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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大唐萬里一孤城 第464章奇妙的開封城之旅(五)
“哎喲!果然如同貴妃相公說得一樣,美酒雖好、可是不能貪杯;昨晚不過喝得了五六分醉,今天腦袋就是疼得厲害”
次日一早,那杜寶君起床之后就是抱著自己的腦殼,在嘴里嚷嚷了起來。
算是印證了商務司新出品的那一種‘燒刀子’烈酒,若是貪杯喝得太多,第二天起床就會頭疼的特點。
可就算腦殼疼的里寒,因為心中記掛著一些更為重要的事情。
杜寶君如同計劃中的一樣,還是早早地就出城而去。
現實在沉老大的船隊之中,找到了住在了船上盯著貨物,算是他們杜家家生子的一名家丁。
將昨晚寫好的信交給了對方之后,那是再三地叮囑了一番。
在隨后的時間里,眼見著船隊將裝著的眾多布匹、絲綢全部卸下,交于了商務司交接的官吏。
并且盯著船隊就此的離開,才是放下了心中的擔心。
之后的時間里,就開始在開封城內外,四處的開始行走、打聽了起來;這樣的情況,一直會持續到他們湖州杜家的家主,重新運來了更多的米糧、布匹,這才是作罷。
坦白說!黃逸之的西廠。
那樣一種靠著算是編外人的街道辦老太太,監控著可疑外來人員的手段;說起來的話,也許是不甚多么體面。
但是實際的效果上,那卻是好得驚人。
這些老太太們,對于自家所在區域的街坊們,那可是熟悉無比,哪些人是外來者簡直一眼都能認出來。
怕是金國的職業探子過來,也躲不過這些老太太們的火眼金睛。
更何況杜寶君,這一種沒有經過絲毫訓練,一直都是養尊處優的有錢人。
所以沒有絲毫的意外,這貨在四處瞎逛和打聽的第一天的時間里,就被三個之多的老太太給偷偷舉報了。
幸運的是,昨晚他寫完給杜家主的那一封信,在他睡著了的時候。
就被錦衣衛中一個身材瘦小的漢子,偷偷進入房間中看了一個清楚。
他今天早上起床后,那一種很是有些頭痛的情況,其實并非宿醉的原因;而是擔心他被驚醒過來,那一個菜鳥探子使用了一些錦衣衛的迷藥罷了。
所以,早就知道杜寶君為什么?會如此四周轉悠和打聽錦衣衛。
接到舉報后,依然沒有對于他采取手段;不然的話,早就是被抓進了詔獄中,去吃享受一天兩個雜糧窩窩頭的待遇了。
至于在杜寶君在這一個過程中,到底是打聽到了一些什么?
完全能從他在每天轉悠了一大圈,然后在回到了客棧之后,當晚所親筆寫下了一些日記中,就能看得出來。
沒錯!就是日記。
這玩意不是現代人的專利,更不是什么西方的舶來品,其實在種花家的古代早就有了,一點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
不過是叫法有些不同,古代叫做日錄、計日、日志、日歷等等而已。
總的來說,這玩意在種花算是萌芽于唐,發展于宋;衰落于元,盛于明清;歷史上最早的日記實物,當時連紙張都沒有來得及誕生了,直接是刻在木頭上的。
而杜寶君的日記,其中的內容如果用大白話轉換過來,大概是這一個樣子的……
靖康二年,不對!現在已經是茂德元年了,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巴,萬萬不可在其他地方說漏了嘴,平白惹出一些麻煩。
三月二十日,又是一個大晴天。
我一直是想不明白,雖然說開封城是大宋都城,三省六部所在之地,天下的人才和大部分能工巧匠中的精英,都是被收攏在了這里。
但是上一次金人過來時,聽說可是將工部的一眾巧匠,那是一鍋端一般地帶走了。
就算民間的工匠,如今能被朝廷全部征用了起來,但是數量也該也是有限的才對,想來能有上千人已經是極限。
那么問題就是來了,商務司最近不斷出品的那么多新奇之物,怎么可能是這千來人的工匠生產得出來?
