時不會那么快被上海站知道。
這樣來看,狂飆1號一定在戰情組。
柯公有種感覺,他馬上就能知道狂飆1號的真實身份。
昆侖今天匯報的情報,接觸的人不會太多,特別是在上海,能接觸到的人更少,畢竟這算是機密,不會告訴那么
多人。
今天昆侖去匯報,他匯報的對象是他的隊長邱瑞杰,狂飆1號會是邱瑞杰嗎?
他現在不知道邱瑞杰當時的反應,不過能將邱瑞杰作為一個懷疑目標。
邱瑞杰知道后,也要上報,他上報的對象就兩個,副組長朱青,組長楚凌云。
然后楚凌云的心腹有可能會知道,還有電訊室的人。
這養情報戰情組同樣匯報,能接觸到情報的人只有這么多,或者說,最多只有這些人。至于武漢總部,現在不用考慮。
狂飆1號是真人出現,而不是電臺傳信,他必然在上海。
人數不多,狂飆1號則在這些人之中。柯公拿出紙筆,將名字一一寫下。
邱瑞杰是第一個,第二個是朱青,第三個是楚凌云然后楚凌云身邊的泥鰍,楚原,以及電訊室的幾個人。
電訊室能知道情報的,不超過三人,而且他們不容易外出,基本可以排除。
這樣的話,僅剩下了五人。
五人中,柯公最后目光落在了楚凌云身上。
他倒不是最懷疑楚凌云,而是最期望楚凌云就是狂飆1號。
楚凌云的能力他非常清楚,組織若是有這樣的王牌特工,如虎添翼,特別是在上海,如果楚凌云真是自己人,那他們以后很多事都會很方便。
柯公不是感性的人他很理智。
楚凌云身上是有嫌疑,但不是最大,目前狂飆1號最可能是邱瑞杰。
「給上海回電,另外把軍事情報處邱瑞杰的檔案給我調過來。
柯公命令道,他讓王書記找到昆侖,問清楚今天匯報的詳細過程,包括時間,邱瑞杰的反應,以及邱瑞杰上報的時間。
甚至邱瑞杰的表情,全部要問的詳詳細細。
除此外,讓昆侖想辦法拿到一張邱瑞杰的照片,并且這次問話中,把邱瑞杰的長相詳詳細細的講出來。
在上海沒有回電之前,他則仔細看向邱瑞杰的檔案。
邱瑞杰畢業于黃埔軍校,后來接受過特務訓練,五年到的軍事情報處,先是隊員,后來升到了隊長,再之后則是副組長。
他一直跟著許潤東,是許潤東的人。
從檔案來看,邱瑞杰很正常,也沒有和黨務調查處有交集的地方。
可惜檔案中沒有照片,否則他不用昆侖同志去想辦法收集。
「邱瑞杰,邱小姐?」
柯公喃喃自語,邱瑞杰姓邱,還有個杰字的諧音,難道和邱小姐的代號只是巧合?
這兩者會不會有什么聯系。
假設邱瑞杰是狂飆1號,邱小姐是他的上線,他的上線取這個代號的時候,是不是兩人已經有所聯系,全部想要加入紅黨?
所以邱小姐用邱瑞杰的姓來做代號,邱瑞杰則選了狂飆1號這樣的代號?
代號五花八門,越讓人想不透越好。
邱小姐在黨務調查處,邱瑞杰在軍事情報處,兩人沒有任何關聯,哪怕知道了邱小姐,別人也不可能聯想到邱瑞杰。
不管是哪個情報部門,都不會用代號去擴大化懷疑一大批人。
否則那樣就亂套了,紅黨找個同志,起個代號叫常先生,難不成黨務調查處敢懷疑,老頭子是他們的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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