畢竟那些新奇之物,每一種看起來都是精巧無比,哪里可能臨時找些勞力就是能行。
帶著這樣的一個疑惑,今天我來到了城南的國子監,打算好好地看一個究竟。
為甚去哪里?因為自從兩月多前,那茂德女皇新登基之后,一直也沒有開上一次恩科的意思。
加上在金兵之亂中,國子監中的一應先生和助教、學生,早就是散了一個干凈。
但是國子監方向,如今每日都是濃煙滾滾,隔著大半個開封城都能看到,但是城中滅火的水龍隊也不見出動,一眾百姓也是見怪不怪的模樣。
除了是被工部征用了房舍,用來生產那些所謂新商品之外,想來也沒有第二種可能。
對了!城中這樣日夜之中,都有著大量滾滾濃煙升起的地方,其他還有著好幾處之多,不過時國子監那里動靜更大一些。
想必只要進去看看,自然就能夠解除心中疑惑。
然后,賊特娘的!我連門都未能進去。
在離著大門還有好遠的地方,幾個禁軍打扮的漢子不等我開口,就將我像是蒼蠅一樣地去趕出了老遠,真是有辱斯文。
不過就算如此,我在外面遠遠流連了半天,也是看到了好些不同尋常的跡象。
比如說:經常有著好些的大車,拉著沉重的貨物進入了國子監中;就算車上用著一些破布遮擋,但也是隱隱能看得出來,其中裝的全是煤炭。
原來朝廷商務司,居然是在國子監等多處煉鐵,才會有著那么驚人的鐵料對外出售……
實際上了?杜寶君的猜測,與現實之間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
同一時間里,也就是杜寶君待在了國子監外,探頭探腦地向著那邊看了過去的時候。
就在國子監之內,因為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所以瞪著一雙兔子一般通紅眼珠子的倉管,對著狼青嚷嚷了起來:
“狼青,我看蒸汽機的事情差不多了。
雖然到目前為止我們造出的蒸汽機,最大的馬力才是70馬力;以這樣的基礎和經驗,再攻關一下達到100馬力的問題也是不大。
但是老黑那邊,如今可是天天催著我們交火炮,讓他們的炮兵能開始訓練了。
我尋思著在時間倉促之下,咱們也沒有辦法一口吃成胖子;目前的這一種蒸汽機湊合著用用算了,畢竟還有著好些事情等著我們去一一解決。”
“是啊!在當前的情況下,就不能追求完美,而是總體的效率了。”
AT在隨后的時間里,也是如此地附和了一句,這小白領的精神看起來還好,就是發際線有些稀薄得厲害。
聽到了以上這樣的兩句子后,狼青不得不無奈地點了點頭。
表情之中,充滿了一個有心殺賊、無力回天的沮喪。
正如倉管說的一樣,勉強能用的蒸汽機,他們如今已經是制作了出來,其中像是密封件、潤滑油等問題,也是被他們用一些其他的辦法解決。
像是用銅活塞環,來解決了一下密封的問題。
問題是在這樣的替代辦法中,不僅蒸汽機的性能方面,一時間很是有些差強人意;連總體生產出來的數量,那上也是遠遠的低于預計。
關鍵的原因,是他、AT、倉管這么三人,再厲害也只有一雙手。
招募的工匠雖然也不傻,也有著一些手工方面的經驗;可面對著需要先用泥范鑄造大量配件,然后一一組裝起來的工序,也需要一個熟悉時間。
與現代位面招募的工人,需要培訓上一段時間才堪使用;特別是技術工人,需要好好培訓才能上崗的道理,是一個樣子的。
總之到了今天,在他們的全力以赴之下,
一共才是制作出了50匹馬力的蒸汽機十三臺。
60匹馬力的蒸汽機十一臺,70匹馬力的蒸汽機七臺,一共是三十來臺的蒸汽機;比起了他們最初的計劃,不知道差了多遠,
好在有了這么三十來臺的蒸汽機后,他們也是解決了軍工生產方面,動力不足的巨大問題。
畢竟一臺蒸汽機,可是能夠帶動幾臺的鍛錘、磨床、鉆床這些機械,提供的動力也是相當穩定。
最少到了現在,新軍中一萬只支輪流用來訓練的火槍,已經是先后的全部交貨。
不過按照新軍部隊,那么一種人停、搶不停,瘋狂開火訓練的使用方法,等到三個月的新兵訓練期一過。
這一萬只褐貝絲火槍的槍管,基本上都會全部報廢掉。
所以說,在那杜寶君眼中看到的大量煤炭,哪里是什么用來煉鐵的。
只不過是因為在國子監中,就一共放下了十五臺蒸汽機,還有大量的鉆床、鍛錘這些加工機械。
完全是用來為蒸汽機,還有加工其他裝備,提供燃料的罷了……
茂德元年,三月二十六日;蒙蒙細雨,很是有些大唐杜牧、杜牧之筆下,‘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的味道。
原本今日,我是準備去離著居住的客棧,最近的一所小學中去好生看看。
一方面,這小學總不是朝廷什么重要所在,閑雜人等不得靠近吧?
(在這一句之中,可是充滿了濃濃的怨氣,天知道這貨在之前的時間里,到底是經歷了什么)
另一方面,根據坊間的說法,開封城重百姓不管男女、只要是適齡孩童皆可入學。
茂德女皇和那胡一統,擺出這一個‘有教無類’的上古圣賢模樣,端是好大的口氣,難道就不知道這一個做法,所需要耗費的錢糧將是如何驚人?
特別是在當前的情況之下,這么一個一窮二白的朝廷還要整軍備戰,他們能支撐起如此大的消耗,日子不打算過了?
不過若真是如此在做,而不僅僅只是做一個樣子,這些人當真是一明主。
結果了?今天沒有去成。
在遇上了其他的一件稀罕事情后,去那什么小學的計劃臨時取消了。
當時,我還在路邊的一個小攤邊上,等著那小販制作著最近開封城中非常流行,據說是挨踢相公發明的煎餅果子。
還是加蛋、加肉腸的豪華版本煎餅果子時,發現了一件稀奇事情。
只見在大街之上,忽然就是在陣陣的高聲梵唱之中,怕是有著數百名禿驢,不對!是大師身穿袈裟,正結伴一路向著皇宮之中走去。
那場面,可是比起了往年的水陸法會還要熱鬧。
問得身邊一帶著紅袖套的街道辦大媽,才是得知這些來自于大相國寺的大師們,是有感于國事艱難,朝廷武備不興。
今日準備齊齊前往皇宮之外,求見茂德女皇和朝廷諸位相公。
請求將寺中五百座銅制的羅漢像,還有其他幾具更大一些的銅胎佛像,統統全部獻與朝廷,讓朝廷可以用來制作一應軍械。
防備金人入寇,以免圣靈圖塔。
畢竟我佛慈悲,只要信眾們心中有佛,一眾佛像是石頭、泥塑、木頭,還是銅制的材料一點也不重要。
聽得這么一個說法,我在當時立刻肅然起敬了起來。
這輩子要錢、要糧的和尚倒是見過不少,但是往外這么連銅像也是貢獻出來了的和尚,絕對是第一次看到。
果然不愧是大相國寺的大師,佛法精深、心中慈悲為懷,不同于其他小廟。
吃過一套豪華版的煎餅果子后,我沒有去小學中看看,而是去大相國寺中好好的參拜了一番,捐了三貫的香油錢。
也不知道是不是菩薩保佑,從大相國寺中出來的時候,下了好幾天的細雨居然停了。
只是杜寶君不知道的是,當他蹲在了路邊就著一碗豆漿,大口啃著豪華版煎餅果子,尋思著等會要不要去大相國寺的時候。
就在他對面的位置,一家酒樓的雅間中。
羽漢楓、歌者、黃逸之三人,同樣是在吃著早飯。
不同是,在吃了一口面條后,錦衣衛的指揮使羽漢楓忍不住開口滴咕著,算起了一筆賬目來:
“每一個銅羅漢,大概在120斤,五百羅漢加起來那一共就是6萬斤銅了。
另外還有幾個大佛像,全部加起來都快有9萬斤銅,想必也是足夠狼青他們鑄炮用。
畢竟他們也只是用銅做炮芯而已,不是整體都是用銅;這些禿驢也是,早干脆地答應不就好了,偏偏不見棺材不流淚。
現在搞成了這么一個模樣,他們覺得有意思么?”
是的!沒錯,從羽漢楓的話語中一些細節來看,那些大師們今天主動捐贈銅像的行為,本質上并非是自愿的。
最少領頭的那些大師們,心中是一點都不愿意的。
只是面對著新軍鑄炮的急迫要求,當時因為原料方面的問題,快被逼瘋的情報三巨頭,只能下黑手了。
具體上,就是私下去查了大相國寺一眾主持和方丈們的黑料。
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些家伙們的屁股沒有幾個干凈了,其中娶了好幾個老婆,生了一堆娃娃的還是小事。
總之,面對著是黑料被揭發后身敗名裂,還是破財免災這樣兩個不同的選擇之下,大師們明智地選擇了后者。
于是就有了今天早上,數百大師集體出動,要破寺為國的一個神奇場面出現。
羽漢楓等三人出現在這里,不過是想要親眼見見他們的成果而已。
而面對著羽漢楓‘九萬斤銅應該是夠用’了的疑問,東廠的廠公歌者,則是問出了另外一句:
“我說,狼青那哥們可是八級鉗工啊。
以他的水平,直接上全鋼火炮應該沒問題吧,干嘛還要這么多銅,做什么老古董一般的銅芯鐵炮?”
面對著這么一個問題,西廠的廠公黃逸之回答了起來:
“全鋼火炮當然可以了,不過狼青雖然有那一個技術,但是光靠著自己親手去的話,又做能做得出幾門?
說白了,還不是要靠著那些工匠們動手。
只是等到工人們培訓出來,怕是金人都快打過來了,只能采用工藝更簡單的銅炮了~”
就這樣,三人吹了一陣牛逼后,就此帶著真相離開了;杜寶君這些人看到的,不過是希望被他們看到的一些表面情況而已……
茂德元年,四月一日,今日天氣不錯,不冷也是不熱。
我今日一大早就起床,可是連朝食也是來不及沒吃,就趁著城門剛開就出城去了。
如此匆匆,并非是煎餅果子已經吃膩了,這玩意酥脆可口、簡直就是人間一大美味,百吃也不會厭。
只是到了昨天晚上,我才打聽到了如何才能看看朝廷的新軍,到底是如何一個模樣。
未來遇上了金人不說戰而勝之,最少也要能守得住城池才行;這樣的一點非常重要,是我杜家是否投靠朝廷的關鍵。
當然了,那新軍的軍營重地,我等閑雜人等自然是沒有辦法進去。
可是聽說那些新軍每天一大早起床之后,就要在營外操演一番,多少也能借此看得出他們一二分的成色。
果然如同傳言中的那樣,早上出城一路向著東北走出七八里之后。
我終于第一次看到了,大宋新軍的模樣。
只見在一輪金色朝陽之中,數萬將士排出了六條長隊,肩上扛著一根少說也有三十斤木頭有序奔行。
排出了老長的一段,很有些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味道。
不見將官如何喝罵,但數萬人如同一人一般指揮若定;那一副強軍模樣,絕對是我杜寶君平生僅見。
有著如此精銳將士在手,何愁那些金人再次入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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